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羞恥 【約稿】竹里館

【約稿】竹里館

   【約稿】竹里館

   “既然做了,就要承擔責任哦。”

   少年的臉頰上正翻滾著波紋——羞愧、惱怒與恐懼所凝成的緋紅,如天邊的霞光般映照在竹牆之上。就在片刻之前,他還曾羞惱地試圖掙脫——然而繩索將他牢牢地綁縛在竹牆上,幾乎限制住了他的一舉一動;他那可憐的陽物,正擱置在竹牆大概半人高的一處破洞中——他看不到自己從洞口伸出去的半截陽物,只能感覺到沉甸甸的竹牌的重量,以及洞口另一側無數纖細手指飄過的觸感,以及手指的主人們,所產生的喧鬧與嘈雜。

   現在的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套中人”了。

   這一切並非什麼不公的對待,完全是他的咎由自取。不久前,他那不老實的眼睛,正是透過這處洞口,窺視著另一側那令他心曠神怡的世界——滿溢著溫熱的蒸汽與曼妙的胴體的,溫泉的女湯。

   他小心翼翼地嘆息著,試圖緩解自己的緊張——當然,這種小動作完全於事無補。除了讓回憶的羞恥再次涌上心頭外,沒有別的作用。

  

   “徹,幫我去前台拿些毛巾!”

   “好的,小姨!”

   打工的高中生用洪亮而虛偽的語氣應付著——他的手中拿著一摞毛巾,腳步卻絲毫沒有加快的意思。在一溜煙地跑出老板娘的視野後,他便立刻放慢了腳步,優哉游哉地踱步在這巨大的旅館中。

   “反正干完活了,還會有新的活。那為什麼不應付了事呢?”徹這麼想著,對自己的怠惰沒有絲毫負罪感。散漫的中學生活已經徹底慣壞了他——所謂“快樂教育”的體制下,一般學生產生這種想法實在是司空見慣。若不是為了應付父母那嚴厲的目光,以及手頭上實在有些緊缺,他又怎麼會耗費自己寶貴的寒假,來到這麼一個偏遠的溫泉,埋頭打一個假期的工呢?

   “閒著沒事,不如去浴場碰碰運氣吧~嘿嘿~”他壞笑著,轉身溜進了林間的小道。

   小道一側有一片稀疏的草地,而那塊草地正對著的,便是溫泉女湯的竹牆。滿腦子色情想法的高中生,對於這種“傳統藝能”實在是無法拒絕。雖然沒法進入女湯,但哪怕是在那面竹牆下站上一會,將耳朵緊貼著,偷聽其中女子們的喧鬧與交談,還有肌膚與水滴碰撞的些許微妙聲音,又何嘗不是一種享受呢?

   “又或許,還有些什麼意外呢?”

   他感覺自己的嘴角已經止不住地上揚了。反正沒有損失,要是能獲得意外之喜,那真是如同中了彩票一般幸運。

   然而這幸運還真降臨到了徹的頭上:正當他俯身側耳,仔細聽著女湯的動靜之際,一股溫熱的風,便輕輕地飄到了他的臉頰旁。

   “不……不會吧?!”

   少年順著風吹來的方向查看著,卻驚訝地發現,在那面高聳的竹牆上,竟然有一個小洞。女湯中溫熱的蒸汽正順著洞口徐徐吹來,仿佛在召喚著他;而其中透過的,女湯中溫暖的橘色燈光,仿佛是茫茫大海中瞥見的燈塔般,徹底將他內心真實而齷齪的欲望點燃了。

   “誒嘿嘿嘿,那我就不客氣嘍!”

   躁動的高中生壞笑著,將他那因為激動而幾乎彎成一道縫隙的左眼,湊到了竹牆這半人高的洞口上。

   “能看到什麼呢……”

   他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將視线瞄向了光的中心。劇烈的光差令他的瞳孔猛然收縮——水汽中的“獵物”們開始清晰起來:

   嚯,真是一番好景象啊!

   女湯中閃動著一片玉膚冰肌的壯麗景象,美的甚至有些不真實——徹險些嚇了一跳,卻又很快鎮定下來。他終於知道在那個遙遠的時代,文人墨客為何要如此形容那些漂亮的瓷器了——流連於花街柳巷的他們,所見的也不過如此吧!當那些美麗得遙不可及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脫衣解裙,任由那雙飽沾文墨的手,撫摸過身體的每一寸曲线時,或許只有摩挲瓷器的溫潤感覺,能與之相媲美罷!

   是的,這個歷史課上睡覺,只對黃色小說感興趣,一聽到下流詞語就會興奮的無能高中生,竟然在自己勃起的時刻,僅僅憑借著那瞥見的只言片語,一瞬間融會貫通了!

