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這是一篇Vector中心向的作品，和我往期的文字不同，它不含任何積極的要素，也不代表我對於角色的真實態度，僅僅是一篇測試性質的官能小說，不為任何讀者而寫，請根據個人心理狀況酌情食用。

　　 正文

　　 1

　　 那是我第一次拿出婚紗。

　　 她當時正受著傷，衣衫上滿是硝火的痕跡。

　　 所以，我以為Vector會滿心歡喜地接受。

　　 可是她卻渾身都在發抖，緊握著槍，又松開，面色刹那變成死灰。

　　 “把它拿走，我不需要。”

　　 “先不要著急，V。聽我說完，總部要求我們出勤一次安保任務，婚紗是現場的偽裝，並不代表著什麼特殊含義。”

　　 我忽然感覺心里一陣刺痛：何等虛偽的解釋。

　　 Vector還是以同樣平靜的語氣和虛無的聲音重復著。

　　 “我不需要……指揮官，請把它送給別人吧。”

　　 “這次的任務需要每個人參與，你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不可以推辭。”

　　 她沉默了，有些為難地把臉別到一邊。而我也低下頭去，攥緊的拳能夠感知到指縫間冰冷的戒指。

　　 明明……已經和你契約一年多了。

　　 “我愛你。”我帶著一絲虛弱的微笑強撐著說。

　　 “我討厭這句話。我……不想聽見愛這個詞。”

　　 這句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斷地回響在腦海里，它淹沒了其它所有發生的對話。

　　 於是，關於那天最後的記憶，就只有她高挑純白的身姿，和那雙金黃的，美倫美奐的眼睛。

　　 2

　　 “很般配。”同樣是臥底身份的“司儀”說道，“你們的偽裝天衣無縫，在我看來和一般的夫妻沒什麼倆樣。”

　　 “從壞的意義上？”

　　 “從好的意義上。”

　　 “可惜她不喜歡我。”我遠遠地望了眼Vector，自嘲說。

　　 那位軍官望著台下出入成雙的新人，一邊鼓掌，一邊神態自若地說著：“換個思路，老弟，不是讓她喜歡你。你要讓一個女孩覺得，和你在一起是件幸福的事情。”

　　 “如果這個女孩，她連幸福都不想要，該怎麼辦？”

　　 “什麼？”

　　 “她對幸福這個概念絲毫提不起興趣。”

　　 司儀聳聳肩。

　　 “那就陪她一起走向地獄吧，我不確信，聽上去挺不錯的。”

　　 我和她未曾牽手去過教堂，也未曾漫步大海，在這末日的世界，只有無盡的陰霾和無休的戰火，而她往往是戰火中最為灼烈的那一位魔女……所以，是的。

　　 我們大概早就在地獄里面了。

　　 然而，每當我在戰場上望著她的時候，卻感覺它和天堂是一體的。

　　 3

　　 最後，我終於知道，貪念床笫歡愉是我宿命的必然。

　　 除了肌膚相親所帶來的一時快樂，唯一值得回味的，大約便是事後所產生的那種綿綿不盡的甜美，只有在最後抵達高潮的一瞬間，我才能嘗到Vector那極為稀薄的依戀和快樂。

　　 只有那麼一瞬間，卻讓我像染上了毒品一般無法自拔。

　　 一年多了，我從未戒掉她的氣息，而V干脆連掙扎都已放棄，含著淡淡的笑容。

　　 黑白制服下，那冰涼的鎖骨和綿軟的胸部都讓我難抑衝動。

　　 性感白皙的頸部，還時常微微逃避著親吻。

　　 敏感的部位被觸摸時，仿若沒有情感的少女也會發出曖昧的鼻音。

　　 做愛時，我不斷地吻她。

　　 吻著她，卻從未得到回應，沒有欲望，沒有渴求地冷漠順從著一切。

　　 舌尖侵入齒間，柔軟和堅硬交互交錯著。

　　 濕潤的膏脂，也被怒漲而起的肉杵撐起。

　　 每當看見Vector雪膩柔韌的身軀被死死壓在腰下幾乎對折，珍珠般圓潤小巧的腳趾由於過度的刺激緊緊內扣，我的心就會一陣陣緊縮，疼痛難忍。一面不停詛咒著自己的無恥、卑鄙、下流，卻又一面舒爽得直掉眼淚，不住地挖掘著Vector那清冽的深井，享受著她的醇美與甘甜。

