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啊……用力……薩拉……嗯……繼續……快一些……”

　　 “你也……夾緊點兒……呃……”

　　 夜幕中，月輝下，兩頭龍在林間草地上耳鬢廝磨，肆意呻吟與叫嚷。只見薩拉壓在仰趟在地的彌特拉之上，龍根在對方體內大抽大送，激起陣陣噗嗤聲響，甚至將碩大球結完全填塞入內，同時還用龍爪緊緊攥住對方的陽物粗魯地反復套弄。神龍在對方的肏干下連連輕喘，星空般的雙翼鋪展在身側，一邊承接凶猛巨物的疼愛，一邊將尾巴擠入伙伴的後庭，連連進攻飢渴的敏感處。他們久久糾纏在一起，幾乎融為一體，沉湎於瘋狂又淫亂的性愛中。可這本該是讓龍愉悅的樂事，他們卻都眉頭緊鎖，咬牙切齒，仿佛深陷窘境。

　　 “還不夠……薩拉……再多給我一些……”

　　 “我也是……該死……該死……”

　　 薩拉咒罵著，鼻中呼呼噴著熱氣，英俊的臉上混雜著情欲與慍怒。他竭盡全力，更加凶悍地侵犯彌特拉，腰肢高速聳動，可即便如此，身體攫取的快意仍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唯有熊熊欲火更加熾烈。片刻後，他終是耗盡了體力，直接傾身趴在了彌特拉之上，再也無力動彈。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彌特拉怔怔地望著直喘粗氣的銀龍，又抬眼望向黑黢黢的天空，身體的空虛與飢渴填充著他的意志，讓他無法安寧。

　　 薩拉與彌特拉原本以為，脫離伊萊之後他們的生活會漸漸恢復正常。他們進行了一些努力，但結果卻不如龍意。起初他們非常擔憂那個該死的巫醫會再來騷擾他們，但伊萊沒再露過面，反而是他倆對地穴中的經歷無法釋懷。臨別之前伊萊的確“幫助”薩拉與彌特拉恢復了身體的敏感度，但當初被魔物肆意玩弄的經歷卻深深刻入了兩龍的腦海。那段體驗肮髒，邪惡，令龍作嘔，如同噩夢一般，可與此同時，它又溢滿了超乎想象的快樂與愉悅。兩龍知道自己必須將那一切徹底拋諸腦後，但……他們發現自己做不到，對極致快意的扭曲渴望如古樹般聳立於心田上，黑暗的根莖深不可測，無限蔓延。

　　 最初幾天薩拉與彌特拉還能勉強維系正常生活，他們嘗試著像過去那樣四處旅行，投身於新奇冒險。白天他們做得還不錯，可一旦夜幕降臨，或休息之時，被壓抑在心底的汙穢欲念便浮出水面。他們開始做夢，反反復復夢到昏暗地穴中的往事，夢到自己在魔物的玩弄下一次又一次到達極樂的高峰。清晨醒來時兩龍總會陷入羞恥與內疚中，卻又有一種遺憾與落寞盤繞心頭，仿佛希望虛幻夢境成真似的。再後來，縱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兩龍的腦海中還是不斷涌現那些荒淫的回憶。彌特拉本以為時間會消磨掉不堪回首的往事，可事實恰恰相反，那份對肉身愉悅的渴求每一天都在滋長，愈演愈烈，無法抑制，如瘋長的藤蔓般攀附著兩龍的心。他們知道不該如此，卻無法自制。離開地穴越久，被魔物玩弄時的快樂越有誘惑力，與那種純粹的歡愉相比，無論是美食盛宴，還是秀麗風景，亦或者華美珠寶，都不再具備吸引力——世間的一切似乎都黯然失色，變得索然無味，甚至……連他們歷盡千辛萬苦爭取而來的自由都不那麼讓龍高興了。

　　 薩拉原本就是只喜好性愛，貪婪快感的龍，在這種情況下更是欲壑難填，整日纏著伙伴想要求歡，以求平息身體的飢渴與躁動。往日的彌特拉絕不會答應對方如此荒淫的請求，可在經歷了地穴中的那一切後，早已對歡愛上癮的肉身完全不容許他拒絕。於是兩龍幾乎過上了野獸般的生活，除了覓食與休息外幾乎就是在歡愛。他們告訴自己這只是權宜之計，為了平息地穴經歷帶來的創傷，日後情況自會好轉。可事實卻是，無休止的做愛非但沒有讓身體得到滿足，反而使得變態的渴望更加高漲，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所榨取的刺激與魔物帶來的相比都只是九牛一毛。身體的敏感程度雖說恢復了正常水平，可在嘗過超乎尋常的甜頭後，他們只覺現在的自己僵硬麻木如朽木枯骨。

