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嗚呼流·沙沙沙沙遁之術!
早柚吞了一口口水,她知道這個紅衣小惡魔不會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可是,唯獨撓癢癢她是真的非常沒辦法,也不知道可莉會怎麼樣對她下手……
“唔,早柚姐姐,你可不准亂動哦。”可莉有點擔心地說,“像你這麼厲害的忍者,說不定……”
“啊……”
早柚睜大了雙眼,可莉說的有道理,如果一會癢的厲害,她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說不定她會本能地把小可莉踹飛,可是她那受過訓練的腳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就只能……限制一下她的的行動……天呐,但是這……
“唔,早柚姐姐,你怎麼啦?你的臉好紅啊。”可莉人畜無害地問。
“可莉!那個……你,你先下去……”早柚磕磕絆絆地說。
“嗚,早柚姐姐,你耍賴。”可莉鼓起了腮幫子。
“不,不是啦,乖。”早柚費力地解釋著,“我……我一定會讓你撓癢癢的,我保證!但是,但是……在那之前,我們還得做一件事……”
“好誒!什麼事!我馬上就做!”可莉很聽話地從早柚身上下來了。
“就是……”
早柚舌頭都快打結了,做出剛剛那種保證已經夠羞了,她可怎麼對小表達要把自己給綁起來這種事……
“啊,總之!我們還需要一些小材料!”早柚手忙腳亂地從躺椅上滾下來,“藤條,海草,什麼都好,只要是看起來像繩子一樣的東西,都可以!反正,一起去找吧!”
早柚大叫著舉起一只手臂,就好像是給自己壯壯膽,不過容易被煽動的小可莉最吃這一套了,所以,她也跟著蹦了起來。
“好誒!一起去找繩子,然後就可以撓你癢癢啦!”
“別……!!”
早柚慌亂地捂住了小家伙不老實的小嘴。
不管怎麼樣,這個兩人小隊又開始“尋寶”了,可是,金苹果群島上都是那種很高的椰子樹,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藤條,那些被海水衝上來的海草又軟又脆,輕輕一扯就會隨隨便便地斷掉……
“早柚姐姐,怎麼辦,可莉沒找到好用的繩子……”
那,那是不是就不用被撓癢癢了……
早柚本來還帶著一點僥幸心理,可是,等再去看可莉失望的小臉時,她又心里一軟,什麼都不敢拒絕了。
問題是,怎麼辦呀?
早柚四處環視著這個全是沙灘和棕櫚樹的島嶼,腦袋里不停地運轉著,直到她的視线最終落在那片廣闊的沙灘上。
對哦,或許有的時候,想讓一個人跑不掉,不一定需要繩子……
“早柚姐姐?你發什麼呆呀。”可莉輕輕戳了一下早柚的腰。
“哇啊?沒,沒有……”早柚一下子蹦的老高,“可莉呀,不用找繩子了,我有其他的主意啦。”
“早柚姐姐你說。”
“嗯……陪我去沙灘上吧?”
“好耶!要玩沙子啦!”
可莉天真無邪地乖乖跟在早柚後面,來到了海邊的沙灘上。早柚特地選了離海遠一點的地方,不然等會萬一漲潮了,可就完蛋了。
“早柚姐姐,我們玩什麼呀?是堆沙堡?還是扣小饅頭,還是接著抓螃蟹!”可莉很興奮,早柚甚至有點懷疑她都忘了要撓癢癢的事。
“啊……也許是堆沙堡……”早柚又起了僥幸心理。
“好耶!堆完就可以撓癢癢啦!”
“嗚哎哎!不是,不是堆沙堡,不是!”早柚慌忙改口,“可莉,我們一起挖個大坑吧?”
“唔,要多大?”可莉用小手在地上比劃著。
“大概像你的早柚姐姐這麼大吧……”早柚小聲說。
“明白了!”
