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文-乳膠玩偶的‘蹊蹺’證言
推理文-乳膠玩偶的‘蹊蹺’證言
“聯邦調查局探員,芭芭拉•米勒小姐有些問題還需要你在補充!當然這只是閒聊,因此無需律師在場。”煙氳市警察局的審訊室內,埃文探員正拿著一疊材料,向命案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詢問當時的情況。
“叫我Dolly(多莉)就好,這里的人都這麼叫我,請問吧探員先生,呼~”‘咕嚕嚕’芭芭拉•米勒,也就是多莉,坐在桌子另一邊回答道。
“叫我埃文就行,多莉小姐,根據我拿到的資料,你並不是叫芭芭拉•米勒,實際上你是5年前非法入境的,再被抓捕後,由於不具備移民資格,因此法院裁定你無法獲得身份,並且已經下令將你遣返對吧?”埃文問道。
“是的,在我被遣送前一天,我的主人來見我,呼~她和我說她可以讓我獲得合法身份,同時承諾給我家里一大筆錢,但條件是我要做為她的玩偶10年時間,呼~雖然條件很苛刻,但如果重新選一次我依然會同意。”‘咕嚕嚕’多莉解釋道。
埃文探員看向一旁的警員得到肯定後,又掃視了一下多莉,不由得感嘆了一下有錢人真會玩….作為一個見過大場面的人,埃文也見過全包的乳膠戀物癖,也看到過裸體露出的,當然玩狗奴調教的就更多了,但像多莉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好奇心作祟的的埃文忍不住問道:“多莉小姐,方便介紹下你身上的情況嗎?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多莉輕笑一聲,顯然對埃文的要求並不反感,甚至引以為傲:“這當然沒問題,雖然與案情無關,但作為一個聽話的玩偶,任何時候都不能拒絕人類,這是身為一個玩偶的覺悟。主人曾經說過,這是一種類似於記憶金屬的納米乳膠溶液。在我與她簽訂契約後,她所雇傭專業團隊對我的身體個性數據進行了記錄,並按照數據制作了一個假人,將溶液澆築在假人身上,並按照她所想的進行修整。與此同時主人對我的身體進行了激光脫毛,使我在10年內都無法長出毛發。當一切准備就緒後,乳膠衣通過冷藏運送過來後,便開始了第一步的‘穿衣’環節,我通過交易後頸處的三厘米開口鑽了進去,由於這件乳膠衣完全是按照我的身體定制的,所以剛開始穿的時候穿起來毫無問題,我也只以為是一件普通的乳膠衣,可過了幾分鍾,這件乳膠衣開始發生了驚人的變化,經過一陣收縮變形後,面對鏡子的我,甚至懷疑我還算不算是個人。”
多莉稍微停頓一下,看了看對面的埃文和警員,似乎是很享受對方期待的樣子,隨後繼續說道:“比如說我的下半身,現在實際上只是一雙高筒靴而已,20厘米的細靴從我的腳跟長出,幸好在等待裝備的這段時間我被主人逼著穿了一段時間芭蕾靴,才免於出丑,不僅如此我的靴尖是一塊金屬,每走一步都會發出極為清澈的聲音,讓我無論何時都會成為焦點。我的雙手也有了些變化,略顯厚重的乳膠使我無法靈活的使用工具,但對於一個玩偶來說這並不是很重要,我的主人希望我是完整的乳膠玩偶,所以連我的頭也被乳膠所包裹,不過我的主人也考慮了我的感受,她將我的頭發從專門設計的開口處拉出,這樣我既能保留一絲作為人的痕跡,她也可以揉搓我柔軟順滑的長發。”說完,多莉興奮的甩了甩頭,那個樣子像是向主人獻媚的小狗一樣。
“這件乳膠衣由於是高科技納米制成的,所以透氣性極好,即使10年不脫,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不過為了使我更加美觀,也便於控制,我的身上另有三處附加的設備。第一件就是鈦合金的貞操帶,作為一個玩偶,我沒有大小便和做愛的權利,我的一切都由主人控制,我的主人想讓我出丑時,她就會打開兩個擋板讓我的陰道和肛門就這麼裸露在外,以供客人嘲弄。第二件就是脖子上的電子項圈,它的主要功能就是封閉後頸處開口,除了主人用密碼解鎖外,任何人都無法讓我離開這件乳膠衣,當然這也是鈦合金打造的。第三件是這套裝備的核心,一個可以控制我呼吸和視覺的防毒面具,先說呼吸方面,與普通的防毒面具不同,我的防毒面具只有一個換氣口,我的主人將一根乳膠管插在上面,另一端與一個1.8升的塑料濾毒罐相連。濾毒罐中有一升左右的液體,至於是什麼我就不說了,我想你也知道,我每一次呼吸必須去聞那股難聞的氣味才可以,為了防止我憋死,濾毒罐上有個0.5厘米的換氣閥,我的主人無需做任何事只需一根小手指,就可輕易掌控我的生死。”說完多莉,將掛在貞操帶上的濾毒罐取下,放到桌子上,埃文靠近換聞了一下,確實如多莉所說,隨著她的呼吸,里面的液體正在不停的抽動,同時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從中散發出來。
