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

　　 時光如箭歲月如梭相對論如測不准。可能是一天之後，也可能是一周之後，又或者是一年之後。

　　 卸下了某個負擔之後一身輕松的雅久違的沒有打扮成哥特蘿莉，而是穿著更貼身的便於活動的衣裝，甩著小包包順著公寓外的居酒屋街漫步著。

　　 而後不期而遇的迎來某個背著書包一臉仙氣看上去已經死了十年的少年。

　　 一如既往“喲~”的打著招呼，蹦跳兩步趕上對方的步伐：“做了？”

　　 說的是某位導師布置的無良課題。一種名為“小組作品”的令人深刻體會“我有多擅長獨自解決問題”和“我有多恨人類”的寶貴經驗。

　　 “沒有啊……”長嘆，少年捂著額頭：“要死……”然後轉變了話題：“雅呢？看你每天都是下課就走……”

　　 “ﾆﾎﾝｺﾜｶﾘﾏｾﾝｷｵｸﾆｺｻｲﾏｾﾝﾋｼｮｶｶｯﾃﾆﾔﾘﾏｼﾀ”用非常奇特的腔調和節奏說著繞口令一樣不負責任的台詞，雅向前小跳一步來到少年的正面左右搖擺著：“雅知道不錯的店要來喝兩杯嗎？”

　　 “啊我不太…能喝…酒——雅你這什麼打扮！？”總算抬頭正眼看了對方的少年差點被一句話噎死。

　　 “制服~很性感吧？”在路燈下轉了一圈，雅雙手捻起裙瓣做了個屈膝禮。

　　 “性感……嗯…不如說是好色！你…你你穿這樣沒問題嗎！？”超越心理期待的景象讓少年結巴著捂住了臉不自覺地放大了音量。

　　 “唔……有問題嗎？”毫無自覺的雅扭著身子打量了一下自己：“不是什麼都沒露？”

　　 “雖說沒露……是沒露啦，但你真的穿這樣在街上走的嗎！”

　　 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大概原型是兔女郎之類的，黑色化纖類的面料緊貼在身上展現著略有起伏的曲线，燈光在服裝上留下了一條條弧线形的光紋隨著女孩的動作流轉。

　　 腰間圍著一圈“前方沒有布料”的花瓣式散裙，又用硬紗的裙撐頂得飄飄的，什麼都遮不住只會讓人更加注意原本應該是裙底的位置。

　　 再加上長筒襪和長袖套露出了肩膀和大腿，頸間卻偏偏有個領子式樣的頸環。總感覺視线不由自主的集中在股間和胸部。近距離仔細看還能發現頸環前方垂下兩條透明的帶子連在胸口的衣料上。

　　 “啊，這個？”大概注意到對方的視线，雅用食指撓了撓那條肩帶：“原本應該是沒有的啦……但雅太平所以會縮下去……”

　　 “唔我不是那個意思……”連看著都感覺羞恥的少年莫名升起一種“我嫁不出去了”的奇妙幻覺。

　　 “所以，要進來嗎？”

　　 感覺看這樣的雅很對不起她所以一直看著自己腳尖的少年不知不覺中跟著對方來到一間居酒屋……或者說酒吧前，收到了這樣的邀請。“誒……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雖然平時不怎麼進出這種場所而說不出到底是哪里的什麼東西很貴，但隔著門感覺整體的氛圍就是“很貴的店”。沒有“〇〇屋”這類常見的店名，只在一塊金屬標牌上浮雕了Angel Mort

　　 “打工費也很不錯喲~”沒有否認很貴這件事，雅歪頭給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

　　 “雅你有在打工啊……”又發現了一個自己不知道的對方，讓少年有些猶豫‘到底我知道雅的什麼呢？’。知道雅的性癖……掙扎的樣子，高潮的樣子，漏尿的樣子。但不知道雅有參加社團，也不知道雅有在打工……‘我的校園生活絕對搞錯了什麼……’

　　 “嗯最近想買的東西有點多所以開始了~”沒太理解對方內心的糾結，只是擅自認為這只少年在擔憂消費檔次的雅歪著頭想了想，然後“PON”的敲了一下掌心：“這邊一直缺個服務生的說，明明有個好名字……”

