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嗚呼流·紅衣小惡魔!

　　 “呼哎……”

　　 早柚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將一把和她差不多高的巨劍橫隔在身前，為這棵大樹擋住了那發危險的炸彈。

　　 “哎!”可莉驚呆了，“原來……原來你能自己下來呀!”

　　 “……我是終末番的忍者。雖然，我不是特別的用功，但是這種基礎的陷阱，我還是可以脫離的，咕唔。”早柚費力地把大劍收起來，“可莉，請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會真的有什麼危險的……雖然，笑到沒力氣逃跑也是一種危險……”

　　 “早柚，這是怎麼回事呀？”鹿野奈奈抱著肩膀無奈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結交了一個小炸彈客呀？”

　　 “哇咿!是壞蛋巫女!”可莉呲起小牙，“撓癢癢魔王!”

　　 “不不不要這樣，可莉!”早柚擋在鹿野奈奈前面，“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隨便說她是壞人的，你聽我說啊，巫女姐姐是很好的壞人，真的……”

　　 “很好的壞人？我說你呀……”鹿野奈奈垂下眉毛，表情有些寵溺。

　　 “唔，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早柚磕磕絆絆地解釋了好久，才把可莉和鹿野奈奈的身份互相解釋清楚。平時她可從來都沒說過這麼多話，一邊用小手費力地比劃著，一邊大汗淋漓地尋找著措辭。而且，因為她剛剛踢掉了鞋子，所以她一直在努力把那只小腳踩在另一只腳上來避免踩到森林的地面，所以這個人都有點搖搖晃晃的——等她真的把事情說清楚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快累壞了。

　　 “唔，原來是這樣，巫女姐姐是好人，可莉明白了。”小可莉乖巧地點點頭，“原來是早柚姐姐偷懶不工作，所以才會被懲罰的。”

　　 “啊……”早柚羞的縮成一團，“這只是必要的休息，為了能長高，所以我……”

　　 “哼。”可莉叉起小腰，“早柚姐姐，偷懶是不對的，琴團長每天都會工作到很晚，可莉也會經常幫她的忙哦!”

　　 “說的對，小可莉。”鹿野奈奈贊同地摸了摸小家伙的頭，“你看，人家都比你有覺悟，你可是做姐姐的，可得有點姐姐的樣子啊。”

　　 “!姐姐……”這直接戳在早柚軟肋上了。

　　 她咬了咬下唇，低著腦袋猶豫了好久。又過了一小會，她乖乖地轉向鹿野奈奈，把雙手張開，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貓一樣。

　　 “對不起，我，我認錯，請懲罰我吧……”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一直在發抖，就算是閉著眼睛，小腦袋也輕微地偏向一邊，不敢直著鹿野奈奈。

　　 “真是個勇敢的小忍者。”鹿野奈奈夸獎道，“好。”

　　 沒過多久，還是這棵大樹下，早柚背靠著結實的樹干坐著，被巫女用繩子結結實實的捆著。她那兩只可愛的腳丫岔開分別向前伸著——左腳還光著，右腳則還穿著鞋子，只有五顆腳趾頭還欲蓋彌彰地露在外面——兩只腳踝被一段柔軟的藤條單獨綁在露出地面的樹根上。盡管她舒舒服服的坐在樹根之間柔軟的泥土上，可她的確是一點都動不了了，現在哪怕是用出什麼分身術來，也完全跑不掉了吧……

　　 “雖然，很可憐，但是，為什麼感覺好可愛……”可莉眨了眨好奇的眼睛。

　　 “才沒有……”早柚嘟嘟囔囔地說。

　　 “怎麼樣，小可莉，要不要和我一起罰她？”鹿野奈奈柔聲說。

　　 “哇哎……”可莉猶豫起來，“兩個人一起撓癢癢的話，會受不了吧……”

