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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玉碎

在後宮里開後宮 逆齡巽 3519 2025-02-26 04:20

  鄂玉婉自認完美的計劃忽然被酆初郢給攪合了,她當時的確是著急又凌亂,但事情到此為止,還沒結束呢,也並不意味著寧月心叁人就當真得救了,畢竟皇上還沒回來呢,如今這前朝後宮可不是區區一個親王能說的算的。

   何況當時鄂玉婉在後宮之中沒法立即想出什麼法子與酆初郢率領的侍衛抗衡,可這也並不意味著她就當真毫無辦法。酆初郢帶人離開後,鄂玉婉便立即派人出了宮——他家中在前朝的勢力可是相當雄厚,父兄與寧月心一樣都是戰功赫赫的武將,且不同的是他們一直以來都爭權奪利,而鄂玉婉的叔父更是如今的內閣首輔,其下黨羽更是不計其數,整個鄂家可謂是權勢滔天。

   聽聞自家的女兒竟然在後宮之中受人欺負,鄂家父子頓時勃然大怒,但按理說,酆初郢好歹也是酆氏皇族的人,與酆元啟關系又近,他擅闖後宮雖不合禮法,可若是非常情況,倒也說得通,可若是前朝大臣帶人擅闖後宮,那可是怎麼都說不通的,更是殺頭的大罪。

   且“失蹤”了幾個月的范安王酆初郢,竟忽然出現在後宮之中,這件事可實在是令人摸不著頭腦,凡是聽聞此事之人,不禁都議論紛紛、浮想聯翩,難不成……范安王其實壓根就沒失蹤,而是一直被皇上偷偷“藏匿”在宮中,另有安排?甚至為的就是防這一手?

   鄂家眾人想到這一點也頗為狐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就是皇上為了達成某些目的而專門設下的計。為求穩妥,鄂家眾人也並沒有第一時間采取行動,而是聚集在一起,商議了許久。可宮中的鄂玉婉哪里能想到那麼多,她只知道自己那堪稱完美的計劃被人給打破了,還被酆初郢指著鼻子罵,自己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偏偏如今前朝後宮許多要員都不在,按理說他們鄂家應該能只手遮天,應該立即想辦法來為她撐腰、幫她解決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范安王,因此眼看著娘家人沒反應,她便一個勁地派人出宮去催促。

   在鄂玉婉的再叁催促之下,鄂家還是很快有了動靜,鄂家的男人們沒法闖入後宮,卻也不能坐視鄂玉婉受欺負不理,於是他們選擇了個較為“折中”、自認為算是比較溫和的解決辦法——鄂玉婉的母親大夫人帶著鄂家的一眾女眷以探望婉妃的名義進入後宮,一到後宮便氣勢洶洶地叫罵起來,還直奔著翡翠宮而來。

   可如今的翡翠宮也不再如往常一樣,誰想來就來,剛剛發生了那種事,酆初郢自然知道讓前來幫忙的侍衛暫時都別走,而是守在翡翠宮內外,以防生變,因而這一種女眷風風火火、氣勢洶涌地殺到翡翠宮前,本想著直接闖進去將那賤人擒住,卻沒成想被持刀的侍衛給攔住,這些女子也不敢將事情鬧大,更不想跟大內侍衛發生衝突,便只好在翡翠宮前僵持著。

   其中甚至有人提了個相當惡毒的建議:她們這群人就算是一直僵持在這兒也好,反正她們人多,侍衛人少,他們守門可以,卻也不敢冒然出來,那麼她們便將要送入翡翠宮的所有東西全部都給攔下,讓一滴水、一粒米都進不了翡翠宮,看那宮中之人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但這一眾女眷也沒能在這兒僵持太久,翡翠宮門前就迎來了一位“貴客”——酆慶安。

   事情的動靜這麼大,自然也很快傳到了身處前朝的酆慶安的耳中,聽聞酆初郢忽然在後宮里現身,還從琅嬛宮中強行將寧月心給帶走,酆慶安自是再也坐不住了。再說,如今既然已經有酆初郢擋在前面,他的顧忌便也少了許多。他本想著立即下朝來看望寧月心,可奈何身邊的大臣謀士紛紛勸阻,他也只好做戲做圈套,強忍著將今日的政務處置完畢後,才急匆匆地前往翡翠宮。他甚至等不及備驕輦,急匆匆地一路飛奔而來。

   一見是酆慶安過來,鄂家那一眾女眷自然不敢在他面前作鬧,只好讓路,而兩位侍衛有所遲疑,面面相覷後,還是讓酆慶安進入。原本酆初郢給他們的命令是不許任何人進入,但酆慶安如今的身份可是監國,雖有皇上金牌,他們也不敢阻攔這位半只腳已經登上皇位的皇子。

   可酆慶安卻也沒能順利進入內室見到寧月心,而是在門前又被攔下,負責守門的侍衛低聲提醒道:“殿下,此乃後宮女子內室,不可擅闖!”

   酆慶安卻近乎失去理智:“趕緊給我讓開!”

   外面的吵嚷聲很快引起了酆初郢的注意,他便問道:“外面是誰,怎麼那麼吵?”

   小宮女怯生生地說道:“是、是大殿下來了!”

