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23 祈雨

　　 喝完咖啡，四人來到B-3的家庭影院，兩兩靠在躺椅上，從平板里調出電影片源。

　　 故事開始於暴雨，鋪天蓋地的覆蓋一切。

　　 喬曙微看到女主撐著透明雨傘穿過大雨的街道，不禁微微皺起了眉，手里端著一小碟鳳梨酥久久沒有動作，異常情況很快引起了另外三人的注意。

　　 “小祖宗，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了。”簡城夜把喬曙微手里的碟子拿開放回小桌上，試探著拉了一下對方僵硬的手，“我記得家里還有一把這樣的透明傘，就在陽台上。”

　　 “透明傘啊，透明傘那種設計我也挺喜歡的，這樣在街上不容易撞到人。”何千言嘆了口氣，有些擔憂的看過來，“只是，紙牌，你…以前的記憶，為什麼還會留著那樣子的傘？”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的某個念頭，讓我保留一些記憶的碎片吧。”喬曙微捂住額頭，有些凝重的痛不欲生之感，“我一直以為我沒有PTSD，我只是裝瘋而已，可為什麼現在還會這樣。”

　　 “裝瘋啊，你做心理治療的那時候，到底是真清醒還是假清醒？”鍾沅風聽到聲音轉過頭，表情有種錯愕，“紙牌，我覺得你隱藏了什麼事情，不想讓北辰光知道吧，不過你不想說的話，我就讓他不要逼你說。”

　　 “小祖宗，雲落初，雖然我真的挺想知道的，可是你要是真的不想說，我就當我沒聽見過這件事。”簡城夜握住喬曙微的手，強行使對方正視著自己，只是讀出的眼神，黯淡的難以置信。

　　 “這事…怎麼說呢，北辰光，我不知道我說出來你會怎麼看我，我是真的挺沒用的。”喬曙微掙脫了簡城夜的手，靠到躺椅上去神情恍惚，“千哥，把電影暫停下吧，我不想瞞人事情。”

　　 “我們都在這呢，又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能理解的。”何千言拿了平板操作了一會，大屏幕上的電影畫面暫停，不和諧的定格。

　　 黑暗的包房里，只有喬曙微敘述回憶的聲音，輕輕的回響。

　　 “北辰光，那個時候，七月十七之後，我後來漸漸明白了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初戀。”

　　 “只是我沒有等到你，我也不知道，我作為男生，喜歡上男生到底是什麼意義，可是，我總覺得你沒有出現，對我是種背叛。”

　　 “前幾天對你說的事情是真的，我想找到你，想去十四中，有兩種情緒，一種是想和你在一起，一種是想把你狠狠打一頓，為什麼你不出現。”

　　 “只是這個念頭剛剛產生，我就被校園欺凌，我那時候都懷疑，老天爺是不是聽到了我的心聲，故意來教訓我的。”

　　 “被欺凌之後我覺得自己已經走投無路，愛情得不到，友情得不到，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不如通通遺忘吧，所以我裝了瘋，讓爸媽給我請心理治療，把一切忘記從頭開始。”

　　 喬曙微敘述大半之後，話語的平靜已經不復存在，木然的表情眼神無比黯淡，止不住的淚水在臉頰上成串的滑落。

　　 “自從我見過你之後，你出現在我的夢里，都是美夢，從來沒有噩夢，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那時那麼偏執，要去遺忘一切。”

　　 “我太軟弱了吧，得不到的，不去努力得到，反倒只想著逃避現實，以為像電視劇里那樣，失憶了就能重新過上新生活。”

　　 “我把我清醒時能夠記住的東西都忘記了，忘了極夜天淵，忘了十佳歌手，忘了我曾經見過千哥，也把你忘記了。”

　　 “可是夢里的你一如既往會和我見面，我那時候才驚覺，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重要到早已超越科學的解釋。”

　　 “我後悔了，可是忘記的已經找不回來了，我拼命的維持著夢里和你的聯系，在現實里用各種印象的碎片嘗試再尋找到回憶。”

　　 “這是十四歲的我，做的最大的錯事，如果還沒有找到你，我恐怕會用一生去償還這個錯誤。”

　　 “對不起，如果我沒有走錯那一步，也許我們早就能找到對方了。”

　　 低低的啜泣，帶著不連貫的話語，一時靜默。

　　 “其實，十八歲的時候，我也想過遺忘一切，只是我連你這樣的勇氣都沒有。”

