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入侵
人格入侵,姑且是曾經在小說里看到的詞匯,據說的確有這樣的病例,但我並沒有看過相關的研究。
患者首先應患有人格分裂症,因為二次創傷而導致除主人格之外的人格派生出受到病變並具有攻擊性的第三人格,這種人格會不受患者的控制,不斷侵蝕包括主人格的其它人格,最終完成人格的統一。但統一人格之後的患者,絕大多數都具有輕生傾向,會在第一時間選擇自殺。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走進這房間。
“古館,事已至此你就試試吧。”
穩重和藹,行醫多年的院長大人,島村前輩,我的實習導師,面色陰沉地這樣對我說。
可以看出前幾天被送來的女孩給院里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本來怎麼也輪不到我這種還沒有獨立確診資質的實習心理精神科醫生和患者進行診斷問答,但院里所有能獨立確診的前輩都已經無功而返,於是,我來到了這里,原因是年齡相近。
房間的南北面都是兩扇極大的落地窗,也有厚厚的窗簾掛在一旁隨時准備為患有陽光恐懼症的患者服務,很明顯,她不是。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光线,對於淺色粉刷的房間來說,多了太多的溫馨。擺設極為簡約,只有白色的物品架和兩套梨木色的桌椅。難以想象就是這樣的地方,前輩們診斷出了無數精神病人。不過,即使是盡力營造了這樣的環境,她的嘴巴卻從未被打開過。
“古館小姐,真的拜托您了。”懷著少女的父母這樣沉重的請求,我坐在了少女面前。
院里超過一半的醫生都在通過監控注視房間里的一切,同時他們也能通過桌上的微型收音麥聽到我們的對話。
這是古館優音的第一位患者。我這樣想著,只是靜靜地打量著她。過分整齊的高中制服,藍白緞帶扎著的中低馬尾,薄得透出淡粉肉色的過踝白色短襪,腳踝處有些許可愛的襪皺,踏著一雙黑色圓頭小皮鞋。五官白皙精致,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無論是手臂和小腿都較為纖細。若不是她那游離無神,黑眼圈嚴重的雙眼,憑直覺來看,這怎麼也不該是個精神病人。
我打開文件夾,邊閱讀著少女的資料邊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少女的狀態。
姓名:築紫一葉
性別:女
年齡:17
申報時間:9月28日
病理現象:失眠,幻聽,焦慮,自閉
發病時間:2018年4月至2019年8月僅僅表現為焦慮,寡言。2019年8月下旬開始失眠,自閉,並多次拒絕服用安眠藥。
據父母所言,自從一葉的姐姐築紫千鶴逝世一個星期後,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並且病情還在不斷惡化,先前已經去了多家醫院,現在是第四家。
“所以,築紫同學。”我發現我的聲音緊張到有些打顫,原因很復雜。“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來幫你的。我們並不會傷害你,我們只想解決你的困擾。”
她並不是毫無反應,她無神地盯著桌角,雙手好似無處安放。值得注意的是,她的雙腿一直呈內八字擺放,小腿和在小皮鞋里的雙腳不斷相互摩挲著。我最開始注意的原因僅僅是,這個動作很可愛。
她好像發現了我正在觀察她的雙腿,她的身體開始前傾,就像想要縮成一團一般,教科書上說,這是想要逃避的姿勢。我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追問,只是看幾下她的臉,又看幾下她的雙腳。
不得不說,襪皺簡直是可愛得過分。嬌小的雙足像一對羞怯的姐妹躲避著我的目光,只可惜沒有任何的物品可供遮擋。少女的手緊攥著自己的裙擺。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好嗎?”我開口了,滿是懇求,但我仍然死死盯著少女的雙足,一是直覺告訴我需要這樣做,二是她真的很可愛。
大概這樣僵持了半分鍾,正當我准備起身和外面的人宣告自己的失敗的時候,她桃色的嘴唇開始努動起來。
“…我說……!”她的聲音很清脆,和她的氣質很搭,“但我有兩個條件,可以嗎?”
“沒有問題,你說。”我一下子來了精神,但我盡力控制住了自己激動的語氣,我知道這會讓患者害怕。
“你能不能……別再看我的……腳……”築紫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在聽清楚她的話後,我不由得也泛紅起來,這畢竟不是什麼很禮貌的行為。
我很快把目光調整到別處,“我答應你,下一個。”
“我不想被錄音。”她說。
“沒有辦法,這是幫助你必要的。”我握著自己的錄音筆,“但我可以盡量滿足你,比如不讓外面的人聽見。”島村前輩很明顯仍然正在聽著房間的對話,他很快把傳輸音頻切斷。微型麥克風的紅色信號燈熄滅了。
“你看,只有我們能聽見了。”我指了指信號燈,“是什麼讓你這樣的,請盡數告訴我,拜托了,我一定盡力幫你。”充滿溫柔地這樣說了,但願能讓她感受到哪怕一點點的安全感。我發現在潛意識里我很想保護這個女孩子,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讓人覺得保護欲強的氣質,但我覺得自己應該不止如此膚淺,至少不僅僅是因為她長得嬌小可愛。
“她不是我姐姐,或者說,不再是。”築紫說。
“她出現在你的夢里嗎?”
“或許是吧。我覺得那不是夢,但也不能確定。發生的一切都很真實,醒來後我甚至能在身上找到反饋。”
“行吧。那為什麼你會這樣覺得。”和患者家屬的描述對上了,患病的原因是應激創傷,事件是姐姐的離世。
“她不再叫我‘櫻’了,這是姐姐單獨為我取的愛稱,因為我出生的那天她看到了櫻花綻放。還有,她……”築紫從未停下雙腿的摩挲,從對話開始這雙腳的樣子就愈發苦悶,它們緊緊貼在一起,哪怕被看一眼都會驚慌萬分。
“她……”少女有些遲疑。
“怎麼了嗎?”我追問,用盡量溫柔的眼神對上她的目光,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對視。另外,她的睫毛很好看,我確定她沒有刻意打扮。
“她突然對我很……很粗魯,又…很溫柔……是一種很過分的溫柔。”
“粗魯又溫柔?那是什麼意思?”
