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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災,二

隨筆小說 不正經的肋骨 4489 2023-11-19 18:52

  慕楓站在一片空白空間之中,周圍的一切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好似世間的一切又好像什麼都不是。

   一個怪異空靈的聲音從未知的方向傳來“小家伙,過來,我在這邊。”

   慕楓向那個怪異的聲音看去,但那個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視野的那一刻,上千億個不同的物體以上千億個時刻的上千億個角度出現了上千億次,不計其數的畫面涌入了他的大腦,仿佛在瞬間纖悉無遺的看見宇宙萬物的每一個時刻的每一個細節,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上帝視角,在霎那間就目睹了萬事萬物的誕生與毀滅。如此龐大的信息量自然不是慕風這種普通人能承受的,他的意志早已被海量的信息所淹沒,但是身體卻仍然在運作,並讓他眼睛避開這個可怕的信息源。

   慕楓閉上眼睛,抱頭跪在地上,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里被人塞了一顆手雷,將他的腦子炸的稀巴爛,這種劇烈的疼痛早已超過了神經能夠承受的范圍,一滴滴黏糊糊的液體滴在慕風的手臂上,等到慕風的頭疼消逝,只發現自己的胳膊上全是鮮血,這些血液正在從他眼口鼻不斷涌出。

   那個怪異的聲音再次傳來:“抱歉,我忘了變成你們能接受的樣子。”這個聲音不是任何一種慕楓已知的語言,或者說它就不是一種語言,而是一種意識直接鑽入到了他的腦子,慕楓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接觸過這種語言,但是理解起來卻毫無困難,當他再次看向那個人的時候,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形生物站在他面前,其身體不過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無法完整的分辨出他的身體的界限,因為光线在他的身體周圍扭曲,也無法觀察他的身體的細節,這種絕對的黑暗讓人只能大致的看出是一個人形罷了。

   雖然這怪異的模樣依然讓慕楓難以接受,但是遠比剛才那對生理造成的毀滅性衝擊要好得多,當慕楓再次試圖回憶剛剛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只能得到一段記憶的空白,或許剛剛到畫面既不是人類所能觀察,也不是人類所能思考和記憶的。

   “你,你是誰?”慕楓艱難的站起來,對著那個不明物體說道。

   那勉強能認出來人形的輪廓開始變得模糊,變成一團不可描述的迷之模樣,不知是它本身在變動,還是因為慕楓盯著他而產生的幻覺

   這個聲音難以辨識出對方的身份,完成超越人類認知的方式的活動已經讓慕楓難以對眼前的一切做出合理的解釋:“我是誰呢?其實我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不過你沒有一次猜到我是誰呢~”

   “那,你來找我干什麼。”劇烈的疼痛讓慕楓的意識處在模糊的邊緣,但還是強撐著繼續問道。

   “干什麼呢~這我可說不清楚~因為你馬上就要醒了~”

   緊接著原本朦朧的劇痛變得清晰,巨大的嗡鳴一輪又一輪的衝擊著他的大腦,嘈雜的聲音充斥著他的耳朵,他試圖睜開眼睛,模糊的血紅色讓他什麼都看不見。

   慕楓感覺到自己好像在一輛推車上被人推著人,漸漸清晰的意識讓一個女人的聲音變得漸漸,與嘈雜的噪音分開,“少爺!少爺!”

   慕楓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血膜開始退散,他的頭疼並未好轉,但是已經能夠進行簡單的思考,他看了看四周,兩個醫生和他的女仆正坐在旁邊,他們正坐在一個滿是儀器的車廂里,刺耳的警笛聲從車外面傳來。

   “這是……救護車……”慕楓語調變得恍惚不定,仿佛一個喝的爛醉的人。

   醫生見他要坐起來,又把他按了下去:“別動,我們初步懷疑你收了神經損傷,你現在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體。”

   “神經損傷……夢里……都是真的……”慕楓聽話的躺回擔架上。

   “什麼夢?”女仆問到。

   慕楓試圖轉動自己劇痛的腦子,但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不知道……”接著慕楓只看見女仆的嘴一開一合,卻聽不見任何聲音,視线又一次開始模糊,他又來到那片空白世界,那個神秘的東西又一次出現,慕楓這一次只是看著她,卻說不出任何話,從它出現的那一刻一切都開始變得不正常,一切矛盾的東西都開始完美的交融。

