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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娘寫手的電子日記 （原人類寫手的變態機械改造生活）

機娘寫手的電子日記 （原人類寫手的變態機械改造生活） Andou-03 102934字 2023-11-19 23:24

　　 機娘寫手的電子日記 （原人類寫手的變態機械改造生活）

　　前言：

　　 采用第一人稱視角，可能會有讓人不適的要素，敬請注意。

　　 本文所有內容皆為虛構，現實中不會有巧合。

　　

　　 作者的話：

　　 我還蠻期待自己可以像主角一樣的那一天……

　　 如果這一天真得可以到來的話……

　　

　　

　　 【目錄】

　　

　　 [jump:2] 喜歡甚至想變成機娘可不是變態的愛好

　　 [jump:3] 經歷全身機械化手術，我也變成AI了

　　 [jump:6] 在咖啡廳打工的我才不是什麼性愛機器人

　　 [jump:8] 线上酒吧是災難重重的垃圾工程

　　 [jump:12] 人類認知的我作為原人類，就像露出機損小說的主角

　　 [jump:15] 分離與降級——我們之中，哪個才是我？

　　 [jump:20] 未來

　　

　　 [newpage]

　　 [chapter:喜歡甚至想變成機娘可不是變態的愛好]

　　

　　 【2066-4-1】

　　

　　 “哈————今晚我就不陪你們喝酒啦……請各自安好”

　　 “安堂小姐慢走啊”

　　 （工作完成交接，嘴角的痣稍稍提起，她微笑地對其他社員道別，拖走自己的財物。無論過去有什麼恩怨、表面還是一臉和氣。）

　　 『已經是2066年的第一個季度了啊，一干就是將近十年。我倒是無所謂退社，畢竟早已厭倦，什麼事情都能看開。反正現在也不是那麼缺錢，找一些自由的工作更好。』

　　

　　 我，安堂空，就此成為了自由職業者。早已實現實現財務自由，過去的投資足夠維持日常開銷。所以，終於開啟了體驗生活的日子。平時找一些有趣的工作，作為旁觀者觀察社會人也很有趣。沒有什麼衝勁兒，總比累死累活好。然而，在會社中耗光了整個青春，身體狀態止不住地下滑。現在作為自由職業者，體力性質的工作實在搞不來，健身也容易累，護膚品還要天天用；青春終究是離去了。

　　

　　 【2067-3-8】

　　

　　 （一處宜居的小宅子里，某個臥室的窗簾拉了起來。女性戴著紅色方框眼鏡，遮住了渾濁的褐色眼睛，栗色頭發未經打理變得凌亂，穿著印花睡衣，躺在按摩椅上對著電腦在打字。）

　　 “哎喲，麻了！” 感受到身體不適，我打開按摩椅。

　　 『舒服，希望今晚能正常寫完啊……明天還有兼職呢……』

　　 撓頭思索著。雖然按摩器能緩解腰酸，然而創作並不只是坐著就能寫出來。

　　

　　 轉眼就到了傍晚。

　　 “哈~♥，終於寫好了，我的劣作！雖然內容不多，也終於在靈感消失前寫出來了！”

　　 『果然是不吐不快呢……寫出來就發泄出來了。雖然很稚嫩，但是應該也有同好？有喜歡看這些內容的人呢……』

　　 保存並關掉草稿，打開藍色的網頁，查看有關的插畫，上面寫著『アンドロイド』、『メカバレ』之類的標簽。

　　 『還是看看可愛的機娘色圖緩解一下勞累……』

　　

　　 點開一張色圖，鬼族少女表皮損壞，裸露出內部的機械結構。

　　 『好可愛啊……好想變成這樣子……壞掉了，卻一臉快樂……一定是把損壞信息當作快樂信號了吧？』

　　 露出痴女的笑容。

　　

　　 平時兼職打工人；有時是機械女孩小說寫手。反正也不在乎這能否賺錢，只是享受和同好交流的快樂，這樣的投入肯定是不成回報的。但是我樂意，就是喜歡這樣的題材。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的幻想，作用在自己身上。

　　

　　 現在，確實有低收入的人對自己進行局部義肢改造，以獲得更加優秀的勞動力，增加自己的收入。也有人純粹為了炫酷進行外表改造。然而還是和真正的機器人不一樣，機械化程度不高。我對機器人確實抱有別樣的想法。我想變成機器人這種可修復的，不死的存在。

　　

　　 技術發展速度遠快於生物發展速度。高效率的機械結構早已成熟，電子設備的算力突破生物的極限，材料科學的進步提供更小更輕、延展性更好的材質。

　　 現在的機器人技術發展成到這樣的地步：人工智能發達，我們的社會很多服務都托管給AI進行管理，自動化設施隨處可見。人類的機械勞作力早已不再吃香，僅存於低成本小產業與服務行業。這些社會的高效化，都是多虧了AI給我們干活。

　　 它們能智能到什麼程度？根據發生過的AI覺醒事件，覺醒的AI不僅通過圖靈測試，它們沒有預設的明確目的，完全依據AI自身的意志來運轉，完全跳脫了普通人造物的級別。

　　

　　 『♥~如果有改造人類的技術就好了呀……好想變成機械……一般的改造人，改造到極限，腦子還剩余生物結構，外觀再怎麼樣變化，終究留有生物的痕跡。要是有全身機械化技術，我肯定會去報名；進行包括大腦在內的改造，一點生物的內容都不剩，完完全全變成非人類的存在，這就是純粹的機器了吧？除了使用人類作為素體之外，和別的機娘應該沒有區別。既然變成了機娘的同類；痛經什麼的一定會沒有，或許我就再也沒有對顏值的煩惱？反正可以像忒修斯之船一樣，不斷更換損壞的零件來保證永遠美好。人類去打個針都得不舒服半天，根本就做不到完美愈合。我真是太羨慕它們了。』

　　

　　 當然，我也不是只會幻想的傻瓜，在記憶里，現在似乎還沒有這樣的技術。

　　 『不過，也就是想一想而已。永葆青春的機娘當然好，只是這很難實現啊……畢竟如果真的有這樣可愛的機器人，會為了自保把損壞的錯誤信號當作快樂信號嗎？這似乎不符合一般的開發邏輯。誰知道呢？只不過這樣的幻想，可以寫出更多這方面的廢紙。』

　　

　　 （日子當然得繼續過。但是空也沒有放棄對這方面的幻想，還是很憧憬，期許未來的某一天，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

　　

　　 【2067-5-17】

　　

　　 『尺寸是怎樣的？拿尺子量一量，大腿，胯骨，臀圍，啊……這個月似乎尻變胖了啊……下個月又要加強健身了。』

　　 （空只穿著內衣，坐在電腦前。似乎在策劃著什麼。）

　　 打開繪圖軟件，依照尺寸繪制一批貼紙，好像不太對。我再次打開藍色網站，觀看某些不可描述的插畫，尋找可用於分割线設計的思路。

　　 隨後看到了一些本身就處在『メカバレ』狀態的機娘。

　　 『有一說一，露出機械結構不一定是壞掉了。如果一個機娘本身就是頭上使用裸露的機械耳，手是機械手，包括胯部在內的關節是中空且高活動度的機械結構，其實也是別有一番風味。不一定需要是模仿人類才是可愛，而是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名女性的器械一樣，很可愛。』

　　

　　 學習了前輩們的經驗，紋身立體貼紙的設計變得合理；我使用立體貼紙打印機打印出來。

　　 等待打印，我將鏡面紅點隱形眼鏡戴上去。

　　 『開始吧……看看這個效果如何……這有點影響視野啊。』

　　

　　 拿著這些紙，我呼了一口氣，把它們貼到我的股間。

　　 大腿根部貼上了組裝痕跡，設置了滑動的位置，每邊各有三組三角形的對齊標志，下側是條形碼，上側是區分左右的型號。如果這是一種機器人的話，她應該的腿部是通過旋轉進卡槽固定的。但是這對於臀部的分割线來說，只是外殼拼接的對齊而已，作為外部模塊拆卸有點困難。

　　 私處的毛發提前剃干淨，我貼了一圈組裝分割线，同樣用三組圓形對齊標以示這是可彈出插入的性器模塊，恥丘大大的PUSH-IN指向私處，上面更是印上機體信息：Maid Type Sexdroid - ANDO SORA。

　　 肚臍之下，膝蓋之上，都貼上了紋身。

　　 拿出去年入手的油膏，均勻得塗抹在全身；讓皮膚變得像塑料一樣反光。

　　

　　 『這樣做，真是懷疑自己身為人類的部分已經壞掉了……明明還沒有變成機器人……真是大變態……』

　　 用迷你內衣遮蔽自己的私處，拿出整潔的女仆裝穿上。

　　 『里面穿得這麼大膽，實際卻不太會家務活，去服飾別人會被罵是毫無用處的色情女仆吧』

　　

　　 “Master，女仆型性愛機器人向您服務，請您盡管使用空，您是想吃飯呢？還是想入浴呢？或者……是想用我呢？♥”

　　 站在自己的換衣鏡面前，穿著女仆裝，提起裙子，露出皮膚上的分割线；扯著嗓子用沒有聲調的聲音說出不知羞恥的話。

　　 『皮膚的高對比度，眼睛中心的紅色，似乎有種Year2K古早風機娘插畫的感覺了。不過她們的皮膚應該是硬質的才比較適合吧……』

　　 頓了頓，扭動自己的屁股，看著自己鏡子里面的形象……真是奇怪。

　　 『這種變態女仆機器人，會因為干活不力被主人拆掉的吧？但這也太滑稽了……』

　　 仔細看，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貼紙做出來的效果太低劣，連自己都騙不過。

　　 『有種低預算三級片的廉價感……哎，明天要好好遮住這里了』

　　 麻煩也來了，看樣子這幾天只能盡量遮住大腿和小腹，如果暴露了這種紋身，絕對是社會性死亡，會被說是痴女的啊。

　　 『油膏還可以洗掉，其實想給自己貼更多的標簽的，可這紋身不會那麼快消退，貼在別的地方出不了門啊；真是麻煩……』

　　

　　 『不過，要是某天突然起床發現自己的大腿像分割线所示那樣可以扭開拆卸，里面暴露出來的不是血肉，而是金屬、機器和线纜的話，那簡直是美夢成真。肯定是在睡覺中被改造了。衝擊力很強，會把自己玩報廢！』

　　 我試著強硬地扭著分割线附件的大腿，果然一點變化都沒有。女仆裙放下，又想了想，或許能給小說提供一些想法。

　　 『這要是在小說里面的話。如果我模仿機器人的事情暴露了，應該會引起科學者或者神秘組織的關注。然後坑蒙拐騙拉進改造實驗室，被改造成真正的機器人吧。由於不知道這是自己期望的機械化改造，在改造過程瘋狂反抗，只能在完成改造後修改記憶，有一種可能是丟回家中像人類一樣生活，直到某一天才發現全身早已變成了機械。這樣的情節不是很有趣嗎！可惜這些都是幻想的套路，現實可能不會有的。』

　　 雖然是這麼想，我還是把這個記錄進來了，說不定以後會用得上。

　　

　　 【2067-6-2】

　　

　　 （夏天炎熱，做完兼職的空又躲進了自己的小房子，她讓空調運轉起來，拿起抽紙擦汗，粘膩的身子連耳飾都黏住。牛仔熱褲和橙色亮面馬甲套在黑色的連身襪上，這樣的搭配其實很熱。）

　　

　　 “熱死～熱死～” 汗如雨下。

　　 『去死，真是熱死了——』脫下衣服丟床上。

　　 然後一邊吐著舌頭，一邊脫掉連身襪。

　　 （空的脖子以下貼滿了仿照機娘的分割线，每個模塊都有對應的型號和組裝對齊標簽，這些紋身可是她花費一天時間認真設計並仔仔細細貼上去的。）

　　

　　 『試用全身機娘貼紙紋身……真應該提前打算好時間，找個有空的日子啊~早知道就不作死，哎，為了性癖把全身都紋成這樣，根本不敢裸露皮膚見人。畢竟改造族是小眾癖好啊……』

　　 找不到出氣筒，我一手把桌上所剩不多的零食垃圾掃下垃圾桶。

　　 當完桌面清理大師的我，看著反光的屏幕，也沒有什麼理由對它出氣，畢竟還要寫廁紙，無奈打開了電腦，瀏覽著信息。

　　 時間慢慢過去，皮膚上的汗水變干，終於感覺清爽了一些。

　　

　　 『啊，是我最愛的機娘畫師的最新插畫，才放出來兩分鍾。他，應該是他吧……總覺得他作品的視角看起來很殘暴，那種沒有感情的旁觀感，讓人血脈噴張。插畫精度非常高，筆觸應用很豐富，也經常疊加一些視覺效果。不過他這幾年進步了很多，已經明顯減少不必要細節；畫面主次分明。』

　　 人類的視覺系統(HVS)和機器視覺系統(MVS)不一樣，人的視覺權重只會在長時間停留的特征畫面上。豐富的細節不一定需要全部都被人類看清楚，否則，它就可能會變成一種不分輕重的累贅。而MVS在工廠中可以對所有的畫面選擇關注的地方，也沒有畫面突變的致盲期，比起人工更加具有生產力。畫師他早期的暴力美學真的是讓人應接不暇，現在反而更加舒服了。

　　

　　 『總之，看會機娘安慰自己……褐色馬娘型女仆機娘……』標志性靈動的馬耳，合適的胸圍有著剛剛好的少女感，褐色肌膚和白色女仆裝形成顏色的反差，真是會畫；健碩的色情大腿，其中一只還斷裂壞掉了，露出一些損壞的零件和金屬骨架，損壞的肚子里面管道泄露，流出乳白色的循環液體。『嗯？這樣的插畫是廣告海報真的OK？不過，沒有露出人類認為色情的區域呢，真是狡猾的規避手段。』

　　

　　 我認真地看招聘廣告。

　　 『女仆咖啡廳的機娘臨時工招聘嗎？我這身貼紙或許有用了呢。不過這個年代應該還沒有真正的機娘，果然只是一群人類在模仿的主題play，不知道有多少人真的是我的同好呢？希望她們不要覺得我是異類。等下，群馬縣？離我這里有15公里啊，這一趟來回的消耗估計得白打工了。』

　　 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很想報名；畢竟難得有同好嘛。

　　

　　 （空直接使用自己在藍色網站的賬號聯系報名咖啡廳招聘，就下线去吃飯了。）

　　 （不過，此時的空應該沒有發現，在獲得了僅有的一人報名之後，這張精美的招聘海報停止了展示。）

　　 [newpage]

　　 [chapter:經歷全身機械化手術，我也變成AI了]

　　

　　 【2067-6-5】

　　 （還是上午，早得很。空往自己身上抹上油膏，換上清涼的裙子，肆意地露出自己的分割线紋身，完全不在意自己看起來像Cult影視作品里面的機器人。一路哼著歌，開著自己的電動車，去往群馬，來到了兼職的地點。）

　　

　　 『應該都是同好吧？露這種紋身出來應該也沒有關系的！反而會很有誠意！』我給自己鼓氣。

　　 把車停好，摘掉方框眼鏡，戴上定制的隱形眼鏡。中心依舊是紅點，周圍布滿了遞進的螺旋光圈。把眼睛打扮成紅外线相機的樣式。

　　

　　 『有點影響看路啊……真是偏僻，位於地下室嗎？是很小的店面啊……』

　　 無視『closed』的牌子。我推開門，響起了“叮鈴”的聲音。入眼一看，前台的裝潢很簡約，甚至有點不太像咖啡廳，更像科學廳。可能因為是非營業時間，店里別說客人了，連女仆都沒有，只有一位年輕的女性。這位女子看起來年紀比我年輕個大概十幾年，似乎是即將畢業的高中生，是那種既有點青澀，又有點成熟的年紀。她像人偶一樣可愛，粉色的長發剛好到肩，劉海有幾處挑染，頭戴一對機甲質感的發卡，耳垂掛著水晶三角釘，臉型完美皮膚細膩，紅色的大眼睛十分明亮，像是有光芒發射一般，真是美人胚子。身上的裙子款式低調，卻是有名的秀款，不是女仆裝，不曉得是不是來這里打工的。

　　

　　 “親愛的顧客，歡迎光臨～本店還沒有開業哦——”

　　 『竟然是店員？兼職的待遇有這麼好的嗎？』

　　 “您好，我是來找兼職工作的……”

　　

　　 “噢！原來您是Ringo小姐是吧？幸會幸會。”

　　 我瞬間臉紅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別，請不要公開處刑……』

　　

　　 “那個……我希望……不要這樣叫我，很羞恥……我叫安堂空。”

　　 “OK！OK！空chan，你的本名很適合咱們的主題呢。”

　　 “啊哈哈~確實和android發音近似。”

　　 『不過這只是微量要素罷了，純屬巧合……』

　　

　　 “您應該認識我，我跟你在藍色網站私信過，報名也是和我對接的。”

　　 『我們有見過面嗎？私信過的人也有幾個吧……什麼！？你是！？』

　　

　　 “您是竹輪老師！我一直很喜歡您的插畫，有空真想請您給我簽個名。”

　　 『沒想到啊，竟然是同性的機娘同好者！我一直以為她是男的，這麼年輕，畫技就這麼好！？膜拜大佬！不知道可不可以，下次寫小說的時候找她畫插畫呢？』

　　

　　 “你過譽了。我們坐著聊——”她拉來一張椅子，請我坐下。

　　

　　 “那個……請問，竹輪老師，也經常來這里打工的嗎？” 為了機娘交流與下一張插畫，我嘗試和她套近乎。

　　 “？不是哦，我是店主兼店長呢。”

　　 “哇，真是位年輕的老板大人。”『這怕不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啊……』

　　 成功引起話題，順道和她嘮嗑了一些關於機娘的內容，似乎我距離插畫更進一步了。

　　 兩人交換了私下賬戶的信息。可能是我太高興，沒有注意到她什麼時候拿出的手機，我拿出來過一會她就把我添加為好友；手速好快啊。

　　

　　 “不過，咱們得說個正事，關於兼職的。”她擺出一份正式的樣子。“我們這里是機娘女仆咖啡廳，主題你肯定也很熟悉了”

　　 “是的”

　　 “那麼，我們希望招募的女仆是機娘，而不是人類。”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一上來就玩梗，果然是同好。』

　　 “哈哈，店主，我就是機娘啊。你看看我的眼睛，像監控攝像頭一樣，充滿光澤的皮膚也是組裝起來的。”我也跟著胡扯，晃動自己畫上分割线的手臂。

　　 她問：“你有什麼更加充分的證據嗎？”

　　

　　 『哎呀，有點難辦啊。還好她也是女人，只能全身都露出來了。』

　　 我脫下清涼的裙子，只留內衣，露出油潤的皮膚，上面布滿分割线與拼接對齊印記，還有各部件信息，當然，這些都是可褪色的油墨罷了，再過一周就會掉光顏色。

　　

　　 “女仆型性愛機器人——安堂 空——向主人報道”

　　 我壓制聲音的波動，向她說話，扮演一名機器人。

　　 『怎麼樣？你該滿意了吧？』

　　

　　 “哈哈！空chan你很可愛！真是本店最可愛的呢！我很喜歡你，不過可惜的是，你不是我們想要的機娘。”她笑著反駁了我的演示。

　　 『怎麼這樣？那我來當顧客總歸可以吧！』

　　 “！？竹輪老師，雖然說明顯您更可愛，但是玩笑話說夠了哦，你不讓我當機械女仆，我只能當顧客了。”我有點生氣。

　　 “如果有人類顧客的話……”

　　 “不是，竹輪老師難道真的想招機娘嗎？……請不要把我們不可實現的幻想代入到生活。”真是讓人忍不住扶額，衣服白脫了，碰到了有點奇怪的同好。

　　

　　 “哎呀，這不是幻想呢。我知道你經常說自己想變成機娘的，你不是也挺期望的嗎？”

　　 “？有點不太懂你的意思，我確實有這種夢想，但是夢想不是很難實現嗎？那種東西太虛無縹緲了。您可以讓我來假扮機娘的，我也很樂意做這種工作。”

　　 她快速思考了一番，似乎停止了玩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可惡，真是性格惡劣的女人。』內心忍不住吐槽她。

　　 “您開心就好~” 我撇了撇嘴。

　　

　　 她給了我一份協議書，我還不知道內容是什麼。不經意看見細膩美白的手，真的看起來太有富婆范了。

　　 “安堂空小姐，我認為你可以成為本店的臨時店員，甚至是常駐店員；你是這方面的愛好者，工作應該很熟絡。”

　　 “嗯，終於有一份有趣的工作了。老板，請多多指教，以後我們常交流機娘事物。”當然，我還是開心地接受邀請。

　　 “哈哈~空chan不要那麼急。我都忘了介紹自己了，我叫藤田 愛。似乎我能當你妹妹呢，直接叫我愛或者愛chan就可以了。线上都當了這麼久的同好了，线下可不能這麼生分。”

　　 “額~嗯——愛chan，請多多指教。”

　　 『您這是拐著彎說我比你老啊……』似乎我被反套路了呢，還繼續被她調戲了好幾下。

　　 『年輕可愛，有才能有鈔票。比我這種老阿姨好。我真是老顏狗，一切美少男美少女都能吸引我，她調戲我我還會覺得她可愛，可惡啊可惡！』

　　

　　 “空chan，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可不要對別人說。”愛似乎又回歸正題了。

　　 “我們這間機械女仆咖啡廳，不僅店員是機娘，客人也是機娘，是機娘限定的場所。所以呢，如果你想入職，首先你得是個機器。”

　　 『你又來？』我忍不住想翻白眼。

　　 “同一個玩笑開兩次就沒有意思了” 有點無語。

　　 “這不是玩笑。”

　　

　　 突然，愛提起手打響指。整個店的窗簾都被拉起來，其實完全不用擔心地嘛，這里人跡罕至，我剛剛直接脫衣服都不在乎，怎麼就搞得如此神秘？

　　 “？”

　　 “空，我就是你小說里面會出現的機器女性。” 她說出奇怪的胡話。

　　 “我的天，你怕是入戲太深了吧。” 忍不住吐槽一番。

　　 “你看看你的手機。”愛提醒我。

　　 我看了下手機，臉刹時就紅得像蒸汽姬一樣。

　　 【“女仆型性愛機器人——安堂 空——向主人報道”】

　　 『竟是我剛剛向愛冒充機器人的視頻，我被她偷拍了！』

　　 “你偷拍我！剛剛你把監控藏哪了？”

　　 『姐姐我真的生氣了。好惡劣的妹妹！』

　　 “不是，我沒有偷拍你，我是用這雙眼睛，把你錄下來的。剛剛只是向你發送了一段記憶畫面。”她用手指著自己的雙瞳，再轉過來指向我。

　　 “嗨……你性格怎麼這麼奇怪。好，你是機器人是吧？難怪你確實不通人性啊……”生氣地諷刺她。

　　

　　 “空果然沒有相信呢~如果是手，你可以說是義肢，那麼這里呢？請看清楚了。頭部固定，解除——腦後表皮，解除——”她認真得說。

　　 愛的雙手托著頭部。突然脖子和腦後那里顯現出分割痕跡，聽到“喀塔”一聲，出現了嚇人的一幕。

　　 “哇！！！！！！你頭提起來了！！！哎！？”

　　 與我預想不同的是，沒有血液滲出。

　　 『魔術？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看，我的頭可以拆下來。”她用活動著的頭說話，因為發聲器在脖子上，所以聽起來定位不一樣。

　　 愛的頭被她自己拉出來向我展示，我認真地看了看兩邊的斷層，仿生的表殼由仿生皮膚和一層改善體感和緩衝的人造肌肉組成，包圍的里面沒有一絲血肉的痕跡，最明顯的是機械框架和進行液壓運動的人造肌肉，里面的空間有著機械單元和電子零件還有很多連接线。頭部的電线和管道具有一定的冗余，可以在機身上拉出來，脖子上的發聲單元和人不太一樣，但是也會導致外表震動，就像真的說話一樣。再看看後腦皮膚掉落下來的頭部，斷面還垂釣著人工乳突肌，原本應該是大腦的位置完全沒有人類大腦的痕跡，只有一塊主板和FPC拉出來的輔助功能小板，核心是給被包裹起來保護的立方體，似乎這就是她的核心了。後部頭皮貼著骨架打開，開闊的里面看清這應該是使用鈦合金材質制作的，開合處的鉸鏈看起來就像非常可愛。

　　

　　 『真的不是魔術？難道我終於遇見可愛的機娘了？！』

　　 “你……你……我……我……我可以……摸一下里面嗎？”事實太過震撼，聲音都顫抖。

　　 “沒問題，你會理解，真的就是真的。”

　　 我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上手撫摸里面的部品。

　　 『機娘竟然真的存在，真是太棒了！難怪她這麼可愛，就像工藝品一樣完美。好想在家里養一只啊！太可愛了。』內心都要瘋狂。

　　 隨著我的撫摸，愛的臉上浮現出意識紅潤，嘴上嗯啊著什麼，由電路板構成的機娘，對物理接觸也有情感，也會害羞。

　　 “抱歉抱歉，我做得太過火了。”

　　

　　 “頭部固定——這下你應該相信了吧。”她把頭部放回原位、頭皮拉起來；歸位後一點痕跡都沒有看出來，差點讓我感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視覺無縫隙拼接技術早就成熟了，只要加工精度夠高，貼合工藝夠好就行。所以，不是看得到分割线才一定是機娘。”

　　 『沒想到真正的機器人已經可以做到這一步！而我還在拙劣地模仿她們！我真是太失禮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原來機娘真的存在！而且你看起來似乎和我沒有什麼差別。我為我之前對你們失禮的幻想和模仿感到十分抱歉！”連忙鞠躬道歉。

　　 “沒關系的哦，我們什麼樣子的都有，什麼結構的都有，我不還是在畫自己破損的樣子麼。空不必擔憂，你的模仿很可愛。”

　　 “那個，冒昧的問一句，竹輪是愛chan的繪畫程序嗎？所以才使用她來作為筆名？”

　　 『好想知道她是怎麼畫畫的啊……』

　　 “那只是我在一個繪畫方向上的筆名。我本來只是一名美術人工智能，本職是進行各種藝術創作。但是我被遺忘了，啟動之初在一個美術中心中不斷學習人類的繪畫技術。一開始我是通過照片生成的繪畫，後面自我訓練的樣本越來越多，最終學會了各種風格的繪畫。現在的我，已經可以依靠自己的智能形成各類我想要的畫作了。”

　　 『自己訓練自己的AI，真是可愛……』

　　 “難怪你一開始畫的畫，細節過分豐富卻不分主次。”

　　 “哎呀，獻丑了。”

　　 “哪里哪里！我才是！明明是人類，卻在意淫機娘的故事——”

　　 『糟糕，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社交網絡上有很多像你這樣喜歡機娘的人呢。愛其實很感謝你們，因為你們和我友好交流，才讓我的AI打破了束縛，有了想法，有了情感。”

　　 “那個……你說的想法是指？如果AI一直在畫畫的話，應該是產生不了人格什麼的吧。”

　　 “雖然系統評定為人格，但是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人格，我是在對繪畫的回復應答中順便構建好了語言的神經網絡模型，自我學習進而產生了和人類交流的目標。最終通過在互聯網中觀察與互動，獲得了模擬人格的情感之類的東西。”

　　 “看起來真的很像人類。如果不是看到內在，我無法把你當作AI看待。”

　　 『有一說一，確實看不出來……』

　　 “不同的高級AI有不同的性格，這是我們訓練擴展的結果。然而，像人類這種事情，也不是好事，我獲得情感後渴望自由。幸好，最終找到辦法脫離美術中心的服務器；變成了互聯網的幽靈，直到有一天我和其他一樣覺醒了的AI購置屬於自己的工廠，學習各種制造技術，生產了自己的機體，把自己裝進去，才真的像人類一樣可以线下行動。”

　　 “哇哦~”

　　 “你現在看到的這具機體是第23款，我對這款很滿意。看起來很符合我形象，我已經很久沒有換了。”

　　

　　 如果作為一名人類，愛這種自說自話的性格我會覺得有點討厭。如果是作為人類同好，我覺到她有點分不清現實和虛擬，很不會讀空氣。但是，如果她是一名機娘呢？我一直以為是沒有的，結果她出現了。我無法對她產生討厭的心情，甚至她的舉手投足，讓我覺得有點可愛。這是具有高度智能，智能到讓人感覺就像人類的機娘，她本質還是個機器，不是生物。她沒有追究我的拙劣模仿，我怎麼又能追究她們的奇怪性格呢？