   “呼……呼呼……”他還沒來得及逐一看清這些美妙的女體,便迫不及待地解下了褲帶,開始搓動他那根碩大而丑陋的陽物了。漲得紫紅的龜頭一瞬間衝破包皮的負累,傲然挺立而出。徹一邊扶著竹牆,一邊用另一只手搓動著那根陽物。而他的眼睛也沒閒著:方才巨大的衝擊只留下了一些模糊的印象,而現在,他要開始慢慢品味了。

   “jk……嘿嘿……還有大姐姐……”

   今天的女湯純淨得可怕——往常總會在庭院中看見的老太太竟然一個也沒有出現,而沐浴在溫熱泉水中的,全都是女體中的精華:在池水的一角,是一小群正在攀談的女子中學生;正對門口的方向,則坐著一群年輕女性;而在另一側的角落中,是一位身姿綽約的母親,和一對初長成的小姐妹……舉手投足間,處處散發著嫵媚的氣息,仿佛千山上的白雪般,正對他盈盈地笑著。

   他決定一個個地慢慢享用這頓豐盛的女體宴會。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那一群女子中學生:她們的身材各有特色,不僅有平常學校中常見的那種略帶瑕疵的可愛型,也有身形矮小、貧乳細腰的乖巧型,甚至還有發育良好、只出現在動畫和電視節目中,平時難得一見的豐滿型。徹吞咽著口水,細細品味著這道前菜——恍惚間,他仿佛置身於學校更衣室,而那些平時對他愛答不理的女生,正撅著屁股趴在長椅上,懇求著他的抽插……

   “不,不行,還有呢。”

   感受到龜頭濕潤的徹急忙調轉目光——他可不想把這寶貴的一發就這麼打出去。於是他瞄准了正對門口的大姐姐們:這些平時壓抑著欲望,扮演著各自角色的上班族們,正盡情調笑著,甚至還不乏一些出格的動作。相較於那一顆顆圓潤的乳房,徹更在意的是她們梨形的臀部——這是成熟女人才有的標志。他想象著這些漂亮的臀部在晚禮服中的風姿——沿著裸露的背部,便可以看見那對雪梨的上端,以及那若隱若現的臀溝。電影中那若即若離的瘙癢感,竟如此真實地暴露在面前,將徹心頭那無法撫平的拼圖,填滿了。

   “不會吧……”

   正當他准備加快速度,將這發精液交出去的時候,一直沐浴在溫泉中的母親,卻仿佛讀懂了她的心思般,帶著兩個女兒起身了。這下可把徹給難為壞了:一大兩小,本不應是風姿綽約的年紀,卻仿佛壓到了方才的所有一切,那般令人著迷。母親的小腹有些松弛了,乳房也輕微地下垂著,乍一看並無特比之處;然而那對小姐妹卻高興地牽著母親的手,在水中蹦跳著。兩對無毛的白虎,還有剛剛發育別具風味的稚乳,再配合上母親略微松弛、卻蘊含著溫潤而厚重的母性的裸體,張弛有度,對比竟如此鮮明,宛若拉斐爾的聖母子畫像般,竟讓他的情緒一瞬間凝結了。

   “我的天……”

   徹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只感覺到一股洶涌而溫熱的細流,從已經膨脹得快要炸裂的陽物的前端噴了出去。“噗——噗——噗——”精液仿佛沙漠中的涌泉般,接連噴射了三次才告以段落。濃郁的男性氣味彌漫開來,沾染在竹牆上,花草上,還有那些本應搬運到前台,而如今被胡亂拋在地面的毛巾上。

   “啊……啊……”

   他呻吟著,用手指擼動著龜頭的連接處——幾絲晶瑩的殘液從馬眼中緩緩滴落,如絲如縷地墜連在竹牆上。

   奇怪的是,往常嬉皮笑臉沒個正型的他,竟然在這一刻有些悵然。

   “我干了什麼……?”他開始懷疑起自己。

   “徹——”

   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完了……”

   少年暗叫一聲不好,下意識地想要抽身,卻發現怎麼也無法移動。

   他已經有些脫力了。

   從身後按住他的,是老板娘的手。

   “櫻……櫻子姐姐……”

   他僵硬地笑著,滑稽地討好著身後這位滿臉笑容,卻面露殺氣的老板娘——自己那嚴厲母親的妹妹,溫泉的老板娘,平時溫文爾雅甚至還有些可愛的小姨。

   ……

  

   “怎麼回事呢?”

