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六章 W的悲劇 (上)
X年X月X日。B城。
港口廢棄工業倉庫區某處。
深不見底,宛如沒有恒星的宇宙一般,讓眼睛窒息的暗夜當中,一個身影正在狂奔。雖然看不清動作,但是從濃重的喘息聲中,驚恐,焦躁,以及莫名的急迫完全不可隱藏。只是,這份多種情緒混雜起來催生的快速並沒有持續多久。在身影一個莫名的踉蹌之後便一頭栽倒。雖然嘗試了多重努力,但是似乎因為某種原因,被強制留在了原地。喪失了行動能力的身影開始發出淒慘的悲鳴。
“啊!!!啊!!!怎麼了?!動不了!我的腿!!!啊!!!”
“不!!不要!!啊!!!喘不過氣!!啊!!!不!啊啊啊!…!”
就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喉嚨,身影的悲鳴聲如同是被軟木塞封住的喇叭一樣,在一瞬間戛然而止。即便如此,身影依舊以頑強的毅力在原地瘋狂的掙扎扭動,直到力氣耗盡,最終平靜地躺在了地面上。只剩下距離身影數米開外的海浪無情拍打堤防礁石的聲音,在夜空當中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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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休!嘩啦!”
城市一角的某個單身公寓的粉色房間之中,剛剛從睡夢中回到現實世界的少女怨氣十足地從床上跳起,走到窗前,把阻礙光线的簾布猛然向兩邊一拉,用向上高蹺的嘴角大聲說道:
“嗯!今天也是個好天氣呢!”
然而,就在少女剛剛起來的那張鋪著雪白被單,堆疊著玩偶,枕頭,以及粉色絲綿被子的床上,一個與少女身形相似,同樣修長且凹凸有致的肉體的主人,在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光线刺激之後發出一陣驚呼:
“哦!!!!喂!!!!你在干什麼啦!快吧窗簾拉上啊!哦!!!還有你啊!怎麼連衣服都不穿!”
“這有什麼不好的?反正這麼大早,也沒人麼人會看啦!”
“為什麼可以這麼堂堂正正地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啊!你這變態啊!趕緊拉上窗簾拉!算了!我自己來好了! 真是的!”
床上的少女B把絲綿被往身體上一卷,在確認了無人能夠窺探自己高聳的肉峰和光潔的秘部之後,飛快地竄到窗戶前,雙手一伸,抓住窗簾布猛地往中間一拉。
“嘩啦!”
霎時間還敞亮的房間,迅速如同是被烏雲遮蔽了一樣重歸於昏暗之中。雖然房間內的視野並未受到多大影響,但是確確實實地阻斷了從窗戶外面可能的角度投射進來的一切好奇目光的騷擾。讓少女們仿佛冥冥中聽到了無數聲帶著某種遺憾的嘆息聲。
“哎?好不容易難得的休息日來著….”
“就算是休息日也不是‘暴露日’啦!,哦,不對!根本就沒有那種‘日’好吧!”
房間中,一絲不掛的少女A和用被子遮身的少女B元氣地你一言我一語地對話著。好不熱鬧。就在這看似平常的嬉戲中,外人絕不可能想到兩位少女身上不為人知的秘密。身為海底文明的陸地特工的她們,有著人類女性一樣誘惑十足的肉體外表,同時也有著族人特殊的變身秘密。對相互認識了幾個月,已經發展到可以同床共寢的珊和東而言,這也僅僅是極為普通的一個早晨。當然,在這之前的那個夜晚卻是並不普通的。
事情得從珊整個身體被東抱進珊的公寓,成功逃離了“腳踏車變身危機”的那一刻說起。
“呐,我說你怎麼還沒變回人身?是哪里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才沒有啦!只是身上的液體還沒干而已…”
“液體?難道不是普通的水嗎?嗯….嗅嗅….嗅嗅…”
“不要隨便聞啦!”
珊一邊勸阻,一邊害羞得把自己的臉燒成了番茄色。極力想別讓東注意到這液體的本質。但是對於嗅覺靈敏的東而言,這點把戲根本難不住。在用力嗅了最後一下之後。東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樣,突然擺出壞笑的表情說道:
“哎?原來是這樣啊!哈哈!沒想到你也會有因為漏尿而變身的時候。哈哈!”