“再說說我的視力,作為玩偶我的一舉一動必須由主人控制,因此我防毒面具上的兩個觀察窗其實是液晶顯示屏,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由別墅內的攝像頭拍攝下來存儲到主機當中,之後轉化成主人想讓我看到的樣子,而在大多數情況下,我無法看到任何實物,我的顯示器中有的只是模擬影像,無論是任何物體在我的顯示器中都只是一個圖標,我必須通過圖標猜測我面前是東西樣子。而對於人類的識別則更加奇怪。我的主人或許不喜歡作為玩偶的我,觀察到她在做些什麼,所以包括她在內,所有的人在我的屏幕中都只是一個圓柱形物體,有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我是一只青蛙,因為我只能看到圓柱形在移動,當這個人不動的時候,我是根本看不見的。”‘咕嚕咕嚕’說了這麼多話的多莉,不得不大吸了幾口氣,一下子使房間中的異味更加濃重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想過離開呢?畢竟你住的地方距離公路並沒有多遠,你只要走出一段就能碰到好心的司機,就能獲救。”埃文捂住鼻子聞道。
“埃文先生你誤會了,我的主人除了性癖比較奇怪外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我也無法離開別墅,別墅外沒有攝像頭,無法看到任何東西,即使我能穿著芭蕾靴在荒野中摸黑步行30公里到路邊,也有很大可能被車撞死。呼~”‘咕嚕’多莉解釋道。
“那你現在能看到嗎?”埃文說著伸出手晃動了一下。
“現在是可以的,這我也無法理解,不過當主人的‘玩偶’機房燒毀後,我就能看到了。呼~”‘咕嚕’多莉說道。
埃文還想繼續,結果身邊的警員把他叫了出去,原來由於地方檢察官的擔保以及其所享有豁免權,多莉70分鍾後將被保釋,警員實在看不下去埃文和她東拉西扯的樣子,所以才把埃文叫了出來。
埃文這時才想起來時間問題,對此埃文除了暗罵幾句外毫無辦法,實際上他之所以來見多莉,是因為埃文正在追查一個走私集團,死者是他唯一查出的高層成員,她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使自己這一年努力全白費了,而作為唯一的目擊證人和有可能嫌疑人,埃文無論如何要讓多莉說些有用的线索,不管她願不願意。
“多莉小姐,咱們來聊聊和案件有關的東西,你所知道的馬蒂•米勒也就是你的主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回屋後的埃文直截了當的問道。
“據我了解她是一個好人,她是本地的慈善家,經常做一些公益活動,而且她還給我家里寄了一大筆錢,所以我相信她是一個好人,我為有這麼一個主人感到驕傲。呼~”‘咕嚕’多莉驕傲的說道。
“那如果我告訴你,馬蒂其實是個黑心的珠寶商,專做走私生意而且殺過人呢?還有就是你所說的那筆錢,她也並沒有匯過去,你知道嗎?”埃文笑著說道。
“你不能詆毀我的主人,哪怕你是什麼狗屁探員。如果可以的話請離開,我不想再和你談話。呼~”‘咕嚕’說著話多莉站起身,准備將桌子上的濾毒罐掛在貞操帶上離開走。
沒想到埃文一把搶過,用手指遮住換氣閥,極為輕蔑的說道:“按照你的說法,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你覺得我會相信嗎?Bitch聽好,你的豁免權對我沒用!我並不想對你使用暴力,但你要知道我並不是在求你,我只是讓你說出你所知道的。”
濾毒罐就是多莉的生命,她沒有能力從埃文手中奪回換氣閥的控制權,雖然她很討厭這個要挾自己的人,但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多莉還是不情願的坐了下來。
“我只需要你說出最後一次見到馬蒂的時間,以及她最後見了誰!”埃文看多莉不再堅持,也就松開了手,輕蔑的看著面前這個乳膠玩偶貪婪地吸著騷臭的空氣。
多莉雙手將濾毒罐攬在身前護好,透過觀察窗觀察埃文,思索片刻多莉不得不‘出賣’了她的主人。
(多莉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想什麼呢!拿穩點,多莉。”馬蒂•米勒正在跑步機上觀看今天的新聞。