　　 “誒……”內心吐槽著‘絕對不是因為名字的關系’，少年總之順著對方的話題繼續說到：“說起來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呢？”

　　 “是個人造詞~‘mort’指的是‘射殺獵物後吹響號角’的行為。天使不是有個能宣告世界終結的喇叭麼？”提到感興趣的話題頓時變得饒舌起來的女孩傾斜著身體：“這就是人之子射殺神明的喇叭~也可以延伸成‘人類榮光永存’、‘展現人理光輝’這類的含義。”隨後“是個很不錯的名字吧？”的尋求贊同。

　　 “啊……嗯……我不太懂這些啦……但聽起來還不錯？”雖然比起酒吧更像是某種宗教之類的名字……

　　 “所以呢，明明有這麼好的名字和地段但一直在缺人手誒……搞得雅好辛苦的說……”迅速回到之前的話題，女孩換了傾斜的方向：“正好遇到你，就想問問莉莉要不要來打工？時薪5500円喲~”

　　 “嗚哇那是什麼微妙的好像很危險又不太危險的工資……”卡在千円這個正常工作的標准和萬円這個很危險不要接近的標准之間的數字讓少年有些無語：“這個……我幫你問問莉莉吧……”的視圖搪塞。

　　 “話說之前見過好幾次都忘了要nyane呢~你直接把我的賬號發給莉莉~”仿佛忽然想到一樣的提起了這個讓少年有些不好回答的話題。

　　 “啊這……雅你知道我和莉莉是……”最初自己收到女裝被起哄換上的那次聚會雅也是在場的才對……說起來好像只要是聚會雅從來都是在的……？雖然輪不到自己來說但她的金錢觀沒問題嗎……

　　 “是兄妹對吧？怎麼，難道少年你是那種會監視妹妹手機的死妹控嗎？警察蜀黍就在下個路口喲？”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女孩靠前了一步。

　　 被逼退了一步，少年支吾著“唔那倒不是啦……”

　　 “那就行了唄？今晚讓莉莉加我喲~”再上前一步，完全沒有異性隔閡的抓起對方的手直接往店里拖：“先作為客人來看看這是個什麼店再讓你妹來打工也放心唄？”

　　 “唔……雅我沒帶多少錢……那個……”內心猶豫著到底是‘等下次機會吧’還是‘幫我墊一下明天還你’的少年站在原地不肯邁開步子。

　　 “誒？”因為體型和力量的差距拉不動對方的雅也停了下來，發出有些詫異的疑問：“難道……少年你以為我會AA嗎？”的用低了八度有些不悅的眼神瞪過去：“誰邀請誰買單是基本社交禮儀好不好！”

　　 “啊這樣嗎……這樣嗎！？”再次認識到了自己不知道的對方，少年皺著眉仔細回想著。‘社交禮儀不是默認AA嗎……’

　　 “或者說你想泡我？那讓你買單也行。只是並不會有什麼卯月哦~”瞬間的不悅又換成了戲謔的笑容，挑著眼角的雅半是玩笑半是嘲諷的改變話題。

　　 “這個就請饒了我吧露米雅同學……”雖然不知道具體會花掉多少但光看這個打工的人件費就肯定會讓自己和下半個月的生活費告別……

　　 “所以，我邀請的我買單。Ok？”抬起食指按住少年還想婉拒的嘴，雅輕輕舔著上唇：“員工福利，我只付成本費就可以~”

　　 然後拉著還在“唔那倒是……嗯不過還是……”糾結不已的少年，走進店內。非常輕車熟路地“早上好~熟人一位~”的和正在准備中的同僚們打過招呼，把少年往角落的沙發座里一扔：“馬上開店~請主人稍等片刻喲~”

　　 留下風中凌亂的少年舉著手臂一副爾康臉：“誒主人！？這是那種店嗎？等……雅？”

　　 數分後，店內燈光從准備中為了視認性的白色直接照明切換到營業時更注重氣氛的暖色間接照明。與輕柔緩雅的環境音樂共同塑造出一片舒適，放松，而又有些淫靡氣息的空間。三名年齡體型各異的服務人員抱著菜單從後台走出，分別在店門口、吧台區。雅座區就位。

