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航线:出航
碧藍航线:出航
鐵血篇
濃烈的咖啡香撲鼻,歐根親王站在門邊皺起雙眉,在天空尚未泛起曙光前,這股香味對她來說並不是好事,這意味著那個人又徹夜未眠。
歐根親王抬起頭瞄了眼牆上的古鍾,清晨三點四十五,算下來的話應該就是連續五天了,她隨意敲敲門,也不等待對方答復就徑自走進去。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堆滿文件的古木制辦公桌,充斥整個辦公室的咖啡香已經到了嚴重干預嗅覺的地步,歐根親王注意到辦公桌角落的垃圾桶,已經堆起了用過的填充式咖啡包小丘,那數量讓人難以想象。
「歐根?」文件堆後方飄來疑惑的叫換。
「我可是有先好好敲門喔。」
「但我沒有答復。」文件堆里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接著又被振筆疾書的聲音取代。
歐根親王隨意坐到辦公室一角的沙發上,放在會客桌上的棉被哲的相當整齊,甚至讓人看不出來有使用過的痕跡,當然歐跟親王也很懷疑這根本沒用過,從她拿進來放在桌上後,似乎就一直放在這個位置,而那也是兩天前的事。
辦公室里陷入了寧靜,歐根親王自討無趣的趴在沙發上,她雙臂交迭讓臉靠在上面,勾起的雙腿在空中晃動,她瞇起雙眼打量整個辦公室的裝置擺設,書籍按照編號顏色擺放整齊的書櫃被擦的一塵不染,水槽也干淨到看不出來使用過的痕跡,雖然衣櫃深鎖,但歐根親王已經可以想象到那些平順整齊的像是紙板的制服了。
橙色的目光在辦公室繞了一圈又重新回到雜亂的辦公桌上,歐根親王注意到雖然桌上的公文堆第一眼相當凌亂,高低參差不齊,但每迭每份卻已經按照標簽排好歸類,她甚至可以從每迭文件堆夾住的標簽猜到內容,這樣看來整個辦公室唯一可以稱得上雜亂不堪的,只剩下垃圾桶堆起的咖啡包了,不過歐根親王很懷疑那些垃圾也排得整整齊齊。
歐根親王抬起頭透過窗戶倒影看著文件堆,文件堆中央圍成一個剛好可以容納雙手活動的空間,辦公桌的主人就在正中央動也不動,要不是看到那雙沒停過的手,歐根親王還以為對方已經睡著了。
「歐根,」辦公桌的主人緩緩開口,「如果妳現在有空的話,可以幫我處理下個月跟重櫻聯合演習的部分嗎?就在左邊有貼粉紅色標簽的這迭。」
「抱歉,」歐根親王蠻不在乎的伸伸懶腰,她幾乎可以想象那迭將近半個人高的文件會處理多久,「現在是我休息時間。」
「拜托。」雖然那聲音試圖維持著平日的威嚴,但歐根親王已經聽出當中的疲憊。
「泡咖啡的話,倒是可以喔。」
辦公桌在陷入短暫沉默後,最後才響起一聲「那就有勞妳了。」
歐根親王慵懶地起身來到水槽邊,她垂下頭看著擺放間距嚴格分明的茶具與湯匙,接著是擺在熱水機旁的充填式咖啡包,歐根親王搖搖頭在心里嘆了口氣,最後從櫃子角落里拿出包的跟禮品一樣嚴密的咖啡豆。
當歐根親王開始熟練地將熱水倒進裝滿咖啡粉的壺中時,窗外已經開始響起溫柔的細雨聲,在窗戶倒影中的身影仍舊沒有其他動作,歐根親王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對方這五天來除了泡咖啡外,根本沒有離開那張椅子。
「可以請教妳上次睡覺是什麼時候?俾斯麥小姐。」將咖啡倒進茶杯中的歐根親王若無其事的問道。
「我沒有特別去記。」文件堆後的俾斯麥簡單的回答。
「長時間熬夜可是會引響皮膚的喔。」
「Danke。」俾斯麥露出淡淡的微笑從歐根親王手中接過咖啡。
「妳知道有煩惱的時候該怎麼做嗎?」
「怎麼做?」白色咖啡杯停嘴邊,俾斯麥抬起頭好奇的問道。
「首先要攪拌咖啡,輕輕地溫柔的。」歐根親王俯下身靠在俾斯麥耳邊輕聲低語,她伸手在桌面畫圈,而俾斯麥一臉疑惑地照著只是攪拌咖啡。
「接著閉上眼睛,然後試想妳所有的煩惱,全部,讓著些煩惱隨著妳攪拌的動作一起,讓它們一起融進這杯咖啡里,最後喝下去。」
照著指示的俾斯麥半信半疑地閉上眼然後喝下咖啡,濃郁的咖啡香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那是股令人不自覺放松的獨特花香,對俾斯麥來說有股懷念感。
「仔細品嘗那種感覺,讓煩惱融進咖啡,然後喝下去,」歐根親王說道:「感覺到了嗎?所有煩惱又都回來了。」
「噗…咳咳…妳…什麼!」猛然嗆到的俾斯麥狼狽地跌下椅子,她一邊咳嗽一邊想追打逃跑的歐根親王,「咳…又給我…開玩笑…」
「妳太沒防備了。」蹲在遠處的歐根親王目光飄向一邊蠻不在乎的說道。
「莫名其妙。」俾斯麥惱怒的做回座位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但下一秒她感覺到不對勁,那股環繞在四周的花香變的濃烈,連帶的視野開始變得扭曲。
「歐根…妳…做了什麼?」俾斯麥感覺四肢逐漸失去力氣,大腦的運轉變得緩慢,她慌張地想站起身,但不聽使喚的雙腿讓她踉蹌撞上牆邊。
「所以說妳太沒防備了。」歐根親王泰若自然地走上前,剛好將倒下的俾斯麥擁進懷中,「放心啦,這個是麻藥跟一點點媚藥的混合,理論上可以讓妳不能動彈但還稍微保持意識,至少腓特烈大帝是這樣告訴我的,當然不能讓妳馬上睡著,我還有話想問。」
「問?妳想知道什麼?」俾斯麥的語氣中帶了點驚慌,藥物作用下她已經失去反抗能力,只能任由歐根親王將她抱進辦公室後方的房間里。
「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啦,別露出那個可怕的臉。」歐根親王溫柔地將俾斯麥放到床上,比起其他小驅逐艦的房間,俾斯麥的房間擺設相當簡單,偌大的房間哩,衣櫃與化妝台擺在對角位置,靠窗的位置則是一張雙人床,酒紅的木頭上雕刻著華麗的紋路。
「我真正的目的只是希望妳可以去好好休息,妳已經連續熬夜太久了…」
「哼!」俾斯麥冷冷的哼了一聲,她很懷疑歐根親王的惡作劇是出自對她的關心。
「好啦,我或許多少還是想跟妳玩一下,但妳真的需要休息,不然明天破門的就是腓特烈大帝了。」
歐根親王垂下頭俯視暫時難以動彈的俾斯麥,原先英氣沉著的臉孔此刻充滿哀怨與惱怒,她將預藏的純白布條纏在俾斯麥的雙手上,將其往上拉固定在床頭的橫杆上,接著她緩慢的繞到床尾,清澈的雙瞳閃耀著令人心寒的光芒,那像是打量獵物的掠食者一般,她仔細著端詳眼前的獵物彷佛在尋找適當的下手點,俾斯麥雖然失去動作能力,但她仍不甘示弱的死瞪著面帶微笑的歐根親王。
接著,歐根親王像是突然發現什麼似的爬到床上,她捧起俾斯麥的雙足,熟練地脫下那雙發亮的軍靴,俾斯麥努力地想抽回雙腿,但在藥物的作用下使其淪為空想。歐根親王歪著頭仔細欣賞俾斯麥讓黑色絲襪所包裹的雙足,從小腿到足跟再到足心,圓滑柔和的曲线毫無瑕疵,有著美麗曲线的小腿肚結實中帶著彈性,歐根親王用食指沿著小腿肚小心翼翼的滑動,黑色絲襪細細的粗糙感刺激著俾斯麥的敏感肌膚,歐根親王的舉動讓她感到惱火,然而雙腿被掌握在對方手中令她逐漸產生一種不安,她咬牙瞪著歐根親王,銳利的目光掩蓋動搖。
當手指沿著腳跟進到雙足外緣時,俾斯麥微微倒抽一口氣,有另一種情緒混進了怒火中,翻騰的大腦被另一種酥麻感攪動,躺臥的姿勢讓她難以看清楚歐根親王的動作,而對方也知道這點而故意不讓動作有規律。
看不見的緊繃感加大了身體的敏感度,混合藥的作用也讓俾斯麥的身體開始產生灼熱感,她煩躁地扭動身軀不放棄任何可以擺脫現況的機會。
「明明是這樣漂亮,卻不懂得愛惜呢。」歐根親王露出惋惜的眼神,手指彎曲在俾斯麥的足底輕輕撥動。
「噗呼!妳…哼嗯嗯…不…可以…」
掙扎的俾斯麥依舊試圖維持以往的威嚴,但內心深處知道歐根親王一旦抓到獵物就不輕易結束。
歐根親王的手指靈巧地貼在俾斯麥的黑色絲襪上,指尖溫柔地搔刮著足心,細絲襪的質感將那股鑽心的刺激放大數倍,俾斯麥本想繼續斥喝卻被迫收口,她緊抿雙唇維持住自身的威嚴,她的雙足在歐根親王手中是絕佳的玩物,歐根親王相當了解怎麼玩弄那雙美足,過去兩人同床的夜晚里,她也常常趁俾斯麥不注意去搔弄幾下,而對方每次驚叫的臉孔總是讓她感到無比愉悅。
「憋住不好喔,」歐根親王的手指不斷改變動作,從上下刮弄變成雙指戳動,忽然又變成在足心爬搔,隔著黑色絲襪也無損那足底的柔軟,指尖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妳總是不去注意自己的狀況,這很讓人感覺無聊呢。」歐根親王在最後幾個字稍微加重語氣。
「那…那是…呼嗚!!」剛想辯解的俾斯麥被足底傳來的刺激堵住雙唇,她的雙腿幾乎繃到最緊。
歐根親王沒打算聽對方的解釋,那些手指持續在黑色的絲襪上游走,她側耳傾聽俾斯麥混亂的喘息,單單手指與絲襪的粗糙就使其幾乎難以忍受,黑色絲襪有效放大手指帶來的搔癢感。
「堆積如山的工作…那是妳轉移注意的方式嗎?」歐根親王的食指與中指抵在俾斯麥的足心開始上下作動,靈巧又快速的動作狠狠重擊俾斯麥越發脆弱的神經,她交互搓動膝蓋想減緩不斷涌現的癢感,然而絲襪的細微粗糙感與光滑的肌膚摩擦,也只是徒增敏感度而已。