馬蒂一邊慢跑一邊在看新聞,而我一個沒有人權的娃娃則需要成為電腦架,需要雙手將iPad托在胸前一小時。實際上由於我的視覺是虛擬影像,我根本不知道馬蒂在做什麼,但不停活動的圓柱形與跑步機圖標相互重疊這代表什麼我還是可以猜到的。
“主人,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胳膊好酸。呼~”‘咕嚕’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有馬蒂的同意我根本不敢把手放下去,我唯一敢做的就是趁馬蒂喝水或擦汗的時候,小幅度活動腳踝,一直穿著芭蕾靴用腳尖著地的痛苦,你們可想象不到。順便說一下,馬蒂從來不允許我接觸高科技,因此除了常規家電外,像是電腦、手機之類的高科技產品我只能看到一個╳,所以除非馬蒂把iPad放到我手里,不然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
“不可以,多莉,拿好別亂動。”馬蒂毫不意外的拒絕了我,不過‘看’起來她心情不錯,放在平時她根本不會搭理我。‘無事可做’的我只能開始聽新聞內容,結果我剛開始聽就聽到了不好的消息,按照報道我的家鄉發生了大海嘯,有上千人失蹤,聽到這我不免開始擔心,雖然我15歲就因為瑣事離家出走,與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在街上‘混’了幾年,在這期間從沒聯系過,可遇到馬蒂後,她主動替我與家人聯系並把信件耐心的念給我聽(那時我因為防毒面具已經無法閱讀信件了),想到這我不由得開始緊張的做起深呼吸。
感受到我的緊張(我猜是濾毒罐的咕嚕嚕聲),馬蒂邊跑邊說道∶“昨天夜里我已經收到了消息,你的家人運氣很好躲過了這次災難,放心好了。”
“呼~主人,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他們的情況,就這一次。呼~”‘咕嚕嚕’5年前在我要不‘改造’成乳膠多莉的前一天晚上,馬蒂主動讓我與他們通過視頻聊了一次,雖然時間不長而且聊得並不好,但那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畢竟如果沒有馬蒂,我都不確定他們還是否活著,畢竟那個地方是‘地獄’。
“不可以,首先以你現在的樣子即使見到他們,他們也不認識你,其次根據合同你必須做我的娃娃10年,這10年中你只是一個乳膠奴隸,而我不同意你看到任何人任何物品,你必須在虛擬圖標下生活,即使是吃飯你也只能在昏迷情況下由我給你灌進去,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多莉。”馬蒂按了一個什麼鍵,她立刻消失了,其實我知道她只是站在那,看著我無能為力的可笑樣子。
過了一段時間(我對時間沒概念),馬蒂再次開始跑步,而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其實最開始的一年我也考慮過趁馬蒂不在家摘下防毒面具觀察下情況,當然我並不是不守信用,只不過我自從來到這就沒離開過別墅,我受夠了模擬圖標下的生活,我只是想看看我生活的地方。可這個面具我怎麼也打不開,完全沒有鎖頭,我甚至用刀割過也沒用,到後來我也就放棄了。
“商船被劫幾十人死亡,價值幾千萬的奢侈品下落不明,估計夠那些笨蛋探員忙段時間了吧,等他們查明白,那批珠寶我早就脫手了,不錯不錯。”馬蒂自言自語地說道。
‘叮咚’這時門鈴響了,像開門這種事肯定是我這個娃娃去做,再得到馬蒂的允許後,我將iPad放到一旁的椅子上,隨後開始了我‘漫長’的旅途。
對於正常人來說不過30米的直线距離,對我如同不亞於進行5公里障礙賽。第一步就是邁開腿,我必須以極小的步伐在濾毒罐的重量下行走,再次證實芭蕾靴除了好看外根本一無是處。第二步則是繞開障礙物,就比如你面前有一張桌子,但你不知道它的大小高度,那在躲開它時就必須繞一個很大的彎,不過我在這生活了5年了,有些地方我閉著眼都能躲過去,所以明明是最大障礙的視覺反而不會太影響我。第三步對我來說才最難,當我‘千辛萬苦’來到門口,門外的人早就不摁門鈴了(想想也是誰會按10分鍾門鈴),當我打開門,不是被人打罵就是人早已離開,總之開門就是一場煎熬。
幸好那天不錯,我打開門,看到一個‘圓柱形’,她只是捏了捏我的奶子就自己進屋了,我無法區分男女老少,因此只能從腳步聲來判斷這是一個女人,不過是誰都沒關系,反正她不是來找我的...