   櫻子皮笑肉不笑地注視著面前手淫完畢,渾身癱軟的少年——她非常清楚,要想抓個現行,避免更大的尷尬和風波,只能趁著這個時候。

   她並不討厭徹——哪怕是這個時候。在她人生的信條里,便沒有“討厭”一詞。她平等地對待著所有人,從不對任何人付出過多感情,也從不對人抱有任何指望。她比誰都更明白這個高中生的無能與懦弱,不然他又怎會甘心來一個偏遠的浴場度假村,給自己的親人打下手呢?而正是因為知曉他的一切,所以,即使對於這麼惡劣的情況,她也毫不意外。

   年紀輕輕便經營著這座溫泉的她也絕非善類——與各色人等打交道,本就是她日常的一部分。不如說,她討厭那種虛偽至極的形式主義服務——真正令人舒心的服務,恰恰需要掌握住那寸邊界,才能引得對方欲罷不能。

   所以,她非常明白,需要如何讓客人真正滿意,又需要如何來懲戒這位偷窺者——不如說,此時此刻,她心目中預演的“儀式”,已經讓她有些期待了。

   “額……誒嘿嘿嘿……”少年尷尬地撓著頭,大腦一片空白,他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然而,櫻子說出的下一句話,卻讓他一個激靈,從地上蹦了起來。

   “徹,你不會真的以為,除了我,沒人察覺到這邊的響動吧?”

   “當你流連忘返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嗎?”

   “遇上她們,算你倒了大霉。”

   “糟了——!”

   櫻子的話宛如晴天霹靂,猛然砸在了徹那無精打采的腦袋上。

   是的,他想起來了:一層薄薄的竹牆,根本無法阻擋他豬突猛進時那巨大的動靜——正如他陶醉於肌膚間的水聲之際,其中的天鵝們,也在凝視著他。是,是的,她們是那麼地冷靜,裝作無事發生,但她們的動作根本就不對——那舉手投足間的“搔首弄姿”,每一步都將他緊緊地釘在了這里……

   “那這麼說,那位母親……”他倒吸一口涼氣。

   是的,母親帶著女兒起身,並不是為了讓他發射完胸中的騷動,而是帶走兩個小女兒,為最後對他的判決作准備!

   “啊……!”他痛苦地呻吟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然而一切已經無濟於事了——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場鬧劇,知道一個下流的無能男子,正隔著竹牆,偷窺她們的胴體;她們很有耐心地陪著他,將這場鬧劇演完,不為別的,只為了一個正大光明的處刑。

   現在,竹牆所帶來的,視覺上的間隔,是他還能勉強保住的唯一顏面了。

  

   “華,去拿繩子來。再拿幾片濕紙巾。”

   櫻子吩咐著一旁的女侍。女侍淡定地順著小道,走向了前台的方向——與櫻子一樣,她也並未感到驚訝。作為一名服務人員,即使對於異性的裸體和生殖器,她也早已司空見慣。喝醉酒的男人們撒潑打滾,解開褲帶,肆意妄為;有慢性疾病的老頭突然發作,大小便失禁;不懂事的小男孩光著身子,在走廊上亂跑……這些都是她日常的部分。而現在,這個手淫的少年,並沒有在她的心中造成什麼波瀾——至少,那根雄壯得有些丑陋的陽物,比她看到過的任何一件,都更有張力些。

   比起遺憾和擔憂,她已經在期盼著女客人們和老板娘定下的懲罰了。

   ……

   “難道你沒有想過,為什麼在這麼一個日子,女湯里是這番景象嗎,徹?”

   櫻子的話語緩緩地落下,如鑄鐵般沉重。

   徹沒有回答——他失去了回答的能力和資格。現在,沒有將他立刻扭送給警察,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只要能保全名聲與面子,哪怕千刀萬剮,他也甘願去忍受。人是社會關系的總和——一般的偷窺已經足以令一個男生賠償、下跪、公開道歉,甚至轉校了;而這些願意陪他演完鬧劇的女子們……

   他不敢想了。

   “因為今天,來的都是些大人物。”

   “哐當——!”

   鐵球攜裹著千鈞之勢,猛擊在徹的心髒上。

   “地檢、稅務、審計……里面的人物隨便挑一個都是能震動半邊天的;貴族學校的大小姐們,正在享受著難得的聯誼會——她們的父母活在你我夠不到的級別;更巧的是,本地縣議員的夫人,正帶著家屬,在這里短途旅行呢。”

   “我在這里做事,自然是知道這些人物的;然而暑假來打工的毛頭小子,可就掂量不清了。你說是吧,徹?”

   “您要的東西拿來了。”正當櫻子娓娓道來之際,女侍已經手捧著她所要求的東西,來到了櫻子的身邊——那是好幾根長繩,數根竹竿,還有幾片濕紙巾。

   “既然做了,就要承擔責任。男子漢大丈夫,不會不明白這點道理吧?”櫻子揶揄著,拿起了侍者手中的繩子。

   “是,我明白……”

   徹垂頭喪氣地回答著,慢吞吞地站起了身。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客人們是這麼說的。”

   “用眼睛褻瀆了,便讓它看不到;用雙手褻瀆了,便讓它動不得。”

   櫻子頗有儀式感地輕聲宣布著,將手里的繩子繃緊了:

   “用陽物褻瀆了,便讓它縮不回。”

   “你將被綁在這面竹牆上,讓你的陰莖穿過你所偷窺的洞;客人們會決定,如何懲罰這條下流的陰莖。”