經過一番“大興土木”之後,早柚和可莉挖出了一個又長又深的沙坑,早柚又吞了一口口水,她知道沒法再逃避下去了,既然說了話就要守信用,尤其是在小可莉面前,可不能讓她學會說謊呀……
早柚又在心里面斗爭了很久,然後她鼓起勇氣,先是扭扭捏捏地坐在沙地上脫了那雙露腳趾的鞋子,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光著腳丫走到了那個大坑里。
“嗚嗚啊!早柚姐姐,你想把自己活埋嗎!”可莉驚叫起來。
“不是啦!”早柚又好氣又好笑,“確實是要埋起來,但是……”
“但是?”可莉歪頭。
“……你來埋吧,但是,請把我的頭和腳留在外面,這樣,我就動不了了。”早柚咬牙切齒地教她。
“哎?這是要做什麼……”可莉還沒反應過來。
“……做完我告訴你。”
早柚還是沒法鼓起勇氣,一口氣把那些話說完。她只是啪嘰一下往前撲在坑里,翹起腦袋和那兩只光腳丫,做好讓可莉埋的姿勢。
聽話的可莉沒有多問什麼,她把那些剛剛挖出來的沙子又是用手捧,又是用腳踢的,一點點澆在早柚身上——她還很懂事地避開了早柚的腦袋,尤其是眼睛,以免惹得她不舒服。
沙子填的差不多以後,早柚不好意思地引導可莉,盡量把她腿部的沙子壓緊實些,免得一會一掙扎就很容易跑出來了。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早柚整個身體都被埋在了沙灘里,只有一個大腦袋,一雙小手,一對腳心朝上的腳丫,就像沙灘里的貝殼一樣露在外面——她試著扭了扭,沙子的重量完全限制了她的行動,現在她除了能呼吸,能動動手腳以外,其他的動作是都別想再做了。
“哈啊……”早柚長嘆了一口氣。
“唔,早柚姐姐,你現在好可愛……”可莉眨巴著眼睛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呀?
“……你不是捕魚比賽贏了嗎?”早柚盡量避開容易讓她害羞的字眼,“來吧,雖然沒有繩子,但是,這樣我就不會亂動了……”
“哇哎!”可莉雙眼一下子亮起來,“早柚姐姐,謝謝你!明明要被撓癢癢的是你,你還這麼貼心地把自己弄成可莉方便撓的樣子,真的好好哦!”
“嗚!別再說這種話了!”早柚尖叫起來,“總之,總之,終末番,早柚,現在任可莉擺布了!想做什麼就快點做吧,就只有這一次機會噢!”
“好——”可莉眯眼笑著,趴下來,看著早柚那對動彈不得的小腳丫,“那麼,早柚姐姐,可莉要動手了哦?”
“……我知道了。”
早柚輕輕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逃不過去啊,想想也是她這個姐姐圖謀不軌才提出來要比賽的,既然都這樣了,那就只好乖乖受著吧。
可莉仔細打量著早柚的雙足——換了別人,肯定會想,這雙腳丫小巧玲瓏的,可真可愛——但是可莉的小腳丫比早柚的還小呢。在她眼里,早柚的腳丫肉肉的,軟軟的,一看就特別好摸。因為這只小貉為了長高,吃了不少好吃的東西,平時又喜歡睡覺,所以才會這樣。不像可莉玩心太大,雖然愛吃東西,但是更喜歡到處亂跑。所以她自己的腳丫都是藏在靴子里,保護的白白嫩嫩的,但肯定沒有早柚的這麼有彈性——實在是要做比較,如果說早柚的腳丫是軟軟彈彈的小饅頭,可莉腳丫的就是白里透紅,吹彈可破的水晶蝦餃……
可惜這對小蝦餃,目前為止小早柚還沒碰著。
早柚心里怦怦直跳,她都在這里緊張很久了,怎麼那雙腳丫沒感覺到可莉淘氣的小手呢?
“……可莉?”
“啊,對不起,早柚姐姐,你的腳好可愛,可莉剛剛看入神了……”可莉老老實實地說。
“嗚哇,不要在這種地方入神啊!”早柚慌亂地紅了臉,“別,別看了,快一點……”
早柚本來是因為害羞才這麼說的,想早點結束這種糟糕的狀態,可聽起來就像是羞答答的索要一樣。再加上她的腳丫緊張地互相蹭了蹭。在沙子的束縛下,她們的活動范圍很受限制,可是這樣就顯得更加誘人了……
“呼,那你要小心啦,早柚姐姐?”