(這時埃文插話了)
“你是說有一個女人來找馬蒂了?”
“呼~嗯,應該是個年輕女人,因為她高跟鞋的細跟很高,呼~還有她做了美甲因為她在捏我胸部的時候很疼。不過,我感覺她心情不是很好。呼~”多莉摟著她的濾毒罐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看不見!行啦,放開你那可笑的罐子吧。”埃文是在看不下去這個乳膠女人抱著濾毒罐的同時,還透過觀察窗賊兮兮觀察自己的樣子。
“女人的第六感。呼~你這個笨探員是不會懂的!呼~”‘咕嚕’
‘你聰明還能成這樣!’不過這話埃文沒說,因為拘留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於是他繼續催促多莉講下去。
(繼續描述)
我隱約聽到了爭吵的聲音,但因為離得有些距離我並沒有聽清,反正等我走到會客廳的時候,二人的爭吵已經結束了,雖然我只能看到兩個‘圓柱體’但根據兩個‘圓柱體’的位置,我也判斷出會客廳中的氣氛應該很糟。
我只是一個娃娃,身為一個娃娃就必須在主人身邊,因此我‘輕聲’走向離我較近的‘圓柱體’身邊,其實我芭蕾靴腳尖上的金屬與木地板撞擊出來的聲音很大,我也就是自己騙自己。
“你看,連多莉都覺得我是對的,馬蒂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不是馬蒂,雖然這個聲音我聽過但完全想不起來是誰。
“多莉!站那邊干嘛,我白養你了,給我滾過來!”聽得出來馬蒂非常憤怒,雖然我不知道因為什麼,但還是‘默默’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馬蒂你的修養呢?做了就是做了,你的事我一清二楚,畢竟你干的那些事都有我的一份功勞。”
“你胡說什麼,安娜•索羅基諾(Anna•Sorokino)!”馬蒂暴怒道。
(埃文又插話了)
“安娜•索羅基諾?!”
“嗯,她經常來找主人,和我也很‘熟’。呼~”‘咕嚕’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多莉正死死盯著埃文,顯然對埃文的插話很不爽。
“她的年齡、身高、樣貌、特征、之前來的時間我都需要知道!”埃文像是發現了重要线索,激動的說道,完全沒注意多莉這時極為突兀的吐出了一口氣。
“埃文探員我再次說明我無法分別人類,要知道2個小時前我被消防員救出地下室時我還以為他們是外星人,而且我這5年中完全沒有時間概念,我基本都是待在地下室里,除非主人放我出去,要不我的生活就是聽乳膠故事和與模擬圖標做斗爭。呼~呼~”‘咕嚕咕嚕’多莉這次明顯喘的劇烈了一些。
“呼~按照多莉所說馬蒂的別墅里應該布滿了攝像頭,麻煩幫我查一下監控視頻,我想如果那個安娜真的去過馬蒂的別墅,她一定會出現在監控攝像頭下。”埃文對身邊的警員說道。
“這~辦不到,那場大火把馬蒂的別墅燒了個精光,她的電腦現在比燒烤架強不了多少,根本沒法調查。”警員說道。
“shit!那就把方圓50公里所有的監控視頻都給我,我就不信她是空降進去的,還有查查這個安娜是誰,我要全部資料!”埃文對於警員的回答極為不滿,他現在就想查出來那個安娜是誰,因為這個名字他總覺得耳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警員看他的樣子,也不想再多廢話,站起身就出去了,而房間中此刻只剩了激動不已的埃文以及將濾毒罐重新掛回貞操帶上的多莉。
(多莉看到埃文看向自己又繼續講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我還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連呼吸都被控制的乳膠娃娃在火藥味十足的房間中待著,絕對是自尋死路的行為,可沒有馬蒂的命令我又不敢離開,最終我只能緊張的站在馬蒂椅子旁,不敢出一點聲音(咕嚕嚕的呼吸聲不算)。
我的屏幕上只有安娜一個‘圓柱形’,而馬蒂的位置是空的,其實她就在我身邊的椅子上,只不過沒有動罷了。令人窒息的僵局維持了12次呼吸後,安娜那邊傳出了極為清脆的金屬磕碰聲,根據我在街上‘混’的經驗,她應該是在點煙,隨著她深吐了一口氣(煙),馬蒂終於忍不住的動了,反正從我的視角來看就是一個‘圓柱形’前傾接觸了另一個‘圓柱形’,同時馬蒂煩躁地說道∶“誰允許你抽煙的!”