　　 何千言低下頭，有些低啞的話語清透的打破空氣。

　　 “可是，如果我忘記了那時候的l\u0027ivresse，忘記了刻骨銘心的傷痕，也許我也會把對瘋子的印象徹底清零吧，我就不再是他要找的唯一，從此以後，千籟藍不過是他生命里的過客。”

　　 “我有時候慶幸我沒有選擇遺忘，哪怕現實再疼的厲害，選擇了接受，選擇了留下。”

　　 “可是那三年過的，每每想起回憶就是冰冷徹骨的疼痛，我差一點就放棄了。”

　　 “紙牌，我跟你，選擇了兩條不同的路，哪怕你選擇忘記，最後還是能夠想起來，起碼你那四年不必再痛苦萬分，不是嗎。”

　　 鍾沅風突然將何千言緊緊抱在了懷里，讓對方不要再說下去。

　　 “沒錯，紙牌，你哪怕遺忘了，在重逢的時候，依然能夠相認啊。”

　　 “夫人，我真的希望你那時候也能夠遺忘，千籟藍和游風，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會在一起，因為茫茫人海里我不可能認錯你，永遠不可能。”

　　 “你啊，就算忘記了也沒關系啊，你是我的唯一這件事，我來記住就好了，乖乖的等到我找到你的那一天，牽著你的手一輩子都不放。”

　　 簡城夜有些慌亂的替喬曙微擦著眼淚，束手無策之下抱住對方狠狠的吻住，只是吻得越深，對方哭得越凶，卻抱著自己始終不放手，嗚咽著許久之後才放開。

　　 “小祖宗，我說過了，你本來就沒有錯啊，你那時候才多大，為什麼要責怪自己。”

　　 “遺忘了也沒什麼，至少你能好好的長大，再好好的回到我面前。”

　　 “所以，不要再去自責了，我喜歡你那天認出我的時候笑著的樣子，只是四年而已，一輩子我也等得起。”

　　 四人緩和了好一陣子情緒，去稍微梳洗了一番，這才繼續播放電影。

　　 “小祖宗，你那傘要不扔出去吧，我感覺你看了不順眼吧。”簡城夜端了自己的牛油果酸奶奶昔慢慢喝著，有些擔心的問向旁邊的人。

　　 “扔出去就算了，我確實也喜歡透明傘的設計，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喬曙微拈了鳳梨酥，強行一口吃下去，塞了滿嘴含混不清的說話，“你不是會畫畫嗎，回頭買點顏料，你給那傘面上畫個極夜天淵的LOGO？”

　　 “這倒是個好主意，瘋子，回頭你給我那傘上也畫個風華千秋的？”何千言聽完下意識的喝了一大口手里的飲品，隨即一陣皺眉，“你給我准備的什麼飲料這是，我怎麼嘗出了阿膠紅棗的味道？”

　　 “我畫畫可真不怎麼樣，不過手繪請人就沒意義了，我練習好了再給你畫。”鍾沅風思考了一陣點點頭，聽到話後有些忍俊不禁，“那個啊，給你好好補補氣血啊，說起來下午師傅做的冰糖葫蘆，要不要吃？要吃我請人送過來。”

　　 “可以啊，到時候我買顏料給你畫，那樣就是獨一無二的傘了。”簡城夜放下奶昔，面對著盤子里的鳳梨酥又有點無從下手，“冰糖葫蘆？那個我想吃啊，太童年回憶了吧。”

　　 “你又嫌鳳梨酥掉渣了啊，來我喂你吃，真是的。”喬曙微看到旁邊人猶豫的動作，有些想笑的拈了鳳梨酥喂過去，“這潔癖真是了不得，真不知道你以前都怎麼吃點心。”

　　 “補氣血，我又不是女生，又不來那個，你真把我當夫人來養啊？”何千言一陣無語，不過仍是慢慢喝著飲品，“冰糖葫蘆確實有點意思，好多年沒吃過了，不過我不喜歡吃山楂，太酸了，只喜歡吃外面那層糖。”

　　 “幸虧你不是女生，不然天天找借口說那個的話，我都不能愉快的跟你做了。”鍾沅風低笑出聲，跟懷里的人調笑著，“水果的冰糖葫蘆也有，你要不想吃山楂，我給你解決，你吃糖殼就行。”