“她……她…溫柔得讓我不想離開她,我敢肯定那是她的目的。她溫柔得讓我感到懼怕,但我……我的身體承受不了她那樣…我已經對她帶來的那種感覺產生依賴了…我受不了,所以我拒絕睡覺,但每天晚上她都會過來……”築紫的臉頰比任何時候都要紅,讓我想到了些不好的東西。
“她……對你……實施了……性……侵?”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詞,女性和女性之間本來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至少在我的世界觀里是這樣的。但,現在的我只能用這兩個詞暫且概括我的猜想。
“不……不是那樣的……”築紫搖搖頭,她臉上的窘況不斷加劇,“她……她……會撓我的癢癢……”築紫細若蚊聲地說著。
“撓你的癢癢?”我反應稍微大了些,重復了她的最後幾個字。我承認是自己沒有控制住,但還好並沒有釀成大錯。一是我確實對這樣的展開比較驚訝和好奇,二是重復患者的話是心理詢問的一個小妙招,能夠有效地鼓勵患者繼續說下去。
“不止是那樣……她還會用好多方法羞辱我…我也不知道,在那種時候我總會很享受被她羞辱的感覺。”事情變得愈發奇怪了,這個“姐姐”甚至還有奇怪的傾向,或許我應該詢問她的父母,她在最近有沒有受到可疑的女性帶來的性騷擾,這個女性極大可能和她很親近。
“幾乎每天晚上身體都被蝕骨的癢感包圍,只要癢感神經密集的部位都不被放過……我的雙足……她很喜歡對這個地方下手,而且……那里真的很怕癢…”
“她會把我的衣物盡數褪下……她有一個相機…她總是拿著那個東西,每當閃光燈閃爍,我感覺身體都好像被不知名的力量牽動,感受到莫名的愉悅……”築紫無視我快被驚掉的下巴,繼續講述著她的“遭遇”。
是性快感,成人的我這樣想。但這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夢境,或者說遐想里。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每至凌晨,在我快受不了的時候,她就會對那兩個地方發起侵犯……”築紫幾乎用哭腔說完了這句話。“我只覺得身下發熱,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全身都像被她麻醉了一般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愉悅中,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天亮,但我覺得我並沒有睡多久,仍然極為困倦。”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飛快地在材料紙上做著筆錄。初步診斷是妄想症,符合收治要求,但問題是我並沒有獨立診斷的資質。
“醫生,麻煩你不要和別人說,好嗎?我感到很羞恥……我沒有病…我不是滿腦子性問題的不良學生……求求您相信我。”築紫雙手合十,眼角溢出兩行淚水。
“我答應你。”我起身把她摟在懷里,我知道說出剛剛的話對她的心理衝擊太大,而盡可能地增加她心中的安全感。大多數的精神病患者都會覺得自己的思維被公開了,所以建立溝通的重要一步就是保持安全感。
“沒有人會知道剛剛的事情。沒有人會嘲笑你,尤其是我。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我保證。”我撫摸著她的背部。我感受著她的體溫。我感到我必須拯救她。
等到她的情緒有所緩和之後,可以看出她眼睛中壓抑的神態減少了很多,但她的雙足仍然相互摩挲著。可愛的動作惹得我多瞟了幾眼,她就把那雙足藏在了桌角的後面,盡管那並不能遮擋什麼。
我抬起頭,竟和她的眼神對上,一時間,我感覺我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在她眼神的審視下無處遁形。我只得慌忙地移開視线,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果然,這種地方很敏感,至少從視覺上來說是這樣的。
我打開門,和家屬說等一會來島村前輩的辦公室,不要帶上一葉。
我違反了和少女的約定,把錄音給島村前輩整整播放了兩遍,因為我沒有資質獨立對她診斷,更無法收治。同時,我還給前輩描述了她的小動作。
即便是已經行醫多年,不惑之年的島村前輩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主要是因為沒有想到能涉及到性方面。
“妄想症,成因和治療方法有待留院觀察。”島村前輩得出了和我一樣的結論,
“但是醫院已經沒有床位了。”我突然想起來這件事,由於病患激增,四棟單元樓都已經住滿了。6號樓雖是有房間,但都是收治具有危險性的攻擊型病患,很明顯不適合一葉的康復環境。
“試著把山下的舊病患樓整理一下吧,雖說房子破舊,但那邊環境不錯,你多去陪陪她,或許能幫助患者康復。這一方面我會叫人著手處理的。”島村前輩這樣說著,“另外,古館小姐。我希望你能獨立負責築紫一葉,或者說,表面上獨立負責。”
“啊嘞……!?可是我並不是正式的精神科醫師。”前輩突如其來的要求著實嚇了我一跳。
“所以說是表面上啊。初次交涉情況很明顯表明患者有強烈的不安全感,任何人的介入都將可能加劇患者的病情,破壞治療的進程。”
說來……這也是在剛剛交涉過程中自己萌生的想法。
“明白了,島村前輩。”我微微向前輩鞠躬,接受了對築紫一葉的治療任務。“有什麼事我會再麻煩前輩的。”
這時,一葉的父母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這位是築紫一葉的主治醫師古館優音,二位務必配合她的工作,我還有工作要做,況且也不是我的病人,為了維護患者隱私,也就不適合繼續聽接下來的談話了。”島村前輩向病患家屬介紹在一旁站著的我,隨後離開了辦公室。
“哎!?島村前輩!”前輩當做沒有聽到地走了。
在這種時候鍛煉新人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葉在來院的病患中沒有攻擊性,也不會像邪教教主般在院里傳教,更沒有一些高級知識分子晦澀難懂的世界觀,的確是屬於比較容易處理的類型。敢如此放心地交給我也算是理解了。再者,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弄懂花季少女的思維怕是很是費盡。
於是我就成為了院里第一個掛牌主治醫師的實習醫生。
慌慌忙忙得在家屬面前整理好了文件,拿出必要的材料紙和錄音筆准備對家屬的詢問。
“所以,接下來我需要詢問一些問題,希望你們盡力配合。”打破了寂靜的氛圍,一葉的父親沉默地點點頭,母親用浸濕的眼眶看著我。愈是知道此時身上的責任,愈是想到少女的眼瞳,大腦就有想要放棄思考的衝動。怎麼想也不該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實習醫生面對的情況。
“築紫同學最近受到過什麼可疑的性騷擾嗎?”
母親的瞳孔頓時放大,很明顯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在剛剛壓在了她的心頭,但她很快搖了搖頭。“這幾個月她都在家里,我們沒敢讓她出門,她自己也不想出去。”
“沒有必要擔心,只是想排查一下病情加重的原因,如果沒有是最好的。”我抓了抓頭,“多有冒犯,可以再把姐姐逝世的事情說得詳細一些嗎?”
“沒關系的醫生,只要能救我的女兒。”母親帶著哭腔說出這句話,即便是盡力去克制也沒有忍住。父親給她遞去紙巾,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由他來說。
“是這樣的醫生,”父親頓了頓。
“千鶴是自己墜樓而死的。我們沒有及時發現千鶴的精神異常,雖然當時她確實天天說著一些奇怪的話,但我們只是覺得很有哲理,根本沒和精神問題聯系起來。”
“那天是一葉生日的前一天,是櫻花盛開的季節。‘你一定會好好的,姐姐想先去看看那邊的櫻花’給一葉留下了這句話後,她就毫不猶豫地跳下去了。我們家境還算不錯,雖然當時我不在家,但陽台的監控都有記錄。”
“從那之後,一葉開始拒絕和外界接觸,同時無比地思念千鶴。在她的意識里似乎並不認為千鶴已經離世,而是一直在晚上陪伴著她,但是最近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這部分都符合患者描述。”鋼筆在材料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音。“但是仍然沒有找出病變的原因。”我用鋼筆的另一頭在桌上敲了敲。
父親搖了搖頭,表示他並不知道有什麼可能的原因會導致病變。