“哎呦,我忘了你是禁煙協會的,不好意思。”隨後安娜又點了一根煙,“殺人放火的事你可沒少干,裝什麼清高。”
“是啊,哪次沒有你啊!多莉你去地下室呆著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馬蒂貌似不太想讓我知道她們之間的事,隨便敷衍兩句就把我轟下了樓。
其實呢,我壓根不想知道,先不說我現在的情況,就說幾年之後合同到期,誰知道馬蒂會不會滅口,好不容易弄到了移民身份被一槍崩了可是什麼好事。得到命令的我隨便答應了一聲就轉身緩慢的向地下室摸索離開,隨著我走遠(大約一張沙發的距離),安娜貌似再也憋不住了,低沉的質問道∶“我的珠寶呢,是不是你做的!”
“說話過過腦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了,大喊大叫可是會變老的。”馬蒂的語氣顯得很不屑,只可惜我看不到她倆的面部表情,不然一定很精彩。
“是不是你說這次絕對安全,什麼由你負責護送,怎麼剛到公海船就被劫了,不是你把消息透出去,傻子才相信。”我聽到了拍桌子的聲音。
“喂!我說的是找人護送,誰讓你倒霉呢,這次我也損失了一百多萬,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敢來找我。不許抽了,bitch!”我沒記錯的話會客廳的位置應該有一塊地毯,有一次我把濾毒罐中的液體(尿)撒到上面,馬蒂差點把我餓死,後來據她說那塊地毯是她唯一保留的家鄉產物,顏色鮮亮質地柔軟,缺點就是特別易燃,為了不破壞它,馬蒂把煙都戒了,當然我是無法理解的,就好像我無法理解她干嘛把我弄成乳膠多莉一樣。
“別廢話!識相的就把我的東西交出來,不然說不好哪天我就把你的那些破事捅出去,到時候...哼~”
“威脅我?你自己單干賠錢了就將合作資金轉走,誰知道是不是你...”
(正到關鍵環節多莉卻不講了,埃文頓時怒了)
“繼續呀!”
“呼~沒了,在後面我離得太遠完全聽不到了。呼~”‘咕嚕’多莉低著頭也不知道再想什麼。
不過埃文可懶得管他在想什麼,他只是惱火,每到關鍵地方多莉就不知道,雖然他可以理解,可嚴格來說自己除了一個名字外,根本什麼线索也沒有,煩躁的埃文站起身,走到多莉身後,一把拉住她裸露在乳膠衣外的棕色馬尾,強迫多莉仰著頭看著他。
這個姿勢讓本就呼吸不暢的多莉喘的更厲害了,濾毒罐中的液體如同沸騰了一般,幾乎堵住了換氣閥。多莉起初還能抵擋一下,可沒超過10秒,她就只剩下苦苦哀求並以自己的後半生發誓自己真的沒說謊,當然埃文也不是想弄死她,他低著頭觀察多莉觀察窗中的眼睛,再確認多莉的眼神中只有對死亡的恐懼後,埃文松開了手。
“多莉小姐,那就說點你知道的,這樣對大家都好。”埃文松手後,像是沒事人似的,轉回多莉對面,一臉和善的說道。
多莉滿眼驚恐的看著埃文,除了點頭同意外不敢提任何意見。
“你知道安娜是什麼時間離開的嗎?”埃文問道。
“這個...呼~我不知道。我沒騙你我真的不知道。呼~”‘咕嚕嚕’顯然多莉害怕再次被虐趕忙解釋道。
“在案發現場我們發現了一枚彈殼,根據屍體以及彈孔位置,我有理由懷疑是有人在馬蒂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近距離開槍,按照你的描述,在馬蒂死亡前只有安娜和你見過她,如果是你在安娜離開後趁馬蒂不注意時將她殺害或者是配合安娜殺死馬蒂這也是完全合理的,多莉你覺得呢?”埃文試探道。
“我絕對不會傷害主人,但你說的確實有可能。呼~但是埃文探員有件事我需要說明,地下室的門是單向開關,我下去後沒有外人的幫助我是絕對沒辦法出來的,事實上我的‘家’雖然只有5平米,但絕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哪怕第三次世界大戰都不一定會傷害到我,這個你們可以去驗證。至於你說的另一種可能就是合伙安娜殺害主人這就更扯了,要知道我的視覺模擬系統里是沒有‘槍’這種圖標的,而我和安娜僅有的幾次交流都是在主人面前,更加不會有機會溝通了,再說我怎麼配合她,眼神嗎?呼~呼~”‘咕嚕嚕’多莉解釋道。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其實我有個疑問,為什麼安娜不殺了你呢,因為事實上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我相信對於任何人來說除掉你應該都不困難吧。”埃文又問道。