就算可莉還不懂事,但是她本能地認為,一定要好好和這雙小腳玩一玩,所以她伸出手來,輕輕在早柚足心上一點,一下一下地按壓著,感受著那股彈性。
“呼啊……”
早柚閉著眼,身體顫了一下。可莉的小手指又細又靈活,光是這樣就癢得她一個激靈。不過她比較清醒,至少這個小惡魔這回知道慢慢來了,本來她都做好一上來就被撓個七葷八素的准備了……
“嘿嘿……”
可莉的手就像只好奇的小雞,這里啄一下,那里啄一下,一會撓撓前腳掌,一會又撓撓腳跟,這會是腳心窩,那會又是腳趾肚。她用纖細的食指到處試探著,也不知道是在找這雙小腳哪里摸起來最舒服,還是哪里最敏感,這可讓早柚吃了苦頭——早柚繃緊身體,腦袋朝著大海,也不能回頭看,她只是覺得可莉的手指撓的毫無預料性,尤其是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根本不知道下一秒哪里會遭殃。盡管她那兩只小腳丫總共也沒多大,可是每一片癢癢肉傳遞過來的癢感卻是不同的……有時候她覺得是一只小螞蟻爬過前腳掌,刺刺的癢,有時候又覺得有一只小鳥的爪子在輕輕撓腳跟,有時候是一根小針呲溜一下刺中了腳心窩,有時候又是腳趾肚,好像是踩到了又軟又扎的小草……
“呵哈哈哈哈……可莉……嗚哈哈……”
早柚一下子後悔了,她怎麼給自己挑了個這樣的姿勢,至少讓她能看見可莉對她做了什麼啊!在這種未知的心里中,那種緊張感本來就已經在無限放大了,更不用說她現在被沙子壓著,完全動彈不了……
可莉這邊倒是完全樂此不疲了,她已經完全把這兩只腳丫當成了小玩具——不對,更像是實驗品。之前有鹿野奈奈在,況且她那會也和早柚不是特別熟,所以上次還是有點放不開。這次可不一樣了,現在這雙小家伙可都是可莉一個人的寶藏,她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於是,這個小惡魔露出了無害的微笑,她想起來一個很有意思的小東西,所以她噠噠噠地跑過去了。
“……可莉?”
早柚感覺腳丫上的癢感停下來了,她還以為是可莉給她時間休息——結果,她聽見可莉跑過沙子的聲音,雖然還是看不見,但是忍者的聽力告訴她,這個小家伙跑遠了。
“可莉,你干什麼去呀?”
早柚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努力把音量提高,遠遠地問。但是,她只聽見可莉不知道嘰里咕嚕地回答了一個什麼東西,她也沒聽清楚——過一會,她聽見可莉又跑回來了。
“可莉?”
早柚試探性地又問了問。
“嘿嘿,早柚姐姐,猜猜這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呀……我又看不見……”早柚緊張的不行,這個小姑娘可是炸彈都做得出來,誰知道她想干什麼……
“那早柚姐姐就用腳丫猜猜吧~”
可莉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動手了。
“哇啊!嗚哈哈哈哈……這是什麼哇哈哈哈哈哈……”
早柚瞬間睜大了眼睛,她感覺到一個又細又尖,還濕濕滑滑的東西在劃過她的腳掌,這可比小可莉的指甲要厲害多了,她想使勁掙扎躲開這個東西,可是沙子緊緊埋著她,不讓她做任何多余的動作——只能把那雙手一次次地一開一合,再極其受限地搖晃著腦袋。不管這是什麼,現在這就是一個武器,不對,是凶器!特別凶的那種!
“哎?好像很有用的樣子。”
可莉有點興奮,她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是也學著鹿野奈奈那樣,抓住早柚的腳趾去限制她的活動,然後再用那個神秘的小道具撓上去。
“嗚哈哈哈哈這個……太癢了哈哈哈哈可莉別呀嘻嘻哈哈哈哈哈……”
早柚一邊討饒一邊繼續掙扎著,看起來實在是有點可憐,可莉就真的暫時停下來了。
“怎麼樣呀,猜到沒有?”可莉的語氣里滿是帶著調皮的玩心。
“這,這怎麼猜啊?”早柚哭喪著小臉,“感覺就像是一個尖爪子……”
“哎呀,也算是很接近了嘛。”可莉嘿嘿的笑,“而且呀,這個尖爪子上午還跟早柚姐姐賽跑了呢。”
賽跑……
“嗚哎!!”
早柚驚叫起來,她知道了,是那只大螃蟹!
“咱,咱不是把吃完的給埋了嘛,那你!”
“我把螃蟹先生的爪子給拿回來啦,嘻嘻~”可莉舉著小蟹爪得意地說,“雖然只剩下空殼了,但還是很好玩哦!”
“嗚!!”
早柚渾身一抖,那只螃蟹的個頭還不算小,所以可莉之前很容易就把蟹爪肉吃光了,留下的是完整的殼,她甚至還細心地用海水洗過了——所以才又濕又涼的。
可是這種道具未滿也太……這是那只螃蟹的復仇嗎!
“嘿嘿,早柚姐姐既然猜對了的話,那就做好准備喲。”可莉有點不懷好意地笑起來,“螃蟹先生所有的爪子我都帶回來了,所以說……”
“哇啊,可莉,求求你!”早柚聲音都軟了,“不要呀!”
