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R-18】戀心超頻（澄閃）（全文放出）

　　Written by Lorch Plasma

　　 日光燈將小小的店面照得明如白晝，沉浸在濃重而並不難聞的染發膏氣味里，鼻子稍微有點癢。刃片開合的響動伴隨著微不可察的斷裂聲在耳邊響起，少女拿剪刀的手靈巧而優雅地上下翻飛著，猶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雖然很想如此形容，但比起花叢，我這頭亂發顯然更像個飽經風霜的羽窩。

　　 掛鍾的兩根指針在表盤的正上方會合，就像兩葉即將閉合的剪刃。正常的打烊時間很久以前就過去了，更不用說她早在公共留言板上發布了今日歇業的公告。落地鏡中女孩的神情很是疲憊，盡管如此，她依舊認真得近乎固執地托著我的後腦，仔細地修剪著每一縷發絲。

　　 從入職到被評為羅德島五強發型師前後只隔了三天時間，對這個名叫蘇茜，一度以獨立經營理發店為夢想的女孩而言，小小的心事或許還不足以讓她的手放緩動作。

　　 算上今天，這是蘇茜第七次在夜晚給我理發。

　　 縷縷發絲從耳邊脫落，在座椅下方畫出一個形狀不甚規則的黑色圓圈。完成工作的她將剪刀收回口袋，繞著我左轉右轉，端詳了一會。

　　 “博士，怎麼樣？”這是她今晚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這不是完全不用問嘛。”

　　 “嘿嘿，喜歡就好。”面帶倦色的菲林少女淺淺地笑了一下。她用毛刷撣去脖子周圍的碎發，將雙手伸到我的後頸去解圍裙的綁帶，“來吧，給你洗個頭。”

　　 “好。”

　　 我和蘇茜一前一後向擺在店鋪深處的洗發椅走去，系在她腰間，垂至地面的鎖鏈從小小的方格瓷磚上滑過，發出清脆的響動。蘇茜常常開玩笑說自己這樣像個人形的作業平台，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原始的接地法雖說效果有限，看起來卻傻得可愛……這話可不能讓本人聽到。

　　 躺在水池邊緣，小理發師試好水溫，將淋浴器對准我的腦袋。

　　 “今天的任務……怎麼樣？”水龍頭的聲音並不小，我不確定她有沒有聽清我的提問。

　　 “還好，整個過程都很順利。”蘇茜這次笑得有點苦澀，“只是……果然還是會有點不舒服。”

　　 “慢慢適應就好。”

　　 “我會努力的……總有一天能幫上博士和大家。”她捏了捏小拳頭，往掌心里擠了一點洗發水，之後聚精會神地揉搓起了我的頭發。不知是不是得到關心而松了口氣的緣故，比起剛才，她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

　　 與這個年紀的大多數女孩相比，蘇茜指尖的皮膚柔滑得有些異常——那是雙手久經洗潔精和消毒液浸泡的結果。被她手掌碰過的地方偶爾會產生些微痛感，對整天伏案工作的人而言，輕微的電擊反而是種相當舒適的按摩……大半個頭部在柔軟手掌的包裹下逐漸放松，感受著散發生姜氣息的洗發水在手指揉搓下變成綿密泡沫的過程，困意稍微有點涌上來了。

　　 蘇茜再次打開淋浴器，用流水衝洗著我的頭發。房間里並不冷，經過打理重見天日的鬢角倒是有種冰涼而清新的感覺。

　　 噼啪！就在放松地任由意識離自己越來越遠時，耳邊突然響起了巨大的電流聲。刺痛感順著指尖竄進耳孔，令我猛地打了個顫。

　　 “呀啊！”大概是被電火花和我的動作嚇到，菲林少女耳朵上的毛瞬間炸了起來。拿噴頭的手一抖，熱水隨即順著臉頰流進了衣領。

　　 “對不起對不起！你耳朵上有泡沫，本想弄掉的……”反應過來的蘇茜第一件事就是道歉，連開著的水龍頭都忘了關掉。

　　 “沒事沒事，反正這件襯衣也該洗了。”經她一電，頓時睡意全無。我伸出手，在她蓬松而凌亂的頭發上揉了一把，“只要把電荷釋放掉就沒關系了吧？”

　　 “接地也不管用了嗎……是不是因為我頭發太長了啊。”確認我並沒有因這種事而發火，蘇茜小小地松了口氣。與剛剛相比，她的動作變得有點謹慎，神情也很是苦惱，“嗚……分明全身上下都穿著純棉的衣服。”

　　 “果然是累了吧，畢竟在外奔波一整天……”經歷了剛剛的風波，蘇茜似乎並沒有用毛巾幫我擦干頭發的打算。接過她遞來的毛巾，蓋在腦袋上胡亂揉了幾下，“要不下次博士就白天再來？理發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嘛。”

　　 “唔……如果博士不想晚上理發的話……”聽了我的話，蘇茜有點沮喪，本就耷拉下來的耳朵更塌了。

　　 “哎呀，我當然什麼時候都沒問題。”站起身來，將毛巾搭在一旁的熱水器管道上，“蘇茜奔波一天了，回來還要給博士理發……有點怕你累著。”精神狀態越差的時候，她就越控制不好自己的源石技藝……但不知為何，涉及這件事的蘇茜總是意外地固執。

　　 “不會的。”少女連連搖頭，蓬亂的粉色發絲猶如脫離重力般隨著動作飄揚四散，“就跟之前的每次一樣……給博士理發是我一天中最放松的時刻了。”

　　 “傻孩子。”苦笑著將手掌覆在那彎折腦側的尖耳朵上，微小的痛覺伴隨著明亮的電火花在指尖綻放。忍著沒有縮回手，將釋放完電荷的發絲梳理至原位，順帶著輕捏了一下她的耳廓。雖然能維持的時間並不長，我卻還是保持著每次都順手幫她打理一下頭發的習慣。

　　 “謝謝你……下次需要理發的時候也告訴我哦。”比大多數菲林都要柔軟的耳骨在手中輕輕跳動著，她似乎很高興。

　　 “我才要說謝謝呢。”對她眨眨眼睛，拿起掛在衣帽鈎上的外套，“那博士就回去啦，早點休息。”

　　 “……博士！”預想中的道別並沒有出現。蘇茜抬起頭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我歪了歪腦袋。

　　 “我……想再頻繁一點出任務！”折耳的菲林少女捏起小拳頭——每次下定什麼決心時，她都會無意間做出這個動作。

　　 蘇茜第一次正式提出要作為澄閃干員奔赴前线時，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明白這確實是她本人的意願。雖然在源石技藝適應性測試中得到了毫無懸念的“優良”評價，那時的她卻從未以術師干員的身份參與過外勤活動——一半原因是她從未得到過系統的戰斗訓練，在卡拉頓事件中的遭遇則是另一半。

　　 對蘇茜而言，源石技藝的首次失控和連日來的悲慘遭遇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而這想必也是她每次戰斗過後都多少產生創傷應激障礙症狀的原因。有挑戰自我、擺脫陰影的熱情當然是好事，遺憾的是，這種嘗試每次都以長達數日的心理疏導告終。

　　 就在醫療部一籌莫展的時候，得知此事的我偶然想起了某次理發時與她閒談的內容——故去的父親曾要求她學習一門除源石技藝以外的手藝，在他的耳濡目染下，當時還很幼小的蘇茜拿起了剪刀。時至今日，理發對她而言早已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義——對父親的追憶、對未來的向往……蘇茜說過，剪斷發絲的響動是她最喜歡的聲音。

　　 於是，我在某次外勤結束後偷偷找到蘇茜，請她為我理一次發。

　　 小小的店面並沒有窗戶，只要開工前關緊店門，瞞下她在接受心理輔導期間工作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事實證明，我做了個正確的決定——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衝進辦公室，激動地告訴我說自己昨晚沒有做噩夢。

　　 我干脆與她約定，每過一個月就批准她進行一次外勤任務——這剛好是我頭發長到需要修剪長度所需的時間。兜帽遮住整個頭部，不用擔心個中奧妙被人察覺，特殊的疏導方式也意外地有效。一來二去，工作結束之後的理發就這樣成為了我們之間的秘密。

　　 半年來，蘇茜的努力被我看在眼里，而提出縮短出勤間隔，同樣是種彰顯決心的表現——要說有什麼美中不足，大概是休業天數的增加會令包括我在內的常客感到寂寞吧。

　　 羅德島停靠在維多利亞邊境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為據點補充物資、順便體察當地感染者的生活狀況——蘇茜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對磨練已久的她而言，這場持續三天的護衛任務顯然算不上正常水平的外勤工作。