片刻,歐根親王停下搔弄讓俾斯麥獲得些許喘息的空間。
「歐…歐根…解開布條…好嗎?」俾斯麥喘著氣調適紊亂的節奏,她用溫和的語調輕輕喚著對方的名字,「哈啊啊…歐根?」
「我啊…」歐根親王嘆了口氣搖搖頭,「很討厭無聊喔。」
她脫下俾斯麥的黑色絲襪,讓那雙白皙的雙腿與雙足暴露在眼前,潔白如大理石的肌膚透著緋紅,起伏有致的雙足曲线相當完美,歐根親王有點驚訝手中的美足是那樣光滑,不像是長期穿戴過艦裝的人,她托起俾斯麥的雙足仔細打量,修長的足趾下是淡淡的粉紅,歐根親王注意到那些腳趾正不安的收縮,她忍不處輕輕捏動那些柔軟飽滿的腳趾尖,指間的縫隙也相當光滑,當歐跟親王的手指伸入輕輕摩擦時,在她手中的足跟緊繃,俾斯麥的喘息聲跟著緊湊,歐根親王的鼻息輕拂著那敏感的足底,像無形的軟羽掃動著足心。
「哼嗯嗯!」
溫柔的酥麻感刺激著俾斯麥敏感的足底神經,與穿著黑色絲襪時不同,赤裸的雙足暴露在空氣中,歐根親王瞄了眼雙頰脹紅的俾斯麥,她舉起手故意在對方眼前緩慢的靠近足心,她能感覺到手中的腳踝緊繃,抽動的力道增強卻於事無補,俾斯麥緊咬雙唇眼睜睜看著那調皮的手指爬上自己裸露的足心。
剛開始只是細細的刺癢感,沒有黑色絲襪的阻隔,手指直接的碰出帶來另一種效果,冰冷的指間讓俾斯麥的雙足反射性打顫,柔軟的手指輕觸足底軟肉使其微微凹陷,手指跨出步伐在足底的隆起曲线間前行,歐根親王的指尖在足心小心翼翼的游走像是在探險,接著她改變方向來到足弓位置,食指與中指模仿人的雙腿在上面踢著正步,這種掃動並不會帶來激烈的癢感,但卻會消磨人的耐心,俾斯麥在大力喘息中想找到節奏,然而眼前那兩只手指的動作卻牽引著她的心跳與緊張感,忽然,手指滑倒溜到了足心外緣,歐根親王哼著小調讓手指跟著節奏在足心外緣摳動。
「噗哼哼…呼呼呼…」
按耐不住的笑聲差點衝口而出,俾斯麥靠著自身的尊嚴硬是忍了下來,她的足底傳來陣陣的刺癢使她心煩意亂,混合藥的效果讓她的意志難以聚焦,歐根親王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她並未多看俾斯麥一眼,她專注在那雙足上,搔癢的力道維持得恰到好處,足心軟肉在摩擦與搓揉下更加紅潤,收縮的腳趾彼此摩擦想驅散揮之不去的刺癢,突然,歐根親王的食指施力從俾斯麥的足掌下緣往下滑,從凹陷的足心來到足跟,俾斯麥瞪著雙眼倒抽一口氣,歐根親王陶醉的搓揉起那些毫無反抗能力的腳趾,有時用指背拂過腳趾的節間,腳趾們的反射動作令她感到好笑。
隨著歐根親王手指動作的變化,俾斯麥不安分地扭動身軀與手臂,雙足把握在對方手里令她感到羞辱,而歐根親王非常了解那雙足的敏感點,神經交會的集中處,這里帶給俾斯麥極大的痛苦,無法擺脫的無助感與搔癢帶來的惱人不快,她那豐滿的胸部大幅度起伏,伸縮到極限的制服鈕扣發出細小的抗議聲。
「哼哈哈哈…等等…呼嗯嗯嗯…」
扭曲的嘴角時不時滲出的笑意讓言語顯得有點滑稽,歐根親王的手指順著俾斯麥的足緣滑過足弓,沿著足底的紋路畫著圓弧,原本順時鍾有時又忽然改變方向,俾斯麥的呼吸隨著手指移動跟著變化,金色的秀發因滲出的汗絲而凌亂的貼服在額間。
歐根親王一手按住趾跟將其往後掰,讓俾斯麥的整個足底能完整伸展,不等對方的制止,她讓上下擺動的四指貼上毫無防備的足心,她能感覺到俾斯麥猛然一震,原本維持的嚴肅臉孔出現崩解,俾斯麥張口發出柔軟媚笑,她的足底爬著四只靈巧動作的手指,伸展的足心毫無防備,赤裸裸地獻給這些擺動的惡魔。
「呼嘻嘻嘻嘻嘻嘻嘻…歐根…哼哈哈阿哈哈哈哈哈哈哈…住手…呼嗯嗯嗯嗯嗯嗯嗯…不可以…噗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積壓的笑意突破了封口,連俾斯麥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樣的聲音出自自己口中,一旦開始發酵就難以停止,俾斯麥緊皺的眉頭舒展,嚴肅臉孔徹底崩解,取而代之的是半笑半忍耐的古怪模樣,但這還只是開端,當俾斯麥開始釋放笑意時讓歐根親王加快手指的速度,她用手指面摩擦俾斯麥溫熱的足心,光滑的軟肉因為溫熱而變得更加敏感,手指面的摩擦讓刺激擴散,如同細微電流的酥麻感與癢感混雜,在脆弱的足底流竄。
「呵啊啊啊…」
癢感如同浪潮拍打著俾斯麥的思緒,她的五髒六腑猛力翻攪,足底的搔癢讓她亂了方寸,歐根親王露出很享受表情的持續搔動著手指,俾斯麥的雙足被她恣意搔著癢,手指游走在足心與足背間來去自如。
歐根親王持續抓撓俾斯麥脆弱的足心,任何地方都不會放過,手指伸入那雙足底的每個角落,在足心抓撓、在足緣兩側撥弄、在足掌隆起的下方摳弄或偶爾用指節摩擦,不同變化不同力道,歐根親王刻意做出夸張的動作,讓俾斯麥可以完全欣賞自己的雙足是如何被玩弄,那樣的屈辱感重擊俾斯麥的自尊但卻莫可奈何,她的雙足被搔癢著,從未有過的刺激在足底迸發,甚至直竄進她雙腿中央的密穴。
俾斯麥稍微拱起腰部,藉由身體的繃緊來推遲癢感的侵入,然而歐根親王的技巧非常高超,手指完全掌控她的足心嫩肉,每下撥動每下搔刮,不同的節奏深深刺入俾斯麥脆弱又敏感的神經,
忽然,雙足的激烈癢感嘎然而止,得到解脫的俾斯麥身體癱軟大口吸氣,放下俾斯麥雙足的歐根親王移動位置來到床邊。
「明明是很漂亮的軀體卻這麼不愛惜呢…」歐根親王坐在床邊一臉哀傷地看著俾斯麥。
「歐根!給我適可而止!」
即使面對憤怒的喝斥仍不為所動,歐根親王垂下目光在俾斯麥伸展的軀體上游走,軍用制服包裹的豐滿身軀,在繃緊貼服的情況下更加突現其中的圓潤曲线,從俾斯麥的雙臂到略為挺起的胸部乃至伸展的腰間,歐根親王小心翼翼地透過指尖隔著衣物感受那股柔軟,纖細的指尖感受到隔著軍服下的溫暖。
歐根親王還記得每每在海上航行的俾斯麥身影,即便逆浪而行卻也不曾猶豫,比任何人都要果敢向前,當海風吹起那如同萊茵河般柔軟平順的金色秀發時,歐跟似乎看到了過去毅力在戰場的女武神,那是離自己相當遙遠的時代,在皇家厭戰活耀的那個時代,歐根也只在書籍跟紀錄影像上看過,在浴血汪洋上奮戰千百塞壬的戰士。
耳邊還回蕩著主炮射擊的振奮與熱血感,炮塔擊發時產生的風暴卷起大片水花,身在其中的俾斯麥從未露出退縮或猶豫,她的每個動作都帶著絕對的自信與自傲,她深信沒有人能在這火炮中與自己相抗,也正因如此在絕境中帶領鐵血成為海上強大勢力的人非俾斯麥莫屬,歐根親王不記得自己第一次和俾斯麥相遇是怎樣的心情,但能確信的是,自己確實受對方那不可忤逆的氣質吸引。
當手指來到了俾斯麥的腰間,歐根親王聽到對方的語氣出現微微地顫抖,她不打算一開始就直搗黃龍,她轉過身讓雙手能完全碰觸到俾斯麥的腰間,那是比預期要結實的觸感,即便有制服做阻隔仍能感受腹部肌肉,在結實與彈性間達到完美得平衡,那是與羅恩純粹的柔軟彈性不同。
歐根親王的手指彎曲,沿著俾斯麥的腰間兩側輕輕的揉動,她可以感覺到那肌肉的收縮動作,與俾斯麥明顯的鼻息聲。
「等…嗯嗯…歐根…妳…呼嗯…做什麼…」
俾斯麥似乎沒料到歐根親王的舉動,此刻,那雙靈巧的手指正在自己的腰間揉動,那股細癢感讓她煩躁的扭動身軀。
「看來是相當敏感的身體呢。」
歐根親王爬上床跨坐在俾斯麥身上,她小心翼翼地解開對方腰間的制服,當那如同大理石般白皙的肌膚印入眼簾時,歐根親王反射性發出一聲贊嘆,她將手伸進俾斯麥的制服下,沿著腹部表面的肌肉曲线來到腰間後方,她側耳傾聽對方的呼吸聲隨著自己手指的移動變得急促,纖細的手指觸摸著腰間後方的肌肉线條,她的指甲輕輕的刮弄著肌肉間較光滑的部分。
「哈啊啊…歐根…住…手…呼嗯嗯…」俾斯麥艱困的抵擋歐根親王手指帶來的折磨,方才足底的消磨讓她筋疲力竭,發熱的身軀提高了她的神經感官,在感知變得敏銳時,也代表身體變得更加敏感。
歐根親王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小幅度扭動的俾斯麥,她的手回到對方的腹部面,那結實中帶著彈性的腹部成為那些手指的最佳舞台,歐根親王靈活的彈動手指在俾斯麥的腹部舞動,有時候會轉移陣地來到上腹部,歐根親王小心翼翼地控制手指與俾斯麥腹部的接觸面,越是輕柔產生的刺激也越大,她注意到雙眼緊閉的俾斯麥想將呼吸維持在自己的節奏上,然而手指不規律的進攻她在保持專心上消耗很大的精力。
「不用忍耐喔,妳只需要釋放出來,就像妳的煩惱一樣。」歐根親王俯下身在俾斯麥耳邊低語。
「誰要…哈啊啊…嗯嗯…」本來想張嘴反駁卻急忙閉上,好不容易稍微累積的意志力又開始潰散,合成藥的效果依舊,四肢的無力大大降低她的忍耐度,俾斯麥咬牙怒瞪著始作俑者的歐根親王。
歐根親王很高興,俾斯麥的身體要比雙足敏感的多,她解開對方胸前最後的兩顆扣子讓豐滿的乳房得到解放,渾圓飽滿的輪廓散發絕美的氣息,先前的掙扎讓這對柔軟乳肉覆上一層薄薄的汗絲,在燈光下產生微微的朦朧,歐根親王用指背輕輕劃過那布滿汗絲的側乳,顯露出誘人的光澤肌膚透著淡淡的櫻桃紅,淺粉色的乳頭隨著俾斯麥發熱的身軀逐漸挺立,女體的香氣與汗液混雜成濃郁的媚肉之香,俾斯麥雙頰泛起鮮艷的紅暈,不斷滲出的汗液浸濕了她的金色秀發與制服,歐根親王的手指刺激加上藥效使她的意志即將徹底潰散。
