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這邊這邊,什麼貨都有哦∽”有點中年發福的熊獸人賠笑著臉,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給素義介紹著地下黑市的“貨物”。
素義卻一臉嫌棄,緊皺眉頭,不耐煩道:“這些老弱病殘的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全跟要斷氣了一樣,說好的帝都最大的奴隸市場,就全是這種貨色嗎?”
熊獸人的步伐頓了頓,似乎有點為難,撓了撓頭,低聲揶揄道:“這些貨已經算是不錯了啊小先生,您看看,這些都是從前线新抓的獸人呢!賣相都是不錯的,毛發也很光澤,四肢也有力,只是訓練起來很麻煩,用了點猛藥,但只要您買回去後,藥效過了,再給它們調養幾天就能生龍活虎啦!”
它旋即打開了甬道一側的牢門,里面是一只毛發略顯黯淡的橘色獅獸人,全身只穿了一件獸皮短裙,裸露出來的肌肉很健壯,光是手臂就比素義的大腿還粗,身高足足有兩米五高。
不過它現在的狀態並不怎麼好,背靠牆壁坐著,呼吸聲很低微,眼眸緊閉,脖頸被鐵扣鎖在了牆上,四肢也被鐵鏈禁錮住,兩只手臂因為鐵鏈的原因向上張開,露出來腋窩和腰間兩側。
腳腕和大腿根部分別套有一個鐵環,兩處鐵環由一根短鐵棒連接,這使它不得不一直保持屈膝的動作,而兩個腳腕處的鐵環之間也連接有一根短鐵棒,使它的胯部大大張開,無法閉攏,露出獸皮短裙內的旖旎景色。
熊獸人走上前,用寬厚的棕色爪子拍了拍獅子獸人的臉頰,道:“兄弟?別睡了,給小先生好好看看你,順便介紹下自己,行吧?”
獅子獸人似乎有點昏昏沉沉的樣子,雙眼無神,帶著麻木的渴求和混沌,甩了甩頭,才消化掉熊獸人的指令,連忙點頭,完全沒有一個獅子獸人的威嚴,反而更像一只小狗。
素義皺了皺眉,看向旁邊熊獸人,不滿道:“這只和其他有什麼不同嗎?完全就是被奇怪的藥物給玩廢了吧,一副哈巴狗的樣子,有什麼好看的?”
熊獸人正想解釋,地上坐著的獅子獸人卻搶先一步,急忙對著素義道:“大人!我的身體很強壯,只要,只要您給我幾天時間,讓在下休息幾天,就能恢復過來,做您最忠實強壯的仆人!”
熊獸人哈哈一笑,揉了揉獅子獸人的腦袋,溫聲道:“怎麼又忘記了呀,在大人面前要自稱狗奴,不聽話的狗很難賣給一個好主人啊。”
說罷,它便一腳踩在了獅子獸人的襠部,狠狠揉搓著腳下濕熱柔韌的獅根和肉球。
獅子獸人立馬就痛呼出聲:“啊!!!我......狗,狗奴!求求您,嗚......狗奴的肉根.....好疼!嗚......要廢了......”
它死死繃緊雙腿,大腿上的肌肉充血隆起,肌理分明,輕輕顫抖著,可因為束縛環的原因,它只能大開著胯間,任由熊獸人踩弄自己的肉棒和卵蛋。
胯下劇烈的疼痛使得獅子獸人痛哭流涕,一邊乞求熊獸人腳下留情,一邊極力扭動身體,想擺脫那只毫不留情的熊腳,弄的牢房內的鐵鏈嘩嘩作響。
素義面無表情,道:“我以為你們早就知道我沒有虐待奴隸的傾向,所以這場戲劇是給誰看的?”
熊獸人這才緩緩抬開腳,彎著腰諂媚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這些奴隸就需要這樣的調教,才能好好聽話,要不然個個都有反骨,您買回去也不放心,咱們售後的問題也很麻煩呀!”
素義並不想跟這只肥膩的熊獸人爭這些,它無非就是想借自己的面子玩弄一下這些可憐的奴隸罷了,只要不影響自己找幾只好奴隸就行,便過了這個話題,緩緩道:“那你想給我看什麼?看這只廢狗哭喪著臉被你調教?如果不用心辦事的話,你的下場比它好不了多少。”
熊獸人肥碩的身軀不由抖了抖,它一直在奴隸市場工作,自然知道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奴隸要經歷什麼,心下也是一陣發慌,連忙道:“不不不,小先生,我可是很用心的!”