　　 “以前吃點心都得戴一次性手套啊，反正想盡辦法不能沾手就對了，不然我可難受了。”簡城夜接過喬曙微遞來的鳳梨酥，趁機偷親了對方一下。

　　 “這個劇情有點意思啊，100%晴女，說起來軒哥軍訓還說我烏鴉嘴，因為我說要帶雨衣結果那天下大暴雨了。”喬曙微放下鳳梨酥，學著女主的姿勢念念有詞的祈願，“指不定我現在我祈願一下，外面真的就下雨了呢？”

　　 “小祖宗，你要是真祈雨成功，明天的作業我給你寫了。”簡城夜聽完，想起外面陽光燦爛的天氣，不禁開始打趣。

　　 “臥槽，瘋子，你能不能有點少爺的樣子，一點都不矜持。”何千言聽完翻了個白眼，把飲品放回小桌上，湊上去故意咬了一下對方的嘴角，“水果的糖殼沒那個味道，你等會幫我吃山楂去。”

　　 “夫人，你性格果然跟貓一樣，給我咬破了是要被懲罰的哦。”鍾沅風圈住何千言毫不猶豫的吻了回去，直把人親到滿臉緋紅才罷休，“我去打個招呼，等會就送過來。”

　　 等到電影結束，四人從B1層上到1層，頓時感到哪里不對，順著落地窗外看去，外面陰雲密布大雨如注，落在窗玻璃上噼啪作響。

　　 “我的天，我祈雨真的成功了啊？”喬曙微看到窗外的狀況一陣驚訝，隨後玩味的看向自己牽著的人，“北辰光，你自己要打的賭，我明天的作業歸你寫了啊。”

　　 “這也太不科學了吧，小祖宗，難不成你是東海龍王嗎。”簡城夜湊到窗前看著雨景，頗有些不可思議，“我給你寫作業，你去健身鍛煉一下也行。”

　　 “紙牌指不定真是哪兒的龍王轉世呢，有神靈之力。”何千言牽著鍾沅風，靜靜的欣賞了一會雨景，“晚上咱們吃什麼？”

　　 “晚上啊，既然下雨了，咱們吃點熱乎的，部隊鍋怎麼樣，給你多放點芝士。”鍾沅風思索了一會，給出了答案，“吃小鍋就好，給北辰光單獨放點辣，看他還挺愛吃韓料。”

　　 chap.124 省賽

　　 星期六的清晨，榻榻米上地鋪里的兩個人摟抱在一起睡得香甜。

　　 “滴滴…”

　　 喬曙微從滿腦子不清不醒的各種髒話符號里把自己的意識搶救出來，伸手到枕邊上拿手機關掉鬧鈴，7：30分。

　　 不能睡到自然醒果然是種噩夢。

　　 想到今天還要考試，喬曙微無可奈何的准備起床，輕輕推了推懷里的簡城夜，盡量溫柔的把人喚醒，隨即肌膚的觸感便覺得床鋪上有些異常。

　　 “唔…要起來了？”

　　 “小葉子，醒醒了，省賽你總不至於翹了吧。”

　　 “嗯…抱我起來好不好。”

　　 北方已經開始集中供暖，有了暖氣的加持，家里倒是十分暖和，喬曙微坐起身來的時候，即使赤裸著上半身也毫無問題，順手拿了床邊的秋衣套上，這才嘗試著把床上的人抱起來，給對方穿好秋衣，掀了被子。

　　 昨夜鋪好的墊子，不知道為什麼折得有些凌亂，藍白色條紋的床單上，一片水漬的印痕格外的顯眼，喬曙微一眼看到之後，頓時有些想笑。

　　 “小葉子，你這回是真的尿床了，大早上還得洗床單，幸虧爸媽上班去了。”

　　 看到床單上明顯來自於自己一側的水痕，簡城夜有些發傻，下意識看向自己身下，顯得十分茫然，半天靠坐著動也沒動。

　　 “怎麼可能…這不是雙保險嗎，怎麼還會弄到床上。”

　　 “來來，我給你檢查一下啊。”

　　 喬曙微光明正大的在旁邊人身下摸了個遍，趁機吃了無數的豆腐，直挑逗的對方臉紅到不行，這才裝作剛剛發現問題的樣子，恍然大悟狀的宣布結論。

　　 “你這個扣沒貼緊啊，就跟女生來大姨媽側漏似的，誰知道你怎麼把那墊子睡卷了。”