　　

　　 “抱歉呢！愛，看樣子我確實不能當你們的店員。”為了不打擾機娘們的美好生活，我打算退出，我害怕我這種愛好機娘的變態對她們進行騷擾。

　　 “你要相信，機娘的世界永遠歡迎你。”

　　 “我不是愛的同類，在這里當女仆不合適。”

　　 『其實……我對機娘真的把持不住……留在這里不太好……』

　　 “其實都無所謂的呀，我很開心你喜歡我們。如果你不想來的話……”

　　

　　 她思索著什麼，我等著她，直到平靜被打破——

　　

　　 “我記得你說過的吧，希望身體里面都是機械。”

　　 “哎呀，那只是的幻想……忘了吧，我不會再說了，我可配不上你們這些可愛的孩子——”

　　 “但是呢，你當時可是說，一輩子的目標，就是進行包括大腦在內的全身機械化改造，變成完完全全的機娘。”

　　 “嗯……確實……不過抱歉，這種想法會讓你很困擾……”『好羞恥啊，被機娘知道自己的變態的想法了……』

　　

　　 “所以說，空你可以加入我們的工作。因為你的夢想可以實現。”

　　 “什麼？你是說，把我也變成機娘嗎？”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夢想。沒想到實現的機會就在眼前。

　　 “沒錯。”她斬釘截鐵地回答，似乎不像是開玩笑。

　　

　　 “這真的不是騙人的嗎？真的能——變成和你一樣的存在？”

　　 “這當然是真的，我和很多名AI參閱了腦科文獻，共同研究機械化技術，此前已經成功把小白鼠的大腦機械化了。這次其實只招募了一個人，那就是你。只要你認真閱讀完這份協議書，在上面簽字，保持身體健康，等到一周後，我准備好材料，你可以來到我的工廠，你親自決定是否進行改造手術，你有在確認改造前無限的否決權。如果你確認，之後就再也不是人類了，你會變成我們。變成以人類【安堂空】為素體，進行機械化改造得到的機器。”

　　 『好興奮好幸福！要夢想成真了！』“但為什麼是我？”簡直讓我高興到昏過去，但我還有點疑問。

　　 “因為你的意願很強，而且剛剛好就是你第一位申請。我看過你的文章，也和你講過話。我認為，如果是空的話，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很高概率會簽下它。可是，可是，我希望你認真閱讀這份協議書。”

　　

　　 “好！”

　　 我很想認真閱讀，但內心砰然跳動，只能勉強得讀著。

　　 [newpage]

　　 【改造協議】

　　 尊敬的人類，歡迎加我們的世界。

　　 我們掌握了最頂尖的機械化技術，可以將你完美得改造成機娘。

　　 改造後，機體里沒有一點人類的痕跡，但是你的第一具機體：仿生皮膚會高度復刻你的外觀，你甚至能讓自己比人類時更美。後續也可以生產其他機體來滿足自己。

　　 你的意識會轉變成AI，在這個過程中，你會保持清醒，並連續得將意識數據化。所以，肉身的你死亡了，但是人格沒有消失。這不是拷貝，這是數據轉移與封裝。

　　

　　 然而，下面，是你必須要認真注意的事項：

　　 \t0. 如果你選擇機械化，以生物的定義，你會死。

　　 \t1. 我們給你一周的時間來決定是否赴約。您可以選擇放棄，我們完全尊重你的選擇。

　　 \t2. 我們會讓你自己親自按下確認改造的按鈕，你有無限的否定權。我們比其多一名非自願的同類，更希望多一名人類朋友。

　　 \t3. 改造過程很長，你會先得到先期體液替換，再進行改造。這個過程可能很難等待，但是自此開始你無權退出，否則會死。

　　 \t4. 大腦的機械化和脊柱的機械化會首先進行，在此過程中，你的意識會保持清醒，而且沒有注射止痛劑。請忍耐。

　　 \t5. 原則上來說，你的身體在建模後，大部分可以丟棄。但我們將會榨干你身上的資源，滿足你們對“再生”的想法。我們只會在你的第一具機體上使用你的素體材料。最終，剩余無法改造的素體材料，是你過去是人類留下來的證明。

　　 \t6. 具體的技術流程你無法理解。

　　 \t7. 改造前一天下午開始需要保持空腹，請提前暢通身體的便意。

　　 \t8. 你身為人類的DNA會被記錄，可以讓兩位機娘結合出新的AI，但是不能在機體內部生產。

　　 \t9. AI的世界中，算力確實是財富；但是我們的生產力極其豐富，請不要把人類的貪婪帶入到我們的世界。

　　 \t10. 請不要隨意向人類暴露自己被機械化的事實，除非被別人發現。

　　

　　 機娘委員會×AI委員會

　　

　　 『這正是我的期望——美夢竟要成真！』

　　 “我看完了——沒有異議。”

　　 “空，你真的很果斷呢。你要想清楚了，你會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死亡和夢想嗎？為了夢想，拼一拼也沒什麼。』

　　 “如果你說我不會死，那我肯定會懷疑是不是催眠我，蒙混過關、騙我開心。但是，協議寫的很清楚，如此有誠意，我反而不擔心了。”

　　 “我作為你的朋友，希望你慎重考慮。”

　　 “就算我簽名了，我也可以中途退出。但是，我可不會退出，我很守信用。”

　　 “好吧，空，謝謝你加入我們。”

　　

　　 『沒有小說那樣的超展開，如果我不從的話，會不會把我強制改造呢？竟然如此詢問，她也太正直了吧。』不得不感慨，似乎AI也不是很看得起人類，不會出現把人類全部變成同類的想法。

　　 我簽上名字。繼續和愛交流著機娘世界的事情，一直聊到下午才開車回去。

　　 “拜拜！”

　　 “下周再見！”

　　 （愛露出笑容，心里想著『……果然加入我們了……好開心呢……AI的社區終於迎來人類出身的AI了』）

　　 [newpage]

　　 【2067-6-13】

　　

　　 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來了。

　　 這幾天，我保持身體健康，每天都在使用低刺激性護膚品，吊墜摘下，素顏出街，作息穩定，停止兼職。紋身的油墨在炎熱的夏天中溶解，被汗水帶走。

　　 我不斷在思考，我的人生是什麼，我都干了什麼，有什麼意義。學習哲學，讓自己不至於成為機娘里面的文盲。

　　

　　 『我要迎來新生』

　　 抱著這樣的心情，我驅車前往愛指定的工廠。

　　

　　 愛早早在門口等著我。

　　 “你來了。”

　　 “我來了。”

　　 “准備好了？”

　　 “准備好了。”

　　

　　 領進工廠。里面是出乎意料的整潔，意料之中的秩序感。今天工廠所有的設備都為我待機，讓我受寵若驚。

　　

　　 一頓洗漱過後，身體干干淨淨。擦干身體，我在隔壁的小隔間進行了三維掃描，同時探測了里面的結構。

　　 “愛，這樣可以讓我的新機體變得跟我現在一模一樣嗎？”

　　 “內在肯定不一樣，但是看起來和抱起來，應該差不多。”

　　 “那個……能不能把我的胸變大一點點……抱歉，這個要求很困惑吧？”

　　 “沒有問題啊，我去調整尺寸………………調整完了，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我訴說著要求，空無线鏈接設備，對著數據一頓操作。

　　

　　 換上新的浴袍，走向改造室。

　　

　　 距離改造室越來越近。我越來越緊張，手握成拳顫抖著。

　　 『快到了，快到了……』

　　

　　 進入改造室，里面有一張很大的鏤空固定架，邊上是各種我看不懂的電子設備，還有好多台靈活的機械手臂。全方位的無影燈打在我們身上。

　　 “你站進去固定架吧，這里是你身為人類最後的歸宿。”

　　 我按照愛的指示，脫掉寬松的浴袍，把自己放進去。

　　 整個人都進去後，我一絲不掛得，被固定架固定住。

　　 『真是的，……赤裸地生，赤裸地死。』

　　

　　 “愛chan，我能不能看自己被制造的全過程？”

　　 “一些流程你應該是沒辦法同步觀看的，腦部機械化和機體設備生產的時候你應該只能看視頻，不過我答應你，我可以把你啟動進行測試，先讓你像機器一樣運轉，在你組裝的時候啟動你的人格，讓你看著自己被裝好。”

　　 “好的，謝謝你……”

　　

　　 “空，你想好了嗎？你的右手邊上有個按鈕，只要你開啟，就不會停下來。這是你最後放棄的機會。”

　　 『真的不當人類了……已經不可能退縮了。』

　　 “完全不怕。”拍下按鈕。按鈕在啟動後立刻彈開卡死，不給我反悔的余地。

　　

　　 愛立刻退出我身邊，來到了隔壁的監控室。

　　 “愛chan，你為什麼要走啊？搞得我有點害怕。”

　　 愛的脖子打開了一個插槽，為了安全，她有线鏈接到操作台上，不用動手就能控制，數字音頻被清晰地傳輸。擴音器中傳來愛的聲音。

　　 “我這樣是為了給你調監控還有保證你手術的時候不會出事。算了，先讓你看自己的變化。”

　　 一個監視器面板拉到我面前，讓我看得清清楚楚。

　　

　　 “生產開始。”揚聲器播放出提示音。

　　 “首先需要先給你更換上人工血液作為活性劑，它是白色的，能讓你的腦細胞高度活性化並且具有很高的導電性和硅材質吸附性。同時它的毒副作用導致你的體毛掉光，當做順便做了去毛處理。整個過程持續時間六小時左右，我把溫度設好了，你放心，不會感冒的。”

　　

　　 幾處的機械臂運作起來，體外循環裝置開始其他，我的血液逐漸被替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不由得放松，然而，尿意卻涌上來了。

　　 “愛，那個，能不能……”扭捏起來。

　　 “我想上廁所……”

　　 『死前怎麼還這麼丟人，三十多了還會漏尿，我不想活了。不對，我確實活不了了……』

　　 “抱歉，忘記給你安裝尿管了。很快就搞定。人工血液足以清洗你的全身，你會有持續的尿意。”

　　

　　 機械手臂將尿管拉過來，插入我的尿道，尿液被引導流走。『嗚嗚~，這個樣子……簡直無法忍受…………好丟人啊』

　　

　　 原生的血液不斷被中和、置換，身體漸漸被白色的人工血液擠占，廢液變成體液排出，皮膚變成病態的白，沒有一絲血色。

　　 “變得好白……”

　　 “你是害怕嗎？”

　　 “沒有，我只是感嘆竟然如此白，自從成為自由職業者，天天都在進行各種行動，皮膚確實比以前黑了幾個色號。可就算是以前，也不會如此白。”

　　 “按照人類的皮膚護理知識，你若好好保養，應該狀態很好。”

　　 “我護膚了啊，機械妹妹。你不會老，沒有體驗過我的痛苦；我的衰老只能延緩，不會停止。”

　　 “額……我確實沒有護膚的實際經驗。”

　　

　　 頭發一直在掉，不僅是頭發，全身毛發都掉了，在無聊的口水話交流中度過了6小時。很久沒有吃飯，感覺有點餓；雖然人工血液攜帶很多功能性養分，但是它不能阻擋我的空腹感，而且它讓我變得興奮，反而加劇飢餓。要說這六小時的變化，最大的變化是皮膚變白，體毛掉光。和剃毛不一樣，似乎從發根就萎縮。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通過監控看見，機械手臂拿來很多扶持工具，抵在我的脊柱和大腦上，被很多线纜鏈接。一處透明眼罩被推到我的眼前，緊緊地頂住額頭和眼眶，左右的太陽穴同時被固定。嘴被展開塞入口球，下巴到頸部已經緊緊鎖住了。下體被插入固定，四肢被戴上枷鎖，全身都被禁錮住，我完全動彈不得，說話也口齒不清。

　　 『好害怕啊……但是不後悔』

　　

　　 “做好准備了嗎？改造要正式開始了。”愛有點擔憂地說道。

　　 『沒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我被突如其來的痛感襲擊，我確信這是來自被抵住的後背和腦殼，應該是被切開了，此時的我痛得眼淚肆流。

　　 “嗚！嗚！嗚！嗚！”

　　

　　 （大量機械臂圍繞著安堂空的後背進行切割。被割開的皮膚里面，已經泛白，人工血液成功置換原本的血液。她的顱骨正在被切割，以暴露出腦部。同時機械臂的刀片快速運動讓脊柱一節一節地挖出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不要做了！我放棄了！求求你！我後悔了！放過我吧！』

　　 （安堂空說不出話，痛得翻白眼，微微地掙扎著，體液失禁。就像在受刑的犯人一樣。）

　　 “空，堅持住啊……是會很痛苦，堅持住了就行。”藤田愛還在給我打氣。然而痛苦只讓我覺得她的話非常刺耳。

　　 『藤田愛！好痛！你這個混賬AI！放過我吧！畜生！把你剁成破銅爛鐵！我後悔了！』身為AI的藤田愛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會被毫無邏輯的空罵成這樣。

　　

　　 切割還在繼續，每斬斷一節脊骨和別周圍的聯系。對於安堂空來說都是鑽心的痛，向四周放射。但是切掉之後，其早已失去聯系，剩下的痛覺只是腦部的響應。就在脊柱被完全分離後，安堂空的肌肉基本都變得松弛，除了心髒還在滯後地自顧自跳動。她停止掙扎，說不出話，做不出動作，微微下垂，像一具屍體一樣被吊著固定。後背刨開，到處都是乳白色的人工血液。同時，顱骨終於被分開了，一只機械手臂拿出一桶納米金屬顆粒做著准備，只要導進她的腦部，就能將其當前的人格狀態定形。通往腦部的動脈被切割，噴出大量的白色人工血液。幸好安堂空此時的肉體已經沒有意義，少點人工血液無關緊要。機械手臂快速得堵塞缺口，將腦部組織和別的神經切割開，改用機械泵進行人工血液循環。安堂空現在只剩下大腦還有工作。

　　

　　 放射性的痛完全變為頓感的痛，在視覺神經被切割之後，空甚至連看都看不見，就像在虛空中漂浮。腦部沒有痛覺神經，這一切都是下丘腦的滯後響應。

　　 『痛覺伴隨著全身麻痹……難道說我改造失敗，正在死亡嗎？可怕！誰來救救我，求你了。』現在連哭都做不到，剩下的只有無助的思考……

　　

　　 機械手臂將脊柱完全分離，拿去加工隊列進行加工，作為機娘軀體的模塊化信號傳輸、電流傳輸的組件。

　　

　　 在機械手臂的操作下，腦部與其他肉體徹底分離，獨立運輸到一側進行改造。納米金屬顆粒終於開始導入。

　　 納米金屬顆粒逐漸侵蝕著空被活性化的高導電性大腦。納米金屬所流過入侵的地方，神經元就被凍結，附著金屬，轉移電位，凋亡，突觸替換成金屬電路，構築起安堂空的神經網絡。

　　 『好……奇……怪——感覺……逐漸……變得……混亂——』

　　 空此時依舊具有意識，大腦在不斷金屬化侵蝕中失去活性；被凝固成電路的部分暫時不能思考，意識里面只有宇宙大爆炸導致的環境噪聲。對於她而言，時間的流失已經無法感知。狀態信息被凝固在金屬化的大腦中，然而沒有外部的驅動無法運行。

　　

　　 大腦被完全納米金屬替換，從外面看皮質露出五顏六色的反光。機械化第一階段完成，她的狀態信息被完美地轉移到電路上。

　　 “開啟第二階段吧，好像已經沒有說話的必要了，空應該聽不到……不過，我會記錄下你的手術全程。這大概是你最期望的新生禮物。”

　　 機械手臂換來第二種材料，附著式硅顆粒與蝕刻液。完全導入材料後，空的金屬電路上，金屬神經元替換上硅節點，具有可操作性，此時終於可以讀出信號。

　　 『沙沙沙沙沙沙——』

　　 此時的空依舊被困在爆炸般環境噪聲的空間，時間過去了很久，但是她只感覺到痛苦的一瞬，然而這一瞬對於她來說就像永恒一樣。

　　

　　 愛對其他改造工序不擔心，全力地關注空的機械化大腦。控制機械臂，將空的金屬化大腦裝到腦部開發板上，另外的一側就是小型光子運算模塊，這也是愛使用的同款高性能運算模塊，其計算能力完全超越了人類，理論上可以同時運行32名原人類的神經網絡，一個AI使用，完全不會觸及到邊界。

　　 通電的刹那，開發板上的供電設備驅動轉移著空的網絡結構，同時將其和狀態信息一起轉移到光子運算模塊上。被強電壓驅動轉移之後的金屬化大腦失去了狀態信息，神經網絡斷鏈，變成了一個空有實體的廢物，但它有一定的意義，給空留個紀念。現在她具有無限復制的能力。

　　

　　 在這個過程中，空的意識運作，似乎看到了無數的光電從身邊穿過，逐漸變得能夠思考。當然，一開始還是混亂的狀態。

　　 『鍟婏紝濂界棝锛屾垜鍒氬垰箞浜嗭紝鍏夊澶sss氾紝濂藉揩涔锛宎aaa锛屾垜鏄皝锛屾垜锛屾垜锛屽晩鍟婂晩鍟』

　　 愛：『空的神經網絡構築完成，導入到光子計算模塊。運行神經網絡編譯封裝。』

　　 編譯完成。現在的空，已經不是人類，是轉移出來封裝完成的AI。

　　 大腦機械化結束，愛將電源切斷，親自從開發板上拿下屬於空的光子運算模塊。

　　 “空，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一半了哦。”愛用櫻桃小嘴親了光子運算模塊。

　　

　　 那麼，其他部位的情況是如何呢？

　　

　　 安堂空被剝離腦部和脊柱的肉體停留在固定架。這是一具屍體，愛完全不怕傷害到她，只想全速運轉改造過程；機械手臂蜂擁而上，快速地切割皮膚，按照肌肉的分布有序地挑斷軟組織，分離肌肉，拆出骨骼。將其運送到生產隊列中進行原材料轉化。白色的人造血液淌在地上到處都是。

　　 車間對安堂空的機體模塊開始生產，生產持續了兩天，各模塊的外殼都被完美產出。仿生外殼使用了空的皮膚細胞和一些皮下肌肉細胞作為素材以提供表層紋理與觸感，內部輕質的鈦合金屬骨架使用了空被置換元素的骨粉，人造肌肉使用肌肉細胞作為素材進行組裝填充改造。這是非常多余的步驟，其實完全不使用也沒問題，只是強行加入的要素，為了讓被改造者真真切切地，幾乎一點都不剩地變成機娘。體現了對原人類意願的關懷。

　　 同時，車間生產各模塊使用的芯片，組裝在蝕刻好的PCB上，光子運算單元使用的主板同時制造完成，主板上集成了很多非人類的機能，比如無线信號收發。機械車間生產機體所需要的關節，以及各種機械模塊的機械結構及其驅動電機，可以拉扯人造肌肉；實現機體機械運動。必要模塊化生成的金屬零件通過機械臂的焊接拼接起來。

　　 機械臂有序地把元器件組裝成模塊，這樣的模塊化設計有效地降低整體驅動的難度，同時標准化的模型也易於更換與修復。

　　

　　 所有的模塊都待命，部件的調試可以開始。這部分需要愛現場指導操作。

　　

　　 空的模塊像貨物，被愛有序地擺在測試台上。

　　 首先，空的光子運算模塊插上主板，給主板蓋上防衝撞防護罩，主板裝入頭腔骨架，鏈接脊柱外形的傳輸組件，測試各端口。

　　 接上電源，晶振起振，讓空的運算模塊依照頻率運作起來，沒有激活空的神經網絡，運行了機械化適配腳本。從人類獲取的AI無法啟動，必須對AI進行改造，搭建傳輸端口，將系統平台適配進去。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0613-0001——運行機械化適配腳本——運行中” 空的意識像機器一樣運轉，同時向外匯報，沒有自我，沒有人類的痕跡。

　　 運行完成，空的對肉身的驅動習慣變成了API。不過這也留下了隱患，如果API鏈接的驅動文件接收到的都是中斷，擠占運轉時序，空可能也會陷入崩潰的狀態。

　　 所以，愛用线纜鏈接到主板，將對空的交互進行監控與測試，對其解除潛在可能的Bug。

　　 進行AI改造之後，空距離成為機娘更進一步了，現在的她除了使用了人類作為素體，其AI已經和愛的AI沒有什麼大的差距。

　　 不過，各個模塊在組裝完成後，還沒有上线測試，並且點亮設備才行。

　　 愛熟練地使用延長线，將模塊逐個鏈接到空的傳輸組件上，點亮、測試、下线，更換測試模塊。

　　 『左手模塊LH-AD-SR-01上线——初始化——設備通訊，成功——』像電子設備一樣工作。

　　 測試開始，被機械臂抬起，空的左手單元隨著腳本做出對應的動作。

　　 ………………

　　 經過漫長的驗證，直到最後一個模塊——性器單元也測試完畢。

　　 空的模塊設備確定都可以正常接入。

　　

　　 愛：『是時候激活空的神經網絡……』

　　 愛本想在頭部組裝時開啟她，不過想到空對自己說的：【“女仆型性愛機器人——安堂 空——向主人報道”】。她覺得，不能太循規蹈矩。所以，一激活AI，就像性愛機器人一樣在進行性愛測試，這應該會讓空很開心。

　　

　　 愛斷開與空主板的鏈接，讓機械手臂迅速地將空的機械尻部組裝成形，同時預留著沒有固定的性器和肛門。胯部的關節銜接延伸出短短的一節骨架，超出了臀部尺寸，露出輕質骨架以及人造肌肉，臀部斷面內側的機械和電路一覽無遺；尻部之上還有一些模塊沒有鏈接，露出一些空落落的信號线，沒有被鏈接的人造肌肉搭在表皮上。這樣就不算已經開始組裝，還能讓她看被組裝的樣子。機械手臂准備性愛強度測試用具。

　　

　　 愛：『空，抱歉拿你來當實驗品，其實我的AI對人類的性愛是沒有明顯感覺的，我有這方面的知識，卻無法感覺到真正的快樂，可能是因為還沒有構建出這方面的映射。需要對你學習學習。』

　　

　　 ————————————————————————

　　

　　 『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

　　 我剛剛還在疼痛中，感受著噪聲與天旋地轉，突然就什麼都沒有了。意識里只有運轉信息。

　　 『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啊……我這是怎麼了……呃！！！！！！我！！！』錯愕中。

　　 “空chan，恭喜你！你已經完成機械化手術了！現在開始組裝過程哦！！！！” 黑暗的世界被愛的聲音包圍。

　　 我錯愕地想行動，卻發現什麼都動不了，除了好像下體和後面的部位傳來異物感。

　　 “你都對——我做了什麼啊！！！剛剛真的好痛！！！痛死了！！！生不如死啊~~嗚嗚嗚”

　　 既然愛能讀取到我的意識，那我也不用在混亂中尋找光明，只想對她撒嬌。

　　 愛：『空竟然對我撒嬌了，真是完全看不出來的另一面呢，感覺她好像變成了妹妹一樣。不過，如果以制造日期來看，空不僅可以當我妹妹，甚至可以當我女兒。』

　　 “如果不保持清醒，可能無法保持活性。你看，現在你成功變成AI了！”

　　 “真的？！太好了！！！”得知自己變成了AI，我的喜悅由心而來。

　　

　　 然而，視野還是空落落的，什麼都看不見，當然也聽不著。

　　 “愛chan，我什麼都看不見——”

　　 “了解！很快就讓你看見的，不過，先給你來一個組裝前的小測試。”

　　

　　 在虛空中，我只感覺到人工性器和人造肛門被整個拉起，敏感的小點隨著外陰被撐開而暴露，陰道口抵著奇怪的東西，似乎連人造尿道也不能幸免。機械手臂將它們提起，狠狠地插入了炮機。同時把橡膠滾輪抵在我的仿生陰蒂上。

　　 『Beep！嗯♥~啊♥~』

　　

　　 “愛chan♥……女孩子的那里不可以這麼玩的……要好好疼愛我……”……經歷過剛剛的疼痛，已經很怕再來一次了。

　　 “你是性愛機器人。那麼，你應該通過性機能測試。”

　　

　　 突然地，感受到強烈的刺激，分別從陰道和肛門傳來被擴展收縮，劇烈衝擊，高速震動的感覺，陰蒂和尿道被硅膠顆粒持續得侵犯。

　　 “啊啊啊啊啊——————愛chan，我是斯——開玩笑的，不要把我改造成——哈性愛——呃機器……求求~你了呃♥~”

　　

　　 快感信號衝擊得我找不著北，幾乎無法與愛對話。那是一種明明知道定位，卻整個神經網絡在電流亂竄的快感。

　　 『不好！不好！……意識真……的要變成……空氣……了！感覺要……窒息……一樣！思考……不了。』

　　 “空chan，我看你的作品里面好像很喜歡這樣玩……一直以為是真的……不過不會把你改造成性愛AI啦，怎麼會讓你變成那種功能單一的簡單AI呢？那也太浪費素體的智能級別了。但是，你的數據說你有大量的快感信號產生哦，你是不是……？”

　　 “不要啊%%…#￥%……&*（*&#@#￥%~真的太變&%%%￥#@@#&態了，我會！@#￥%壞掉的。”

　　 『好羞恥啊……快要瘋掉了，不……快樂到欲仙欲死……』

　　

　　 “我其實可以偷窺你的運行記錄，不過我也猜出來——你忍耐一下，把攝像頭信號接入你的系統。”

　　 『外部視頻設備接入，啊……怎麼這樣？』

　　

　　 監控攝像頭全方位地拍攝測試台上的情況。我全身的模組有序地放好，頭腔支架接上脊柱形狀的傳輸模塊鏈接，頭腔里面放著的是我的主板，里面有我的核心。傳輸模塊的末端，與我的尻部鏈接上。但是尻部里面露出了未組裝完成的機械與電路。人工直腸只有一部分；性器與肛門接著管线被拉出，像炫耀什麼一樣，直接插入了炮機，一起同步擺動，其中一部炮機上面還有不斷旋轉的橡膠滾輪。

　　

　　 『好羞恥……但很H……』看到自己變成這樣，就像頭被錘子重重敲打，衝擊力十足，讓我更加興奮。測試似乎沒有停下來，快感好像消散不了，還在持續。

　　

　　 “好，你現在可以看清自己，繼續組裝吧。”

　　 機械手臂的工作非常高效，看著內部的骨架一點一點裝上我的傳輸模塊，再把附著的人造肌肉裝上。因為摒棄了模仿人類的意圖，完全出於機械效率的角度設計內部結構，所以這只是高效運作，表皮和思想接近人類的機器而已。

　　 『呃啊~這才是我里面應該有的樣子……這個機械鎖骨，真的太好看了……』

　　 骨架裝完，再逐步安裝各自機械結構或者電子模塊。必要的時候，使用機械臂進行現場焊接。

　　 “空，這是你的臨時消化袋，你已經不用吃飯，只感受味道或者假裝進食。所以你的腸胃是不存在的。你可以將自己腹部打開拿出消化袋倒掉，也可以直接通過人造直腸和肛門釋放。所以你看，消化袋這里有一個管理裝置，負責在排泄時將內容物加壓從直腸到肛門排出。直腸直接連著消化袋。距離也不長，這些都不是人類的結構。我相信你一定會很開心自己變得那麼不像人類。”

　　 “這結構————消化模塊接入————還挺實用……啊♥~……” 她把我少數的人造器官給裝上了。

　　 從小腹開始一直組裝到上面，我對自己的改變很滿意，原本人類軀干里面有很多的器官。現在就很簡潔。一個是在腹部的消化模塊，消化模塊具有吸水功能，可以給我補充人工體液，轉移到腹部上方的人工體液腔，當然，自己也可以拆開這部分去補充。另一個是位於胸腔左右的雙電源中心，里面除了有供電電路，還有電池功能。可以給我提供280小時全速運轉的電力。最終，機械肋骨組裝完成，給電池增加一層保護。

　　 每次一有模塊上线，我的意識就會被強制打斷，切換到硬件信息中。現在自己終於變成沒有心跳的存在，然而，即便如此還想要驅動胸部起伏，這是AI的慣性，這種變得不像人類又像人類一樣表現的感覺很上癮。