不等素義回復,它又說道:“您之前都算是走馬觀花,這樣光靠品相找奴隸肯定不行的!咱們的貨基本上都是被下藥調教過了,這都是為了保證售時安全性,肯定賣的時候氣息品相都不太好呀!”
熊獸人揉了揉獅子獸人毛茸茸的腦袋,獅子獸人卻似乎忘記了剛才被折磨的事,討好地湊上了腦袋,蹭著熊獸人的手掌,發出諂媚般的嗚嗚聲,熊獸人這才笑著對素義道:“聽話,聽話才是奴隸最重要的標准呀!”
獅子獸人也不管眼角的淚痕,急忙開口道:“狗奴,狗奴最聽話了!大人只要肯把狗奴買回去,怎麼調教狗奴都行!”說罷,它還搖了搖身後的尾巴,朝著素義汪汪汪地叫了幾聲,眼神討好地看著他。
素義有點不耐煩,對著熊獸人道:“如果就這些的話,那你今晚可以跟它住一起了。”
熊獸人頓時慌神,急忙道:“不是,不是,還有呢大人!”它彎下身,蹲在獅子獸人的身側,向素義招了招手,示意素義靠近點。
素義本來就站在獅子獸人的面前,看見熊獸人的示意,就順勢跨過了獅子獸人兩只腳腕間的鐵棒,蹲在了它大大張開的胯間,一股濃郁腥膩的味道瞬間就充滿了素義的鼻腔,除了汗液的臭味,還有一股尿騷味。
這只獅子獸人肯定是它們從什麼未開化部落抓來的,只穿個獸皮裙就算了,全身都是一股汗臭味,襠部的味道更是難以言喻,精臭和尿騷味就像幾個月沒洗過一樣,獸皮裙也泛黃發黑,散發著惡臭。
不過素義只是稍稍皺了皺眉,便側過頭看向熊獸人,等著下文。
熊獸人有點愣,它只是想讓大人去這只奴隸的另一側就行,沒想到他直接就蹲在了獅子獸人大大張開的胯間,那里的惡臭說實話它自己都有點頂不住,不過這可能就是貴族們的奇怪喜好吧?
熊獸人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它就當沒看見一樣,用爪子捏了捏獅子獸人飽滿堅挺的胸肌,得意道:“大人,這只獅子可是咱們在虬牙部落抓來的,據說是虬牙部落的上一任酋長,在它們部落舉行酋長交接儀式的時候,才有機會偷偷抓來的!”
“您看看這胸肌,這彈性,完全是多年鍛煉才有的呀,比之現任的正規騎士都不遑多讓,我們當時也花了不少人手才抓回來,猛藥也用得一干二淨才讓它服軟。”
素義捏了捏獅子獸人的胸部,確實很柔韌,肌肉也很緊實,毛發非常細膩,翹起的乳頭呈棕黑色,足足有他的大拇指大小,表皮光滑粘膩,乳尖內陷。
他用食指逗弄著獅子獸人棕黑色的乳頭,頭也不轉,漫不經心地問道:“強壯的身體?然後呢?”
熊獸人隨即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湊在素義耳邊低聲道:“小先生您想想,這位可是虬牙部落的酋長,雖說不是什麼大部落,可也是個幾千人的聚集地,它也算是個獸王了,沒用藥前,脾氣可是傲得很呢!這要是買回去調教一下,豈不是......”熊獸人搓了搓它肥厚的手掌,似乎是臆想出來了什麼淫靡的事情。
素義卻一副很認真的樣子,稍稍打量一下面前壯碩的獅子獸人,它還在喘著粗氣,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被踩得太疼,還是因為自己玩它的乳頭讓它有點發情。
熊獸人看素義似乎有點意動,立馬道:“您別看它現在這副萎靡樣子,只要藥效一過,再刻上主仆儀式,這頭獅子很快就能恢復到被捕前的狀態,但是嘛,嘿嘿,它還會認您做唯一的主人......”