是這個樣子啊……如果是沒有出門就沒有可能因為二次創傷而導致的病情惡化。同時,患者對這種變化的心理映射也同樣充滿神秘色彩——和撓癢與性愉悅有關。實在是難以理解,難道這種患者在島村前輩眼里也是常見的類型嗎?我又開始搞不明白前輩的決定。
“啊……千鶴會喜歡咯吱一葉嗎?”我遲疑地問出了這個問題,表明我只是不確定的猜想。但父母的反應卻沒有遲疑多久。
“千鶴還在世的時候確實很喜歡用這種方法和一葉嬉鬧,一葉當時似乎很喜歡和姐姐玩這樣的游戲,甚至專門去惹千鶴生氣以求千鶴的懲罰。我們一直以為是孩子還小,沒想到一直到千鶴離世都是這樣。我們也沒怎麼管,畢竟姐妹倆感情很好,整天打打鬧鬧也是正常的。”母親回答。
我感覺事情稍微有一些线索了。
之後我還問了一葉父母的其它幾個問題,但都沒有問出什麼頭緒。僅僅獲得了姐妹幼時通過撓癢癢嬉鬧的信息,一條思路就在我的面前緩緩展開。
因為對姐姐的依賴和思念於是偏執地認為姐姐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並將這一幻想置於夜里,和夢境混為一談。因為生前的姐姐總是和一葉進行咯吱的游戲,於是映射的幻想也總是和撓癢有密不可分的聯系。
可這仍然沒有把病變的原因和映射出的性愉悅解釋清楚。或許我應該給她安排一場催眠,並進行一些其它的調查。總之先收治下來,其它的還要慢慢尋找原因。
意料之中,一葉拒絕和催眠師見面。實際上,她現在拒絕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對她的探訪,包括她的父母。我迫不得已從另外一個方向入手,同時仍然保持每天兩次對她的探訪,每天都會帶些小零食過去,和她講在我的國中生活里有趣的事,和她一起吃飯,帶她出去散心。我在她的窗前栽種了兩株月季,沒過幾天我發現她學著自己開始照料。
“有些患者意識弱了,本能就增強了。比如愛美和愛吃。”這是島村前輩曾經說的,確實是這樣。
一個星期之後,一葉的精神狀態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有時我們會一起午睡,一起嬉鬧。雖然一葉眼睛里的疲憊無法掩飾,但一個星期後的她實在是活潑得過分,這或許才是她最真實的性格。
“古館桑……真的好像我的姐姐呢。”某天午睡時,一葉說。
“古館桑如果有男朋友的話,那個男生一定很幸運吧。”
“好像早點遇見古館桑,這樣的話……一切或許都還有機會吧。”一葉在我打盹時喃喃,但我睡得並不深,仍然聽到了她說的話。
但沒過多少天,一葉的病情又開始持續惡化。
“昨天她又來了,她又做出了那樣的事,我好害怕。”那天她說話的聲音在發抖。
……
“我發現……那種忘掉一切的感覺……來臨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晚,因為床邊的時鍾是有熒光的,上個星期還是3點多。今天已經是4點了。”她又向我反饋。眼睛里透露出驚恐和逃避的神色。
如果到了天亮,性高潮還沒有來,會怎麼樣?我並沒有詢問,只是在問自己。後來我又把病例給了院里的性精神科醫師,也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這算不算病情不斷惡化的表現,我不知道。再後來我給她安排了睡眠監測,發現她在兩個星期里只有一個晚上做了夢。說明她所描述的並非真正發生於她的夢境,只是一個她無法分辨的未知時空。
距離一葉入院已經過了三個星期,我仍然沒有搜集到任何有關的信息。
我幾乎快要抓狂了,除了在一葉的房間,我的表情都是那樣陰郁不振。沒有任何的信息,一葉仍然拒絕和催眠師界面,治療工作一籌莫展。每天晚上想到一葉此時正在失眠,我自己也難以入睡。我敢保證這只是醫師對患者的負責,絕對不是喜歡。不,我怎麼會想這個呢,女生之間本就不存在愛情的,至少在我的世界觀里是這樣。
把剛剛突如其來的遐想拋之腦後,我仍然感到挫敗。或許我更像一個精神病人,某種意義上。
幾乎是以絕望的心態在google搜索引擎上打出了“くすぐり”,試圖尋找最後的救命稻草,卻沒有想到這四個簡單的假名背後卻別有洞天。
癢刑最早在歐洲中世紀就有記載。主要是對貴族處刑。劊子手會將鹽水和醬汁塗刷在受刑者的雙腳,山羊將用它們帶著疙瘩的粗糙舌頭舔舐受刑者的雙足,直至受刑者大笑,失禁,窒息而亡。
雖然這在我看來明顯行不通,但仍然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癢刑在唐宋也有記載,但並不詳細。大化改新之後,日本掀起了一股學唐潮流。癢刑似乎就從這個時候被引進。通常也是針對對女忍者的拷問和對天皇家族女性的懲罰和處刑。史料記載的使用次數屈指可數。
什麼嘛,簡直就是危言聳聽。撓癢癢怎麼可能成為一種刑罰使用,甚至能用來執行死刑,不過是無趣的百科編輯者單方面的夸大其詞罷了。心里這麼想著,卻還是忍不住點開一個又一個頁面。
這時我才了解到,撓癢癢作為一種癖好在某個固定的圈子里風靡世界,不僅在中韓兩國具有一定規模,在日本更是團體無數,甚至已經干涉到了SPA按摩店以及風俗產業。基本上每座城市都有至少一家這樣的會所提供相關的服務。
雖然有被震驚到,但終究都只是無用的信息罷了啊。試圖在網絡上向深處衝浪,發現不止在油管上有海量關於撓癢癢的視頻,就連ACG領域中日本也有不少的社團在向這一方面進軍。但我仍舊不相信,僅僅是這樣小孩子嬉鬧的把戲,能像游戲宣傳里那樣當做拷問懲罰的方式,能使視頻里的一個個女孩兒笑聲連連。
“所以就去一趟按摩店吧,即是放松也是順便體驗。”這樣的想法出現在了我的腦海。想到不如行動,於是長呼出一口氣起身准備更換衣物。
自己確實應該換換心情了,這樣頹廢可對自己的工作沒有好處。走在新宿人頭攢動的街區,多少讓長時間受到壓抑的大腦受到了幾分煙火味的熏染,雖然說空氣並沒有鄉村清新,但卻有別樣令人放松的地方,或許這就是心態的作用。難得地換下了白色的制服,取而代之的粉色的短風衣加上白色襯衣作為內搭,藏藍色的百褶及膝裙下是超薄的黑色絲襪,腳踏一雙簡約的亮黑色低跟鞋。也說不定是不再單調的打扮給了自己今天出行的色彩。
精准的找到了這家有提供“撓癢SPA”服務的大型正規按摩生活館。訓練有素的年輕前台很快就招待了我。簡單地說明了我的要求後,便被招待帶去了樓上的一個單獨的包間,並被告知會盡快安排技師過來。
按摩館的裝修極為簡約和現代風,即便是高檔場所,似乎在新宿里也是人滿為患。為了進行一次這樣的體驗,幾乎使用了我快半個月的薪金。
技師小姐面帶職業笑容推門而入,我禮貌地向她問好。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請多指教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有些心跳加速,是第一次來這樣的高檔場所,還是即將要體驗如google上所搜索的那樣,又或是馬上獲得和一葉“夢境”中一樣的感覺,我不明白。
為了按摩的順利進行,需要對顧客進行固定,這樣的說明事先已經被告知了。於是很簡單地選擇了L型的模具,配合技師將自己束縛在了上面。
的確是四肢都被牢牢地束縛住,但由於關節處都有設計精巧的氣墊,所以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這還是記事以來第一次以如此“敞開”的姿勢固定在別人面前,我能感覺到我的面部表情很不自然。
技師小姐年齡不大,看起來比我還要小幾歲,但她那掛著職業笑意的眼睛掃視著我的身體時,卻總給我一種直接把我看光了的感覺。啊,感覺僅僅是這樣自己就要變奇怪了。因為自己對別人的視线總是很敏感。
“古館小姐,您的服務清單上的備注是‘無論如何,我需要快樂的一個小時’,可以被觸碰的部位是‘服務范圍內的所有部位’,是這樣嗎?”
我點點頭,我確實在前台是這樣說的,沒想到被精准地記錄了下來。
技師小姐的笑容稍微有些變化,或許是錯覺的原因,給了我一種“面前的人是笨蛋”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我會盡力的。”技師小姐走上前來,開始了她的工作。她只是站在我的身體左側,亮出她的食指和中指,先是貼在了我的大臂上。手指輕輕下按,隨著肌膚的彈性下限,力道恰到好處。隨後沿著手臂的曲线緩慢地向腋下移動。
技師小姐的手就像玄幻小說中把什麼東西打入了我的體內,隨後她的兩根手指帶著她可以活絡血流的東西在我的身體內游動。兩根手指輕柔地拐進我的腋下,癢感隨之衝進我的大腦,並不怎麼令人發笑,但足以讓人神經和肌肉繃緊。這是人的身體本能,但這樣只會讓大腦對那個部分神經反饋的信號放大。技師並不急著進行真正意義的“搔癢”。僅僅是這樣簡單的滑動,喚醒神經的前戲都已經讓我有些難以忍受,或許等會在她的手指下大笑也不足為奇。也算是立馬體會了YouTube上大笑的少女的感受。