　　 或許回來以後會被她抱怨過度保護吧……當時這樣想的我，完全忽視了一種事態發生的可能性。

　　 一種極度微小的可能性。

　　 一伙由大量感染者和小部分非感染者窮人組成的劫匪襲擊了物資運輸車。他們本就只是一群走投無路的平頭百姓，這場搶劫幾乎以護衛干員們的壓倒性勝利而告終。岔子出在針對襲擊者的審訊環節。

　　 沒人想過平民能掏出一支制式小型手弩，更不會有人猜到被問及幕後主使時，有人報出了她直到現在都拼命想要忘記的名字。

　　 他們以為在情報被問出口後，自己就會像失去價值的貨物一樣被處理掉。抱著魚死網破的心理，襲擊者的隊長在蘇茜因那個名字愣住的瞬間，掏出藏在大衣中的手弩，對准她扣動了扳機。

　　 “博士？”在意外的時間與地點見到我，倚在牆上的夏櫟有點驚訝。

　　 “辛苦了，夏櫟。那孩子呢？”

　　 “胳膊上只受了點擦傷，處理一下就能好，但……”就連高多汀的德魯伊都只能搖著頭擠出一個苦笑。她指了指病房緊閉的門，磨砂玻璃彼端浮現的粉白身影微小得仿佛隨時都會消失，“蘇茜從回來開始，身上就一直噼里啪啦的，心理咨詢幾乎沒什麼進展。”

　　 “這樣啊……”

　　 “博士。”說出下句話前，夏櫟稍作停頓，“你和那孩子關系好，如果接下來沒什麼要緊的工作，能在這里陪她一會嗎？”

　　 “當然沒問題。”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短短的發茬扎得手心癢癢，“只可惜頭發不夠長，她又受了傷，想再用一遍之前的方法可能有點困難……”

　　 “我想，只要你願意陪在她身邊就夠了……博士，在進去之前，我有事要問你。”她笑了笑，神情隨即變得有點嚴肅。

　　 “嗯，問吧。”她很少會如此認真。

　　 “你知道自己在那孩子心目中的地位嗎？”

　　 “或許知道……吧。”最開始來到羅德島時，身無分文的蘇茜不僅買不起店面和剪刀，甚至連吃住都要依靠夏櫟的接濟。作為綠意火花的原始投資人之一，我墊付了開業前幾個月的租金和超過九成的開支。蘇茜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想必……

　　 “不是那件事，笨蛋。”夏櫟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蘇茜……她喜歡你。”

　　 “……”

　　 這種時候，周圍要是有點噪音就好了。我可以裝作沒聽清這段話中的最後幾個字，要求夏櫟重復一遍，借以爭取理解話中之意的時間。

　　 對工作日的醫療部而言，走廊上安靜得太過反常。混雜著濃烈酒精味的消毒水氣息熏得大腦有些遲鈍。

　　 “不知道也不怪你，那孩子太能沉得住氣了。”高挑的菲林女性將手伸進口袋里，掏出一把去殼的堅果遞給我，“當然，也有一方面是因為對她而言，幾乎所有的稍有起色都是失去的預兆。”

　　 “你接著說。”小心地推開面前的手掌，我畢竟不是那種聽到間接告白還有心思吃零食的家伙。

　　 “考上的學校會因家境貧寒而被放棄，數年的積蓄會被素不相識的人燒掉，就連費盡周折送進牢房的仇人都能轉眼間出現在另一個地方，繼續挑撥感染者並從中受益……蘇茜所生活的是這樣一個世界。差點殺死罪魁禍首，差點殺死自己……在打擊面前，她做得或許並不好，但她還是靠著毅力和善良走到了今天。

　　 “或許在你看來，我的行為無異於自作主張地將一顆少女心毫不留情地揭示出來，並利用同情心綁架你……但現在的蘇茜正身陷又一輪巨大的痛苦與懷疑之中。

　　 “博士，說這麼多的目的，並不是讓你立刻給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夏櫟將攥在手中已久的堅果塞進嘴里，“蘇茜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遇到挫折就想著逃避的孩子了，但至少在這段時間里，如果喜歡的人願意成為她的力量，將她從又一次的自我懷疑中拉出來……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對不對？”

　　 我閉上眼睛，與蘇茜的回憶如明亮的電火花般閃過腦海。

　　 綠意火花在羅德島上開業的那天，蘇茜興奮得有些失眠。睡不著的她向我用郵件傳達著對未來的向往和期待，一口氣聊到了翌日上午。

　　 第一次發展出剪完發之後幫她整理發型的習慣時，蘇茜還不習慣被夏櫟與格拉尼以外的人觸碰。她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冒著電擊將一綹綹亂發梳回原位。

　　 雖然每次為我理發時，蘇茜都會很小心地詢問我的需求。但實際上，她根本不需要出聲，我對發型的偏好，甚至洗頭水的溫度都早已被她掌握得一清二楚。

　　 一直以來，我總是告訴自己，蘇茜能通過給我理發找回內心的平衡和安穩……但實際上，越來越需要對方的人從來不僅僅是她一個。

　　 我意識到，自己像蘇茜下定決心時那樣握了握拳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夏櫟……既然傷口已經得到了處理，我想接她回去，可以嗎？”

　　 “原則上來說，蘇茜還處於接受心理輔導期間。一般的醫療干員沒有中斷輔導，允許她離開的權限……”夏櫟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全醫療部說不定都得寫報告書喲？”

　　 “行啦行啦，我會想辦法搪塞過去的。”

　　 “謝謝你，博士。”德魯伊小姐臉上玩味的笑容消失了。她將手掌按在胸前，對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請務必……照顧好蘇茜。”

　　 嬌小的菲林少女蜷縮在寬敞的病床上，緊緊抱著膝蓋，不知是不是靜電的原因，披散著的粉色頭發搭在肩頭，劉海遮住無神的金色眼睛，顯得比平常更加凌亂。寬松病號服的左袖卷到肩膀，上臂纏著一圈圈散發濃重藥味的繃帶，只有皮質的項環一如既往地保護著細嫩的頸部——她好像說過，被這樣的東西護住脖子很有安全感。

　　 塌在側腦的耳朵捕捉到了開門的輕微響動，蘇茜一臉驚慌地向房間入口望去，確認是我以後才稍微放松下來。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我坐在床邊，沉默著像往常那樣伸出手去，為她打理頭發。碰到她的腦袋之前，接近的手指已經被積蓄的電荷刺了好幾下。比平常更痛……

　　 蘇茜臉上再度露出驚慌的神色。她似乎想伸手推我，又怕自己釋放的電泳讓我受傷，只有盡可能往床角退縮。如果換作其他人，確實容易將避讓的動作誤讀為保持距離的信號……但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足夠了解她了。每次受到觸摸時，那稚嫩小臉上幸福的笑容都無半點虛假可言。

　　 情緒如潮水般在腦海中翻涌，胸腔分明沒有與她接觸，卻亦如遭受電擊般疼痛。誰會忍心放著如此懂事的孩子不管啊。

　　 當我用雙臂環住她的肩膀，略微有些強硬地將她抱住時，蘇茜的動作終於停住了。

　　 將身體貼近蘇茜，用手臂撫摸她的背脊，盡可能多地吸收著她身上殘余的電荷。此起彼伏的火花令拉上窗戶的房間內部無比明亮，雙臂上連續不斷的電擊令我險些失去對身體的控制。疼痛一瞬間就會消失，但過後的麻痹感或許還要持續一段時間才能結束。

　　 她的發絲間散發著淡淡的生姜氣味，和之前在店里給我用的洗發水一模一樣。

　　 “……博士……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耳朵剛好貼在她的嘴邊，我絕對無法聽清蘇茜輕柔的耳語。她的語調沒有絲毫起伏，嗓音卻有些沙啞。

　　 “傻孩子，有什麼好道歉的。”笑著摸了摸蘇茜的腦袋。我坐在床沿，彎著腰從背面向她伸出手，“來，一起回去吧。”

　　 “咦……”蘇茜呆呆地看著我，花了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這個動作表示我要背她，“可是……”盡管如此，她依舊有些躊躇，似乎不好意思被人背著……但也有可能是在害怕自己不配得到這樣的待遇。

　　 “電荷又要積攢起來了哦。”

　　 “唔……謝謝。”聽到這話的菲林少女終於不再猶豫。她慢悠悠地爬過來，將單薄的上半身貼緊我的脊背，手臂小心地環住了我的脖子。

　　 用右手扶住她的大腿，站起身來。在離開病房之前，順手拿上了掛在衣帽鈎上放衣服的袋子和那件厚實的外套。蘇茜真的很輕……柔軟的身軀和偏高的體溫，無論哪邊都比脊背上的重量更能彰顯她的存在。