俾斯麥眼睜睜的看著那雙手在自己的身軀恣意游走,歐根親王的手指在她的乳房邊緣溫柔的撥弄,快感的浪潮席卷她的思緒,俾斯麥開始抽動雙腿想緩解下腹部燃起的陣陣灼熱感,當然受限於束縛,俾斯麥只能扭動任何可以動的部位來舒緩累積的躁動,湛藍的雙瞳變的迷茫,不斷涌現的快感使她的一是開始飄向遠處,漸漸的,她也不再掙扎,被歐根親王點燃的歡愉之火讓她放松開繃得身軀,她只需要調順自己的呼吸,讓節奏跟著那股快感。
突然,原本持續激起的快感浪潮消失了,俾斯麥從那股迷蒙中清醒,就像是突然酒醒般,但就在她尚未清楚狀況時,另一種刺激猛然衝撞她的大腦,那個感覺相當強烈,讓她感覺五髒六腑狠狠糾纏在一起,她想尖叫,但卻發現衝口而出的是一波波驚人的笑聲。
「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歐根親王一手揉捏起俾斯麥的腰間,另一手沿著圓滑的側乳到腋下的凹陷搓揉,雙重刺激讓俾斯麥不知所措,原本的節奏被破壞,她的思緒已經隨著歐根親王的手指動作被支配著。
「果然妳還是不要老是板著臉,要笑起來比較好看呢。」歐根親王平靜的說。
她看著俾斯麥瞪大雙眼發出響亮的尖叫與大笑,手指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俾斯麥伸直的雙臂使腋下得以展露,裸露的腋肉同樣帶著紅潤,不同於足心軟肉,這里幾乎跟俾斯麥那夸張跳動的乳房一樣柔軟,歐根親王迫不及待地讓手探入其中,讓指尖探詢到俾斯麥最敏感的腋下。
腋下嫩肉起伏的曲线在手臂繃緊下更加明顯,歐根親王的指尖順著线條紋理滑溜,像是在溜冰似的,接著,從腋下中心到腋緣,這里的交界處似乎有著不同的感覺,當歐根親王在這里停留搔癢時,她注意到俾斯麥的鎖骨肌肉收縮,連帶地讓那對微微往外擴的乳房顫抖。
「看來很多地方的不一樣呢。」
歐根親王一面說著一面伏下身輕咬著俾斯麥硬挺的乳頭,她的舌尖靈活的刺激著乳頭尖端的凹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
俾斯麥夸張的拱起身軀,她那豐滿的巨乳被歐根親王完全掌握在手中,溫熱的舌尖反復搓弄她的乳頭,那炙熱的快感從胸部擴散到全身,重新點燃她腹部的燥熱感,與此同時,那雙手,那雙令她恐懼的雙手從未停下搔弄的速度,俾斯麥仰頭歇斯底里的瘋狂大笑,癢感支配的恐懼與無助令她不再顧及自尊。
大口大口的瘋笑,她的腋下與那對豪乳被歐根親王反復的搔癢,在激烈的搔癢與乳頭的刺激下,她感覺到一股未知的刺激即將爆發。
「哼嗯嗯嗯嗯…停…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僅能重復的幾個詞匯也變得含糊不清,不論怎麼喊叫也只是於事無補,那雙手又從兩肋到乳房側邊最後來到腋下中心,不放過任何柔軟或彈性的位置,歐根親王把握藥效的作用,幾乎不留情地給予俾斯麥強烈的瘋狂,搔癢的手指動作快速,雙手彼此交錯,從腰間到腹部接著是兩肋與側乳,最後又回到腋下中心。
俾斯麥瞪著天花板不顧一切地釋放累積的大量壓力,她彷佛被名為癢的手給掌握,那個凶猛的刺激沿著她最敏感的神經四處奔走,從一個神經節再到下一個,擴散的癢感宛如連珠炮炸裂牽動全身的敏感帶,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本來想做什麼,癢感將她的思緒攪亂,歐根親王的手指支配了她的神經反射,俾斯麥夸張的左右甩頭,想將鑽心刺骨的癢感驅離。
歐根親王陶醉地看著陷入瘋狂的俾斯麥,瘋狂甩動的頭發凌亂的散開,那些累積的壓力毫無保留的徹底釋放,化作笑聲的洪流一發不可收拾,她一手持續在對方跳動的乳房上搔刮另一手解開自己的衣服,滑開的軍艦灰色制服下是白皙透紅的圓潤肉體,比起俾斯麥要豐滿許多的雙乳,在光影下蒙上一層朦朧,她挺起上半身讓乳房微微晃動,當冷氣的微風從房間角落吹拂,讓那對豐乳散發的濃郁香氣擴散到周圍。
「歐根…快…住手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俾斯麥的瘋笑依舊,不受控的瘋狂讓歐根親王產生了征服的滿足感,總是高高在上的最強戰艦之一正在自己的手上慌亂無助,歐根親王喜歡這樣的反差,崩壞總是可以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驚奇,她雙手在俾斯麥的乳房兩側擾動,接著深入到制服深處去探索後背的敏感帶。
制服下的肌肉與肌膚在俾斯麥雙手高舉過頭的情況下被拉伸,肌肉輪廓勾勒出背部結實曲线,歐根親王的指面貼上光滑的肌膚稍稍用力摩擦,那又是另一波的衝擊,俾斯麥的肩膀劇烈顫抖,徒勞無功的扭動只是讓那些手指更加貼服自己,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她身上的敏感帶幾乎都被無情的玩弄,歐根親王非常仔細地用惡魔之手探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激起俾斯麥更激烈笑聲的位置。
紊亂的思緒讓俾斯麥失去方向感,一切彷佛觸手可及卻又相當遙遠,她模糊的視野中看到歐根親王充滿陶醉的臉龐,那彷佛陶瓷娃娃的精致臉孔此刻離自己相當近,歐根親王俯下身,讓自己的乳房與對方相貼,兩者的乳頭在接觸時激起了一股酥麻的快感,歐根親王咬著下唇發出淫靡的呻吟,她伸手沿著俾斯麥的腹部來到雙腿深處,此刻,這里早已泛濫成災,濕潤的肉穴帶著溫暖,歐根親王溫柔地用手者搓揉那小穴唇瓣。
「哈啊啊啊啊…呼嗯嗯嗯嗯…」
快感很快占據俾斯麥的大腦,癢感的減緩讓她得以喘口氣,但緊接而來的燥熱感又敲亂她的思緒。
歐根親王讓身體貼在俾斯麥胸前,潔白的巨大乳房彼此貼合摩擦,濃烈的淫浪女香充斥在整個房間,歐根親王讓雙腿夾住俾斯麥的大腿,乳頭的燥熱感讓她也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她下意識的前後摩擦彼此的乳房,透過乳頭的酥癢感刺激自己體內的火花,她讓俾斯麥光滑緊實的大腿與自己的密穴接觸,很快的,歐根親王那淡粉紅的密穴唇瓣也被密水浸濕。
「哈啊哈啊…這樣…很舒服吧…哈啊啊…」
歐根親王雙頰泛紅湊上前,與目光渙散的俾斯麥相互對視,她知道對方已經開始陷入快感漩渦,她再次讓雙唇與對方紅潤的軟唇貼合,紅唇的貼合似乎激起了更強烈的刺激,歐根親王發出舒服的呻吟,忘我地扭動腰間。
「哼嗯嗯…這麼快就有感覺了呢。」歐根親王湊上前在俾斯麥耳邊細聲低語,她看到對方脹紅的臉頰布滿淚水與唾液,斗大的雙眼筆直瞪著前方,歐根親王一面讓自己的乳房與俾斯麥持續摩擦,一只手離開乳房下重新回到到制服深處,她的手沿著上腹部來到凹陷的背脊,接著轉個方向又爬進俾斯麥的腋下。
即便身體緊繃的力道減緩,但肌肉輪廓起伏仍然明顯,歐根親王重新讓指尖去感受那些肌肉紋理,起伏如小丘凹陷如細川,不似粗曠壯漢的肌肉,而是曲线圓潤光滑的美麗肉體,歐根親王愛撫著那些腋下肌肉,在高潮的作用下,那些柔軟的肌膚與肌肉更加誘人,她有時用指尖摳弄那些肌肉間的滑順皮膚,雖然看不見,但她可以想象到那些腋下軟肉不由自主收縮的模樣,感覺到俾斯麥拼命收縮腋下的肌肉想與那些手指維持距離,歐根親王看到那雙因為緊張反復抓握的手不禁感覺好笑,她甚至還沒接觸到中央嫩肉。
「就這麼害怕嗎?」她幾乎是貼在俾斯麥耳邊語帶嘲諷地問。
短暫的空檔讓俾斯麥獲得喘息的機會,然而腋下傳來的酥麻感與乳頭的摩擦使她仍舊處在敏感崩壞的邊緣,她的喘息聲帶著驚慌地顫抖,歐根親王的雙手伸入到她制服下爬在腋下的外緣,修長的食指輕輕地在腋窩凹陷的外緣畫著圈。
「呼嗯嗯嗯…不…不可以…哈嗯嗯嗯…歐…歐根…」俾斯麥的口氣相當虛弱,混合藥劑的效用使她在維持意志與抵抗上近乎筋疲力盡,柔軟的乳房尖端持續傳來的搔癢感,令她下腹部騷動難耐,茁壯的火焰讓她不安份的想摩擦大腿,洪水泛濫的密穴渴望著最後的高潮。
「很難受嗎?」歐根親王溫柔的問道,她將大腿插進俾斯麥的雙腿間,讓粗糙的黑色絲襪表面能大范圍摩擦那柔軟的肉穴。
「不…住手…嗯嗯嗯嗯嗯嗯…我…哈啊啊…」左乳尖端傳來刺痛讓俾斯麥倒抽一口氣,歐根親王垂下頭輕輕咬住她那堅挺的粉色乳頭。
「要我住手也可以,」歐根親王抬起頭與眼神朦朧的俾斯麥對望,「記得Z1被救回來時,妳們應該有制作紀錄文件吧。」
「什…那個紀錄已經銷毀了!」俾斯麥突然露出驚慌的表情搖搖頭。
「說謊的人要給點懲罰喔。」說著,歐根親王將手指稍微深入腋下的凹陷,俾斯麥瞬間繃緊身軀。
「我不能給妳,」她激動地搖搖頭說道:「那個紀錄很危險,我不能呼咿咿咿咿咿!!」
俾斯麥像觸電似的拱起身軀,歐根親王的手指完全深入她的腋下中心,錯誤的答案讓她迎來懲罰,作為僅次於乳房最光滑柔軟的地方,當歐根親王的手指深入其中時,瘋狂的電流在她體內竄動,像是千萬螻蟻包覆她的敏感神經,一波波撼動她的大腦。