技師的手指鑽出那深陷的咯吱窩,繞過略有起伏的側胸,這可不算是她的服務范圍,沿著身體的曲线來到了兩肋。技師的另外一只手也加入了如此的按摩,由淵腋穴來到了側肋的上方。少女的動作變得尤為緩慢,力道也稍微大了一些,像是有刻意在向下揉按。癢感再次如觸電一般衝擊神經中樞,但只是受生理本能的驅使高高地挺起自己的胸部,或者向後縮進試圖用手臂護住兩肋,但由於被L型的木架束縛住,並沒有成功地阻止少女別有用心的按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四根手指在自己的兩肋,像把握遙控器的手,只要輕輕一按就能讓自己的身體出現巨大的反應。雖然是這樣,但嘴上的防线仍然被自己堅守住。的確很癢,但確實沒有到會笑出來的地步,或許面前的技師小姐也確實還沒想讓我笑出來。
技師小姐的手指放過了兩肋,繼續向下移動。安靜的隔音包間只聽得見自己沉重的喘息和手指劃過襯衣時的聲音。四根手指掌握住了我的兩側腰眼,不過僅僅是抵在上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如果用點戳的話帶來的完全就是刺激性的癢感——這一點我還是從國中生涯時同學的嬉鬧里知曉的。
手指來到了自己的雙腿。此時已經是十月下旬,日本已經開始入秋轉涼,街上的女性也多開始在穿搭上加入絲襪這件單品,穿上這雙薄如蟬翼的絲襪也是為了起一定的保暖作用。手指拂過自己的裙擺,來到了大腿兩側。似乎有故意調整手指的角度讓指甲剛好可以剮蹭到自己的肌膚,從手指來到大腿上後,癢感便成為了一種清晰的痕癢。身體各處的刺激不斷喚醒身上的癢感神經,我覺得身體有了輕微的變化但卻無法描述。少女的手指貼著絲襪來到了膝蓋上方,沒有逗留多久就沿著沒有多少贅肉的小腿來到了我36碼的雙足。她輕輕拍打兩下鞋後跟便輕易摘下了我的低跟鞋,褪下時還不忘用鞋幫貼著我的足底,低跟鞋的鞋幫和足底柔順的絲襪產生的靜電反應讓我不自然地扭動腳趾。
“客人還真是可愛呢。”什麼嘛,明明比我小卻用著大人的口氣,甚至用著她的大眼睛以一副“你怎麼哪里都這麼怕癢”的驚訝看著我。如果這算是夸獎,出於禮貌我應該說一句謝謝。但怎麼想也不算是夸獎吧。
旁邊的沙漏只漏了大概五分之一,我知道真正的搔癢即將開始。
“請不要手下留情,要不然我會投訴的。”脫口而出的話語,像是熟客的伎倆,就連自己也被嚇到。只是想真正體驗一下而已,畢竟花費了如此的重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我才不可能是天生的受。
“啊……”聽到“投訴”的技師小姐頓時變得愁眉苦臉,“看來需要用盡全力呢。”我閉上眼睛,那樣子一定像在說“肆意享用我吧”,已經不敢想了,如果是被自己看到這副模樣的話。
果不其然,技師小姐修長的手指先是伸向了我的兩肋,畢竟在剛剛這里的反應較為明顯。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流逝,我就徹底破功了。癢感源源不斷地朝大腦襲來,才讓我意識到撓癢確實是厲害的把戲,或者說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麼敏感。
食指和大拇指相互配合,可謂是中國的詩句所說的“輕捻慢捏抹復挑”,在肋骨之上肆意作祟。每每一次向下的挖按,都像是觸電一般身體一陣扭動,但實際上並不能影響到技師小姐的工作。
“噫哈哈…~…肋骨…怎麼能用這種手段…哈哈哈~太壞了啊…哈哈…~”不顧顏面地大笑出來,技師小姐也並沒有理睬,只是專心在她的工作上。肋骨的搔癢責難並沒有持續多久,而很快像是想要懲罰我這個有投訴念頭的客人一般直驅我的腋下。
笑聲連自己都發覺提高了一檔。纖細靈活的食指在腋下的凹陷處快速勾弄起來。少女跨坐在我的大腿上,對著兩邊的咯吱窩同時發起癢感侵犯。以咯吱命名的部位癢感神經的分布之多想必不必多說,在剛剛技師小姐的活絡技巧下無疑變得更加敏感。
身體根本沒有空間躲閃這樣對腋下的進犯,就連夾緊自己的雙臂也成為了一種奢望。只是像人偶一般承受著這一切的感覺。
“癢!…哈哈哈癢死人了啊……~停下…~受不了了…哈哈哈。”半分鍾都不到就開始央求人的停止,技師小姐似乎並不想搭理我的求饒,或許是怕因為“未盡全力”而被我投訴。職業性的笑容早已消失,而是一種劊子手般的專注。
愈是想要掙扎和躲閃,大腦似乎就越在意那些部位對感覺的反饋。在極短的時間里,只感覺腋下的敏感程度又高了幾分。大笑著發泄腋下傳來的癢感,同時看著少女的魔爪在自己的咯吱窩里大放異彩。這些還僅僅只是一根食指帶來的。如此簡單的小把戲,就能讓自己像傻瓜一樣大笑,也算是加深了對“夢境”為何恐怖的理解。
“哈哈哈…~太癢啦……!!哈哈…~~已經要……喘不過氣來了哈哈哈~……”胸口開始大幅度起伏來獲得更多的氧氣供給,大腦的缺氧讓臉頰變得通紅,本就稍微悶熱的環境讓自己的額頭很快就有一層細微的汗。
技師小姐像是不會勞累的機器,她坐在我的大腿上,除了手指在向我施加癢感之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活動。她的手指異常靈活,連續幾分鍾的快速勾撓都沒有讓她的速度有半分削減,給我帶來的刺激也是只增不減。
“求求你哈哈哈哈哈~給我休息一分鍾吧~哈哈……~”感覺吸氧變得越來越困難,萬不得已向技師小姐求饒了。啊,居然真的因為撓癢癢而向人求饒,羞恥感已經爆表了。
“還敢投訴嗎?”一反剛剛禮貌的態度,只是用冷冷的語氣回應我。可能是因為年齡相近的原因才敢這樣吧。而且我確實不會因為面前少女的欺負而在前台結算時差評,或許少女也看出了這一點,才讓她起了玩心。
果然有在生氣吧!一旦拿薪水問題和在外打拼的年輕人開玩笑果然很危險啊。少女的手指在說話間加大了勾撓的范圍,我想我此時的模樣絕對很狼狽。
“已經有在反省了啊……!……哈哈哈……~…哈哈”對自己年下的孩子說出“在反省了”,也是給予羞恥心程度級的打擊。說起來,一葉的姐姐生前也是這樣因為各種小事情懲罰一葉的吧。如果是這樣,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挺有意思的。有這樣一個姐姐一定很好吧,難怪一葉在姐姐逝世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技師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停下來了?”我喘著粗氣問到。
“這麼問果然是抱定了我不會停下的打算了吧!倒是你啊,剛剛的面部表情突然變了樣,我還以為真的哪里不舒服。”
“啊……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影響了你工作真是不好意思。”什麼嘛,她居然說我潛意識里覺得她不會停下,不可能不可能,我又不是天生的受。
技師小姐一臉奇怪地看著我,想說什麼似乎又憋了回去。
“果然還沒有完全讓客人完全放松下來,要更加努力了。”說出來的是這句話。
連一分鍾也沒有休息,技師小姐的手再次伸了過來,這一次是四根手指的火力全開,沒等我繼續沉浸在對這樣一個姐姐的美好幻想里,癢感就強行支配了我的大腦。癢感就是一個無理的強盜,它把大腦里所有的理智的感性的東西通通溶解,留下的只是空白,單純的空白而已。如果這麼說的話,難怪游戲作品里的女主角在敗北之後都會像白痴一樣在魔物的調教下大笑。
修長的指甲不斷刮過腋下的癢癢肉,大腦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意識到求饒無效之後,也只是盡情地笑出聲來,完全投入到對癢感的發泄。此時竟有種說不出的刺激感。後來一想,應該是無助,放棄思考,放棄掙扎,任人玩弄時的復合感受。產生刺激感的前提是知道面前的人的無害的。
沙漏只剩下了最後的五分之一,技師小姐終於停了下來,笑盈盈地看著嘴角掛著口水,發絲浸濕的我。我只能笑笑掩飾自己的失態。
“沒有關系。在維持風度上,客人還算是中上水平。”技師小姐說,我想這也不是夸獎。
“接下來的十分鍾也要好好地利用呢。”我用幾近驚恐的眼神看著她,我已經無法承受更多的刺激了,我想我已經達到了放松的目的,所以不斷地和她聲明“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得到技師小姐,撓癢惡魔的憐憫。
“請相信職業技師的判斷哦,為了讓客人獲得最好的體驗也必須做一些當時客人不太喜歡的事,但之後都還沒有客人覺得技師做得不對哦。”這絕對是歪理吧,用這樣的歪理無視了我的乞求。
少女從我的腿上下來,來到了那我少有感受過癢感的地方,雙足。