“確實,我就是一個可憐的娃娃,甚至隨便什麼人用一根手指都可以殺死我,就像你剛剛做的一樣。不過你說的也對,其實我也無法理解為什麼安娜不殺我,因為我可憐嗎?呼~”‘咕嚕咕嚕’多莉可憐巴巴的分析道。
“你能活下來純屬意外,如果不是在搜索現場時,一名優秀的警員路過儲藏間發現牆壁上的女郎海報胸部有異樣,你現在還在地下室待著呢,明天就是周末,按照我們的原則必須休息兩天,等到周一再開始搜索,你沒准已經渴死了,因此你能活下來純粹是運氣,可不是安娜可憐你。”埃文又補了多莉一‘刀’。
之後房間中便陷入了沉默,埃文不知道在想什麼坐在那一直沒吭聲,多莉怕埃文又來傷害自己,一直神情緊張的盯著他。
僵持了一分鍾後,多莉第一次主動提問道∶“呼~埃文探員,我能問一下安娜為什麼要殺了我主人嗎?呼~”
“還能是為什麼,安娜懷疑馬蒂黑吃黑,馬蒂懷疑是安娜自導自演,再加上她們相互都怕對方會向警方告密,一下起了爭執,本來就都不是什麼好人,搭檔照殺不誤。”埃文胸有成竹的說道。
“不可能,主人是正經商人,雖然我看不了新聞,可在抱著iPad的時候沒少聽關於她的慈善行為的報道,你這是誹謗!呼呼呼~”‘咕嚕嚕’多莉激動地說道。
“那安娜干嘛把燒別墅!根據調查起火點有兩處,一處在馬蒂周圍,估計安娜是想銷毀指紋痕跡,另一處在三層的電腦間,實際上那屋里有2台電腦,一台是你所謂的‘玩偶’主機,另一台是馬蒂自用的,安娜分不出來那個是她想要的於是點了兩次火,來個銷毀證據,她好逃避追查。”埃文自從聽到安娜的名字,就開始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這確實是最有可能的,被火燒過的案發現場、被水衝過(救火)的痕跡物證、一個很難被發現的娃娃,一場完美的犯罪。
屋中再次回復了安靜,多莉雖然看起來很平靜,可多莉那急促的‘咕嚕嚕’聲證明她內心的慌亂。
“多莉小姐,之後你打算怎麼辦?”埃文問道。
“我先和律師回去,讓她先把我弄出去,之後再說吧。呼~”‘咕嚕嚕’
“安娜知道你活著,一定會殺了你,雖然你什麼都不知道,但她們這些‘匪徒’是不講道理的,為了避免你一槍被崩了,多莉小姐,我希望你可以住到安全屋里,由我們保護你的安全。”埃文說道。
“不,別說了,雖然合同沒了,主人也死了,但我還是會在她律師的監督下履行義務,不過我不會在穿著這身乳膠了,再說我也信不過你們,尤其是探員你。”多莉毫不遮掩的說道。
“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了,出去後小心點,別又和走私犯混到一起,你不會每次都這麼好運的,乳膠多莉小姐。”埃文警告道。
“多謝關心,呼~我可以走了吧,埃文探員,呼~”多莉無視了埃文的警告,她也不想在呆在這里提心吊膽,於是提出離開。
“完全可以,20分鍾前你就已經可以走了。那多莉小姐我還有點忙就不送了。”說完埃文真的開始整理剛剛的线索,不打算再去理多莉。
多莉用兩只乳膠手扶著桌邊,通過手臂力量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隨著她的動作,貞操帶上的濾毒罐開始劇烈晃動,如果不是多莉停止了動作里面的液體甚至有可能會‘掛’在換氣閥上。好不容易等液體平靜下來,多莉再次開始向門外活動,由於她需要利用扭腰控制芭蕾靴的平衡,黑亮的乳膠肥臀正好扭到埃文的頭邊,對於送上門的‘禮物’埃文可不會拒絕,確認無人關注自己後,對著它進行了一番愛的撫摸和褻玩,而對此多莉根本不敢有似乎抵抗,任由其‘玩弄’。
多莉努力挪出了埃文周圍,這是她已經來到了門邊,門把手再一次難住了她,由於她現在有近1.9米高,防毒面具的觀察窗又遮擋住了一大部分視线范圍,多莉只能慢慢摸索尋找門把手,不過警局辦公室她畢竟不熟,她弄了半天也沒打開門,最後還是埃文給她開的門,當然又免不了一番玩弄,打開門後,每一名警員看到多莉都會投來異樣目光,而每到四下無人的地方總會有人揩‘膠’,對此多莉除了發出沉重的‘咕嚕嚕’聲外,不敢有一點反抗,最終20分鍾後她總算是離開了警局,逃難一樣快速坐上了律師的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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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
埃文探員正坐在辦公室里喝著咖啡,雖然那宗殺人走私案至今也沒有實質性進展,但這並不能妨礙埃文享受美好時光,至於多莉提供有關安娜的线索這就需要慢慢的去調查,這就更加急不得了。