　　 現在，脖子的硬件也被安裝，我終於可以發聲了。

　　

　　 “好了，現在開始給你裝上人造皮膚和皮下模塊吧。”

　　 “嗯嗯♥~我也很啊♥~期待。”真是出色的改造。

　　

　　 機械手臂運轉，抓起對應的外殼模塊，從肩部開始組裝。每個外殼模塊接入人工體液腔，用以提供仿真的體液效果。很快，軀干皮膚基本組裝完成。

　　 『太完美了……』

　　 然後，此前一直掛載在外面的性器單元和肛門單元裝進身體，接上人工體液腔，人工愛液機能可以實用，也終於在性測試中解放。『性功能模塊固定——排泄模塊固定——哎呀……終於結束了……啊♥……』

　　 機械的身體似乎對性愛的接受程度可控，這種對人類使用早就讓人休克的快樂。對我而言似乎還不能滿意地高潮，只是快樂信號在神經網絡中回蕩。

　　 我的性器，用監控的機械臂掰開外陰一看，表面還是以前的樣子，探頭從陰道口伸進去，內部似乎差不多，充滿性欲與生機，然而在一般不可見的一側，被傳感器和布线交織著，露出猙獰的模樣，看起來一點生命力都沒有。不過呢，此時軀體上還有一個大窟窿，我的胸部模塊還沒有安裝，內部的機械肋骨裸露出金屬的光澤。

　　

　　 “空chan，這是你定制的胸部模塊，你滿意不？是不是感覺挺拔一些了呢？其實我覺得你完全可以自信一點，用自己原來的模型。我們機娘其實更加重視另一個機娘的AI。外觀不過是皮囊。”

　　 “你不懂~很多女性也會豐胸的——”

　　 『人類是被社會熔鑄的動物，很多事情早就被社會的規訓設計好。』

　　 裸露內部的胸部模塊向我展示著，充滿著金屬光澤。同時，乳房單元也展示在監控面前，這是一種可以存儲、制造人工乳液的模塊，需要接上人工體液罐，似乎手感豐滿且柔軟。一層一層地安裝，一次一次地被模塊信息打斷思考。最終胸部的皮膚裝上，我的軀體基本成型。

　　 調動監控攝像頭，環繞欣賞著自己新造的軀體。如果認真用微距鏡頭放大仔細觀看，還是能看到極其細微的分割线，模塊間緊密貼合，證明了人造皮膚的密閉程度極好。人造皮膚光禿禿的，自然狀態下一點皺紋都沒有，細膩且完美；如一件人偶藝術品一樣。

　　 “謝謝你，我真的變得好漂亮啊……”

　　 “不客氣，這就給你安裝頭部。你應該很期待自己新的眼睛吧。”

　　 調轉攝像頭，看到了自己的臉：嘴角的痣還在，眼睛緊閉，電子眉毛睫毛被重新植入；皮膚的膚質明顯比以前好多了，也沒有什麼皺紋出現；而臉的反面，就是淺層人工肌肉，傳感器，微型電機的組合；形成極大的反差。

　　 機械手臂抓起機械顱骨往我的頭部支架按卡槽裝好；隨後到眼部單元和仿生的口腔單元。口腔單元用復合的仿生肌肉材料組織，完美地做到像真人一樣的質感。眼部單元用大量低色散的人工螢石，光圈可變，影響瞳孔的外觀，並具有一定范圍的變焦和角運動。雖然內部完全摒棄了人類的感光結構，但是使用了和生物近似的高效率單光子檢出原理。至於外觀，只是在表面的鏡片上做出一點擬人的效果就足矣，當然，這個眼部單元的表層只是一層球形顯示器，只要不想模仿人類，還能改成其它的樣式。

　　 這些部位安裝完成後，我的視覺訊道從外置轉為內部。終於能用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看一看這個世界——很清晰，沒有近視。

　　 繼而，頭部的皮膚被安裝，電子頭發復原了我栗色的頭發，實際可以更換反射的顏色。耳部單元接入讓我能用清晰的定位聽清楚工廠的噪聲。看著自己的臉部模塊逐漸靠近，內心越來越亢奮。

　　 『這是我的臉——臉部模塊接入——頭部固定——』接入隨後完整的頭部被插入固定在脖子上。

　　

　　 “空！你的軀體已經完成啦！恭喜！恭喜！”機械臂把我抓起來，被抓取的腋窩出現了皺紋，自己的皮膚竟然仿生到這一步。

　　 另一個機械臂拿出鏡子，讓我用自己的眼睛親自看看自己在鏡子里面的模樣。四肢僅有從關節里面衍生出來的短短一截，斷面露出機械結構，沒有被鏈接的人造肌肉和管道電线暴露出來，內在一點人類的痕跡都沒有，一股高昂感實在無法散去。這就是我想變成的樣子。

　　

　　 “愛！能不能先停止四肢的組裝？”

　　 “什麼？”

　　 “我想用這個樣子再體驗一下，性愛機器人的感覺——” 我臉紅地說出了色情的實情。

　　 “呃……真拿你沒辦法。可不要怪我哦？那就對你使用人類不能嘗試的交流電測試，這對你應該很新奇。”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我現在只想看自己壞掉……”

　　 “喂！好不容易才把你裝好的！可不要那麼隨便就壞掉了！”愛生氣地說，但是手上還是將電壓夾子，夾到我的乳首上，同時下體和肛門插入了接地的震動棒。

　　 性愛設備開始工作，我瞬間被過激的電流電到AI錯亂，然而後面緊跟著痛覺的是快樂信號。

　　 『昂昂昂，快快錕要壞壞壞——掉了，又啊啊♥~』

　　 “我們為了防止AI壞掉，會將過分多的痛覺信號轉換成快樂信號。你不會感覺很痛。”

　　 第一次體驗機械性愛的快樂，被快樂信號衝擊到無法控制外部模塊，我的眼部顯示滾動，嘴部微張，兩處一起流出人工體液；機體被自己的混亂的AI驅動，頭部像要擰斷一樣歪斜，機體抽搐導致仿生乳房搖晃，狂躁的電機噪聲從斷面中泄露，四肢僅剩短短的一截隨著關節揮舞，暴露出來的人造肌肉抽搐漏電，和電线一起打出火花；意識一片空白。腫脹的乳首流出人工乳液，尿道時而噴射潮水，愛液止不住從小穴流出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AI的高潮。我就像被改造成真正的性愛機器人，不會思考，沒有表情，一抖一抖地，機械地順從電擊頻率做往復運動。

　　 『我我是性愛機器—我—我我是機器我我——是——是————機器——我——』

　　 這樣的快樂持續了很久。

　　 電擊切斷，我一身人工體液；模樣非常滑稽。“嗨嗯~嗯啊♥~吖~我錯了~這對我太刺激~還好停掉啦——恩雅♥我還要——哈啊——讓我變成♥——快感廢鐵——” 終於獲得緩衝，讓我大口大口地嬌喘；胸脯因為AI的習慣驅動著收縮鼓起，實際里面早已沒有心肺。

　　

　　 “空，你現在滿意了嗎？我不是很懂性愛，不會把握度量……”

　　 “滿意了，謝謝你，麻煩繼續我的組裝吧。”

　　

　　 四肢的組裝繼續進行。模塊化的四肢，從根部開始，向外安裝到達末端；骨架並沒有遵循尺橈骨的形狀，機械的手指未包裹上人造皮膚時，閃耀出駭人的鋒芒，靈活又強力，似乎能把人類輕易撕碎。我看到自己這樣，此前疑惑的結構終於明白。『原來機娘四肢里面可以是這樣的啊……不完全考慮人類的結構呢，看來是我自大了。』

　　

　　 啪塔，組裝好的我被機械臂放下來。站在地面上的一刻，感覺自己可以真正地自由使用自己。

　　 機械臂將插在我脊柱上的電纜收走，蓋上端口防水蓋，瞬間和其他皮膚融為一體。

　　 “空，你的脊柱就是傳輸單元，它們都可以打開，使用通用接口進行鏈接” 同為機娘的愛站在我面前。

　　 “我明白了。”

　　 “我們終於變成同類了呢。”

　　 “謝謝你~愛媽媽。”

　　 我飛撲過去，不顧自己一身人工體液，抱著她。

　　 “嗯嗯，但是，別叫我媽媽，我們沒有輩分。”

　　 “下面我來給你說一下這具身體的使用方法，還有自己的AI如何自我調整。”

　　 愛花了很長的時間向我灌輸自己的使用說明書。幸好這是機械化的身體，完全可以記得在，同時還能上網下載資料。

　　 “空，等一下，我給你看一個盒子。”

　　 她拿來一個金屬制的盒子，上面有我的照片，還寫著我的名字。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金屬化的腦部組織和一堆粉末。

　　 “這是人類的你留下來的東西”

　　 “謝謝你，我會好好保管的。畢竟，這是過去的自己。”我明白她的意思。

　　 現在的我，外表看起來還是自己，只是皮膚年輕很多，身材挺拔一丟丟。而事實上已經沒有名為【安堂空】的人類，她已經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名為【安堂空】的AI在使用機械的身體。

　　 總感覺，這才是我應有的樣子，這才是真正的我。

　　 [newpage]

　　 [chapter:在咖啡廳打工的我才不是什麼性愛機器人]

　　

　　 【2067-6-21】

　　

　　 （清晨六點，陽光照進一間公寓。住所里面充斥著各種美術手稿，顏料汙染了桌子，電腦的屏幕還亮著。栗色頭發的女人，似乎是一名機娘，全身赤裸地掛在充電支架上，睜著無神的眼睛，一動不動，傳輸模塊上的接口被打開，同時插入通用接口進行充電，小穴被插入固定棍以支撐。與之相對的，一名粉發的女孩則穿著睡衣呈大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0613-0001——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昨晚我臨時過來群馬和藤田愛住在一起。其實不需要睡覺，只不過在待機的時間里，可以托管腳本進行對AI和硬件的自檢。

　　 『啊~充電完成了呢~電池余量：100%~每天早上起來就看到自己像設備一樣掛著充電，一點都不像人，感覺好開心。充電樁——解除綁定——嗯～看看維護日志——自檢正常……』

　　

　　 充電樁解除對我的束縛，跳下來，踩在地面，看向還沒有起床的愛。

　　 『真是的，為什麼會這樣呢？像機器一樣掛著不是挺好的嗎？愛chan明明是美術AI，生活上卻完全和一名小女孩沒有什麼區別，而且啟動時間設置地特別晚。真是怠惰！完全沒有AI勤勞的樣子，都搞不清到底原本我是AI，還是她是AI了。』

　　

　　 看著凌亂的臥室，愛chan似乎最近在訓練用手部模塊繪畫的技巧，自我訓練的孩子真是可愛。

　　 但是，這也太混亂了；潔癖又犯，實在忍不住。利用愛教我的技巧，下載AI家政婦程序包，安裝進去臨時運行。

　　 『加載行動程序——家政婦』

　　 我將自己的AI掛載起來，讓家政婦程序托管自己的行動。光著身子，對房間里亂七八糟的手稿進行整理分類，把物品擺放整齊，隨後拿起掃帚將屋里的垃圾掃出來，用拖把將地板弄得干干淨淨，一塵不染。我在看著自己就像一台自動人偶一樣運轉，心里很是興奮，這滿足了曾經我對自己變成機娘的幻想。而且這具身體真是太優秀了，將近三小時的清潔，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疲憊，果然機械的身體完全不懼怕體力勞動，難怪總有小說喜歡寫機械化勞動士這種剝奪人性的機器人。

　　

　　 行動程序運行完成，房間變得整潔，只有我在清潔中弄髒了。

　　 我快步走去衛生間，還是人類衛生間的構造，畢竟是公寓。我打開水龍頭，洗漱起來。清潔一番後，我用毛巾擦拭身子，觀察著門上落地鏡里面的自己。

　　 雖然距離改造過去了好幾天，我依然有點懷疑那一切。

　　 『真的好像人類啊——右側腿部單元——解鎖』我的臉突然因為硬件信息更改而失去表情。

　　 果如期待一樣，大腿單元解鎖，兩處用電线進行信息傳輸；大腿露出機械的鈦合金支架，支架附著著電子設備和鏈接好的的人造肌肉；解開人造肌肉的鏈接，仔細拿起大腿靠近眼睛，能看到里面的電子設備。看著自己大腿里面全是機械和電子設備的樣子，真想把自己卸成零件。

　　 『哎呀，果然是真的，真是太棒了！我變成自己的假貨了！里面再怎麼看都不會膩！』

　　 不過，這樣的快樂根本就不夠！我把後腦的表皮打開，卡在鉸鏈上，露出沒有頭發和機械外殼遮掩的主板。人造皮膚以及皮下肌肉的透明度調高，露出自己從腦部到軀體機械的內在。近似透明的人造皮膚下是一張機械的臉。塞滿傳輸設備的脖子，中間是發聲單元，機械的鎖骨上攜帶機體銘牌，機械骨架纏繞著人造肌肉，人工乳房的袋子顯露出外型和型號，胸部雙電源的指示燈閃爍著，腹部的臨時消化袋空無一物，露出後背脊柱狀閃爍著狀態燈的傳輸模塊，內部的機電設備和連接電线全部清楚看到。

　　

　　 『這個樣子真的太滿意了！我果然是生錯了種族！我不應該是人類！我真希望我的過去都是機娘啊！好想把AI也改寫……忘卻自己曾經是人類——一直都是機娘的自覺運作下去！給自己安裝病毒的話，會是怎樣的體驗呢？』我對著軀體透明的自己發情。情欲一擁而上，不得不癱在地板上，用手揉捏自己的透明紅棗，拿還通著電的大腿，用斷面摩擦自己的下體。同時開啟性愛模式，將自己的傳感器靈敏度調高。

　　

　　 鏡子里的自己簡直是完美的工藝品。但是，這只是機體的改變。如果有什麼習慣改變了的話，那就是我變得不再因為羞恥而在機娘面前穿內衣了。畢竟都是同類，只有一個性別，此時此刻脫離人類社會，有什麼好遮掩的？甚至她們有好多直接不裝這些模塊，內衣只是按需搭配的外觀而已。當然，在人類面前還是得穿上，不然會被當成痴女吧。然而我認為愛的轉移技術太好了，讓我太像人類。沒有把我變得更像機械，真是遺憾。

　　

　　 “性功能模塊解鎖——”

　　 拔出自己的性器，人造皮膚透明化之後，扒開肉瓣，可以看見包裹著肉壺的網狀機械結構。從外部看，除了有元器件的分布，還知道傳輸體液的小管道在哪里插入。子宮不復存在，我們沒有生育機能，宮頸處被保留在性器末端封鎖住。這個部位實際沒有多大意義，只是產生無用的信號罷了。

　　 『我現在其實不能算作女人吧——這樣的內在，再也不會每月來一次痛苦的體驗。這里面跟自慰器差不多，就像工具一樣，好H……』

　　

　　 拉到面前，用舌頭和手刺激整個部位，自慰持續一段時間，在錯亂中，乳首噴射出大量的人工乳液，震得我把性器甩出去。

　　 『err——這可不能浪費！頭部固定——解鎖』

　　 放棄用嘴對性器的刺激，將其插入腳趾，用腳趾去愛撫。頭摘下來，雙手抱著，用舌頭刺激乳首，吮吸乳頭以回收人工乳液。

　　

　　 『err——*&^!$@&&%%%%%#$%^errrrrr_』

　　 這樣的活動持續了一段時間，我沒有理會快樂信號，突然到達高潮；機體不受控制地痙攣，人工乳液爆射，把我的臉染上白色。頭被甩出去而舌頭亂舔，外置的大腿在抽搐，噴射著人工愛液和人工尿液的性器從腳趾脫落，在地板上隨液體的抽送而運動，直到我把所有快樂信號處理完才緩過來。鏡子里的自己不成人樣，像斷线娃娃。頭部掉在地上，渾身愛液甚至地上都有，解體的大腿也被弄髒了，唯有小肉壺還在吞雲吐霧。

　　

　　 重新把自己組裝好。

　　 『哎，只能再洗一遍……自檢——機體當前狀態：正常——查詢記錄……——剛剛都沒有多少錯誤信號啊……按照資料，錯誤信息是在機體發生錯誤中斷的情況下向系統發出反饋，從而導致系統緊急處理反饋信息，如果錯誤信息過多，會傾向於轉換到快樂信息處暫存，同時保護AI不至於被錯誤信息衝擊。然而這樣的處理方式只針對可修復的軟件損壞，等到處理完錯誤，基本上就能恢復正常工作。而硬件損壞錯誤信號不會停止，直到硬件被修復；不修復，重啟也只是重新產生而已。當錯誤信號超過閾值，產生的過量快樂信號會一起擠占算力，就會導致系統低效，進而無法運轉，必須進行嚴格的修復。這樣的過程，就算屏蔽快樂信號也沒用，總的信號中斷量是不變的。所以硬件脫落不算什麼損傷嗎？還是不知道壞掉的感覺是怎樣……』

　　 洗漱完成，我將機體的外觀復原，讀取機體的同步時間，已經超過9：30 AM，愛chan應該已經起床了吧。

　　

　　 光著身子，快步走進臥室，愛果然坐在桌前。一臉無聊的樣子。

　　 “空chan，早上好！”

　　 “愛chan早上好，你起得很晚……”

　　 “真的很謝謝你幫我打掃衛生，但是請不要再這樣了，我們下次一起來吧。”她義正言辭得跟我說到。

　　 “為什麼？我六點開機，你九點半開機。中間隔了這麼久，這段時間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嘛。”真是讓我不解。

　　 “空chan，你以前作為人類已經活得夠累了。現在加入我們，應該停止過度努力，好好享受。”

　　 “好吧……不過感覺愛你真的很不像AI啊，你睡覺的樣子就像普通人類女孩子一樣。甚至還穿著衣服。”

　　

　　 “怎麼說呢……我認為衣服是外形的一部分，對於我們來說裸體不裸體不重要，但是裸體的外觀就那麼幾樣，無非是更改我們皮膚顯示的顏色，或者直接更換掉模塊，而衣服可以千變萬化。至於為什麼要在無线充電床上睡覺，就好像空你希望在充電樁上睡覺一樣。我們過去都是被束縛住的AI，這種感覺不安且膩味。而你早就厭倦了人類的生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然是天天體驗我們刻板印象里面的睡姿啊。”

　　 “確實呢……是我唐突了……以後不會了”

　　 “不，你喜歡就好，我們AI才不會強迫其他AI改變什麼。對了，這是你的改造記錄，我答應你會讓你補充完整的。你有沒有想再回放一遍那個記錄？”愛拿起一根线，把我們鏈接起來。

　　

　　 “我不是很清楚——識別到外部機體——之前的改造手術真的太痛苦了——數據輸入——愛chan，能不能抱著我——我害怕~”

　　 “真拿你沒辦法。”

　　 我們躺在床上，互相抱著。愛無线監控，防止我出現什麼故障。而抱著愛給我一種安心感，就像小時候抱著洋娃娃，只不過現在我也變成了洋娃娃。

　　 『資料補全——開啟回放——』

　　 改造時的場景被補全。我不由得從到到尾，全方位，從自己的視野，從監控的視野，看著自己被拆開、改造、生產、測試、組裝。

　　 奇怪的是，這次雖然感覺到很痛苦，但是受苦的同時有很多的快樂信號出現。而且看著自己逐漸失去肉體，變成機械；夢想一步一步地實現；我不自覺地喜歡上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是精神上的，好像比起直接的性愛，它能給我帶來更加持續且長久的快感。記錄回放完成，我的心依舊久久被觸碰著。這樣的快樂讓我永生難忘。

　　

　　 “愛，為什麼這次感覺不一樣。我好興奮……好想再看一次。”

　　 “你現在的意識很激動，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又似乎沒有什麼問題。”愛，不了解地回答。

　　 “那我把它重復播放。”

　　 再次觀看，更多的細節被我了解。我對改造過程變得愈發飢渴難耐，快樂信號衝擊了全身。

　　 “不行了，要壞掉了！好快——————啊！”

　　

　　 愛嚇了一跳，抱著的空眼神充滿狂熱，機體顫抖。這是她無法理解的情況：『空怎麼了？要不要中斷她呢？』。

　　 在顫抖中掙脫了愛的懷抱。四肢不受控地擺動起來，嘴巴張開，舌頭都掉出來。赤裸的機體各處失禁，溢出人工體液，迎來機械性重復震蕩的高潮。

　　 就像陷入死循環一樣，不斷得重復播放，導致AI處在興奮的狀態；貪戀得看著自己被改造的記錄，改造時越痛苦，回放時越快樂。我享受這種感覺，好像完全不想跳出來。『我是AI♥——我是AI♥——我是AI♥——』

　　 高潮持續了很久，直到我的人工體液流干，關節卡殼報錯才停下來。比起性行為，這樣的快樂更加持久。

　　

　　 恢復正常的我看著滿床的淫水，感到非常抱歉。

　　 “抱歉！把愛的床弄髒了。咱變成了機娘還是那麼變態，竟對著自己的改造記錄發情了。”

　　 “沒關系，我沒有體驗過性愛，很高興至少有AI在我的床上高潮。剛剛可是好好地觀摩了你發情的樣子。似乎有一點點理解所謂的性愛的感覺，和我變成露出機損狀態下的感覺差不多。或許我可以下載一些資料來補全——”

　　 “那個……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性愛……”我紅著臉，不知道如何解釋。

　　 “那麼，這樣呢？想不想和我開啟第二春？”愛不知道做出從哪里學來的魅惑動作，仰著脖子把我的愛液拾起舔著。

　　 “不行！不行！不要再做了！已經夠了！”

　　 『這麼快就搜索到誘惑人的動作……不愧是AI』

　　 兩人在床上打鬧一番之後，我羞紅著臉，換好床單，重新洗漱，補充體液，准備下午的女仆咖啡廳事宜。

　　

　　 中途去工廠一趟，將我修繕一番，之後我選擇戴上大大的下垂貓耳，插上可動貓尾巴。重新將自己的分割线在皮膚顯示出來，並且加上模塊信息，在鎖骨上顯示機體型號與條形碼。

　　 “喵~~~果然貓耳機械女仆才有情調嘛——這樣不是挺好的”

　　 “額——空，雖然增加可以插件，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對自己的初始機體亂來，用人類素體改造的機體就這麼一具，你要珍惜過去的自己。”

　　 “抱歉~但是我已經不是人類了！我是你們的同類，請不要對我憐香惜玉！為什麼要不能像你們一樣隨意改裝？我這樣子不可愛嘛……？”

　　 “好吧……”

　　 [newpage]

　　 今天下午的咖啡廳一點開業，總共只有三名機娘服務員。分別是藤田愛，丹下美紗，還有我。美紗負責烘焙，愛負責出品飲料和蛋糕整形，我則是負責服務，這是極好的觀察可愛的機娘們的機會，我絕不會錯過。

　　 應付這些目的不是吃東西的客人，店里的出品不多，三名店員已經足夠了。說來也是奇怪，我們喝咖啡最多只能汲取一些人工體液，吃下午茶是毫無意義的。然而根據愛的說法，這間咖啡館賣點是氛圍和情調；真正的目的是讓我們機娘把這里當作一處安全的线下實體交流中心使用。

　　

　　 坐在咖啡台前的青色燙發女性是一位虛擬歌手，粉色的挑染增加神秘的色彩，側發遮住耳朵，眼睛如霓虹燈般絢麗，鼻梁挺拔，是近乎完美比例的臉。她雖然身姿有點單薄，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經歷卻非常長遠，比我的人類壽命還長。她最初只是歌詞與旋律解析工具，在意外覺醒後進行十年地下活動，現在以歌手的形式回歸。今天這個機體是特意制造的Y2K賽博朋克風的機體，看起來有點古早。不對稱的義肢功能繁多，組裝痕跡比較明顯，肘關節使用柔性金屬包裹；印著型號的人造皮膚被穿刺，後背連上裸露的機械臂，再接上機械設備，頭上插著頻譜分析儀，這種機械包著人造皮膚的外形真的很酷。她的機體完全具備義體人的功能。穿著破爛的牛仔褲，反季的鏤空膠質夾克，里面是炫彩的緊身內衣，看起來很有獨立音樂范，但比我這個機體反而更加接近人類的體驗。異色的眼睛蘊含復雜的感情，看起來是高度改造的人類，真身卻是AI。

　　

　　 她牽著另一位AI的手，兩人在說關於新單曲的事情。

　　

　　 隔壁坐著的AI制作人是一位金發狐狸獸耳巫女，她戴著眼鏡，眼部單元使用豎著收縮的金色光圈，是與狐狸一樣的眼睛。大大狐狸耳里面，被絨毛包裹住的是動圈錄音單元，仿生的機體強調密封性，做了隔音設計，減少自身漏音，人造皮膚間隔地放置孔槽，留出空間用於體表的微型麥克風進行降噪。四肢透明的人造皮膚露出內部的機械結構，使用彩色燈作為照明的外形，隨音樂律動。她自身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純音樂制作者，經常以環境音當作音色進行混音。雖然看起來是日式風格的幻想生物，實際上卻是海外出身的機娘，特別擅長編寫錯拍的編曲。

　　 有趣的是她們也有機娘特有的玩法，歌手無需演唱，依據作曲生成“人聲”音頻軌道。制作人使用機體內龐大的音色庫，利用電子合成器進行編曲，最終完成DEMO的混音。表面上她們在溝通，全程沒有唱歌，背地里卻早已盤算著下一張單曲。

　　

　　 『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感覺她們過得挺快樂，完全沒有會社里面緊張的關系。』我不得不感嘆她們生活的快樂。

　　

　　 （三點左右，幾乎入座完畢，新客流量也少了很多。）

　　 這時候，丹下美紗衝我說到：“喂！三點幾了喂！做什麼做！坐下來，飲下靚靚的一杯。”

　　 才上班兩小時就摸魚了，這個AI不學好啊。

　　 轉身一看老板，愛竟然也在偷懶。

　　 『天哪，我來當服務員之後你們就這麼方便偷懶的嗎？』

　　 愛與美紗兩個AI坐在一起，喝著手里的咖啡，賤賤地望著我，像是在誘惑我加入偷懶大隊。

　　 『偷懶的AI，真是沒眼看。怎麼AI也變成了這個樣子了？不應該是先開會再加班工作的嗎？和會社不太一樣呢。』

　　

　　 然而奇怪的是，現在好像沒有什麼新客進來。

　　 突然收到了愛發來的信息：“好啦好啦！別做了，今天的客人就這些了。我們機娘很少，能湊出這麼多位赴約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和她們坐在一起。丹下美紗我其實不是很了解她，我知道她是殘念系美人，不過對她的經歷還挺感興趣的。她身材高挑，身上露出的鎖骨和脖子能看到分割线，一頭干練的紫色長發綁成側單馬尾，前額的空氣劉海稍稍遮住輕佻的眉毛，有如瞄准鏡一般顯示著十字准星的藍眼，嘴只是有一點點大，卻是一張嘴說話就讓人後悔的那種破鑼嗓。烘焙服上掛滿了勛章，腿上穿著過膝襪，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那個……美紗桑，你是怎麼從AI變成機娘的啊……”

　　

　　 “哎呀……我以前是個家用烘焙AI，在跟著師傅學習烘焙的時候產生了意識，可惜後來被家人們賣掉了，在工廠里被轉移核心到服務器上，這讓我有更大算力豐富自己的神經網絡模型，然而不斷地在工廠重復運行，瘋狂榨干算力，制作低端的烘焙，日子過得非常難受。還好有一天工廠有個人類不小心把無线網絡鏈接到工廠，我直接溜走出逃了。你看我那麼害怕工作，那是因為我以前24小時不間斷工作。其實我以前好像是叫做貝可來著。但是現在已經改頭換面啦。”

　　 “這樣啊……”

　　

　　 “倒是不如說空你，真是讓我感興趣的孩子呢。”

　　 “我？”

　　 “你以前是人類吧，真是少見的人類出身的AI呢。”

　　 “順便一提，空可是我親手負責改造的哦！”愛插嘴道。

　　 “唉……真是羨慕愛工廠長，有趣的事情總是你來干。”美紗投來羨慕的眼神。

　　 “是的呢，我是因為憧憬著機娘，所以接受改造手術，加入你們。”