　　 不知是偶然恰好還是事先商議，來到少年所在的雅座區的服務員正是露米雅。

　　 女孩與少年對上視线，給出了一個營業用的微笑。然後四下環顧著僅有一人的客席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唔……”平時不會來這種檔次的場所的少年顯得有些局促。在這份人為營造出的空間中雅的那種打扮看起來少了些衝突和違和帶來的羞恥感，離開了直接照明的光暈之後高反光的平滑材料看起來更像是包裹著一層熒光，產生了有點夢幻般的效果。

　　 “所以怎麼辦……呢？”對上視线的時候對方完全沒有走過來的意思。看來要自己主動招呼……這種店應該不會和街邊攤那樣“嘿老爹~”的點餐，也沒有熟悉而安心的券賣機……

　　 打量著自己面前的客席，少年發現了一塊配色和款式都很不起眼好像是個裝飾品一樣的凸起。朝向自己的一側有著手指肚大小的淡黃色光圈。“這是……呼叫鈴嗎？”的想著，試著按了。

　　 沒有一般家庭餐廳里會傳來的電子合成鈴音，也沒有看到什麼顯示桌號的燈管板。只是按鈕整個亮了起來。

　　 “嗚~”手指捏緊硬卡夾的酒水單蓋在身前，抿著下唇肩膀稍微顫抖一下之後很快恢復平緩。“呼——”的調整著呼吸掛好營業用笑容。然後小碎步的走到呼叫自己的客人桌前。用少年未曾聽過的，有些刻意的語氣“雅醬來咯~”的笑著。把蓋在身前充當裙擺的菜單雙手奉上。

　　 此刻少年才意識到進店以來的違和感所在。身高差。

　　 平時雅的高度大概在少年胸腹之間，但這里的沙發席是半掘下配合茶幾的布局。導致少年的視线高度正好在女孩腰腹的水平线上。而牆面和天頂的燈光布局又正好形成一個類似舞台聚光的燈圈罩住了女孩。

　　 導致那條前方沒有布料的裙子在女孩移開菜單後徹底變得毫無遮掩，能清晰看到帶著平滑柔光的小腹曲线正前方有著一個巴掌大的電子銘牌。和有個小小凸起的股間。

　　 “呐……可以關掉呼叫鈴嗎？雅醬來了的說……”夾在一起的大腿前後小小磨蹭著，女孩有些不滿又有些可憐的眨眨眼。

　　 “啊……好。抱歉露米雅同學……”雖然不知道在抱歉什麼東西，但習慣性的道了歉的少年又按了一下，將呼叫鈴恢復成只有一輪光圈的大概是待機狀態。同時女孩身上掛著的電子銘牌也熄滅了背光。

　　 雅小小的“呼~”了一聲，歪頭微笑著“要喝點什麼呢？”的幫少年翻開了菜單。

　　 “我不太懂這些啦……總之先生啤？”略顯尷尬的少年稍稍向後躲了一下忽然接近的臉。視线劃過對方毫無溝壑的胸口衣料，落在菜單上。隨機發出“嗯？”的疑惑聲。

　　 酒水單上的文字倒是很普通的內容，茶和冷熱水勾兌的燒酒，碳酸飲料勾兌的威士忌，水果調配的雞尾酒等等。但正常的也就限於文字。

　　 “你付五分之一就好~”用回有點俏皮的日常音线，雅吧嗒吧嗒的翻動著雙面壓膜硬卡燙邊的精美厚紙，將菜單展開到啤酒的頁面：“要什麼服務呢？”

　　 菜單左側是各種常見的品牌和杯子的大小。隨後分隔名稱和價錢的虛线或者點线被一排排剪影風格的圖標代替。上面是些少年最近開始熟悉的東西……

　　 跳蛋，按摩棒，肛塞，拉珠，手銬，口球，繩子，眼罩，時鍾。等等能認出的，和各種橫线斜线加號叉號等看不出是什麼的記號混雜在一起。記號越多的地方跟著的價格就越是離譜。從以居酒屋來說有些太高的650円到大破少年價值觀的五位數。