“到時候,小先生您可就有了一只獸王級的忠實奴隸了,不管它性格多高傲,多正直,都得拜倒在您的面前!一只在外風光無限的獸王,卻要在小先生的腳下搖尾乞憐,這可是其他貴族想要都買不到呢!”
熊獸人越說越興奮,似乎就好像它自己已經把面前這只獅子獸人買下來了一樣。
素義抬頭看了看面前的獅子獸人,它現在一副被玩壞的樣子,金黃色的雙眼緊緊盯著自己,帶著渴求和一絲混亂,似乎正在和體內的藥力做斗爭,他試探性問了句:“獸王先生?”
獅子獸人全身一震,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原本黯淡的眼瞳閃爍了一下,卻又歸於沉寂,少時,才帶著哀傷無力的語氣道:“我......大人,我是奴隸......不是什麼......獸王......”
熊獸人笑了笑,揉了揉獅子獸人的腦袋:“來,給小先生學幾聲狗叫聽聽,獸王先生∽”
獅子獸人眼中的哀傷更甚,低頭看向素義的小臉,可那個人類少年的表情更加冷漠,除了皺眉,就再也沒有其他表情,只得慢慢閉上了雙眼,澀聲道:“大人,汪!嗚......汪汪汪......”
“哈哈哈哈......兄弟,別說,你這狗叫學得真像!我還是獅子是貓科動物,現在看來應該是犬科呀。”熊獸人在一旁捧腹大笑,一邊還譏諷著這只曾經的獸王。
素義凝神想了想,又側過頭看著熊獸人,認真地問道:“這只獅子可以做性奴隸嗎?”
熊獸人愣了愣,它還以為貴族都會很避諱這些詞匯,這個小先生卻出人意料地坦率,它連忙回答道:“當然,當然。只要您想,讓這只獅子做什麼都行,只不過......”
熊獸人低頭看了看素義的小身板,頓了頓,又認真道:“小先生,不是我說,這只獅子的那東西還是挺大的,為了您的健康著想,我覺得咱們可以選幾只體型小點的......”
這回輪到素義愣住了,直直盯著旁邊的熊獸人,冷面含煞,硬聲道:“你覺得我會從這頭獅子肮髒的肉根上取樂?”
熊獸人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不是,不是啊小先生!我......我是說,這只獅子的屁股太大啦!後穴也松弛得很,很難有什麼愉快的體驗。”
說罷,它還伸手把獅子獸人的獸皮裙扒開,讓里面熱氣騰騰的巨大腥臭肉根和兩坨毛茸茸的卵蛋完全展現在素義的面前,一股濃郁的精臭味和尿騷味也隨之彌散開來。
恢復神志的獅子獸人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加重了喘息聲,胸膛的起伏更甚,似乎在素義面前展露它腥臭的私處,除了讓它有點不自在外,還激發了它的性興奮。
當然,熊獸人的目的並不在於此,它一手掂起獅子獸人的肉根和卵蛋,讓深藏在屁股縫里的深紅肉穴露了出來,另一只手則直接撥弄起來外圍的穴肉。
獅子獸人的後穴並不美觀,穴周的肛毛略短,粘有少許黑漆漆的垢物,散發著惡臭,穴肉也是深紅色,因為被異物撥弄而不斷開闔著,肉洞還不時溢出來一點粘膩腥臭的腸液。
“小先生,您如果有那方面需求的話,這只獸人或許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您看看,它這肉洞又臭又軟。”熊獸人在揉松了獅子獸人的後穴之後,便直接伸出食指插了進去,並沒有什麼復雜的潤滑過程,獅子獸人的穴口很大,輕而易舉地就吞下了熊獸人粗大的獸指,還溢出來一點腸液,整個穴肉也緊緊收縮著,牢牢裹住了插入體內的手指頭。
“即便是在下的手指,這家伙也能輕而易舉地吞下去,既給不了您足夠緊致的體驗,低賤異類的腥臭味道想必也會破壞您的雅興。當然!在下並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這家伙的後穴真的很大,不信您看看?”