“笑P啊!你不是當初也漏尿變身過嗎?還是我最後幫你脫的身!”
“嗯!這樣說確實是我們扯平了!哈哈!”
“才不想跟你在這種事情上扯平呢!”
“哎呀,別在這種小事上耿耿於懷嘛!反正漏尿變身這種事對我而言又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不過是‘一不小心’剛好了而已,而且,你也發現了吧?漏出來其實感覺也不錯啊!哈哈!”
東一邊把珊放到椅子上,一邊用滿不在乎的口氣說著當時其實非常驚險的事情。可能是被這漫不經心的態度有點激怒,珊立刻大聲吐槽道:
“竟然不是第一次!你究竟是有多少這樣的‘前科’啊!”
“嗯…究竟有多少次….實在抱歉,記不得了!哈哈!”
“竟然說記不得了!你究竟本性是有多變態啊?”
“啊啦,竟然說我變態,那你自己這騷騷的氣味又是如何解釋啊?”
“這麼羞恥的事情不要說出來!”
狹小的單身公寓里面,兩個女聲嘰嘰喳喳,很快就把房間里灌滿了快活的空氣。
終於,隨著珊下半身徹底地干燥下來,從魚尾到人身的變化也緊鑼密鼓地開始了。
柔軟的花瓣尾鰭先是列來了一道縫,然後開始以裁紙一樣的速度向上延申。一次同時,尾鰭的形狀也開始慢慢改變,從最初的扇形朝著更厚實,有力的方向轉變,最終完成了一雙美腳的塑造。隨著秘部和大腿的回歸,變身漸漸接近了尾聲。最後在腰部的鱗片的完全褪去則宣告了這一神奇變化的終點。坐在椅子上的珊此時正閉著眼睛,絲毫沒注意到身旁的東,正一邊抹著口水一邊目不轉睛地觀察著自己的整個變身過程。
“哎?你在看什麼…呀!不要看啦!”
意識到正在被東閃著火光的視线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現在一絲不掛的下半身的看的珊,急忙用手遮住自己的秘部縫隙,一邊對東吼道。
與驚慌的珊正相反,此時的東歪起腦袋,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
“原來珊的那里是這個樣子的啊!然後還會變成這~個樣子。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要形容地那麼詳細!還有,不要觀察人家的身體啊!”
“那又有什麼關系,大家都是女的嘛!”
“女的也會害羞的啦!”
“啊,是嗎?那….要不要讓我們干脆害羞到底,做些真正‘害羞’的事情啊?啊啦啊啦…”
“哎?!等等…你干嘛….”
正在珊發愣的一瞬間,東突然伸出雙臂,把珊整個抱了起來,然後往一旁的床上一扔。
“來吧!讓我們開始吧!”
“哎?開始什麼?喂!你怎麼也把衣服脫了,等等,你要干什麼?太近了太近了!…嗚…嗯!….呀!…”
“噓!”
像是一個主動的雄性一樣,東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同樣帶著誘人曲线的肉體從衣物的束縛中迅速解放出來,以騎馬的姿態跨坐在珊的身上,讓身下的珊如同一只受驚的小兔一樣有些不知所措。在比完了“安靜”的手勢之後,東俯下身子,帶著那對傲人的,可以在水面上自由漂浮的巨大胸器貼上了珊有些沒自信的肉峰,並開始用自己如蛇信子一樣的舌頭貪婪地開始調戲肉峰的粉色尖端。讓它們從隱匿的山坳里重新露出頭來。東大口大口地吮吸著,仿佛是能得到什麼玉液瓊漿一般。而被吮吸的珊則完全陷入了迷亂,每一次東的舌頭的舔咬,都帶來一陣不可控制的電流,一邊直衝頭頂,一邊直下秘縫。讓珊的身體不自主地扭動起來,並且還夾雜著一陣陣不可控制的嬌喘聲。幾個回合下來,珊已經無力抵抗,任憑身體本能地扭動抽搐。眼看珊已經被前戲調到了合適的時機,東便開始轉變進攻方向。雖然雙手還是繼續在珊變得敏感的肉峰處揉捏擠壓,但腦袋卻順著珊身體的中軸线快速下移,很快就到達了珊軀干的盡頭。
“啊~~~~嗯~~~~~!”