“在活絡血液的前戲當中,僅僅是用鞋幫勾弄的動作卻讓客人的瞳孔下意識放大,而且還要用扭動腳趾這樣可愛的動作來緩解不適,借此判斷雙足是客人最怕癢的地方。我會無視客人的辯解,因為我知道我說的都是正確的。”居然觀察得這麼仔細啊……等等,怎麼可以用可愛形容年上的前輩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居然這麼肯定嗎,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最怕癢。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她快速展開了攻勢,修長的指甲快速從前腳掌劃至腳跟,隨後四根手指就貼上了我的絲襪足底。半弧形的指甲和絲襪相性極佳,每一次摩擦出的靜電都會讓癢感神經感到顫栗。兩只手指以快出殘影的速度在我的足底抓撓起來,而且似乎還在不斷地變換主要的著力點。由趾縫下的軟肉到前腳掌再到足心,無處不受到她的照顧。果然就如她所說,足底確實是我最敏感的部位,和剛剛的任何地方都不同,沒過多久我就萌生出了“死也比這樣好”的念頭。而且,趾縫周圍的癢肉是我最碰不得的癢穴,每當她的手指觸及那些地方的神經,我幾乎感覺雙腿不再屬於自己。在快一個小時的勞累之下,我感覺意識已經有些不太清醒,只是像傻瓜一樣大笑,在她的魔爪之下大笑。
什麼工作,什麼羞恥,什麼對癢的體驗也通通不存在了,只是單純地想要笑而已。我敢保證絲襪是助紂為虐的幫凶,像指甲如此的銳器碰到足底嬌嫩的肌膚絕對會產生一定的痛覺,但絲襪似乎不僅把這一點消除了,同時還最大程度上保留了肌膚最真的感覺,同時在與指甲的摩挲中產生靜電,這是怎樣的奇妙感覺只有這雙嬌小絲足的主人才會明白。
“哈哈哈……哈哈!~咿——~哈哈哈……~要死掉了啊…~…撓癢癢實在是……哈哈哈哈~太厲害了啊哈哈……~”似乎在大腦被癢感支配的時候說了奇怪的話,不過並沒有意識到。
沙漏已經完全漏光了,她也終於停了下來。職業性的笑容又出現在她的臉上,看著我貪婪地享受房間里的氧氣,然後幫我解開了束縛,靜靜地退出去了,多半是還有別的客人需要接待。就連小費我也沒有及時給到。
我在房間里休息了許久,感覺很久都沒有這樣放松過了。雖然對“夢境”的理解並沒有進展,但心態終究是恢復了過來,在某些領域和一葉也可以說是感同身受。
後來我請求前台的接待幫我轉交了小費,因為這真的是一個難得奇妙的一個小時,可以說多虧了一個技巧老道的技師。
一個星期之後,一葉同意了和催眠醫師會面。
我拿著剛拷下錄音文件的U盤快步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這是島村前輩為我特意安排的,說是主治醫師不能沒有辦公室。
我急不可耐地把U盤插進筆記本的接口,同事和我講有了重大發現,建議我把整段錄音聽完。我感覺心髒跳到了嗓子眼。插上耳機,我打開了錄音文件。
“你感覺周圍一切正在靠攏……而你的身體深深陷進了床內……你感覺所有柔軟的東西都包圍著你,只能感受到舒適和放松……”先出現的是同事的聲音,看來這時他已經催眠成功了,而正在做一些穩定狀態的暗示。
“好的。現在我需要你回想固定時間段發生了什麼讓你印象很深的事。你只需要聽我說時間段,好嗎?OK,9月份……”
並沒有任何的回音。
“8月份……”
“嗯…唔哼…唔……”我聽到了少女身體扭動和難受的鼻音。
“放輕松…你是安全的…無論如何你都是安全的…現在…你只需要努力回想,然後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催眠醫師正試圖幫我獲取线索,我知道謎底逐漸在向我靠近。
“客廳抽屜的內夾層……我發現了姐姐的日記。”
那天下午,我發現了姐姐的日記,在抽屜的內夾層。
我感覺心髒在沒有理由的狂跳,血壓在控制不住地飆升,小心翼翼地用顫抖的手拆開了信封,里面是剪下來的一頁日記,字跡絕對是姐姐的。
3月20日 陰雨
今天的你又在故意惹我生氣了。演技不錯的你雖然沒有被母上察覺,但仍然被我一眼識破。已經無數次下定決心不再用那種方式懲罰你了,卻每次都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悸動。想到你在我的懷里輕笑的樣子,才會不舍得離開這里啊。
為什麼我們會是同一性別的呢?為什麼我們會有血緣關系呢?為什麼自然法則自私地禁止了同性交合和血緣之戀呢?從喜歡上你的那一刻,我便明白我已經不再屬於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不要變態。聰慧的你更不可能需要一個變態的姐姐。我想我終有一天會離開你,那天不會很遠。
3月22日 陰雨
實在控制不住了啊。我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混蛋呢?連自己的妹妹都想下手,我無法和自己和解。
每當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感覺有惡魔在我的大腦低語。我無法控制我的身體,我想要觸碰你雪白的肌膚,想要撫摸你的玉足,想要揉捏你水蛇般的腰側。
我想要褪下你的衣物,想觸摸你還未發育的乳房,想用手指觸碰你的前廳與後庭,想告訴你大人世界的歡愉。這明明才是情人該做的事情,而不是簡單的撓癢癢。
我受夠了在倫理問題中掙扎,而你什麼都不懂,你只是單純的喜歡被撓癢癢而已。真羨慕你,無憂無慮的小笨蛋。
3月24日
我會把這一頁放在一個沒有人能找到的位置,只是想告訴自己我不是一個自暴自棄的倫理問題人士,而是理智但卻深陷其中的人。我已經救不了自己了。
3月25日
我要去看看另一個世界的櫻花。那是一個能夠,容納所有美好的世界,沒有生存和病痛的壓力,只有一切美好純淨的事物。
“……姐姐去世了。但我卻喜歡上了那個不是姐姐的姐姐。我試圖忘掉她,但我做不到。”一葉在錄音中用催眠狀態下獨有的無神的聲音講述著。
我的同事只幫我錄到了這里,因為他說後面一葉的狀態很不穩定,他只好停止了詢問,穩定她的催眠狀態,但她的狀態時好時壞,後面就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我癱在椅子上,整理著自己的思緒。這段錄音已經解決了大部分的謎題。
一葉的病理現象有一個很明顯的分界點,即姐姐去世後到發現姐姐的日記之前,以及發現姐姐的日記之後。所以病因也需要分兩段來分析。
症狀較輕的前一段,是因為高度依戀的親人,姐姐千鶴的去世使一葉受到了巨大的應激創傷。不想面對這個現實的一葉偏執地認為姐姐仍然活在世上,但因為周圍的人都不相信,於是聲稱她出現在晚上。已經證實少女做夢不太頻繁,可以初步認定是一葉在晚上產生的幻覺與幻想。
而在後一段,病情因為日記造成的二次應激創傷產生了迅速惡化。幻覺除了癢感之外還增加了性愉悅,或許是日記內容導致的。另外,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也確實有可能具有一定的性幻想和性期待。再加上一葉長時間不和父母交流,沒有得到正確的引導,使妄想症向心理幻想和性幻想復合發展。
但就算是這樣,也難以解釋很多細節上的問題。
一葉之前說過,在每次的“夢境”過後,在自己的身體上都能發現相應的反饋。如果少女沒有說謊,這一點就難以解釋。
同時,一葉對自身的狀態感到無助,有擺脫的欲望。這也不符合一般妄想症患者的正常狀態。
另外,似乎每天前往一葉房間的時候,她的床單似乎總是皺巴巴的,現在一想,實在不像是睡覺就能導致的狀況。
還有,錄音中的最後一句話似乎也在證實“姐姐”應該確實存在,至少不該是妄想中的人物,最合理的解釋是出現在夢境里,但這和之前收集的信息相違背。
一個大膽且恐怖的猜想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人格入侵,姑且是曾經在小說里看到的詞匯,據說的確有這樣的病例,但我並沒有看過相關的研究。
患者首先應患有人格分裂症,因為二次創傷而導致除主人格之外的人格派生出受到病變並具有攻擊性的第三人格,這種人格會不受患者的控制,不斷侵蝕包括主人格的其它人格,最終完成人格的統一。但統一人格之後的患者,絕大多數都具有輕生傾向,會在第一時間選擇自殺。這就是如今病例記載比較少的原因,就算沒有自殺傾向,也是在認知上和正常人不同,通常具有十分扭曲的心理。
如果說一葉在晚上,作為“姐姐”的人格就會跑出來控制身體,那麼“性高潮的時間不斷變晚”,是否意味著人格侵蝕的程度正在不斷加深?而且,這種病症似乎也能解釋所謂的“夢境”和反饋問題,因為不同的人格可能只會共享部分零碎的記憶。
有一個方法能讓我快速證實自己的猜想。
此時天色已晚,路上碰到的同事都正准備下班。我帶著自己的筆記本,一路小跑來到了一葉的房間門口,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恐懼。如果我的猜想是真實的,我該怎麼辦?如果現在還是主人格占優倒是能以後再解決。如果是入侵人格控制大腦,當她發覺我知道了她的存在,她又會做什麼?