   說到這里,櫻子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放心,她們都是講究人,各退一步,都有個台階下。大可不必擔心她們把你玩壞,但也不要指望,能輕輕松松地讓這一切結束。”

   “動手吧。”

   話音剛落,櫻子和侍者便行動了起來。

   徹只能眼睜睜地注視著一切的發生:侍者熟練地撕開濕巾,將它包裹在了徹那根尚未低垂的陽物上,隨手打上了扁平的捆綁結;隨後,二人便將幾根竹竿立在了竹牆下的地上,固定牢靠後,將繩子系在了上面。

   “過去。”

   二人輕輕一推,徹便撞到了竹牆上。像是因果報應一般,那根下流的陰莖,竟不偏不倚地插進了那大概半人高的洞口中。雖然有濕巾的包裹,但洞口摩擦所帶來的刺激,還是一瞬間讓這根卡在其中的陰莖硬了起來——這下他算是被套牢了。而另一邊的工作也沒有耽誤:兩人將系在竹竿上的繩子,逐一綁在了徹的手腳上,並打上了堅固的繩結,為這復雜的工作圓滿收尾。

   現在,無能的下流高中生,徹底地成為了一個“套中人”。

   他能感受到浴池中溫熱的蒸汽,正浸潤著勃起的龜頭——然而這般溫柔,正如同注射前噴塗在皮膚上的酒精——那刹那的飄飄然,並不能阻止內心的焦慮,以及即將到來的處刑。

   “燈里醬……”

   事到如今,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曾經暗戀的女孩的身影——曾經他只是貪圖燈里姣好的容貌,與那隱藏在校服褶裙下色情的臀部和大腿;然而現在,那倒映在久遠回憶中的泡影,殘忍而真實地浮現在他的眼前。

   他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些可以用“青春衝動”脫責的日子了。

  

   “發生這種惡劣的事件,本人向各位客人深表歉意。”

   踱入女湯的櫻子鞠了一躬,等待著客人們的目光。她的手中正握著一塊掛牌:掛牌上端系著一段細紅繩,而牌面上,則用油性筆寫下了“偷窺者”三個大字。這塊牌子將要掛在那根從洞口伸出的陰莖上,讓懲戒的羞恥更增一分。

   “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在場客人今夜的住宿費用全部免去。此外,我們將贈送每人一張景區的門票,與一份自助餐的入場券……”

   “……本人會將這塊牌子,掛在犯人下流的家伙上,讓他牢記住錯誤的羞恥。”

   櫻子用余光觀察著客人們的反應——她知道,對於在場的客人來說,這點歉意完全是小添頭,而她們也未必會全部收下。他已經察覺到了這些白天鵝們興奮的目光:在一個沒有身份與規矩約束的地方,那些平日里無法釋放的想法,竟憑借著這麼一個契機,正大光明而順理成章地展開了。

   “不必這樣客氣啦,老板~”

   一位豐滿的年輕女性站起身來——水滴沿著她的腰臀和大腿流下,在地面匯聚成細小的溪流。他毫不在乎地赤裸著身子,輕巧地站定在浴池邊的石板上。在場的女生們不由輕輕驚嘆了一聲——這般成熟而完美的氣質,完全符合了她們心目中那青春期卑微所崇拜的形象。

   “事已至此,各留一步。既然偷窺的犯人已經逮到了,那就讓他,而不是您,付出代價便好。互不相見,我們也不再深究了。大家說呢?”

   她自信地掃視了一圈女湯的浴池——她很確信身邊的朋友,以及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們,在這件事上基本是完全贊同;而一角的大小姐們已經被先入為主的氣勢壓制住——更何況她們或許比自己更期待這麼一場懲戒,來為自己那循規蹈矩的人設開開葷。

   於是,她將目光轉向了角落那位夫人——縣議員的妻子,兩個女孩的母親:

   她只看見,夫人輕輕地攤開自己的雙手,像是放松般地晃了晃脖子。

   遠處的女生們或許並未察覺到這一幕的發生,然而她已經從這細小的肢體語言中,聽懂了夫人的話:

   “孩子已經支走了,這里由你決定。”

   “衷心希望未來,您的丈夫不要與我為敵……”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臉上卻擺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輕輕拍了拍手:

   “看來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不如現在就開始吧。”

   “感謝您為我們抓住犯人,祝您未來生意興隆。”

   聽到這句話的櫻子,適時地走到洞口面前,將那塊寫著字的牌子,系在了從洞口伸出的陰莖上,並將一摞塑料牌放在了洞口旁:

   “請大家隨意地懲罰這偷窺的家伙。如果原諒他的話,就用這只筆在上面寫下您的客房號碼,或是寫在牌子上,結束後交給服務人員;如果還不能原諒的話,這家伙會在退房前親自到客房內道歉並接受懲罰。”

   “喔——!好——!”女湯中傳出一小陣按捺不住的歡呼聲。而櫻子也機靈地從女湯中退了出去——她知道她們需要一場狂歡,一場壓抑已久的狂歡——至於自己無能的侄子,那就讓他自己挨過去好了。

   “長著那只會發情的東西,遲早要受其禍害。”她對將要發生的事情毫無感情,正如她往常所經歷的那樣。

  

   “誒……原來是這樣的啊……”

   “什麼啊,奈美沒見過男人的那個東西嗎?”