　　 乘著電梯登上商店街所在的樓層，在巨大的落地窗下沐浴著金紅色的陽光，向著理發店一點點前進。打烊時間的商店街是最熱鬧的，一路遇到的干員們倒都識趣地用動作和眼神代替了出聲問候。作為店鋪的投資人之一，我卻基本不會在正常的營業時間造訪這條街道……比起此刻的熱鬧與繁華，我對這里的印象更多停留在夜晚的靜謐與安詳那方面。

　　 “蘇茜，先下來一下。”站在大門緊閉的綠意火花門口，我蹲下身來，讓蘇茜雙腳著地。之後，在她的外套口袋里摸索，找到了店鋪的鑰匙——就如我記得的那樣，她總是把鑰匙放在胸口的內袋里。

　　 蘇茜並沒有向我提問，但我能從她的眼神中讀出疑惑。

　　 “之前每次出任務回來，蘇茜都會給我理發。雖然蘇茜總是說自己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緩解壓力，但一直接受蘇茜的好意，我也有點過意不去……”拉開店門，對著愣住的蘇茜做出“請進”的手勢，“所以今天，就讓我來給蘇茜理一次發吧。”

　　 “咦……？”嬌小的折耳菲林似乎花了一段時間才理解我的意思，“博士你……要給我理發？”

　　 “雖然我並不是擅長動手的那類人，但看蘇茜工作這麼多次，要領多少還是理解了一些的……”說到一半，心里突然有些沒底，“啊，當然，如果蘇茜不放心讓我這樣的新手動剪刀……”

　　 “沒、沒有！我很期待的！”蘇茜連連搖頭。此刻的她並沒有綁著束發帶，低垂至眉前的粉色發絲微微翹起，露出了充滿倦意的眼睛。

　　 走進店門的她顯得有些拘謹，仿佛此處並非自己一直以來所熟悉的那個綠意火花。一貫濃烈的染發膏氣味令人有種回到家般的安心感……希望她也是這樣。

　　 打開燈，將袋子和衣服掛在一旁，讓蘇茜坐在落地鏡前的轉椅上。蘇茜的情緒依舊有些不穩定……僅僅是一小段時間沒有被他人接觸，頭頂和耳朵附近的毛發已經再度翹了起來。學著她之前給我理發時那樣在衣領處墊了一條毛巾，之後將嬌小的身軀籠罩在透明的塑料圍裙里，只露出腦袋——在這個過程中，手指又被電了兩次。

　　 “拜托你了……”蘇茜無處安放的雙手輕輕抓握著病號服的褲腿。

　　 “稍微剪短一點，把眼睛露出來，後發修到和脖子平齊的高度，怎麼樣？”用手掌在她的脖頸附近比劃了一下，“當然，用來編三股辮的長發會留下。”

　　 蘇茜沉默著點點頭。

　　 “那就開始剪了哦。”

　　 拿起剪刀和噴壺，首先用手背吸走發梢產生的電荷，之後噴上水霧。蘇茜不能使用金屬制品，所以我聯系工程部干員，請求他們用絕緣材料定制了一批理發用的器具。鋼化陶瓷的手感比普通的不鏽鋼更冷，卻也更容易隨著體溫的傳導被捂熱。

　　 即使稍微濕潤了一些，蘇茜細長柔軟的發絲依舊難以梳理成服帖的形態，這為每次落下剪刀都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我並沒有為他人理過發，但有賴於蘇茜的耳濡目染，如何才能將頭發的長度、厚度打理成自然的狀態……這些瑣碎卻不簡單的小技巧，我略微有所了解。

　　 盡管如此，比起綠意火花的店主，我的動作還是生疏太多了。將手指插進發根所在的深度，用指尖夾起一縷頭發，剪幾刀，再換一個地方。有幾束粉色的發茬粘在了我黑色的大衣上，很是顯眼……就讓它留在那里吧。

　　 前額的劉海一點點被修剪到了合適的長度，露出一對水汪汪的金色眼仁。比起剛才，她臉上的倦意減輕了不少，頭發似乎也沒那麼容易翹起來了……

　　 “平常都是博士坐這里，我站在後面……偶爾像這樣交換一下位置，感覺有點奇妙呢。”

　　 “每次都是我在享受蘇茜的服務……”剪到頭頂附近的發絲時，需要更小心一些。稍有不慎，鋒利的剪刃就會將那薄而柔軟的折耳劃破，“不想著報答可說不過去呀。”

　　 “呼呼，哪有那麼夸張。”蘇茜輕輕地笑了，圍裙下緊握的雙手也有所放松，“博士，你知道嗎……直到不久以前，我還在懷疑一切是不是一場過於美好的夢境。

　　 “之前在卡拉頓，我差點殺死了害我失去一切的壞蛋，那時候救下我的是夏櫟姐。每次回想起來都很後怕……不是害怕遭到報復，而是如果自己真的殺了人，一切或許就無可挽回了。”

　　 我靜靜地聽她說下去。

　　 “現在的我，雖然比起以前軟弱的蘇茜·格里特有所成長，但依舊是很膽小的。聽到那個本來再也不該出現在我生活中的名字時，一切的害怕、惱怒和痛苦都涌上來了……

　　 “某個瞬間，我真後悔自己沒有親手殺死那個陰魂不散的幽靈。而說出我最害怕的名字，又讓我流血的人……明知他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感染者，我還是無法控制地陷入了對他，對他們的痛恨之中。

　　 “如果無法手刃一度毀掉我生活的混蛋，親手殺死幾個受指使的人也好——我當時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不曾發生在卡拉頓的慘劇差一點就發生在今天，發生在一群雖不無辜，卻同樣可憐的人身上了。

　　 “猜猜，那時阻止我這麼做的念頭是什麼？”

　　 “猜不到的吧。”猛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停下了剪刀。

　　 “我當時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行的，不能遷怒於人……博士絕不會希望我做這種事情。”

　　 “……”想起夏櫟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跟我不一樣，博士不是那種會因害怕失去什麼而停下腳步的人……”沒有察覺到我異狀的蘇茜繼續說，“給了我容身之所，不厭其煩地幫我克服心中的黑暗，向我展示更美麗、更有希望的明天……

　　 “如果因一時衝動做出了最壞的決定，以後可就沒有顏面給博士理發了呀。”她抬起頭來，對鏡子里的我露出一個微笑。

　　 ……

　　 本來不甚明朗的情愫在她午後陽光般的笑容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干員澄閃，蘇茜·格里特，綠意火花理發店的店長……在周而復始的厄運之中，她或許已經沒有足夠的意志支撐自己變得更堅強，但……

　　 無論如何，她已經長大了。

　　 該說嗎？此時此刻？向蘇茜坦言自己從夏櫟那里得知了她的秘密，並表示自己也懷揣著同樣的秘密？

　　 “博士，已經理好了嗎？”蘇茜並沒有給我仔細考慮的機會。

　　 “差不多了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

　　 “不錯哦，最開始把腦袋交給博士的時候，我都做好變成盆栽的准備了。”蘇茜開起了玩笑，現在的她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副頹喪悲傷的樣子，“那就准備洗頭吧？出完外勤灰頭土臉的，博士你可要認真幫我洗。”

　　 “沒問題。”只能晚些再考慮這件事情了……

　　 解開圍裙，引著蘇茜在洗發椅上躺下，將她稍稍剪短一些的頭發向上撩起，之後小心地試起了水溫。熱水管上掛著的除了干毛巾，還有一條細鎖鏈——自然是她工作時用來給自己接地的那條。

　　 將頭發打濕，用毛巾小心地擦拭一遍她的面部。在柔軟的頭發上多擠些洗發水，用手指慢慢按摩，使腦袋的每個角落都能沾到泡沫。光是做完這些准備工作就耗去了不少時間……終於可以進行下一步時，蘇茜已經有點犯困了。

　　 “怪不得每次躺在這里，博士都總是迷迷糊糊的……”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頭皮和大腦都這麼放松，確實很容易睡著呢。”

　　 “之後要用護發素和精油，擦干之後還得編三股辮。”打開水龍頭，衝洗著蘇茜沾滿泡沫的小巧腦袋，“我會注意不讓你著涼的……犯困的話，小睡一會也可以。”