熊獸人似乎覺得只插入一根手指沒有說服力,便先用食指在獅子獸人腥臭的後穴里抽查了幾下,惹得素義面前這只大家伙不由發出一陣嗚嗚聲,屁穴也不由自主地加緊了熊獸人的手指。
熊獸人見狀,嘿嘿一笑,彎起了插在獅子獸人屁穴里的食指,從里勾住了肛門口,慢慢向上提拉,緩緩打開了這個肉洞。
獅子獸人不禁痛哼了幾聲,但清醒的它似乎很在意自己獸王的尊嚴,在沒有命令下,它一直死死憋住了自己的本能反應。
但熊獸人可不管這些,只顧著提拉它的肛門,讓整個腥臭的後穴大大張開,甚至能看見深處深紅的腸道,以及一些汙穢的排泄物和布滿腸道的粘膩腸液。
里面的腸道因為外界冷風的灌入,不自主地收縮痙攣著,擠壓著內腸道壁,可以很清晰地看見一些穢物被慢慢從內腸道向外排出,粘膩腥臭的腸液也順著毛茸茸的肛口往外流出,就像在排泄一樣。
獸王極力抑制著後穴收縮擴張的本能,但這都是徒勞,反而因為它的緊張羞赫,整個腥臭棕黑的後穴都緊緊內縮,卻又被熊獸人的手指強制打開,不斷互相角力,時縮時張,如同一個大張的肉嘴在不斷呼吸一樣。
素義看了看獅子獸人被掰開的肉穴,確實,光是肛口的大小就可以輕松容納自己的小手臂,更別說這只是手指的擴張而已,要是真的用足夠大的肉根插進去,那穴口應該還能張得更大。
不過他並不是為了找一只可以陪他做愛的獸王奴隸,所以只是稍稍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道:“就這樣吧,如果能做性奴隸,那就先算到我賬上,等我再找幾只合意的奴隸,後面一起結算。”
他來黑市里,主要是為了找幾只玩伴,帝都的鎮泯塔太過冷清,按上層的御令,他還需要看守七年才能結業,那時才能歸返都天。
可素義現在也不過才十四五的年紀,硬生生耐守七年,卻也太為難他了,故此經常在帝都里找樂子,前些日子經過皇室一些老貴族的建言,才知道這黑市里還有一個偌大的奴隸市場。
如果能買幾只聽話的奴隸回去,偶爾陪他找找樂子,那也總比自己一個人守在鎮泯塔好。
他本意是想找幾只有活力的,年齡和自己相仿的小獸人,結果看了半天,全是一些被下了猛藥的成獸,一副昏昏沉沉精神萎靡的模樣,這讓他很不滿意。
唯有這只獸王稍好,居然還能掙脫藥力,就是不愛干淨了些,品行意志什麼的倒還可以稱道,如果可以當性奴隸的話,那倒是有不少有趣的玩法。
熊獸人見素義發話,頓時笑逐顏開,也站起身來,往獅子獸人的大腿上抹了抹手指上的穢物,諂笑道:“如果小先生喜歡,那自然是最好的!”
素義沒管熊獸人,看了看靠在牆上不斷喘氣的獅子獸人,道:“跟我回去當只看門狗,怎麼樣?”
獅子獸人沉默了一會,才低沉著嗓音,緩緩道:“好......我的主人。”
熊獸人嘿嘿笑了笑,道:“小先生,既然選好了,那咱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素義搖了搖頭,道:“如果都是這種水准,那也沒有再看的必要了,它一只就行。”他隨即看了幾眼熊獸人,略帶嘲諷道:“我還以為帝都的奴隸市場能有什麼好東西,看來真要找稱心的,還得我自己出去抓幾只?”
熊獸人哪敢擔這個罪責,它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售員罷了,想著從大人物手里拿點提成,但要是素義責怪下來,它必然沒有好果子吃,便連忙道:“小先生您有所不知,這里展出的奴隸,其實只算是中檔貨色,真要好貨,那還得去今晚的拍賣會才行呀!”
素義皺了皺眉:“拍賣會?”
“對對對,咱們這里每月都會舉行一次拍賣會,那時候會有不少前线的好貨被放上去,個個都是精品呀!”熊獸人頓了頓,低聲道:“據說這次拍賣會,有一個很不得了的貨色呢!捕奴隊都不敢對它下藥,來歷很大,都怕惹到了它背後的勢力,全靠帝都的面子頂下來了,但可沒有一個人敢對它動手動腳。”
素義頓時來了興趣:“哦?這種角色,該不會是哪個帝國的皇族吧?”