這時警員推開門,抱著一大摞查到的與案情相關的材料走了進來,再和埃文說了一聲後轉身離開,而休息了一上午的埃文伸了個懶腰要開始工作了。
首先埃文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材料,這是確認馬蒂(死者)身份的報告,雖然前面埃文一直說死者是馬蒂•米勒,可這僅僅是基於那是馬蒂的別墅所進行的猜測,還是需要相關證據才能確認。由於發生過火災,馬蒂的屍體受到了嚴重的破壞,這里就很蹊蹺了,正常來說普通火災根本不可能將屍體燒的只剩下骨骼,即使是汽油也不行,整幢別墅只有馬蒂周邊1米區域以及電腦燒的格外干淨,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故意為之。言歸正傳,由於骨骼經過燃燒已經不在具有鑒定條件,因此根本無法直接判斷死者身份,只能通過頭骨還原以及參考多莉的證言判斷死者應該是馬蒂•米勒。
放下咖啡杯,埃文趕忙拿起第二份材料,這是調查安娜•索羅基諾(Anna•Sorokino)的報告,經過查詢壓根就沒有這麼個人反倒是幾年前有一個叫安娜•索羅基(Anna•Sorokin)的詐騙犯,不光如此經過調查,馬蒂別墅外方圓50公里的閉路電視中,那天壓根就沒有過車進入過,不僅如此在事發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內,除了馬蒂自己頻繁出入外根本就沒有車進入過,換句話說要麼這個安娜就是會隱形的超人直接飛進去的,要麼就壓根沒有這個人。除了科學的方法外,煙氳市警局也在當地的幫派中查詢過,結果也是相同的答案,沒有任何一個幫派成員聽說過這麼個人,反倒是馬蒂在當地很有名,許多老大都與她有過合作,當然為了不破壞馬蒂慈善家的形象,他們都是和馬蒂的代理人聯系,誰也沒和馬蒂直接接觸過。
看到這埃文就有些迷茫了,按照多莉的說法那天安娜來過別墅,而且以前也經常來,可為什麼閉路電視壓根沒拍到過,而且這個安娜按理說是馬蒂生意上的伙伴,在當地總該有人知道這個人,可為什麼沒人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安娜這個名字是假名還是多莉…
想不明白的埃文,放下了這份無法理解的報告,轉而拿起了馬蒂的財務報告,實際上這部分是最難查的,因為馬蒂的財產非常多,而且都利用假身份在世界各地的銀行中開戶存款,根據埃文過去的調查馬蒂至少有30個銀行戶口,而她本人名下只有幾百$而已。可這事怪就怪在自從周五晚上也就是‘馬蒂’死亡後3小時,警方所掌握的所有境外戶口內的錢全部匯入了一個叫芭芭拉•米勒,至於這個人是誰就不用介紹了,那正是多莉的本名,實際上這個賬戶從5年前就已經存在了,只不過之前根本沒有使用過,這個賬戶的第一筆資金匯款時間正好是在多莉離開警局後1小時,而這一大筆錢僅僅在她賬戶上停留了5分鍾的時間就又一次被轉出了,這個過程簡直就是告訴警方錢是屬於誰的一樣,不過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卻有一筆極為‘正常的’轉賬記錄,那就是轉給了埃文1$,由於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馬蒂那些賬戶里的錢屬於贓款,因此也只能看著這一筆巨款再次化整為零消失在監管之下。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埃文已經確信自己被耍了,只是他怎麼樣也無法將馬蒂和多莉聯系到一起,或者說他不能相信馬蒂會布這麼大一個局騙了所有人。
埃文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拿起最後一份資料,這里面是關於芭芭拉•米勒的調查。首先這是個假名字,當然在M國改名字這種事也不是很難,但問題就出在這,這個人自從15歲開始在街上‘混’開始就基本找不到任何信息,尤其是在那個警力嚴重不足難民國家,她甚至都沒有被被捕過,完全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M國,只知道在她20歲時被移民局發現,隨後被馬蒂擔保留了下來,而根據當時的照片芭芭拉無論是身材與25歲的馬蒂頗為相似,只不過相對來說芭芭拉那個時候紋身非常多而且滿口髒話,而馬蒂言談舉止則彬彬有禮從來沒有粗俗的舉動,而在之後馬蒂就為自己以及多莉申請了豁免權,並與很多高層簽訂了免於刑事追責的擔保,雖然聽起來很讓人費解,但只要花錢很多事都不難。