　　 “那……一會叫我起床哦。”蘇茜對我眨眨眼睛。閉上雙眼的她慢慢地呼出一口氣，緊張的身體隨之一點點放松下來。

　　 一手扶穩淋浴器，一手小心地撥開柔軟的發絲，讓流水充分接觸曾被泡沫沐浴的每一個角落——這樣的工作不間斷地進行了一段時間。

　　 喧鬧的水聲消失之後，房間里就只剩下了蘇茜呼吸時平穩均勻的響動。或許是還未從身心俱疲的狀態中完全恢復，在我為她衝洗泡沫的這段時間，少女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內心突然泛起一陣沒來由的忐忑。我從未向蘇茜本人確認過她的心意，就連得知她喜歡我這件事也只是通過他人之口。變得越來越在意她……會不會只是受到了氣氛的影響呢？

　　 用毛巾覆住蘇茜的額頭和側腦，注意不讓動作幅度過大，以免把她弄醒。突然發現，不甚明朗的事情太多了……萬一夏櫟誤會了蘇茜對我的看法怎麼辦？萬一只是我在自作多情怎麼辦？

　　 萬一……她其實並不喜歡我，怎麼辦？

　　 躺在那里的嬌小生物輕柔地呼吸著，渾然不覺我內心的糾結與不安。真想不管不顧地把她叫醒，表白自己的心意，看看是會被抱緊還是被推開……

　　 我有這樣做的勇氣嗎？

　　 看著女孩毫無防備的睡顏，心中膨脹的糾結令我差點忘記還得幫她擦干頭發。些微黑眼圈並不能影響她五官的美麗程度，白淨如瓷器的臉蛋上泛著紅暈。只有在睡著的時候，她不會像平常那樣無意識地抿著嘴，小巧光滑的粉唇顯得很是飽滿。

　　 瞧，這孩子睡得很熟了。趁現在偷偷對她做點什麼，也是不會被發現的……

　　 我幾乎無法壓抑腦海中萌生的罪惡念頭。

　　 “博士不是那種會因害怕失去什麼而停下腳步的人……”腦海中回響起了蘇茜十幾分鍾前對我說的話。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自己行事方式的精准概括，但……她對我的積極評價應該成為我對她施以惡行的推力嗎？

　　 ……

　　 吸飽水分的毛巾在她額頭上停留太久了。將濕漉漉的織物拿在左手里，用右手扶住洗發椅一側的水池。每向那散發著青春活力的嘴唇靠近一點，接下來的動作就困難一分。不敢呼吸，我怕自己氣息的熱量打擾她的酣眠。

　　 少女的睡顏在視野中顛倒，吐息間散發出的濕潤香氣令人精神恍惚。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幾厘米是一段如此漫長的距離。

　　 抱歉，蘇茜……

　　 嘴唇能直接感受到她甜美的溫度。

　　 噼啪！

　　 在過度緊張的情緒下，本還算靈敏的感官有那麼一瞬間失去了原本的活性。

　　 最先捕捉到外界刺激的不是嘴唇而是鼓膜，清脆的電流聲更像是直接在腦海中炸響。

　　 溫暖，柔軟。以及……刺痛。

　　 完了。

　　 如驚弓之羽般一下子彈了起來。

　　 明明只接觸了一瞬間，嘴唇上的觸感卻清晰得仿佛根本不曾離開少女的面孔……

　　 趁著蘇茜因疲勞睡著的這段時間，在未經允許的前提下，我和她……接吻了。

　　 冷靜點，冷靜點。蘇茜依舊躺在那里，紋絲不動……是太累了嗎，剛才的電擊都不足以讓她從睡夢中醒來？

　　 不，不是這樣的。雖然緊緊地閉著眼睛，但比起之前，她臉上的紅暈顯然更加明顯了。雙手剛剛分明是放松地搭在身體兩側的，此刻卻緊緊地攥起了小拳頭。

　　 “……蘇茜？”盡管控制著音量，但我的聲音絕對足以將打盹的人從睡夢中喚醒。

　　 蘇茜的眼瞼不自然地緊閉了一下。

　　 果然被她發現了……但她為什麼寧可用拙劣的演技偽裝出一副依舊在睡的模樣，卻不直接睜開眼睛，對我的行為予以質問？

　　 她是在害怕，怕身為博士的我用權力將這一切壓下去。抑或……

　　 ……

　　 將手中的毛巾搭在熱水管的鎖鏈旁邊，用雙手捧住蘇茜的臉頰。小心地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這次並沒有遭受電擊。取而代之，後頸傳來了異常柔滑的觸感。

　　 本該在打盹的蘇茜一點也不想讓這次的吻像剛剛那樣倉促結束。在頸部正上方相扣的十指形成了一個行之有效的固定結構，讓我的腦袋一點也無法從現在的位置挪開。

　　 少女咽了一下口水，項環隨脖頸的動作輕輕跳動。她右臂上的傷口正好停在我的臉頰旁邊，藥味和洗發膏的味道混合起來，形成了某種不曾在其他地方聞到過的奇妙香氣。房間深處的電燈並沒有打開，窗外照進來的陽光越來越少了。

　　 “被博士……親了……”腦袋相對的姿勢下，接吻時看不到對方的臉。聽著蘇茜顫抖的語調，我只能通過想象猜測她此刻的表情。

　　 第三次接吻開始了。親密而帶著些許生分的嘴唇相觸早已無法滿足彼此對身體接觸的需求，默契張開嘴唇的兩人將彼此身體的一部分容納，仿佛如此一來，兩個獨立的靈魂就能在這瞬間短暫地融為一體。蘇茜的小舌頭帶著明顯的菲林族特征——單薄、靈巧的嫩滑肉片上長著無數由角質構成的小小倒鈎。

　　 由於面朝方向相反，雙方都不需要特意在這個深吻中努力，只要略微做出舔舐的動作，舌尖就能自然地糾纏在一起。唇舌不知饗足地慢慢蠕動著，就連呼吸都不再是維持生命活動的必要步驟。

　　 雙方對彼此的心意都已無法再明確。但是，比起將這個吻無休止地繼續下去，我更想將一切都說出來。我的愛慕，我的依戀……我的決心。

　　 “蘇茜……或許，博士其實沒有蘇茜認為的那麼勇敢。”小心地結束了濕吻，握著蘇茜的手在洗發椅的一側蹲下來，“就連剛剛都很糾結……如果魯莽的舉動毀掉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博士可是會哭的。”

　　 “但博士還是做了……”蘇茜拉過我的手來，將嘴唇印在手背上。她臉頰的溫度高得甚至有點燙人。

　　 “那是因為，比起忌憚關系回不到從前，把愛意憋在心里更讓博士痛苦。”

　　 “……”蘇茜抬起受傷的右臂，擋住眼睛。兩只手將她的臉整個捂得嚴嚴實實。

　　 “最開始見到蘇茜的時候，博士也覺得蘇茜是個很勇敢，很堅強的孩子……只是，這份堅強總讓博士覺得哪里不太對勁。直到後來，聽說了在卡拉頓發生的一切，我才明白，蘇茜的堅強同樣是面對生活時所顯現出的特質。

　　 “雖然遇到挫折一樣會失落，會想要逃避，有些時候需要依賴他人的幫助……但比起漫無邊際、取之不竭的堅強，還是這樣的堅強更有真實感。

　　 “博士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會害怕表白遭到拒絕，會害怕自己的情感無法傳達到蘇茜那里，但盡管如此，依舊會做出毫無把握的事情。

　　 “畢竟……無論如何，我都想一直陪在你身邊啊。”

　　 蘇茜默不作聲地聽著我的表白。握著我手腕的左手一開始只是在微微用力而已，但我越是將自己的情感展現出來，蘇茜就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在我將最後一句話講完之後，控制不住情緒的她終於捂著臉，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再也不用遮隱藏她的感情了。我在蘇茜身旁側躺下來，將她一把攬進懷里。她的身上似乎在源源不斷地產生電泳……雖然沒有被電擊的痛感，肌肉深處卻漲漲的，感覺很奇妙。

　　 “博士對我，一直都好溫柔好溫柔……我好害怕，如果這也只是在重蹈覆轍該怎麼辦……”蘇茜將腦袋埋進我的肩頭低聲啜泣，活像個受到了什麼委屈的小哭包，“如果有一天，博士的溫柔也像我珍視的其他事物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會死掉的……”

　　 “所以不敢向博士表露自己的心意嗎……”摸著她的腦袋苦笑，“咱們還真是彼此彼此。”洗發椅實在太窄了，我必須緊緊地抱著她，才能防止任何一方從邊緣不小心掉下去。

　　 “我也喜歡博士啊……應該早點說的，我分明……分明最喜歡博士了……”呼吸的節奏被打亂，蘇茜的身體在我懷里猛烈地顫抖。此時此刻，哭泣的折耳菲林女孩的一切都顯得如此柔弱，如此無助……