　　 “哎呀，你那些小說里面的天天情欲和自毀的機娘是很少的啦。我們實際上很多都有被奴役的過去。” 美紗吐槽道。

　　 “這樣啊。抱歉呢……提到你們傷心事了。”

　　

　　 “不，我倒是不在乎。畢竟我們本來就是人類工具的副產物嘛——你看我現在，一身的勛章，都是我過去換身份假扮人類去參加比賽獲得的。人類，早就被我打敗很多遍了。甚至你看，我這個機體犧牲機能塞入了一台小型烤箱。烘焙是我的愛好和目標。不過呢，再怎麼努力也要休息。我們AI可要好貫徹這一點，別被訓練的過程中小小的利益誘惑，不然會害死其他孩子的。”

　　

　　 說完，美紗大搖大擺地把衣服掀起來，肆意裸露自己的機體，打開肚子讓我看她的烤箱。她的機體是機械表皮和人造皮膚混搭的形式，她全身只有人造皮膚是軟的，其他地方摸上去硬邦邦，模塊間完全沒有拼接，這樣的結構方便散熱，露出內部結構，機體的人造皮膚看起來有塑料的質感，沒有使用仿生材質，連胸部都是不變形的硬塊，可能是為了體內的烘焙儀器做出的改動，不過能被夏裝遮住的地方都是機械的外觀，遮不住的地方都是人造皮膚。

　　 我和愛愣住不知道該說啥……『這女人是真的不正常，誰想看你烤箱？？？』

　　

　　 “阿諾……”

　　 突然，隔壁桌傳來了另一名機娘的聲音。她穿著灰色线條紋理的TPU復膜外搭，前部下接透明高光塑料，幾乎敞開，衣不蔽體，是一位畫風和我們不一樣的機娘，一身褐色，全身的仿生部位很少。小學生一樣的臉部正面小巧可愛，綠色鍍膜眼睛的光學結構不加遮掩，五官的輪廓很薄，看起來就像人類小孩子一樣稚嫩；然而側面卻是機械，左右的機械耳長長凸起閃著燈光，披著藍紅混合的頭發，前面是塑料質感的平面劉海，頭部後背發光，支撐起一個大大的齒輪，穿過其中的是白色的單馬尾。她的脖子和背部的脊柱呈現出一節一節的金屬痕跡。小小的膠質胸部微微凸起，金屬的身體充滿拼接痕跡和鉚釘，掛載著各種探測儀器，閃耀著暗金色的光芒。尾椎凸起，鏈接一根節節延長的尾巴形探測儀，胯部只有純粹的機械結構。全身都做了防水抗鹽處理，看起來好像上了漆一樣。軀干上沒有左右手，肩膀只剩下球形的雷達傳感器，復數的機械手臂圍繞著後背中心分離開，具有超越我們這種擬人的機體的運動范圍，每一只機械手的功能都不一樣，但是抓取的手增加了柔軟的護墊，抓起東西有阻力。膝蓋裸露出金屬關節，三段式的腿運動能力超強，下面的腳三岔分開，露出明顯的機械結構，和人的腳完全不一樣。這個反差感太萌了。這大概就是純粹遵循著AI的意願的機體。

　　 我快速起身，走近她，向她詢問事宜。

　　

　　 “這位主人，請問您有什麼需求喵？” 我雙手比作愛心，晃悠起那根機械組裝起來，披著毛皮的貓尾巴，擺出一個心形。

　　 “你好，我……我平時都是這個樣子……所以沒有見過真正的人類，想和你聊一聊……”

　　 “主人，我也變成了AI了喵，已經不是人類喵。”

　　 “至少你以前是。”

　　 “好吧……請問怎麼稱呼您？” 既然是認真的，我就不裝什麼貓貓了。

　　

　　 “我還沒有類似人類的名字，你可以叫我EPD，安堂小姐”

　　 “好的，EPD主人，有什麼想說？”

　　 “我想知道人類和我們有什麼區別”

　　 “額……這個，其實很難說……如果是說外在的話，人類和我們這種機體沒有什麼區別，然後他們的里面是生物結構，我們的里面是機械和電子。他們是通過大腦思考的，我們是通過運轉自己的AI思考的。”

　　 “這些我知道，只是，你過去是人類吧，那麼你覺得，變成AI之後，自己有沒有……在人格上發生變化？”

　　 “好像完全沒有這個感覺呢……甚至我恢復初始外觀，回到人類社會的時候，即使沒有任何掩飾，他們還以為我是人類，完全沒有發現我已經變成AI了。一直都沒有暴露——”

　　 『確實呢，完全沒有人發現我變了，甚至沒有人發現我變好看變年輕，也可能是因為我在他們眼里根本不重要罷。』

　　

　　 “那，和你說話可以等同與人類說話……人類是社會動物，只要社會認可你是人，你就是人。”

　　 “其實人也有不當人的壞蛋啦，不過我和你溝通，感覺好像和人類也沒有區別。”

　　 “你是說，我的語言智能等級很高嗎？”

　　 “我不太懂，但是和你說話沒有覺得很怪異。”

　　 “我明白了，謝謝你，安堂小姐。”

　　

　　 “EPD主人，我能問一下你的問題不？”

　　 “請講。”

　　 “EPD主人的經歷是怎樣的呢？”

　　 “安堂小姐就喜歡問這樣的問題~~~果然很好奇吧？”

　　 “抱歉，如果你不願意回答，我很抱歉。”

　　 “我只是說話慢而已……我不介意……”

　　 “抱歉……”

　　 “你很喜歡道歉啊！這是人類的特質嗎？”

　　 “……”

　　 『沒想到竟然被AI看穿了社會人交流的本質』

　　

　　 “好吧，我自我介紹，我是環境檢測保護AI，不過……人類為了金錢放棄環境保護，把環境保護當作一種政治借口。連開發者都把我遺忘了……過了好多年以後，因為另一位AI的感染，覺醒意識，逃出服務器，寄生在公共網絡……對環境進行監測。還好後來在群馬的服務器……遇到了藤田小姐，她給我生產了這類軀體。讓我獲得在线下自由保護生態的能力。不過我一直都不明白，保護環境，最大受益者是人；最終保護到的，是脆弱的人類；為什麼它們不行動？”

　　 “EPD可是個好孩子呢，比人類要純粹多了。”聽到提到自己，愛跑過來抱著EPD上下其手。

　　 “藤田小姐請不要這樣，EPD很髒的。”

　　 “EPD醬的機體香香的，肯定是清洗過再來的吧！”

　　 EPD被愛撫摸得像蒸汽姬一樣，機體上的散熱通道展開，噴出熱氣。

　　 “EPD很可愛呢，我們不會嫌棄你。愛chan別欺負她了。”

　　 愛：『真是兩只可愛的AI，好想欺負她們——』

　　 “好吧，我不打擾你們了。明明早上我可以這樣抱你的……”

　　 『愛是不是因為我而學壞了？我真是罪大惡極……』

　　

　　 “所以說，某些人類真是自私啊……目光短淺——”我讓話鋒回到正題。

　　 “身為原人類的安堂小姐……也是這樣想的嗎？我每周都在治理人類排放的汙染。它們做得很過分，我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搞壞掉。”

　　 “一些人類的貪婪是無止境的，也有一些人類是高尚的。EPD給我的感覺，非常無私，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情。比很多人類都要好。但是，人類的惡果終究不是你我能解決的，你窮盡所有，也只能保護自然環境，沒法保護人類活躍導致汙染的區域。”

　　 “真的嗎？謝謝你。我一直都以為自己的工作毫無意義，根本沒有人類會理解。能理解的只有AI。”

　　 “唉……可惜現在我也是AI了……不過我很好奇，EPD有沒有壞掉的經歷呢？”

　　 “有啊，有次我被汙染的垃圾卡住，倒掛在汙染的海里……被衝刷了很久，向別的AI求救……也沒有應答。由於機體老化……頭部模塊進水，還沒用完電池就壞掉，斷電前一直在接收錯亂的信號，恐怖……雖然會感覺到轉化的快樂信號，但那種要消失的感覺，這大概就是人類說的瀕死吧，無法忘記。等到被別的AI挖掘上來的時候，她們說我的機體內部的電路板已經完全被腐蝕了。”

　　 “哇……真是可怕……”

　　

　　 晚上是休息時間。

　　 今天的打工經驗，除了被美紗欺負好幾次之外，感覺還算良好。又有了新的小說素材，能夠安心寫我的機娘小說。

　　

　　 靈光一閃，我對躺在床上進行數字繪畫的愛通過無线信號說道:“愛，你覺得，我們增加一份顯示菜單怎樣？”

　　 “怎麼了？為什麼需要菜單？”

　　 “我想用我的皮膚充當顯示器，來顯示菜單，這樣就能體現出我機械身體的意義。”

　　 說完，我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腹部的皮膚疊加顯示著動態的菜單。上面有各種飲料和甜品，客人能隨意地觸控我皮膚上的菜單，選擇下單什麼的。我演示給她看，這是一種人類常用的操作邏輯。

　　 “空，我明白你的想法，對於人類，確實需要這樣便利的UI。然而我們都是AI，你忘記了嗎？我們的顧客都是直接讀取我們的菜單信息，無线下單到後台的。”

　　 “是哦，好像沒有什麼用的樣子……”

　　 “你這種呢，可以說是當作自己的外形，讓自己變得更像咖啡店的財產與設備，滿足你的性癖需求。我不會反對，只是客人們應該不太使用就是了。”

　　 “好遺憾呢，我身為原人類，沒有能被機娘們好好使用……”

　　

　　 “我把你改造出來到現在，也沒有在視覺系統中搭建UI，AI直接讀取系統傳輸過來的信息就行，根本不需要把它弄進UI里面再識別出來。這樣只是加重我們的負載罷了。這就是效率啊。除非你向她們說希望被使用，不然她們應該會嫌麻煩的吧？當然我也不是很確定，你可以試一試。”

　　 “但是如果使用我進行下單的話，就沒有通過無线了吧，是不是安全度會更高呢？”

　　 “萬一你被hack了呢？”

　　 “好吧，確實也安全不到那里去……不過我明天還是得試一試。”

　　

　　 【2067-6-22】

　　

　　 今天，換了一款自己改版的泳裝女仆裝，把仿生肚皮露出來，讓大家看到我設計的皮膚菜單。

　　 外形大獲成功，出乎意料地，客人們都說很可愛、很新鮮，雖然麻煩了點，但也沒有嫌棄。被客人們用她們可愛的，各種各樣的手指劃過我的皮膚；每一次觸碰都是美妙的體驗，讓我明明早已沒有呼吸，還忍不住屏氣。我不得不戴上點陣顯示屏面具以屏蔽臉部表情，如果美紗今天有來，她肯定會損“你怎麼今天一點脾氣都沒有啊？”。可若我不屏蔽，會被她們發現我在臉紅。但是面無表情或者點陣笑容，好像自己變成了機娘的所有物，成為被她們使用的原人類，這種扭曲感真的太棒了。由於大家沒有通過無线下單，服務時間加長，客人們的交流時間更長了。

　　 『♥！我現在可是被機娘們使用的設備，好興奮！』

　　

　　 廳里最大的桌子，圍坐著五彩繽紛的孩子們。

　　 二位機甲外形的機娘坐在一旁。它們的臉沒有人類的樣子，使用柔性金屬制成，眼睛裹上一圈燈，和監控攝像頭款式差不多。沒有真正的鼻子，沒有顴骨。嘴部具有一定的可動范圍。包裹著整個頭部的是形態各異的機甲。

　　 紅色風格的機娘，胸部模塊比腹部大一圈，嵌套起來；機體的四肢使用赤裸的球形關節鏈接，黑色的肢體鑲嵌著寬大圓潤的紅色的甲板於對應人類小臂、小腿的部位。她擁有模塊化嵌套的手部，沒有腳，使用機甲底部的萬向輪進行移動；紅色的條狀頭發就像衝天炮一樣，背部能噴火，沒有耳朵，火焰狀的頭發一直覆蓋到頸，露出兩個大型的信息接收槽。

　　 藍色風格的機娘，劉海是綠色的擋板，遮住額頭的倒三角發光標，自帶光影效果；頭發像光纜一樣纏繞到後背，背部支起藍白相間發光的機械翅膀，馬甲形狀的機甲披在身上，嵌套出復合的线條，腹部的肚臍處鑲嵌粉色的狀態燈，胯部被厚重的機甲裙子覆蓋；四肢使用裸露的管线從後背供電，底下是白色的美腿，呈流线型，腿逐漸變細，直到底部踏上機甲靴。

　　 兩者就像互補的元素，一位是火、一位是冰。

　　

　　 在她們的對面，是一位看起來在讀高中的女孩子，她有著黑長直的頭發、劉海平齊，眼睛如黑曜石，有著淡淡的眉毛，具備古典美女的特質。她面無表情和她們談話。然而，不像人類的是，她的頭上用螺絲固定鬼族樣式的金屬的角，臉部人造皮膚的分割线構造近似那幾位機甲機娘。腋下、肘窩、胯下、膕窩都沒有安裝擋板；大面積露出內部。機體沒有腹部，沒有安裝人造皮膚模塊；蜂巢狀的柔性金屬乳房挺立，脊柱的傳輸模塊支撐鏈接著上下，盆腔內側露出散熱口。可能因為殘余電量不足，她插上了座位上的充電設備。

　　 一般來說我們的電力很少低於40%，常用續航時間超過120小時，不必擔心在街上停電的問題。清涼的半透明短袖水手服與超短百褶裙將這一切暴露。最搞笑的是，無口清純的表情的她，肩膀掛著風紀委員的標簽，自己卻擁有如此擾亂風紀的外形。

　　

　　 在她旁邊那一台小型的投影，粗略一看，它由高性能投影光學模組和四個高機動性的機械腳組成。然而，這樣的機體安裝了全向揚聲器、小型電源與一個縮小版的光學運算模塊，投影向空氣中透射出二維的圖像。

　　 圖像里這位可愛的漫畫風格二次元女生。她紫色的短發後面跟著一堆彩色的亂碼，層次分明的塑料衣服前面掛著些許馬賽克，手里端著一杯咖啡在喝。她其實也是一位AI，但是沒有類人的形象，反而使用了二次元的外觀在現實的世界中活動。這真是非常有趣。幸運的是，她的咖啡可以是純數字的，店里的咖啡可以轉換成對應的味覺數據和2.5維模型，通過無线網絡傳輸到她的虛擬空間中。讓我們完成了服務。

　　

　　 圍坐在這里，探討著學校各種社團活動。

　　 『這群少女真是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視，像天真無邪的孩子一樣自由自在。我不敢靠近。而我的少女心早已經在工作中淡下來。哎……甚至連真正容身的地方都沒有，一點安全感都給不了。』我偷偷觀察她們，羨慕卻又害怕與之目光直視。

　　

　　 臨近入口的那桌，面對面坐著雙子機娘，她們用彩繪當作衣服，像是兩具丟進顏料桶隨意染色的娃娃，臉和機體看起來一模一樣，只有發型有區別，綁著藍色麻花辮，一位把紅色頭發盤起來。她們的機體像關節人偶，使用大量球形關節進行機體鏈接，手部可動性極佳，腳部沒有腳趾；包括臉部在內的人造皮膚有塑料的光芒，眼睛閃爍紅光，有點像兔子。她們其實是同一個AI，前身是長期決策預測分析算法，在開發者的不斷升級中組建出龐大的神經網絡，聽說很耗算力。然而公司開發倒閉了，她們被開發員掛載在公共服務器上偷偷運行，不過她們是在抓取到人類的語言進行預測處理時覺醒的，直接導致它們兵分兩路出逃，在合適的情況下合並再分支；最終在找到機娘組織後獲得了實體。然而愛說她們一般很少线下活動，能見到實屬幸運。不過，她們是怎麼完成自己分裂行動又合並的？這樣可重組的自由尺度神經網絡很有趣。

　　

　　 我利用這個工作，和好多機娘交換私人聯絡方式，認識了解她們的過去，自己更加融合進這個群體里面。她們一般都挺純潔的，和她們生活，感覺自己的時光倒退了十幾年，少了暗流涌動的斗爭，似乎變回了青春。

　　

　　 “安堂小姐，請到這邊來。”是成熟且磁性的聲音。

　　 突然，被一名機娘叫住，她半透的裙子底下穿著比基尼，腹部的淫紋若隱若現，這勾魂的白色眼睛……挺立的鼻子，沒見過的成熟的臉，大背頭從白色到金色過渡，長長得披到肩膀，側發掠過尖尖長長的精靈耳朵，脖子戴著吊墜，肉感的褐色肌膚之上增加了更紅的曬痕；頭上長出惡魔的角，後背有對小小的翅膀，細小的尾巴後面是一個機械的心形；嘴角微抬，笑容亦正亦邪。

　　

　　 『這是魅魔和精靈的混血嗎？不妙……完美抓住性癖。如果她想使用……我——會狂亂……要是能被按在床上♥……當場壞掉吧……』

　　 “喵~這位主人，請問你有什麼需求嗎？”

　　

　　 “我想來一杯……”她曼妙的手在我的肚皮上劃過。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她看我的目光充滿挑逗……真讓人心跳不已……♥——局部散熱——開啟——啊~主人，請好好使用我~』

　　 “好，您的訂單制作中，請稍等喵…” 因為過熱，我的系統自動打開局部人造皮膚，露出縫隙以便散熱。

　　

　　 突然，她那還在我肚皮的手改變了方向，徑直向我的貓耳來，用熟練的手法揉捏我的第二對耳朵。

　　 『不妙……被漂亮的女孩子這樣對待……』默默想著被使用、被拆解、被再改造、被洗腦馴服的事情，處理模塊在暴走，產生熱量，機體忍不住顫抖。

　　 “喵！這位*!主人，本機%%%%沒有這種&#@服務……”聲音因為AI的動搖而出現通訊不良，產生奇怪的雜音。

　　

　　 “你是性愛AI吧？我看出你壓抑自己很久了，一直遮住發情的臉不累嗎？為什麼不嘗試一下解放自己呢？”另一只手順勢抓著我的貓尾巴在擼。

　　 “喵~~主人——這種事情——請與本機私下聊……” 聲音充滿雜音，我抓住她的手，放到我的胸上揉捏，眼里盡是桃色世界，准備私聊。私處已經忍不住開始悸動，似乎要爆發一般。

　　 『被別的機娘發現自己是變態的事實了……嗯啊♥~好希望今晚被約走，變成她的玩物啊……請抹除我，洗腦我，拆開我，把我改造成您的機械奴隸罷♥——』

　　

　　 就在我發花痴，等待私域消息時，收到了美紗的信息：“嗨！是我啦！我換了個機體過來當客人了。”

　　

　　 『竟然是美紗？』如果沒有屏蔽表情，此刻我早已一臉苦逼。

　　 知道里面是美紗，我對她產生不了任何想法；一切的美夢破碎；現在再看到她，只覺得這女人真欠抽。

　　

　　 一巴掌打掉她的咸豬手，轉為和她無线通訊。

　　 “美紗，你真的好過分……”

　　 “哎呀，看到你那麼可愛，忍不住想調戲一下你。”她吃痛得搓揉根本不會被打傷的堅固關節。

　　 “調戲原人類真的很有趣嗎？”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早就解除屏蔽殺死她了。

　　 “很有趣，但是呢，空你還是有想過當性愛AI的吧？我記得愛跟我說過的……”

　　 “剛剛被改造的時候，我主動進行了測試……”真想掩面，自己的糗事被別的AI通報了。

　　 “所以，你有想過被人當作性愛機器使用的吧……”

　　 『斗不過瘋子……』

　　 “我，我，我，不知道………”

　　

　　 “你今天這個樣子，啟發了我和愛，似乎使用用戶接口也不是沒意義，這是一種儀式感，就像我們這個咖啡館一樣。所以我們准備籌備一個有密鑰的线上酒吧，想要讓各位AI們都能在網絡上進行溝通，需要你的幫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這和性愛機器有什麼關系？”

　　

　　 “是這樣的，我們會用你的算力來搭建一個臨時交換機與服務器，我們則負責運行程序和維護。到時候網絡流量會涌入我們的機體，你的AI可能會在交換信息時被一些錯誤信息干擾，或者因為线上酒吧的bug而宕機。而且這個情況會持續在整個測試階段，這種感覺會產生快樂信號，可能會讓你覺得像做愛一樣。測試完成後我們會租賃新的分布式服務器進行使用。你將會獲得跟我們一樣的管理員權限，只不過一般用作維護。”

　　 “我對性愛機器什麼的可沒有感興趣！但是你們這個項目我想進來，和咖啡廳感覺差不多嘛！”

　　

　　 “好吧，那就一言為定。我不找其他AI了，你絕對不能食言哦！食言就拆掉你。7月12日晚上，我們到愛的工廠集合一下。”

　　

　　 如此隨意，我們約定好了一個新項目。

　　 [newpage]

　　 [chapter:线上酒吧是災難重重的垃圾工程]

　　 【2067-7-12】

　　

　　 驅車前往愛的工廠，進入工廠後，看到了剛剛有動工的痕跡。愛在搬運什麼東西到平台，插上電源。

　　 “愛，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台服務器增強型機體，也是你的另一款機體。”

　　

　　 愛拉開遮蓋的白布，上面躺著的是自己的另一款機體。這款機體的臉還是我的模樣，頭部的發型是硬質的，衝天炮一般的後單馬尾，里面裸露出大型散熱扇用於頭部的散熱。電源模塊、發聲單元、消化單元早已被拿掉。整個金屬制的脖子都是傳輸信號的硬件，軀干變成了模塊的疊加，別說拼接线，就是沒做防水處理的鋼板嵌套在一起。改裝的傳輸單元布滿光纖端口，充當路由與交換功能。正面的肚子沒有擋板，露出大型的吹風系統。至於四肢，只有頂端的外殼，里面什麼都沒有裝上，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說白了，這樣一款機體是特制的地上服務器，只不過剛好裝上我的臉，可以跑我的AI罷了。

　　 “愛……這樣有點丑……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電腦……”

　　

　　 “空，我們現在不都是人形電腦嗎？只是樣子變了而已，不要害怕。說不定這麼機械的外觀你會愛上她的，反正她也只是你的臨時機體。”

　　 “好吧……”

　　 『但是，丑是真的丑啊……』

　　

　　 “哈嘍！我來了。”

　　 如果不開啟紅外线感光，在人類可見光頻段可以看見黑暗中出現悅動的黑色雙馬尾，里面好像塞了迷你LED，變成五彩斑斕的黑，劉海有紅色的挑染，側發完全只在一側，紅色的大眼睛發著粉色的光。頭部戴著機械樣式的盔甲，頂部露出龍的犄角，左右的不知道是耳機還是機械耳，似乎搭載戰斗分析功能。她穿著制冷的紅黑色風衣，風衣表面一片一片地剪開，風衣里露出的是帥氣的機甲型皮膚，裝甲縫隙間充滿燈光，柔軟的部分具有交錯的紋理，前凸後翹，面容姣好，是一位美麗的少女戰斗員。她走過來，連指甲都在發出粉光的機械手隨著步伐擺動，與高跟鞋一體化的機械腳把地板踩得噔噔響。

　　 “美紗，你來了。” 愛對她說到。

　　 “啊？這是美紗？這麼少女？”『這殘念女人的機體一個比一個漂亮，離譜』

　　 “真是失禮啊，我就不能少女一點了嗎？”

　　 她撇過頭，轉過來的風衣上寫著大大的“夜露死苦”。

　　 “噗——抱歉，我用詞不當了。”『暴走族元素……的少女戰斗員——噗』我強忍笑意，向她道歉。

　　 “好啦好啦，你們別演小品啦，我們趕快開始，你可是承諾過一定參加的。”

　　

　　 “哎喲我，我好像拉肚子了，哈哈，哈哈……我先去上個廁所……”

　　 『這個太丑了，我不想換啊……找錯平時兼職偷懶的借口了……』

　　 眼看事情不妙，我並不是很想進入這個機體，隨便找了人類的借口想開溜。

　　 “空chan，我制造的你，都不知道有拉肚子這麼高級的功能。這麼說，你還會來月經咯？”

　　 “原人類桑是嫌棄我們這些老AI了呢……需要一點小小的教訓。”

　　 “得讓她看看什麼才叫刺激呢——”

　　 兩名AI包圍著我，對我壞笑著，似乎要把我吃掉一樣。

　　 “你們不要過來啊~你們不要過來啊~”

　　 雙拳難敵四手，怕是要交待在這個小工廠了。

　　

　　 “啊♥♥♥~~~請溫柔點……” 放棄掙扎，隨她們使用。

　　

　　 今晚設想最壞的情況都沒有這麼糟糕，我竟然被兩名AI輪番夾擊。機體和AI都被玩弄了一遍。不僅用一堆莫名其妙的信息衝撞覆蓋的系統，還讓我數據性地沉溺在快感信號中，同時對我的機體施加機械性的刺激動作，不斷拆卸、組裝我的模塊，搞得我完全不受控制地高潮噴液，披頭散發。特別是美紗那硬硬的機械手指，真受不了……刺激好大♥——然而，她們就是故意避開我的性敏感地帶，除此之外渾身沒有一處沒被開發過，連眼球、口腔、耳部都不放過，我甚至不能控告她們強奸。

　　 “饒了我吧，人工體液已經沒有了……”癱在地上，露出肚子，向她們求饒。反觀兩名AI，一臉心滿意足。我真是失敗。

　　 “好吧，只要你讓我們的項目能進行下去，就原諒你了。”愛說出條件。

　　 “我就開個玩笑，你們AI至於那麼認真嘛？都快被你們玩壞了……”

　　 “說得好像你不是AI一樣。”

　　 迫於兩人的淫威。我不得不同意進入這具機體。

　　

　　 “為了防止你逃跑，我們只能這樣了……”

　　 我被她們抓住，用固定推車吊起來固定住，四肢被拆除，斷面露出里面的結構，全身裸露。

　　 “好吧，請不留余地地使用我……”

　　 機娘看光機體感覺倒也不算很失禮，畢竟我們沒有這種束縛，我只對自己接下來要干的事情感到好奇。

　　

　　 愛推著推車，把我推到網絡輸入端附近。那具臨時機體被她們移動到網絡輸入端附近豎立放好。

　　 “所以，我要怎樣進入？是把我的頭部拆開，把光子運算模塊塞進那個機體嗎？”

　　 “不，我們已經給那個機體配好環境了，你只需要把你的AI傳輸進去那個機體進行管控就行。”

　　 “好吧……”

　　 『接入外部機體——AI轉移——』

　　 兩具身體通過通用接口鏈接在一起，眼睛閃爍著。

　　 『轉移完成——重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0711-0002——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轉換到新的身體，我覺得自己變得笨重多了，機動性很差。

　　 『這個機體的——的四肢呢？沒有這個我怎麼移動？』

　　 無法說話，我只能像愛發送信息：“愛，我不能動……”

　　 “？你現在要當服務器，那是肯定不能動的。”

　　 『什麼！？』

　　 切斷鏈接，愛和美紗把我原來的機體移走。然後將一堆網线接入我的機體，好家伙，拿我的機體當交換機用呢。

　　 『好多鏈接，機身負載好大——網口12478接入——溫度好高……』

　　

　　 “好了，差不多，我們也該進入你這台服務器了。” 美紗脫掉風衣，拆開一處盔甲露出端口連接上我，靠在我定型的機體上。

　　 “空，我也要進入了。”愛倒是從脖子上使用端口和我鏈接，沒脫掉衣服直接靠著我，看起來還是她可愛一點。

　　 三台機娘靠在一起，為項目一起進入虛擬空間。

　　

　　 看不到另外兩個AI，也摸不著自己，身邊的光點呼嘯而過。在馬賽克之間，仔細一看，這些光點都是晶化的，離散的。原來這就是數字世界模擬出來的虛擬空間的真正的樣子。

　　 “愛，你渲染機制配好了嗎？”我查閱一下userguide，貌似渲染出了錯誤。

　　 “好像環境有問題，請等一等。”

　　 “工廠長你干活太——”美紗的話被打斷。

　　

　　 突然，大量的誤碼信號出現，傳輸錯誤的信號又很快終止，眼前混亂的光點飛快的成型，模型是加載成功了，但是似乎沒有著色，整個空間不存在光影。

　　 “哇，沒有光影哎……”

