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莓的邀約,但傑西卡卻承擔起了東道主的責任,似乎已經是兩人的約定俗成。
打過招呼後,小羽和風鈴坐在了靠牆的兩個位置上,莓和傑西卡則是坐在桌子的另一邊。
“那場比賽之後,大家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了。來,為了我們昔日的戰友之情,我們以可樂代酒,一起碰一杯吧。”眼見莓一直沒有說話,傑西卡主動提起了自己的杯子,打破了場上的沉靜。
四個人這才站了起來,碰杯之後將手中的可樂一飲而盡。小羽用余光瞥了一眼風鈴,只見風鈴似乎喝的有些勉強,但還是將可樂喝的一滴不剩。
“小羽、風鈴,最近在蒙大過得怎麼樣?生活學習還順利嗎?”與那天比賽時的場景如出一轍,又是傑西卡先發起了話題。
小羽微微一笑,與傑西卡稍微分享了一些蒙大的軼事。“傑西卡呢?在麥吉爾上學生活一定很不容易吧。”
傑西卡苦笑一聲,哭訴起了自己每天挑燈夜戰到凌晨三點,最後卻只拿了一個C-的故事,聽得小羽後背直發涼——若是自己在麥吉爾上學, 恐怕早就被勸退了。
“不過,麥吉爾的同學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超喜歡和他們一起的……”
“說到同學——”忽然,一直沉默不語的莓突然說道。“李沐景退學了。”
小景退學了?小羽和風鈴都驚呆了。
“雖然李沐景不是主謀,但也造成了協助犯罪的事實,被警方處以短期拘留的判罰。”莓回憶著自己不知道從哪里搞出來的信息,說道。“之前我們去調查過李沐景的檔案,發現她在比賽之後的一周之內就辦了退學手續,已經完全離開麥吉爾,而之前的資料也已經查不到了。”
回想起當時比賽的場景,先有傑西卡和小景團隊對峙,後有莓與小景激戰數晚,最終還是莓和傑西卡成功破局,打敗了身為狼女王的小景,仿佛就在昨天發生一般歷歷在目。如今,雖然女生們已經回歸到正常生活中,但幾人的亮眼表現還是給小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小景的話……恐怕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小羽喃喃地說道。
“我沒想責怪她,我只是想找到她,從她那里得到更多關於主辦方的情報。”莓招手喚來服務生又加了一大杯可樂,無精打采地嚼著吸管,繼續說道。“小羽,你還記得當初是怎麼得到比賽的邀請的嗎?”
小羽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將自己在論壇上與墨鏡男相識、被邀請參加比賽的事情一一詳述。然而,莓卻失望地搖了搖頭。
“你說的那個論壇,只是一個表論壇,真正的主辦方隱匿在一個更深的里論壇中——表論壇尚遵守北美法律,但里論壇則是地下產業和非法直播的平台,主辦方正是利用這個里論壇來牟取巨額非法收入。如果我們能攻破這個里論壇的話,真正的主辦方或許就能露出馬腳,被囚禁的十位女生也就有了线索。”
小羽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那天比賽結束後,她就聽說莓要繼續追查主辦方的下落。今天約自己見面,估計也是這個目的。
“抱歉啊莓,沒有給你提供更多有價值的信息……”小羽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
“不,我沒想從你這里得到更多信息——今天約你來,還有別的目的。”
小羽疑惑地抬起了頭,卻看到莓一雙銳利的眼睛,直戳自己心底的靈魂。
“我要跟你聊的,是團隊賽的事情。”
“團……團隊賽?”小羽的大腦有些發蒙。
“這是莓莓從线人那里掌握的线索:主辦方又有動靜了。”傑西卡接過莓的話,替她解釋道。這一次,她用了“莓莓”來稱呼自己的同伴,不過莓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蒙特利爾這邊馬上要舉辦一場公開的、合法的團隊賽,與之前的邀請制不同,這次的比賽采用的是報名制,由三人團隊報名參賽,角逐決賽的晉級名額。決賽的勝者獎勵依然是價值不菲的獎金,但敗者的結果是什麼樣的,我們不得而知。”
“比較麻煩的是,這場比賽是合法的——一切流程都嚴格遵守加拿大的法律,意味著除非被抓犯罪現行,否則加拿大警方將無權插手比賽的流程。他們賺的是直播的收益,但似乎另有所圖。”
“另有所圖?圖什麼?”小羽迫不及待地問道。
出人意料的是,莓和傑西卡,竟然雙雙搖了搖頭。
“這有可能是個騙局……不對,這一定是個騙局,但這是我們尋求突破性线索的最好機會。”莓能夠把這種事情說得如此雲淡風輕,令小羽不得不佩服莓的心理素質。“既然是報名制的公開賽,我和傑西卡決定報名參賽,親自去挑戰一下主辦方,嘗試釣取更多的线索……”
“什麼?你……你們要參賽?”一邊的風鈴臉色大變,顯然她還無法釋懷上一次比賽的心理陰影,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你們……怎麼還敢再參加比賽啊?不要命了嗎?主辦方肯定記恨著你們壞了他們上屆比賽的計劃,萬一輸了的話,新賬舊賬一起算,你們豈不是要……”
“風鈴,先聽她們說。”小羽一邊安撫風鈴的情緒,一邊示意莓繼續說下去。
傑西卡也站起身來,為風鈴倒滿了可樂,輕輕地拍了拍風鈴的後背,示意風鈴不要激動。