我敲了敲房間的門,得到應允之後慌張得走了進來。一葉只是在給月季花澆水,並沒有看我。我快速找到了房間的監控,院里的每個房間都有,這是必須的。我拔出了里面的錄像儲存卡,插入讀卡器,然後將讀卡器插入了我的筆記本。
“古館桑……這是在干嘛。”一葉走過來,眼神奇怪地看著我,或許是錯覺的原因,讓我感覺到這不太像之前的一葉。
“啊……我進來拿些東西。記得早點休息唷,配合了催眠工作一定很辛苦吧。”我搪塞了幾句,又慌忙地托著筆記本退出了房間。
我站在房間外的走廊里打開了錄像,鎖定到凌晨大概一兩點的樣子。此時正在被子蓋住的一葉正在扭動著身體,似乎在和什麼東西扭打似的。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猛得從床上坐起。她的眼神已經不再迷離,我知道,那是她姐姐的眼睛。或者說,那是一個病變後的姐姐的眼睛。錄像中的少女像如獲新生一般雙手環抱著自己。
姐妹……見面的……擁抱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是真的。但很快更加瘋狂但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發生了。少女半跪在床上,粗暴地扯下自己的衣物,然後用右手緩緩地握住了自己的乳房,左手則是向身下的禁區伸去。
所謂的性愉悅,就是自慰帶來的啊。意識是姐姐的意識,但身體卻是妹妹的身體,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描述嗎……用驚訝已經不能足夠形容我此時的感受。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啊……”一個嫵媚的聲音從我的身後想起,正當我想說什麼的時候,我便已經失去了意識……
“不過…真是有夠晚的呢。”
四肢都被穩穩地拘束在牆壁上。雙手被舉成萬歲的姿勢固定在原來用作固定電线的鐵環里,兩只手的手腕另有一條粗麻繩將兩只手捆綁在了一起。從手腕處拉出另外一根粗麻繩捆住了右腿的膝蓋,並可以通過調節把右腿拉高。身體則是被那繩子繞了好幾圈,勒出發育尚好的雙峰,但其它地方卻動彈不得。
“唷~醒了呀。”在的身旁是一張單人床。“一葉”正坐在床頭把玩著手里的剪刀,我根本不知道她會從哪里得到這樣的東西。
“古館小姐…真沒有想到你會如此急切地想把我趕走啊…”已經被病態的姐姐人格控制的一葉盯著我的眼睛。
“你出來已經多久了?”陌生的語氣讓我心中恐懼頓生,雖然說外貌仍然是那個一葉,但舉止和聲音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一葉有很明顯的學生風格,但面前的少女則顯得極為成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大概就是這層意思吧。
“也沒有多久,大概就兩三天的樣子吧。這些時間,我倒是一直想看看是誰這麼急切地拆散我們姐妹倆,多虧了一葉這個乖孩子,終於還是選擇了姐姐我呢。”
我清楚地知道,面前這個自稱姐姐的人格,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千鶴。這只是一葉心中對姐姐的印象以及在病變之後的魔化人格,其最終來源還是一葉自己。但,這樣的對話多少讓我產生了一些不適。眼前的人終究怎麼看也是一個陌生的人。
這麼說,主人格已經放棄抵抗了嗎…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你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啊…古館小姐。”陌生的少女在我的眼睛前晃了晃閃著銀光的剪刀。“我倒是很好奇,如此心切地拆散我們姐妹倆的人,究竟擁有多高的覺悟呢?”
我的心已經亂成了麻花。且不說光是她手里的銳器已經讓我感覺極具危險。同時一葉的房間位於舊患者樓,精神病院的患者樓本就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再加上這里離主院區有一定的距離,中間有林木作為天然隔音帶,無論這里有多大的動靜也是不可能被值班人員聽到的。也就是說,自己已經孤立無援。
“千鶴明明已經離開了人世,而你仍然難以放下嗎?”我深知都是一葉自己一個人的心理煎熬才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在知道自己或許已經沒有希望尋求幫助後,心疼地嘀咕了幾句面前的女孩。
“住口!你什麼也不懂!”少女突然歇斯底里地叫停了我,“你們只知道用所謂正常人的眼光看待他人。我們無法決定自己的血緣,我們無法決定自己的性別,但我們只是相互喜歡而已。我們究竟有什麼錯?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們為什麼會被世界視為異類?你們以道德的制高點自居,你們把所謂正常當作摧殘人性的借口,你們沒有理由地奴役和關押所有的異類。你們口口聲聲說會幫助我們,但實際上已經把我們當作異類看待。我們的悲劇,都是自稱正常人的你們導致的!”少女低下頭,眼淚從她的眼角溢出,一直滴落到地板上,滴落在她的足邊。
我被問傻了。實話講,我從未思考過如此深刻的倫理問題。在出生到現在的這麼長一段時間里,我從未思考過這樣晦澀難懂的問題。通常都是“既然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然後就成為了這一觀點的忠實信徒。我們只是忠實於大多數人的本能感受,卻忽略了世界上還有一群人的不同看法。而我們卻把他們的看法當做病態,從而剝奪了他們正常生活的權力。這樣一來,我們算不算自私無理的罪人?只是為了將身邊的人同化,創造一個價值觀相同的世界,這不是很明顯的非人文主義行為?
我想不明白。
“不過已經沒有關系了。如果這樣的話,就不得不對古館小姐這樣的人做出一些裁決了啊。而我現在已經獲得了裁決的權力。”
少女把冰涼的剪刀伸向我的襯衣袖口,咔嚓咔嚓地剪向腋下。隨後對身上的其它衣物如法炮制。我看著身上的衣物一步一步地被她剪成破爛的碎布,就連底衣底褲都沒有放過,只剩下了雙足上的白色板鞋和短款白色花邊襪。
雖說面前的人很明顯不再是真正的一葉,但她的外表終究還是一副高中生的模樣,被如此年下的少女親手剝奪了身上的衣物,讓我的羞恥心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少女直勾勾地盯著我發育姣好的乳峰,一直盯到我的臉像熟透了的紅苹果。而她卻只是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嫵媚的笑容。
“對於古館小姐,看來可以使用一些有趣的方法讓古館小姐得到懺悔呢。”少女從身後拿出一瓶透明但略帶粘稠的液體。
“這里面混雜了風油精,連貞潔烈女都會發情的外用型媚藥和能夠驅除死皮和角質的精油。我已經萬分期待一個全身都晶瑩發亮的古館小姐了呢。”少女把瓶中的液體全都倒在小盤子上,用還未使用過的油漆刷蘸取些許,然後從我的脖頸處開始塗刷起來。
這兩三天里我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一葉的變化,還讓這個人格進行了這麼久的准備。此時我已經沒有時間去驚嘆少女高超的演技和縝密的思維,因為那刷子很快就完成了脖子上的塗刷,而轉移到了腋下。
“古館小姐的敏感程度,還真是可以好好地開發呢。讓古館小姐也喜歡上這樣的感覺,或許就更能理解我們的想法了吧。可不要怪我,這只是我對古館小姐的治療而已~”
原來是這樣想的嗎……居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只感覺心中一陣劇痛。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有起到一點的作用。所謂的幫助,都只是自己的一面之詞而已。她從來不需要通過輔導來糾正自己的世界觀,她只是需要一個人來理解她的想法而已,但,我沒有做到。
蘸著混合液體的刷子撥弄著腋下的軟肉,把整個腋窩都弄得濕漉漉後,又轉向對另一個腋窩發起進攻。我緊閉著雙唇,不讓自己發出羞恥的笑聲。但少女似乎並不著急,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和勝券在握的表情讓我下意識感覺到自己終將輸給她,同時自己也確實像她說得那樣不堪。
脖頸和腋下很快就有火辣灼燒的感覺,而她的鼻息拍打在自己的肌膚上,卻讓那些部位感到極為清涼,這正是清涼油的作用。少女再次蘸取了大量的液體,用粗糙的刷毛直接塗抹在了粉紅色的蓓蕾上。同一時間,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乳尖在刷毛的三兩下撩撥下充血挺立起來,在精油的裝飾下顯得更加粉嫩少量。羞恥地閉上了雙眼,恨不得想要找個洞鑽下去。而少女則同時欣賞著對她來說的有趣變化,又對另一顆小櫻桃故技重施,在刷毛地輕柔挑逗下,乳峰成為了不受控制的快感來源,在生理刺激和媚藥的蔓延下高傲地挺起。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兩顆不爭氣的小櫻桃有什麼驕傲的資本。
在媚藥塗抹過乳房這樣的性感帶後很快就有了明顯的反應,這樣舒適的感覺讓我欲罷不能。而同時,清涼油而乳頭的充血挺立讓乳房變得愈加敏感,只要是少女輕輕地一次鼻息都能讓我的鼻腔輕輕發出快感的嬌吟。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玩弄,但少女似乎樂此不疲,長時間把我吊在對快感的期待之上,在我放松下來後僅僅吹口氣就能讓我重新燃起對快感的渴望。