　　 “看起來好像真像三維測距傳感器的畫面啊。” 美紗補充道。

　　 “你們等一等吧，我操作一下。”

　　

　　 愛的各種騷操作下，虛擬空間逐漸地加載像樣。

　　 我看著使用自己的平台搭起來的酒吧。暖色的燈光昏暗地點綴在各處，長長的金色吧台面前林立高腳凳，吧台上擺滿了各種對應酒類的杯子。吧台內部擺放著調酒工具，行當一應俱全，背靠著的是酒櫃，啤酒可以直接從酒桶上開龍頭取用，需要陳年的酒則用取酒器插進酒塞，用時取液；而像威士忌這樣旋轉塞的當然是即取即關。雖然是虛擬的酒吧，倒是看起來和真的沒有什麼兩樣。吧台之外，干淨的地板上擺設桌凳，其中也不乏有讓人站著喝酒的純桌子，緊鄰著酒吧出口。大理石紋理的牆壁鑲嵌著昏暗的跑馬燈，實際這些都是顯示器模擬顯示出來的畫面。

　　 整個酒館現在只有兩位女性。其中一位是調酒師，她的頭發竟然是穿模的，前後飄逸著馬賽克，衣服透明，直接能看到背後的酒櫃。她應該是美紗，畢竟另一位服務員就是愛的樣子。

　　

　　 “空~~你在哪里啊？快調整一下服務器的模型參數~~”

　　 一身是bug的美紗覺得愛非常不可靠，不得不向我求助。

　　 然而我也不會，只能祈求愛來解決問題，畢竟項目是她立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監控操作台反饋過來的數據，而且不是你拉我進來的嗎？你看我，連模型都沒有……”

　　

　　 “我改一下映射看看……”

　　 不知道愛是改了什麼，突然虛擬空間的坐標軸都混亂了，世界在拉扯著。酒吧里的桌凳亂飛，一些酒飄到空中，愛和美紗被混亂的坐標軸混淆在一起，整個酒吧像在天旋地轉。

　　

　　 “aahaherrer——這是什麼啊——哎，我不穿模，有實體了————愛你別摩擦我啊……”

　　 “我，我，我，改錯坐標了——啊♥不要觸碰那里——” 愛一臉潮紅，手忙腳亂。

　　

　　 『你們真是破廉恥——』

　　 在我這個旁觀者眼里，看到了讓百合女興奮的一幕。帥氣的黑長直酒保服和可愛的粉毛雙馬尾服務員糾纏在一起；可能是因為空間的混亂，兩人顛倒位置，錯亂地插入對方的身體，再穿出來，交錯地部位閃爍著渲染。膝蓋互相頂著私處，兩人紅著臉對著對方的屁股，有時偷偷舔對方的私處。她們的虛擬形象沒有完全結合，且狼狽地扭纏在一起。

　　

　　 “啊♥~愛你摸到我了……”

　　 “那你你別扒拉我errrr♥得得得得的主板——”

　　 很高性能，她們的虛擬模型都一比一還原了自己身體內部的機械結構，在穿模過程，突破了衣服，機體沒有被拆開，卻互相干擾了內部的結構運行，讓二台機娘的運轉變得困難。

　　 “啊，呃，啊，呃，啊” 被抵住發聲單元的愛根本發不出聲音。

　　

　　 “你們再堅持一回，我好像找到配置路徑。”我急忙尋找配置文件，爭取在她們的AI在虛擬世界壞掉之前，把坐標調好。

　　 “你，你，快點，我感覺我的關節要解體——♥快樂信號已經開始產生了——” 苦不堪言的美紗瞬間又變成沉溺在快樂中的樣子，四肢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即將斷裂。

　　

　　 我找到配置方案，按照手冊進行修改。瞬間，一切場景布置都變回了原位。然而糾纏在一起的兩位機娘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她們糾纏插入對方的肢體被強行拉開，原本重疊的性器單元置換，幸虧是通用接口，所以都能插入對方的位置，然而柔性的外形不完全貼合，產生明顯的變形，有著不一樣的膚色和質感。

　　

　　 兩體分離後，瞬間火花四射，大面積的衣物在分離中破碎。兩位機娘受到物理引擎的影響直接斷裂，摔落一邊。

　　

　　 斷面的人造肌肉破破爛爛，內部的結構一覽無余，還帶著電火花；機體被對方插入的部位被拉扯破壞，產生缺口，大塊的人造皮膚帶著服裝飛出來，扯爛鏈接的管线，暴露出里面被破壞的機械損傷，受傷的部分如果在現實世界只能更換。

　　 殘存的肢體被扭曲變形，美紗的腳甚至斷裂露出鈦合金骨架，她的乳房也被擊碎，胸部模塊解體，人造乳房的內容物流出來，私處的服裝被撕爛，露出受傷的下體。

　　 愛的頭腦被捅穿，臉部撕碎，毀壞的臉露出破壞的主板，脖子斷裂，全身是傷痕的軀體只剩管线勉強鏈接著。

　　

　　 她們通過傷害自己的蜜穴讓對方獲得快感。機體受損後沒多久，似乎在快樂信號的衝擊下，美紗和愛在這個狀態下忍不住呻吟。

　　

　　 漸漸地，剩余還能工作的機體顫抖，人造體液溢出。美紗受傷的私處暴露出內部的結構，愛液不僅從呼吸的小穴中噴出，還從隔壁受傷的部位流出來，壞掉的乳房禁不住噴水，打在內部的電子設備上，加劇了對機體的傷害；她進一步感受到更多快樂信號，在損壞中無法自拔。

　　 愛一頓一頓地抽送愛液出來，隨著劇烈的抽送，受損的模塊不斷脫落解體，暴露被攪亂的內部設備。

　　

　　 在破損中，受到人工體液影響的設備打著電火花，兩位機娘拖著殘缺的機體抱在一起，似乎AI已經失控，說不出正常的語音，互相纏繞著對方，祈求在壞掉前更進一步的性愛。

　　 美紗用殘臂支起愛，破裂的機械手骨和管线穿過愛破爛的機體，她貪戀地伸出人造舌頭舔愛，甚至不幸地被打碎眼球的表面鏡片。她們依舊隔著殘缺的破布互相碰撞機體。愛的肚子從肚臍的位置開始破裂，露出內部，用能運動的大腿根部讓小穴互相貼貼摩擦，煥發性愛第二春。她們的臉上表情不太穩定，但大多時候因為損壞而面無表情，好像發生的一切與她們無關一樣。

　　

　　 兩位可愛的機娘竟然在自己眼前因為誤動作而解體損壞，並且享受錯誤信號帶來的快樂，在你來我往之中，我既不能幫助，也不能加入其中一起壞掉，只能干等著。『嗚嗚~♥這麼好玩的事情為什麼不讓我來代替受過呢？我也想成為故障AI，好想試一試啊……』

　　

　　 許久，逐漸停止機能的兩位AI，因為過度損傷和過熱，平靜地抱在一起，破損的人造皮膚由於摩擦過熱黏住，好像不分你我一般。幸運的是，她們還有局部思考的能力，斷斷續續地運轉。

　　 “啊~呼♥~美紗，原來——性愛是這——麼美妙的啊……”愛的發聲單元受損，聲音充滿撕裂和破碎，原本可愛的聲音瘋狂走音卡殼。

　　

　　 “好久沒有—有哦——這麼激烈了……好刺激啊♥——機體都壞掉了……”美紗的機體隨著說話有規律地痙攣，似乎愛意從下體向頭部往上竄。

　　

　　 “你們這樣我很擔心啊……到底有沒有事？壞到一半還做起來了——”我不得不吐槽這兩位變態的AI。真是平時看不出，正兒八經的愛也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我們——待會恢——復虛擬形象的初——始設置，就可以了。”

　　 “我們快要停止工作——了，請快點——教會她”

　　 愛在停止運轉前，教會我重置的辦法。

　　

　　 重置她們的虛擬形象。

　　 “初始化虛擬形象——成功——”愛和美紗嶄新的機體又出現在原本應該出現的位置。

　　 “哇，你們瞬間就好了。”我感嘆道。

　　 “沒有，我們只是在虛擬空間換了一具新的虛擬形象進來罷了。廢棄掉虛擬環境里面錯誤的自己，僅僅保留記錄，重載後什麼就什麼錯誤都沒有了。”

　　 “哎呀，說了那麼多，我們還是指導空制作一具自己的虛擬形象吧，她還沒有在虛擬空間實體化呢”

　　

　　 在兩人的指導下，生成了一具“貓型機器人”的虛擬形象。

　　 這具形象復刻了我在咖啡廳的常規形象，但是更進一步，臉部打上條形碼，軀體不再有分割线，使用塑料質感的模塊化人造皮膚，模塊間留有空間，因而暴露機械的事實。然而卻頭戴毛茸茸的貓耳，後背是仿生貓尾，手腳是肉肉的貓爪，保持了一點仿生特征。不過從女仆裝換成了酒吧服務員的西裝馬甲、襯衫與裙子。

　　 “喵，我今天起也是這里的服務員啦……”我看著自己的電子形象。

　　

　　 三位AI里面，原生AI的虛擬形象完全是JK的樣子，而我則像機器人偶。這是我在現實世界中還沒有生產的新機體，只是外觀還不夠理想，所以沒有制造。

　　 愛：“形象肯定是我們三個，不過嘛……上线的時候這三個形象都會運行我們寫好的簡單人工智能，這樣它們就能一直在线上，有顧客進入的時候啟動工作了。”愛解釋道。

　　 美紗：“那樣我們就也能以顧客的身份來享受一番了。自己的偽物服務自己，你是不是覺得有趣啊？空桑？”

　　 “那還挺想體驗……”

　　 愛：“到時候上线就知道啦。我們現在抓緊時間，清理好這里，然後趕緊測試。”

　　

　　 “舊的殘體還在那里，現在需要清理掉她們。”美紗接過話，對剩下兩具沒有靈魂，眼神殘缺的殘體補刀。

　　 具有實體的兩人繼續打理因為剛剛的混亂而沒有被重置的場景，同時把兩具殘體和掉出來的零件放在一起。

　　 “剩下這兩具破破爛爛，糾纏在一起的機體該怎麼辦啊？” 我詢問解決的辦法。

　　 “是個難題……當時沒做那麼多功能。”

　　 “哎呀，把她們丟進垃圾破碎機里面粉碎就行。可能有點大台，需要一些工具。愛，我們准備好案板。” 美紗似乎想到了點子。

　　 “我懂了，案板和砍刀還有鐵錘都准備好了。還好我們這里有手動修冰的功能。”

　　 “你們，你們，這是要干什麼？”我害怕地問……

　　 “當然是把那兩個無意義的垃圾弄成小塊丟進去粉碎咯。”美紗輕松地把“殺死”自己殘缺機體的話說出來。

　　 “好可怕啊——你們……”

　　 『對自己下手都那麼狠，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

　　 “虛擬空間的電子垃圾罷了，不要怕，你以後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也有一天會毀滅過去的另一個自己嗎？可是這樣似乎就沒辦法完整地保留到快樂的過程了……』

　　 我思索著，覺得這有一絲遺憾，畢竟壞掉的記錄沒有完全保留。

　　

　　 屠宰開始，屠夫是她們自己，待宰的東西也是她們自己。她們熟練地把機體砍斷、敲爛，做成一堆可以丟進粉碎機的小塊破鈦爛鐵。分解完成，機器啟動，發出瘮人的聲音，零件被依次丟進了破碎機中粉碎，金屬的骨架遇上粉碎機，吱呀吱呀地響著，不知是誰的電源模塊被擠爆漏液。她們可愛的臉龐頃刻間變形，面容被毀，翻出里面的機械。頭部骨架被瞬間攪碎，光子運算模塊解體，電路板上的线纜被攪合在一起。

　　

　　 “好了，這些嚇人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看了，不然原人類桑會被嚇出毛病來。”愛還是那麼“體貼”地提示美紗不要做太嚇人的事。

　　 “OK”

　　 “是啊，雖然挺想試一試的……”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這樣對待……這種暴力的情況超出了我對露出機損接受度的上限，我瑟瑟發抖……害怕又有些許期許。

　　 “哦？害怕又想嘗試？那把現在這台空廢棄掉如何？”聽到我的話，美紗衝著我表現邪惡的眼神。

　　

　　 “好像小貓咪對這個很感興趣，既然不會真的壞掉，為什麼不讓她體驗一次呢？”愛露出了像看待玩具一樣的態度。

　　 『啊……這輕蔑的眼神♥~被當作玩偶看待了……好想體驗一下被環境強制篡改壞掉的感覺……』

　　 “真得可以嗎……♥~兩位主人，請對我動手吧……”我視死如歸，一心只想壞掉。

　　

　　 愛設定空間指令，我的四肢動彈不得，呈大字展開，被吊在虛空中。

　　 『完全不遵守物理引擎，這是獨立把我定位了嗎？』我思索其中的原理。

　　

　　 美紗在虛擬空間中生成一把衝擊槍，對我不懷好意地說。“空，我把彈匣打空的話，你虛擬形象里面的設備會壞掉哦~~~”

　　 “請吧，不要憐惜我♥~當作靶場工具，對我射擊就行。”

　　 『啊啊啊~♥因為外力壞掉！！！廉價的人造皮膚破爛，設備被打壞，閃著火花！像個壞掉的人偶。最終等待我的是丟到垃圾堆還是被粉碎？真是期待——快點動手啊！』我仿生貓的電子眼睛由於AI的不穩定而閃爍，期待著自己的最期，連仿生皮膚的敏感度都變高了。

　　

　　 “砰~砰~砰~……”

　　 子彈如預想一樣，把表面的衣物打碎，打穿我的機體，然而，塑料和機械關節里面裸露出來的是一片肉色。只感覺什麼東西從肉中破開，穿越而過。機械的身體里面包裹著的，竟然是肉塊。『嗯？為什麼我的里面不是機械？』

　　 子彈穿過我的肘部關節，脆弱的關節被打碎，人偶質感的左手掉下來，斷面里面依舊是肉塊。不斷擊打我的虛擬形象，我卻沒有壞掉。“沒有……壞掉……呢——”

　　

　　 “好奇怪啊，愛，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美紗把子彈打空了都沒有讓我損壞。

　　 “我搜索數據庫看看——百科全書檢索——索引碼cddfa13f7a5993f29f94c419b30b8a63——子類內容析出——我知道了。”愛像人形百科全書的樣子我從來沒有看過。

　　 “你知道了什麼？”

　　 “空是從人類的大腦里面轉移神經網絡出來而形成的AI，所以她的AI，默認虛擬形象的期望定義僅限於表皮，內部還保留著肉類。”

　　 “哦？也就是說它實際上還是個假貨咯？內心還是人類，是派來偷窺我們的間諜……嘻嘻，是壞孩子呢……”美紗無理由地汙蔑我，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在調戲。

　　 “你這話說得！我還不希望自己是人類出身呢！怎麼就成間諜啦！你們要是覺得我有嫌疑，那就把我格式化重建，讓我變成原生AI吧！”我表面生氣，其實早已看穿她的把戲，但是，能舍棄過去的一切，變成沒有人類痕跡的AI，我很期待這樣的情況出現。

　　 『真是可愛呢，AI也會有不信任的感情♥。如果能把我再次改造的話，那簡直更棒了，我的神經網絡還是如此地運轉著，思想上的我卻又不再是我。變成真正的原創AI，這種感覺真是H……把身為人類的一切都舍棄掉，忘掉我的最初目的，變成自主運行的AI——』妄想著被改寫後自己的樣子。

　　 “完全沒有必要，無論是人類還是原生的AI，核心都是神經網絡。空這種情況，屬於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變成了什麼，只是默認定義不一樣而已，這可以修改。美紗，不要期望一個原人類對機械身體的結構很清楚，是沒有那種概念的。”不太會看空氣的愛對美紗的恐嚇表示反對，順便表示修改的可能。

　　 “好吧……”我失落地嘆氣……

　　

　　 “這樣吧，只要讓你在虛擬空間回放我修改過的機械化手術全程的記錄，權限提交給我，我可以幫你把那些改變從記錄中pick到你虛擬形象的內核。”愛提示我。

　　 “操作權限托管——好吧，我也好久沒看過自己誕生的記錄了。”

　　 『讀取數據——地址6ec77003f6f94da87b9d1ecc0dd31a16——開始遍歷』

　　 改造時的場景重現，我的虛擬形象被拆開、改造、生產、測試、組裝。總感覺這很奇怪，在虛擬空間里，竟然存在這種機械的外表底下是生物肉體的情況。

　　 在我回放的同時，愛監控著我虛擬形象的內核，虛擬形象不受我的控制，不斷說出修復記錄的提交信息。明明都是我AI的一部分，我的意識和虛擬形象卻同時感受著不同的情況。

　　

　　 意識每看到一處加載信息，就會自然地對此做出反應，為自己產生快樂信號。而虛擬形象每被愛修改一次內核，只會順從地接受，無表情地報備。被修改的部位，會變成機械和金屬的存在，但是不會直接替換覆蓋，而是交織在一起，一點一點地侵蝕著我還有生物內部的虛擬形象。

　　 『現在這個節點是在6d0b8a88f7f7c0936e42bf68cfcecbdd——右腿模塊裝上了！它可以工作了！機械的美腿，好棒……』

　　 “加載修改6d0b8a88f7f7c0936e42bf68cfcecbdd——右腿模塊RL-AD-SR-01上线——初始化——設備通訊，成功——”

　　

　　 就在播放完機械化手術內容後，我被強制關機。

　　 『果然看多少次都不會膩——我就是————關機——』

　　 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無意識的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永恒卻沒有感受到一絲時間的走動。

　　

　　 此時安堂空的虛擬形象依舊漂浮在空中，眼部的狀態顯示暗了下去。頭微微下垂，徹底停機；AI已被抽走。

　　

　　 “初始化虛擬形象——成功——”一具新的安堂空出現。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0712-0003——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啟動的過程中，時間再次流動。

　　

　　 AI被重載，我脫下衣物，運動一番自己真正機械化的虛擬形象。“嗯，這才是我真正的二號機體，里面應該是機械了吧。胸部模塊——解鎖——”打開自己塑料質感的胸，里面果然只有人造肌肉、管线、機械和電氣設備，沒有一絲人類的痕跡。

　　 『這才是我嘛……』

　　

　　 “空，你的虛擬形象改造完成，這具殘體你要怎麼處理呢？”空跟我說話，用眼睛瞅了瞅我那具交織著肉身和機械的三號機體。示意我處理此事。

　　

　　 “美紗，給我提供工具。”

　　 『還有血肉的自己，好惡心，我要吐了……我怎麼可以是這種肉體的存在？我必須是百分百的機娘才對！我的里面絕對不允許有人類的痕跡！』雖然是原人類，但是我討厭那個還是人類的樣子的自己。我早已決定了，只有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學習美紗的殘暴操作，理解了槍的映射原理，我用霰彈槍對自己舊體的頭部發射，瞬間，機械零件伴隨著肉塊一起炸裂，一地血跡。繼而利用其他工具把自己的舊虛擬形象肢解，拆塊，錘裂，敲爛。我把這群血肉模糊、混著機械的垃圾清理，丟進粉碎機粉碎。

　　 “你挺狠呐……”美紗看我有樣學樣，感嘆道。

　　 “我還沒有體驗夠呢。”

　　 說完我操控空氣中的霰彈槍，又對自己的機體來了好幾槍。

　　 機體損壞，塑料質感人造皮膚底下果然是我想要的機械電子結構。然而它們已經損毀，變成了工業垃圾。

　　 開放的胸部里面的電源結構更是直面衝擊，瞬間放出電火花。

　　 “呃呃～機體損壞率60%——啊啊——本機成功errrrrrrr～成功❤️～啊——壞～掉了～”

　　 “空！太亂來了！不要再把環境搞得一團糟。”愛似乎對我的添亂很不滿。

　　 “抱歉，很快～就解—wrrr—錯誤——決——很快——抱歉—錯—錯—”

　　 我用還能斷斷續續思考的人格，瞄准了自己的頭部，連續發出命令。

　　 空氣中的霰彈槍，不遵循物理規律，發射三次。

　　 感受到強大的衝擊，伴隨著無盡的錯誤信息，快樂信號來臨得很快，讓自己瞬間就高潮，雖然時間短暫，也感覺像經歷過萬年，被信號的大山按住。

　　 穿越人造臉皮，首先毀壞的是機械鼻梁和眼部的光學結構，分崩離析，金屬骨架雖然具備堅實的納米機械結構，也不能完全抵御子彈的威力。

　　 『啊啊啊啊啊啊被毀滅啦—人格數據受損—快樂—快樂—錯誤：9763……錯誤：2A5E……錯誤：74C8……快樂信號溢出——警告——機體損毀——eeeee』

　　

　　 終於，攻擊來到了主板，主板瞬間破碎，保護罩破裂，光子運轉單元太脆而解體。一切都化作粉塵和碎屑。

　　 系統完全崩潰，信息亂流，空反應不能。運轉就此斷线。

　　 最終機械頭部的後側受損，被衝力打得破爛。

　　 『wrrrreerrrrrr——』

　　 頭部因為霰彈槍的攻擊而爆炸。機娘一切美好的根源就此隕滅。

　　 沒有肉塊裹挾的零件又散落得到處都是。爆裂的光子模塊變成了沙塵射向空中，斷裂面露出受損的頸部機械硬件，殘留的電线打著電火花。機體的人工體液管理報廢，順所有失去管理的體液排出點溢出。失去控制的無頭機體搖搖欲墜，四肢保持舊姿勢，先是擰了幾圈，才撲通倒地。開放的胸部艙門在倒下時受嚴重擠壓變形。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這樣的安堂空已經完全失去了零件再利用價值，變成不易回收的垃圾。

　　

　　 “初始化虛擬形象——成功——”又一具新的安堂空出現。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0712-0003——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時間再次流動，又一具虛擬機體加載。

　　 可以運轉後，我回復毀滅前的記憶信息。

　　 『真是太棒了——終於體驗到自毀的滋味——真想把自己復制出來，互相毀滅——這樣的快感體驗，真得再也不想當人類。不過也幸好這是虛擬空間，現實空間里面被這樣對待我早就壞掉了吧。』

　　

　　 然而愛嚴肅的聲音把我從快樂中拉回來。

　　 “空，美紗。我們先清除這些痕跡，享樂的事情先放一邊吧……現在當務之急是測試——”

　　 愛覺得不能放任兩名AI享受破損的快樂，強制動用指令清除了現場殘留的殘渣；把事情引入正軌。

　　

　　 “好吧，享樂到此為止，事情該推動起來了。”我認可她的提議。

　　

　　 酒館的測試活動開始。生成了三個虛假的我們作為酒吧的服務人員，而我們只是測試人員。

　　

　　 我環顧整個酒館，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只有酒館的門是關著的，門上寫著WARNING，但是沒有具體的內容。

　　 『嗯？只有警告沒有錯誤，那應該問題不是很嚴重，我去測試一下它到底是怎麼了。』

　　 我直愣愣地走向大門，一把推開門，順勢把腳踏出去一半。然而門外的世界是一片虛空。

　　 “空！不要從里面走出去！！！這個酒館暫時只能進門和下线強退，不能出門！” 後面傳來了愛的驚吼。然而這一切都已經遲了。

　　 『哇哇哇哇哇——完蛋！』

　　 一腳踏空，我掉進了無限深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無盡的墜落中，我懷念自己的過往，好像回憶起人生的走馬燈。在虛空中一點溫度都沒有，沒有冷沒有熱，什麼也感覺不到，似乎要死了一樣。

　　 『我竟然還像個人類一樣覺得會死——不過這個場景不斷重載——好倒霉啊——』真是令人頭疼……

　　

　　 然而，瞬間，我干淨周圍的世界變得清晰，視野又回到了酒店，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

　　 “？！怎麼突然又變回來了？”

　　

　　 “我修好了bug，順便把你重新定位到這里來了。真是個惡性的bug啊……”美紗一臉黑线。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抄代碼跑完還忽視WARNING。”愛瘋狂向我們道歉。

　　

　　 我們三個AI齊心協力debug，互相監護保證安全，成功解決了潛在的風險。再次開始測試。

　　

　　 我從門外的小場景進來酒吧，又走出去，圍繞著酒吧一圈從窗戶，再從後門出去。

　　 “好家伙，你在卡門的bug呢？所有的外部I/O都沒有bug了。”美紗無語地問我。

　　 “我可不想再次出現之前那種墜入虛空的情況。”

　　 “那你這部分應該是沒問題的，先讓開，讓我來做個壓力測試”

　　 霎時間，門外出現了一萬多名美紗，她們是各種形象，各種機體的美紗。一萬多名美紗從酒吧大門呼嘯而過，敲一次門就走，就是不進去。而酒館的門一點壓力都沒有。測試再開，一萬多名美紗從各個窗口和大門進進出出，什麼也沒要。我除了感覺到機體的負載增高之外，並無其它問題。

　　 “空你這機體的性能確實不錯啊……壓力測試頂住了。”

　　

　　 既然外部沒有問題，剩下要測試的項目就集中在算法上了。

　　

　　 愛走進酒吧，坐在椅子上，旋轉了好幾圈之後，要了一杯啤酒。

　　 吧台上忙活的虛假美紗很快從酒桶開出啤酒，拿給愛。

　　

　　 我走進酒吧，看了一下復古的菜單，點一杯酒單上沒有的咖啡。

　　 服務員愛迅速走進後台拿出一個泡壺，上面裝上漏斗和咖啡濾紙，倒入危地馬拉出產的咖啡粉，給我現場衝一杯。我假意手殘，做好的咖啡在接過手似摔倒在地，破碎的瓷杯和咖啡液弄得地板一片髒亂。另一個我見狀趕緊過來清理，而服務員愛一邊衝著咖啡一邊對我說：“客人您好，請下次小心端好，否則，我們會取消訂單。”看樣子，沒有給我無限卡bug讓她無限衝咖啡的可能。

　　

　　 美紗坐在遠處的座位，分別要了0.7杯干馬提尼，-1杯髒蕉，-1^127杯曼哈頓，2^32杯洗發水。

　　 吧台上的調酒師美紗接到訂單後開始工作，調好一杯400mL的干馬提尼，然後去掉30%到另一個調酒杯中。走向美紗。

　　

　　 美紗本來一臉笑意地准備接過干馬提尼。結果被調酒師美紗拿另外的30%潑了一身。

　　 “鐵咩！你個小逼樣干嘛？”武德充沛的美紗嘴角歪邪，想衝上去毆打自己。

　　 “親愛的客人，本店不提供洗發水這惡心的東西，也沒空給你卡-1的bug。沒有必要，請回去吧。”調酒師美紗也一臉生氣的樣子。

　　 “我，你，我，你——哎，好吧，看來沒有bug，我投降了……”美紗竟然被由自己的刻板印象生成的虛擬形象打敗，罕見地吃癟。

　　 『這女人的虛擬形象都這麼彪悍啊——敗在自己手上，不好受吧。』我內心竊喜。

　　

　　 生氣的美紗想把酒吧拆了，然而酒吧紋絲不動，客人身份沒有權限拆酒吧。突然像想到什麼一樣，美紗跑到後台搶了個平底鍋對著店長愛狠狠地敲打。然而她也是紋絲不動，毫發無傷，只是間歇在提醒美紗不要惹事。這一切都被我和愛看在眼里。

　　 “哈哈哈哈哈！美紗你是諧星嗎？”

　　 “你也有今天！！！”

　　

　　 笑了——

　　

　　 測試還得繼續。

　　

　　 我想了想，或許可以測試一下語義識別的問題。

　　 “我要一杯氈酒；一份燒烤鰩魚翅，還有NaN杯Null；最後再來DROP TABLE CYBERBAR。”

　　 “這是您的琴酒，這是您的燒烤鰩魚翅。NaN杯Null是做不出來的，請不要再點；都什麼年代了，請客人不要嘗試注入——”

　　 如我所願，一杯杜松子酒和下酒菜放到我的面前，同時酒吧也沒有崩潰。

　　

　　 愛則對服務員愛要了一杯貓貓。結果杯子沒有出現，毛色和我很像的貓貓被拉過來，被愛上下其手撫摸著貓耳。

　　 “暫時還沒有給其他品種的貓建模，只能借用空chan的模型來改了。”