東瞄准珊身體正中最敏感的秘縫,伸長舌頭用力一舔,把狹長的縫隙從後向前一氣掃了個遍。同時被刺激如此多的敏感部位的珊頓感一陣如龍卷風一樣的快感猛烈地襲來。不由自主地高亢地叫了一聲。東抓住這個機會繼續進攻,把舌頭繼續向前伸展,硬是在珊的縫隙當中擠開了通路,深入到那少有被接觸到的秘壺內部。隨著內部的軟肉被攪動起來,珊立馬感到一陣說不出來的“急迫感”如潮水一樣地在大腦中蔓延。仿佛是在催動著身體里的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一般。
“嘖…嘖…嘖…”
“嗯….嗯….嗯啊….”
東把自己的腦袋完全埋在了珊的兩腿中間,貪婪地舔舐著珊誘人的秘部,讓珊幾乎飄飄欲仙到要死。在這完全沒有體驗過的超級快感的刺激之下,珊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和控制力。她的雙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像是要抓什麼東西一樣,卻撲了個空,什麼也沒抓到。她的雙腿左右扭動,像是要往哪里跑動一般卻軟得沒有力氣,只能呆在原地。她的腰肢上下震動,像是要拋出什麼東西一樣,最後卻什麼也沒拋出來,只能重新落回到床墊上。此時的珊已經意識模糊,開始翻起白眼,升天一樣的感覺讓她的肉體變得狂亂起來。
“好!現在讓我們開始真正的重頭戲吧!”
“嗯嗯嗯…哎?”
還沒從快感的余韻當中完全回到現實,仍舊糾結於身體不由自主地扭動中的珊用依稀的意識捕捉到了東這句聽上去十分可疑的發言。但還沒來得及想,東的行動就開始了。
“一,二…嗯!!!!滋滋滋….!!!”
帶著騷味的水流從東身體的中心,和珊同樣光潔的腿間肉縫當中噴射而出,朝著珊毫無防備的腹部奔涌而去。同時也有少部分的水流沿著東修長的雙腿緩緩向下滴落讓整個畫面更加淫靡。隨著水流在重力的作用下向著珊和東沒有任何遮擋的下半身肆意蔓延,很快,一陣陣的刺痛感就開始將她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等…等等!!!你又干了什麼好事啊!!!真是的!!!”
珊被東的“騷操作”搞得又驚又氣,趕緊伸手去抓一旁可以用來擦拭的毛巾。但眼疾手快地東一把抓住珊正在空中撲騰的雙手,擺出奸笑的表情說道:
“別動,這才是好戲剛剛開始的時候呢!嗯!!!”
“啊!不行!別鬧!我…我忍不住了!好癢!我要變…變了!變了啊!!!”
“我….我也是!這邊,也…也要開始….變…變了!變了!!!!”
“啊~~~啊~~~~啊~~~~~”
隨著珊和東此起彼伏的嬌喘聲,她們的身形開始了變化。躺在下面的珊首先響應。穿過騎在身上的東的誘人長腿的尖端,長著美型的厚實雙腳的地方開始拉長了。然後迅速地向兩側擴張,一瞬間就沒了原本的形狀,像花瓣一樣地綻開了。而用雙手撐住上半身,以跪姿趴在上面的東野不遑多讓,一左一右兩半半月形的尾部鰭片也迅速成形開始不由自主地拍打起床墊來。接下來開始“同步”的,就是她們如大理石一樣光潔的下半身。兩對妖嬈的大腿開始同時向內測擠壓,同時帶動的,是一對美麗翹臀中間縫隙的漸漸消失。隨之而來的,是那讓她們浮想聯翩的秘部,都隨著大腿的和二唯一開始向下移動,並把排泄孔也一並翻轉到身體的正面來。
“啊!!痛痛痛!不行了!不行了…跪不住了!啊!!!啪!!”