　　 “我…我的天，算了算了，趕緊收拾了，還要去考試啊。”

　　 簡城夜忍住自己快要害羞到爆炸的情緒，一把掀掉墊子和床單丟到榻榻米的台階下，看到透過到床單下褥子上的濕印，更是感到一陣無助，求救似的看向旁邊的人。

　　 “這個只能靠曬干了啊，反正爸媽今天都不在，拿出去曬吧。”

　　 喬曙微看到旁邊人的表情，拼命忍著笑，故作老成的慢慢講處理辦法，隨即伸手過去把對方身上穿著的東西解開，卻並不直接拿走，探進去一陣上下其手，感覺到手里的硬度已經接近飽和，聽到忍不住的嗚咽呻吟之聲後，飛速撤回抱了胳膊坐禪。

　　 “小祖宗，你還想不想讓我好好考試了啊…大早上就這麼折騰我。”

　　 “給你促進一下清醒，據說挑起點情欲有助於加速血液循環，頭腦更好用。”

　　 清晨的衝動急迫難忍，被催化之後更是難受，眼見對方沒有再幫自己的意思，簡城夜認了命的准備起身，還未來得及有什麼進一步動作，小腹上再次遭到襲擊，險些當場失守。

　　 “小祖宗，你干嘛，難不成要讓我失禁嗎，我覺得我已經有點憋不住了。”

　　 喬曙微襲擊完畢，在心里偷笑許久，慢條斯理的坐在榻榻米邊穿上自己的外出衣服，插空指了指被丟到地板上的床單，玩味的目光投過去。

　　 “憋不住的話，你去尿那床單上好了，反正等會也得洗。”

　　 “雖然我剛才是有這想法，但是被你一說，怎麼感覺那麼羞恥啊。”

　　 “你也知道羞恥了啊，那你還天天來。”

　　 “反正你開發的，不能嫌棄我，我先解決了去。”

　　 等到處理好一系列事情洗漱完畢，早飯已經來不及在家吃，兩人只好裝了袋，與文具書本一起帶好。

　　 “小葉子，我給你個人生建議啊，你下午要不要帶著這個。”喬曙微把自己的斜挎包背好，從櫃子里摸了一包直接塞到了對方的包里，“你下午不是實驗考試嗎，我上午就考完了。”

　　 “我覺得…確實有點必要，實驗室太冷了，我可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影響我的效率。”簡城夜愣了一下，隨即猶豫著同意了提議，小心的把東西藏到斜挎包的深處去，“但是我可不能被發現，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就毀完了。”

　　 提著早餐下樓，小區門口的接車已經准時到達，兩人開門上了後座，爭分奪秒的開吃。

　　 “你們是起晚了嗎，怎麼早飯都沒吃？”何千言側頭看向後座的兩人，稍顯疑惑。

　　 “算是吧，剛起來吃不下東西。”簡城夜迅速打斷掉喬曙微還沒開口的話，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還真是挺慘，一周五天課，周六還得早起考試，要不是我們能搭把手，你們還得起的更早吧？”鍾沅風調出導航路线，緩緩發動車子開出小區。

　　 “差不多，我家到四十七中真的不好走，還得麻煩你們。”喬曙微有些無奈的吃著自己的早餐，很快吃完後把垃圾袋收拾好。

　　 “正好我也想回高中看看了，大學幾年我真是一次也沒回來過。”何千言靠回副駕駛座位，有些懷念之意，“也不知道現在食堂到底改造好沒有。”

　　 “夫人，你這麼瘦怕不是吃食堂吃的，你們學校到底賣的什麼飯啊。”鍾沅風聽到後有些心口發悶，忙追問下去，“紙牌，北辰光，你們學校又是什麼飯啊。”

　　 “我們四十七的食堂真是全琴嶼第一難吃，大家都湊合湊合就算了，不過就這樣也還是有體重超標選手啊。”何千言搖搖頭，微不可察的皺眉。

　　 “我們九中啊，不強制吃食堂的，校外到處都是吃的。”雲光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描述的煞是熱鬧，“反正什麼好吃的都有就對了。”

　　 由於考試的緣故，四十七中附近有些擁堵，黑色SUV終於開進停車區後，離入場時間已經不是很多，雲光二人拿了自己的物品匆匆下車，出示准考證進學校找考場。

　　 “小祖宗，我先帶你去你的考場，跟我來。”