　　 在這種渴望久久無法得到滿足的無休止折磨下，一種絕不該有的念頭於兩龍心底與日俱增，越發壯大。他們試圖忽視它，遺忘它，但在又一次乏味無趣的歡愛後，薩拉還是將它說出了口。

　　 “或許……咱們可以考慮……”

　　 他囁嚅道，兩爪不安地在岩面上抓撓著，渾身如火燒一般燙，又如萬千小蟲在鱗片縫隙間蠕動般瘙癢，粗大龍棒壓在身下，難耐地與岩面摩擦，泌出滴滴前液。

　　 “考慮什麼？”

　　 彌特拉沒有看伙伴，正緊閉雙眼，試圖調整呼吸平息身體的躁動，但他空蕩蕩的後庭卻止不住地翕動著，吐出粘滑的蜜液。他們此時正在一處平坦的矮山山頂，頭頂是皎潔明月，四周空曠無物，晚風撲面而來，卻難以吹散空氣中彌漫的雄龍發情氣味兒。

　　 “去找那個該死的巫醫。”

　　 “天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薩拉看到伙伴瞪大了眼睛，一副萬分驚訝的模樣，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誕可笑的夢話。但他分明覺察出對方眼底閃過了異樣的光芒，那句反問的語氣也並不強烈。他吞了口唾沫，猶豫片刻後繼續道：“我實在熬不下去了，相信你也一樣。我的意思當然不是回到噩夢般的地穴去繼續給巫醫當玩具，只是要向那個混蛋討個說法——他徹底毀了咱倆的生活！他應該為此負責，想辦法幫咱們解決因他而產生的困擾。”

　　 “我不認為他會提供幫助。”彌特拉搖了搖頭，殘存的理智告訴他眼下他與伙伴的處境正是伊萊希望看到的，可肉身卻有截然不同的反應。

　　 回去吧……

　　 那里有你想要的……

　　 只要你願意回去，就一定能得到……

　　 細碎低語在腦海中回蕩，讓彌特拉徹夜難眠，而薩拉同樣如此。這一次他們經過討論後最終拒絕了這個提議，可沒出幾天，相似的念頭便再度冒出來，變得更讓龍無法抗拒。如此反反復復幾周後，薩拉再也無法忍受，決定去見巫醫一面，試圖找出消除扭曲淫欲的辦法。彌特拉雖在討論時百般反對，可在那天清晨時還是乖乖跟著伙伴上了路。三個月前兩龍離開那處地穴時曾長途奔波，幾乎飛到了大陸另一端，只為能離巫醫遠一些，如今卻又要千里迢迢地趕回去。一路上他們仍舊爭論不休，似乎時刻在想著停下這場荒唐的旅行，卻不曾止步，與之相反，隨著距離縮短，他們飛行的速度反而原來越快，仿佛在熱切地期盼什麼，追尋什麼，心情莫名亢奮，肉身更是躁動到了極點。

　　 在五天的奔波後，兩龍終於再度看到了那座聳立於寬廣平原上的矮山，於正午之時降落在山腳的陰影下。他們剛剛收攏翅膀，便聽面前平整的岩壁發出一陣咔嚓咔嚓的沉悶聲響。只見峭壁兀自開裂，顯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狹窄坡道，仿佛早已恭候二位多時。薩拉與彌特拉先是怔怔地望著漆黑的地道，又面面相覷。

　　 “咱們真的要下去嗎？”神龍呢喃道，臉上顯露出擔憂的神色，

　　 “如果你願意，可以留在這兒等我。”薩拉回應道，“我會想方設法從巫醫那兒取得擺脫淫欲的方法，回來後再與你分享。”

　　 “不，我不會讓你獨自一龍面對那個家伙，他太危險了。”

　　 最終兩龍還是決定一起去與巫醫見面，緩緩走入地下巢穴。內部通道錯綜復雜，不過兩龍能清晰感受到巫醫那股奇異又強大的魔力位於何處。隨著逐漸深入，越來越多的回憶止不住地冒出來，關於他們如何被魔物玩弄，關於他們如何一次次達到絕頂高潮。這些畫面隨著他們重返舊地，霎時變得無比鮮明。那本是屈辱肮髒的往事，此刻看起來卻比最醇厚的蜜汁更為甘美，帶著無法抵擋的誘惑力。