熊獸人一愣:“小先生猜得大差不差,雖說不是什麼帝國,但也堪比帝國了!”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帶畏懼,低聲道:“據說,那位是從龍島偷跑出來的!而且和現任龍族族長煥恒君有著直屬的血脈關系,因為未涉世事,中了幾個陰險計謀,才被捕奴隊抓住了。”
素義稍稍想了想,如果真是煥恒君的直屬血脈,那這個“貨物”的背景確實堪稱龐大。
龍島隸屬於十二上層之一的駐月境,受至高至偉存在的直接庇護,且最近幾年,那位駐月境的新晉高位存在似乎還修成了一門殺伐之法,讓其他上層隱隱有了一致對外的趨勢,幾乎沒人敢找駐月境的晦氣,而其直屬的龍島更是非上層不敢與其爭鋒,高高停駐天宇,俯覽地陸。
在這種情況下,素義更好奇捕奴隊怎麼來的膽子,居然敢把人家的直屬血脈給抓回來當奴隸賣?
帝國不可能沒有考慮到龍島的反應,還敢大張旗鼓地開辦拍賣會,那肯定是有足夠的利益和底氣,敢和龍島,甚至是駐月境對抗的底氣,難道......
素義凝神想了想,心里有了個大致的結果。
這次的捕奴隊能抓到那只貨物,很可能還有其他上層的手筆,這里面,應該是某些上層對駐月境的針對性活動,但到底是怎麼運作的,各個高位存在又是怎麼想的,他也搞不清楚,也不敢深想,怕引動冥冥中的注視。
不過既然帝國都敢這麼做了,那自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說不定還可以順水推舟,把那只貨物買下來,畢竟上層博弈,要是自己掌握了這顆棋子,那也不失為一個機會,可能就算自己不去買下來,都天也會派人下來把那只貨物掌控住。
要是自己因此受功升位,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沒什麼用,也不怕惹惱了龍島,反正自己頭上還有都天頂著,自己作為都天代行,只要不是煥恒君親自出手,那都是無礙。
而煥恒君常年鎮守龍島,梳理機序,倒轉清濁兩氣,如果它擅離職守,很難保證龍島不會從天宇上掉下來,自然是不用太過擔心。
當然,素義也有私心,他也想看看這個龍島的皇族血脈到底是什麼成色,要是能買下來陪自己在鎮泯塔里當個玩伴,那也是極佳。
待想清楚了,素義便抬頭道:“那就不用看了,直接等今晚的拍賣會吧,我下午會去面見一趟陛下,你直接把那只獅子送到鎮泯塔就行了。”
熊獸人笑著臉彎著腰,連聲道是。
素義心里已經有了安排,便沒有停留,大步朝牢門外走了出去,不過方才踏出牢門一步,他又頓了頓,回頭看向了那只獅子獸人,朗聲道:“喂,你有名字嗎?別看了,就是說你。”
獅子獸人有些茫然,他還沉浸在日後為奴的悲苦生活中,不知道未來有什麼光景,此刻聽見素義的呼聲,愣了愣,才連忙道:“我,我叫虬震......”
素義點了點頭,這才轉過身,向牢門外走去,漸漸消失在了陰暗潮濕的地下甬道深處。
虬震愣愣地望著素義身影消失的方向,雙眼出神,心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午後,皇宮北面,正央殿。
作為帝國朝會議事的宮宇,正央殿修築得極為磅礴大氣,殿內金碧輝煌,地面鋪滿鎏金玉石板,兩側高梁聳立,柱身攀龍附鳳,爭雲斗彩,有若騰飛之勢。北面築有十八層白玉階梯,升起尊位高台,其上置有一方檀木案幾,刻有高山流水、善文乖樂,擺設一尊龍首玉璽,蕩開湛湛清光。案後築有玉石大椅,可堪數人並臥,座鋪軟錦,背指高穹,繪出日月輪轉、天星灼耀之景,似若巨人息臥處,又如真龍盤眠地。
可此刻,這座帝椅上,卻坐有一散漫少年,目框若白玉,細瞳如大日,內有暗金流轉,勾魂奪魄,自生奇異,貌潔面嫩,淡唇巧鼻,神態逸然,不怒自威。
素義走進殿內也不敢多看,在殿前打了個稽首,低頭正聲道:“鎮泯塔御守,素義,見過乘易陛下。”
那位少年陛下稍稍打量了一下台下的素義,便略覺無趣,伸了個懶腰,從石椅上跳了下來,散漫道:“御守先生,有事就直說吧,動腦子的事可不適合我。”
素義這才抬頭,小臉仍是一臉肅然,道:“陛下,御守有一事相請。”他頓了頓,緩了緩語氣,“今晚帝都將舉行本月的拍賣會,臣下有意一物,但或覺各方勢力共奪,故望陛下施以援手。”
少年陛下稍稍挑了挑眉,看向台下的素義,淡聲道:“都天給你下御令了?”