　　 “啊……這……你沒關系嗎？”多少猜到了大概含義的少年有些搪塞。‘我點的這些東西會被用在雅身上嗎……’的稍微妄想了起來。

　　 “沒關系喲~”換了個方向歪頭笑著，雅拍了拍股間的衣料：“今天沒有戴~”

　　 “誒雅你下面沒穿的嗎？”

　　 “失禮誒這不是穿著呢嗎……”

　　 “唔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各種意義上你沒關系嗎？”

　　 “沒關系啦這里是鈴音家的店。所以你要選哪個？這上面的雅都可以~”

　　 “都可以……”視线在女孩的笑臉和纖細的身軀和酒單上大排大列的道具間游離的少年干咽了一下：“那就先來……”

　　 ————————————————————莉莉絲————————————————

　　 當然，這個少年做什麼都是拖拖拉拉畏畏縮縮，平時點個外賣都要猶豫1個小時的那種。現在遇到這種超出理解外的情況時，還是猶豫不絕。

　　 “少年，這里的時薪可是5500噢~”

　　 意識到再拖延下去狀況只會越來越糟糕的少年干脆合上菜單，略微激動的說到，“一杯橙汁和拘束具！”

　　 “橙汁？”雖然兩個選擇都有問題，但雅只對第一個發出疑問。

　　 “感覺今天喝醉的話大概會回不去的orz”

　　 當然，越是這種態度越是要搞事的露米雅已經轉換成獵手模式，答應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少年的視线。然後少年才想起來，光說拘束具其他啥都沒指定啊。

　　 當雅帶著橙汁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戴上了經典的拘束環，手環臂環腰環大腿環和腳環。但鏈子只有腰環和大腿環之間有。

　　 當然，雅也知道這只少年的疑惑，只說了兩個字

　　 “加錢~”

　　 少年條件反射的點了點頭之後，雅立刻離開。然後帶著鏈子拖地的聲音，雅在桌子上的圓筒塞了一張紙。

　　 看到那張紙，少年突然直冒冷汗，再看了看雅的眼神，感覺好像對待獵物一樣。在內心掙扎了一下之後，認命的拿起紙直接看了數字，然後石化了。

　　 “雅”

　　 “少年，需要追加服務嗎？”

　　 “我知道為什麼時薪那麼高了”

　　 “那麼打算用何種付款方式呢w”

　　 面對這個貌似疑問句但是顯然是陳述句的問題，少年只能繼續石化。

　　 “當然少年今天可以作為客人直接付款，但今天的費用也能作為招收員工的求人費用，那麼今天接下來就能沒有壓力的盡情享受了w”

　　 確認了眼前的獵物還在做最後的掙扎，雅也推了最後一把。

　　 “你看，雅間只有你一個客人，這個雅間是會員制的。比起財力，更注重人品和興趣愛好。一般客人只能在吧台區喝酒。當然以後莉莉也是在這里接客。安全方面也有鈴音保證，那只loli其實很厲害的~”

　　 只會機械的點頭的少年突然停止點頭，感覺進入了爆種模式，而眼光也從賬單移動到雅。現在大概是少年進店之後第一次好好的欣賞雅。

　　 腳環加上鏈子已經成為腳鐐，走路時會發出聲音，而手環加上鏈子變成手鐐，兩只手擺在身體前面，完全是一種“請欺負我”的感覺。

　　 不過少年已經覺醒了，通俗點說是開始破罐子破摔了。眼光看了看雅的群底，胸部，最後看了看雅的大姐姐般的笑容，在雅的面前按下了呼叫鈴。

　　 “你……雅醬來了……少年你要來點什麼……”大概這個襲擊太突然，雅今天第一次有了一點窘迫的表情。

　　 “露米雅同學，我要一份跳蛋，一份ufo，手請拷在後面，臂環也請連起來。”

　　 說完這段話，雅還沒來得及露出驚訝表情，少年已經用完了所有的精神力，開始習慣性的紅著臉對著地面。

　　 “噗~少年你還需要成長啊~要稍微准備一下，你等一下哦~”

　　 說完，雅就一蹦一跳的離開了。雖然戴著腳鐐怎麼一蹦一跳怎麼想也很奇怪。

　　 “雅醬來了……少年你拿一下”