「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嘰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歐根親王側著頭欣賞歇斯底里的俾斯麥,她的手指彎曲不規則的騷動,每次探索都可以激起新一輪的尖叫與瘋笑,腋下軟肉是她最愛不釋手的玩具,簡單的碰觸就可以產生前所未有的效果,俾斯麥的弱點似乎集中在這里,作為神經的集中處之一,腋下帶給她的衝擊遠高於其他部位,她擺動唯一能大幅動動作的頭,渴望將涌入腦中的瘋狂給驅離,一片空白的思緒只剩下瘋笑,手指支配她的動作,從抓撓、摳動到揉捏,彼此的變換使她措手不及。
藥效沒有減退的跡象,歐根親王的左手滑下俾斯麥激烈收縮的腹部,沿著摩擦的雙腿深入到中央密穴,當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時,她輕輕地捏住粉色肉瓣下的小突起。
「很舒服嗎?」她問:「想發泄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喔。」
俾斯麥咬著牙左右擺著頭,腋下的搔癢與蜜穴深處的刺癢交雜成詭異的快感,那股火苗侵蝕的速度很快,下腹部的燥熱感已經使她失去辨識能力,那股酥麻與搔癢感是她大腦融化,讓意志與思緒融入其中,她渴望解脫,從那個瘋狂的癢感中解脫,她也想高潮,許久未曾有過的快感令她感到飢渴,再次燃起的火苗這次沒有減弱的跡象。
「哼嗯嗯嗯…我…不…哈啊啊啊啊…」
「什麼呢?」歐根親王停止動作讓俾斯麥有喘息的空間。
「19…3…882…2…就在我的…抽屜里…」
「好乖好乖。」歐根親王滿意的拍拍俾斯麥的頭,接著手指又開始重新動作。
「噗嘻嘻嘻嘻嘻嘻嘻…等…哈啊啊啊啊…等等…妳答應過的…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答應?」歐根親王歪著頭一臉疑惑,「我有答應妳說出來會給妳什麼嗎?」
「怎…怎麼這樣…」
俾斯麥的表情活像被迎面重擊,歐根親王忍不住失聲笑出來,那個失望的模樣就像被欺騙的純真孩童,是她最期待的表情。
「所以妳想要什麼呢?」歐根親王悄聲問道。
「妳…哈啊…妳明明…」
「不說出來的話,我怎麼會知道呢?」
「拜…托…」
「什麼呢?」歐根親王側頭做出想聽清楚的樣子。
「我…想…高潮…」
「太小聲囉。」
「我想…高潮…」
「想睡嗎?沒問題,我現在就幫妳解開。」
「咦?不…等等…」看著坐起身,准備解開束縛的歐根親王,俾斯麥感到一陣慌亂。
「開玩笑的。」
突然間,腋下與蜜穴深處同時爆發的衝擊狠狠重擊俾斯麥的感官,下腹部的燥熱感隨著腋窩的癢感被徹底點燃,可以稱之為瘋狂的高潮在短時間瞬間爆發,俾斯麥連心理准備也沒有,她拱起腹部全身劇烈痙攣,在淫迷的浪叫與歇斯底里的尖笑中完全釋放累積的壓力。
「明明這樣發泄會很舒服的不是嗎?波斯貓。」心滿意足的歐根親王伸手解開俾斯麥手上的純白布條。
「歐根親王!」盛怒的俾斯麥怒聲咆嘯,用殘余的力氣撲向毫無防備的歐根親王,兩人上下形勢在此時逆轉。
「可以的喔,」但被壓倒的歐根親王卻露出滿意的微笑,對於有余力反擊的俾斯麥絲毫不感到驚訝,那才是身為鐵血最強大戰艦之一該有的表現,她舉起手想任憑對方擺布,「想做什麼都可以喔。」
「妳…這個…呼…」已經無法繼續抵抗藥效的俾斯麥四肢癱軟,如同斷线的人偶般倒在歐根親王身上。
歐根親王直盯著天花板,一手在俾斯麥柔順的金色秀發上撫弄,她傾聽對方在耳邊的細微喘息,安詳的臉龐上的紅暈還未消退,歐根親王側著頭讓臉能完全埋入俾斯麥濃密的金發中,發絲次的她的臉頰發癢,她扭著頭左右磨蹭著往深處探索,那股濃郁女香的源頭,她貪婪地嗅著頸邊與鎖骨上的汗香,雙手不安分地來回愛撫俾斯麥溫暖的豐滿肉體,充滿彈性的豐臀、結實的腰間與柔軟的雙乳,她讓雙手記住那份柔軟與觸感,最後,她翻個身讓俾斯麥轉正躺回床上。
「晚安囉,可憐的波斯貓。」歐根親王用指背稍微整理俾斯麥凌亂的瀏海,離去前她俯下身在俾斯麥柔軟的粉紅唇間輕吻一口,這時,辦公室響起了三下敲門聲。
歐根親王簡單套回衣服輕手輕腳來到門邊,她用肩膀抵住門僅露出一條縫隙向外窺探,一個高挑的黑色身影出現在門縫外。
「早安,歐根。」黑色的身影語調平和地說道。
「晚安,腓特烈。」
「稍微有點吵?」
「稍微有點吵呢,今天是假期開始,那些孩子都還在睡。」
腓特烈大帝歪著頭透過門縫看向辦公室地上散落的文件,接著回到歐根親王身上凌亂的衣服上。
「俾斯麥去睡了?」腓特烈大帝試探性的問道。
「她已經睡了。」歐根親王點點頭重復對方的話。
「這樣啊,」腓特烈大帝露出意味深長的溫和微笑說:「那就不打擾妳了,早安,歐根。」
「晚安,腓特烈。」
歐根親王闔上門輕手輕腳的來到俾斯麥的辦公桌前,她拉開抽屜果然看到深藏其中的影像紀錄文件,手指大小的長方形紀錄器看起來像是迷妳棺木,歐根親王首先四下張望確認沒有其他動靜後便啟動記錄文件。
「1938822」輸入完密碼後,影像記錄文件就自動開啟,一個淺灰色的窗口頓時浮現在歐跟親王眼前。
漆黑的畫面一開始什麼也沒有,接著整個畫面明亮了起來,首先印入歐根親王眼中的是灰黑色的牆面與矮小的桌子,有個頭發凌亂的女孩坐在中央,雖然面對鏡頭,但她的雙眼卻死板無神,直瞪著桌子的一角,略為凹陷的眼窩與消瘦的臉頰給人一種瘋癲的感覺,如果不是身上的鐵血制服,歐跟親王根本認不出來眼前這個女孩就是Z1。
背景傳來一陣應該是衣服的摩擦聲後,有個嚴肅的女聲響起,歐根親王認出那是俾斯麥的聲音。
『Z1,我們現在要先記錄妳所看到的東西,妳只需要盡可能說出記得的東西就好,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好嗎?』
女孩低頭不語,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有那麼一瞬間歐跟親王以為她會一直持續沉默,但她緩慢地抬起頭看向背景的俾斯麥片刻,接著才點點頭。
『妳確定有這個必要嗎?俾斯麥。』背景傳來另一個充滿擔憂的聲音,歐根親王也聽出那是腓特烈大帝。
『妳有更好的替代方案嗎?』
『但她已經嚇壞了。』
『我知道,但我們還需要更多线索,這關系到鐵血未來可能要面對的東西,等結束以後她就交給妳,務必別讓其他人知道,所以現在,我們需要她的目擊證詞。』
歐根親王可以聽出來俾斯麥無奈與急迫的語氣,腓特烈大帝顯然也聽出來,因此沒再繼續開口。
背景不再傳來對話聲,重新瞪著桌面的Z1這才緩慢開口
『我們找不到出路…』
她的聲音干枯到令人毛骨悚然,彷佛是數天未曾嘗到一絲甘露,那不是單純疲憊而是精神受到嚴重打擊造成的。
『…不…根本沒有出路可言,到處都在爆炸,我只看見炸開的水花跟激起的海浪……所有人都在大吼……我們只能盲目射擊……我們根本看不到目標……那東西就在這里……我很清楚……
那是什麼?那到底是什麼?我聽見柯尼斯堡在大吼……雷達訊號完全沒用……那東西就在這里……到處都是那東西的蹤跡……警報聲讓我頭痛欲裂……我無法停止顫抖……啊啊啊……我們出不去,我們逃不出去…
我聽到卡爾斯魯厄在尖叫,我們慌了,當我看到卡爾斯魯厄的時候,她的右半身已經被炸傷……她還活著,在萊比錫趕過去的時候我確定她還活著,然後我看到了,我非常確定,有個影子在海底朝萊比錫游過去,我大叫……那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
回防!回防!艦炮瘋狂的朝海面射擊……潛艇警報!潛艇警報!啊哈哈哈……我在跟誰說話呢?根本沒人反應得過來……啊啊啊…誰來救救她們?我還記得……記得……萊比錫早上還給了我一塊餅干,我還記得她…她…
在她被拖到海里時……我到現在還能記得那聲尖叫……我看到U-522跟U-81朝目標發射魚雷……接下來是一陣爆炸……艦艇們…消失了……有兩艘護衛驅逐艦持續發射魚雷……我很清楚…在場其他人也很清楚……那東西根本毫發無傷……
不對,根本就不對,那東西根本就不是船……我們根本感覺不到船該有的特征……那東西太快了
柯尼斯堡、Z18和Z19組成圍捕陣行,她們看起來成功了,那東西被她們的火力網包圍……然後是爆炸……我不記得了,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很混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站著……我找不到其他人,似乎有人在尖叫但我聽不出是誰的聲音…啊啊啊啊,俾斯麥大人…歐根親王大人…救救我,我們逃不出去…
我的艦裝脫落了,我不知道是怎麼解開的……我看到柯尼斯堡浮在海上,她的艦裝已經全毀了……Z18和Z19在哪里?她們剛剛還在那里的……
然後…然後…我看到了,就在那里……在我正前方不到十米的位置……那東西從海里站起來,我記得那張臉……我聽到系統的警告音…不…不,系統一定是出問題了,這不合常理,我知道我看到什麼,但我的腦袋跟理性不斷否定這個事實…那不可能……怎麼可能?
