田小野從田小花的身體里抽出來時,震撼,滿足,趾高氣揚。
當他走下木質樓梯,躺倒了以後,逐漸恢復了神志。
一股由自責、愧疚以及羞恥交織在一起的復雜情緒油然而生。
這種情緒迅速席卷全身,並演化為驚濤駭浪,衝擊著他的四肢百骸。
比他怒操那位一貫對他俯視高高在上猶如女王般的姐姐時,所產生的爽快都不遑多讓。
他用被子裹緊他那顫抖到佝僂的身體,把淚如泉涌的面孔深埋進枕頭中。
還不放心地偷眼觀瞧如雕像般跪在樓梯轉角處依舊撅著腚回著頭臉上掛著軟塌塌裝有醃臢之物的像蛻掉的蛇皮似的讓人打心底里惡心的薄薄的橡膠軟皮。
心里,似有錐子,在扎。
此時的弟弟很想回去,扶起姐姐再給她披上外套,誠肯地安慰、道歉或者下跪。
可是他不敢,他怕驚著她。
他深信她會認為他想梅開“二度”,甚至她以為他的“一度”還未結束,因為他確實又可恥得硬了。
他了解姐姐,只要是她認定或者決定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所以,她一定會繼續配合並縱容他去“完成”那件事,即使她覺得那件事無恥、無理又無禮。
他也曾有過一閃念:“干嘛放著河水不洗船……”畢竟那種蝕骨銷魂的滋味,太誘惑。
而且,錯過了今天可能就永遠不會再有了。
可是他愛姐姐,愛到瘋狂,不光愛她的身子。
他想占有她;他想征服她;他想糟踐她。
但他不是畜生,或都說他不想讓她認為他是畜生。
姐姐傷心了、痛心了都還有可能挽回。
唯獨死心了,會讓他失去姐姐,永遠地失去,那將是他一生不能承受之重。
田小野不敢出聲,也不敢下床。
他只有躲在被窩里抽搐、哭泣,像個沒出息的孩子。
他曾比男人還要男人地將姐姐摜在腳下,當面踏碎她的所有尊嚴;肆無忌憚地用代表他雄姿的部位,將她野蠻地釘在恥辱柱上。
現在他卻連一個安慰、道歉的舉動,都做不出來?!
他明白了,他沒有男人的擔當,還不是個真正的男人。
他開始瘋狂地恨自己,但無濟於事,也於事無補。
鄭一惠一氣小跑著過去了,嘴里咒罵著某個沒良心的小畜生,揭下田小花臉上的安全套,毫不在意地抓在心里。
她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看著田小花的臉和膝蓋,罵的更凶了。
田小花輕輕說了聲“沒事”,二人消失在樓梯口。
田小野終是舒了一口氣,心下稍安。
鄭一惠下來打水拿毛巾時,繞著田小野的床走,像是在躲一灘臭狗屎。
他覺得她做的對。
田小野從茶花居的溫暖中逃出來時,漆黑,寒冷,心若死灰。
他快速走進門洞,一聲咳嗽,聲控燈亮了。
他對劉穎鞋架上一雙明顯不合季節的性感的細高跟黑皮鞋視若無睹,即使那雙高跟鞋內似乎還塞有兩團黑色的全蕾絲船型薄襪。
他趕上了首班車,但因為沒有口罩被拒載。
他不敢回去拿,便一路跑下去,這樣還能暖和些。
他不知道為什麼,專門走小路穿胡同,跑累了就走一會,歇夠了再跑。
他經過門口帖著幾道膠帶拉著一根繩子,不讓客人進,只把食物擺到桌子上賣的早點攤。
他買了四根油條和兩碗豆腐腦,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大口吃,吃到淚流滿面。
行屍走肉般連走帶跑的四個小時後,田小野回到了宿舍。但他,不知道該干什麼了。
中午,田小野收到鄭一惠發來的紅包“開苞大吉”,點開是200元,他無喜無悲,平靜對待。
下午,他又收到田小花發來的紅包,同樣也是200元,沒有只字片語的備注。
他欣喜若狂,對著屏幕狂親了幾口,又把手機緊緊捂在胸口。
他知道,姐姐還沒有對他死心,姐姐還沒有不要他。
對他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晚上,田小野鼓足勇氣給田小花發了個“對不起……”,她沒有回復,他也不敢再發了。
同宿舍的兩匹狼,驚奇地發現以前懶到腳都不洗的田小野,居然喜歡上跑步了。
而且,每天早晚都要跑上一個小時。
“這,太不尋常咧。”他們的心里有著無數種詭異的猜測。
田小野每天捯飭的干干淨淨,在校園里一圈接一圈地跑,引得以前無視他的女孩們,也注意到了這個陽光的大男孩。
在他跑步期間,那位女老師提前病退了;在他跑步期間,一個愛笑的女生,經常笑著對他打招呼,那還是個長相不錯的北京妞;在他跑步期間,學校放了寒假,本地的學生都回家,校園更加冷清了。
可他們宿舍的三匹狼全是外地的,一個也沒動窩。
這些日子里,田小野沒接到田小花的一個電話,一條微信。
可是他不氣餒,在跑步中,他想明白了一件事:“男人,在做事前,要想到後果,並能承擔後果。”他,想成為男人。
不光要有具男人的身體,更要有副男人的胸懷。
除夕前一天,田小花終於給田小野打了電話。
她隨意問了多半個月來他的生活,並轉給他下個月的生活費。
他想就那天的事懺悔,被她噎了回去。
最後,她讓他把舍友安排一下,鄭一惠給海淀關系戶送茶葉時,會在中午過去找他,因為現在賓館歇業開不到鍾點房……不會虧了他們舍友的,她特意補充了一句。
鄭一惠來了後,看到田小野的變化,眼前一亮。
她先從兩個塑料袋中拿出一件圓點圖案的小內褲和一件夏天穿的無托輕薄款文胸,讓他掛到宿舍中間的公共晾衣繩上,並囑咐他別收。
他看的出來這是姐姐的內衣,明白了姐姐電話里說的“不會虧了舍友。”
她主動親了他,替他打了兩發手槍。中場休息時,她親了他的雞巴頭,還用舌尖挑了前列腺液,不肯含。
正式上床前,她給他戴上了雙層套,說是怕他的刺。
然後,她要做女騎士。
他都依她。
她坐在他身上,用磨盤大的屁股磨呀磨呀磨,越磨越慢,磨一陣還會停下來擺弄手機,把他急的渾身是汗。
他任由她折騰,因為他發現這樣,快感慢慢積累,並不比猛夯來得少。他最後射的時候,覺得能擊穿兩層套。
等田小野送走鄭一惠回到宿舍,兩匹西北餓狼直直地給他豎起了大拇哥,“碎慫,講究成馬咧。”他沒言語,微笑以對。
他覺得他做事,還不如姐姐男人。
他渴望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