　　 少年發現雅竟然反手那里一杯生啤，趕緊接過去之後，才想起來一開始自己的確點過。雖然是不是點過應該算是一個問題。但看著這個狀態的雅大概就算拿10杯過來大概也認了。

　　 這只兔子的臂環手環都用極短的鏈子連了起來，讓雅的前面完全沒有防備。然後前面更是驚人，襪子上插著你懂得遙控器。而雅的後手已經類似單手套的感覺，讓雅不由自主的挺胸。

　　 問題是胸上還有被稱為ufo的胸部按摩器。一種在胸部頂點旋轉的大人的玩具。現在被胸部的衣料包了起來，讓雅起碼大了2個杯。而胸前垂下的ufo遙控器表明這只兔子是可以欺負的。

　　 雖然有猶豫，但是雅還是主動走過來。“遙控開關是客人來開的，不過客人是不能接觸店員的哦~”

　　 正當少年鼓起勇氣要去開遙控的時候，雅傳來魔鬼一樣的話語“大概明天莉莉也會被相同對待哦~”

　　 被威脅的少年只能乖乖的開最低檔。但這對行動不便的雅已經夠了。

　　 “少年……你……很行嘛……”

　　 當然這只少年馬上縮回去，為了逃避把目光移到了生啤上。雖然是背著手拿的，但是雅也沒有這麼把酒灑出來。還是滿滿的。

　　 “這個算我個人的殺必死，不能用手喝酒的兔子你一定很想看吧~”

　　 然後雅就這樣，直接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生啤。

　　 然後少年當場去世。

　　 ————————————————————雅（謄寫）————————————————

　　 “橙汁？真是可愛的小男友呢~”帶著點單回到准備間的雅迎來了後場組的調笑。

　　 “不是男友哦？只是熟人。”在後台面對自己人時不再扮演角色，雅聳聳肩。然後在大道具櫃前扭著腰和脖子做著伸展運動。

　　 “真的只是熟人？”從冰箱中拿出業務用濃縮果汁倒在杯子里兌水，聽著厚重金屬磕碰音的後場組大姐挑著眼角：“明明拿了最麻煩的那套。”

　　 “只是雅的興趣哦？”首先扣上腰帶，然後將外側連接的鎖鏈拉直，找好位置，將一個個手掌寬的銬環套在身上。

　　 “會在這種店打工的興趣都差不多吧。我就免了……”兌好橙汁，關上冰箱。後場組的大姐蹲在雅身後幫忙一起戴著銬環。

　　 “你是後場組嘛……謝謝~”

　　 鎖鏈嘩啦啦，掛鎖咔噠噠。

　　 二人協力配合之下很快完成了著裝的雅慢慢轉了一圈，踢踢腿，在原地跳了跳：“嗯，好了。”

　　 後退一步起身，視线跟著對方從上到下的掃了一遍。然後擦了擦額頭拍了拍手：“看著就好重……”

　　 “會嗎？穿上之後還好。”看向更衣鏡中的自己。二十個銀光閃閃的金屬銬箍在腳踝，小腿，膝下，膝上，大腿，腰間，胸下，胸上，頸間，大臂，小臂，手腕。身前和背後有兩條交叉的鎖鏈從項圈走到腰帶，身體外側和內側各有兩條平行的鎖鏈將手腳上的銬環連接成袖子和褲腿的形狀。各個銬環上還都留有兩個吊扣可以掛上鏈子把這件‘大道具服’變成‘拘束具’。

　　 “真虧你想戴這麼麻煩的東西……”二十個銬環，二十把鎖。兩個人穿戴都要花上十幾分鍾的這一套是Angel Mort新制備的復雜裝置。據說是店主的朋友訂做的。在後場組看來是又重又麻煩又礙事。但在前廳組之中卻成了羨慕和好奇的話題。這種區別就好像後場組管這些道具叫“戴”而前廳組叫“穿”一樣。

　　 雖然這里采取的是“客人可以隨便點東西給女仆”的風格，但其實客人能點的只有“類型”，具體要用哪件東西是店員自己決定的。熟客也都清楚這種“無言的默契”而不會提出太過分的要求。