隨著變身過程的繼續,跪趴在上方的東的下半身終於撐不住了,由於大腿部分的合並,讓肌肉失去了力量,再也無法維持跪姿的東下半身一軟,整個撲到在了珊的身上。肉體結結實實地來了一次碰撞。結果讓珊疼得齜牙咧嘴。但此時也同樣開始了小腿部分變身的珊也沒有多余的力氣把東推開,只好就這麼讓東趴在自己身上繼續她們的變身過程。就這樣,兩具不屬於人類的軀體繼續了它們回復原形的旅程。在珊和東嬌喘聲中交替前進著。隨著她們雙腳關節的最後翻轉,合攏,將海洋生物特有的尾鰭徹底解放出來,變身總算是結束了。而此時珊和東的身體也呈現出了奇妙的姿勢。由於尾鰭狀態下的秘部都被拉扯到了身體的正面前部的關系,因此,相互對趴在一起的珊和東現在是胸器與秘部乃至排泄孔都相互重疊的狀態。
“啊!!快下去….”
被東的體重壓到有點吃不消的珊在手臂上用力想要把東從自己的身體上推下去,邊用力邊說道。
“不~要~嘿!”
東一面拒絕,一面把整個手掌放在珊的手掌上,將手指從互相的縫隙里插進去扣緊。然後用力王側面一倒,順勢把嘴唇對著對方的嘴唇壓了上去。
“嗚!”
珊猛然一驚,發現在東的這番操作之下,自己的身體竟然和對方的身體完成了宛如鏡面對稱一樣的緊密貼合!雖然本能地想要反抗一下,但是從身體各個部位瞬間傳來的極致快感迅速瓦解了珊的反抗意志。不僅如此,珊竟有了想要更多快感的衝動!在這一欲望的驅使下,珊扣緊了東的十指,貼住了東的紅唇,和東一樣把舌頭伸進對方的口腔里瘋狂試探。與此同時,下半身也沒閒著。已經化作花瓣的尾鰭左右擺動。最後與對方的半月尾鰭交纏在一起,共同體驗者從頭到鰭的快感刺激。而胸前相互摩擦的肉峰和下體相互吮吸的秘縫也開始變得漸漸發熱起來,一邊瘋狂地相互交流一邊開始積累那最後高潮前的能量。
就在這樣的姿勢持續了一小會兒之後,珊和東的嬌喘聲開始變得越來越激烈。
“啊!!我要!要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也是!我也是!快!快!快!嗯!嗯!嗯呢!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來來來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前所未有的高潮同時襲擊了珊和東,就像閃電同時擊穿她們大腦一樣讓剛才還在相互激烈動作中的身體猛一抽,隨機同時癱軟下來。兩具滑溜的身體現在如爛泥一樣癱軟在沒糟蹋得一塌糊塗的床上。在各種體液到處奔流的臉上已經分辨不出二位的表情。僅僅是相互對視一眼,表達了一個含混地微笑之後,珊和東就雙雙昏迷過去,各自以奇怪的姿勢陷入夢鄉。某種程度上說,二位幾乎是同時斷片的。直到早上醒來,自己已經被吹干了尾巴,變回了人身這一點也沒有任何印象。當記憶重新開始錄影時,已經是早上醒來,東裸著身體扯開窗簾的一幕了。
從昨晚的回憶中回到現實的珊臉頰發熱,不由自主地將表情藏到了東看不到的地方。在扭臉的同時,珊不由自主地開始想: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珊實在有些無法理解。事情發展得太快,太超出了邏輯的管轄范疇,使得真實感變得有些模糊了。但珊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或者說沉浸在這樣的感覺之中,給珊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珊很清楚,原本這種感覺,自己應該是要在同族的異性身上去尋找的。
但這很不現實。如果說自己現在是在海里的話,這種要求應該不難滿足。在奉行雌性強勢的海底文明中,給自己找個異性伴侶這種事珊還是很有自信的。不過在這個與海底文明完全相反的陸地就不一樣了。且不說同族本身就稀少的關系,即便是找陸地人類的異性伴侶也是絕不可以的。畢竟關系一旦親密到一定程度,要保證本族的秘密不外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而且從中心思想上就與珊登陸的目的背道而馳。
“果然只能是找東了麼…”
珊無意識地自言自語起來,完全沒注意到此時的東在自己沒防備的時候又偷偷溜到了自己的身後。
“嘿!發什麼呆呢….?嗯?”
看到發呆的珊,東忍不住地在珊身後來了一個惡作劇。在出聲嚇人的同時,還用雙手同時搔了珊裹在被子里的細腰一下。
猝不及防的珊被嚇了一大跳。然而更糟糕的是,就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居然讓她括約肌暫時失控了。
“啊!”