　　 該死……快讓那些念頭停下來……

　　 別忘了此行的目的……

　　 可是……那種感覺……

　　 兩龍一語不發，默默前行，頭腦中卻風起雲涌，紛亂的雜念無法平息。他們越走越深，一點點接近巢穴腹地。起先只是隱隱約約，若有若無，後來則越發清晰。那股甜膩的馥郁香氣開始在甬道內彌漫，涌入鼻腔，浸潤肺腑。嗅聞著這股熟悉的香氣，薩拉與彌特拉一時都恍惚起來，意識飄然不定，如洶涌海面上的孤舟，肉身則像從長眠中驚醒，真真正正地活躍起來。即便相隔三個月，它仍記得這股氣息——象征著放縱與發泄，高潮與愉悅，正是它久久以來真正渴望的。他們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龍根自發充血膨大，不耐煩地擠出腔外，後庭陣陣抽搐緊縮，整個甬道彌漫起難以忍受的空虛瘙癢之意。又轉過一個彎後，原本狹窄的視野豁然開朗，寬闊的石室重現眼前。巨大的書櫃，擺滿瓶瓶罐罐的長桌，以及黑黢黢的粘稠水潭與紅嫩肉壁，一切都與之前沒什麼兩樣。只見巫醫站在一張長桌後，面帶和善微笑，身邊便是那團渾身印滿咒紋的粉色巨型史萊姆。

　　 “歡迎，我的老朋友們，好久不見。”伊萊熱情地招呼道，“別在入口傻站著了，快進來。”

　　 薩拉與彌特拉怔怔地向前走了幾步，仍沉溺在魔物濃郁的香氣中無法自拔，久久才回過神來。他們與巫醫對視著，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我們想知道……”沉默片刻後薩拉支支吾吾地開口道，他想組織出完整的語言，頭腦卻暈暈乎乎的，渾身上下燒得發燙，每一片鱗都在訴說著被撫弄的渴求。

　　 “想知道什麼？”巫醫揚著嘴角，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你們看起來真的很困擾。”

　　 “你曾經的所作所為給我們帶來了持久的影響。”彌特拉接話道。他看起來比薩拉稍稍清醒一點，卻同樣欲火焚身，飢渴難耐，胯間龍根在巫醫注視下連連勃動，全然不是一頭高貴神龍應有的模樣。

　　 “我不太明白。請問具體是什麼影響？”

　　 “因為你的緣故，我們總是不由自主地產生一些……肮髒的念頭，希望你能消除它們。”薩拉呢喃道，臉頰因羞恥而發熱。可即便是這一刻，他的腦海中仍充斥著情色的幻想。他能看到有幾根黑紫色的觸手從水潭中爬出來，正如蛇一般緩緩向他與彌特拉蠕動而來，那團巨大的史萊姆也不安分，同樣一點點偷偷靠近。他的呼吸不由加快，心如擂鼓，下半身又是一陣悸動。

　　 它們……過來了……

　　 又要纏上我的四肢……吞沒我的身體嗎……

　　 懷著這種想法，薩拉驚愕地發覺自己毫無抵觸與反感，反而生出更加熱切的期盼，渴望那些魔物一涌而上。他偷瞥了伙伴一眼，發現對方同樣目不轉睛地盯著米米與可可，身體因過度興奮而微微發顫。十幾步開外的伊萊欣賞著兩龍無意中流露出的渴求神情，鼻翼聳動，搜刮空氣中雄龍發情時的醇厚氣味。“很抱歉，這個我幫不上忙。”他聳了聳肩，攤開雙爪，擺出一副遺憾的神情。“縱使我能平息身體的躁動，也無法除滅內心根深蒂固的渴望。”

　　 “好吧，我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彌特拉呢喃道，目光望向銀龍，“咱們走吧，薩拉，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薩拉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刻轉身，目光被緩緩靠近的魔物吸引，四肢仿佛被牢牢黏在了地上，無論如何也挪不動。就在這時，伊萊又開口了。

　　 “雖然我無法消除它，卻可以滿足它。你們很清楚這一點，不是嗎？”

　　 巫醫的音量並不大，輕柔遲緩，卻無比清晰地飄入兩龍耳中，帶著甜蜜誘惑，撩撥顫抖的心弦。銀龍愣了一下，想要反駁，卻發現喉嚨陣陣發緊，一時說不出話。一旁的彌特拉吞了口唾沫，眼神飄忽。“你……你在胡說什麼？”他咕噥著，聲音毫無底氣，同時看到蜿蜒蠕動的數十條觸手已經爬到了腳下，但他絲毫沒有躲避之意。恰恰相反，他羞恥地發覺自己正期待它們纏繞上來，但觸手們這次卻按兵不動，只是駐足在神龍周圍。

　　 “你們千里迢迢來找我，難道真的是為了消除心底的欲望？”