少女用毛刷把液體塗抹至我的雙腿,但卻不著急褪下我的鞋襪。最後,便是那個羞於啟齒的地方,絕對的快感潘多拉魔盒,雙腿之間的禁區,女性的小穴。少女半蹲下來,像清掃藝術品一般又蘸取了大量的液體,一下又一下緩慢地繞著穴口周圍轉動著刷柄。冰涼的液體不斷被塗抹在絕對敏感的性器官上,但真正的花園卻遲遲沒有受到侵犯。不知不覺間,身體已經因為如此的感覺變成了反弓狀,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的嬌喘外泄。少女饒有趣味地看著我眯住的雙眼,毫不留情地把最後的液體盡數塗抹在我的花園入口。全身都變得燥熱起來,只要但凡一陣速度較快的風都能讓我品味到難以描述的感受。“很過分的溫柔”,一葉之前是這麼描述的。
“咿呀——♡”小穴的快感讓我眯著眼睛叫了出來。
“古館小姐?古館小姐~可不能太沉迷哦——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少女從床頭的儲物櫃里拿出一個不大的數碼相機,按下按鍵給它開機,然後站在了我的正前方。
“古館小姐~要看鏡頭哦~”被鏡頭對著的感覺讓我全身變得燥熱難耐,雙頰更是紅如玫瑰。我閉上了雙眼,不敢面對這樣的現狀。但就在這時,我挺立的乳頭被人的指甲輕輕摳弄了一下,但很快就如不倒翁一般回到了原位。
“啊嗚♡——”我不得不睜開了眼睛,只看見少女用嫵媚的笑容看著我,口中分明地說著,“要看鏡頭哦~不然的話,我還有很多你受不了的治療方法呢~”
我不得不配合她的惡趣味。但她似乎熱衷於這樣羞辱我。她按下了拍攝鍵,鏡頭前的閃光燈把我晶瑩閃亮的胴體照亮,只聽“咔嚓”一聲,我感覺身體像是被什麼魔力牽動,雙腿抽搐一陣,乳峰更是如受電擊一般更加挺立。
我難以形容這樣的感覺。
“每當閃光燈閃爍,我感覺身體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動,而感到一種莫名的快感。”一葉也曾經這麼說過。因為太過羞恥帶來的心理快感,在這一點也被面前的少女把控得死死的。似乎每一次拍攝,都會讓身體對各種感覺的反饋更加敏感,燥熱的感覺不減反增。面前的少女對我的反應感到異常興奮,她一定無比好奇此時我的身體究竟有多敏感。
大腦的理智正在被高濃度的媚藥不斷蠶食,身體的神經正在被毒藥迅速侵蝕。每一寸神經末梢都在混合液體的調動之下興奮地感受哪怕只是空氣的流動。看著自己在精油下閃閃發亮的雪白胴體,似乎連自己的大腦都會被色情的事情占滿。這算是一葉所謂的“夢境”嗎?如果是,我希望這也是我的一場夢。
病變後的人格很明顯是一個搔癢變態。但在此刻自己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甚至右腿的膝蓋被麻繩高高吊起,使右腿不得不抬起,暴露出平滑潔淨的小花園。花穴分泌出些許晶瑩的液體濕潤了穴口,使畫面又增加了幾分淫邪的味道。
大腦無時無刻試圖把奇怪的感覺驅除體內,但在她的羞辱和恰到好處的挑逗之下,奇怪的感覺明顯占據了上風。我似乎開始逐漸期待她對自己的羞辱,僅僅是略施小計都能讓我獲得極大的滿足。我把渴求的目光投向少女的眼眸,少女盈盈的笑容和技師小姐有幾分相似,簡直就在說“看來你是相當的敏感呢”。
全身的骨頭都要在這燥熱中融化。本就是天生對視线較為敏感,就連她的視线掃過那些性敏感帶,羞恥心和期待感都會引得身體一陣痙攣。一中前所未有的感覺涌上心頭,這還是自長大以來第一次渴望得到性的愉悅。往常都只是在忙碌之中就把一時的性幻想拋之腦後,可這一次明顯感覺到不得到一次釋放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但四肢都被人束縛住,連自我安慰的能力都被剝奪。面前的少女視奸著這副敏感的軀體,已經吃透了我的心思。
“那麼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治療環節了。只要把古館小姐變成看到我的手指就會發情的人,那麼古館小姐也會成為我的同類吧♡”少女說著眼冒桃心的話,摘下了我右足的白色休閒鞋。“這雙嬌人的玉足,還真是讓人羨慕呢~”少女的雙手撫摸著我的足弓,像是把玩一件難得的古董,只是用指肚輕輕按撫,就連指甲也不舍得使用。
“不過,我倒是更想目睹古館小姐最純淨的魅力~所以,襪子,就不需要了。”少女如是說。
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摸上三十六碼的玉足,輕輕捻起了白襪的襪尖,向下輕輕一拉,本就是松垮款的襪子很快就褪至足跟處。但少女似乎又有了新的惡趣味。少女握住我的腳踝,另一只手用食指和中指抵在足跟處,然後緩慢地用指甲勾撓,經過足心,前腳掌,一直到腳趾縫,如此反復,試圖將松垮的白襪“撓”下。出於保護羞恥心地本能而蜷縮起腳趾,試圖用腳趾這樣微小的力氣扒拉住那身體上的最後一塊布料,但腳趾在力氣和經過程度上怎能比得過手指。
白襪雖能抵御一部分癢感,但終究只是薄款。魔鬼般的抓撓讓本就敏感的右足雪上加霜。幾乎是使出了吃奶得勁像是賭上尊嚴一般想要留住這只雪白的花邊襪。但癢感轟擊的大腦不斷陷入奇怪感覺的迷亂之中,全身都在渴望快感的降臨,使得為剩不多體力不斷被消耗。
少女握住腳踝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活動起來,開始沿著右腿爬至右腿的內側,用大指和食指揉捏起了大腿內側的癢癢肉。大腿內側也是一個神經密集的部位,再加上和少女禁區距離接近,使得她的手指有機會時不時撩撥幾下已經在癢感和媚藥的刺激下濕得一塌糊塗的穴口。粉嫩的穴肉若隱若現,少女的手指揉搓著穴內分泌的晶瑩甜水,幫我塗擦在花園入口的周圍,悄悄摩挲起那快感的伊甸園。
幾乎快要把單薄的嘴唇咬破,緊閉自己的雙唇不讓自己的身體乃至精神決堤,明明只是脫襪子這樣一個小舉動而已,卻是事關各方面戰线的重大事件。猶如死守斯大林格勒對於蘇聯紅軍的意義一般,戰爭對整場戰役的意義已經遠遠超過了戰爭的本身。但少女似乎並不想和我繼續玩鬧下去,像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一般。只是用她的手指輕輕在腳背處的趾縫輕輕摳弄幾下,腳趾建立的防线就徹底潰敗,花邊白襪也三兩下被人徹底褪下。身體霎時軟了下來,若不是有麻繩的固定,怕是早已經癱倒在了地板上。長時間的憋笑已經讓眼角溢出了淚花。
“啊啦~看來古館小姐並不喜歡笑嘛——這樣的話,接下來的時間,也順便把笑的權力剝奪了吧。可別影響其它人的休息哦~”少女褪下了我左腳的鞋襪,將兩只白襪折疊兩次,不顧我的反對塞入了我的口腔中。奔勞了一天或許足底的汗腺早就分泌了不少的足汗,而剛剛悶熱的身體又使在鞋內的左腳產生不少汗液,而這混雜著一天辛勞的氣息,帶著些許自己獨特的足味和汗水味道,進入了本人自己的口腔。如果有記值盤,羞恥感估計早就超過單位量計算外了吧。試圖用誠懇的求饒換來少女的憐憫,但似乎已經變成了不可能事件。
少女右手輕輕揉搓著挺立的乳頭,用指甲沿著顏色更為粉嫩的乳暈繞著圈圈不斷剮蹭,把身體對性愉悅的欲望再次喚醒。完全是以反弓的姿態,水蛇般的腰部高高挺起以讓雙峰更加挺立迎合她手上的動作。而少女左手則不再放水,輕輕在裸足的足心上一點,然後五指齊下快速抓撓起來。想要大笑的感覺堵在了喉嚨,難以得到發泄。一口長氣被堵在喉腔之內,被嘴中濕潤的白襪不斷熏染,蔓延到自己的鼻腔,帶來一種獨特的無助感和窒息感。但大腦卻無比興奮的樂意於得到這樣的刺激,興奮的多巴胺淹沒了最後的理智,成為了只會追求性快感的神經中樞。
在白襪的堵塞下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但少女的“治療”仍然在繼續。戲弄著乳頭的手指沿著身體姣好的曲线順著光滑的小腹劃至洪水泛濫的花穴入口,不再玩弄高挺的雪峰。
“古館小姐~漏出來了好多的愛液啊~看來有在好好配合治療呢。”少女用指腹撫摸著稚嫩脆弱的恥丘,清涼油使得人的手指帶來的觸感變得更加明顯,又涼又溫熱的感覺讓大腦一度認為出現了幻覺。但少女卻遲遲不肯進入,只是撫摸著秘密的入口。
少女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怕癢的嬌足,於是輕輕湊身前來,壓入我的懷中。高挺的雙峰被人的身體擠壓,讓我感到無法呼吸,同時乳頭脹得極為難受。雙腿和人的雙腿相互廝磨著,讓大腦直接進入了快感的天堂。淚汪汪的目光投向她,在少女輕笑一聲表示會意之後,不大的手掌握住了敏感的淑乳,另一只手撬開了花園的大門,輕輕向前蠕動摸索。
被少女的手指侵犯的感覺讓我欲罷不能,在神經完全吸收了這些媚毒之後,僅僅是輕微地攪動都能讓自己的身體如受電擊。少女的手指有節奏地深入,同時另一只手打著節拍一般揉捏著高聳的乳房。只感覺那手指興奮地探尋到那快感的陰核,用柔軟的指腹輕輕撫摸著已經充血勃起的陰蒂。兩三下撥弄就讓我的大腦淪陷在這樣的感覺之中,反弓起自己的身體把每一寸一副都獻於她的手指之下。然而,就在那如臨仙境的感覺即將來臨的時候,少女卻將那手指無情抽出,再次把它使用在了敏感的右足足底和咯吱窩里。
身體已經被開發到了極樂的臨界點,本就是最敏感的時候,卻在兩個部位襲來了噬骨之癢。本調動全身的力氣准備迎接這樣的歡愉,卻再次被人打入癢感的地獄。挺起自己的小腹,挺起自己的雙峰,似乎都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的渴求。明明已經無比放松了,明明已經放下尊嚴了,為什麼還不肯把那種感覺給我?