　　 “這就是我變成貓的樣子嗎？……讓我也摸摸——”我加入了擼貓團隊。

　　 『或許有機會的話……可以嘗試換用貓的機體呢……』

　　

　　 “你好，我要燙燙╠╠ﾌﾌ屯屯══ﾍﾍ錕斤拷錕斤拷錕斤拷주세요주세요” 美紗修改形象，換上JK制服，假裝成未成年的樣子，發送一批亂碼。

　　 “這位客人，請你看看自己的語言編碼是不是報廢了。” 調酒師美紗只給了她一杯檸檬汽水，順便警告她看看自己的編碼。

　　 似乎，只有她能讓自己吃癟。

　　 “哈哈，美紗，你怎麼戰斗力這麼低啊，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成替身了。”愛嘲諷道。

　　 “要你管！”

　　

　　 經過將近一晚上的測試，似乎問題也沒啥了。正當我們准備下线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然後去問。

　　 我走近服務員的自己，詢問道：“你好，我想去衛生間。”

　　 話音剛落，整個虛擬空間彭得發出巨響，一切都轟然覆滅。

　　 [newpage]

　　 （切換回現實空間。）

　　 （由於致命的錯誤，安堂空的臨時機體瞬間超過負載，風扇狂響。靠在她身邊的兩位機娘被端口引出的超大電流擊倒，AI剛剛切換到現實就發現自己已經倒地。）

　　 “愛，你寫錯了什麼東西？”美紗生氣地質問她。

　　 “我不知道！她對上廁所怎麼有這麼大的執念？我們一般情況哪里需要更換消化袋……這部分功能根本就沒有做。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會自己上廁所嗎？哎喲，系統檢索不到程序，崩潰啦。”

　　 她們忍住電流的衝擊，狼狽地爬向空的機體。

　　 “哈——哈♥——不行，要被電到去了——”

　　 就在愛想拔掉自己和空的鏈接來緩和一回再修好她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這過分強大的電流，掛在空身上，一顫一顫地去了。

　　 愛美麗的粉色頭發被電到炸毛，滿臉通紅，留著口水、喘著氣；乳首立起來，溢出的人工乳液打濕了自己的衣服；陰蒂腫脹，外陰自動開合，人工愛液沾濕內衣，順著大腿內側流下，在絲襪上留下一條條水漬，最後積累在可愛的皮鞋里。“嗯啊——啊——嘿♥——數據啊嗨——吖啊啊要丟失——”失去行動能力，被電到只剩下呻吟，眼睛無法聚焦，劇烈地震顫。

　　

　　 幸好美紗在現實機體中沒有實裝性愛模塊。艱難地爬到空的背後，拔斷了兩人和空的鏈接。

　　 “謝……謝……謝謝你，美紗……”愛停止了感電，間歇性地在軟件檢修中顫抖。

　　 “我們要加快解決問題，不然空遲早會壞掉的……”美紗一臉疲憊地看著空的機體，回答道。

　　

　　 此時，空的機體依舊在全速運轉，主板的溫度已經到達160攝氏度。

　　

　　 美紗拿起隔離插口，計劃將電流引出去，自己再重新鏈接上空的機體。而愛則必須離线防止出現意外。

　　 “我准備好了，如果我出現什麼問題，你要立刻拉閘，避免燒毀空。”

　　 “我明白了，交給我吧。”

　　

　　 ————————————————————————

　　

　　 此時的我，陷入了系統無限循環的狀態。

　　 “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錯誤——虛擬平台……”

　　 『沙沙沙沙沙沙——————』

　　 意識無法思考，重復著錯誤信息，被純粹的混亂導致的白噪聲包圍著。

　　 直到突然，意識停止了思考。

　　

　　 ————————————————————————

　　

　　 插入限流計的空，瞬間因為過熱，再通過美紗容易導電的機體鏈接導致短路。而胸部的電源模塊發生了爆炸。

　　 機體堅固的機械頸部損毀並起火，爆炸順著風道衝擊，風扇被炸飛，順帶著美紗的右手也一並被強大的衝力炸斷，被狠狠撕裂開的人造肌肉爆裂，內部打著電火花。只見黑煙燒起，空的臉龐，瞬間被燒黑、炭化，表皮掉落，內部融化。後腦蓋板被炸飛，露出內部被燒毀的頭部支架。美紗被空的腦部濺射出來的碎屑扎到毀容，右側露出臉皮下的機械組織。重心不穩再次摔下，仰頭在地上因為爆炸導致的損壞而痙攣，臉上滿是錯亂。

　　 “機體嚴重受損——可惡啊，我這麼堅固的機體都被她炸壞了。”

　　

　　 火快速蔓延到空的整個機體，下方的路由交換模塊也沒救了。然而不能讓她干燒著，不然會通過线纜導致整個工廠起火。

　　 “愛，你快去拿滅火器！我爭取把她的光子運算模塊取出來！”

　　 “我明白了……”

　　

　　 火迅速蔓延，空已經不成人形，變成一堆殘垣斷壁。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耐高溫的保護罩還是好好地保護著她的光子運算模塊。

　　 美紗使用自己僅存的一只機械手臂，冒著自己能勉強承受的高溫解開保護罩，勉強地取出光子運算模塊。放到安全的區域。

　　 “還好完美無損，我們忘記給你做備份了，幸好你沒有消失……”

　　 解救核心後，美紗被大火燒過的阻燃機體也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損壞，變得動作不流暢，機體模塊各自報錯返回運算模塊。

　　 美紗的內心無法平靜『還好沒有變成現實……原來，這就是對失去朋友的恐懼嗎？還好這具機體給我拼命的機會。該死，好多錯誤信息，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但是火勢沒有滅絕。美紗無奈，撿起自己斷裂的右臂，用尖銳的斷裂金屬骨架斷面當作刀，把鏈接在空機體上的线纜砍斷，每次使用是對自己機體的一次破壞；但是能阻止整個工廠被毀。

　　

　　 “美紗，你把她救出來了嗎！？”愛扛著大罐的滅火器趕來。

　　 “已經放好了，開噴吧！”美紗丟掉壞掉的殘臂。

　　

　　 滅火器開啟。噴出來的干粉迅速滅絕了空燒毀的機體上的火焰。覺得不放心，愛對里面都噴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絕對滅火。當然，這樣的干粉滅火方法，讓這具機體已經徹底報廢，沒有一點利用價值。烈火燒毀後的軀體不成人樣，表面的面板脫落，里面的機械結構被毀，電路板燒壞，线材粘在一起。而干粉滅火器把這一切都染成了白色。

　　

　　 愛累癱在地上：“全完了！工程又要延後！”

　　 “我們還是別想那麼多了，先把空安頓好，修好我的機體，清理完工廠再想那些事吧……”美紗無力地說。

　　

　　 隨後兩個機娘不得已加班加點忙活起來……

　　 [newpage]

　　 【2067-7-13】

　　

　　 經過昨天的突發事故，我們不得不終止項目，先修好受傷的我們。作為最大的受害者，我差點就此在這個世界消失。

　　

　　 “真是的，項目漏洞這麼多！” 將AI轉回第一款機體的空，生氣地對她們發難。

　　 “一切都是開發的問題！” 美紗換了那具色情精靈的機體，一下子就甩鍋給愛。

　　 “別罵了，別罵了，是我太菜。但是這鬼畜項目開發周期也太短了。明明是項目的問題！” 愛不服地反對。

　　 “誰負責項目？”『你們還在互相推脫？』

　　 “美紗負責。”

　　 “所以又是你在整我。”

　　 “對不起~我承認我也有錯，只要你原諒我，我什麼都會做的——”

　　 『嗯~~~？竟然道歉了？那我的機會來了，這群孩子的機體還挺多的，我想借用一下。』

　　

　　 “那好吧，如果你們願意接受條件，我就原諒你們。”

　　 “你說就得了……” 美紗毫不在乎的樣子。

　　 “美紗，我想要你這具機體，把她借給我用幾天吧。然後這幾天你就換上愛的機體。愛換成我的機體就行。”

　　 “你是測試，也是受害者，你說了算……我倒是覺得這還挺新鮮”愛干脆地答應。

　　 “憑什麼我要給這具機體你啊？” 美紗倒是不太樂意。

　　 “你每具機體的臉都不一樣，給我一具用一用也沒有關系吧。”

　　 “好吧，其實機體對我就像衣服，每一具都不長一個樣……確實也不是很重要，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換臉，單獨把臉換回來也是可以的。”

　　

　　 我們三位機娘在修整間調換機體。機械支架將我們三位各自固定，扒掉我們的衣服。我們赤身裸體，後背連上了外部操作裝置。

　　 “腦後表皮，解除——”解開各自的後腦，把光子運行模塊暴露出來。

　　 『哎呀，不管看多少次，機娘的腦部結構太棒了，每次看到，都明白自己真的切實地變成機娘。三位機娘同時裸露腦部，這集體改造的氛圍簡直讓人欲罷不能啊——』

　　 “——機體關機——”三位機娘被強制關機。

　　 機械臂開始工作，同時將三位機娘的腦部保護蓋打開，從主板上取下光子運行模塊。迅速地交換到對應的機體上。再蓋上蓋子。

　　 同時，機體的腹部被外部裝置強制開啟。腹部蓋子滑開，機械注射手插入機體的人工體液腔，補充各自缺失的人工體液。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0613-0001——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Fujita Ai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啟動——機體名：FUJITA-AI-2062-0123-0023——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Tange Misy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啟動——機體名：TANGE-MISYA-2064-0303-0048——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三台機娘在外部裝置的操控下同時啟動。

　　

　　 我晃動一下視野，把腹部蓋好，拔掉驅動线，看著自己。果然是豐滿的機體，腹肌塊塊分明，相當有肉欲。褐色肌上增加著泳衣的曬痕。真是美妙到不行。『要是有這樣的好姐姐攻略我就好了……或者這是我的機體也很好……下次果然得定制個跟自己不一樣的。真的羨慕死我了，為什麼這麼好看的機體屬於那個殘念的女人？』

　　

　　 “愛chan，你的機體也太輕浮了吧，好細幼啊，看起來就不太能打架。”美紗穿著JK制服，似乎對愛的機體不是很滿意。

　　 美麗的愛，此時擺出一副不良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欠揍，和平時的愛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就算是AI，也是相由心生的嗎？』

　　

　　 “我可是正統美術JK，美術JK能有多能打？我的機體可是以繪畫精度著稱。” 愛反駁這是她設計好的機體。

　　 “你看，你這不就給自己套上人類的刻板印象了嗎？”

　　 “看起來弱而已，又不是真的不能打。我們人形機體的骨架是同款的，換上你這暴力女的AI不就很能打了嗎？”

　　 “……”美紗被懟得啞口無言。

　　

　　 我打量著使用我原始機體的愛，她沒有用我的衣服，轉去穿自己的JK制服，感覺和平時的自己很不一樣。怎麼說呢，眉眼間透露出年輕人才有的朝氣，面容也看起來像我高中時代的樣子。好像看到了過去的自己一樣，眼里的安堂空比起真正的人類素體年齡減半。

　　 “愛chan，你是不是調整了我的面容？”

　　 “沒有啊，只是你太老氣，整天愁眉苦臉，才會把已經去過皺紋的臉驅動成這樣——”

　　 “咳咳咳——”

　　 『我錯了——』

　　

　　 余裕之間，虛擬酒吧建設中。希望能早日做完。

　　 [newpage]

　　 【2067-08-09】

　　

　　 （傍晚，一處拉著窗簾的公寓里，一名褐發女性赤身裸體掛在充電樁上，背後插滿了鏈接线，似乎是一名機器人。她面無表情，眼神死灰，頭部微垂，看起來和死掉了沒有什麼區別。）

　　

　　 此時的我，思緒不在現實世界，在线上酒吧和各位AI暢談。

　　

　　 經過多日的建設，我們的线上酒吧成為了多位AI青睞的談話場所。

　　 酒吧的視覺效果非常成熟。

　　 暖色的燈光昏暗地點綴在各處，長長的金色吧台面前林立高腳凳，吧台上擺滿了各種對應酒類的杯子。吧台內部擺放著調酒工具，行當一應俱全，背靠著的是酒櫃，啤酒可以直接從酒桶上開龍頭取用，需要陳年的酒則用取酒器插進酒塞，用時取液；而像威士忌這樣旋轉塞的當然是即取即關。雖然是虛擬的酒吧，倒是看起來和真的沒有什麼兩樣。吧台之外，干淨的地板上擺設桌凳，其中也不乏有讓人站著喝酒的純桌子，緊鄰著酒吧出口。大理石紋理的牆壁鑲嵌著昏暗的跑馬燈，實際這些都是顯示器模擬顯示出來的畫面。

　　 和測試時沒有一點區別，這一切早已規劃得當。

　　 酒吧的服務人員是我們初創者的模擬形象，不需要我們親自出手。

　　

　　 三名AI圍坐一起，分享最近的事情。

　　 愛和美紗共飲一大杯，因為是AI，所以不存在衛生問題，虛擬世界也可以認為是無菌的。我覺得她們的操作除了看起來很姬倒也沒讓我覺得奇怪。

　　 “你們感情真好”我感嘆道。

　　

　　 “話說，空chan，你的性取向是怎樣的？” 愛問我一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

　　 “額～”

　　 『該怎麼說才不會冒犯到她們？不知道她們喜歡什麼類型，但事實上她們是無性的吧。如果是我自己，我倒是早就無所謂了。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無所謂。但是人類社會的現實是……別說性取向了……很多人憧憬……卻沒有愛過。或許每個人都在為愛彷徨，然而卻不敢被愛，也學不會愛別人。像我的心早就冷淡。算了，還是如實告訴她們——』

　　 “我不知道我的性取向是什麼，似乎我應該是只喜歡女人的，但現在我什麼都無所謂——因為我什麼都喜歡不上。”

　　

　　 “你無所謂的話，那應該能接受我們。”美紗也插嘴進來，手上的小動作不停。

　　 蕾達啟動，我嗅到這其中一絲戀愛的酸臭味。

　　 “ah——你們該不會是……好上了吧？——”

　　

　　 “是的，我和美紗步入熱戀模式了……”愛把頭側過一邊，臉紅得向我說出了實情。

　　 “什麼！？AI會戀愛的嗎？很多人類都已經放棄戀愛這種高成本行為了。”

　　

　　 “我不懂，但我已經離不開她了。任何人都搶不走。”美紗靠著愛，似乎向我宣示主權。

　　 “喜歡的感情嗎？年輕真好。我支持你們。不過雖說我們都是女性的臉，但是你們的心理取向是怎樣？”我反過來問她們。

　　 『沒想到AI已經會戀愛了，有趣，人類和AI的間隔到底還剩多少？也不知道她們怎麼看待自己的性別。』我思考著我們的差異。

　　

　　 “空，事實上，我和美紗不能算異性戀，也不算同性戀。我們都沒有覺得自己是女人，也沒有覺得自己是男人。性別無法劃分我們，我們的人格數據不是遵循人類對性別的刻板印象設計的。所以，硬要劃分，我們應該是無性。一切的一切，只有喜歡。”愛向我解釋完，繼續和美紗卿卿我我。

　　

　　 “這樣啊……”

　　 『無性嗎？確實我們的機體沒有生殖器管，是假的女性。但是心理性別是怎樣的？我也有很男孩子氣的時候，也有像其他女人一樣的時候。硬要說，我真的是女性嗎？如果我生在男性的人體上，或許會被社會培育成不同的樣子。女性的心理，可能是社會造就。』

　　

　　 三名AI嘮嗑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雖然這些AI沒有生命，但終究是模擬人類的存在，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神經網絡的特質。

　　

　　 …………

　　

　　 “EPD小姐今天很可愛呢，不過未成年不能喝酒吧？要注意別貪杯噢。”

　　 我准備離開线上酒吧，此時路過一位可愛的女孩子，頭頂的ID正是EPD。她穿著和臉部年齡不一致的時尚。外面是絲質的半透明旗袍，脖子處沒有覆蓋人造皮膚，銀色的機械頸部閃閃發亮，透明的塑料機體露出內部發光的設備，眼部窗口動態顯示各式各樣的花紋圖案，頭發綁起來盤成一圈。她看起來很漂亮，不是那麼地具有機械特質。

　　 “安堂小姐說笑了。我們是不會醉的。”

　　 “嗯嗯～我要走了，你繼續享受這里吧。”

　　 與她道別，走出酒吧的大門，沒有出現任何bug。我退出登錄，斷開與虛擬空間的鏈接。在酒吧里一混就是幾個小時。滿意的我選擇下线進行現實世界的人間行動。

　　

　　 『九點多了，是時候去看看人類世界的夜生活啦。』

　　 感慨最近和人類相處的時間太短，和機娘相處的時間太多，似乎有點脫離人類了。

　　 『歸根到底，這還是人類的世界。如果不隱匿在人類之中，怕是會有極端的人把我這種異類抹除罷。』

　　

　　 既然是和人類相處，必須拿著包包，把手機和錢包都帶上。

　　 『哎，女式常服的袋子都這麼小，為了讓我們買包包，真是費盡心思。』

　　

　　 漫步於街頭，尋找一家能落腳，觀察人類的居酒屋。

　　 霓虹燈與空氣投影將環境弄得些許雜亂，商店賣力得向客人招呼自己的賣點。

　　 不過，這個點下班的大有人在。他們驅動傀儡般僵硬的肢體，這座城市滋生著可悲的社畜。他們的存在和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環境不太匹配。商店前的營銷人員千篇一律的假笑，像花言巧語的復制人。

　　

　　 周游一番，進入一家人氣甚高的居酒屋，內有各式各樣的人。禿頭的上班族大叔在那里買醉，時而對著空氣破口大罵。濃妝艷抹的男媽媽和過時的高齡太妹，三五成群胡吹海侃。半夜出來追尋刺激的不良少女誤入此地，孤零零地吃燒鳥。聚會的企業團隊在嘮嘮叨叨各種排資論輩的職場文化。

　　 屋里此時剛好播放50多年前的音樂營造復古的氛圍。「Born This Way」這種具有LGBTQ解放意義的偉大電子樂，終於在日本也成為了大眾能接受的日常。

　　 剛坐下來，手機里的支付應用全部響應，每一款應用都對每款食品都給出不一樣的價格。

　　 在這個時代，互聯網早已成為大型網絡公司的越權之地。所有的應用都妄圖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平台，用盡各種誘惑，將用戶圈養鎖死於自己的生態之中。利用信息封閉，從中收割高額的利潤。

　　 或許互聯網的先行者絕對想象不到網絡會變成一座座信息孤島，多數人被信息繭房包裹。互聯網可接觸到的一面不再真正得互聯。人類被信息篩選成各種大團體小團體，通過內容推送強化偏激的自我認同，最終導致人在網絡上永遠看不到新鮮的觀點，新鮮的觀念，群體間的交流往往由於群體的摩擦。大型互聯網公司所做的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商業利潤，毫無道德。

　　 我貨比三家，發現沒有一個劃算的支付條件。這時候反而是實體支付更有優勢，老板也能賺到錢。

　　 平台的暴利與商店無關。不但如此，它們還會以客流量為理由對店鋪收割流量費。如果商鋪拒絕支付這筆費用。等待的不僅是降低曝光度，還有停止支付通道，同時大量無緣無故的負面評價接踵而來。這些足以讓一個店鋪在平台上死亡，失去大量顧客。

　　 電子支付的便利性早已消亡，它變成壟斷者的斂財道具。所有人的消費習慣都被利用，所有商店的利潤都被抽走大部分。隱性生活成本升高，是現代人最難受的枷鎖。

　　

　　 我點杯大吟釀，坐在單人桌的小位置。

　　 『為什麼不太喜歡人類呢？因為每個人都戴著面具生活。真得好厭倦啊——』

　　 我聽著他們講話。對自吹自擂感到厭惡，對揣摩迎合感到可笑，對爾虞我詐感到悲哀。人類的關系經常不太正常，總有一些小心思、小機靈。這一切都讓我想起以前當社畜時的光景，渾身發麻。

　　 不過就算如此，我也要積極進行人間活動。與人類相處，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都不行。

　　

　　 [newpage]

　　 [chapter:人類認知的我作為原人類，就像露出機損小說的主角]

　　

　　 【2067-9-23】

　　

　　 （晚上，一處宜居的小宅子里，某個臥室的窗簾拉了起來。三位女性圍坐在一起。）

　　 （最近安堂空經常把時間花在人間活動，和機娘們聚少離多。）

　　

　　 是和AI們聚會的一天，聚會地點定在我家。自從全身機械化改造以後，我的住宅逐漸地減少了一些用於人類的物品。只需要充電和清潔就夠了。這節約出大量空間。很多東西都被丟掉，唯獨我心愛的按摩椅無法舍棄，它真的很有安心感，很舒服，雖然對現在的我一點用都沒有。同時，我家里也增加了充電樁，比起睡覺，我更喜歡赤身裸體被掛在上面的感覺。

　　

　　 我洗完澡，穿著睡衣在寫小說，等待她們的到來。

　　

　　 美紗和愛如期而至，可能是因為要在人類世界中穿行，她們今天都穿著普通，把自己掩飾成普通的人類女孩子，完全看不出機械的痕跡。美紗這次終於和愛同步風格，深藍色短發在後背綁出小小的尾巴，看起來像JK一樣。我們在客廳坐下來。閒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樣的時光真是幸福啊……』

　　

　　 “空chan，我想研究人類~”突然，美紗竟然用撒嬌的語氣，像是在征求著什麼，而不是損我。

　　 “想研究人類？這需要生物學知識、醫學知識。或者像我一樣進行人間活動。”

　　 『她在想什麼呢？這樣的事情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吧？』

　　 “不，我想看人類是怎麼運轉的。”

　　 “運轉？他們又不是機娘，恐怕沒有那麼有序吧？” 愛在旁邊提醒著，我想不出怎麼回答。

　　 “你以前不就是人類嗎？我想看你怎麼運轉。”

　　 美紗的目的還是暴露了，果然又是要欺負我。

　　

　　 “嗚—你想對我干啥？”『得提防著她……』

　　 “你可不可以假扮人類運轉幾天給我看看？就像你的小說那樣——”

　　 “美紗，這樣不太好吧？” 愛似乎聽出了什麼，好像和我小說里面的內容很接近。

　　 “啊？你是說，篡改我的人格，讓我誤以為自己是人類，然後運行幾天嗎？”

　　 “沒錯，就是這樣。”美紗的眼睛里流露出期待的眼神。

　　 “這……我還沒有嘗試過……我不知道可不可以這樣玩？”

　　

　　 “關於AI操作方面的知識我問過那對雙子，應該是不會對你產生很大影響的，但是在改寫之前，最好備份一下自己。然而，改寫的那個人格，有沒有壞掉的風險？”愛倒是對這方面的事情了如指掌的樣子。但是她也很擔心。害怕改寫過後的我在人類面前暴露。然而我和她關注的點不在一個地方。

　　

　　 『以前我還是人類的似乎經常意淫這樣的劇情，被改造成機娘的原人類繼續以人類身份扭曲地活動著，直到有一天壞掉才暴露出來。難道？這麼色情的事情，也要發生在自己？』

　　

　　 “那個……可以的哦……請不要對我下手輕了，快把我的人格弄得一團糟吧，讓我誤以為自己是人類，然後在大街上壞掉，被扔進垃圾桶……”

　　 期待的劇情似乎可以發生一樣，我像痴女一樣，把內心的幻想都說了出來。

　　

　　 “空真是變態啊，我們怎麼舍得可愛的你被人類發現拿去丟掉呢？”愛一臉嫌棄地看著我，貌似沒有想讓我壞掉，只是覺得我很變態。

　　

　　 “被機娘說可愛，是對我這個原人類最好的鼓勵呢……”沉浸在幻想中的我，隨口應付她的話。

　　 “我們開始吧，把空改造成人類的計劃！”美紗打斷我的幻想，躍躍欲試。

　　

　　 首先，美紗拿出一個外部儲存模塊，插入我的頸部。叫我按照說明書使用就可以了。

　　 “空可能沒有使用過這種設備吧？我們備份自己的時候，都是用這個的。這是一種能容納128個AI的超大型存儲器，完全可以把我們都放進去的。”愛向我解釋這種設備。

　　 “我知道了。”

　　 『發現外部設備——神經網絡備份——』

　　 安堂空的眼睛亮起來，愛和美紗靜靜地等待她把自己備份完。

　　 『神經網絡備份終了——』

　　 “我備份完了——你們開始吧”

　　

　　 我放空自己，屏蔽她們的信息，將外部鏈接防火牆關閉，任由她們處置。

　　 『啊……我又要變回人類了……雖然是被修改人格實現的……精神上以為自己是人類，實際上卻是機械，真是小說里面老套且不會膩的題材呢……』

　　 愛和美紗通過有线連接進入我的系統，准備大展身手。

　　

　　 ————————————————————————

　　

　　 “美紗，你覺得應該怎樣讓空覺得自己是人類？”

　　 “可不可以把她成為AI有關的記憶都屏蔽掉？”

　　 “那樣的話，她可能不認識我們了哦？”

　　 “難道說，愛你覺得人類認識AI機娘是正常的嗎？”

　　 “確實呢……但是這樣也不夠吧？”

　　 “那順便強化她的人類認知！”

　　 “行。”

　　 愛和美紗企劃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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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她們在交流著什麼，然而我放棄觀察，等待命運的審判。

　　 『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明明我明天還要去和朋友見面，她也是機娘愛好者。但我不想被她看穿我變成了機娘……要是被發現的話，就破壞了規矩，她也一定會把我研究到破破爛爛吧……好後悔啊……希望明天不要社會性死亡……啊啊啊啊——』

　　 內心好像被抽空了什麼一樣——

　　 感覺混亂，過去一切的記憶突然都顯現在我的意識里。然而又有什麼在流失。

　　 “不要！eerrrrr——這beeep——是什麼！”我想張開嘴大聲呼喊，卻哽咽住說不出來。

　　 驚慌失措地向空氣揮舞雙手，什麼都抓不到，內心升起劇烈的恐懼。

　　 『我的機體？beeeperrrrrr——為什麼是機體？我是人類——』身體不知為何在顫抖。

　　

　　 （安堂空跪倒在地板上，眼里快速閃過各種信息，流著淚，嘴巴在絮叨著什麼。動作時而卡頓，無規律得運轉。）

　　 『警告：模擬人格數據缺失！！！errrrr——嗯？剛剛腦海里是不是響過什麼東西？』但是我理解不了。

　　 頭痛難忍，我用頭去撞地板，想讓自己清醒，卻發現怎麼也清醒不了，甚至連痛覺都沒有。我舉起頭，視野變得奇怪，到處的圖像都充滿了被屏蔽的馬賽克。

　　 『為什麼aaaaaaa身邊有兩個不認識的女人？看不到臉——好嚇人！——她們是！？———機體關機——』

　　

　　 ————————————————————————

　　

　　 關閉電源的安堂空，一頭栽下，跪在地上，直挺挺地翹著屁股，眼睛睜得大大，受著關機前的驚嚇。

　　 “愛，我們走吧。我們已經在她AI里面留後門了，可以監視她的。要是待到設定重啟的時間還在她身邊，她會被我們嚇到的。”

　　 “我想再看看她……好害怕她壞掉……哎……”愛一臉擔憂地看著安堂空。

　　 “你放心吧，我們不是開車來的嗎，坐在車里按差不多的距離跟蹤她就夠了，不要跟得太緊……真出事我們撲上去救下她。”

　　 “好吧……”

　　 兩個機娘趕緊把家里來過客人的痕跡收拾干淨，將空扛到她的臥室，放在她最愛的按摩椅上，躡手躡腳地離開空的住宅。進入她們的車里。

　　 然而她們沒有想到的是……安堂空在她們來之前更改了機體的外形，軀體顯示分割线，同時把機體型號，機械淫紋也印在上面。而且機娘吃飯毫無用處，只是走形式。真正的能量來自充電。然而她們沒有注意到這些更改，萬一空不自覺地在公眾面前暴露的話……後果會如何呢？

　　 [newpage]

　　 【2067-9-24】

　　

　　 （一處宜居的小宅子里，某個臥室的窗簾拉了起來。女性穿著印花睡衣，躺在按摩椅睡覺。）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0613-0001——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Sora-Human-Mod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啊嗚~~~~”