　　 客人是神，但Angel Mort是“弑神戰吼”。只是沒人看得出這名字的含義。

　　 “就是因為太復雜才只能在店里穿啊~日常沒機會穿這樣的。”左右扭動著鑒賞鏡中的自己，雅一邊回答著一邊摘下一條手掌長的鏈子，掛在兩邊大腿環之間。

　　 然後輕輕擋住准備拿更多鏈子幫忙的大姐：“一條就好，只是給個提醒。”

　　 “有機會我也不會想戴上就是了……”作為只是知道拘束play是一種性癖的後場組給出正常人的評價。然後走向POS機，打出一張單據遞給雅：“你看看。”

　　 “可以哦~雅的那份是請客的~”瞥了一眼單子上五位數的服務費。

　　 “你不收錢還選這麼礙事的東西？”這家和一般有陪酒的店一樣，服務費扣去道具折損和整備成本就是店員的小費。

　　 “不花錢就能玩這東西雅已經很賺了喲~”把收費單插在胸口（的衣料里），雅端起只有一杯橙汁的托盤在叮叮當當的金屬磕碰聲中回到大廳。

　　 用一個有些俏皮的“雅醬來咯~”代替一般營業用語。女孩俯下身，把果汁連托盤一起放在桌上。然後撐著桌子歪著頭用有點挑釁的目光和有點曖昧的微笑舔著嘴唇看著一句話哽在喉中手足無措的少年：“啊啦~不拿嗎？”的說著晃了晃夾在胸口（的衣料里）的單據。

　　 “啊這個我那個唔……”的口不擇言了一會兒，感覺口干舌燥的少年端起剛送來的橙汁一飲而盡。顫抖的手指悄悄靠近女孩胸前垂著半張的單據，然而在途中又收了回去。

　　 “哼哼~”有些好氣有些好笑有些嘲諷又有些果然的笑聲。雅抽出單據插進少年正在離去的手中。舔著嘴唇，用望向落入陷阱的獵物的表情挑著眉。

　　 讓少年感到有些不安，趕忙看向手中多出的紙條。然後石化了。

　　 第一行，軟飲三百五十日元，大概算是餐飲業里比較貴的那種價位，但也還算是常識范圍里的貴。

　　 第二行。服務費。六萬八千日元。一個比少年獨居的公寓月租還高的數額。

　　 嚇得少年一時間忘記了之前說過請客只算成本費，視线來回在掛著露珠的空杯和手中的單據和對方的臉上游走，干涸的嗓音發出“雅……”的求救聲。

　　 然而女孩並不打算救這個熟人。而是站起身子走到聚光燈下緩緩地轉著圈。一邊展示著身上還未完成的裝束一邊“還要來點什麼？”的催促著。

　　 “我知道為什麼時薪這麼高了……”從女孩的態度中大概猜到了這里的收費模式。少年緩緩放下白紙黑字打印的小條，無奈的搖頭嘆息。

　　 現在的價位雖然高的嚇人。但不是付不起，而且也……並不感覺被坑了。問題是這只雅完全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自己……

　　 視线跟著對方的動作轉了一圈的少年注意到只有大腿間掛著鏈子形成了“銬”的結構，其他地方都只是空蕩蕩的“環”。很顯然是要再點什麼服務才能加上去的。

　　 “誒嘿~”轉完展示用的一圈（妹抖turn）之後愈發快速地轉了起來。讓裙擺綻放開來，遍布全身的鎖鏈發出一串細碎的脆聲。而後忽然停止，讓甩起來的鏈子輕輕打在身上。閉著眼仰著頭露齒微笑的唇瓣間吐出灼熱的喘息。稍微沉浸在舞台的聚光燈下完成了一場自我世界的演出。而後“呼~”的泄了氣，“要追加服務嗎~？”的用還帶有余韻的霧蒙雙眸看著少年。

　　 目光中包含著“這才剛剛開始我還沒玩夠呢可別就這麼逃走哦快來欺負雅雅”的不知道是主攻還是受動的邀請。

　　 晶瑩的汗滴順著額頭滑下，而後被長長的睫毛接住。

　　 剔透的露珠順著杯壁流淌，最終融入托盤的水窪中。

　　 “啊，好……我要加……一杯生啤。”