那是胡德……不可能…那不可能是胡德……我的理性拼命否定眼前的事實…戰艦怎麼可能潛水?怎麼可能在海中比潛艇還靈活來去自如……那不是胡德,充其量只是有著胡德外型的東西……我是如此說服自己,當我與這個有著胡德外型的東西對上眼時……難以言喻的恐懼瞬間纏上我……我無法動彈…那東西隨時都可以殺死我……啊啊啊啊…救救我……誰…誰來救救我…俾斯麥大人……』
首先衝入鏡頭的是腓特烈大帝,與跟在後面的俾斯麥連手壓制瘋狂揮舞四肢的女孩,慌亂中攝影機的鏡頭被撞歪拍向灰黑色的壁面,接下來是一陣吵雜的聲響,歐根親王聽到Z1不斷發出淒厲的尖叫,背景中還有腓特烈大帝與俾斯麥的安撫聲。
『她又失禁了!羅恩快去拿新衣服跟熱水!』
俾斯麥一邊安撫瘋狂的Z1一邊大叫羅恩准備熱水跟換洗衣褲,Z1的尖叫聲相當驚悚,恐懼似乎占據了她的思緒。
『她即是海洋……海洋即是她……啊啊啊啊啊……在那里……眼睛……巨大的眼睛……就在海面下看著我……啊啊啊……她即是海洋……海洋即是她……』
[newpage]
回蕩的淒厲尖叫聲將歐根親王從夢里拉回現實,漂泊在空氣中的濃烈油汙味,與海面飄來的腥味刺激她的嗅覺,她眨眨眼看著由深墨綠鋼筋建構的天花板,出擊港口內的自律型建築機,在蠻啾的導引下持續擴港作業,港口下方堆積的廢棄建築體已經爬滿藤壺與礁岩海藻,激烈的黑浪猛力拍打著邊坡防堤,才剛進入十月,海浪卻比以往都要猛烈,歐根親王維持仰躺的姿勢,一只腳懸空在甲板外隨意晃動,耳邊傳來規律的金屬撞擊聲,當中還夾雜著節奏的敲打聲。
黑浪拍打邊坡濺起的水花發出細碎的嘶嘶聲,歐根親王側著頭回想方才的夢境,不,應該說是回憶,時間上已經是前年的事卻感覺如同昨日發生般清晰,她握了握手掌,回憶中俾斯麥豐滿的乳房軟肉觸感深刻,這是她絕對忘不了的手感。尖叫聲、嘶吼聲、爆裂聲,浪花破碎的聲響回蕩,與那些穿過鋼筋空洞的海風交織成詭異駭人的奇異之音,像是人群淒厲的嘶吼,從四面八方包圍歐根親王,但她卻沒有顯露半點不適與不悅,她舉起手像是指揮家般左右搖晃指揮著那些聲響。
「早安。」甲板的另一側傳來平靜的問候。
歐根親王抬起頭,上下顛倒的看著眺望海景的腓特烈大帝,她的身材高挑卻不纖瘦,黑色貼身服飾類似舞會禮服,看起來是一般鐵血標准的制服所修改而成的,霧面金邊與鈕扣作點綴的黑色制服顯露出貴婦的高雅,圓潤的成熟女性軀體在貼身制服的勾勒下浮現出誘人的輪廓,豐滿的胸部幾乎將衣服撐到極限,黑色絲織服裝下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粉色乳頭。
從上腹部到下腹部的位置,腰間到腹面的起伏曲线令人不禁想用雙手,感受包裹在那貼身服裝下的柔軟肉體,歐根親王的視线沿著腓特烈大帝的腹部來到的豐臀,緊貼的裙襬被拉扯到極限,黑色短裙間的酒紅色絲織布帶著微微的半透明感,當腓特烈大帝移動的時候,那豐滿的大腿香肉若隱若現。
「怎麼了嗎?」注意到歐根親王視线的腓特烈大帝好奇的問道。
「妳是怎麼找到我的?」歐根親王平靜地問道,語氣沒有絲毫疑惑。
「要找妳並不難。」面帶微笑的腓特烈大帝站到歐跟親王身旁,「事實上,如果妳與小驅逐艦們相處久了,妳自然可以從她們那里得到很多情報。」
「哇,我被出賣了。」歐根親王面無表情地發出敷衍的驚呼,「今天幾號?」
「三號的星期六,時間的話是四點半,現在那里已經進入假期了。」腓特烈大帝回答,她看著在甲板上擺出大字形的歐根親王補了一句,「這樣會著涼喔。」
「那就拜托妳用身體來溫暖我如何?」
「可以喔。」
欣然同意的腓特烈大帝優雅地坐在歐根親王身旁,接著朝對方招招手,歐根親王則默默地爬進對方懷中。
緊貼而來柔軟的觸感讓歐根親王微微打顫,有股不同於俾斯麥的幽香撲鼻,那是一種成熟女性的濃郁體香,豐滿且充滿彈性的肉體輪廓浮現在歐根親王腦中,她用後腦杓稍微壓了壓對方巨大的柔軟山峰。
「嗯…太大了。」
「怎麼了嗎?」
「沒什麼。」
不同的大小果然不能習慣,歐根親王在新種嘆了口氣,抬起頭讓對方幫自己梳理頭發。
「妳還記得妳第一次穿上艦裝出航的樣子嗎?」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腓特烈大帝舔了舔手掌撫平歐根親王翹起的頭發說道:「我就跟在妳旁邊,然後妳…」
「等一下,妳確定現在要說這個?因為我真的會睡著喔。」
「妳與俾斯麥一樣都太勉強自己了。」腓特烈大帝溫柔的目光落在歐根親王手邊寫著『對俾斯麥審訊紀錄(皇家)』的影像紀錄文件上。
歐根親王沒有繼續搭理腓特烈大帝,只是默默的數著天花板的鋼筋數,天空尚未泛起光亮,在出擊甲板四周的照明燈照射下,使整個建築體猶如白晝般明亮,高大的塔狀建築聳立在黑色的海洋上,表面布滿的紅色警示燈閃爍,遠看好似遍布的鮮紅螢火蟲,建築體彼此透過空橋做連結,接著朝陸地的方向延伸,出擊甲板剛好位在這些建築群的中央,四周環繞的高大建築令人感到強烈的壓迫感,跨步橫越出擊甲板的自律型建築機緩慢的移動八只足,往出擊甲板右側的建築骨架移動。
黑浪拍打聲與自律型建築機全力運轉聲交雜,逐漸蓋過呼嘯的詭異風聲,在接近四點時分,鐵血建築的主要核心開始復蘇,原本進入低耗能的能源室啟動了進入休眠的其他機組,除了備用機組外的所有供電設施紛紛激活,出擊甲板下方建造工廠的三柱煙囪噴出濃濃黑煙,配合著設定好的時間分秒不差的開始運作。
「她即為海洋…」
「海洋即為她…」腓特烈大帝淡淡的接上下一句,歐根親王注意到她的語氣流露出少見的哀傷,「有幾個月的時間那孩子一直重復這句話。」
「所以,妳們那時趕去支持,有看到那個東西嗎?紀錄上只說救到殘存者。」
「這麼說吧,我與俾斯麥趕到時候只剩下Z1抱著艦裝嚴重破損的柯尼斯堡,就跟我寫在報告上的一樣,她們是唯一的活下來的,而那些大破傾倒的船艦就散布在那片海上,而幾乎是同時,皇家的艦隊也趕到現場,雖然我與俾斯麥已經有一戰的准備,但對方完全沒這個意思。」
歐根親王漫不經心的把玩起腓特烈大帝滑順如絲綢的黑色秀發,她回想影像報告中的Z1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看到為首的是韋爾斯親王,再來是光輝與勝利,後面跟著的是貝爾法斯特、黛朵與厭戰,她們只裝備基礎艦裝,沒有艦炮也沒有刀劍,我不知道她們有沒有注意到我們,或許有吧,但當時她們有更重要的是要做,接著我看到了,有個東西從海里浮起來…要說浮起來嗎?那其實更像是站起來,她的艦裝與海軍藍的服裝,我不可能會認錯,那就是胡德。」
「沒有裝備艦炮?」歐根親王搓了搓腓特烈大帝的頭發接著將末端含進口中。
「完全沒有,而胡德也沒有攻擊她們,我看到韋爾斯親王非常恭敬的向胡德行禮,接著胡德的艦裝脫落坐在海面上放聲尖叫,貝爾法斯特與黛朵率先過去抱住她,最後韋爾斯親王指揮其他皇家撐住胡德撤離海域。」
「那真的是胡德?」
「的確是沒錯,系統的偵測確實是胡德,那不是塞壬制造的仿造品之類的,確實是她沒錯,況且Z1的艦裝回傳的紀錄也判斷是胡德,那孩子的自白紀錄不也這麼說了嗎。」
「妳相信那些說詞?」
「Z1是個好孩子。」腓特烈大帝垂下目光慢條斯理的說道,清澈的金色雙眸透著溫暖又帶著母性的光芒, 「她不是會說謊的孩子,也沒有必要說謊,我們救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完全嚇壞了,柯尼斯堡到現在也沒能醒過來,雖然明石說復原的進度良好,但要恢復意識大概還要一個月吧。」
「她即為海洋海洋即為她…」歐根親王反復咀嚼這句話,被救回來的Z1整整五個月一直重復這句話。
「或許這是屬於皇家的傳說吧,」腓特烈大帝淡淡的說,「就像天城提過的重櫻傳說。」
「皇家的傳說…」歐根親王站起身看向遠方的黑海,她想起俾斯麥放在抽屜從皇家那里取得的書面研究報告,「俾斯麥從皇家那里得到的消息可以確定,這東西確實存在,皇家也研究了幾十年,比起重櫻不受控的神君,這個要好用不少吧。」
「這就是妳選擇這個的原因?」
「確實,雖然這東西面對重櫻的神君也要禮讓三分,但也已經足夠實現計劃了。」
「要是失敗了呢?」