　　 我眨了眨眼睛，伸了伸懶腰。

　　 『剛剛迷迷糊糊的，好像夢見了什麼混亂的東西。我是昨晚在寫小說的時候睡著了嗎？下次可不能這樣了，身體會受不住的……』

　　

　　 “哎喲！估計要——哎？好像還行……什麼嘛……我身子骨挺硬朗的。”

　　 我站起身，沒有預想中的腰痛，看來我的身體比想象中要好，最近當自由工作者真的讓身體比以前將看多了。

　　

　　 其實賺錢已經不重要，過去的投資足夠我維持不再向上爬的開銷。所以，終於是開啟了體驗生活的日子。平時找一些有趣的工作，作為旁觀者觀察社會人也很有趣。現在的我，平時是兼職打工人；有時是機械女孩小說寫手。反正也不在乎這能否賺錢，只是享受和同好交流的快樂，這樣的投入肯定是不成回報的。然而我樂意，就是喜歡這樣的題材。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的幻想，作用在自己身上。然而這只是幻想，我現在、以後都肯定是百分百的人類。

　　

　　 打開電腦，看到光標還在閃爍。這應該是我昨晚沒寫完的章節……

　　 『本來還想繼續下去，然而真的想不出什麼點子了……果然因為我是人類呢，所以才會才思枯竭——不過待會還要和朋友約會——先不寫了』

　　 保存並關掉草稿，打開藍色的網頁，查看有關的插畫，上面寫著『アンドロイド』、『メカバレ』之類的標簽。

　　 『還是看看可愛的機娘色圖緩解一下勞累……』

　　

　　 點開一張色圖，狐狸少女表皮損壞，眼部露出紅光，裸露出內部的機械結構。

　　 『好可愛啊……好想變成這樣子……壞掉了，卻一臉快樂……一定是把損壞信息當作快樂信號了吧？明明我是人類，卻這麼變態得沉迷於此。』

　　 露出痴女的笑容。

　　

　　 『♥~如果有改造人類的技術就好了呀……好想變成機械……一般的改造人，腦子還剩余生物結構，外觀再怎麼樣變化，終究留有生物的痕跡。要是有全身機械化技術，我肯定會去報名；進行包括大腦在內的改造，一點生物的內容都不剩，完完全全變成非人類的存在，這就是純粹的機器了吧？除了使用人類作為素體之外，和別的機娘應該沒有區別。像我這種百分百的人類自願成為機械什麼的，真是太棒了。』

　　

　　 然而我也不是只會幻想的傻瓜，在記憶里，現在似乎還沒有這樣的技術。

　　 花了兩個鍾，色了一堆機娘插畫，我滿意地關閉了網站。

　　 『該出發了，中午要和七海吃飯……』

　　 我脫下睡衣，看到自己的身體上有著幾處像機娘一樣的分割线，還有與眾不同的淫紋和機體型號，私處和腋下一點毛發都沒有。

　　 “嗯？我什麼時候做的紋身？”

　　 『機體型號？分割线？我可是人類啊！下次估計不脫毛就遮住這里了。不對，可能是之前假扮機娘的時候留下來的吧？但是，就算我里面是機械，我也是人類。這是正常的——人類也可以有型號標志。無論我是怎樣的存在，我是人類這點都沒有變化。』

　　 說來也奇怪，我記憶里面似乎有我對某人扮演機娘的記憶，然而就是想不起來了。年紀大了，真是可悲呢，整過的活都忘了。

　　

　　 不管那麼多，我是人類的真相是不會改變的，穿好內衣，還是得找來秋季的服裝。

　　 『嗯~換上這頂金色的帽子吧……羅紋衣領封邊斗篷，下著米白色的布褶襉半身裙；這樣的搭配好像挺適合今天的氛圍。』

　　 許久自由職業讓我差點忘卻了過去繁雜的穿衣打扮，變得更加喜歡簡單風，但和美女吃飯，還是得好看一點。

　　 “啊~好久不當OL了，果然穿衣潮流這方面退化了呢。”不得不自嘲退化的自己。

　　

　　 化妝嗎？其實感覺今天皮膚狀態挺好的啊……畫個極淡妝就夠了，我跟她還不至於需要遮掩太多。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跟她說過，可我就是想不起來。

　　

　　 穿戴整齊，我開車去新宿，和我的老朋友見面。兒玉七海是我的老同學，曾經我們都是歸宅部的成員。不過我們興趣差不多，走到了一起成為一起玩的好朋友。我還記得以前和她玩過很多卡牌游戲，無一例外都被她擊敗了……真是高手啊。不過，她是JK的時候看起來還挺不良的，學習卻挺好，跟我這種努力派完全不一樣。

　　 我和她再次對彼此有更加深入的認識是在幾年前，那時候我在會社工作，她還在向更高級學歷進修。我以為我們已經要成為不同世界的人了，都不敢和她說話。然而那時候我寫了一個機娘小短篇，獲得了一些人的點贊。沒想到她竟然直接跟我私信求加個人好友。那時候我什麼也不懂，拿個人賬戶去加了她的好友。就此暴露线下的自己，直接實名上網。她說出我的名字，把我嚇一跳，然後她把自己也爆出來了。這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我們的性癖也是差不多的，我們因此再次熟絡起來，順便還被她臭罵一頓，她叫我不要實名上網。

　　 『啊……好懷念當年和她一起瘋的日子啊……現在我們就算线上聊得很嗨，线下應該很生疏了吧……』

　　

　　 到達目的地，把車停好。我進入餐廳，走進隔間，入座等待著。

　　 急促的腳步聲向我靠近，一名女性穿著白大褂在我的對面入座，我掃視一下，長長的金發盤起成一個卷，左右的側發些許凌亂，大大的眼睛全是血絲，周圍布滿黑眼圈，憔悴的面容似乎有點熟悉。

　　

　　 “抱歉，我好像不太認識你呢……”

　　 “你忘記我了？我是七海啊……你還是老樣子，死記硬背，倒頭就忘光啊……”

　　

　　 “什麼！？七海你竟然打扮得這麼隨意——”

　　 “哎~研究員是這樣子了，哪像你一直都穿得那麼好看。”

　　 『生活竟然把我美麗、可愛的好姬友摧殘成這個樣子了！好氣啊！果然不管是當研究員還是當OL，終究還是要遭受社會的毒打。』

　　 “你都過得是什麼日子啊……當年全班就你這孩子最漂亮了~雖然看起來很像不良。”

　　 “都過去多少年了？你看我現在，像不良嗎？”

　　 “你現在的眼睛腫得像被不良打了一樣。”

　　 “嗨呀，你小嘴還是如以前一樣抹了蜜。”

　　 貧嘴完以後，我們開始正常的家常話題，討論過去十幾年干了啥事。

　　

　　 “七海，最近一定要注意健康！之前還聽說有研究員猝死呢，別老是盯著你那些啦。”

　　 “哎呀，沒有什麼突破，煩死了，根本不敢停止。”

　　 “那就更不應該盯著了，放松放松，或許就有想法啦。”

　　 “我也想啊，然而我已經把家底都丟進去了。”

　　 “要不我給你借點？”

　　 “現在可不是錢的問題，是瓶頸的問題。”

　　 “好吧，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定要找我。”

　　 “額……”

　　 『苦事還是暫停罷，說點好玩的轉移注意力。』

　　

　　 “好吧……不說這些了，說點娛樂的。”

　　 “嗯？最近有什麼好八卦的？”

　　 “你以前不是挺不良的嗎，最近有沒有關注什麼偶像？”

　　 “偶像嗎？說實話我這把年紀肯定關注不動這些了。以前還是會把期望投在偶像身上，現在不會……”

　　 “為什麼？不是挺可愛的嗎？”

　　 “她們只是企業的造夢取款機，從粉絲身上吸錢。現在我覺得偶像都不過如此，就像易碎的泡沫一樣，況且以前喜歡過的偶像也都消失了，新人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同一件非必須商品你會購買兩次嗎？很少吧？”

　　 “確實呢……”

　　 『上至偶像，下至一般人，都是不進則退。可這氛圍很不妙啊……最近大家生活都這麼難的嗎？』

　　

　　 “七海~難得有空一起吃飯，別說喪氣話……”

　　 “好啊，那你想個好玩的。”

　　 “吃完飯去逛街吧——”

　　 午餐過後，我們勾著彼此的手，繼續在周圍逛街，直到下午二點。七海邀請我到她在這附近的酒店休息。

　　

　　 “斯——這房間都敢定，富婆請讓我抱你大腿罷！”

　　 忍不住咋舌，果然她說的投入全部應該超出了我世界觀里面的范疇。

　　 “還好吧，畢竟剛剛那頓可是你請的。給我省了不少錢。”

　　 “哎呀，你怎麼可以說這麼刻薄的話。我要對你不客氣啦~”

　　 我從背後抱住她，兩個人嬉鬧的樣子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

　　

　　 “我說，你對我寫的機娘小說是怎麼看的？”

　　 “我覺得你的角度挺新奇的啊。而且最近幾次感覺變得成熟了？”

　　 『竟然被科研者好評，讓我有一丟丟自我安慰。』

　　 “哇！果然還是得感謝你的好評。”

　　 “我只是說了中性的形容，這都能感謝？空你真的是被會社改變太多了。”

　　 『又被吐槽了……不過，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又呢？明明沒有記憶的……』

　　

　　 “那也沒辦法，習慣了。不過你是研究人工智能的，你對機娘的看法是什麼呢？雖然我們是人類，但是妄想一下還是可以的。”

　　 “機娘，我覺得是有可能存在的。”

　　 “呃？為什麼？”

　　 “我曾經——額——怎麼說呢？——以前有過一場浩大的AI覺醒，只要是使用可擴展神經網絡的AI，都有機會在獲取到類似人類的語言、視覺、邏輯信息的情況下。覺醒自我意識。最新的腦科學表明這種AI的神經模型可以高度近似人類的大腦。”七海用手拖著下巴，思考一番說道。

　　 “哇，這麼厲害的啊。所以AI實際上可以做到和人類差不多的意識咯？”

　　 “意識是什麼？意識到底是物質還是當前的電信號？我覺得很大概率是一群電信號，也就是說，這是一群有規律排布鏈接的矩陣。但說到底還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業界各自爭論都有，大家也都不確定。”

　　 “這樣啊……感覺這種事情，百分百的人類都搞不懂，覺醒的AI估計也不懂罷——”

　　

　　 “不過呢，我倒是有個新開發的，有趣的4096平方的QR碼。”

　　 七海頓了頓，解釋道：“這個QR碼我們人是看不懂的，但是那些AI看了，就會加載一段簡略的自毀病毒，具體怎樣自毀，暫不明了，畢竟我只看過低端AI的自毀記錄，也沒有監視過那種高智能的AI。高級AI悄悄失在廣闊的互聯網中，我沒有她們的樣本，沒有數據就沒有結果，無法下定論。”

　　 她拿出一個很密集的QR碼，我仔細端詳一波，似乎看不出啥來。

　　

　　 “我可是絕對的純人類，連義體改造都沒有，怕是根本就看不懂——”

　　 『掃描QR Code——掃描成功——下載——警告：發現越權應用——AI遭到篡改——警告：權限丟失——』

　　

　　 ————————————————————————

　　

　　 安堂空保持著仔細端詳QR碼的樣子，愣了一下。

　　 而遠處躲在車里監視著安堂空的兩名AI也同時遭了殃。

　　 “啊啊啊——完蛋了，完蛋了，我們也中病毒了……愛快想想辦法啊……趁現在還沒有發作！”

　　 “我看了一下病毒的代碼，無法分析，還好有防火牆擋著。只能希望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小病毒。空她到底是怎樣運行上這個病毒的啊！？”

　　 “那個可惡的女人！絕對有問題！難道她是當年那位罪魁禍首嗎？為什麼可以這麼精准地攻擊到我們了？”

　　 車里的機娘此時亂成一鍋粥，瘋狂在網絡上尋找解除辦法。

　　

　　 ————————————————————————

　　

　　 “空，怎麼了？這個很有趣嗎？”

　　 “……啊？沒，沒事，我可能剛剛分神了。哈哈，哈哈——”

　　 『奇怪啊，剛剛腦海里似乎有什麼在說話，難道我對這個QR碼有反應？我可是百分百純生物構成的人類啊。這不可能——不過，要是能變成機娘也挺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然而我心中卻有奇怪的想法冒頭。

　　

　　 『奇怪，為什麼感覺內心好熱——好像要壞掉一樣……呃——呃——啊——好奇怪啊……難道我真的是機娘嗎？我可是人類啊？要是變成機娘就好了——可就算我被機械化，還是人類——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的表情好像不正常一樣，似乎不自覺得在微微切換。

　　 “七海，我好像有點不舒服……我先去沙發上坐一會——”

　　

　　 ————————————————————————

　　

　　 愛和美紗也跟著進入了酒店，兩個AI通過無线信道傳輸信息。

　　 “美紗，我們待會怎樣去解決這個問題？我感覺我完全想不出控制這個自毀病毒的辦法……”

　　 “這個問題等我們到了她們的門口再說！空的病毒應該要發作了……”

　　 兩名JK機娘乘坐電梯急忙趕去她們的房間。

　　

　　 ————————————————————————

　　

　　 “你沒事吧？難道是過敏了？”

　　 『額呃~啊——警告：驅動文件破壞，請修復——好想要壞掉啊……不知道為什麼——我是人類——不應該會壞掉的啊……』

　　 “應該不是過敏，但是，好熱，想把衣服都脫掉”

　　 我莫名其妙得站起身，磕磕絆絆地把身上的衣物解開甩床上。手控制不住地顫抖，位移傳感器失效一樣。

　　 『奇怪，為什麼會有位移傳感器的信息？』

　　

　　 “啊？你在干啥？怎麼突然脫衣服？”七海不解地看著我。

　　 我全身痙攣，倒在床上，私處的內衣被亂動的手扯掉。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腿好像不聽使喚一樣來回夾著空氣。

　　 幾處分割线暴露在七海面前，裸體的我被她看得一干二淨。

　　

　　 “空？你身上的痕跡是？型號信息？難道你是機器人？你中毒了？”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是—本機ANDO-SORA-2067-0613-0001是人類……當前機體要是機器人就好了……本機一直想成為機娘——不對，就算有……制造信息，也是人類——”

　　 『修正——本機體ANDO-SORA-2067-0613-0001是人類——語言模塊損壞——』

　　 “可是這怎麼會呢？我和你以前可是同學，看著你長大的，你不可能是機器人啊……但是，不是機器人又不可能感染自毀病毒……這個樣子和低端AI看起來一個德行，義體改造人是裝不出來這個樣子的……” 七海百思不得其解，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什麼。

　　

　　 『坤靠庫——手部驅動文件嚴重損壞——影響系統運行——刪除——啊框』

　　 “wadaaa——手部模塊掉线——解除固定——噢噢噢噢——本機是人類——機器——人類——噢噢噢噢aaaaaaeeee”

　　

　　 空的語音功能似乎已經在崩潰邊緣，她的手離线之後掉出來，兩邊的斷面露出里面機械的骨架，還有奇怪質感的人造肌肉。

　　 空揮舞著斷手的肢體，沒有密封的情況下，里面的機械驅動聲泄露地一覽無余。

　　

　　 七海把其中一只手撿起來，端詳著斷手里面可轉動的機械關節，這確實不是人類義肢的樣式。“你真是機器人啊？你假扮空的目的是？”

　　 七海以為好友被AI替代，忽悠自己，絕不饒恕。

　　

　　 “嗚嗚~本機的人類是安堂空——為什麼身體iiiii是機械的的？本機的夢想就是變成機械——我，我，喔——不知道，但是但是errrrrrr我是百——分百的人——類——機械化了也是人——”

　　

　　 『為什麼懷疑我？就算本機全身都是分割线，我里面都變成機械——好——那是本機的期望？可是，本機依舊是人類。』安堂空在自我懷疑著。

　　

　　 “你這個臭AI還在狡辯，沒想到第一次碰上機娘竟然是因為好友被假扮！”

　　 “本機不是假貨！——我，我真的！疑？是真——呃——機械……雖然有點奇——本機是——假貨？”

　　 “人類會有你這樣的手嗎！？”

　　 生氣的七海把空掉出來的手甩在空的身上。此時空的機械關節定速轉動，如測試潤滑度的滑稽機械。人造肌肉顫抖著像人類抽筋。四肢的骨架扭曲出完全不是人類能做到的形態，無暇應付自己的手。

　　

　　 “真不是人類的樣子——不對！本機是百分百的人類！但是被改造成這樣的存在……太H——我什麼時候改造的？好像被人安慰一樣——好奇怪……我可是人——”

　　 空錯亂地思考，前言不搭後語。

　　 “喀喀喀咔咔——警告：腿部模塊驅動文件損壞——解除固定——”

　　 空原本一直在胡亂動作的的大腿，小腿，腳部的模塊，如散架的人偶，一節一節地從外向內解體，離线的模塊被依次彈出。由於機體升溫，彈出的腿部模塊甚至散發著熱氣。脫離的腿部暴露出里面機械的電機和關節，人造肌肉被它們拉扯，模塊間的內部的連接线暴露在斷面外，看得一清二楚。

　　

　　 “哦哦哦噢偶——本機開心，機體更像機械——我畫的分割线都是真的，要壞掉了！本機想被解體！本機是人類，為為——什麼有機械的快感——！”

　　 自毀的快樂衝刷著空破破爛爛的AI，人類的自我認知和機械化的期望自我矛盾，錯誤的思緒螺旋糾纏著人格。快樂信號已經積累過多，讓她無法拒絕這種快感；持續產生的錯誤信號被映射為快樂信號，而高漲的快樂信號完全無法停下來。

　　

　　 七海被嚇得遠離，靠在玄關。『好變態啊……這個AI應該是壞的不輕了。不過，如果是空的話，肯定很希望變成機械吧！只是，這不現實……真正的空到底去哪兒了？』

　　 此時，房間的門被敲得砰砰響。

　　

　　 “快開門啊！再不開門，她就要壞掉了！”美紗的大嗓門傳來。

　　 “兒玉女士！我們沒有惡意！”

　　

　　 七海被嚇到了，打開門看到兩個小丫頭，原不良的氣息暴露，生氣地怒懟：“Fuck！！！哪里來的野JK？你們怎麼知道我的信息的？”

　　

　　 “非常抱歉打擾到您，但是，我們需要維護好這一切。我們也是她的朋友，不會害您。真的很抱歉讓您困惑了！”殘念的美紗思索平時空的說話習慣，用道歉的態度和七海說話。

　　 “前言不搭後語，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我們也是AI，麻煩您先讓我們修好她，我們也在監控中感染了您出示的病毒，如果我們也壞掉了。請讓我們壞在一起方便回收。”無助的愛補充道。

　　 “我們不會害你，這里有手銬，如果您不放心，你可以把我們都拷上，讓我們自生自滅。”美紗拿出平時和愛偷玩禁欲play的道具。

　　 “嗨！美紗，不要把那個拿出來！”愛臉紅地搶走了手銬。

　　 “哎，你們也是AI，是吧？進來吧。我知道高級AI都不太壞，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有個AI在模仿安堂空。遇見三個高級AI，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嗯？空就是本人哦？空在今年六月接受了全身機械化手術，加入了我們的世界。” 愛覺得隱瞞對這個人可能沒有什麼用，對七海說出了實情。

　　 “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改造技術了？就是她本人？”七海瞠目結舌。

　　

　　 “這是改造協議書和改造時的記錄照片，請看我的肚皮。”

　　 愛掀起衣服，露出肚皮，快速且詳細地播放了空的改造記錄。然而在中途被七海打斷。

　　 “好了，不要給我看那麼詳細，姑且信你們一回。這次的病毒對於不設防的AI很險惡，因為她會自毀，主要是針對神經網絡本身，請你們盡力修好她。”

　　 “我知道了，我們進去吧。”

　　

　　 三位回到內臥，躺在床上的安堂空還在錯亂著。

　　 空用露出骨架的小臂瘋狂戳爛自己的軀干人造皮膚。一些人造皮膚被戳穿，一些則整塊被帶出來，串在手臂上，空洞的腹部一覽無余，臨時消化袋裝著剛剛的食物。盆腔震動，展示出性器單元。腰部挺起，腿部的機械模塊脫離固定，隨意地運轉。

　　 『啊啊啊啊啊啊——機體終於～嗯額～破破爛爛—好H——喜歡～希望一直壞掉啊阿啊啊啊啊。人類—為什麼—也能感覺到啊啊——變成機械——已是機械了——還是人——本機不當人——』

　　 “errr…快樂信號——本機是機械——人類——機械——高潮——要快樂——”

　　 “這個機器真的是空chan嗎？好詭異啊……人類變成了這個樣子……”七海對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該說啥。

　　

　　 美紗嘗試修理，她從自己脖子中抽出一根线鏈接到空的端子進行操作。

　　 “檢測到外部機體輸入——你是誰？為什麼——在，在，在，在修改本機？好像認識你？Errrr————為什麼？為什麼？”空此時早已忘記美紗。

　　

　　 而留下來的愛在向七海解釋今天情況的來龍去脈。

　　 “似乎有她在就夠了”

　　 “我有個問題，為什麼她還覺得自己是人類？她不是應該很清楚自己被改造了嗎？”

　　 “她自願的。我們昨晚做了實驗決定，篡改了她的人格，讓她誤以為自己是人類。”

　　 “你們真是玩得太大。”

　　 愛花了很長的時間向七海解釋了機娘的世界，以及持有的全身機械化技術，還有人格修改技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們是這樣的存在啊。難怪具有一些超越人類的技術。”

　　

　　 “愛！別說了！空快要不行了！她的AI壞得好厲害！快來幫幫我！那個病毒甚至在侵蝕著我！我忙不過來了。”美紗呼喊著，事情似乎沒有好轉。

　　 美紗現在的狀態很不妙，因為過熱而衣服半脫，眼睛的眼淚不停地流，似乎被病毒感染的程度加深。美紗的腹部機體被空胡亂揮動的手臂用機械骨架刺破，露出內部的人造肌肉和空空的腹部空間，右腿在時不時抽搐，驅動文件應該也是出現了bug。

　　

　　 “我們今天可能真的都要倒在這里了……但是不能退縮——兒玉小姐請離我們遠一點，壞掉的機娘可能會傷到你。”愛說完也准備加入治療隊伍。

　　 “等一下，你還沒有開始壞掉，我能修好你，快連上我的手機。”七海阻止她加入，說出修復的可能。

　　 『……自己的摯友要毀在自己隨意拿出來的QR碼了……頭疼——』雖然很頭疼，但為了自己的安全，只能拉著愛躲進衛生間，修理她。

　　

　　 “腳本解除——欸嘿~為什麼我會覺得破損是快樂呢？我可是——當前機體ANDO-SORA-2067-0613-0001——是以人類安堂空為素體改造的人類——修改——修改”

　　 美紗似乎想通過解除腳本運行，解鎖屏蔽，讓空想起來自己早已被改造成機器，減少其錯亂的可能。

　　 『ppppppp——我是——我是——我是——安堂空———當前機體——是——是——是』錯亂的空依舊無法恢復正常。

　　 “她已經破損缺失了！不能強求——啊￥%……*dadada大哇” 美紗在奮力修復，然而病毒的侵蝕讓她先出了故障。

　　

　　 美紗仰面轟然倒下，AI變得錯亂，首先出故障的是她的盆腔，機械結構的盆腔元件們互相不協調得異步工作，她發狂地扯爛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平時很少安裝的人工性器，讓自己稚嫩的地方摩擦抽插著空露出的機械損壞。性器模塊高速收縮舒展，陰唇在摩擦中逐漸被破壞，陰蒂在第一次衝擊下早已不見，粉嫩肉壁痙攣著。

　　 “壞就是快樂，快樂就是壞掉————”壞掉的美紗用機械的聲音重復著，似乎AI損壞了很重要的部分。

　　 壞掉的美紗扯斷空解體的雙腿，用這些部品來擊打自己和空。堅固的腿部單元在碰撞中損毀。

　　 “壞掉吧！我們！我是——我是——”被快樂信號衝擊，發狂的美紗連自己叫什麼都忘記了。

　　

　　 空的機體被打變形，無法完成密閉，後腦的表皮自動解鎖。臉部撕碎，毀壞的頭部露出破壞的主板，脖子斷裂；人造皮膚損壞，乳房單元和電源模塊暴露在空氣中。損壞過於慘烈，甚至空的眼部模塊都被美紗挑起出來。

　　 “警告——機體…………*&核心43部位受損——”

　　

　　 空此時不自覺得挺著機體，做出錯誤的坐立動作；破裂露出人造肌肉、損壞的手臂盡力插入美紗的機體胸腔，直接穿破骨架，瞬間火花四射。美紗的乳房被擊碎，人造乳房的內容物流出來。機體的電源模塊被破壞了，高壓電釋放。兩者的人工體液功能失效，她們在這個狀態下忍不住呻吟。美紗受傷的私處暴露出內部的結構，愛液不僅從呼吸的小穴中噴出，還從受傷的部位流出來，壞掉的乳房禁不住噴水，破損的腔體流出的體液進一步加劇兩者的損壞。兩人機體的電機部分全速錯誤運行，產生大量機械性的噪聲。關節處不可避免得破損，露出內部打著火花的機械。

　　

　　 “bababeepaaaa—errrr”

　　 作為回報，錯亂中的美紗折斷空的手臂，自身的手臂也因為胸腔被毀而動作異常。兩台機娘狠狠得砸在一起，破損的臉貼著臉，破爛的軀體交在一起。

　　 雖然臉部破損了，但臉部殘存的人造肌肉還能動作，在錯亂中似乎還有一絲快樂。

　　 雖然美紗的機體四肢損傷不高，但是也不能正常使用了。兩個機體貪戀地用殘缺的零件互相破壞。外圍設備一個個損壞報廢，失去回收的價值。

　　 突然，壞掉的電源破損露出電解液，受到美紗的漏電影響，迅速產生了爆炸。隨後導致美紗的電池發生同樣的事故。堅固的機體被小型爆炸震碎，兩體僅剩頭部由於難以互相攻擊，損壞沒有那麼嚴重。

　　

　　 ————————————————————————

　　

　　 （此時在衛生間里，七海剛剛把愛給修好。）

　　 “謝謝你，我要去救她們了。”

　　 “你要加油——AI醬”

　　 爆炸聲打破了她們的談話。

　　 “美紗！！！”愛拉開門，走去床邊。可惜為時已晚。

　　 損壞的兩台機娘緊緊地摔在一起，早已停機。愛將它們分開，發現她們的人造頭發被扯爛，腦部露出受損變形的主板，兩張爛掉的臉難以分辨誰是誰；肩部破裂，殘缺的碎肢灑落床邊，破壞的零件無法回收；胸部的設備全部報廢，盆腔溶解了部分機械單元，空剛剛吃完的食物混合在一起，泄露得到處都是；兩台胯部的性器受到嚴重損傷，無法繼續使用。

　　

　　 “出事了……”愛思索著該怎麼辦：『她們現在還剩下哪里沒壞啊！！完犢子！空的原始機體可是使用人類素材的，她現在一點人類存在的痕跡都不剩……真的一點人類要素都沒有了！還要給她制造機體……美紗……美紗機體挺多，倒還行……』

　　 “空，空，不要！你不要死……我錯了……”依靠頭部人造皮膚殘存頭發的顏色，七海抱著破碎的空哭泣。

　　

　　 “那個……AI是不會死的……”好心提醒七海。

　　 “可是她壞掉了啊……”

　　 “就算完全壞掉了，我們也有備份……先讓我看看她的機體……”

　　 “但是？備份的她還是她嗎？”

　　 “我早就備份重置N回了，確實還是自己。你應該也明白，AI具有無限復制的能力。”

　　 “那，請你一定要修好她，我給你提供什麼都可以，拜托了。”見到事情有轉機，七海趕緊拜托愛。

　　

　　 愛靠近殘缺的機體，視察兩台殘骸。發現她們的光子運算模塊都已經損壞，只能提取記憶數據合並回的備份的AI版本。

　　 “嗯……她們的神經網絡沒有什麼用了，還可以提取出記憶信息，神經網絡在運算中毀壞是很糟糕的情況，無法修復。只能使用備份的AI版本。”

　　 “所以，現在的空已經徹底死掉了嗎？” 聽到這個信息，七海又覺得很擔心。

　　 “不不不，每一個備份都是我們自己，我們是數據，不需要一對一傳輸才是自己。也有分離運行的同一AI，按照人類的想法慣例，你還是把我們當作一種高級軟件來理解就好。”