珊驚叫著,一邊試圖用手堵住下體,同時不停地亂跳,試圖讓雙腿躲開自己的尿液。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的東也發現了珊的異常,也一邊亂跳著躲著在地上亂竄的尿流一邊衝著珊喊道:
“哎?怎麼?你怎麼!啊啊啊!我也沾到了!趕快擦干!趕快擦干!你這髒髒撒尿女!”
“誰是‘髒髒撒尿女’啊!誰昨晚在我身上撒尿的啊!還有臉說!都是你害的啦!!!”
二位最後全都朝著狹小的衛生間發起衝刺,力圖趕緊利用里面的毛巾和清潔用品把自己擦干。狹小的衛生間里傳來“丁丁當當”的一陣亂響和兩個女聲的各種尖叫。
“啊啊啊!!趕快拿毛巾!毛巾!啊啊啊!!!廁紙!廁紙!!!啊啊啊!!!快擦!快擦!!啊不行!我開始變了! 快擦!快擦!”
於是,二人如再次在手忙腳亂中開始了共同的休息日。直到新的命令被下達,新的使命被安排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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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吸塵器的聲音在公寓的房間里回蕩著。同時忙碌著的還有兩個女性的身影。
“珊,還有洗衣粉嗎?好像不夠了耶!”
“稍等一下,我這就拿給你。”
由於昨晚鬧得太凶的關系,被糟蹋得不堪入目的床鋪用具都被拿去清洗。雖然說有備用的東西可以替換,但是珊還是決定強令東在今天之內就地把所有東西清潔好。
畢竟,堅持“誰搞的誰善後”的責任原則並沒有什麼問題。
就在東和珊正忙著做著房間的各項清潔工作的時候,沉寂多時的電腦突然跳出一個有點俗套的彈窗。
“你有一封郵件!”
看到這個特殊的彈窗,珊立刻警覺起來。立刻打開郵件。果然又是一如既往的加密指令。珊趕緊照著實現約好的暗號,開始翻箱倒櫃地把作為密鑰的書籍和雜志拿出來解密。
與此同時,東仍舊在盥洗室里繼續著與洗衣機和髒衣服的搏斗。絲毫沒有注意到珊這邊發生的事情。
用了不到二十分鍾,短短的加密任務書就被解密完成了。在重新確認了一遍內容之後。珊按照要求,對東發出了指令:
“東!過來一下!有重要事情要說!”
“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會兒嗎?這里很忙的耶!”
“別鬧了,真的是重要事情,趕快過來!”
“好!好!這就過來!”
珊清了清嗓子,翻出多時不用的公務撲克臉,用極嚴肅的口吻對東說道:
“有任務了。那邊下來的。”
見到珊嚴肅的神情,充分了解了狀況的東也收起調皮和胡鬧,用同樣嚴肅的表情回答道:“了解,任務的內容呢?”
“看一下這個吧。”
說著,珊把已經解密的任務書內容拿給了東。
“X月X日1000時,地點15L.04E, 7K.09N,人員:珊,東”
任務書中如此地簡短說明了。很顯然,這應該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否則不會連具體的事物都只字不提。從內容上來看,更像是一個“任務領取通知書”。曾經也進行過復雜任務的珊明白,這次的行動可能帶來的高風險。盡管已經無數次歷經風險完成任務,但是珊還是始終無法消除內心中的緊張。倒是東看上去十分鎮靜。在看完任務書之後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繼續整理起剛洗好的衣物來。
當晚,珊和東就整理准備好的一切需要的用品。在以平靜的方式一同度過了夜晚之後,迎來了同樣平靜的黎明。在做完最終確定之後,二位乘上東的計程車,朝著任務書中目標地點出發。根據任務書中的坐標指示,東沒費什麼力地就到達了地點。可下車後的珊卻有些猶豫,反復地向東確認著坐標信息。
“東,真的確實是這里嗎?”
“沒錯,我已經用導航反復確認了三次了,一定就是這里。”
雖然說早有預想過各種可能,但珊還是不太敢相信任務書上坐標所指定的一座低矮建築。一個奇怪的玄關帶著有弧度的車道,頗有點旅館的迎賓道的樣子。但建築門口的匾額中間的金屬徽章,以及兩側的紅燈無一不在聲明它的特別屬性。
這,不就是本地的警察署嗎?!