　　 “是她自己要乖乖被罰的嘛。你說對吧，早·柚·姐·姐？”鹿野奈奈故意把這個稱呼又提了一次。

　　 “……唔咿。是。是……”早柚被拿捏的死死的。

　　 “嗯……我可以先看一會嗎。”可莉摸了摸後腦勺。

　　 “好，那我要開始了哦？”

　　 “嗯!”可莉點點頭。

　　 “嗯，嗯……”早柚也，點了點頭。

　　 “早柚姐姐，加油哦!”可莉像個小拉拉隊員一樣。

　　 “嗚，這種事怎麼加油啊……”早柚羞紅了臉，雖然她很感謝可莉沒有加入到這個慘無人道的行刑現場里，但是被她這樣看著也……

　　 “嗯～看在這麼乖的份上，今天就只撓腳心吧？”鹿野奈奈蹲下來，望著早柚還沒脫掉的那只鞋。

　　 “過分!說的一副要網開一面的樣子，不還是要對別人的死穴下手!”早柚抗議道。

　　 “咦？早柚姐姐是腳心最怕癢嗎？”可莉總能天真地問出可怕的問題。

　　 “啊？！”早柚差點暈過去。

　　 “早柚姐·姐，小可莉在問你話呢。”鹿野奈奈當然沒放過這個使壞心眼的機會。

　　 “我……我……是……是……是這樣……”早柚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叫一樣，她覺得自己的臉頰燙的都能做提瓦特煎蛋了。

　　 “她呀，每天都窩在一團睡覺，也不好好走路，都是用滾的，睡覺的時候還喜歡把雙腿往懷里一抱。”鹿野奈奈笑著說，“你說，那她腳丫不怕癢，還能哪兒怕呢？”

　　 “嗯，誒？還有，腋下，肚子，脖子，腰……”可莉以為鹿野奈奈在提問她，居然真的一本正經地數了起來。

　　 “嗚啊啊啊可莉！”早柚都快哭了，“拜托你了，請不要說下去了……”

　　 “哈哈哈，好啦好啦。”鹿野奈奈笑彎了腰，“可莉，安安靜靜看著吧，不然實在是有點太殘忍了。”

　　 “嗚嘿嘿，好的。”

　　 “嗚……”

　　 早柚委屈地縮著身子，這個紅衣小惡魔……

　　 鹿野奈奈摘了早柚的另一只鞋子，把它和之前那只踢掉的並排放好。現在早柚真的就是兩只腳丫都沒有任何保護了，一只白白淨淨的，像剛出籠的小饅頭，另一只沾著些許泥土和落葉，像藏在樹叢里的小兔子。可莉眨著眼睛在旁邊看著，不知道巫女姐姐會選哪一邊呢？

　　 鹿野奈奈用葉子盛了些清涼的溪水，順著早柚左腳的腳尖澆下去。

　　 “嗚……”早柚剛剛羞的渾身發燙，現在被溪水這麼一激，本能地顫動起來，而且光是水流掠過腳丫的感覺，就已經讓她癢的有點呼吸不穩了。

　　 “小心一點，你這雙小嫩腳可不敢不穿鞋子，隨便一截小樹枝都能把她們刺傷。”鹿野奈奈一邊清洗著早柚的腳丫一邊叮囑。

　　 “嘻……呼……是，我知道了……嘻嘻……”

　　 早柚一邊答應著一邊咬緊牙關忍著笑，鹿野奈奈正在用指尖拂掉她腳心上的泥土和葉子。

　　 “哈呼？……巫女姐姐!啊嗚哈哈哈哈……”

　　 早柚心里咯噔一下，她本來以為溫柔的巫女姐姐打算先幫她洗腳，可是她馬上意識到懲罰早就已經開始了——有一片干薄的小樹葉因為浸濕緊緊貼在了她光滑的腳掌上，所以鹿野奈奈只能用修長的指甲用上些力氣刮掉它。不管是無意還是有心，這招對早柚來說都是很可怕的。