   他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混亂又清晰,滿是雜亂的思緒又一片空白,他有無數的話想問卻說不出一句話,而周圍的一些漸漸變得不可視,不可聞,不可說,他仿佛被冰封的殘骸,無法感知到任何事。

   在這里唯一能理解的,只有那神秘的直衝思維深處的靈魂的聲音:“孩子,別擔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你該醒了,去迎接你的使命。”那漆黑的手臂慢慢的靠近慕楓的腦袋,在快要被觸碰到的那一刻,慕楓猛的從床上醒來。

   “你終於醒了。”說話的是一個面容整潔,略顯肥胖的青年,這個是慕楓的朋友周越,而他正在啃著應該准備送給慕楓的苹果。

   慕楓看了看貼在胸口的貼片以及手臂上輸液管,又摸了摸頭上的繃帶:“發生什麼了?”

   “你在家里突然七竅流血,然後送到醫院搶救,然後昏迷了五天。”周越翻了一下床頭的呼叫器,叫來了護士。“醫生說你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如果醒了應該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護士在幫慕楓拔掉針頭之後,做了一些簡單的測試就匆匆離開了,周越則笑著把他的兄弟從床上扶起來:“大醫院就是忙啊,你這個富家少爺都沒人專門照顧。”

   “讓他們忙吧,我的父母知道嗎?”慕楓簡單的活動了一下身體,吃了幾口床旁邊的水果墊墊他已經空了好幾天都肚子。

   “幾天前來看過了,不過很忙又很快回去了,你的女仆去吃飯,所以就讓我來看著你,你覺得你現在能出院嗎?”

   “嗯,身體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慕楓點了點頭。

   “那行,你自己活動一下,我去讓你的女仆拿幾件換的便服來。”接著周越就拿著手機走出去。慕楓則是在病房里走了幾圈之後,就走進洗手間里洗了把臉,但是臉還沒擦干,就看見周越拿著木棍竄進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就往外面跑。

   “怎麼了!”

   “不知道,外面突然鑽進來了奇怪的東西。”當二人走到走廊燈時候,只見一只超過半人高的巨型昆蟲向他們撲過來,周越眼疾手快一棍子胡上去,將蟑螂直接打在了牆上,藍綠色的汁液四散飛濺,而手中的棍子也斷成兩截。

   被濺了一身的二人自然也顧不上干淨問題,“這是啥?”慕楓還沒有從剛剛到一切中緩過來,盯著眼前腿有人手腕粗細的蟲子問道。

   “好像是蟑螂。”周越向蟲子撲來的反方向跑。

   慕楓也緊隨其後“我知道那是蟑螂,但是那有這麼大的蟑螂,南方蟑螂也沒有這麼大的。”慕楓聽著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背後密密麻麻的巨型蟑螂群正在快速向他們逼近,而別的病房悉數傳來慘叫,慕楓則抓起周越的手加速竄進一個門正開著的房間,因為在瞬間他看見他們前方的樓梯也開始涌出蟑螂群。

   “你可真會挑地方。”這個房間是醫院保安的器械室,還有一些保安沒有拿走的裝備,周越拿起一面金屬的防暴盾和三棱刺說道,“我都不知道醫院保安還有這種東西。”

   “別管了,先衝出去再說。”慕楓也拿了一套相同的裝備,畢竟透明的盾牌沒有這種金屬盾牌有安全感。

   周越壞笑的說著“放心,我們會出去的。”接著他從自己鼓鼓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瓶乙醇。

   “酒精?”慕楓吃驚的看著這滿滿一包乙醇,如果用這個形成一道火牆,應該可以給他們逃跑爭取時間,但是……“你有打火機嗎?我記得你不抽煙。”

   “我還以為你有?”周越一臉吃驚的看著慕楓。

   要不是怕把外面怪物引過來,慕楓幾乎要叫出來“我早就戒了,而且你看我這一身像有打火機的樣子嗎?”