素義搖了搖頭,道:“此事全憑御守本心,都天或有另詔,但臣下不知。”
這位陛下向來不受都天赦管,且身具偉力,極其不喜規序位制,若是自己想依靠都天來以勢壓人,那幾乎無有可能成事,若是直接表面來意,坦誠相待,更可受得鍾意。
此外,鎮泯塔雖是受御都天,但自己也助帝國定壓諸異、除滅凶禍,算是承了一份私情,依這位陛下的性格,答應都天不太可能,答應自己的話,尚有幾分可能。
當然,素義並不是沒有財力拍下來,主要是為了不讓自己一個人承受龍島的怒火,既然帝國之前已經接下了這份仇怨,那後續的處理自然是不甚在意。
但要是單純自己買下來,那少不了被龍島的人找麻煩,若是借陛下之口,算賬就算不到自己頭上了,至少大頭肯定不會落在自己身上,一些小麻煩會有,但他足以應付過來。
少年陛下似乎是想了想,又想不通什麼東西,撓了撓頭,才沉聲道:“這個簡單,你今晚可受我御令前去,量其他人也不敢作亂。不過嘛......”
它似乎是有點緊張,小跑到素義面前,低聲道:“若是阿明來問,你需得分說清楚,只是借我之令,非我本意。”
素義還以為這個少年陛下有什麼布局論斷,頓感一陣緊張局促之感,卻沒想到是這種要求,心下不由失笑。
這個少年陛下性格向來直來直往,身具偉力,不屑規矩管制,卻唯獨對一名叫“阿明”的人類少年唯命是從,每天也不管正事,就跟著那個人類少年的屁股後面打轉。
這種要求,許是怕那位人類少年誤會了什麼,或生隔閡。
素義微微一笑,打了個稽首:“這是自然,只謝過陛下下諭之恩。”
少年陛下擺了擺手,心不在焉道:“行了行了,你去忙吧,不要再來煩我了!”它也沒管素義有什麼反應,自顧自坐回了帝椅上,准備繼續看阿明給它找的俗世小說。
既然下了逐客令,素義自然也不就留,告辭一聲,便退了出去。
不過剛才陛下擺手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陛下似乎有點“返源”了?
原本和人類一般光潔的手臂,已經覆蓋上了層層金色的細鱗,指頭也變成了修長有力的爪子,完全變成了龍爪的模樣。
衡世帝國的住民都知道,這位少年陛下原身是一頭真龍,只不過為合民意,便一直幻化成人類少年的模樣,如今似乎難以扼制地“返源”了?