“我們的任務,跟警察署有關系?”
“嗯,不清楚,但既然是來都來了,那就進去吧!別遲到了。”
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珊和東徑直走向了大廳里的接待台。但此時的珊卻有點恐慌,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總不能說“我們有秘密任務,有人叫我們來這里”吧?
“我們有秘密任務,有人叫我們來這里。”
就在珊還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東就把這句話原原本本地跟接待台小姐(女警)說了出來。
真的就這樣直說出口了啊!!!
大感驚駭地珊此時感覺有些天旋地轉,下意識地竟然想要轉身逃走。然而手卻被東死死的拉住。用一個堅定的搖頭表情把珊強行鎮定了下來。說來也怪,接待台的小姐姐並沒有因為東看似可疑的話而感到任何的不妥,而是如同對待其他所有訪客一樣,順手從排隊機上抽下一張號碼紙條,遞給了東。
“53號,謝謝,請在那邊等。”
看到東拿到排隊紙條,珊不禁對東投去帶敬意的目光,想不到平時看上去有些笨笨的,做事毛手毛腳還愛亂開玩笑的東,竟然如此冷靜可靠地解決了問題!可就當珊正要按照接待小姐姐的指示,真的去排隊等待區坐下的時候卻被東再次拉向了一邊。珊不禁再次滿頭問號:“不按號碼牌等待,這究竟是要去哪里?”
似乎是看到了珊腦袋上那些無形問好的東沒有說話,只是將到手的號碼牌翻轉到背面遞給了珊。這時珊才發現,原來在本應該空白的號碼牌背面,竟然有一行手寫的小字:“女廁所,靠牆2號,水箱。”
明白了怎麼回事的珊和東一步也沒耽誤,徑直向女廁所走去。很幸運的是,目標的隔間此時並沒有人。珊打開水箱蓋子,果然在里面發現了一個用防水塑料袋包裹的物體。在小心將它取出,擦干,收進背包之後,與東一起從廁所里出來,離開了警察署。
在馬不停蹄地回到了珊的公寓之後,東和珊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防水袋里的東西,原來是一台迷你的平板電腦。不過,似乎是被設定了特殊的程序,在開機的一瞬,就自動運行了特定的畫面。一個戴著遮住半邊臉的墨鏡的身著西裝套裙的女子在屏幕里面開口了。
“珊,東,你們好。”
“哦!不是錄像啊!”
珊大吃一驚,原本以為這是錄影,但發現竟然是實時對話!不過東倒是表現得很鎮靜,平靜地回復道:
“您好。”
“那我就單刀直入了。這次任務請你們來,主要是要解決一起涉及我們海底文明的案子來的。准確地說,應該是一件謀殺案件。”
“謀殺?讓我們調查嗎?”
“具體的案情是怎麼樣的,請說明。”
沒有理會珊的驚訝,墨鏡女衝東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X年X月X日,也就是三天前,城西碼頭的13號倉庫門口,發現了被害者的遺體。經過衣物里的身份信息,初步判定死者是現年24歲的川田翼。工作單位是帝都重工。在一個星期以前被申報失蹤。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關凶手的信息,作案手法也不明了。”
珊打斷墨鏡女的發言,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等等…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死者是陸地人類對吧?”
“沒錯。”
聽到這樣的回答,珊立刻反駁道:
“可是!如果發生謀殺案件的話,媒體怎麼沒有相關報道呢?而且,為什麼警察不去調查,反而要我們行動呢?”
面對一上來就滿腦問號的珊,墨鏡女微微一笑,用仿佛早就預料到這些疑問的口吻平靜地回復道:
“好問題,這就是這起謀殺案件的特別之處了。可能用文字敘述不太方便,直接讓你們看現場照片會更好理解。”
說著,墨鏡女將畫面切換成立現場照片。本來按道理說,執行了那麼多的特殊任務,無論是珊還是東,對真實屍體並不陌生,自己都親手摸過,更別提照片了。可是當這張堪稱奇葩的照片被放映在屏幕上的時候,二位都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了許久,才說出一句話:“請問…您確定這真的不是惡作劇,真的是謀殺案嗎?”