　　 雖是自己的聲音，不是自己的話語。被氣氛魅入仿佛干硬的人偶只能配合主角的演出。

　　 “好喲~”

　　 不知是燈光的熱量還是身體的溫度，全身暖洋洋輕飄飄的女孩笑著，稍微有些搖擺的走向後台。好像是步伐不穩，又像是在用鎖鏈奏樂。

　　 很快完成了客人的點單，很慢的店員端著托盤。停在包間區前的三級台階下。

　　 這次全身都加上了鎖鏈。雙腿由上到下的並攏在一起。上臂被四條鎖鏈前後拉出斜线的固定到胸部上下的鐵箍。小臂被六條鎖鏈上下左右的拉緊固定在身前。手腕被一把小鎖零距離的扣在腰帶上。讓女孩無法邁步，無法抬手。只有手指捏著一個半月形的小托盤，和雙腳之間大概三厘米的微小步伐。

　　 也因此，女孩被平時一步就能邁過三級的低矮台階擋住了去路。

　　 然而並不清楚這一切的少年看店員停下了步子遲遲不動，回想起之前女孩也是站在那個位置等待著呼喚。然後按下了黃色光圈中的呼喚鈴。

　　 讓苦惱著該怎麼上台階的女孩“嗚~”的發出哀鳴捏緊了托盤。輕微顫抖的身體讓杯中透徹的淡色酒液中飄起了氣泡。

　　 “嗚嗯……嗚——~”體內的小玩具忽然作亂，女孩皺著眉頭咬著下唇夾著雙腿扭著腰肢。在內心暗罵‘壞人！明明是你把雅欺負成這個樣子的現在還嫌棄人家速度慢是怎麼回事呢！壞人！’，卻完全忘記了對方什麼都沒要求，現在這副樣子正是之前的自己弄出來的。

　　 某種意義上是把雅弄成這樣的共犯的大姐扶在前廳後台的門框上投去有些無奈的白眼，‘就說了你這樣根本上不到客席……’

　　 但只是投去白眼。沒有幫女孩脫困的打算。

　　 雖說看見行動不便的人遭遇障礙時提供幫助是一般社會的禮儀，但在這個封禁自己的行動力來享受障礙的Angel Mort里沒有這麼不解風情的人。

　　 雖說這樣會讓這家本就缺乏人手的店面的服務效率極端低下，但隨著夜晚開始逐漸到來的客人們對此毫無怨言。只是用或欣賞或鼓勵或調笑的眼神默默的看著陷入困境的女仆。

　　 這是一間介於女仆咖啡廳和拘束系夜店之間的奇妙商鋪。主營的業務既不是女仆萌能量也不是玩弄欺凌小姐。而是“一種非常獨特的體驗”。

　　 一定要說的話大概類似“召一對百合小姐來看現場”這樣莫名其妙的東西。

　　 但總之我們可以確定的是會來這家店的客人全都是有著惡趣味的壞人。而會在大堂接客的店員也都是有著奇妙性癖的怪人。

　　 “嗯嗯——嗯嗚嗚——”在作亂的小玩具的撩撥下呻吟聲愈發悅耳誘人的女孩扭動的幅度也逐漸增加，緊咬的貝齒松開，微微張開的小嘴急促的喘息著。

　　 起到呼叫提醒作用的小玩具並沒有掀起一波浪潮的威力。只是在波瀾的湖面上不斷激蕩著漣漪。

　　 這間看起來利潤率非常高的店鋪其實一直卡在赤字的邊緣經營著。每當招聘新人都要依賴大老板名下其他產業的輸血來支付固定費。因為這里絕大多數的道具都是量身訂制的，因為除了尺寸之外還有更難共通的性癖。

　　 比如被三級階梯卡住上不來台的某個女孩提議的制服。將行動能力封印到能維持站姿的極限和把玩具的功率限制在可以忍得住高潮的幅度。這種‘完全是因人而異吧！’的要求也被大老板熟悉的道具師迅速完成，和一張七位數的請求書一起送來了。