　　 按照何千言的指示，簡城夜已經將路线爛熟於心，牽了喬曙微就往教學樓過去，直到確認對方進了考場，這才到自己的考場去准備。

　　 考試很快開始，兩人分在不同考場考試，周圍都是陌生的同學，儲備的知識充分的調動起來，有條不紊的答著題，心里的依賴與想念卻開始潛滋暗長。

　　 這才一會兒，我就開始想他了嗎？

　　 喬曙微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抿住嘴角保持著平靜，手底下的題目共感一般，眉眼柔和不少。

　　 這才一會兒，就想見他了嗎。

　　 另一考場的簡城夜感受到內心里產生的一絲明悟不屬於自己的情緒，不禁淺淺的浮現笑意。

　　 千風二人在車內坐了一段時間，直到考試開始，人群散去，這才鎖了車沿著道路散步。

　　 “可惜今天不能進學校，在外面看看就好了，還真是恍若隔世一樣，四年。”何千言隔著圍牆，眺望著學校里曾經早已看熟的風景。

　　 “其實有空可以見見老師的，不過我覺得你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吧，我也沒問。”鍾沅風牽了何千言的手，望向圍欄里錯落的建築。

　　 “星期六別見老師了吧，老師也要休息。”何千言搖搖頭，離鍾沅風更近了一些，幾乎是要貼上去，“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授業恩師也沒有特定的，茫茫然的不知道該感謝誰。”

　　 “你呀，那時候就那麼冷心冷情了嗎，真難為你還會去看樂隊演出。”鍾沅風順勢攬了何千言的腰，兩人在街上無比親密的姿態，引了一些路人多看了好幾眼。

　　 兩人走了一段，何千言帶著鍾沅風來到明空書吧，隨意的占了一張四人卡座，點了些飲品和甜點。

　　 “這家是我們學校附近，當年算是最高端的地方了，算是個咖啡廳吧。”何千言點完單，把厚厚的菜單本合上交還給侍者，“不過這邊的手衝咖啡確實不正宗，對於學生倒也沒什麼關系。”

　　 “我們學校里帶著咖啡廳，基本上不用出學校，附近基本上沒啥校園餐飲產業。”鍾沅風靠在何千言身邊，打量著店內的裝潢，“只是喝個熱鬧，畢竟消費水平決定定位。”

　　 “就當提前來這占座吧，下午北辰光還要考，總不能讓他在車里休息。”何千言指了指書架上的某本書，示意鍾沅風拿過來，“那本書給我拿一下，坐在這也挺無聊的。”

　　 “又是經濟學作品，貧窮的本質？在這看這個你是想引起公憤嗎。”鍾沅風順著何千言的指引看過去，有些想笑，隨即不由分說的換了一本旅游攻略塞到對方手里，“別看那些了，看點輕松的，寒假看看想去哪玩，帶你去。”

　　 早上的咖啡廳並沒有什麼人，侍者很快把兩人的飲品和點心送到桌上。

　　 “寒假啊，去南方吧，我還是怕冷，想去過夏天，不過他倆要是能一起就好了。”何千言翻了一會手上的旅游攻略，拿了抹茶豆乳開始喝，“晚上還要見前輩，還有爸媽一起，想想那麼多人，怕是又要面無表情的吃飯。”

　　 “我覺得可以一起啊，報個半自由行，去東南亞吧，反正北辰光也不缺錢。”鍾沅風拿了自己的澳白喝了一些，靠過來頭碰頭的跟何千言研究攻略，“晚上啊，那麼多人肯定要分兩桌，咱們年紀小的一桌，讓他們大人自己談大人事去吧。”

　　 “東南亞，可以啊，正好我也想去體驗一下紙牌去玩過的那些水上項目。”何千言聽完點點頭，又去盛了一勺自己的焦糖布丁，“晚上小的就咱們七個吧，牽頭的也就咱們這些人了，不過未知數不來確實有點遺憾啊，我還真想知道他是什麼樣子。”

　　 “反正到時候四強排練你就知道他是什麼樣子了，不著急，回頭培訓學校開了他肯定也要參與進來的。”鍾沅風拿了手機慢慢開始搜著旅游團和行程信息，“差不多就提早訂吧，跟他們冬令營錯開，我覺得他倆國賽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