少女已然化身為淫邪的魔鬼,如此反復撩撥著我的神經,牽動著我的陰蒂一次又一次充血勃起,卻始終把我吊在踏入仙境的門前,不肯讓我踏入哪怕一步。
“古館小姐,有在懺悔自己的錯誤嗎?”少女伸出舌頭,湊在我的胸前點了點桃尖。我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只見少女把手指抵在我的蜜穴之上,但下一秒,右足的足心就受到人的抓撓,令人絕望的癢感讓我幾近昏迷,用最後的力氣試圖希望人給予自己最後的快樂。
“嗚嗚嗚嗚♡~……!!嗚嗚……~”
“啊啦~真沒意思~真像個小怨婦呢,拿你沒辦法啦~”溫熱的手指沿著嫩滑的陰道不斷深入,很快就找到了已經勃起得無法再腫脹的陰蒂,少女的手指夾住那敏感的小豆一陣拉扯,用手指輕輕在穴壁剮蹭。只覺得小腹一熱,什麼液體發了瘋一般從身下涌出。
“嗚嗚♡~咿唔……♡……”
不知不覺間,大腦已經感受不到快感,就連四肢也逐漸麻痹下來。我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或者歡愉了,就掛在麻繩上昏死過去。
……
我並不知道我昏了多久,但起來時,嘴中的花邊襪已經不見了蹤影,估計是搔癢的惡魔擔心我會窒息昏死過去。而幫我把白襪取出的人,“一葉”坐在床頭,看著我。
“如果醒來的話,就繼續我們的治療吧~♡”
我用力掙扎著,但除了弄出一些稍大的聲響之外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眼看著她罪惡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我的身體,我幾乎是本能地喊了出來。
“sakura!(櫻)”那是一葉的昵稱,之前只有姐姐才會這麼叫她,這是她自己說的。
“一葉”一副傻眼的表情盯著我,右手剛准備把我的嘴巴堵上的花邊白襪掉落在了地上。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強忍住淚水,帶著哭腔大聲喊到。
“笨蛋…我討厭死你了!”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見到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拒絕配合。在見到你之後,你仍然不打算對我敞開心扉,不止是這樣,你還在逃避姐姐的離世,你怎麼也不肯和哪怕一個人說出自己的想法。你自私地和身邊所有關心你的人作對。你逃避,你沉浸在自己的心理世界里,任由那個可怕的魔鬼不斷發展。你沒有任何一點的責任心,不顧任何人的反對,無視任何人的支持,選擇了向心魔投降。你還……你還放縱那個心魔控制你的身體,對我做出……這樣的事。你活該沒有姐姐!反正你就是一個自私的人不是嗎?直到把所有關心你的人都傷害了,你才會甘心對吧?生氣了?發怒了?那就用盡你的全力玩壞我!我一定要去找你的姐姐告狀,讓她知道你現在已經變成了什麼模樣。”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只是一味想發泄心中的委屈,於是一連串地說出了如連珠炮一般的氣話。只覺得胸腔中一陣舒適,等待著更加難以承受的“治療”來臨。
房間安靜到了極點,少女低著頭。
“滴答。”
少女豆大的眼淚落下,嫵媚的笑容早已經消失不見,除了驚愕,更多地變成了一種迷茫和無神。入侵人格,似乎消失了。
“明明……明明什麼也不懂明明什麼也不懂明明什麼也不懂啊!!”少女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坐在床邊放聲大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古館小姐實在是太像千鶴姐姐了啊。每當古館小姐和我一起吃飯,給我帶小零食和鮮花,為我講故事,我都會在古館小姐身上找到姐姐的影子。可每次回過神來。卻又覺得和姐姐有很多細小的不同之處,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地思念姐姐啊……這樣的想法一步步加深陰暗一面的成長,我也控制不住啊。明明想要努力配合古館小姐,可每當抉擇來臨時,卻總是難以做出正確的行動。我好無助。”一葉把頭埋在胸前,大聲地哭訴著。
“一葉……?一葉……?”
少女抬起頭,“叫我干什麼?吵死了!沒看到人家在哭嗎?”少女哭得更厲害了。
“歡迎……回來…?”
少女停下了哭聲,怔怔地看了我幾秒,隨後站起身來摟著我的脖子,哭得更大聲了。雖然被繩子束縛住,但仍然以奇怪的姿勢和少女相互依偎著,房間里回響著我們的哭聲。
……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沒有和任何人說,一葉也沒有。後來我主動申請更換了主治醫師,一葉也沒有任何反應。只不過我仍然時不時給我的同事打電話,三番五次地詢問一葉的情況。一個多月後,一葉出院了。那天上午,我在醫院二樓目送著她的離開。一直到出院,那個孩子也沒有找過我,更沒有說過一句感謝的話。
“你想好了?”和藹可親的院長,我的前輩,島村先生詢問。
“是的。這些日子蒙受您的關愛,真是非常感謝。”桌子上是我的辭職信,經歷過這樣的打擊,我想我已經不再適合這樣的工作。我深鞠一躬,離開了前輩的辦公室。
踩著亮黑色的低跟鞋,穿過人群不息的新宿街頭,坐上人潮擁擠的地鐵,我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我又想到了一葉,為什麼,她連一句謝謝都不肯留下。某天夜晚的委屈再次涌上心頭,我快步衝上單元樓的樓梯,卻不料一頭撞倒了迎面走來的少女。
手似乎按在了奇怪的地方,只要輕輕揉捏一樣,身下的少女就會發出誘人的喘音。
“古館小姐…真不好意思,見面就不小心摔倒了。”熟悉的聲音向我致歉。
“一葉!?你怎麼會在我家門口……”我驚詫地站起來,打量著面前的少女。白淨的校服精致得過分,水靈的大眼睛眨動幾下,簡直可愛得犯規。
“啊…能夠成功康復的事情,真的很感謝你……”少女笑起來,眉毛就像一道月牙。
“都是我的分內之事,沒什麼的。”
說完之後,一葉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又好像不知道說什麼,又低下頭把玩自己的衣角。
“還有想說的?沒關系,我早就不生你的氣了。”
“真的?”一葉突然來了精神,閃亮的黑眸望著我。我點點頭。
“啊啦…其實是這樣,雖然已經出院了,但是母後仍然想給我找輔導醫師……能夠心理和家教一起最好,畢竟落下了許多功課。但試用了很多人都不太滿意,果然還是想讓古館小姐來會好一點……所以……”
“呼……”我長呼出一口氣,面對一葉這樣活潑可愛的女孩,還真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我倒是沒有問題啦……不過……為什麼一定是我更好?”
“因為…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