　　 因為道具都是個人訂制的，離職之後也不能給其他店員使用。所以這里的“制服費”要比業界平均值高了好幾十倍。只是靠著沒有征收時限和費用由店員自願選擇的這兩條避過了審查。說人話就是“店里先替你墊付，離職前自費買下。”的一種更像代購的協議。

　　 實際上後台雖然經常換人但過了試用期的前台雇員從來沒有離職的所以這個“征收”並沒發生過，也沒有人抱怨“制服費”太高。反倒是都很樂於購置新道具把自己的制服費堆的越來越高……某最熱衷於堆疊制服費現在已經成了大堂領班的員工曾做出了“只是因為欠債不得不這樣做的！我才不是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高潮迭起悲鳴不斷的那種淫亂呢！”之類意義不明的供述。

　　 “壞人！關掉啦！”靠在分隔包間區的半牆上被不上不下的吊著撩了許久的雅終於忍不住的抱怨起來。將看的入了迷的少年喚回現實。“對不起……”的說著又按了一下鈴。

　　 “誒？誒誒？”一下又一下的按著鈴的少年陷入慌亂。光圈之中的提示燈一直亮著，只是從黃色變成了橘色，然後棕色，紅色的變化。

　　 “啊嗚——！”隨著燈光變化，倚著半牆的女孩胡亂扭動掙扎了起來，口中壓抑的哀鳴放蕩爆開聽不出是痛苦還是舒暢的怪聲。

　　 女孩掛在身前的那個電子銘牌不但是小玩具的接收器和電池盒，還裝有NFC的功能。在銘牌周圍半米之內按下呼叫鈴會關閉信號，而在更遠的距離按下會加強信號。

　　 當然這一點是所有店員都知道的事情。只要長按這個電子銘牌就能關掉也是。某個女孩專門要求訂做了一個不具備關閉鍵的銘牌也在店員中引發了一波話題。

　　 胡亂扭動和劇烈顫抖中的女孩無暇顧及手中托盤的平衡。盛滿的酒液左右潑灑，最終“哐當”一聲脫手倒下。

　　 在采購時就以“被摔在地上”為第一考量要務的酒杯“蹦蹦”的彈跳了幾下完整地停在某個桌邊。摔了杯子的服務員好像放棄了什麼一般順著矮牆滑落在地。

　　 “雅你沒事吧？”嚇了一跳的少年快步起身，三秒鍾跨過五米，來到女孩身邊。

　　 “壞蛋……就會欺負雅雅……都弄撒了不是嗎……”趴在地上蜷成一團的女孩悶悶的抱怨著。然後用下巴拱著潔淨得看不見一絲微塵的整片石板地面，扭動蠕動著靠近調皮逃走的酒杯：“乖乖等著……雅再去給你拿一杯……”

　　 “不要了，我不要了。露米雅同學你別勉強自己……”看著女孩的慘狀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少年慌亂的道歉著想把女孩扶起來又不知這麼暴露的衣衫該把手放在哪里。

　　 “啊啦~本店不能取消訂單的喲這位客人~”抓住杯子，翻過身靠著桌角半坐。雅在疲勞和滿足和余韻和意猶未盡混合的臉上掛上了營業用笑容。

　　 “但你這樣子……”有過幾次游玩經驗（雖然不是這個身份）的少年大概看出了女孩的狀況。現在是“剛去了一次被挑起了興致之後要開始亂來了”的雅。

　　 “本店禁止觸碰服務員哦這位客人~”說著營業用台詞但又加上了自己的口癖音线拒絕了對方的攙扶，秀眉跳動的雅舔了舔唇：“您可以先回座位稍等，或者要用和善的眼神和親切的話語鼓勵笨手笨腳的小女仆嗎~？”

　　 嘴上這麼說完之後又用無聲的唇語補充說明了一句‘shijian’。讓這才察覺到對方浸濕的下身還在滴水的少年猛地紅了臉扭過頭。然後聽到不依不饒的小玩具透過身體與衣衫發出的輕微蜂鳴聲。

　　 “嗚嗯……誒——誒嘿！誒——嗚~”

　　 以及女孩掙扎著試圖起身時發出的清婉哀鳴和衣料摩擦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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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