而芭芭拉的家人也查清楚了,早在6年前他們就已經死了,換句話說芭芭拉根本就不可能見到他們,這就有個問題芭芭拉為什麼要說謊,是她真的在長期的奴隸生活中被洗了腦還是她壓根就是在撒謊。在這之後芭芭拉就消失了,當然並不是真的消失只不過是以多莉的身份生活在馬蒂家中,當然馬蒂偶爾也會帶著多莉去一些乳膠戀物癖的聚會,在眾多同好面前出風頭也是馬蒂最愛干的事,如果馬蒂需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她的律師則會進入她的別墅(閉路電視有拍到),照顧無法自主進食排泄的多莉。
看到這里埃文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並且他覺得可能性非常大,於是開始著手寫自己的結案報告,首先他判斷馬蒂沒那麼好心會幫助多莉,她應該就是看中多莉和自己的樣子差不多才將她留在自己身邊,至於為什麼要將她弄成乳膠奴隸就是為了讓人忘了多莉原有的樣子,而為了不引起別人懷疑,她精心設計了一個騙局,畢竟無論是誰都不會對一個每天只能吸著混有騷臭尿液空氣,看著模擬圖標的乳膠玩偶產生懷疑,當所有人都習慣了她以後,多莉就成了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一旦警方發現了她的犯罪行為,那她就可以啟動這個最後的方案。
埃文探員也不得不佩服馬蒂的心機,馬蒂設計了兩套計劃,多莉只是計劃的一部分,那個安娜同樣也是,她的存在就是浪費寶貴的破案時間,確保自己能夠成功的被保釋出去,馬蒂完全可以利用這兩天離開M國,現在再抓她無異於大海撈針。
埃文還原一下當天的經過,馬蒂得到了某些情報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於是她打開了儲物間的門放多莉出來,當多莉穿著芭蕾靴走到會客廳時,馬蒂告訴了她真相,當多莉知道自己會成為馬蒂的替代品替她去死的時候,多莉反抗了,當然一個乳膠玩偶的反抗是如此的可笑,就如同自己所做的一樣,馬蒂輕松取得了換氣閥的控制權,長時間無法吸到新鮮空氣使多莉窒息昏迷,而這時馬蒂就打開了多莉全部的束縛,並將她殺害,隨後拿出將多莉的乳膠衣穿戴好,當然她並沒有戴防毒面具,因為接下來她需要進行許多操作,比如她需要走上樓打開她自己的電腦刪除里面所有的賬目資料,還有刪除‘玩偶’主機中監控畫面,因為她要確保安全,萬一被發現自己的行為自己編的內容就毫無意義了,做完這一切她將准備好的白磷灑到了電腦上,很快白磷就開始自燃,趁這段時間馬蒂下了樓,來到多莉身邊,同樣將白磷灑到了極易燃的地毯上,之所以用白磷是因為白磷足以點燃骨骼,這具屍體將會成為自己的死亡的最好證明。做完這一切,馬蒂拿著防毒面具來到儲藏間門口,這是她所有計劃中唯一的漏洞,如她自己所說這個門確實只能從外部打開,所以她必須確保有人能當天發現自己,不然等待自己的不是被揭穿的真相就是渴死,正因為如此她才把開關設計為女郎的胸部,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讓警員看到,只要自己被發現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所以最終的結論就是馬蒂自導自演的杜撰了一起走私集團內部的黑吃黑案件,安娜是虛構的,多莉是替死鬼,馬蒂以芭芭拉的身份逍遙法外。
報告寫完第一時間傳回了聯邦調查局,過了一個月聯邦調查局認可了埃文的調查,並對馬蒂展開了追捕,他們以馬蒂的照片為作為线索進行了大規模的排查,只不過並沒有什麼頭緒。
時間又過了半年,埃文正在睡覺,他的電話突然響起,一開始他沒打算接,可鈴聲響個不停,被吵得實在睡不著的埃文只能起床去拿手機,埃文接起電話就是一通大罵,他罵了一會突然感覺不對勁了,因為電話那頭根本沒人說話,只有一個沉重的喘息聲和‘咕嚕嚕’的聲音,起初還沒什麼,可後來埃文有些害怕了,他不在罵人,也不敢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等著,等著對方開口。
呼吸聲與‘咕嚕嚕’的聲音持續了一分鍾,終於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You son of bitch!”
手機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