“我知道這很危險,但我說過——這是我們尋求突破性线索的最好機會。”莓的嘴角微微上揚,繼續說道。“而且,這屆比賽名義上是合法的,主辦方沒辦法在合法的情況下向我們尋仇;一旦他們采用非法的手段,憑我和皇家騎警的友好合作關系,也有辦法像上次一樣,提前報備皇家騎警,將我們救出來,順便抓他們個犯罪現行,甚至能一舉揭開主辦方的真面目。”
在莓說到皇家騎警與自己的關系時,滿臉都是自豪的神情。
“所以,需要我做什麼嗎?”小羽提問道。
莓不說了,眼神示意傑西卡替自己說下去。
“小羽,我不知道你是否還對那種比賽有些害怕,是否還要勇氣去協助莓莓的計劃,但是我們一致認為,你是計劃的最佳人選。”不愧是傑西卡,什麼話在她嘴里說出來都顯得更加動聽。“因為團隊賽是以三人為一個團隊,而我和莓莓只有兩個人;所以,我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們的團隊,一起報名參賽,正面挑戰主辦方……”
“不要!別這樣做!”還沒等小羽表態,風鈴先尖叫了起來。“Berry小姐,我知道你很想偵破這場案件,但畢竟我們是留學生,又都是女孩子,和這種心狠手辣的地下黨對抗,實在是太危險了!大家都是朋友,小羽和我每天都在一起學習生活,Berry大偵探你更是我的偶像,我真的不希望小羽、還有你們去以身試險,如果出現什麼事情的話,你們可就……唔……”
忽然,風鈴的話語戛然而止,一只手壓住了自己的下體。顯然,情緒波動也激起了風鈴腹內水球的變化,本來因見到偶像的興奮而被抑制住尿意再次卷土重來,趁著風鈴的不備突破了膀胱的戒防,一舉衝刷進風鈴的尿道。
好在風鈴反應夠快,幾乎是下意識地壓住了自己的泉眼。即便如此,還是有幾滴破門而出的瓊漿灑在了她白色的內褲上。風鈴咬了咬牙,大腿和手一起用力,終於抑制住了剩下的洪流,將它們重新憋回自己的膀胱中。
風鈴的此番表情,倒把傑西卡嚇了一跳。“風鈴,你……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風鈴今天來那個了,身子有點不舒服。”小羽見狀,趕緊出來解圍。
“來那個了……還喝冰可樂?”傑西卡難以置信。
“嘿嘿嘿,風鈴這丫頭平時就不太在意啦,也可能是天氣轉涼造成的,傑西卡你別擔心啦。”小羽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從包里翻出一包衛生巾,塞到了風鈴的手中。“走,風鈴,陪我去趟廁所。”
看著小羽把風鈴拽向了衛生間方向,傑西卡也沒多問,重新坐回了莓的身邊。
韓國人建築的腦回路,小羽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明白——明明只是一個衛生間而已,卻如同迷宮一樣七拐八拐,兩人差點沒在這間小火鍋店里迷了路。風鈴踉踉蹌蹌地,好不容易才走到洗手間門口,小羽伸手轉動了一下女廁所的把手,竟然紋絲不動。
風鈴輕輕碰了碰小羽,指了指廁所上貼的告示。上面寫了一堆韓文字符,小羽看不懂,但也能猜出個大概——廁所暫停使用了!
“這……”小羽一時間呆在了原地——本想著能來飯店解決,就沒有催風鈴提前方便;然而,好巧不巧的是,這里的廁所竟然暫停使用,一下子把小羽的思路打亂了。
“沒事小羽,我能憋住。”風鈴反過來安慰起了小羽。剛才的危機實在是因為自己情緒太過激動,導致被腹內的洪流偷襲得手。回過神來的風鈴重新掌控了下體的主動權,再次將洪水的攻勢逼退,暫時能保下體無憂。
小羽不放心地摸了摸風鈴的小腹和大腿內側,雖然比起之前已經嚴重了數倍,但尚不到極限的狀態,依然還有回旋的余地。
“比起這個,小羽,拜托你千萬不要去參賽呀……”風鈴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不知道是因為腹內的洪流還是為幾人的安全。“雖然Berry大偵探的能力有目共睹,但畢竟還是一個20多歲的女孩子,我真的不想看你們深入虎穴……”
眼看著風鈴情緒越來越激動,小羽只能抱住風鈴,慢慢地安撫她的情緒。“好,我答應你,不去參賽,也不會讓莓她們去參賽的,好嗎?”
風鈴撲在小羽的懷里,委屈地點了點頭。
風鈴一直沒能方便,這始終是個隱患。在回去的路上,小羽盤算著,雖然經歷過那種比賽,幾人憋尿的樣子早就被看過了,但畢竟是事關女孩子的尊嚴,能少一人知道便是更好的。眼下,風鈴雖然苦苦支撐,但尚遠不達極限,撐過飯局應該問題不大。想到這兒,小羽這才稍微放心下來,牽著風鈴的手向包間走去。
忽然,她們遠遠地看著三個太妹一樣的女生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火鍋店,並沒有找服務員要座位,而是徑直走向了傑西卡等人的包廂。空氣中氣氛似乎有些不對,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小心地望著這幾個身著奇裝異服的太妹,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緊張。
小羽莫名其妙地也緊張了起來,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那三人健步如飛,果然來到了傑西卡的包廂,小羽則緊隨其後。
見到此三人,傑西卡立馬站了起來,剛想開口說話。不曾想,為首的女孩竟然伸出沙包大的拳頭,一拳打在了傑西卡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