   酆初郢卻有些意外地笑笑:“哎,怎麼方才不見他來主持公道,這會兒卻忽然來了這翡翠宮?”他目光落在寧月心的臉上,顯然已經察覺些許不尋常的意味。

   寧月心的唇瓣顫抖著,卻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見!”

   小宮女被嚇了一跳,卻也只好出去通傳,可小宮女出去還沒一會兒,房門便被強行打開,闖進來的人,當然正是酆慶安。

   酆初郢當即滿口諷刺地說道:“呦,是什麼風將你這大忙人給吹來了?此前這翡翠宮的宮女四處求助無門之時,怎麼不見天降你這大人物來給主持公道?”

   此時酆慶安心中還稱不上後悔,可被他這麼譏諷,臉上也不禁火辣辣的,他懶得與酆初郢爭辯,便咬著牙低聲說道:“本王想與歆嬪娘娘說兩句,還請范安王回避。”

   一想到酆慶安和酆初郢之間的關系,寧月心忽然之間有點想笑,酆初郢可是酆元啟的皇叔,那便是酆慶安爺爺輩的人,那他應該稱呼酆初郢為什麼?十九皇叔公,還是十九皇叔祖?而酆初郢就應該叫他……大皇侄孫?

   酆初郢可是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還繼續半譏諷半威脅地說道:“如今瀚王的身份可是暫代監國,你竟然想與後宮妃嬪單獨相處?我沒聽錯吧?這不妥吧?”

   酆慶安冷哼道:“哼,范安王既說得出這話,就該知道你在這兒更加不妥,你還是先憂心你自己吧!”

   酆初郢冷笑道:“哼,啟兒外出巡游,體察民情,放著他這後宮無人照料,我倒是也不想多管閒事,可若是我不頂著遭大罪之嫌來代他出手,那麼他回來時,怕是就見不到他那心頭肉了。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佳人更是我心甘情願,便是啟兒回來要怪罪於我,我也認了,但在啟兒回來之前,還輪不到旁人來對我評頭論足。”

   聽著酆初郢說的這些話,在看著他這會兒背對著酆慶安那泰然自若的樣子,再想著他今日所為,寧月心忽然之間覺得,要是多年前的太子不是酆元啟,說不定酆初郢還真會成為一個起兵造反的藩王。恐怕他不是沒那個能力,恐怕也不是沒有那份心,而是……單純不想與酆元啟爭罷了。

   可眼看著這兩個男人都不是會輕易低頭的倔脾氣,特別是還有一種暗中較勁的感覺,寧月心便還是強壓著怒氣對酆初郢說:“皇叔,你先出去吧。”

   酆初郢一臉詫異地立即隔著被子握住了寧月心的手,寧月心以眼神示意讓他放心,酆初郢也自知如果不讓酆慶安說了那句話他肯定不會走,便也只好讓步。但他仍是不放心,還是對她叮囑了幾句才肯離開。可到了外面卻也不肯走遠,而一直守在門外。

   關上門,房間里只剩二人,酆慶安糾結地皺著眉頭,想要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可眼看著寧月心這虛弱模樣,他也自知無論如何辯解都顯得多余,猶豫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解了兩句:“心兒,昨日你婢女來找我時,我……”

   “王爺不必多言,”寧月心卻以虛弱卻冰冷的聲音將他打斷,“身為監國,日理萬機,況且你本來就不該來後宮,身為賤婢,我更不可能擅自揣測王爺,也不可能會怪罪王爺。”

   她這話貌似是場面話,可酆慶安確實充分感受到了她的怒意和怨氣,他心急如焚地在地上踱了幾圈步子,還是湊到寧月心身邊,低聲說道:“心兒,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我實在是……”

   “賤婢知道王爺忙碌,王爺也不必多言,還是別在賤婢這里浪費時間,趕緊走吧。”寧月心甚至不肯看她一眼,這會兒更是干脆閉上雙眼來強行送客。

   酆慶安更著急了,禁不住說道:“心兒,你們後宮女人的爭斗我本來就不好插手,更何況……”

   “宮斗?”寧月心又睜開了眼,這一次也終於挪動目光看向了酆慶安,可那目光之中卻滿是憤怒,“王爺以為這是宮斗?”

   酆慶安煩悶地嘆息道:“難道不是嗎?雖說這事必定是婉妃不對,父皇這才剛走幾天,她竟然就開始作鬧,可、可是這種後宮女人之間……”

   “王爺,你不妨掀開這被子來看看我這身子吧。”寧月心又一次閉上了眼。

   酆慶安略作猶豫,可他早就聽說鄂玉婉對寧月心動了手,心中也很擔心她的傷勢,便很快按她所說掀開她身上的被子,霎時間,酆慶安徹底愣住:即便他在宮中混跡多年見過許多酷刑責罰,也曾上戰場見過無數死傷慘狀,卻也從未見過如此慘狀,特別是他深知原本寧月心的身子是何等白皙光潔,而今竟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幾乎是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原本那光鮮亮麗的玉體,如今竟成了“碎玉”,支離破碎、殘破不堪,不忍直視……如果不是有麻藥頂著,恐怕寧月心一刻都忍不了,會直接痛得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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