會發出這樣的疑問其實非常合理。因為任何只要看得見照片的人,面對眼前的景象也很難不提出相同的疑問。這是一張非常詭異的照片。倉庫外面空曠的通路上,徑直躺著一具“遺體”。不過與其說是“遺體”倒不如說是一條大魚更來的合適。是的,這是一條如字面意義上所說的,貨真價實的躺在地上的一條身形近乎一人之長的藍鰭金槍魚。經過幾個小時的風干已經是確定的死魚狀態。但這條金槍魚與眾不同的地方不僅僅是大小,而是包裹魚身上的一套相當完整的職業女性服裝。從上衣,套裙,到胸罩,內褲,乃至絲襪都一樣不少。但不管如何給一條死魚套上人類的衣物也不能說這是個死人吧?
“這難道不是有人用死魚來惡作劇,故意給它套上人類的衣物放在這里的嗎?雖然動機什麼的還不清楚,但是你們該不會認為是陸地人類變身了魚吧?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珊向墨鏡女發出提問,墨鏡女不知可否。並沒有馬上回答珊的問題。而是對著東給了一個眼神。開始對情況有所思路的東把平板電腦拿起來,指著照片上的一處細節解釋道:“
請看這里,這條破掉的內褲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如果真的是惡作劇套上去的,那這個破掉的部分就很不合理了。盡管說確實也可以弄破一條內褲做成這樣的效果。但是這個斷裂的襠部的不規則形狀很明顯不可能是剪刀之類的東西剪斷的,而更像是用某種蠻力扯斷的。很難想象,如果真的是惡作劇,會有人特意用蠻力撕扯這樣費力的手段來做出一個內褲的斷裂效果吧?真的會有人這樣做嗎?而且,同樣的地方也可以從絲襪上看出來,這個絲襪雖然是有一部分套在魚尾上,然而沒套上的部分很明顯已經幾乎全部被撕壞了。完好的地方只剩下魚鰭尖端的部分而已。而如果是惡作劇的話,也沒有人能把破損撕壞的絲襪以這樣精准的的方式套在魚鰭上吧?所以與其說是惡作劇給魚套上了這些衣物,不如說這更像是這條魚本來就穿著這些衣物更為有邏輯合理性。
因此,從這一點上推理,雖然沒有經過DNA鑒定,但是從這些衣服里找到的隨身證件應該可以大概率認定,這條死魚,就是那個陸地人類川田翼無疑了。”
面對東這簡直堪稱超自然的離奇解釋,珊更懵了,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下手。不過和彷徨無措的珊相反,在同樣也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東卻閉上眼睛開始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麼的東睜開了眼睛。捕捉到這個細節的墨鏡女不失時機的向東問道:
“怎麼樣,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東點點頭,但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拋出了更讓珊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想法倒是有的,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說。”
“說吧,我許可了。”
在確認了墨鏡女的許可後,東用非常嚴肅的語調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
“懲罰藥。。是嗎?”
“正解。”
當“懲罰藥”這個詞跳進珊的腦海中的時候,自認對海底文明的一切知識了如指掌的她
第一次帶著無知的驚恐瞪大了眼睛。珊無論如何也不能想到,居然還有這麼離奇到自己都沒有聽說過的東西。然而更讓珊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如此陌生的名詞,居然出自身邊的東之口!霎時間,珊感到一股莫名的惡寒。覺得眼前的這個同族女性似乎變成了自己完全不認識的陌生者了!
“等等…你們說的這個‘懲罰藥’究竟是…”
“東,既然你知道,就向你的這位同業者解釋一下吧!”