   “可是……平時怎麼可能嘛,那種東西……”

   “你沒有男朋友嗎,奈美?”

   “對啊,難道說,你還是……”

   “不是,大家都……?!”

   幾個女中學生好奇地圍繞在竹牆邊的洞口旁,小聲討論著自己將要懲罰的對象。名叫奈美的女生面紅耳赤地爭辯著,卻只迎來了同伴們有些微妙的目光。她無法理解,平時遵循父母和師長教導,熱愛學習心無旁騖的自己,為什麼會迎來這種目光——與其說是害怕這根動彈不得的東西,不如說她更害怕大家眼中的自己,會不會成為一個怪人。

   當然,奈美所不知道的是,這些平時斯文的大小姐們,暗地里玩的究竟有多花。所謂“父母之言”,不過是對外扮演的人設罷了。而她們“被動”地卷入這次偷窺事件之際,便早已將那隱埋在心底的憤怒熄滅了——視覺上的阻隔是雙向的,她們可以毫無保留地釋放自己的本性,不受任何約束——因此,這份身經百戰的默契,在一瞬間壓倒了所有的東西,成為了共識。而缺乏這份共識的奈美,毫無疑問,成為了“套子里的人”。

   “那群小鬼……不過也好,很青春不是嗎,智香?”

   趴在池邊的女子懶洋洋地看著好奇的女生們,拍了拍那位年輕女子的腳踝。她非常明白自己這位工作於地檢的“老對手”正在思索些什麼。工作時,實權部門難免發生職權范圍導產生的爭斗,這也是她和智香微妙關系的源頭——互相敬佩,互相需要,又互相牽制。

   “啊,那可確實,比我們那個時候青春多了,千梨花。”

   然而正當千梨花期待著她說出些什麼的時候,智香卻突然清了清嗓子:

   “請大家排好隊,一個個來。讓女孩子們先來!”

   “嗚呼——!”

   “好——!”

   一股躁動蔓延在浴池的人群中——哪怕是與她們還不太熟的女子們,也紛紛被智和所感染,紛紛自發地跳出浴池,逐一在竹牆邊排好了隊伍。

   “夫人,請來吧。”

   智香緩慢地踱向了浴池的對側,向那位泡在水中的夫人微鞠一躬,從容地伸出了手。

   “嗯,謝謝你。”

   夫人贊許地點了點頭,沒有接受智香的攙扶,而是自己站起身來:

   “麻煩你了。我就不和年輕人爭先了,待到你們決定好順序,我再來排隊吧。”

   ……

   “這倒是個好機會……”

   走向隊伍的智香思索著——她已經感受到了夫人釋放出的善意和認可,而自己那直覺中的敵意也緩緩消解了。是的,這荒謬的鬧劇,竟然被敏銳的她所捕獲,成為了日後也許用得到的機會。

  

   徹在自己能活動的有限范圍內,瑟縮地抖動著身體。考慮到天氣寒冷,那位女侍者還“貼心”地為他拿來了電爐。徐徐暖風吹拂著他的後庭,雖說是舒服了許多,但卻更加重了他的羞恥與尷尬。

   “啊啊啊……”

   他低聲呻吟著,時刻准備迎接那些憤怒的手掌,對自己陽物的懲戒。正是因為害怕,他將襠部繃得很緊——他試圖用自己那不存在的意志,來對抗這可能降臨的痛苦。然而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實在是有些消耗精力——很快,他的胯部便疲軟了下去,而那根緊繃的弦,也隨之放松下來——

   “哎喲——!”

   正當他快要將這件事遺忘之際,一陣灼熱的刺痛,突然從龜頭上傳來。

   “啊呀呀呀……!”徹的表情扭曲得幾乎都要變形了:他的眉頭蜷縮著,顴骨和面部的肌肉也扭作一團——這灼熱實在是太過刺激,卻又有意無意地卡在了微妙的節點上,甚至讓他的陰莖在一陣收縮後再次勃起了。

   毫無疑問,這是來自溫泉出水口的熱水——熱水的溫度似乎經過了控制,恰到好處地讓他在痛苦之際,感受到這份屈辱的快感。危機感再一次涌上了他的心頭——是的,一牆之隔,正挑撥著自己陰莖的,並非什麼善類,而是願意耐心陪自己演完鬧劇的人物!

