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夜,因為菩提祖師生氣,今晚每個人都睡得很早,柳蘭他們又寬慰了星瑤很多,才回自己的屋子。
望著清冷的明月,星瑤從床上起身,偷偷摸摸的出了屋關上門,躡手躡腳的不發出一絲聲響,走到菩提大屋前門,再輾轉到後門,見到後門半掩半開,側身走了進去。
就在星瑤走到菩提塌前,忽然眼角閃過一點光亮,矮桌上忽然亮起了一盞幽明的燭燈。
星瑤被這燈嚇了一跳,再看菩提祖師就盤坐在矮桌前,頓時松了口氣,跪下道。
“師父我來了。”菩提也不似今早的板臉生氣了,好似沒睡醒那樣眯著眼道。
“夜里不睡覺,來此做甚。”星瑤沒想到菩提祖師也會像廣青子那樣愛捉弄人,吐了吐小舌頭道。
“我遵從師父你的話啊,夜下鼠(蘇)輩不就是我嗎?”“那為何要入我屋?”“因為今晚上,只有師父你的屋子有光,我才躲進來嘛。”菩提祖師兩只睡迷的眼睛睜亮了,帶著笑意道:“你在外面看到我這有光了?”星瑤卻笑道:“我進來找師父,師父肯定要點燈,這屋就有光了,而且見光躲洞,光不一定是洞外的光。”“抬起頭來。”菩提祖師示意星瑤坐下,一笑道:“今早我問你的問題,你想要成為什麼?”星瑤將心中的答案說出來道:“我可以成為成聖,成佛,成仙,但是仙佛聖都不是我。”菩提點頭贊許:“是了,無論你是成為哪三者,你就是你,沒有區別。他人過不了果業得道這一關,他們眼中的仙佛聖都是可長生,有萬法的大能,已然忘記了這三者只是一個名號,佛不過是覺悟之人,普渡他人便換個名號為菩薩,仙只是入山遠離塵世煩惱的人,聖更是在塵世善行改世有為之人,都是人,只是因為他們做的事才被冠上名號。”星瑤問道:“但是為什麼這三者都可超生死。”“要看哪種超越了。”菩提祖師道:人世聖人孔仲尼,教子弟,傳道倫,死後不入輪回不上天宮,但仲尼聖人的名以活在世上,永受祭祀,就算天地大劫再開天地,仲尼亦再度重生教人。
“星瑤略微一想:“還有仙佛兩種呢。”菩提祖師繼續道。“你覺得,在南部諸國游走,留下道德經向西而去的李耳,是道觀里的塑像,還是天上的老君?”“不懂,師父解釋一下吧”“那我問你,是凡人李耳先出生,還是道觀里的塑像先雕琢,還是天上的老君先化名開世?”星瑤細細想到:“按理說是先開辟的那個。”菩提祖師笑著搖搖頭。“你說的是時間由來,而不是因果緣由,你們所想的可不是事實。和仲尼類似,是因為有凡人李耳教人,才有人雕塑像,正有塑像才有太上。凡人李耳已契合宇宙化一,而他的事跡仍存,事跡最後邊化為太上,可謂是。”“是人非仙亦非佛,傳道留經難為神。騎牛西行千年逝,漢末張氏誆家神。世人豈知拜呆偶,難忘道經入世空。
人拜家偶升離恨,何須張氏獨占名?“星瑤眼中閃爍著光芒。“我懂了,就像我進來才會點燈,但是注定我要進來點燈,所以我才會進來。”菩提祖師笑著摸了摸胡子:“孺子可教。我這還有一個故事。”“師父請講。”“李耳自西而去,路經西方,聞有一人一出世,一手指天,一用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雲:”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這麼狂妄?”“非也。這是在向世人告示,天地間每一個我,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好像又懂了。”菩提祖師擺手道:“但是,仙佛聖在成為之前,要學會一件事。”“什麼事?”“打鐵還需自身硬。”菩提道:“如果沒有武力弟子傍身,何來巡游各國,正法明如來化身菩薩,菩薩沒有法力怎能普渡他人,仙人避世何以生存如常,如果你本事夠大,你說你是阿貓阿狗,那阿貓阿狗也會被人推崇備至,雖說不會永久的超脫,但也是一大劫內的超脫了。”星瑤用力的點頭:“我懂了。”“你不懂。”菩提祖師笑著,他好像看到了一個撿到了糖果以為撿到了整個世界的開心小孩,說道:“那你這些年看了這麼多書,可有看過平行宇宙書籍?”星瑤稍微一思索,茫然的搖搖頭:“好像提到柳蘭提起過。”菩提一揮浮塵,整個小屋頓時天旋地轉,忽的一停頓,周圍已經變成了黑暗。在黑暗中,星瑤看到周圍浮現無數的泛著光輝的透明圓球。
菩提隨手一指其中一顆圓球,笑道:“這是一個世界,是一個宇宙,這些都是其他世界,也是平行宇宙,而我們所在的是這個宇宙。”菩提繼續再指,一顆圓球放大,里面出現一片黑暗,黑暗之中浮現星光,然後黑暗繼續放大,一塊四四方方的大地出現在星瑤面前。“宇宙有無數平行宇宙,所以會出現無數不同的事。”菩提說道:“其他世界你可能沒有出世,沒有到來這世界上,可能你只是一只猴子,世界也可能是其他的世界,比如我,就不一定是個白胡子老頭,也可能是邪惡的壞蛋。”星瑤好像又悟到了什麼,正要說話。菩提見此一笑,“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已經超脫於世,不在三界,不在五行,每一個平行宇宙的我都是我,我不會改變,但我都知道。”“不過其他還未超脫的就不一定了。”菩提一指其他圓球。“仲尼是超脫了,但他遺留了一對食屍喰腐的血脈,雖然李耳超脫了,但他被凡人被神仙塑造成他本身不願存在的神靈,所以他的化身卻沒有超脫。”“你看這個世界,你見過的二郎神,沒有第三只眼睛,這個世界也沒用什麼封神之戰。”隨後以另外一指。“你看這個世界,里面的漫天神佛都是貪婪嫉妒的小人,他們太渺小也太傲慢了,但我沒有權力去毀掉這樣的世界。”“為什麼?”星瑤問。菩提臉上浮現古怪的神色:“因為那個世界還有其他生靈。
那個世界創造出來的意義是,如果漫天神佛不丑陋,又怎麼顯得那些生靈的光明偉大呢?”“那我們在的這個世界漫天神佛是怎麼樣的?”星瑤問。“唔……”菩提臉上突然浮現更加古怪的神色。“他們,雖然說不上邪惡,但是,你第一天來到的時候所說的一樣,因為你這個世界改變了,所以這個世界存在著一種很貼別的規則意志,所以無論神佛還是人類妖怪,有那麼一點奇怪癖好……雖然你住在我這里不會有事發生,但我想你的本性不會忍受得了這里的寂寞和無聊的,那麼以後你就知道了。”看到菩提不願意說的樣子,星瑤索性不繼續細問,道:“那我該怎麼樣呢?”“如果你想得道,還需我授你一法。”星瑤激動道:“我知道,打鐵還需自身硬法!謝謝師傅!”菩提祖師也恢復了笑容:“此法一通,萬法皆通,攢簇五行,如你之天地造就之靈,自我一體自成宇宙,長生不滅,曰:大品天仙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