　　 如此……魅惑……

　　 ……

　　 “博士，向我證明一件事……”自責之情還沒來得及涌上心頭，蘇茜突然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望著我的眼睛。

　　 “博士聽著呢。”這幅不安的表情值得我把任何事擱置一旁，率先聽取她的請求。

　　 慢慢地，蘇茜回應了我的擁抱。不僅是受傷的手臂，還有軀干，大腿……她無比想讓我用身心感受她的存在，想親自用身心感受我的存在。

　　 “博士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無論我多麼幸福，收到了多少愛……這些幸福和愛都不會像洗發水的泡沫一樣消失……求求你，用行動……證明這一點。”

　　 她當然知道不該對來之不易的幸福懷著惡意妄加揣測。但……怎麼辦呢，年輕善良的姑娘曾經太多太多次在虛妄的幸福過後跌回一無所有的深淵。

　　 但至少……這次不一樣。

　　 我不會讓她的幸福化作泡影。

　　 無言地抱著蘇茜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蘇茜摟住我的脖子，分開的雙腿則夾住了我的髖骨。就像對彼此喜歡的發型熟稔於心一樣，很久以前就已開始積攢對彼此愛意的我們根本無需互相確認具體要做的事情。

　　 將手伸到折耳菲林胸前，慢慢解開病號服上的紐扣。蘇茜伸出有些干燥的舌頭，在我的頸動脈附近輕輕舔舐。預想中的羞澀反應並沒有出現，無論是出於想要得到確認的急切還是因為情欲的焚燒，現在的蘇茜都絲毫沒有停下來感到害羞的時間。

　　 “博士，喜歡你……”但即使是因壓抑已久而性情大變的此刻，她依舊記得在舔舐和親吻的間隙向我表達愛意。半干的淚水濡濕臉頰，菲林舌頭上的倒鈎觸感十分明顯，說不上是不是電泳的刺激，被舔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有些無力。

　　 紐扣一個個離開原本所在的位置，寬松病號服的前襟沒過多久就已完全敞開。趁著低頭吻她腦門的機會向衣襟之間看了一眼，進入視野的景象令我心里一陣悸動——失去遮蔽的年輕身體半裸著，潔白豐滿的酥胸和嫩粉色的乳首都暴露在外，曲线形成一個圓潤而不甚標准的倒M字。也正常，穿著病號服的時候，大多數女孩子都會把內衣脫出來吧。

　　 蘇茜或許沒有注意到我目光停留的位置，或許只是單純地並不在乎。她稍微往上爬了一點，讓兩人的鼻息和視野位於差不多平行的位置——這樣做的理由倒是一開始就很明確。

　　 “呼唔……博士……”占有欲十足的少女迎上來，宣示主權般不停地向我索求著一個又一個的深吻。平常收到甜點的時候，這孩子分明會把最喜歡的留到最後才吃……看來享受的源頭無窮無盡時，她的欲望也會隨之變得毫無節制。

　　 雙手插進女孩長褲的腰部，將褲腰褪至大腿根。讓人有點意外的是，長褲下方露出的衣料除了粉嫩的三角內褲，還有兩條緊勒著大腿的吊襪帶。

　　 “蘇茜沒有把吊帶襪脫掉呢。”

　　 “我喜歡身體被緊緊勒住的感覺……唔嗯……”身體受到的觸碰令蘇茜渾身微微一縮。雖然不聽她說完就動手好像不怎麼紳士，但換個角度想想，蘇茜肯定也是在期待我摸她的吧。

　　 “喜歡被勒住啊……明白了。”吊帶襪的扣環穿在內褲里面，似乎放著不管也可以。將左手伸進蘇茜的內褲，用指尖揉捏著小巧而柔軟的臀部，不忘順便照顧一下她毛茸茸的尾根。右手一邊打旋一邊來回撫摸著蘇茜的側乳和下乳，並不急著馬上進攻會讓她有感覺的部位。

　　 “博士終於對我出手了呢……”意識到肢體語言中包含的暗示意味，菲林少女通紅的小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羞怯的神色——天真的蘇茜似乎終於理解了自己所說“做什麼都可以”的意義遠沒有盡情擁抱接吻那麼簡單。

　　 “雖然老早就想出手了……”對她擠了擠眼睛，“如果不是博士一直忍著，蘇茜可早就被吃干抹淨了。”

　　 “博士……在忍著嗎？”意外的是，聽到這話的蘇茜反而有點不悅，“分明我已經做好了被博士吃干抹淨的心理准備？”

　　 “已經准備好被吃干抹淨了啊……那好。”本以為依這孩子的性格，循序漸進的玩法會更合適……現在看來，稍微加快一點節奏也沒問題。

　　 “博士，這是要……唔嗯……！”將蘇茜的身體翻過來，讓她脊背緊貼我的胸口。當說到一半的問句被打斷時，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提的是個答案一開始就很明確的問題。一邊一個地握住菲林女孩柔嫩的胸脯——或許並非傳統意義上的一邊一個，互換的左右順序使我的雙臂環在蘇茜腰間，在揉搓胸部的同時形成了緊緊勒住少女軀干的體位。

　　 “這個姿勢……怎麼樣？”溫暖流體般的觸感從指縫間溢出，這孩子的胸部比我想象中還要大不少。如果她表現出痛苦或不適，我就把胳膊放開一點。

　　 “喜歡……”蘇茜用後腦輕蹭著我的臉頰，“感覺像是和博士融為一體，很安心……”

　　 “傻孩子，總是說這麼可愛的話……果然是在誘惑我吧？”

　　 “是不是在誘惑博士呢……”蘇茜向一側轉過頭來，對我吐吐粉色的舌尖，“你猜猜看？”

　　 啊，真受不了……老實的小理發師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模樣的呢。

　　 “呀……！”指尖掐住乳首輕輕拉拽的動作使少女產生了激烈的反應，這對小而粉嫩的圓形按鈕顯然是蘇茜身上最敏感的觸發器之一。證據之一就是，每次擠壓它們時，總有一種浪潮般的無力感涌向全身……我都快忘記她心情越激動，就越容易放電了。

　　 還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弱電流通過身體的感覺……當新一輪的酥麻感由接觸面傳遍整個身體時，我才意識到，通電並非那麼容易就能適應的事情。即使是在和我相擁的狀態下，蘇茜的頭發還是立了起來，顯得很雜亂……身體吸飽了電荷的我自己估計也是差不多的狀態吧。

　　 怎麼辦呢……正在犯難的時候，眼角的余光落在了一旁的熱水管道上。除了毛巾，那里還搭著另一件東西……

　　 “蘇茜，先來自己揉一下吧？”松開少女右側的乳首，拍了拍柔軟潔白的乳球。

　　 “好……好的……”其實，對身體的刺激稍微暫停一會也無所謂……但不知是無暇細想還是不願意讓連續的快感就此中斷，蘇茜很聽話地照做了。

　　 左手摸索著找到了蘇茜平常用來給身體接地的鎖鏈，將鏈子末端裝進頸前的搭扣。額外的配飾將保護性質的人造革頸環瞬間變成了一條充滿征服與順從意味的項圈。不僅能用來釋放電壓，不需要的時候還能拿在手里……鎖鏈真可謂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

　　 “博士……哈嗚……變態……”蘇茜吐著舌頭，任由唾液在表情逐漸崩壞的小臉上橫流。這副模樣不像菲林，倒像一條被快感馴服的小狗。安慰自己的身體時，她的動作遠比我剛才使用的手法粗暴……這孩子喜歡激烈一些的嗎？

　　 “博士這樣就算變態的話，蘇茜也是變態。”拽了拽手中的鎖鏈，嘗試著加重了語氣，“就算頸環是為了安全感，一般人怎麼會戴這種有鎖扣設計的東西呢……果然比起女孩子，蘇茜更希望被當寵物對待吧？”

　　 “那種事……怎樣都好啦……”年輕的身軀在兩人合力的刺激下劇烈地顫抖著，“只要博士願意更愛我……唔……當寵物……也沒問題……”

　　 怎麼可能舍得呢……心里涌起一股想要好好疼愛她的強烈衝動。

　　 “那就讓蘇茜體驗一下變成寵物的感覺吧。”努力收起不合時宜的溺愛欲，扯緊少女頸部的鎖鏈，繼續扮演施虐者的角色，“如果不喜歡我正在做的事情，或者感到難受……一定要連續電我兩下哦。”思前想後，又靠近她的耳邊小聲補充了一句。