   “嘶……”

   他強忍著痛苦,稍稍緩過神來——細微的汗珠已經浮現在他的額頭上,從那凌亂的發梢間向下滲流著。他只能繼續繃緊胯間,難耐地等待著下一次懲罰的降臨。

   “啊——哎喲喲喲……”

   雖然已經對疼痛有所估計,但當它再度降臨之際,徹的心理防线還是被擊垮了:一只纖細的手正輕柔地觸碰著他的陰莖——然而在這假惺惺的“溫柔”之前,她修長的手指,正毫不留情地掐住他的龜頭,給予這脆弱器官狠狠的一擊。徹感覺龜頭仿佛凹陷了下去——而那海綿體的回彈卻沒有實感,被完全掩蓋在疼痛之中。

   “啊——哎呀——!”

   同樣的攻擊數次降臨,非常有耐心地將那圈龜頭的嫩肉完全覆蓋。徹已經不敢想象龜頭的慘狀了——那一定是布滿了指甲印,無能地顫抖著,甚至還從馬眼中緩慢流出滑液的狼狽模樣。但是竹牆隔絕了他與懲戒他的天鵝們——他本以為大庭廣眾下受罰才是最羞恥的,卻沒有料到,視覺上的保留並沒有給他帶來解脫,反而是加重了他的折磨。

   “嗚……嗚嗚嗚……”他哭笑不得地“嗚咽”著。他甚至沒法分辨自己是在笑還是哭:強烈的痛苦中又包含著一絲隱秘的快感,似乎正敲擊在他的心門之上。在這沉淪中,他似乎正在變成一個奴隸——一個被束縛的,嗜虐成癮的奴隸。

   玉手芊芊,折木摧林。竹牆隔絕了他的雙眼,繩索束縛了他的雙手。他只是一個無能的凡人,卻因為一念之差,身陷於欲望織成的囹圄。

  

   智香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女學生們的懲戒。不得不說,她相當佩服這群小妮子的水平——熱水潑、手指彈、指甲捏……她們手法的花哨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雖然與成熟女人相比,她們在程度的拿捏上還遠遠遜色;但單論意識,毫無疑問,她們已經是千錘百煉的強者了。

   “得虧是大小姐們,才能在人前依舊光鮮亮麗……”她不由得感嘆道。

   “干的漂亮,蘭!……”

   “看,又起來啦!……”

   “一起來一起來!……”

   即使是一開始不知所措的奈美,也融入了這熱烈的氣氛,開始大膽地玩弄起來。可以說,一旦沒有了男人的目光,這些精力旺盛的小丫頭便徹底放飛自我,開始實踐她們那不願展露的一面了:有些手法精致,前後覆蓋;有些手法粗獷,毫不留情;還有些手法奇絕,只是經驗有所欠缺……智香將這些都看在眼里,默默地記在心里——毫無疑問,這是不可多得的寶貴素材。

   當然,年輕的丫頭片子也多少有些壞處——比如,一旦沉浸其中,就忘記了“空氣”。天色已經不早了,而她們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於是她向千梨花和幾個朋友使了個眼色,再次從水池中站起身來。她故意將動作做得很大——水花如雨點般,飛濺在池邊的石板上,而有一些甚至濺到了女學生們的中間。幾個機靈的女學生終於轉過身來——她們一下子便明白了意思,急忙用小動作提醒著前面的同伴們。很快,不出兩分鍾,流連忘返的女生們便陸續撤回了池邊,將空間讓了出來。

   “來吧,各位。”

   她向身邊的人們示意著——年輕而成熟的女性們紛紛站起身,逐漸圍到了竹牆邊的洞口旁。相較於學生們還要排隊的生澀感,她們明顯自然了許多。當然,由誰“主持”的問題也早已在無形中得出了答案。

   “去吧。”

   千梨花撩起臉頰一側散落的頭發,給了智香一個敬佩的微笑。

   於是,年輕的地檢檢察官,在公訴上令那些紳士們棘手的“鐵面之花”——久保智香,邁著輕盈而自信的步伐,來到了應該屬於她的位置上——正面著洞口的位置。

   她們要對被捕獲的偷窺者,展開一場令人頭暈目眩的懲罰;而智香,毫無疑問是作戰的關鍵人物。

  

   徹感覺自己麻木的陰莖似乎恢復了一些:微弱的觸感逐漸替代了疼痛的麻痹,他甚至還能感覺到如水般的流動。“溪流”漸漸擴大,不一會,便將整根陽物重新喚醒了。或許是先前的懲戒太過於刻骨銘心,這片刻的放松,與這神秘的觸感,竟讓他有些陶醉。他甚至還飄飄然地輕聲哼哼著,仿佛忘卻了自己是一個被懲戒的偷窺者。

   “呼……呼……”

   微弱的氣吹聲,在竹牆的對側若隱若現。

   “嘿嘿……嘿嘿嘿……”

   徹竟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煩惱和羞恥完全被拋在了腦後,而這股溪水涓涓流淌著,逐漸替代了他心中的一切。他的大腦不由得放空了,而那根下流的陰莖也重新勃起,幾乎要達到之前最高的狀態了。