　　 “哈呼呼……哈哈哈哈哈……不……嘻哈哈哈哈……”

　　 早柚擺動著小腦袋失笑著，她想通過蜷縮腳趾的方式阻礙巫女的指尖，可是越是這樣，那片小葉子就越難弄下來，鹿野奈奈就只能用更多的力氣去刮掉它——而且，這種不安分的行為也讓巫女注意到小家伙的腳趾縫里還有一點泥巴，所以她又一個一個分開那幾顆圓溜溜的腳趾，用指尖去刮腳趾縫。早柚哪里受得了這些呀，要不是被綁著，她肯定早就在地上笑的打滾了。可是現在，她也只能一邊晃著小腦袋抗議，一邊像鹿野奈奈討饒了。

　　 “嗚哈哈哈哈……呼呼……對不起哈哈哈請放過我……哈哈哈哈哈……”

　　 過了一會，這只不安分的腳丫終於洗干淨了，白白淨淨的，和另一只小饅頭一樣可愛，不過這邊的有些濕漉漉的，就算是水饅頭吧。

　　 可莉咽了一口口水，她有點躍躍欲試了，早柚看起來笑的蠻開心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很難受嘛……

　　 “哎唔……呼……”早柚抓住寶貴的休息時間喘著氣，她又有點後悔自己平時那麼偷懶了——倒不是因為工作的問題，是她但凡多走一走，多干點活，也不至於把這雙小嫩腳寵的這麼敏感吧，光是洗一洗就已經……

　　 “洗干淨啦，要正式開始了，你准備好沒有？”鹿野奈奈說。

　　 “啊？！剛才不算嗎!”早柚氣呼呼地盯著她。

　　 “是你自己不配合我的呀，那被弄的癢了也是早柚自找的嘛。”鹿野奈奈微笑著說。

　　 “咿哎——”

　　 早柚無可奈何地噎住了。

　　 “早柚姐姐加～油——撓癢癢不～怕——”拉拉隊小騎士又在喊口號了。

　　 “可莉!!”早柚急的脫口而出，“羞死了!你這還不如動手呢……!”

　　 “哦？”鹿野奈奈挑起了眉毛，“小可莉，聽到了嗎？早柚姐姐在邀請你呢。”

　　 “？……我不是!!”早柚腸子都悔青了。

　　 “唔，可以嗎？”可莉是真的動心了，“可莉想試試，因為早柚姐姐真的太可愛了!”

　　 “確實。”鹿野奈奈輕描淡寫地附和。

　　 “……!可莉，不是這樣的，我!”

　　 “怎麼，早柚姐姐，你不會是又說謊了吧？”可莉插著腰審視著早柚。

　　 “……唔!!我不是!”

　　 早柚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上了這兩人的賊船了。但是……好不容易做一次姐姐，她必須成為可莉的榜樣，不能帶壞人家，絕對不行……

　　 “所以，早柚，你的意見是？”鹿野奈奈不動聲色地問。

　　 “……不是有兩只腳嗎。”她低著頭超小聲的說。

　　 “喔，可莉，她答應了。”鹿野奈奈對她的意思簡直了如指掌。

　　 “好欸!謝謝早柚姐姐讓我撓癢癢!”可莉歡呼。

　　 “不!要!說!這!麼!明白!!”早柚炸毛道。

　　 “噗嗤。”鹿野奈奈忍著笑，“快來吧，小可莉，我們一人一只腳。”

　　 “好——”

　　 可莉岔開腿坐在樹根上，把早柚的右腳留在兩腿之間，托著小下巴，像模像樣地觀察著。

　　 “小腳丫，真可愛，嘻嘻……”

　　 “……”早柚偏開頭，覺得自己只能慢慢習慣這份羞死人的感覺了。

　　 “早柚，自己在心里數兩百個數，數好了我們就停。”鹿野奈奈說，“這次可不許耍賴哦？”