素義凝神想了想,這可能和最近拍賣會的那個奴隸有關,說不定那位陛下已經和龍島的人動上手了,只不過應該沒有太大擔憂的地方,他很相信這位陛下的實力,若是完全返源,應該沒幾個人能攔得住它。
當然,這並不是素義需要擔心的地方,天塌下來都有高個子頂著,他現在只要安心等著今晚的拍賣會就行。
戌時,黑市地窟,地下拍賣會。
此時拍賣會已經結束了,在最後壓軸賣場時,原本應該很熱鬧的場面,卻一反常態地鴉雀無聲,因為奉有陛下的御令,在素義出價之後,沒人敢跟他頂價,很輕松就把那件貨物拍了下來,自然,他之後還要給拍賣行補差價,做事還得留一线。
出乎意料的是,這件貨物,居然是兩個奴隸,一只確實就是龍島偷跑出來的毛龍,另一只,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據主持人介紹說,當初捕奴隊就是先抓住的這個人類少年,然後才引出來了這只毛龍,那只毛龍似乎對這個人類少年十分重視,售賣的時候,也強烈要求它倆必須在一起,不然就魚死網破。
拍賣行可不敢對它做什麼,某些事的旨意完全是上層來決定的,他們都是硬著頭皮頂上去,哪敢得罪這只背景雄厚的毛龍,便隨了它的願。
素義倒是對此很感興趣,高高在上的龍屬(陛下除外)居然還能和異類有這麼深的羈絆,他不由心下一動,有了點小心思。
“先帶我去看看那個附帶的奴隸。”素義對著旁邊的黑豹獸人淡聲道。
黑豹獸人似乎是很專業的工作人員,穿得一絲不苟,面目嚴肅,彎了彎腰,恭敬道:“小先生,這邊請。”
出於那個人類少年的要求,兩者並沒有關在一起,而是一人一間干淨的廂房,似乎這個少年很抵觸那只毛龍,盡管那只毛龍為了救他,連自己都搭了進來。
少時,素義停在一扇飾紋奢華的大門前,擺了擺手,示意那只黑豹獸人在外等著,便推門而入。
這間廂房的裝飾很是華貴,琉璃吊燈,青玉地板,錦褥軟榻,茶案蒲團一應不缺,頗有皇宮貴族的風格,可能本來就是一個貴賓包廂。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正盤坐蒲團上,上半身趴伏在案幾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畫著小圓圈,神情聊賴,此時感到有人進來,立馬坐直了身體,面色緊張,緊緊盯著素義:“你......你是,要把我買走嗎?”
素義笑了笑,上前順勢盤坐在了少年的對面,溫聲道:“或買,或救,這要看你的意思。”
少年不解,困惑地看了素義幾眼,弱弱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素義繃緊小臉,認真道:“若是你不肯乖乖聽話,那難免被刻上奴印,此世再難擺脫困束,日日為奴作隸,於我而言,自當是買了個奴隸。”
少年聽得這話,立馬小臉煞白,雙目噙淚,顫聲道:“可......可是,煥明說......明明不會當奴隸的呀......”
素義挑了挑眉,煥姓,結合主持人給出的消息,這個叫煥明的,應該是那頭毛龍了,看來他倒是對自己的背景很有信心嘛。
不過素義早前便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也不算棘手,先找這個小少年就是他“攻略”計劃的第一步!
素義對著少年搖了搖頭,緩緩道:“那頭毛龍許是以為自己背景雄厚,其他人難以招惹,但在下直屬十二上層之一的都天,外宣都天代行,又於帝國有鎮守鎮泯塔之職,恐怕那頭小毛龍的背後勢力也動不得在下。”
“就算我將二位刻上奴印,自有帝國和都天幫我頂著,我可是不擔心什麼後患。”
那小少年本就沒什麼見識,現下一聽,頓時慌了神,被素義嚇得六神無主,左顧右看,似乎想找那頭毛龍當主心骨,可煥明又因為他賭氣,被隔在其他廂房了,此時自己卻是孤立無援。
他不由思緒混亂,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低頭躊躇了一陣,才抬頭淚眼婆娑地瞅著素義,哽咽道:“我......嗚......我不想,當奴隸......”
素義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小少年的腦袋,溫聲道:“沒事,我不是還說了嗎,也可能是救你出去噢。”
小少年抹了抹眼淚,抽噎道:“怎麼,怎麼救啊?”
素義幫他揩了揩眼角的淚痕,悠悠道:“我本意只是想找幾個玩伴,若是你聽話的話,自然可免去奴隸之苦,衣食無憂,位尊無束,只消陪我日常消遣即可,待七年之後,我歸返都天,二位自然無拘無束,不受我等束縛,這豈不是救二位於苦海?你看如何?”
小少年感到素義溫潤的指尖磨砂著自己眼角,不由有點害羞,輕輕唔了一聲,卻也沒有躲閃,現聽見不用做奴隸,又立馬露出驚喜之色,連忙抬頭道:“真的嗎?不用做奴隸?”
素義哈哈一笑:“聽話,聽話是前提。”
小少年立馬回道:“我一定會聽先生的話的!只要,只要不做奴隸就行!”
素義面色悠然:“真的?”