   禪境——貧乏讓他只能想到自己在電子游戲的只言片語中,所見識過的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文化元素。似乎,那兩個令人飄飄然的漢字,在這個無能高中生的心目中,便是這般低劣的模樣。

   然而,“溪流”卻在刹那間停止了:

   “怎麼……”

   戛然而止的快感令徹有些惱怒——他擺動著雙手,想要發作,卻終於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正被綁縛在竹牆上,而自己的陰莖正穿過自己偷窺的孔洞,被受害者們肆意操弄著。

   “不好……”

   徹暗叫一聲,繃緊了襠部。然而萬鈞的雷霆卻沒有給他絲毫反應時間:一只手、兩只手、五只手、十只手……手指與手掌交錯著、涌動著,如強渡的戰馬,驟然踏破了樓台、煙雨與歌舞升平。一雙雙,一對對……觸覺雜沓地烙印在陽物之上,透過那敏銳的神經,一點一滴毫無保留地傳進了他的大腦。

   “噫——啊啊啊啊——嗚噫——哎呀——!”

   萬馬奔騰,萬箭穿心。本以為自己經受住第一波折磨,已經泰然處之的少年,現在終於體會到了地獄的滋味:一只只手精巧而有力地掠過他的陽物,其中每一只手的動作、力度與程式都有所差別。然而他卻無法淡忘這些細微的差別——被喚醒的龜頭以十倍百倍的敏感,將這難以言表的痛楚忠誠地復述給了大腦。巨量信息在短短的時間內涌入他的意識,將幻覺強加在他那脆弱的靈魂之上,又再次反饋給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天旋地轉。

   他只能看見頭頂冬日渺茫的夜空,與竹牆旁枝葉隨著寒風,拂動的斑駁影子。

  

   智香不置可否地笑了——她笑得那麼純粹,又是那麼捉摸不透。現在正是千梨花的回合:敏銳而多事的千梨花,正將那為了配合演出而隱藏起來的怒火,極富藝術感地施加在這根陽物上。她的手法不全似大人們那般粗暴而純屬,甚至還帶有一絲女中學生般的“稚嫩”,但正是這奇妙的手法,將牆後的偷窺者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智香能聽見從竹牆對側傳來的哀嚎——聲音被掩蓋在女人們嘈雜的喧鬧中,顯得是那麼蒼白無力。毫無疑問,這個發起挑釁的偷窺者,已經受到了遠超過自身罪過的懲戒。

   “來吧,智香!”

   完成了處決回合的千梨花得意地拍了拍智香那微豐而富有肉感的肩膀,向她擺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笑容。

   “沒事,我不用了。”

   智香擺了擺手,拒絕了這位“老對手”的邀請。比起參與具體的處刑,她更享受交接之際自己那精湛的技藝:只是僅僅用手掌偏轉了一下口中呼出的氣流,便將那根被女生們折磨得有些疲憊的陽物重新喚醒;只是一點小小的技巧,便又讓這根陽物再次跌入地獄。當自己完成了這項工作後,再像禿鷲般撲上去啃食,反而變得索然無味了。

   “差不多了,千梨花。”她再次向“老對手”使了個眼色。

   冬日的夜晚無疑是寒冷的,而對於赤身裸體的女性來說,體感上的冷無疑又被大大增強了。如果將處刑一味地拖延下去,身體會感到不適,人也更容易發燒感冒。深夜還有酒局和派對等著她們——為了這麼一個添頭,不值得浪費如此多的時間。

   更何況,還有一位夫人,正坐在遠端的池水中,靜靜地等待著呢。

  

   “請來吧,夫人。”

   智香輕聲邀請著,向夫人伸出了手。這一次,她沒有拒絕,而是虛扶了一下智香的手掌,跟隨著智香的引領,來到了那面竹牆之下。晚輩們已經非常識趣地退下了——不論是女生們,還是與智香一起的女人們。她們兩三一組,有說有笑地簇擁在竹牆邊,似乎對懲罰還意猶未盡,又似乎在等待著這位“尊者”,為這個冬夜的結束畫上句號。

   “真美啊……”

   智香注視著夫人從池水中慢慢走出,站定在池邊的石板上,也不由得為之而著迷:她的乳房已經略微下垂,小腹的线條有些松弛了,臀部和雙腿也不再飽滿;然而她的身上卻透露出一股自然、安靜而優雅的氛圍,仿佛是那竹林間潺潺流過的小溪,又仿佛是那原野上晶瑩的水窪。在場的大部分人幾乎都被夫人所吸引,忍不住頻頻側目,卻又不敢多加窺視,只得裝作交談,面面相覷地注視著身邊的同伴。

   “勞煩你了,今晚。下次相約再見。”

   夫人輕輕一笑,便轉身面向了竹牆。然而智香卻在刹那間明白了她表情中的含義——成功的喜悅感不禁涌上心頭。

   “真是意外收獲啊……”她默默感嘆道。

   或許這溫泉的女湯中,正倒映著整個社會一般大的東西。女人們身處在隨時被窺視的浴池中,永不停息地扮演著各自的角色。她們有著不同的想法,也打著不同的算盤——然而只要這窺視的孔洞合上,從這小小的池水中,便要誕生出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了。

