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好,小羽。”
冰兒也發現了小羽的身影,彬彬有禮地頷首示意。
小羽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阿鹿,這位林鹿隊的隊長依然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對冰兒的到來沒有表現出一絲意外、或者什麼其他的反應。
“原來你也參加了這場比賽——怎麼樣?喝了多少水了?憋得難受嗎?覺得自己能贏嗎?”
面對小羽一連串的提問,冰兒明顯有些手足無措。
“那個……我還好……”
冰兒的右足謹慎地在地板上劃著十字,大腿羞澀的貼在一起,兩只手不自然地搭在自己的小腹上,輕輕地抿著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些心事。
小羽自然也察覺到了冰兒的局促,連忙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了冰兒身邊輕輕地問道:“是不是憋得有些急了?”
冰兒沒說話,臉頰浮現出一片緋紅,作為大小姐的她顯然並不想談及這種羞恥之事。
“能讓我摸一下你的肚子嗎?”
“啊?小羽,這有點……不太好吧……”冰兒嚇了一跳。
“不不不,別誤會我不是變態……”眼看著自己嚇到了冰兒,小羽急忙為自己辯解。“那個,你還記得上一場比賽我們做同伴的時候嗎?我可以通過觸摸小腹來判斷憋尿的情況,如果你對自己不太自信的話……我可以用這種方式告訴你自己的真實狀況。”
那場尿染鍾樓的比賽中,小羽無論是憋尿的能力還是技術,都給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冰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羞澀地點了點頭,示意小羽可以觸碰。
小羽倒也不客氣,上手就去摸了摸冰兒的小腹,連同靠近下體的部分摸了個遍。冰兒有些害怕地扭過頭去,似乎在抗拒著小羽的觸碰,但還是沒有阻止對方的動作。
從觸感上來講,冰兒的膀胱里還有大量的空間,距離失禁恐怕還早的遠;但經歷了上一場比賽的失禁,這個女孩似乎對自己的忍功喪失了不少自信心,不僅在昨天下午場的比賽選擇了輪空,在這一場比賽里也顯得有些畏手畏腳。小羽心里清楚,作為注重禮儀與形象的大小姐,憋尿技巧早就是她自幼以來的必修課,忍功一定遠高於常人;然而,若是自己先失了信心,無論是憋尿的水量還是忍耐的技巧都一定會大打折扣,只怕是發揮不出原有的實力,甚至表現的比常人還要狼狽。
或許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小金在一場比賽失利之後退步如此明顯——這便是心理壓力帶來的影響,是比生理壓力還要可怕的難關。
小羽若有所思地放開了冰兒的小腹,隨口和冰兒寒暄了兩句,便回到了阿鹿的身邊。
“你認識?”
“嗯,那場尿染鍾樓的比賽中,她是我的同伴。”小羽點了點頭。
阿鹿神情復雜地看向小羽,最終還是開口問道:“那麼這一局游戲里,她是你的同伴嗎?”