“嗯嗯!”
可沒讓小少年想到的是,素義突然湊近了腦袋,雙目戲謔地看著他,緩緩道:“那,我想讓你親親我呢?”
小少年的腦袋一下宕機了,臉頰漲得通紅,這是什麼要求啊!
“這這這......先生......”他支支吾吾的,紅著臉,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素義笑了笑,道:“你會聽話的,對吧?”
小少年不由想到了剛才素義的話,如果不親的話,肯定會被當做奴隸賣掉的吧?被刻上奴印,到死都只能做別人腳下的奴仆,沒有人權,沒有自主......
他心一橫,緊閉雙眼,抱著素義的腦袋,就親了上去。
這位先生的嘴唇很溫潤,像棉花糖一樣,還有點甜甜的,又像一塊良玉,細滑無暇。
他一觸即退,低著頭羞赫著臉,不敢看素義,小嘴微張,輕輕喘著氣,小小的胸膛不斷起伏著,平復著剛才激蕩的心情。
素義眼里卻是透露出奇異的神色,他只是想逗逗這個小少年,讓他親親自己臉頰就好,現在倒好,兩個人的初吻都沒了。
他稍稍抿了抿嘴唇,似是在回味剛才的親吻,才微微一笑,輕輕揉了揉小少年的腦袋,道:“你還是真是可愛呀......”
小少年嗚了一聲,稍稍蹭了蹭素義的手掌,卻又羞於剛才的親吻,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回復。
素義笑了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少年聽見素義的問話,原本羞赫的臉頰,卻稍稍黯淡了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沉默了一會兒,才澀聲言道:“稚魚......先生,我叫稚魚......”
果然有內情,素義看見小少年這副模樣,再聯想到他對那頭毛龍的態度,心中有了計較,便柔聲問道:“我看那頭毛龍似乎對你還不錯,你好像卻不怎麼待見它?”
一談到煥明,稚魚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恨,又有些許哀怨和依賴,整個人的神情都黯淡了下來,低聲道:“煥明哥......是個好人,但是它......害死了我的家人......”
說到這,稚魚的眼眶中又有淚水流轉,他用力抹了抹,哽咽道:“原本大家......都生活地好好的,煥明哥對我也很好......很好的日子......”
“那天......我醒過來,大家就......就都死掉了!全部煥明哥殺掉了!爸爸媽媽......他們叫我快點跑......跑出村子,別被壞人找到了......”
稚魚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道:“我很害怕,不知道煥明哥為什麼會那樣......就一直跑,一直跑......然後就被捕奴隊抓住了......我不知道煥明哥為什麼要來救我......但是它殺了大家......我很害怕它......原本,原本它是好人來著!”
小少年似乎很糾結,很無助,淚水一顆又一顆滾落下來,很難以相信自己托付信任的煥明,居然會對大家痛下殺手,而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卻又現身出來救自己,他完全想不明白。
煥明自從被抓後,閉口不跟他談之前的事,只說他倆不會被當成奴隸賣掉,讓他安心,可面對閉口不言的凶手,面對夕日依賴的異屬兄長,稚魚心里總是像壓了一塊巨石,沉郁害怕,一直在心里抵觸著煥明。
素義聽完稚魚的敘述,再聯系之前的消息,心中倒是有了定數。
這些很可能都是捕奴隊的把戲,至於到底是怎麼影響到稚魚,讓他背離毛龍而去,應該是動用了上層手段,只要抓住了稚魚,那頭毛龍自然是守株待兔即可。
不過他並不想跟稚魚解釋這些,二者關系的裂痕,才是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素義緩緩站起身,轉挪幾步,坐在了稚魚的身側,把他攬在了懷里,溫聲道:“無事,逝者既已歌,生者尚且行,只要乖乖聽話,鎮泯塔就當你的新家吧。”
稚魚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先生對自己這麼好,可他也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孩子,沒了父母依靠,又懼怕煥明的所作所為,現在有了素義做主心骨,心頭一熱,立馬緊緊抱著素義,在他懷里大聲哭泣了起來。
“嗚嗚......先生......你是個好人......嗚嗚嗚......”
素義笑了笑,揉了揉稚魚的小腦袋,任由他在自己懷里哭訴。
接下來,就要去見那頭毛龍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