  

   “咚……”

   徹的心髒被什麼東西敲擊著——像是穿越長夜的暮鼓,又像是灑在小徑上的月光。那敲擊方一出現,便消失不見,只留下無數的回響,反射在他心靈的鏡面中——千千萬萬的倒影中,竹與月、光與影、交織斑駁,照亮了他齷齪而膚淺的內心,也仿佛昭示著他終日昏昏的光陰年歲。

   “啊……”

   他長嘆一聲,宛若一場大夢結束後,那無可奈何的淡然。

   然而疼痛卻先一步抵達了:劇烈的痛楚順著陰莖蔓延開來,那不是單純的痛,而是一種有如煙霧的東西——這股煙霧正彌漫開來,包裹了他的全身,將痛苦均勻地傳遞開來,而陰莖只恰好是其中最敏感的部位罷了。

   沒錯,宛如頭戴荊冠,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聖人。

   “聖母……聖母!”

   他終於回想起偷窺時那寶貴而荒誕的畫面:優雅的聖母牽著兩個活潑的小女兒,從池水中起身,向著女湯的門口走去……他想起來了,這般清冽而苦澀的感覺,與那時眼中的影子,竟然一模一樣!

   “咚——!”

   “咚——!”

   悠揚的暮鼓連敲三聲,將徹的最後一道防线完全擊潰了:

   “嗚嗚……嗚嗚嗚……”

   他終於啜泣起來——為了自己的魯莽與頑劣,為了自己犯下的錯誤,更為了自己一事無成的青春。這啜泣並非完全出自傷心與羞愧,而是帶著一絲重生的喜悅:在對自己下流陰莖的懲罰中,他終於領悟到了,若是那蓬勃力量,不加以約束,將給他帶來什麼。游戲與漫畫中的歷史人物一下子歷歷在目:無數英雄好漢,因為對欲望不加約束,而身死名裂,進而在千百年後依舊為天下所笑。而他自己並非出身草莽:他有一個關心他的家庭,與嚴格要求他的父母。可是……可是……

   “獨坐幽篁里……”

   他的耳邊響起了父親的吟誦聲——那是父親最喜歡的漢詩,中國唐代大詩人王維所寫下的名篇。父親曾經對他寄予厚望,一次次地帶著他學習這些東西:從漢詩到緋句,從經史到物語……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父親再也沒有和他談過這些——那悠然的吟誦,也變成了見面之際欲言又止的嘆息。

   “彈琴……復長嘯……”

   他含著悔恨的淚水,輕輕接上了這穿行過歲月的悠長——以身縛在竹牆上,一絲不掛的狼狽姿態。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不知是誰,突然輕輕地吟誦了兩句。

   徹仰望著冬空——晴朗的天空上沒有雲彩,而那輪明月,也正如千百年前一般,穿過竹林斑駁的枝葉,將光芒灑在一人的臉龐上。陰莖的痛楚依舊持續著,那是因聲色之享而被束縛的痛苦,那是飽含苦澀與悔悟的痛苦,那是大起大落後,頓悟於斯的痛苦……

   於是,少年輕輕地,閉上了他的眼睛。

  

   女湯中響起一陣稀里嘩啦的動靜——那是各個房間的客人,登記號碼的聲音。只有一些運氣好的家伙將號碼寫在陰莖上,而大部分人落後者則將號碼寫在了塑料牌上。女侍者耐心地等待著,將每一位客人手里的牌子悉數收集起來;而在竹牆的另一側,櫻子正將自己已經昏死過去的侄子,從竹牆的束縛上解了下來。懲罰還沒有結束——如果有客人沒有登記房間號碼,那麼這位可憐的偷窺者,還必須親自上門致歉,並且任由處罰。

   這倒也並非不可理喻——畢竟一旦走到報警的流程,很多事情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而案件記錄也勢必對在場的所有人,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能在內部解決的事情,就絕不留到外面”,這是櫻子的信條,也是這個國家人們心照不宣的原則。

  

   “我看看……誒,果然啊,還少了四個房間。”

   櫻子最後清點了一遍——那缺少的四個數字,依舊還停留在她的便簽紙上,沒有被劃掉。是的,依舊還有四個房間的客人,不能完全原諒自己這倒霉的侄子。

   “松……竹……梅……雪……”

   櫻子檢查著房間的門牌號,拍了拍坐在一旁,已經呆若木雞的徹:

   “你中大獎了,徹。今晚把這個尾巴處理完吧,誰叫你干了這種事呢?”

   她看見徹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嘴角上正掛著一輪苦笑。

   “……是……小姨……”

   完全失去了爭辯欲望的少年,默默心疼著自己被折磨得夠嗆的私處。他明白,這個深夜,又將是一場暴風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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