小羽猶豫了——她心里清楚阿鹿的意思。在這場游戲中,只有可能兩隊結盟才能有攜手獲勝的機會;若是三隊結盟,當三位需要被保護的核心選手被平分到三個房間時,便是聯盟破裂和相互猜忌的環節。
“她是你的對手。”見小羽沒有回應,阿鹿替她回答道。
小羽點了點頭,有些戀戀不舍地望向冰兒。這位大小姐如同那場比賽中一樣,安靜地坐在房間的角落,靜候著任務的到來。
阿鹿說的輕巧,但回憶起那場比賽與冰兒並肩作戰的畫面,小羽無論如何也對冰兒下不了狠心——她不願將冰兒視為自己的敵人,甚至希望她能夠活下來:身背一張黃牌的她,一旦再次失禁,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小羽擺弄著手中的投票燈,陷入了沉思。
本輪的任務是屈膝坐地——這是舞蹈初學者必學的動作,俗稱鴨子坐,將整個身體後仰,使後背貼緊地面,堅持三分鍾就算任務完成。
阿鹿的坐姿標准而優雅,甚至看不出任何一絲困難,躺在地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讓不少參賽選手心里都打起了鼓;然而,小羽卻磨磨蹭蹭,遲遲不肯下地。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遠處冰兒的方向,默默地關注著這位大小姐的一舉一動,心中仿佛萬般情緒在涌動,卻也說不清是何物。
冰兒的柔韌性不錯,後背的曲线漂亮且修長,輕松地將腰折到了腳後跟的位置。然而,小羽卻捕捉到了一些異樣的神態——她的右手有些不自然地托住小腹,如同抱著懷里的一顆西瓜一般,卻分明看著是平平坦坦沒有絲毫起伏,而冰兒卻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甚至兩頰處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難道心理壓力對於冰兒而言真的有這麼大嗎?小羽再次回憶了一下冰兒的小腹狀況,莫說充盈程度有多滿,甚至連三分之二的水位都不到,這一點小羽有一百二十分的把握;可是,冰兒的狀況分明像是已經瀕臨第一道警戒线一般,不規律的呼吸和不正常的出汗將她內心的惶恐暴露無遺。
“小羽,怎麼還不做任務?”阿鹿發現了小羽的異常。
“啊?我……坐不下去……”這句話不是假話,小羽的腰硬得像鐵一樣,根本無法做到像阿鹿一般游刃有余。
“我幫你。”阿鹿不由分說地走上前去,像舞蹈老師一樣踢了踢小羽的腳跟,隨後大腿膝蓋頂在了她的胸口上,使勁地壓了下去。
“要死了要死了!阿鹿!停下!”被阿鹿這麼一壓,小羽的腰更痛了,仿佛隨時都要斷成兩截,嚇得這個可憐的女孩連連求饒。隨著小羽的骨頭發出了一聲悶響,阿鹿也不敢強行糾正,也只得將她的身體放開。
小羽像是中彈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腰,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趴在地上不停地哀嚎。
“至於嗎……就是下個腰而已……”阿鹿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盟隊女孩,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
“你一個學舞蹈的,當然沒事啦!”小羽疼得滿地打滾,一邊還不忘埋怨阿鹿。“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有這麼好的腰啊!”
雖然被小羽埋怨了,但阿鹿還是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後環顧四周,發現確實有不少女生無法完整地完成動作——或許是天生柔韌性差,或許是腹內的水位已經告急,這些女孩們為了下腰將自己折磨得苦不堪言,不少人只能放棄,不得不接受喝水一杯的懲罰。
“我還是喝水吧……”
小羽委屈地站起身來,從裁判手中接過了一杯水一飲而盡。“你看看有多少人完不成這個動作——要是再被你壓下去,恐怕就要被你壓尿了……”
阿鹿憐憫地看了小羽一眼,隨後轉過頭去不再看她。“粉隊的1號——有興趣的話,去打探一下她的情況。”
粉隊的1號正是冰兒。聽阿鹿這麼一說,小羽的神經立馬緊繃了起來。她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走到了冰兒身邊,阿鹿則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背影。
“冰兒,你還好嗎?”小羽小聲地詢問道。
“小羽,我……還好……”冰兒的呼吸有些急促,但還是費力地保持了身體的平衡。
小羽嘗試再次摸摸冰兒的肚子,但是冰兒仿佛是受到了驚嚇,手忙腳亂地拒絕了。在當下的這個動作下,冰兒的小腹完全地被伸展開,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對完全舒展的膀胱帶來致命的打擊。方才小羽只是將手搭在冰兒的肚子上,冰兒就像觸電一樣整個身體抽搐了一下,差點導致動作變形。
“小羽,不要!”冰兒尖叫了一聲,隨後不好意思地將臉扭到了一邊去,低聲補充道。“我是說,請不要碰我的小腹……”
小羽悻悻地站起身來,看起來冰兒對外部力量的極大排斥情緒,導致無論是幫助冰兒還是打探情報,現在她都做不到。同時,阿鹿在身後銳利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只能匆匆地向冰兒道了個歉,退回了阿鹿身邊。
“什麼情況?”阿鹿目不斜視。
“之前我摸過她的小腹,還完全沒有到可能失禁的地步。”猶豫了一會兒後,小羽還是補充上了後半段。“不過,她好像自信心不是很足的樣子。”
“這樣啊……”阿鹿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根據Berry的規則,我作為林鹿隊的隊長,是可以傳遞代號命令的吧?”