「天城會喚醒她們的神君來完成計劃,」歐根親王聳聳肩蠻不在乎的說道:「我也祈禱不會有那麼一天。」
「這都是為了消滅塞壬?還是某種程度對皇家的報復?」
「皇家得為她們做得的事付出代價,」歐根親王晃晃手中的『對俾斯麥審訊紀錄(皇家)』影像紀錄文件、「而塞壬必須消失,她們自大的認為自己可以掌控海洋,她們錯了,她們對我們的海洋全然未知。」
地平在线泛起一抹光亮,歐根親王撥了撥飄動的秀發屹立在出擊甲板上,廣播器響起刺耳的呼叫聲。
『歐根親王號、腓特烈大帝號,請至七號出擊甲板待命,施佩伯爵將軍號、希佩爾將軍號、Z35請至十五號出擊甲板待命,重復一次…』
「該出發囉。」隨著廣播起身的腓特烈大帝轉身走向出擊甲板的起點。
「羅恩呢?」出擊名單少了一個人的名字讓歐根親王疑惑的皺起雙眉。
「幫俾斯麥的治療艙室換水,她說俾斯麥的復原情況已經穩定了,也許過幾個月就可以恢復意識也說不定,齊柏林昨天是夜巡班的,可以直接來支持,她說會在外面會合。」
「還真是勤勞呢,」語氣蠻不在乎的歐根親王轉頭,將兩個記錄文件交給在甲板上指揮的蠻啾們說道:「放在我的床上就好了。」
出擊甲板兩側開始閃爍警示燈,位在起點後方緩緩升起兩座大型的灰色方形艙室,當歐根親王與腓特烈大帝動作一致的點選艙室前的浮空綠色對話框後,艙室兩邊的輸送管紛紛彈開,泄壓時的氣音淹沒廣播的呼叫聲,緊接著,艙室的外殼分解向後收納,露出收藏其中的兩只龐然大物。
腓特烈大帝抬起頭面帶微笑地注視眼前的金屬巨獸,龐大的艦裝緩緩站起身,超過五米的體型幾乎占滿腓特烈大帝的視野,復雜线路與黑鐵色骨架構成的粗壯雙腿撐起艦裝的巨大身軀,身體兩側的炮塔像翅膀般平貼朝後收納,兩條要比一般人粗壯的脖子,在身體站起來的時候跟著往前舒展,兩個長度接近一米的巨大龍頭外型類似軍艦的船首,當它們裂嘴釋放熱能時,位在頭部兩側接近菱形的光學傳感器,閃爍著橘色光芒看起來猶如雙眼,令人聯想到龍的艦裝擺擺頭,向著天空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嘯。
「好囉,好囉,乖孩子。」腓特烈大帝溫柔的輕語像是在安撫發怒的猛犬,她輕拍著鋼鐵巨龍的側頸,讓龍頭能靠在自己胸前,艦裝原本的陣陣低吼轉為溫馴呼嚕聲,片刻,腓特烈大帝輕輕推開龍頭,她雙眼直視鋼鐵巨獸並張開手做出行禮的姿勢,龍形艦裝則垂下頭以嘶嘶聲作為回禮,許久不見的主人讓它非常興奮。
站在另一側的歐根親王一樣輕輕拍著自己的艦裝,雖然沒有腓特烈大帝的那樣龐大,但也有將近兩米的高度,外型比起雙頭龍要更加接近獸腳亞目恐龍,它側著頭讓歐根親王可以深入撫摸脖子到胸部的位置,歐根親王湊上前將頭靠在艦裝的龍頭上,感受裝甲下能源流動時的震動,木板與鋼鐵味混雜刺激著她的嗅覺,稍微讓她稍微想起第一次駕馭艦裝的回憶。
出擊甲板下方傳來刺耳的金屬摩擦生,十五號甲板已經入水完畢,緊接著在三聲悶響後,歐根親王看到三個身影整齊劃一的航向外港口。
『七號甲板准備入水,七號甲板准備入水。』
巨大的甲板開始滑動,腓特烈大帝與歐根親王背對著自己的艦裝,雙頭龍形的艦裝昂首挺胸,從腹部的到胸口的裝甲往左右分離,脖子以上先是向內縮接著移動到兩邊,整個鋼鐵身軀形成一個空洞,艦裝往前踏步讓空洞包住自己的主人。
與主人連接的艦裝切換成艦裝系統,雙頭龍的雙腿反折成詭異的角度變形成腰部艦裝,扣住腓特烈大帝的腰間,大型腳爪分離形成裙甲,內藏的黑色布料散開形成華麗的長裙,原本收納的炮塔張開移動到龍頭後方,層層堆棧的裝甲將多余的軀體收納進粗壯的脖子內,腓特烈大帝伸手插入腰部艦裝,讓手臂上的禮服秀套包裹堅硬的裝甲,她在雙手出現一陣緊縛感後抽回雙手,纖細的雙手已經套上的酒紅色的銳利手甲,與主人完成接合的腰部艦裝伸出灰黑色外殼包住對方的小腿,腓特烈大帝低下頭踢了踢腳尖,確保腳踝的方向舵及推進器正常無慮。
變形完成的艦裝扭動讓可動范圍不受阻礙,脖子上一排的散熱口發出亮麗的藍色磷光,防止運轉的心智魔方過熱。
歐根親王稍微調整頭上的紅色頭飾,確保在作戰中不會因為高速而失去作用,她的艦裝體型較小變形簡單,鋼鐵龍的胸腔在分開後與尾部結合變形成另一顆頭,她的雙腿朝前呈現跪姿變成腰部艦裝,原本組成身體的結構左右分離變成歐根親王肩膀兩側的副炮,而主炮改變收納方向,朝前固定在雙龍頭上。
緩慢下降的出擊甲板在接觸海面時產生輕微的晃動,建起的海水濺在甲板上,即使如此甲板仍沒有停止下降,漆黑的海水開始淹沒甲板,歐根親王與腓特烈大帝習以為常的踏出步伐站在攪動的海水上,當出擊警示燈轉回綠燈時,兩人同時催動腳跟的推進器,螺旋槳攪動的海水向後噴濺,艦裝較輕的歐根親王率先脫離出擊甲板,她放開艦裝的穩定器,讓心智模方的能量完全流進艦裝的推進器,一瞬間的加速讓她迅速衝向外港口。
外港口矗立著高聳的鋼鐵大門上,巨大齒輪轉動拉扯絞煉發出規律的喀咑聲,歐根親王毫無阻礙的穿過這座百米高數十米厚的巨門,深灰色的門扉上漆著醒目的紅色十字,象征鐵血的鐵十字標志在這個距離可以看到許多破損的痕跡,門與海水接觸的位置也爬滿灰白色的藤壺,歐根親王有時候會沿著門邊航行,不變得景色很容易使人感到心境安寧,從門邊一直沿伸到外港口圍牆,綿延數公里的龐大鐵牆,這是舊式大門,在這座軍港建成之前就存在,知道其歷史的恐怕就只有俾斯麥、鐵必制與腓特烈大帝了,不過歐根親王壓根就不想浪費時間去聽三個小時的歷史課,當然她也偶爾會編造傳說來嚇唬一下未知世事的小驅逐艦們。
清晨的曙光逐漸驅散海面的黑暗,湛藍的海面偶爾反射淡淡的綠光,歐根親王關上備用推進器的閥門,艦裝推進的速度也隨之減緩,讓後方的僚艦能跟上自己的速度。
艦裝的運轉聲與喘息聲,濺起的細碎浪花還帶有夜晚的冰冷,後方的港口閘門傳來穩定低沉的嗡嗡聲,歐根親王右腳向前讓腳跟的方向舵轉向,整個人猶如溜冰般優雅的在海面劃出一道弧线面向後方港口閘門,敞開的宏偉巨門里,作為掩護用的水雷艦隊緩緩駛出港口,歐根親王看到驅逐艦上成群的金色身影們正列隊面向自己與僚艦,領頭的蠻啾努力擠出對他來說最正經嚴肅的表情,整排站穩的蠻啾們整齊地向出發的艦隊敬禮,歐根親王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再次轉動腳跟的方向舵重新回到航道。
尖銳的鳴笛聲劃破空氣,水雷艦隊的旗艦發出宏亮的長鳴,歐根親王揮揮手讓僚艦維持單縱隊型,她的艦裝裂嘴吐出白蒙的溫熱蒸氣,與其他僚艦一同航向黎明的地平线。
[newpage]
(皇家篇)
注意,此篇並沒有TK劇情,沒有興趣者可以在此暫停。
第一聲落雷前厭戰便已經清醒,但她仍緊閉雙眼,原本萬籟俱寂的房間里,在一閃而過的光亮後被雷響填滿,緊接其後的是滂沱的狂雨交響樂,拍打窗框的雨水形成規律的節奏令人看到平靜,厭戰纖細的手指輕撫著覆蓋在身上的冰冷被褥,無法再入睡的她睜開雙眼瞪著天花板發呆,眼角余光撇到一旁隆起的物體正規律起伏,含糊不清的呼嚕聲從縫隙里飄出。
她伸手摸摸另一側,原本貝爾法斯特的位置空空如也,略為凹陷的床墊還保有一絲余溫,布滿疤痕的手在凹陷中央摸到一條柔軟的物體,黑暗中她將那東西湊到眼前才發現那是條緞帶。
也許是走的太匆忙所以忘了戴上?厭戰嗅了嗅緞帶上殘留的一股幽香,腦中浮現一個白色的身影,貼身女仆服勾勒出來的豐滿肉體輪廓,那是完美展現女性肉體優美的存在,厭戰還記得手中那柔軟的觸感,搔弄臉頰的發絲與柔軟的嫩唇。
當第三道閃電在黑夜擴散的同時,房外的警報器發出尖銳的聲響。
『厭戰號、可畏號、光輝號請至第一、四、六號甲板報到,敵方艦隊於三分鍾前在北方海域出現訊號,重復一次,厭戰號…』
「咕呼呼…先在…基點…惹…?」鼓起的被褥發出含糊不清的話語。
「兩點半,如果妳想知道得更詳細的話,是十一月二號的早晨兩點三十分。」坐起身的厭戰一邊溫柔的輕拍著鼓起的被褥一邊回答。
深夜來襲的不速之客本該令人感到煩躁,但厭戰此時卻覺得內心莫名的安寧,熟悉的警報聲,滂沱大雨及整個基地的運轉聲,每每令人感到愉快,這是比起留在基地待機或是參加無數次的茶宴,就算是與女仆們及姐姐,在享受優閒下午茶時光都無法比擬愉快,這樣矛盾的感覺常常令她感到困惑。