　　 “好……”蘇茜點點頭。

　　 “不是‘好’，而是‘喵’才對吧？”捏著蘇茜的乳首，旋轉著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

　　 “喵……喵嗚……”溫馴的小貓咪聽話地學起了菲林獸親的叫聲。

　　 “真乖真乖。接下來……”熱水管上還搭著不少毛巾。取下兩條，將其中一條橫穿過蘇茜眼前，在她腦後打了個緊緊的結。

　　 蘇茜將手伸到腦後，輕觸我的臉頰。視力被剝奪似乎令她有點不安，當然也可能是更興奮了——畢竟，這兩種心理活動都會通過顫抖的手指表現出來。

　　 “別怕，乖孩子。”抱著蘇茜站了起來——然後將懷中嬌軀一把按在洗發椅上，讓她背朝天花板，裸露的胸脯壓在硬硬的坐墊上，“畢竟很快，你就會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咯。”

　　 “喵……？”這次的叫聲語調像是疑問句，語氣中卻分明暗含著期待。

　　 “蘇茜……”清清嗓子，向她發號施令，“把內褲脫下來……屁股抬高。”

　　 “喵嗚！”少女興奮地回應。支撐著身體將雙膝向前挪動了一點，之後將手伸到背後，小心地扯下了早已帶著些許濕潤痕跡的粉色內褲。

　　 熱氣騰騰的下體散發著濕潤淫靡的氣味，這一姿勢下的處女膜緊繃著，顯得很是脆弱。小巧而翹挺的臀肉興奮地張開，屁股的入口卻依舊縮得很緊。令蘇茜顫抖的原因並非不安——軟蓬蓬，毛茸茸的粉色尾巴像天线一樣高高豎起，炸毛的尖端不受控制地小幅度擺動。對菲林而言，這幾乎是享受著最高級愉悅時才會產生的無意識反應。

　　 “色貓咪，碰都沒碰就這麼興奮……現在可不是發情季哦？”

　　 “啊嗯……！”用指尖在粉嫩的蜜縫上輕刮了一下，少女的身體劇烈地搖晃起來，險些從洗發椅上摔下去。陰蒂夸張地翻起著，粘稠的汁液能在指尖上拉出長長的絲线……真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一被插入，就會立刻高潮呢。

　　 將少女的兩只小手在背後聚攏，用另一條毛巾綁住了她的手腕。當然，顧及她受傷的手臂，並沒有綁得太緊。對這孩子而言，束縛和羞辱與溫柔一樣，都能引發最強烈的愉悅。

　　 會不會高潮……試一下就知道了吧？

　　 解開腰帶，將下半身的所有衣服一齊脫到膝蓋以下。跪著登上洗發椅的後半部分，首先將硬挺的下體塞進少女被綁縛的雙手，令她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有所認知。

　　 這應該是蘇茜第一次觸碰這樣的東西。不知是不是對男人性器的形狀和一跳一跳的動作感到好奇，身體被頑皮的貓咪捧著仔細撫摸了一會兒。

　　 “有好奇心是不錯啦……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呢。”拽住蘇茜的鎖鏈輕輕扯了扯，“如果准備好了，蘇茜就喵一聲？”

　　 “唔……喵？”

　　 “沒問題。”

　　 將鎖鏈夾在指縫之間，雙手扶穩蘇茜的腰肢，下半身稍一用力，硬挺的男根瞬間刺穿象征純潔的環狀生物組織，頂進了狹窄穴道的入口。

　　 “——！”不知是不是被瞬間的刺激剝奪了發聲的能力，少女的脖頸夸張地向前伸著，喉嚨里只能發出開水壺般的高亢尖鳴。居然忍住了嘛，不錯。

　　 並沒有給蘇茜從失神中恢復的時間，我緩慢地動起了腰部，打算借著勢頭讓蘇茜緊致濕潤的小穴再擴張一些。

　　 年輕的身體有著很強的適應力，當腰部的活動進行到第十幾下的時候，身體已經能毫無阻礙地一口氣插到底了。活塞運動似乎更像是在鑿井，每當下體順著緊實的肉壁緩慢深入時，都能感覺到有泉水在順著兩人身體的交合之處往外滴淌……帶著血絲的愛液將洗發椅的坐墊打濕，跪在上面的雙膝摩擦力不夠了。

　　 這樣說不定會摔下去的。拍拍蘇茜的臀部，示意她和我一起往後退。交合時的姿勢發生了些微改變——蘇茜依舊趴在洗發椅上撅著屁股，而我雙腳著地，站在她身後繼續著鑿井的工作。

　　 “呀……博士……嗚喵……！”這個姿勢更方便快速活動腰部，消耗的力氣也更少。發泄似地虐待著蘇茜的小穴，隨著動作的加快，少女越來越無法堅守自己寵物的角色了。嚶嚀的音量一點點提升，嬌柔清純的嗓音竟能發出如此浪蕩的春叫……

　　 無論如何，商店街的門面房隔音效果並不好，既然蘇茜是那種感到舒服時控制不住音量的女孩，我就有必要幫她一把……即使已是夜晚，外面或許也會有人路過，這麼美妙的嗓音可不能讓我以外的家伙聽到。

　　 向女孩的口腔里伸進兩根手指，用指縫夾住帶著倒鈎的小舌頭，控制著力道將其拽出。滑溜溜的唾液讓我幾乎抓不住這纖細而脆弱的小肉片，卻又不敢使出太大力氣……蘇茜倒是賣力地伸著舌頭，十分配合我的行為。

　　 “呼……嗯……”口腔內空氣的震動受到阻礙，飽受欺凌的小貓咪只能發出悶悶的哼聲。不曾間斷的刺激使她筋疲力竭，尾巴卻固執地高高翹起著，尖端小幅度地擺動……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挨干還真是舒服啊，對不對？

　　 快感逐漸涌上來了……必須調動括約肌才能忍住射精的衝動。倒不是說想要逞強，但既然蘇茜的里面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涌出愛液，不趁著潤滑的效果讓她多舒服一會，豈不是太可惜了嗎。三慢一快地重復著腰部的動作，稍微調整髖部的角度，以便每次插入都能刺激到不同的位置。

　　 “唔、唔行了……！嗚……！”雖然很模糊，但從語調勉強能分辨出蘇茜在說什麼。與剛剛相比，她的聲音又尖銳了一個級別，顫抖不止的身體也幾乎無法保持原來的姿勢……這孩子馬上就要高潮了吧。

　　 或許現在該幫她一把……放開捏著小舌頭的手指，雙手箍緊了蘇茜的腰部。

　　 像發動機一樣讓下半身拼命地動了起來——

　　 噼啪！

　　 這樣的動力只持續了短短數秒。

　　 下體猛然受到一陣強烈的衝擊，強烈的酥麻感伴隨著些微痛感姍姍來遲。用力縮緊的括約肌失去控制，早已頂到了尿道口的精液瞬間噴涌而出，灌進了蘇茜在感電和高潮作用的交織下緊縮的狹窄蜜壺里。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看得很清楚——兩人身體交合的部位冒出了閃亮的火花。

　　 “——！”由於高潮帶來的強烈反應，蘇茜弓起身體，不知何時掙脫的雙手無助地在洗發椅上抓撓著，皮質的坐墊上留下一道道細長的抓痕。顯眼的痕跡恐怕會一直留在那里，如果被之後的顧客注意到，今晚曾經發生過的事想必也會被猜得八九不離十吧……作為令抓痕留在這里的始作俑者，心里有種罪惡的快感。

　　 剛剛那一下電擊並不算強烈。然而，粘稠的汁液降低了皮膚表面的電阻，也令神經突觸感受到的酥麻和疼痛強烈了數倍。奇怪得很，不知是不是被突如其來的電擊麻痹了下半身，一口氣射出大量精液的男根居然絲毫沒有軟下去的意思。拔出來的下體上沾著白濁、愛液和血絲的混合物，感覺涼颼颼的。

　　 腦袋好暈……話說回來，在即將射精的時候被電擊……居然是這麼舒服的事情嗎？

　　 “博士你……沒事吧……”蘇茜蜷縮著身體側躺在濕漉漉的洗發椅上，濁液從微微張開的蜜縫中溢出，看來她的小肚子完全無法容納這麼多的異物。

　　 “安心吧，博士沒事。”在洗發椅旁坐下來，解開綁在她腦後的毛巾，抱著蘇茜讓她躺在自己懷里，以免虛弱的小貓咪因潮吹帶來的體溫下降而著涼。剛剛從絕頂帶來的脫力中恢復，她做的第一件事情是關心我有沒有因此受傷……雖說這種擔心完全是多余的，我甚至對突然遭受電擊帶來的快感有點上癮。