　　 “當……當然。”薩拉支吾道，目光從巫醫身上挪到近在咫尺的史萊姆上。他能聞到對方散發出的甜膩香氣，陽物與腳爪被其服侍的記憶在腦海中瘋狂回放。

　　 “哦？那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不過我得提前說一聲，一旦你們再次離開，我的家便不再歡迎你們了。” 伊萊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著，嘴角上揚，紅眸中閃著狡黠的光，“不過你們也可以選擇留下來陪我，安心做我的朋友，這樣我便會贈予你們超越塵世極限的快樂。你們先前嘗到過一點甜頭，但那只是冰山一角。我還有其他像米米可可一樣的伙伴，更多帶來愉悅的藥物，以及不曾展露過的巫術，只要想，這些你們都能見識到……”

　　 巫醫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薩拉與彌特拉的思緒卻已飄到九霄雲外，不由自主地幻想起更高維度上的快樂。他們當然應該毫不猶豫地離開，但這一刻，當魔物就在眼前，三個月來心心念念的愉悅唾手可得時，他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拒絕，除此之外的一切霎時都黯然失色，無關緊要了。

　　 快樂。他們想要那種純粹的，淹沒一切的快樂。

　　 事實上，他們或許從未想過拒絕，之前的那一套說辭只是為自己找借口回到這里罷了。

　　 “你們最好快點做選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三分鍾後你們仍站在這處大廳內，我就默認你們想繼續當我的朋友了。”

　　 伴著話音，薩拉與彌特拉看到粉紅色的巨大膠獸與黑紫觸手群靠得更近了，在他們身體周圍直打轉。他們知道現在還有機會離開這處魔窟，卻同樣明白，只需要點點頭，早已瀕臨極限幾欲瘋狂的肉身便能得到無微不至的照料。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兩龍久久靜默無言，互相凝視。即便是彌特拉，此時也不再顯露出神龍的高貴與尊嚴，神情迷亂，直喘粗氣，胯間龍棒高挺，股縫被後庭泌出的淫液完全打濕。薩拉更是原形畢露，久久壓抑在心底的欲望最終爆發出來，掌控了他的身體。

　　 就這樣吧……

　　 無所謂了……

　　 只要能再度嘗到那種滋味，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銀龍狂亂地思索著，同時感覺到史萊姆溫熱柔軟的身體靠上來，開始一點點包裹住他。他沒有反抗，任由自己被吞噬，覆蓋。而他的對面，無數觸手攀上彌特拉的四肢，翅膀，胸腹與尾巴，牽引著他走向濃稠的水潭與殷紅肉壁。

　　 “很高興你們願意留下來陪我，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伊萊滿意地看著被米米與可可操弄的兩龍，臉上綻放出由衷的笑顏。他舉起巫杖，口中念念有詞，向新朋友各投出一道深紫色的光芒。只見兩龍都打了個哆嗦，腹部上壓制身體敏感度的咒紋頓時消散，同一時刻，那種熟悉的洶涌刺激重新浮現，從渾身上下爆發出來。

　　 “終於又……啊……”

　　 “嗯……就是……這個……”

　　 銀龍薩拉被完全包裹在史萊姆體內，一時只覺有柔韌緊致的肉壺套在龍根上大力吮吸，又有千百只小嘴與嫩爪在揉捏與按摩自己那對厚實的龍腳。神龍彌特拉重新嵌於肉壁之上，腦袋被觸手頭套籠罩，再度浸沒於高濃度的催淫香氣中，陽物被觸手一圈圈纏繞套弄，生殖腔與後庭一齊被大力抽插。沉溺在日思夜想的甜美愉悅中，兩龍一時只覺自己重獲新生一般，再也顧不上毫無意義的尊嚴，都欣然接受魔物的玩弄，肆無忌憚地放聲歡叫起來。

　　 “繼續……就是那兒……嗯……別停下……”

　　 “用力……啊……好舒服……嗯……腦子都要……壞掉了……”

　　 享受著這場淫靡的音樂會，巫醫伊萊呼了口氣，伸了個懶腰。他很高興自己又多了兩個朋友，這會對他將來的研究大有裨益。更重要是的，他相信通過薩拉與彌特拉能找到傳說中的“龍之境”，並以此結識更多血脈高貴的神龍，不過那都是後話了。之前他曾不眠不休地數日埋頭於秘藥研究，現在是時候休息一下了。收拾好實驗器材與珍貴古籍後，伊萊拿起他的巫杖，不緊不慢地從牆腳一道矮門離開了，獨留米米可可與兩龍在寬敞石室內。越發高亢的歡聲震耳欲聾，在地穴甬道內隱隱回蕩，久久不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