她曾經嘗試著融入在驅逐艦們或是女仆們的午後閒聊,然而每每在心中燃起的異樣脫節感,卻使自己與這股日常維持距離,遙遠過去的經歷似乎無法磨滅,傷疤提醒自己一刻也不該放松,日常並不屬於自己,屹立在凶猛的浪潮面對險惡的烈火,那才是自己的日常也說不定。
厭戰不慌不忙地走到化妝桌的鏡子前稍加梳理蓬松的金色秀發,鏡中映照著沉穩堅毅的臉孔,舉手投足帶著貴族的優雅氣質,純白棉睡衣下的雪白肌膚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疤,她不喜歡特意去消除這些傷疤,對她來說傷疤可是代表著貴重經驗。
在推開門前,厭戰回頭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被窩探出頭的伊麗莎白女王。
「呼呼…嚕上…呼…消心…」
厭戰歪著頭以微笑作為響應,在最後看著瞇著雙眼的姐姐縮回被褥里,她小心翼翼地闔上門。
根據貝爾法斯特的說法,五號甲板在上次空投測試失誤後還在維修,當然對厭戰來說這倒剛好,她喜歡從宿舍到出擊甲板這段路,這些仿造舊時代打造的建築,維持著過去皇家的習慣與風格,
從厭戰房間前往一號出擊甲板的走廊位在整棟宿舍正中央,八層樓高的位置在白天可以眺望到遠方的地平线,向下俯瞰可以看到大型廣場,以及再延伸過去的山崖與海峽,由大型礁岩與海蝕洞構成的壯麗景色是厭戰最喜歡觀賞的風景,不過除了指揮官以外,似乎也沒人會陪她一起花整個下午觀賞風景。
從這里也能看到皇家宿舍的一角,紅磚牆堆砌而成的高聳牆面與尖塔,灰色斜頂朝著一致的方向,大雨落在斜面屋頂上很快地在屋檐形成小瀑布,有幾個圓形小窗亮起了燈光,看起來是被警報聲給吵醒了。這些由方形與圓形等幾何圖形構成的建築充滿舊時代的氛圍,木材與磚材相互搭配得恰到好處,整齊排列的大理石柱帶有巴洛克時代的風格(但指揮官認為這設計師還有混合哥德風格)。
這些都與回憶中極為相似,她伸手輕撫著大理石柱,透過指尖傳來大理石柱的冰冷與光滑令她感到安寧,眼角余光看到兩只蠻啾捧著設計圖從她腳邊快速經過,在走廊盡頭轉角失去蹤影,厭戰收起溫和的面孔,邁開步伐加速前進。
走廊盡頭的轉角後是通往出擊甲板的大門,眼戰伸手點擊浮在門中央閃爍的通過許可窗口,在一連串金屬拉扯與齒輪轉動聲後,厚重的大門隨即往左右敞開,盡管大理石制的門扉透漏著混亂的哥德式風格,但門後的通道透漏著強烈的不協調感,這里完全沒有任何古典建築的風格,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金屬結構與粗細不一的輸送管,幾乎可以說是兩個不同的氣氛,雖然光源充足卻令人感到相當陰森,粗細不一的管线使人容易產生這里狹小的錯覺,鋼骨架構的通道呈現六角形向前延伸,墨綠色的鋼柱上刻有皇家的皇冠獅子標記,深灰色的網格狀步道筆直往前。
這個通往出擊甲板的走道歷史要比這棟宿舍還要悠久,甚至遠在厭戰之前,整座出擊基地是建立在天然形成的山洞內,其龐大到能完全容納皇家的所有裝備與補給,鋼筋與輸送管线的縫隙間還可以看到原始的山壁,縷縷白色的蒸氣從走道邊縫滲出模糊了光影,使得視野里的通道變得扭曲,頂端歪斜成極為不自然的角度,通道邊壁不知道是堅硬還是柔軟,凹凸不定的牆面不斷散發令人毛骨悚然的異常感。
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這條通道,這里是所有出擊甲板通道里最古老且神秘的一條,比起後面加工的通道,這里是完全依附在天然隧道建成的,厭戰曾在皇家圖書室里查閱過相關文獻,但最後只得到因應戰時所需緊急建造的答案,即便是最古老的歷史書也對此未多加詳述。
小驅逐艦們不敢使用這個出擊甲板,這里的陰森氣息常常把她們嚇得魂飛魄散,甚至連靠近這里都成為她們測試膽量的依據,即便是光輝或是勝利也對這里頗有微詞,她們不喜歡這種充滿強烈衝突感的地方,然而在幾次會議中對於這里是否拆除的議題也不了了之,最後,這里就幾乎變成厭戰專屬的出擊甲板,扭曲的牆壁覆著上一層白蒙蒸氣,管线接縫滲出的銳利氣音在這里格外響亮,那彷佛是人群淒厲的尖叫聲回蕩在整個通道。
那股莫名恐怖的氛圍,令厭戰想起曾經從重櫻天城聽過的南方海域傳說,那是連塞壬都不敢靠近的湛藍之海,沒有任何船艦能安全通過那里,重櫻只能在那片海域外圍建立觀測點,確保不會有冒失鬼打擾沉睡其中的居住者。
數年前有一隊塞壬艦隊在闖入後就完全失蹤,幾天後才在海上發現漂浮的金屬殘骸,焦黑變形到幾乎難以辨識原先的輪廓,通過明石檢查才知道是塞壬的艦裝,那是在沒有偵測到任何炮擊和魚雷擊發的訊號下,完全殲滅塞壬艦隊,這也讓三笠花了點時間安撫部分躁動的重櫻。
天城並未提及那名字,只說那是一種接近至高無上的存在,重櫻絕口不隨意提及其名諱,厭戰也只是透過書面語天城口中的知有這樣的一個存在,她也曾經行經過該海域外側卻看不出可疑端倪,鎮守該處重櫻也只提及部分人稱呼其為神君,大多數還是對其三緘其口。
一面思索著過去聽到的傳說,厭戰來到了著裝室的六角形門前,交錯的管路電线占據了門很大的面積,盡管門面的銀灰色烤漆相當明亮,但角落的邊眶已經出現斑繡的痕跡,門上與厭戰面對面的位置亮起一個綠點,當光點對上厭戰的雙眼閃爍幾下後便向後自動開啟。
與昏暗的通道不同,這里是個相當明亮的方形空間,暗灰色的牆面有著規律幾何分割的紋路,上方的天花板同樣分布著管线,從著裝室的中央向四周延伸,牆面與地面的接縫整齊沒有一絲瑕疵,整個空間正中央有個容納一人的六角形平台,幾乎所有的光都集中在這個平台上,平台兩側擺放著兩個半個人高的收納箱,站在頂端的蠻啾七手八腳地操作眼前的儀版。
貝爾法斯特就站在平台左側,她的雙手交迭擺在肚子前,當厭戰踏入著裝室時,她拉起裙襬做出標准的行禮。貝爾法斯特的一舉一動透漏著身為皇家一員的優雅,淡淡的微笑充分展現身為女仆長的驕傲與從容,那披落而下的銀色秀發在光照下好似一層薄紗,紫水晶般明亮的雙瞳透著一股自信,令人感到安心,細致白皙的肌膚令貝爾法斯特看起來猶如做工精巧的陶瓷人偶,在燈光下彷佛壟罩著一股神秘的朦朧。
「早安,陛下。」標准行禮後的貝爾法斯特伸手接過厭戰摘下的眼鏡。
「早安,」厭戰報以輕松的微笑,「昨晚忘了問茶會怎樣了?」
「這個嘛…應該說是相當順利,伊麗莎白陛下與勝利小姐非常滿意,」紫色雙瞳轉了一圈,貝爾法斯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開始替厭戰脫下純白的浴袍睡衣,「當然驅逐們可能就沒辦法這麼開心了。」
「我聽伊麗莎白說標槍把自己關在房里不敢出來。」
「她是個很有活力的孩子,」貝爾法斯特輕笑幾聲,她敲敲控制板讓收納箱伸展開來,露出收藏在里面的華麗制服,類似舊時代皇家的軍服,但卻又有著相當華麗的金邊裝飾,「但有的時候還是需要好好教育一下,別在走廊上奔跑的重要性。」她若無其事地補了一句。
「我該知道妳對她做了什麼嗎?」
「一點點小小的惡作劇吧。」貝爾法斯特一邊溫柔迅速地為厭戰穿上制服,一邊蠻不在乎的聳聳肩。
「惡作劇要記得見好就收喔。」
「遵命陛下。」貝爾法斯特那自信從容的語調聽著帶有些許敷衍,讓厭戰在心里苦笑幾聲。
換上作戰服的厭戰站上著裝室中央突起的平台上,燈光下,點綴在服飾邊緣的金色紋路閃閃發光,與厭戰的金色秀發極為相襯,她垂下頭讓貝爾法斯特為自己戴上王冠外型的傳感器。
「是鐵血嗎?」調整手腕衣袖松緊的厭戰問道
「是塞壬的艦隊,五分鍾前白鷹傳來訊息已經派出支持艦隊。」
「居然會需要白鷹的支持?」
「指揮官認為在黑夜雨天作戰需要多一份保險。」
「指揮官?」厭戰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以為她已經去中央指揮部開會了。」
『正確來說,是還在前往的路途上。』厭戰眼前忽然跳出一個六角形的通話窗口,指揮官那孰悉的笑容印入她眼廉,接近銀白的金色短發卷翹,深邃清澈的湛藍雙瞳散發一股老成的氣質,這當中又帶著些許身為女性的溫柔,即便年過七十卻給人相當有活力的感覺。