“不行~你輸了,要懲罰你的,記得嗎!”可莉叉著小腰。
“……好吧。”
早柚沒辦法反駁,願賭服輸這四個字,她做姐姐的當然要以身作則。但是……
可莉挑了幾根最完整的蟹爪,然後把它們一根一根套在了手指上——還好這是只個頭足夠的螃蟹,而且可莉的小手也夠小——等五根手指都套滿了螃蟹爪之後,可莉樂彎了腰,這簡直像丘丘人,不對,比丘丘人的手還嚇人,張牙舞爪的,可太好玩了。
“嗚……”
早柚不知道可莉在笑什麼,她只是渾身每個細胞都在緊張……
可莉張開了她無情的“魔爪”輕輕在早柚的嫩腳丫上撓了一下。
“嗚哈!”
早柚差點從沙子里蹦出來——前提是她如果真的有這種怪力的話。五根又尖又細的小爪同時撓在腳心兒上,那種感覺就像……不……已經沒辦法形容了,反正就是很可怕……
“早柚姐姐,還是老規矩,倒數兩百,啊,算啦,一百個數吧,怎麼樣?”可莉眨眨眼。
“……我知道了,請你手下留情。”
早柚哭笑不得,她是不是應該慶幸“善良”的小可莉給她削去了一半的時間,可是這個主意也是這個小惡魔想的啊!
“那開始啦,嘿嘿。”
“哎?嗯嗚……!嗚哈哈哈哈哈……不……救命呀哈哈哈哈哈……”
早柚腦袋甩的像撥浪鼓一樣,可莉這下可沒有再給她什麼准備的機會,直接五只爪子一起撓了上去——可憐的早柚,在沙子里根本沒地方可以跑,只好一邊狂笑一邊搖頭晃腦的,腳丫跟著爪子的節奏亂晃。
等等,她忘了數數了!嗚,這螃蟹的爪子弄的她腦袋一片空白,可莉到底撓了多久啊!
……只能從頭開始了。一百,九十九,九十八……
“嗚哈哈哈……咳……哈哈哈哈哈……”
“早柚姐姐加油哦,數完一百下就結束啦~”
“是……是的……嗚哈哈哈哈哈……救命呀哈哈哈哈……”
早柚根本不知道自己數斷了多少次,因為實在是太癢了,她都沒辦法思考……不管怎麼樣,等她堅持數到一的時候,實際上三百個數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
可莉是玩的入神,她可沒注意過了多久,好幾分鍾也像十秒鍾一樣——早柚尖叫著喊停的時候,她雖然乖乖收了手,但還是一臉“怎麼這就結束啦?”的表情……
早柚呼呼地喘著氣,她實在是要好好恢復一下體力,剛剛那一百個數,就像一百年一樣漫長。可惡……這個小惡魔,為什麼又是被她撓啊!下次一定要,下次一定要……!
“早柚姐姐?你還好嗎?”可莉關切地問。
“啊,我沒關系……”
不管怎麼記仇,早柚畢竟知道自己是姐姐,她還是沒有真的生可莉的氣。
可莉好像也意識到自己有點玩瘋了,她摘了那些可怕的蟹爪子,跑到前面來看看早柚的臉——早柚剛剛笑出了不少眼淚,這會臉上都是淚痕,這可把可莉嚇壞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早柚姐姐,我這就把你挖出來!”可莉手忙腳亂起來。
“嘿嘿……沒事啦,可莉,我沒哭,這是笑的。”早柚溫柔地哄著小可莉,“也不用挖出來啦,這沙子里面還挺舒服的,我剛剛太累了,我想就這樣睡一會……”
說話間,早柚打了個哈欠,把眼睛給閉上了。
雖然可莉是個小壞蛋,她可真是個可愛懂事的好孩子啊……
一邊這樣想著,早柚一邊愜意地迷迷糊糊起來。
滴答。
“咦……”
她睜開眼睛,好像有水滴落在她鼻子上了。
“怎麼啦?早柚姐姐?”
這會小可莉正特別乖的躺在她身邊呢,聽見早柚的聲音就開口問了——距離好近,早柚甚至都能感覺到可莉的呼吸。這孩子,怪不好意思的……
“哪來的水呀?”早柚迷糊地看著離自己老遠的海面。
“水?”可莉有點迷糊。
滴答,滴答,滴答……
更多的水滴落下來了,在她們身邊的沙灘上打出了好幾個顏色更深的小水點。
“嗚哇,不好了!”早柚叫起來,“可莉,快,快把我挖出來。”
“咦?你不是要睡覺嗎……”可莉迷惑地歪頭。
“快點啦,來不及了!”早柚著急地看向頭頂黑壓壓的天空,“快!快把我挖出來!”
“轟——”
早柚話音剛落,天空中驟然響起了一聲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