　　 “沒事就好……”蘇茜低頭看了看從雙腿之間探出，依舊高高挺起的陽具，似乎放下心來，卻還是有點歉疚，“對不起，我又沒控制好源石技藝……很疼吧？”

　　 “沒有的事……不如說，剛剛那一下還挺舒服。”將細細的鎖鏈牽在手里，低下頭輕咬蘇茜的耳朵。嘴唇麻酥酥的……

　　 “舒服……真的嗎？”蘇茜抬起頭看我，眼神變得有點復雜，“這樣啊……博士是變態呢。”

　　 “才不是變態。”突然變得冰冷的語調令我心里一沉，趕緊搖頭否定。

　　 “你就別裝了……”菲林少女似乎恢復了一點力氣。慢慢地，她在我懷里翻過身來，嫩滑的手指和更加嫩滑的雙乳一齊壓住我的胸口，“博士本來還很有精神，但在我不小心放電之後，卻立刻就射了……”

　　 “呃……”好像是被她發現了……少女慢慢湊上來的小臉上浮現出了另一種神色。那是興奮的表情，和剛剛即將受到粗暴對待時的興奮卻大有出入……

　　 “你……”蘇茜小姐溫熱的喘息撲在我的臉上。前一分鍾還乖巧溫順的小貓咪捧起我的臉頰，盈滿笑意的雙眼深處放射出捕食者的神色，“其實很喜歡被我電擊的感覺，對不對？”

　　 內心深處的悸動越來越強烈，眼前少女純潔天真的笑臉……有種不容違抗的奇妙魔力。從小天使到小惡魔的轉變還真是迅速。

　　 那我呢？

　　 ……

　　 “蘇茜，我……”

　　 她一定聽到了我咽口水的聲音。

　　 “還想……再被你電擊。”

　　 “呼呼，博士是好孩子。”蘇茜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摟住我的脖子，在嘴唇上印下一個帶著強烈電流的吻，“是有說過博士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相對地……無論被我做了什麼，博士都必須毫無保留地接受哦？”

　　 “好像沒有別的選擇嘛。”比起受虐者，無論源石技藝還是性格都讓這孩子更適合在床上擔任施虐者的位置……

　　 看來，今晚還長著呢。

　　 ——————————

　　 Extra：蘇茜小姐做不好抖S

　　 “那麼，既然得到了讓博士乖乖聽我話的權利……”騎在洗發椅上的蘇茜捧著我的臉頰。她將軀體的全部重量放心地壓在我身上，“果然得做一些沒做過的事情吧？”

　　 “蘇茜小姐打算做什麼呀。”

　　 “首先，得給博士也准備一個合適的項圈……”剛才後入的時候玩得太激烈，捆綁她雙手的毛巾松開落在了一邊。蘇茜撿起毛巾，將一頭繞過我的後頸，松松地打了個結，“呼呼，這樣一來，博士就是我的寵物啦。”

　　 “那樣的話，我是什麼寵物呢？”

　　 “寵物就是博士，博士就是寵物……這可不是角色扮演。”脖頸上拴著的鎖鏈兩頭都有掛鈎。少女提起鎖鏈，將另一頭掛在了毛巾形成的項圈中心。

　　 “主人和寵物使用同一條鎖鏈的兩端嗎，還真是色情……啊！”話一出口，胸部就被女孩按在那里的手指不輕不重地電了一下。

　　 “身為寵物，怎麼能用‘色情’這樣的詞形容主人呢。”逐漸興奮起來的蘇茜小姐扯著鎖鏈將臉貼在我耳邊，輕聲數落起來，“壞孩子，小笨蛋……

　　 “……最喜歡你了。”

　　 柔和清晰的語調如電流般直擊心房，溫熱的氣息同嘴唇軟糯的觸感一並在耳邊綻開。翻涌的柔軟瞬間占據了大腦的每個角落，令我險些失去力氣，癱倒在洗發椅上。

　　 默不作聲地將菲林少女攬進懷里，將嘴唇印在她的側頸，輕輕吮吸起來。

　　 “嗯……”沒料到我會如此行動，被親吻到脖頸的公主大人渾身輕微地縮了一下，“真是的，不經允許擅自行動……博士一點也沒有寵物的樣子。”

　　 “不對喲……這是在用行為表達對蘇茜小姐的愛與忠誠。”就像動物會把氣味分享給主人一般，在主人身上留下顯眼的印記，同樣能證明自己被飼養的事實吧？

　　 “哼，下不為例……”一只手扯著鎖鏈的她用另一只手將我抱得更緊了，“說起來，剛剛被電到的時候……博士發出了很惡心的聲音呢。”

　　 “咦，有嗎？”

　　 “有喲。博士分明是男孩子，乳頭卻跟女生一樣是敏感點呢……”銀鈴般的嗓音再度低了下去。蘇茜丟下鎖鏈，將手按在我不知何時立起來的乳首上，“真下流。”

　　 “……呃……”胸部猛然感受到了指尖的擠壓。在微弱電流的作用下，一股本不該出現的快感涌上心頭，令我有點不知所措。蘇茜分明只是在交替使用溫柔和冷漠的語調而已，我卻像條經過訓練的獵犬一般，任由情緒隨著她嗓音的升降肆意起伏……看來自己比想象中還有做寵物的天賦。

　　 只要控制好程度，親密接觸過程中的些微痛楚很容易就能轉化成另一種有些畸形，卻無比清晰的愉悅……就像現在這樣。

　　 滋啦，滋啦……盡管速度很慢，電泳卻依舊在一點一點地積蓄著。敞開的棉質病號服和混紡襯衫之間不時有電火花冒出，被電磁力粘連在一起的布料稍微有點妨礙活動。

　　 “靜電積起來了……”蘇茜顯然也有點苦惱。看樣子，她不太願意為了接地暫時將鎖鏈的任何一端取下來。

　　 “那樣的話……要脫嗎？”揉著她的腰肢和脊背，在她耳邊小聲提出建議，“身上沒有那麼多纖維制品的話，電荷產生的速度也會更慢吧。”

　　 “呼呼，這樣可不行。”聽聞此言，公主大人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只是想和我肌膚相親的話，再直率一點也是可以的喲？”

　　 “無論如何都想用身體感受蘇茜小姐的溫度……”

　　 “乖孩子乖孩子~”腦袋被抱在懷里用力揉了幾下，軟糯的裸胸將臉頰連同口鼻緊緊包裹。就算會因此窒息，也想在這有著美妙觸感的天堂里多待一段時間啊……

　　 蘇茜顯然十分理解我的願望，動手摸索襯衣紐扣的她並沒有將軀體從我面前移開。小胸脯上不僅有股洗衣液的香氣，還能聞到淡淡的生姜味。身為寵物，反而被自己的主人照顧了呢。

　　 雙方身上的布料最終只剩下了我的毛巾項圈和蘇茜左臂上的繃帶，脫衣服花的時間比想象中更長。吊帶襪的痕跡印在大腿上清晰可辨，比起剛才，赤裸的身體能夠更直接地感受到肌膚觸感的曼妙與溫暖。

　　 “這樣就行了吧？小色鬼~”蘇茜故意用手托著胸脯，在我臉上輕蹭，“唔……！”抓住時機，張嘴含住了圓潤的乳首。

　　 “物以類聚嘛……寵物是小色鬼，肯定是因為主人太色情的緣故。”摟住蘇茜的腰部不讓她逃跑，而她似乎也完全沒有要這麼做的意思。叼著東西說話的時候，嘴唇和舌尖會不由自主地觸碰到口中之物的尖端……受到的刺激令女孩渾身條件反射地縮緊。

　　 “哈唔……對主人出言不遜呢，壞寵物……”脖子上的鐵鏈被輕輕扯了一下，“得稍微懲罰一下才行。”

　　 “……呃！”撫上我陽具的手指帶著強烈的電流，瞬間失去控制的括約肌令我差點再一次射了出來。好險，哪怕只是受到一點刺激的話……

　　 “感覺怎麼樣？”蘇茜使壞地用指尖環住我的下體，將手掌按在尖端。

　　 “別再來了……我道歉我道歉。”

　　 “呼呼，知道厲害了吧……但是，懲罰還遠遠不夠呢。”蘇茜得意地哼了一聲。挺起後腰和大腿的她將蜜縫貼在我下體的尖端，像給台球杆上滑石粉一樣小幅度地磨蹭起來，“為了讓博士記住這個教訓……要把博士私藏的精子全部沒收才行。”