　　 物我兩忘，抵死纏綿，每一次都以大量粘稠漿沫從V的玉壺緩緩倒流溢出而告終。

　　 這種難以名狀的痛苦和我對她的愛雜糅在一起，隨著時間的推移，有增無減，越來越強。

　　 最後……我開始對她使用藥物。

　　 4

　　 在催情藥物的刺激下，少女綿軟的胸部現出淺淺的紅暈來，暖暖的液體也流經她大腿內側如雪聖潔的細致肌膚。

　　 “Vivi，說你想要。”

　　 “不。”

　　 她緊咬牙關，劇烈的顫抖讓呼吸變得宛若嬌吟。

　　 我察覺到她眼角的淚光中藏著的情欲，用手指來回摩挲著，摧折她的意志，於是那些櫻粉的肉脂便難以忍受地緩慢分泌出催情的花漿，彌漫在她身體最敏感的角落，溫情脈脈地流淌著。

　　 這一次已經無需再去吻她了。

　　 少女半張著嘴，性感而飽滿的下唇分外純真，唾液流到尖削的下巴。精致的口鼻，短促的呼吸，雪白的牙齒不住地打顫，柔軟的香舌想索吻似的伸出來，伸出來。這冰雕一樣的女子開始難捱地扭動。顫抖著，一只手伸出來握緊我的手指，不肯讓它恣意妄為，卻也遲遲不舍讓我移開少女那千嬌百媚的神秘花園。

　　 “乖，到我懷里來，給你獎勵。”

　　 我撩起遮住Vector面龐的短發，望著她的眼睛。那清爽干練的銀色頭發都已被汗水潮濕，原本冷若冰霜的氣質，也隨著情欲的漩渦，一點一點被帶入了深淵里。在那個深淵里，我感到她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身體也越來越軟，被直直頂住的花蕊沉下來，沉下來，渴望被生命的漿液注滿，濕滑雨潤的軟肉也像是被燃燒彈灼燒般燙人。

　　 Vector忽然抱住我的頭，用她的額頭與我的緊緊貼在一起，十指的關節都有些發軟，她持續地撫摸著我的後腦勺，像是沉醉又像是安慰。

　　 “Vivi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我沉溺於那觸電般的快感無法自拔。

　　 “指揮官……讓我死吧。”她閉上眼，睫毛纖弱的顫抖。

　　 5

　　 我沒有讓她死，Vector在一個月之後屈服了。

　　 她的心智發生了某種不可避免的改變，開始害怕被拋棄，願意與我朝夕相伴。

　　 但即使如此，她也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你愛我之類的甜言蜜語，沒有憎恨，甚至也沒有了嫉妒。

　　 我笑了，是那樣萬般無奈而絕望的笑。

　　 她說，這樣不好嗎？我們不會讓彼此疲累，想做愛了，就命令我便是；覺得膩了，就分開幾天，假裝我是個稻草人。

　　 我想了想，自欺欺人的說，還真對，我可以開後宮了，開心死了。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即便謊言也無法打動她一分一毫。

　　 所以，即使如同外人眼中所看見的，我和V像真正的夫妻般朝夕相處，舉案齊眉，我們的關系，一定連一毫米都沒有接近過。

　　 那天夜晚，我在她頸上系了一個皮制頸圈，是寵物店里賣的供寵物犬用那種。

　　 而V望著我抓住鐵鏈的那只手，跪坐下來，溫順的舔舐著我的手指，我膽戰心驚地看著她在笑，那是令人戰栗的微笑，與平日恬淡的笑容有著某種決定性的不同。

　　 那樣妖艷的微笑。

　　 “我和指揮官是戀人嗎？嘛，像我這樣的人形……做寵物就足夠了，我的回憶就是被指揮官疼愛的回憶。每天都一直如此。呐？”

　　 宛若嘲諷，我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但欲望卻如同排山倒海般而來。

　　 如同野獸般，我騎坐在Vector那渾圓緊俏的臀部，死死壓住她的纖腰，望著她頎長的小腿和細膩的足弓一次又一次緊繃起來，又在不斷的溢汗中酥軟。

　　 搖曳生姿，濕濘作響，延綿不絕的酥麻感順著背交的部位蔓延開來，柔軟得讓人不願離開。V緊緊地並著那雙美腿，高潮不絕，露出蒼白而歡喜的笑容.