　　 “……是。”

　　 早柚怯生生地答應著，這是鹿野奈奈和她常用的罰法，讓她自己在被撓癢癢的時候數數也是為了訓練她的耐力和專注力。

　　 “開始吧可莉，把她的腳尖抓住，不然會動來動去的哦。”鹿野奈奈言傳身教，說話的同時已經捉住早柚的右腳，把食指貼上去了。

　　 “是!”可莉一直都是很聽話的，別人讓做什麼就一定會做。

　　 “唔？！嗚……哈哈哈哈哈……可莉？！嘻哈哈哈哈哈哈……”

　　 早柚在驚叫中笑了起來，不僅僅是因為可怕的雙倍癢感，她本來以為可莉做這樣的事肯定沒有鹿野奈奈熟練，至少她的右腳能好過一點，但是她驚恐的發現右腳傳來的癢意明顯的要劇烈的多——原來鹿野奈奈知道早柚腳心經不起癢癢，每次都是有所收斂的，畢竟只是用食指輕輕的撓早柚就已經受不了了。可莉就不一樣了，她那雙手又小巧又靈活，就像個小爪子一樣五指並用地在腳丫上爬來爬去，這可是早柚從來沒受過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呼呼……救命呀哈哈哈哈哈……”

　　 早柚的右腳拉扯著束縛的藤蔓，雖然鹿野奈奈選了不會傷害她的柔軟藤條，但是這樣的韌性也足夠限制早柚的活動了，再加上可莉發現早柚掙扎的厲害，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早柚的小腿上——這下她是真的完蛋了，跑也跑不掉，受也受不了，再說左腳鹿野奈奈的食指也沒停下啊！她就這樣可憐地干笑著，不住地掙著身上的綁繩，眼淚也順著眼角流下來。其實可莉也沒什麼壞心思，如果她看見早柚可愛又無助的表情肯定會因為不忍心停下來的，問題是她正巧背對著早柚，只是坐在人家腿上，一絲不苟地在人家的嫩腳丫上像蜘蛛似的爬搔著，早柚的笑聲又除了可愛就是可愛，她當然很興奮了。

　　 鹿野奈奈可能也是起了壞心思，畢竟早柚是忍者，這點耐受力都沒有就不用在終末番干了。心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也動起了其余四只手指，照顧著屬於自己的這只腳丫。

　　 “嗚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哈……巫女姐姐……可莉……哈哈哈哈……早柚知道錯了……請放過早柚……嗚……哈哈哈哈哈……”

　　 早柚這回是真的不行了，她的哀求也驚動了可莉。善良的可莉很快停了手，從早柚腿上下來了——這回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好像有點玩瘋了。不過，鹿野奈奈就沒有這麼仁慈了，畢竟早柚總是逃跑，這次還把她說成壞人，怎麼說都還是要收拾一下的。

　　 “嗚哈哈……嗚嗚……巫女姐姐……哈哈哈哈哈……呼呼……時間……時間到了……哈哈哈哈……嗚……”

　　 鹿野奈奈點了點頭，她停下可怕的懲罰，輕輕揉了揉早柚的光腳丫。其實她也在心里默數著計時，但是早柚居然沒有耍花招，盡管都癢成這樣了，她還是乖乖的把兩百個數一個不差的數完了。

　　 “……嗚，對不起早柚姐姐，你還好嗎？”可莉有點心疼地道歉起來。

　　 “啊……”早柚暈頭轉向地搖晃著頭，“我，我還活著嗎……”

　　 “還活著喲。”鹿野奈奈把她的繩子解開，“早柚非常勇敢呢，也很誠實，是個好姐姐。”

　　 “嗯!是好姐姐!”可莉也開心地說。

　　 “唔，嘿嘿嘿……呼呼……”

　　 早柚疲憊地朝兩個人嘿嘿笑了笑，然後就小手一張，腦袋歪著靠在大樹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