　　 “那……就拜托啦？”

　　 “博士一點也沒有被懲罰的自覺呢。”蘇茜有點氣鼓鼓的。蹲在我上方的她立直身體，扯緊了鎖鏈，“哼……絕對要把你騎到一滴不剩為止。”

　　 “對我來說，這是獎勵哦。”故意吐吐舌頭，表現出不服管教的樣子。

　　 小心地扶住主人的腰肢。騎在身上的軀體白皙而溫暖，有著驚人的彈性和柔軟程度，形態也美麗得無以復加。長發從後腦披散至肩膀一側，柔軟蓬松的尾巴在身後擺動。雖然努力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穴口卻在隨著腰部動作有規律地一縮一縮……

　　 真是位可愛的主人。

　　 “……”一邊慢慢沉下腰肢一邊拼命咬著嘴唇，蘇茜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忍住因受到刺激而叫出聲的衝動。由於姿勢的緣故，蜜壺里的空間似乎更小了。尖端被緊緊地吸著，方才射進蘇茜里面的白濁一經擴張，立刻混合著愛液流了出來……

　　 蘇茜在我身上做起了幅度極小的蹲起運動。有了之前不小心放電的前車之鑒，這次的她好像慢慢掌握到了剛好能令雙方都足夠享受，又不至於失控的臨界值——雖說如此，酸麻的感覺依舊能夠說明她的身體正在緩慢地制造電荷。

　　 “唔……博士……”黏糊糊的液體遇到空氣，粘性就會進一步增大。雖然會略微增加阻力，但拜其所賜，我們能夠更加清晰地感受彼此身體的細節。蘇茜右手與我十指相扣，左臂支撐著身下的座椅，發出的音節由於口中分泌的唾液而有些模糊。

　　 “蘇茜小姐……動得很棒呢……”即使是罹患礦石病的現在，她的體力依舊不弱，如果不是因為異物插在體內，這點運動根本不足以令她渾身上下冒出細密的汗珠。形狀和顏色都很優美的乳袋有節奏地跳動著，感覺自己的視线像追著紅點跑的貓咪一樣被引了過去……

　　 “這種事情……啊嗯……不要說啊……”將拇指伸進她耷拉在腦側的耳朵，緩慢試探著絨毛覆蓋的耳壁所能承受的深度。不知是不是一直被通著電的緣故，插進蘇茜里面的下體似乎在膨脹，尤其外圈和尖端被箍得特別緊。

　　 但是，令我在意的還有另一件事……

　　 “蘇茜小姐，一直用力地夾著穴口呢……”看著兩人身體交合的部位，裝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不想被博士發現高潮，所以憋著愛液？”

　　 “不是啦……！”沒料到我會直接問她這種問題，女孩可愛的小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

　　 “嗯？”我歪著頭，表現得很有興趣。

　　 “剛才不是被博士……射在里面了嘛……”蘇茜低下頭，完全沒了繼續表演趾高氣揚的動力，“因為……是博士給我的東西……流出來太浪費了……”

　　 “主人時不時會說些可愛得讓人不知所措的話呢。”伸出未被占用的右手，輕捏了一下蘇茜的臉頰，“安心，要多少都會給蘇茜的……不用那麼珍惜也沒事。”

　　 “那樣的話，我只會把博士給的所有東西都保存起來，直到再也塞不下為止的……”

　　 “蘇茜搞不好會懷孕哦。”

　　 “我不擔心……”輕輕地，蘇茜將身體整個貼在我懷里，“懷孕、責任、得到和失去……只有現在，我不要思考這些事情……”

　　 她緊緊握住我的左手，雙眼中充滿祈求的神色。

　　 “只想讓博士……干我。”

　　 ……

　　 直白而下流的字眼從清純乖巧的菲林少女口中冒出。她本來完全是可以使用更委婉的詞匯，借以繼續維持好孩子形象的……也就是說，蘇茜更想在我這里放下所有負擔和壓力，當個壞孩子呢。

　　 “——！”在開始活動腰部的瞬間用唇舌堵住她的嘴，但這次沒有‘不想被人聽到’之類的理由。在口腔的包裹下，嬌吟變成震動，喘息化作急促的氣流，唯有電流通過的酥麻感原封不動地留了下來。

　　 兩人交替扮演了主動者和被動者的角色，但比起之前的所有嘗試……好像還是普通又平等的戀人關系最合口味。真奇怪，明明只是在順應著她的動作小幅活動腰部而已……比起剛才，獲得的快感卻清晰太多了。

　　 “博士，再親親我……啊嗚……再……多需要我一點……”貼在我身上，上下擺動著髖部，蘇茜的嘴唇和身體仍在渴求著一個又一個或淺或深的親吻。這樣看來，能在滿足蘇茜接吻欲的同時照顧好她的小蜜壺，我或許可以小小地自豪一下。

　　 “壞孩子……”嬌柔的左臂支撐著幾近脫力的身體，繃帶里滲出絲絲血跡。過於激烈的交媾令她的傷口崩開了嗎……但就算這樣，她依舊不肯放慢腰部的動作。圓潤軟糯的小屁股在雙腿間迅速而激烈地撞擊著，

　　 說實話，我也有點不行了……在陷入絕頂之前最後瘋狂一次吧。

　　 “呼嗯……！到底了……子宮要被博士……頂穿了……！啊……！”緊緊抱住蘇茜的腦袋，用雙腿支撐著身體，讓下半身迎合著她動作的幅度擺動起來。這個角度顯然能比剛剛插進更深的位置……如果不是因為就在耳邊，我恐怕根本無法分辨菲林少女失神浪叫的內容。

　　 “忍著點……好好動腰。”小心地撫摸著她的腦袋，另一只手始終沒有松開她緊緊攥住的小拳頭。連接兩人的鎖鏈在身體一側大幅度地擺動著，如果門外有人，洗發椅刺耳的響動和蘇茜的叫喊一定會被聽到的……

　　 “動……動不了了……哈啊……”蘇茜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要……丟了……！嗚……！”

　　 話音未落，插在蘇茜里面的下體猛然產生了被電流刺穿的感覺。這種持續的放電似乎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這次的她雖然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源石技藝，電荷卻依舊伴隨著潮吹，以一種完全不同的形式釋放了出來。

　　 “呃——！”在整個身體都被通上弱電流的狀況下，我又一次不可避免地射精了。

　　 與剛才迅猛而短暫的電擊相比，射精中的下體這次並沒有感受到太強烈的疼痛——最可怕的是，通電反應令身體失去了控制，以往最多持續數秒的射精此刻完全沒有要停歇的意思。就像是被帶著電荷的緊致身體用力壓榨般，濁液咕嘟咕嘟地灌進折耳菲林鼓脹的小腹中，有一部分甚至順著兩人身體的交合之處流了出來。

　　 居然真的被沒收了啊……全部的精子。

　　 “哈啊……哈啊……”已經分不清是誰在喘息了。延長的快感過後，強烈的虛脫感接踵而至，硬撐著從小蜜壺里拔出下體，之後摟著同樣精疲力竭的蘇茜癱倒在洗發椅上。不知饗足的小貓咪在性交結束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果然是用指尖捏住濕漉漉而有些黏糊的兩片陰唇——她一點也不想讓肚子里的子種從體內流失。

　　 “色貓咪……再怎麼說也做得太過火了哦。”高潮過後的蘇茜軟綿綿地癱在我懷里，盡管身體沒有了力氣，尾巴卻依舊直挺挺地立在空中。對著她的屁股輕拍了一巴掌。

　　 “肚子鼓鼓的……好幸福……”蘇茜用嘴唇蹭著我的臉頰，表情很是滿足，“從博士這里……收到了很棒的回憶呢……”

　　 “傻孩子。”揉揉她軟綿綿的折耳，猛然想起了受傷左臂的事情，“胳膊……沒問題嗎？”

　　 “傷口稍微有點裂開了……”似乎是經我提醒才感到痛，蘇茜抱著胳膊揉了揉，“博士……幫我重新包扎一下吧。”

　　 “沒問題。”

　　 “這樣想想，博士還要做很多事情呢。”蘇茜掰起了手指，“弄髒的洗發椅需要擦干淨，不僅要處理傷口，還要幫我洗澡和哄我睡覺……今晚就住在這里吧？”

　　 “可以是可以……怎麼感覺有很多內容都是剛剛臨時決定的呀。”

　　 “嗯，博士不願意？”帶著倒鈎的粉嫩舌尖在我耳側舔了一下。

　　 “怎麼可能不願意呢。”抱著赤身裸體的小貓咪站起來前，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