　　 清麗的唾液從唇角滑落，拉成細長的銀絲。

　　 再次走出據點執行任務的時候，突然下起了一場漫天大雪。來格里芬安全承包商工作三年多了，我還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大雪。夜幕中的雪花，讓人感覺到是那樣的無邊無際，無休無止。它們在泥濘道路兩旁一盞盞昏暗的路燈光线中，紛紛揚揚，飄飄飛舞。

　　 我就這樣忽然站定，像是認輸般地說道：“Vivi。”

　　 “怎麼了？”

　　 “我想要愛情了。真實的，愛情。”

　　 “是嗎，那我是不是就沒有用了……可以不用再繼續陪伴在您身邊了？”

　　 哈，她根本沒有將自己的存在置入我們的願望中，從來沒有。

　　 本來以為離開她，我就可以擺脫這一切，但是我錯了。今天我才發現，我已經再也沒有力量和勇氣繼續承受這日夜侵蝕我肉體和靈魂的痛苦了。

　　 在那片黑暗充斥的戰場上，我沒有再接近Vector，但每當入夜，所有曾經溫順抑或冷漠一同偎入我的懷中時的聲音——

　　 揮之不去。

　　 要。

　　 慢一點。

　　 抱我。

　　 指揮官，很有感覺。

　　 好深。

　　 嗯……嗯……

　　 吻我。

　　 那里，請不要。

　　 要去了。

　　 求求你……

　　 真好。

　　 6

　　 兩周年的結婚紀念日。

　　 我約她一起散步，我們沿著幽靜無人的山道走出了很遠，忘了那晚有沒有月亮。

　　 只記得岸上的那一排橘黃色的燈光，暖暖融融地灑落在湖面上，一陣陣微風拂過，碎光波動。這閃動跳躍的光，映到Vector的臉上，把少女英氣逼人的輪廓勾勒得很美。

　　 “果然，我還是不喜歡這種旅行。”Vector望著夜景說。

　　 “兩周年了，我最終還是沒能溫暖你一點。”

　　 “所以指揮官根本無需追求那種事物，您已經占有了我的名分，我的身體，至於愛情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我無奈地一聳肩：“好啊，就是這樣，時間變了，生活變了，人也變了。愛情不重要了。”

　　 Vector大概以為我也釋懷了，便很少見地回味著過去。

　　 “想想你在契約時對我說的話，如果不是看上去那麼認真而悲傷，我真覺得你是在開玩笑。”

　　 “你說得對。我是在搞笑，不過，我要的東西不是那時候的東西了，人也不是那時候的那個人了。”

　　 那一刻，我又看到了Vector那張清秀中結著幽怨的側臉，依然，一陣很久沒有體味的痛楚，像掠過湖面上的一縷晚風，瞬間在我的心頭閃過。

　　 但我的心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在回來的時候，吻了她的臉頰。

　　 Vector不再抗拒我，但她依舊保持最大限度的沉默。

　　 回家後，我衝了好幾次涼水澡，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看書看到了凌晨，而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這一夜，我和V相安無事。

　　 我就這樣腰酸背痛地坐著睡了兩三個小時，然後窗外開始蒙蒙發亮，我起身，披著外套走向舊時代的棄城。微微晨曦中，萬物朦朧，我穿過一條條昏暗的小巷，走到海邊想要一個人吹會兒風，忽然我意識到視线里根本沒有任何人存在，即便我被海浪帶走也無人得知，想起自己的累累罪行，毫不猶豫地向前邁開了腳步。

　　 當水深已經到了脖子邊上，時不時已經淹沒嘴唇的時候，我的腳又離地了，無法寸進，被海水往回送了兩步。再向前邁出，再被浪潮送回。我忽然害怕起來，不敢去死了，於是渾身濕透地原路走回到據點，望見Vector還在睡著，額頭上滿是汗水。

　　 我端了一碰水，用濕毛巾為她擦了擦那雙小腳，又給她的腳上蓋了一條薄薄的毛巾被。當我要拉上窗簾走開時，Vector突然醒了，或許她一直沒有睡——她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像是早已知曉一切般用略帶顆粒感的聲音脆弱地說道：

　　 指揮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走出門後，我靠在牆壁上，感到渾身震抖。

　　 我再也聽不到聲音，再也看不見顏色了。但我毫無理由的，就是知道……Vector在牆的另一邊哭泣，盡力隱藏聲音地哭泣。

　　 ……我，也，舍不得你啊。

　　 即使現在這樣說，也許說不上是安慰，但是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和Vector一起繼續生活下去的期望不能說沒有，但是缺失了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完全可以棄之如敝履。和少女一切踏入的禁斷領域，像地獄般灼熱卻美好，我的情欲永久性地傷害了她，而她的負能量也永久性地改變了我。

　　 對不起。是我不夠堅強。

　　 7

　　 Vector，這是最後的告別信。

　　 很抱歉直到最後還要用這種方式折磨你，但好在這種痛苦不會再折磨我了。

　　 世界上最幸運的事之一，應該就是我喜歡的人是你，並且和你結婚後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但是我自己，卻一天天爛下去了，愛上你之後，我每天都能感覺到幸福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卻從未有一天真正幸福起來過。