“遵命。”
說著,東從背包里掏出一塊迷你小黑板(這准備,服了),開始煞有介事地向珊講解起來。
簡單地說,所謂“懲罰藥”就是海底文明的皇族們秘密研發的一種用於對海底文明的族人進行刑事懲罰的一種特殊藥物。從結果上來說,能讓受懲罰的族人感受到比死亡更痛苦的感受。
具體來說,被強行注射或者喂食了懲罰藥的對象,會在服藥後的數個小時到一天不等的時間內,被藥物強制誘發永久的,不可逆的返祖性變身。對海底文明的人魚族而言,所謂的返祖性變身,不僅是下半身變回魚形,而且連同人形的上半身也變身成與下半身相匹配的魚形的變身。這種變身的具體原因是一個謎,但是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海底文明的皇族秘密地研發出了一種可以手工誘發永久性返祖變身的藥物。因為這種返祖性變身所改變的,不僅只是身體的外形,而且還包括心智。簡單地說就是可以把對象變成毫無智慧性心智的純動物性的魚類。因此,對海底文明的族人而言,這種懲罰藥的恐怖之處,比死刑還要大。因為在沒有比讓族人喪失心智退化成動物更能彰顯懲罰效果的刑罰了。因此這種藥物就被冠名了“懲罰藥”的名字。不過,也因為它的殘酷性,所以也被嚴格地管制起來,不僅使用懲罰藥行刑是極度機密和受限的,而且,對海底文明的非皇族成員也從不公開有關懲罰藥的任何信息。在海底文明當中除了皇族之外,幾乎沒有平民對懲罰藥有任何的認知。那些即便是被以懲罰藥行刑的對象,也多半以死刑,失蹤,或者其他的名義掩蓋。因為受刑對象會喪失心智的關系,所以皇族也不擔心他們會開口說出有關懲罰藥的一切秘密。
“真不敢相信….竟然會有這麼可怕的東西….”
聽完東的講解,珊吃驚地看是喃喃自語。第一次知道這麼可怕的事實徹底擊碎了珊的認知。讓她感到一陣頭暈和惡心。在強硬地鎮定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算是恢復了正常的思考。
懲罰藥,皇族,秘密,這些詞匯在珊的大腦中不停的縈繞。再加上東異常的鎮定和反應,使得珊更開始懷疑這身邊的熟悉的陌生同族了。在鎮靜地思考了一陣之後,珊再次向著墨鏡女提出了自己新的問題。
“可是!等等!這里有個很大的問題!”
“什麼問題?”
“如果說懲罰藥真的可以把海底文明的族人變成…變成魚的話,那為什麼這個這里會出現一個陸地人類的受害者?!你們真的確認她不是族人?”
“我親自確認過受害者的身份,與失蹤人口檔案上的相關信息完全吻合,不會出錯的。”
“可是!”
“夫人,珊說得有道理,不過我也想到了另2種可能性。”
“說說你的看法。”
“第一種可能,當然就是懲罰藥本身,有可能不止對族人有效,對陸地人類可能同樣有效。”
“說下去。”
“第二種可能,是這次被使用的,是一種專門針對陸地人的‘改版懲罰藥’呢?”
“有趣的想法,但不能排除這2種可能性。這樣吧,你們先從懲罰藥相關的线索調查一下。如果我這邊有任何的信息也會及時通知你們。這個平板電腦就暫時作為我們的通聯裝置使用。”
“了解,夫人。”
“還有什麼問題嗎?”
“媒體方面你們是怎麼處理的?雖然應該是做了相應的報道管制,但是這種獵奇事件還是會招花引蝶的吧?”
“受害者本人的失蹤報道已經在一個星期前就發出了。所以沒什麼問題。至於現場的話,我們警方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封鎖了,沒有任何被任何媒體看到。報案人也是倉庫的管理員,我們也檢查了他的隨身物品,並沒有任何對現場的記錄痕跡。現在,案件也是以失蹤案和惡作劇的方針正在搜查。按照警方內部的慣例,只要沒有上升到正式的謀殺案件搜查,通常也會不了了之吧。畢竟對於陸地人類而言,光是本市,每年上報的失蹤人口數量就超過二十萬。”
“二十萬!這麼多?!”
珊不禁驚呼了起來。
“哈哈,嚇到了?陸地人類可是一種非常容易迷路的生物。”
“不過,請抓緊時間展開調查,因為如果再次發生類似的案件,就算以我這邊的立場,也不能完全壓制報道。如果被陸地人類懷疑起來,海底文明的秘密就有暴露的危機了。切記!”
“是!”
“明白!”
“那就這樣,有消息再聯系,完畢。”
說著,平板電腦自動關閉。只留下了滿腦子亂麻的珊也一臉嚴肅地沉寂的東。
過了好一會兒,珊突然用嚴肅的眼光對上東的視线,緩慢而堅定地對東問道:
“東,你到底是誰?”
面對著珊一臉嚴肅地提問,東表現出胸有成竹的樣子,沉默著並沒有開口,只是在臉上掛出自信者獨有的詭異微笑,靜靜地盯著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