小羽點了點頭,眼睛還在不自覺地向冰兒方向瞥。
“代號C的命令——搶攻粉隊1號成員!”
“啊?”小羽被阿鹿的命令嚇了一跳,沒想到阿鹿竟然會要求搶攻狀態並沒有達到危險情況的冰兒。“阿鹿小姐,我是說……冰兒她的狀態還很好,搶攻的話是不是太……”
“原來她叫冰兒是嗎?我記住了。”阿鹿也往冰兒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將頭轉過來,目光直視小羽。“你說她沒有信心?我也看出來了:她有舞蹈基礎,做這個下腰動作應該沒問題;但你看她做得是如此艱難,想必一定是心理因素影響了發揮——這個時候,需要用快攻打亂她的節奏,讓她方寸打亂提前失禁;如果繼續慢吞吞地任由形式發展,當其他隊伍成員失禁後,距離勝利更近的她可能會信心大增、再想進攻讓她失禁就很難了。所以,必須得趁著全場還沒有人、或者只有一兩個人失禁的時候采取快攻手段,給予她更大的壓力,讓她提前失禁!”
小羽抿了抿嘴唇——如果是莓,或許也會安排這樣的戰術。
“怎麼了?下不去手嗎?”阿鹿一眼看穿了小羽的猶豫。
“不是的,我……”小羽不敢直視阿鹿的眼神,心緒不寧地開口了。“根據我上一場游戲對她的認知、以及這場比賽她表現出來的情況來看,她的忍功是優於我們隊的傑西卡的;如果貿然搶攻的話……會不會打亂莓的戰術?”
阿鹿的臉抽搐了一下——小羽的這一句話戳中了她的死穴。
搶攻的戰術固然是對的,但她心里清楚,如果不顧傑西卡安危貿然搶攻的話,或許會引起小羽甚至是莓的提防,讓聯盟出現信任危機;尤其是在盟友主動提出對同伴的顧慮後,依然固執地選擇搶攻的話,可謂是瓜田李下——“不顧盟友安全”、甚至是“背刺盟友”的罪名,阿鹿是無論如何也擔不起的。
“那就把這條信息傳遞給林妹,讓林妹一個人搶攻。”阿鹿率先做出讓步。
“但這樣依然有可能打亂莓的戰術啊……如果我們有人隨意變票的話,莓要怎麼安排投票呢?”
阿鹿的臉色很難看: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小羽。
“阿鹿小姐,請相信我——冰兒的忍功絕對不在場館的平均线之下,搶攻冰兒沒有任何意義。”小羽的聲音不自覺地加大了,甚至引來了其他玩家好奇的目光。“與其搶攻粉隊,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隊伍身上:白隊呢?藍隊呢?明明有更多的選擇不是嗎?”
這是小羽第一次正面反駁阿鹿,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進入了投票環節。阿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手里的投票燈舉到小羽面前,在小羽的注視下按下了紅燈。
“代號C命令,暫時作廢——但是這一輪,按照莓的要求,我們是要亮出兩盞紅燈的。”顯然,阿鹿依然對小羽反駁自己耿耿於懷,但林鹿和獵人尚處於聯盟姿態,阿鹿也不能強行逼迫小羽就范。“如果你是為了簡熙的安全,我可以接受;但如果你是為了自己的仁慈的話,別怪我阿鹿不再認這個聯盟。”
小羽輕輕地點了點頭,將投票燈攥在手里,不敢直視阿鹿的眼睛。
“如果你想按藍燈,請隨意,我不看你。”阿鹿刻意地轉過頭去,不屑地對小羽說道。“但是,請你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不想打亂Berry戰術的是你,不要自己做了那個攪局者。”
小羽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面對阿鹿的背影,直到倒計時停止的瞬間,她從始至終沒有抬起頭。
五票、七票……
大屏幕上緩緩地展示出其他房間的投票情況。阿鹿似乎不關心投票結果,靠在牆壁上半睜著眼睛看向冰兒的方向;而小羽則是完全相反,她死死地盯著大屏幕,期待著自己房間的結果。
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