　　 我時常告訴自己，就算不愛，只要占有著你，守在你身邊，人生就會有希望，如果你有求於我，我依然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無非是此去經年，把喜歡藏起來，不再招搖過市，只畏人人喊打。

　　 我樂意對你好，當了很久的好人，後來又想要毀掉你，當了很久的惡魔。不是不願意當了，無論什麼時候我都願意當一輩子，只是實在是再也支撐不下去了，我不是神，即便是神也有撐不下去的時候。

　　 我傷害你的，你記恨便記恨，不記恨就算了。

　　 為你做的，你感動就感動，不感動也算了。

　　 在喜歡你的兩年里，我沒有一次自暴自棄，也沒有一次移情別戀。

　　 但是，實在是太痛了，痛不欲生。

　　 就在寫下這段話的剛剛，還感覺到了鈍器敲擊的痛感。

　　 對不起，Vector，我必須走了，手槍裝了消音器，不會發出刺耳的聲音，希望大家看見我的時候，也能夠保持鎮靜，戒指我放在了桌子上的盒子里，請你也把你的那枚放進去吧。

　　 我多麼希望，你曾經主動吻過我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8

　　 View of Vector

　　 他說想要愛情了，我的心空空的，確認自己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事物可以給予他人。

　　 那種東西，我怎麼可能會有。

　　 戰爭結束的第二天，六點半依舊要集合，還要帶著新人經驗特訓。

　　 但指揮官還是堅持為我做了份夜宵，陪我吃後才允許離開。

　　 當我們終於不再用做愛維系感情之後，我發現再也無法描述自己的心理活動，是輕松，驚訝，感動，又帶著心酸。

　　 每天看他回家的背影，只覺得少了很多東西。

　　 那是兩周年的紀念日，我們去看溫暖照人的燈火，在湖邊散著步，說著毫無意義的話語。意料之中的失眠，我幾乎同樣也是一夜沒睡。

　　 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他陪著我度過了相安無事的一夜後，走了。

　　 我知道自己從今往後會獲得自由，但就連這份自由都是那麼的令人討厭。

　　 然而，他居然再次打開了那扇門，渾身濕透，有海水的咸濕氣息，還有一種氣息於我而言更加熟悉，死的氣息，在無數戰場上我聞到過那種氣息。他給我量了一下體溫，擦拭身體，而我永遠忘不了那個眼神表情。

　　 那是一種抱歉和悲哀的表情。

　　 距離告別戰場的那些時間里，我很怕自己會喜歡一個人，因為我沒有那種愛一個人的能力，當有一個人闖進我的內心時，這讓我緊張，歡喜，甚至是慶幸。但我卻憎恨那種情感，在我吻下去的那一刻，它燃燒出了火焰。

　　 燃燒了兩年的我，突然有了那樣的想法，想和他有個家。

　　 也許對於我的心智模型來說，這樣的想法大概很快就會熄滅了，但是他堅持了很久，也執著了很久，所以我很確定，我想和他有個家。

　　 那是我第一次那麼認真的想。

　　 9

　　 ——“你從什麼時候愛上指揮官的？”我讀完這封信後，春田小姐問。

　　 ——“從我知道再也見不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淡淡地說。

　　 其實，我曾經吻過你一次，但是你不知道。

　　 你一定不知道，在那個下雪的夜晚，在你疲憊的睡顏旁，為了吻你，花了我多大的勇氣。

　　 我這麼毫無希望，性格惡劣的人形，因為喜歡，才變得勇敢。

　　 要是我再勇敢一點，或是你再堅強一點，是不是結局就會變得有所不同。

　　 10

　　 後來。一切依舊變好了。

　　 指揮部的梯隊解散後，有的人形去了城市打工，有的轉去了別的據點。而我被總部收留，繼續平靜地生活，支援出擊，公文寫作，下班後，就沿著那條老路走一走。偶爾會經過我們曾經一起住過的家。

　　 屋里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所有的東西仍按照從前的習慣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有時候我也會打掃片刻，只是那層名為時光的薄薄的塵埃始終蒙在那里，隔絕了我們的距離。

　　 一個因為太害怕而無法承受擁有的女孩。

　　 和一個太想擁有而無法承受失去的指揮官。

　　 僅僅是這這樣的故事，而已。

　　 有時候，我還是會躺在床上，回憶起所有關於燃燒之後的余燼，那不知是一種相親相愛的感受，還是一種欲仙欲死的銷魂，那是在我的體內最美麗的傷痛，方寸之間，永無休止的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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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