「早安,指揮官。」專注在整理厭戰制服衣襬的貝爾法斯特平靜的說。
「路途如何呢?指揮官。」
『噢,老實說,我真沒想到這個車廂可以跟旅館一樣大,整個列車已經變成一個小城鎮了,妳們真該看看…』從對話窗口看不到的地方,傳來一連串驚呼與咒罵打斷指揮官的談話,她轉頭瞄了眼騷動來源。
「指揮官?」
『稍等一下,』布滿皺紋的臉龐重新回到對話窗口,指揮官面帶微笑豎起手指說道:『田納西小姐,麻煩告訴親愛的巴爾的摩,煮咖啡的時候要先燒水,而不是把咖啡豆放在玻璃壺直接用火爐煮。』
「妳也很辛苦呢。」厭戰聽著對話窗口不斷傳來的幾聲驚呼與尖叫苦笑了幾聲。
『跟妳們比起來好多了,我只要坐在辦公室寫寫文件,安排隊伍讓妳們出去,偶爾回指揮部看看那些年輕人的嘴臉…好啦,』看到厭戰抬起一邊眉毛一臉懷疑,指揮官揮揮手擺出露餡的模樣壓低嗓音說:『有時候還是會懷念以前一起在海上的日子,那都已經成了習慣,突然要我這樣安穩坐在辦公室,還是感覺不太適應。』
「不習慣的退休生活。」
『差不多是這樣囉,順帶一提,上次鐵血入侵事件已經調查完畢了。』
「結果是?」
『主謀是歐根親王號,但這不是重點,問題在於她們入侵的是皇家海上數據館,那里存放的是普通的紀錄檔案跟一些舊的實驗與調查記錄。』
「歐根親王的目的是?」
『對,問題就在這里,資料館沒有任何東西遺失,甚至也沒有任何人員傷亡,啊,有一兩個笨蛋被毆根親王的艦裝嚇到撞牆例外,總之我也不知道襲擊那里的意義在哪…啊,謝謝,田納西小姐。』指揮官面露微笑地向送上紅茶的田納西致謝,厭戰注意到對方的身體似乎正在冒煙,米白色的制服還有些許燒焦的汙漬。
「聲東擊西?」
『是,但就結果來說似乎也不是。』指揮官聳聳肩,低頭啜飲幾口手中的紅茶,『沒有東西遺失,也沒有再遭受攻擊,上面的人已經定調是單獨的襲擊事件。』
「那妳怎麼想?」
『歐根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上面只想快點解決,所以草草了事,當然這件事我已經請老朋友私下幫忙調查了。』
「老朋友?」厭戰歪著頭一臉疑惑。
『北方的老朋友,這件事就暫時到此為止…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指揮官露出溫和的微笑將剩余的紅茶一飲而盡,『啊對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妳的惡夢,我找到一間不錯的下午茶店,在新月海灘那邊。』
「等等,妳是怎麼…?」厭戰瞪著雙眼有點不敢置信,她從未向他人傾吐深夜困擾已久的惡夢。
『噢,身為指揮官,隨時留意部下的心事或夢話也是相當重要的課題喔』
「身為要求完美的女仆,隨時留意注意陛下的心事或夢話也是相當重要的課題喔,」將艤裝鍋爐裝在厭戰腰上的貝爾法斯特一副事不關己地說道,「艤裝鍋爐已經啟動,隨時可以進行空投,指揮官。」
『那就麻煩妳了貝爾法斯特小姐。』
女仆與指揮官的一搭一唱讓厭戰感到無奈,接著,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朝走向操作台的貝爾法斯特招招手叫道:「貝爾法斯特…」
「有什麼吩咐?陛下。」
「妳忘了件東西,」厭戰從口袋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條白色緞帶,她注意到貝爾法斯特的眼神閃過一絲動搖,游刃有余的微笑也收斂許多,透著淡粉色的雙頰變得更加鮮紅,一個小小的勝利感讓厭戰心中的無奈一掃而空,「看來,完美的女仆在匆忙著衣時還是有遺漏呢。」
『請開始空投作業,貝爾法斯特小姐。』對話窗口里的指揮官收起悠閒的神情下達指令。
「…開始空投作業。」貝爾法斯特直盯著操作窗口覆誦著命令,但語氣已經失去先前從容自信的語調。
『…艦裝系統啟動,開始進入空投作業…』系統提示音開始倒數,厭戰拉了拉衣領調整松緊,貝爾法斯特雙眼緊盯著屏幕再三確認系統的暢通。
厭戰腳下的平台開始發出一連串的震動與金屬撞擊聲,壁面呈現幾何分割向後翻動,以平台中央的厭戰為中心,整個著裝室的輪廓瓦解,厭戰看著分解後牆面露出收納在下方滑軌與骨架,巨大的鋼架向周圍延展,著裝室壁面露出的鋼鐵骨架要比走廊的還要巨大,厭戰看著那些移動的滑軌與齒輪彼此緊密作動。
貝爾法斯特在平台移動到定點後拉起橫杆,讓鎖鈎從兩側固定住平台,厭戰深吸口氣,再次確認身後的艦裝鍋爐穩固後,朝貝爾法斯特點點頭。
「厭戰號,著裝完畢,准備投放。」
『一號甲板,確認,開始空投。』
平台的固定鎖應聲解除,急速下墜的重力使厭戰發出一聲呻吟,稍微彎曲膝蓋維持重心,上方著裝室迅速消失在她視野中,柔軟的金色長發在空投產生的強風中舞動,眼前的景色迅速變化,鋼筋骨架、照明燈及輸送管线,所有東西在下墜的高速中融為一體,下方的光點逐漸放大,出擊甲板的輪廓變得清晰,當落下的平台與出擊甲板支撐架完成對接時,緩衝的油壓杆發出尖銳的泄氣聲,厭戰身後掛載的艦裝鍋爐也在同時接上出擊甲板的發電機組。
『艦裝對接完畢,著裝,點燃鍋爐。』
深邃的藍紫色雙瞳快速掃過浮空屏幕顯示的系統信息,厭戰感覺背後一沉,出擊甲板兩側伸展的機械臂將四座巨大的380mm主炮掛載於鍋爐兩邊,作為整個裝備核心的心智魔方也在這一刻啟動,讓接上發電機的鍋爐開始運轉,點燃的鍋爐發出沉穩的低鳴,代表艦裝系統完全被激活,厭戰注視著腳下的平台,隨著前方抬升的出擊甲板不斷閃爍引導燈。
『鍋爐點燃完畢,閘門開啟,甲板入水。』
警報聲夾雜著廣播,站在指揮台上的金黃色蠻啾舉著熒光棒指揮整個出擊平台的運作,探照燈點亮船塢的閘門與出擊甲板,厭戰看到出擊甲板兩側鋼柱上的齒輪開始轉動,蠻啾們忙碌地跑上跑下,在確認出航許可後,多數蠻啾開始遠離出擊甲板,在負責閘門的蠻啾拉下開關後,厭戰前方的警示燈隨即亮起鮮艷的紅光。
浮刻著象征皇家的皇冠雄獅標志,厚達三米的鋼鐵大門向兩側滑開,讓黑色的海水大舉涌入閘門里,運轉的艤裝讓厭戰輕易的浮在攪動的水面上,她縮起下巴看向漆黑的海平面,冷冽的海風及雨水拍打在臉上卻無損那堅毅沉穩的面孔,艤裝鍋爐產生一層薄薄的立場可以阻隔部分海水與冷風,海洋濃厚的咸味驅散的鋼筋鏽蝕與機油的臭味,厭戰深吸一口寒氣讓大腦更加專注,漂泊在海上的五個光點隨著浪上下起伏,厭戰往前踏出步伐,鍋爐驅動腳底的螺旋槳激起水花。
『厭戰號出航!厭戰號出航!』
廣播不斷復誦著通知船艦出航,對厭戰來說再孰悉不過,過去的回憶如同幻燈片般在腦中閃爍而過,身為戰士的回憶、身為守護者的回憶與身為皇家的回憶。
腰間的裝甲傳來規律的震動,身後的鍋爐運轉聲越加強烈,在照明燈全部照向出擊甲板時,警示燈從紅轉綠,轟隆運轉的鍋爐產生一股強勁的推力將厭戰推向出擊甲板,她雙膝微彎穩住重心任憑那股推力將自己帶往漆黑的海洋。
『厭戰號確認出航!厭戰號確認出航!』
快速滑過出擊甲板,這是厭戰在離開出擊口最後聽到的話語,腳底的螺旋槳與方向舵劃過水面激起黑色的浪花,當她毫不猶豫地衝離出擊口後,迎面而來是更加強烈的海風與震耳欲聾的雷響,基地的警報聲與廣播瞬間細如蚊聲。
厭戰操作著艤裝讓身體逆浪行進,在加入遠方光點的行列前,她回頭看向基地的指揮室,貝爾法斯特就站在中央,沉著的臉孔似乎閃過一絲厭戰未曾見過的擔憂,她眨眨眼看到貝爾法斯特口中念念有詞。
天佑女王…
應該還是這樣說吧,厭戰曾要求所有人禁止在她面前這樣說,她並不喜歡形式上的祝福,比起現在心理上的祝福,她更喜歡過去比較實質的幫助,不過在看到驅逐艦們充滿崇拜的神情後,她似乎也比較沒那麼堅持。
遠方的風雨似乎更加強烈了,厭戰撥了撥隨風舞動的金色秀發,她的雙眼銳利猶如搜索獵物的猛禽,過去穿梭戰場的戰士又重回漆黑的海洋,隨著激烈的風雨和凶猛的瘋浪,鍋爐加速運轉催動螺旋槳推進器,激濺的浪花隨風向後卷動,厭戰率先奔向前方,毫不猶豫的航向未知漆黑的汪洋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