   周越在保安的衣櫃里面摸了摸“沒事,安保人員很多人都有煙癮,你看這不就是。”他從衣櫃里拿出幾件衣服,接著摸出一個用了一半都一次性的打火機。

   “行,待會你把衣服點著丟過去,然後我丟酒精瓶。”慕楓打開了一點點門縫看著離自己有十幾米的還在原地徘徊的蟲群,不過這些蟲群的安分卻並沒有維持多久,旁邊病房一個人同樣准備看走廊情況,但是有些生鏽的合頁發出的吱呀聲瞬間點燃了躁動的蟲群,他們猛的衝向那個門半開的病房。

   慕楓猛的搶過周越手中剛剛點燃衣服,也不顧熾熱的火焰灼燒將它纏在酒精瓶上面,然後猛的向蟲群旁邊牆壁上砸去,飛濺的酒精瞬間點燃走廊,但是卻沒有攔下所有的蟲子。他抄起盾牌和三棱刺,衝向了正在衝撞病房門口的十幾只大小不一的蟑螂,盾牌猛的撞飛了一只蟑螂,揮舞的三棱刺又刺死了幾只,雖然沒有殺死所有的蟑螂,但是卻讓他們產生了退意。

   “快出來!”慕楓胡亂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他知道如果這些巨大的蟲子同時向他撲過來,他絕對擋不住。

   “把床墊拿出來!酒精燒不了多久!”完成了對另一邊進行火封周越對另一個方向的病房里的人吼道,接著又將手里僅存的酒精瓶丟到了慕楓前方的天花板上,火海瞬間吞食了慕楓眼前的蟑螂,而剛剛一瞬間的爆燃徹底激起慕楓體內的腎上腺素,他的三棱刺每一下都精准的刺向從火海中飛出來的巨大蟑螂,又將他們甩了回去。

   而剛剛躲在病房里面的女士也將病床上的床墊丟到了眼前的烈火之中,火焰稍微減弱,又在這位女士的丈夫灑出的酒精之下再次燃氣熊熊烈火,徹底隔絕了蟲子前進的可能性,可是滾滾的濃煙也會在不久之後要了他們的小命,現在就被困在了這短短的封閉走廊無處可逃。

   周越打開所有的窗戶,讓煙塵盡可能散出去,慕楓看了看剩下所有的幸存者,一對夫妻帶著他們生病的孩子,一個手上打著石膏青年和他的爺爺,慕楓又看了看只有兩層高的窗戶,就和周越以及那位父親商量了一下。

   三人小心翼翼的從窗戶跳到了草坪上,雖然腳在落地的時候有些疼,但是都沒什麼大礙,三人撐起床單,准備接下樓上跳下的人時,一個和差不多高的桶狀機器人向他們走來:“請問你們是否需要什麼幫助。”在機器人的身上印著警察的標志。

   “治安機器?已經實裝了嗎?我們需要讓上面的人安全跳下來,你有什麼辦法嗎?”

   “請求接受,救生氣墊啟動,請各位公民遠離本機前方空地。”在三人迅速撤開之後,機器人的下方拋出一個被子大小的橡膠包接著迅速炸開,變成一個巨大的救生軟氣墊,讓樓上甚至更高層數准備逃生的人可以跳下來。

   “警告,偵測到危險生物,請各位公民盡快撤離此區域。”伴隨著機器人上方洞口冒出的硝煙與爆裂聲,倒下的是一只被子彈攔腰截斷的蟑螂,接著越來越多的蟲子從大樓里涌出,哪怕這個機器人裝備了槍械也無法攔截如此多的蟲子。

   轉身准備逃離時,慕楓看見了周越腳底下正在不斷隆起的地塊,周越被突然其來的震動下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慕楓撞飛了出去,霎時間一只足以遮擋周越眼前全部事物的巨大的蟲子從地下鑽出,慕楓就在這一刻消失在蟲子的巨口之中。

   周越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另一聲巨響將他從驚魂未定的狀態拉回來,他看向那個巨響來源,一輛剛剛駛來的裝甲被剛剛那只涌出地面的巨蟲咬了一口,只留下後半截車屁股和一個巨大的地洞。

   這位年輕的少年再也不能保持冷靜,他拼了命的向更遠處跑去“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已經超出生物的范疇了,人類的武器,已經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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