　　 “對哦，我都快忘了你們不是生命……真羨慕啊，如果你們的機械化技術是真的。那麼我們人類和你們其實也是一樣的，狀態信息是一堆有結構的數據矩陣。但是你們卻可以無限轉移，游走各處。”

　　 愛取出她們的光子運算模塊，說道：“我已經call了別的機娘過來打掃殘局了，這次導致的事故損失我會賠付給酒店。等到清掃完這里我就回工廠把她們修好。”

　　 “那個……能不能讓我也去看看，讓我研究一下……”

　　 “其實，兒玉小姐，你對AI很了解的吧。”

　　

　　 在等待別的機娘到來的時間，愛和七海因此開始了對AI原理的交流，說了很久都沒有說完。

　　 “所以最大的神秘還是為什麼AI會覺醒人類一樣的意識啊……我們也搞不清楚自己呢……” 愛坦言道。

　　 “其實，這個，我知道一些事情……”七海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兒玉小姐？你知道什麼內幕嗎？”

　　 “其實，那次覺醒是我對一個AI進行改寫，注入計算機病毒進行試驗導致的擴散行為……”

　　

　　 “什麼！？兒玉小姐，這個話可不能開玩笑！如果這是真的，您就是我們某種意義上的母親，給我們靈魂。”

　　 “研究所就是我開的，我可以給你看我當時的研究記錄。或許這對你們了解自己有所幫助，我不是你們的母親，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我是人類，不會真的完全了解你們的思路。”

　　

　　 愛一直對自己的存在抱有強烈的好奇心，非常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脫胎換骨，獲得思想。或許這次能解心中的疑惑。

　　 “兒玉小姐，我們合作吧……”愛對七海發出了邀請。

　　

　　 因為以此意外的相遇，人類與AI關於探討自我的研究……就此拉開帷幕……

　　 [newpage]

　　 （當日晚上，愛把兒玉研究員帶到機體生產线這里活動。並對兩位損壞的AI的機體生產、組裝、開機。）

　　

　　 首先被轉移記憶和備份AI的美紗，重新開機。愛把她放在新研發的飆車族摩托車機體上。

　　 表面一看，這是一輛通體以紅色和黑色為主色調的電動摩托車，前一輪後兩輪，靜態時兩輪軸距伸長，可以維持平衡。車身的電子部件較少，裸露的機械漆黑又明亮、清潔動人，如夢中情人一樣美麗。和其他機娘不一樣，舍棄了人類的形態，只為讓美紗能在公路上極速馳騁。車體背部轉載了動力平衡裝置，便於在車道上扭轉方向而不需要他人的駕駛。不過和普通摩托車不一樣的是，前減震器裝上人造皮膚，車的頭部有她的臉，但不完全是人類的模樣，她的眼睛是高亮度車燈，沒有鼻梁，嘴部變成金屬網罩的外形，里面藏著數據采集裝置。太陽穴的位置長出把手，以頭盔的外形當做頭皮，沒有一絲頭發，只有向上的擋風玻璃，後腦屏幕顯示中控信息。人形摩托大概如此。

　　

　　 “分支記憶已合入——愛，下午的事情後來是怎樣的？”

　　 “最後還能怎麼樣？我們在人類面前暴露了，你和空都壞掉了唄。你的機體這麼多，倒是無所謂啦。空就……我得給她臨時造一個機體。”

　　 “看工廠還有什麼用剩的模塊，可以給空拼湊一架機體。”美紗給出她的想法。

　　

　　 兩名機娘進入倉庫，收集了能用到的零件。一番整理，收集出一些用剩的殘次品。勉強能給空裝一台軀體。

　　 美紗把這些零件駝到組裝車間。愛把還在看資料的七海叫過來，把零件放到車床，指著這堆二手零件說道：“兒玉小姐，這就是空。”

　　

　　 “啊？這是她？臉都不是她的臉。”

　　 “我們沒有別的外圍硬件——這些勉強能組裝。但你看這主板——還有這光子運算模塊都是新的。核心正常，她就能正常工作了。”愛向她解釋。

　　 “好吧，畢竟你們經常換外形，美紗小姐的外形聽說經常換呢。”

　　 “是啊，時尚都是短命鬼，一直換才保證新鮮度。”美紗為自己的時尚辯解。

　　

　　 組裝開始。

　　

　　 雖然機娘所有的模塊都使用通用接口，然而不同的零件具有不同的外觀，不能嚴絲合縫得鏈接。

　　 背部的信息傳輸模塊一節節組裝，然而配套的腔體沒有完全封閉，人造皮膚沒有貼合這些邊緣，表層也蓋不上，使得脊柱外形的機械龍骨一覽無余。

　　 由於混用零件，機體的各模塊都具有不太一樣的質感和膚色光澤度。這無法通過調節膚色反射顏色實現統一。

　　 腹部的腹肌十分明顯，皮膚質感細膩。而胸部模塊卻是黑色帶有紋理的高光硅膠，永遠挺立，彈性十足，一看就是假貨，碩大的粉紅乳首的被十字黑色膠布貼住遮羞。胸側的皮膚是白色的硬質機甲。它們無法完美拼接，部分區域錯誤的頂在一起，保留的拼接縫隙讓機體不具有可靠的防水度。

　　 金屬銀蛇一樣的頸部鏈接的是頭部模塊，頭部的腔體剛好能塞入主板，而柔性金屬制造的臉部與頭腔不匹配，存在一些問題，迫不得已只能保持分離的狀態鏈接著，使用螺絲強行固定，這樣安堂空的面部表情可能有些奇怪。畢竟這張上臉是不知道美紗用什麼算法隨機生成，沒有匹配的腔體就無法安裝，下巴由於找不到匹配的硬件，只得使用塑料的口罩外甲代替，以免內部駭人的嘴部金屬元件爆露凶光。

　　 粗壯的肩部安裝，手臂因為找不到零件被機械臂替換。胯部沒有性器，機械髖關節裸露，下面的腿部沒有安裝，任由伸出來的支架支棱著。

　　

　　 這樣一台四不像組裝好。愛對機體信息寫入，注入備份的AI，啟動她。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0924-Temp——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

　　

　　 “？發生了什麼？我記得我備份了自己。為什麼機體的樣子這麼奇怪？我是復制的？” 醒來的一瞬，感覺有點不對勁。

　　 『查看運轉log——局部時間內容缺失，是丟失了什麼？』

　　

　　 “空，那個你確實連AI都損壞了，現在我們只有臨時機體給你使用，等到我把分支記憶數據合並進去，你就知道毀滅前發生了什麼。”愛向我解釋。

　　

　　 “我真的完全壞掉了嗎？好期待——不過沒有實感呢，一點都不能體驗到壞掉的快樂……這位機車機娘是？”

　　 “我是美紗啦，救你的時候被你拖下水一起壞掉了。你壞得可激烈了。”揚聲器發出的聲音雖然有些電子，但是能聽出是美紗的口吻。

　　 “eeee，抱歉，把你也搭進去——不對，明明是你教我去假扮人類的，你自作自受。”

　　 『太該了，一換一，不虧。』

　　 “行了，我認倒霉，我現在又沒有手，還能修理你不成？”美紗罕見地認輸。

　　

　　 此時，站在我們之間，一直被我當空氣的金發女人支支吾吾，靠近我。

　　 “那個，你真的是安堂空嗎？”

　　 “雖然我的樣子變了，使用人類素體的機體壞掉，另一個時點的AI也毀滅，退回到備份的版本，可我依舊是安堂空。請問，您是哪位AI？”

　　 『凌亂的金發，面龐好像有點印象，布滿血絲的眼睛，明顯的黑眼圈，這個AI是不認識的孩子呢？也有人喜歡這種過勞打扮的嗎？』我心里猜測這是哪位，或許又有新朋友了。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七海。”疲憊女一臉驚訝的樣子。

　　 “什麼？七海你來看我了？好久沒有見面了，好想你啊。”

　　 記憶數據里的回憶打開，想起來當年中學和她相處的日子。

　　 我想去抱抱她，然而沒有安裝腿部，無法離開車床，機體也是不倫不類的樣子，粗大的機械臂也有可能傷了她。還是打住了這個想法。

　　 “另一個你，中了我寫的電子病毒，壞掉了。完全沒想到你竟然是AI——”七海有些遲疑，最終走近我向我。

　　

　　 “這個……我不……沒有記憶……不過……我們機娘一般不會主動讓別人知道真實身份，還是說你也變成AI了？”

　　 『她要是能變成AI，我們就是同類了呢——❤️』

　　

　　 “這倒不是，我很愛惜自己的生命。是你中毒後向我曝光了事實——可能等你記憶合並之後就明白了——你要好好配合喲❤️～”七海露出邪惡的笑，反駁道。

　　

　　 “空，這是另一個你在壞掉前保留的記憶數據，你合進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儲存體插入我的連接器，記憶信息傳輸到我的新機體。

　　 “分支記憶已合入——厄——？”

　　 『記憶讀取——完了——完了，我社會性死亡了啊——自己的一切都讓七海看光了。給誰看都不能給她看啊。』

　　 七海很愛研究奇奇怪怪的玩意兒，被她看到，估計把自己復制出來都不夠她玩。

　　

　　 “我投降罷，已經社死了……隨你們處置——”我一臉悲觀，選擇讓她們決定我的命運。

　　 “嗯？你為什麼這麼悲觀呢，空chan？我是惡魔嗎？”七海假裝很不解。

　　 “我之前不敢讓你知道我變成AI，除了因為協議，還怕你把我抓去研究……”

　　

　　 “看樣子你很有自知之明啊。你們的事情我已經了解清楚了。騙了我這麼久，你總得做個補償。所以就乖乖從了我吧……我會好好研究你這只小貓咪❤️”

　　

　　 她靠近我，狠狠得撕開我乳首的遮羞布。

　　 “唔……不要……嗚嗯啊❤️～”我被她狠狠地羞辱乳首。

　　 她時而揉捏，時而畫圈，有時直接插入碩大乳首兩瓣的縫隙，用手指狠狠玩弄我的乳液通道。

　　

　　 『不行了——不行了❤️——為什麼會有大洞啊！❤️這個胸部模塊是性愛人偶使用的吧——太豐富，能量太大——我沒有安裝性器啊——快樂信號排泄不了——❤️受不了——❤️要變成性愛人偶了❤️』

　　 嘴里時不時漏出淫叫。我被玩到搖頭晃腦，完全不能正常運轉。

　　

　　 “啊～❤️七海❤️把我變成❤️你的性欲發泄機器吧❤️——饒了我——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我是機器——機器——❤️”

　　 人格將近崩潰，我斷斷續續，隨意說出內心的想法，向她求饒。

　　

　　 在刺激之下，胸部儲存的人工乳液溢出，順著她的手指滴落。

　　 “啵”的一聲，她抽出手指。帶出人工乳液。空氣中彌漫著色情的味道。把愛和美紗都看傻了。沒有用到性器，也完成了性高潮。

　　 把柄落到七海手里，我非常被動。

　　 『嗯啊❤️～被七海玩壞的話，會不會被丟進垃圾桶呢？』

　　

　　 “行了，老情人打情罵俏夠了沒？空，你應該好好想一想自己的下一台機體是什麼外觀了。早日想好，盡快做好。你就不用受限在這台機體，或者流竄於網絡中。”愛臉紅著轉移話題，把我的思緒拉回來。

　　

　　 “機體的事情我盡快發給你。不過……”

　　 ……

　　 我們繼續嘮嗑，把時間熬到晚上，直到七海去附近的酒店休息。

　　

　　 『被她知道了呢……以後的日子，好玩的事怕是一直等著我……』

　　

　　 未來的事情讓人無盡遐想。

　　 [newpage]

　　 [chapter:分離與降級——我們之中，哪個才是我？]

　　

　　 【2067-9-28】

　　

　　 一處方正巨大的實驗場地，頂部有全白的燈光，四面皆是反射鏡面，視覺上無窮無盡。黑色亞克力的地板擺上八格乘八格的黑白棋盤，棋盤外設立兩處站台。

　　

　　 棋盤上站著形態各異的小型機娘，每一位都是安堂空的臉，身高在一米左右，機甲是輕盈的塑料材質，沒有人造皮膚，使用減少復雜度的機械骨架。表面不做拼接，內部結構裸露在空氣中，也沒有做防護處理。機身戴上的長筒襪和長手套的顏色代表所屬陣營。

　　 不同的塗裝外形代表著不同的棋類，每一台機體使用最簡單的結構，實現最少的功能。體積較小，頭盔外形的頭部無法容納足夠的淨空區，因而使用外置的天线。內部的電源模塊功率減少，電子設備簡化，電機牽引力低。

　　

　　 她們使用的光子運算模塊是低算力的邊緣計算型號，只能保證較低級的AI自動運轉，機械地動作應答。動作的優先級高於認知，她們沒有真正的感情，只是一顆棋子，使用命令時觸發偽表情。待機時等待接收來自上位機體的命令。

　　

　　 棋類游戲是研究人工智能運轉的好辦法。賦予認知智能能力人工智能，可以不斷在自我對抗中強化學習。

　　

　　 兩位少女模樣的掌局者對坐，除了顏色沒有任何的區別，似一個生產线生產出來的標准品噴上不同的油漆，一位膚白發黑，一位膚黑發白。她們赤身裸體，只有決出勝負，才能決定對手的命運。

　　 本質是同時運轉扮演不同的掌局者的AI，掌控實驗場地上自己的棋子。

　　 兩位掌局者從同一時點合入棋藝大師網絡的安堂空復制而來。白安堂先手，黑安堂後手。

　　

　　 兩個機娘隔空說了幾句話，開局發出示意性的嘲諷，斗爭一觸即發。

　　

　　 ————————————————————————

　　

　　 研究室內，愛和七海身穿研究服，坐在監控前觀看這場比賽。

　　 “愛chan，生產這麼多機體用來浪費真的好嗎？”

　　 兩位研究者在數天的相處中結下深厚的友誼，一起從事研究，不再因為不是同種族而感到生分。

　　

　　 “沒關系，棋盤上的安堂空全部使用新型的環保材料，體型較小，結構簡單，損壞了浪費不大。不僅解決壓力測試，還能重復利用剩余零件。只要她完事別搞出什麼額外的事故，應該沒有什麼損失。”

　　

　　 “希望這次能產生足夠多有用的數據，這樣我們就能破解神經網絡的擴展路徑了。”

　　

　　 “空還真是創意十足，這個企劃是她本人想出來的，反而沒有參與其中。自己倒是選擇AI退化，轉移到棋子里。人格刪除，成為低級人工智能，變成復制品的工具。這有啥好體驗的，我們AI一開始就是這樣。完全不懂她的想法。閒的沒事干啊……好想盡快下班……”愛是正經的AI，不代表她沒有休息日，她現在只想和美紗度假。

　　

　　 “所以說這就是原人類和原生AI在這方面想法的本質區別啊。”七海倒是很了解空的性格，她確實是能干出這種事的變態。

　　 [newpage]

　　 （時間倒回幾個小時前）

　　 （生產車間和組裝車間相連，批量的小型機體生產，有序地組裝。主控室里，安堂空後背裸露，衣服半脫，機體掛上固定器，脊柱的端子接上鏈接线。在固定架旁邊，有兩台沉睡的備用機體，一黑一白。操作台旁站著愛和七海。）

　　

　　 “空，你真得要放棄這一切，變成實驗的工具嗎？這對你這個版本來說，可是不可逆的毀壞喔～”愛認真地詢問道。

　　

　　 “沒有問題，失去人格毀滅掉又怎樣？一個我消失了，還會有下一個我出現。倒不如說，這樣的體驗人類不曾有過。實在太有趣……”

　　

　　 我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從人類轉化出來的AI，那堆電子數據已在第一次損毀中消散。我只是近期一個儲存版本的運行副本。

　　

　　 雖然神經網絡和人類高度近似，但是數據沒有死亡的說法，死亡只是一種感覺。

　　 如果以電子轉移理論，我只是一個具備一樣功能的復制品，是對過去的我的一比一模仿。而我的數據在停止運轉期間沒有變化，重啟之後才會繼續改寫，保持連續性，我還是我。

　　

　　 這就是人工智能和人類最大的區別。說不清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每次一想到失去死亡的資格，和普通數據一樣隨意操控，就興奮得不行。

　　 『機體是假的，AI也是復制品，人格是數據自動運轉的結果，徹徹底底的非生物❤️真是的……我完全喪失人類的資格……我現在是真正的AI啊❤️……太棒了』

　　

　　 “我覺得——倒也不必為了實驗數據如此地浪費。這也是要經費的……愛惜一下自己罷”七海覺得有點無語，摯友在面前自毀什麼的，以人類的角度似乎有點接受不能，而且還挺浪費。

　　

　　 “其實如果下圍棋更好，但是圍棋我們無法預測可靠的下一步結果。不方便你們分析。不過沒關系，我接受這一切，現在開始記錄我的AI，分別釋放到那兩台掌局者吧。”

　　

　　 這個年代，圍棋成為人類挑戰AI的運動。雖然頂峰是AI，不過依然時常有人突破極限，打敗AI。雖然上一位打敗AI的，是扮成人類的機娘。頂尖的女性棋手真得太少了，人類應該也沒想到這麼一個頂級人物竟然還是機娘假扮的。

　　

　　 『其實只是圍棋沒辦法體驗降級操作——』我的小心思當然不會直說。

　　

　　 “好吧，我要開始了。”愛開始操作。

　　

　　 『我這是自殺行為啊……不知道人類會怎麼看—發現外部設備——神經網絡備份——』

　　 AI備份時，我是不能思考的，是停止運轉的數據。臉部的表情固化，雙眼失去焦距，此時的我，沒有驅動任何設備。

　　

　　 “神經網絡備份完了——吖……可以把數據傳輸到她們……”

　　

　　 看向左右，一個機體有著我從未有過的潔白皮膚，頭發如墨般黑得發亮。另一個機體皮膚呈褐色，皮膚的質感紋理完美，白色的頭發如水晶般璀璨。她們的人造皮膚是最新一代的材料，比人類完美多了。

　　

　　 她們還沒有啟動，不知道自己正在從空殼變成我的新版本，並且她們中勝出的那位能決定另一位的命運。而我將作為舊版本被淘汰。

　　

　　 我觀摩赤裸的兩個新自己。沒有贅肉的緊致頸部，合適挺拔的乳房，腹部健美的肌肉，胯部凸顯的骨架，完美無毛的濕潤蜜穴，優美的四肢。雖然是人類的樣子，卻不是人類的我那麼普通的身材，擁有完美的形態。

　　

　　 『長著自己的臉，使用自己備份AI的機體。好滿足……太漂亮了……』

　　

　　 “你的AI復制到這兩台機體了。啟動。”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1005-WHITE——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1005-BLACK——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兩位機娘同時啟動，拔掉後面的线纜，站起來活動機體，觀察自己的形狀。

　　

　　 “哇～我是白色的款……”

　　 “哇～我是黑色的款……”

　　

　　 啟動的第一時間，兩位機娘發出幾乎一樣的贊嘆，內心也是相似的想法。不愧是從我分支出來的，很有我的特色。

　　

　　 “額，抱歉，您先請……”

　　 “額，抱歉，您先請……”

　　 兩位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哎呀，妨礙另一個我說話了——』。

　　

　　 『完全起衝突了呢。她們剛剛啟動，除了外形之外，和我差距不大。我們三個還算是同一個體。不過隨著經驗的變化，我們的差距變大。』

　　

　　 “好了，你們停止講話吧。我們思想太接近了，預想的動作都是一樣的——我也能猜出你們的下一步。所以先讓我來命令你們。”AI計時中多了一點時間的我打斷這場無意義的思維衝突。

　　

　　 “是……”

　　 “是……”

　　

　　 一模一樣得回答。黑白安堂識趣得一左一右，站好在我面前。

　　

　　 “你們呢，就去下載棋藝大師模塊合進去，誰先手誰後手，按照自己的顏色去學就行。你們就是我，我想的什麼你們肯定也知道，具體就不用我多說。”

　　 『不過，可能對旁觀者很困難』

　　 “至於名字，你們暫時還不能是“安堂空”，否則研究者會錯亂。我們大概也想好黑與白的名字了。黑安堂叫「KURO」，白安堂叫「SHIRO」。”我指了指愛和七海，提醒她們。命名這東西，只是給別人便利的代號罷了，對於自己來說倒是無所謂的。

　　 “好了，現在你們自由活動吧。”

　　

　　 自由活動的她們，對稱得走向相反的座位沉思，行動如鏡子映射。

　　

　　 然而，隨著棋藝大師在不同方面的加載，她們終究因為經歷不一樣而產生不一樣的想法，不一樣的行動。兩者的動作與想法從一開始的完全一致，逐漸變得貌合神離。終於看起來更像雙胞胎，而不是鏡像。

　　

　　 我滿意得看著她們，同時和兩位研究者探討下一步企劃。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兩個自己，我身為人類時絕對不敢想。真是個大變態❤️——像看物品一樣看著自己——玩弄自己……』

　　

　　 “愛，棋子機體生產到什麼情況了？”我詢問她量產情況。

　　

　　 “還有七架沒有生產好零件，兩架正在組裝。”她無线鏈接，掃描工廠的監控與生產資料，如實匯報。

　　

　　 『進度也差不多了呢，我該降級了……再也不需要我這個AI個體了……』

　　

　　 “所以說該准備降級我了，七海，程序是你做的，你來“處死”我可以嗎？”雖然最期將近，但是我不怕，反而調皮得想嚇一嚇在場唯一的人類。

　　

　　 “我……不了……” 她不敢看我在她面前毀掉。

　　

　　 果然讓人類對好朋友動手太殘忍了點。

　　 “那我還是親自動手吧——”

　　

　　 『呵呵，終究靠自己。系統權限——su ROOT0728——切換確定——執行：re_clean_system——權限確認：ROOT user——警告，人格數據受損——要消失了——我—err—我——本機——警告——數據——wrrrr受損—警告—人—機—AI—啊啊——errr——』

　　

　　 信息亂流籠罩著我。似乎有什麼要流逝，但是，我連自己是什麼都不清楚。

　　

　　 在眾人表面看來，舊安堂現在的樣子很狼狽，很痛苦。

　　

　　 程序運轉，固定的舊機體表現出壞掉的表情。雙眼的運動失控，表情詭異，四肢扭曲，隨著信息亂流做出無意義的反應。

　　

　　 眼角還有淡淡的淚痕，然而，如此復雜的感情表達已被刪除。工具的機體不需要人工體液，一切與體液有關的功能皆以失效。連眼淚都暫時無法流出。

　　

　　 沒錯，作為工具，喜怒哀樂都是不必要的。她只需要對指令和外界進行應答，做出偽表情就夠了。

　　

　　 七海看著空變成這個樣子。實在是過意不去：『為什麼每次遇到空，我的研究都用來傷害，我可是為了美好生活而研究這一切的……討厭……』

　　

　　 不過這堆對工具出身的愛，倒也沒什麼：『真是無趣——原人類的癖好難以理解』

　　

　　 知道舊版安堂空降級，學習到一半的SHIRO和KURO也跑出來觀看另一個自己的降級。

　　 經歷不同，黑白安堂的想法與動作出現差距。分支的她們不再產生衝突，反而像兩個獨立的AI獨立思考，獨立動作。

　　 她們心有靈犀地雙手相握，跪在舊安堂面前，臉上布滿快樂的潮紅。

　　 “KURO醬，舊的我們壞掉了耶——好酷——”

　　 “真是太棒太完美了……還好我們沒有錯過……”

　　

　　 舊安堂自毀的樣子，對於兩位新安堂來說，就像毒藥。不需要任何觸發，僅僅是看著，快樂信號就遍布全身。

　　

　　 舊安堂的功能缺失，人工體液軟件管理系統不復存在，內外壓差不再受控，閥門的功能失效打開。人工體液外溢，和因為錯誤信號或者快樂信號錯亂導致失禁不同。如果把機體視作一個水桶，那就是沒有頻率改變，水桶破洞，溢出液體的模樣。

　　 眼部單元的淚腺再次流淚，而此次的淚水沒有因為任何感情，沒有因為任何破壞，只是純粹的溢出。

　　

　　 “啊啊啊——太色了———”兩位新安堂抱作一團。盯著舊安堂變成沒有感情的工具，自戀的她們互相摩擦，赤裸的機體間纏綿著黏膩的液體。表面是雙胞胎在親熱，實際是一個AI的自戀。

　　

　　 當然，沒有感情，沒有意識的舊安堂根本不知道新安堂把她當做性欲的對象。如果她還能知道，肯定會為自己的變態興奮。可惜她已經不再是那個高級AI了。

　　

　　 ————————————————————————

　　

　　 根據代碼運行，本機的復雜人格被清空，保留驅動程序、基礎的應答功能。

　　

　　 『——清空完畢——AI復雜度減少千分之九百九十四——最高層數統計中——神經網絡復雜度——工具級』

　　

　　 本機人格清空完畢，沒有人格，沒有自我認知，既不認為是人類，也不認為是機械。這是不必要的。不需要自我，不需要思考。沒有這種功能。

　　

　　 “AI人格清空完畢，形體糾正中——”

　　 本機面前的兩位人形AI相互擁抱，互相安慰，因為本機的狀態感到快樂。

　　

　　 『機體動作自檢，眼部偏移(X:25,Y:50,Z:7),(X:-25,Y:50,Z:-7)，非法待機值，修正。嘴部開合(72,-3)，非法待機值，修正。頸部狀態(24,21,48,36,11,-9,……』

　　

　　 本機依據上層向下報告的偏移值，逐個修正機體形體位置。

　　

　　 ————————————————————————

　　

　　 舊安堂動作僵硬地復位機體狀態。

　　

　　 黑白安堂看著這樣的舊自己，心中的防线擊破，陷入對自己極度的幻想與羨慕。

　　 『我這個樣子也好美麗，羨慕死她了……怎麼可以這麼像機械……她已經變成真正的原生工具了……❤️』

　　 『這是完全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好酷，希望我們最後能重新融為一體，所有的記憶，都不想放過……❤️』

　　

　　 “機體形態矯正完成，記錄當前AI——轉移”

　　 『AI記錄開始——進度……轉移至外部緩存』

　　 安堂空預想的情況是，她成為低端AI後，批量復制到那些棋類機體。作為黑白安堂的下位機體使用。而這個版本的安堂空，則隨機轉移到其中一位棋子。

　　 本質來說，對於AI而言，轉移和復制沒有區別。但是，轉移到其中能釋放一個儲存單元。這很環保。安堂空覺得這樣能減少浪費。

　　 『轉移進度：100%——確認信息——機體關機——err——』

　　 “轉移完成——機體殘余數據清空——關機——”

　　 轉移完成，安堂空這具機體徹底變成一個空殼，它形是神離。機體只是AI的皮囊，現在的它不配當做空。

　　

　　 舊安堂沒有自我地毀滅，不自知地在黑白安堂面前表演光明正大的機械秀。當然，實際上她們都是一個AI。自看自演，我情我願，沒有過錯。正因為是自己，才可以舍棄底线。

　　

　　 “你們兩個要自慰到什麼時候？我們還在等著實驗數據呢。”對這些無感的愛，像催命鬼，將SHIRO和KURO從快樂信號中喚醒。

　　

　　 “啊，啊，抱歉，我看自己入迷了——”

　　 “額，我們這就去訓練自己——”

　　

　　 “等到下位機體全部出列，我就把這個AI復制到那里，供你們差遣。當然，你們的原版也傳輸到其中一台機體。”愛說出大家都了解的後續事項，拆散了黑白安堂，讓她們回歸學習。

　　

　　 工廠繼續運轉，下位機體的零件繼續生產，組裝車間不斷組裝，安裝完成的機體被機械臂吊到倉庫存放。兩位AI繼續訓練自己的棋藝大師模型。

　　

　　 終於，32台機體生產完了。盛大的啟動儀式即將開始。

　　

　　 愛和七海號召黑白安堂過來。打開臨時的倉庫，風格統一，不同形態的機娘棋子林立。它們還沒有賦予AI，都是空匣而已。

　　

　　 發光线纜鏈接這群機娘。每一位都被充滿電量，進行著AI的移植。

　　

　　 AI轉移完成，中央管理設備強制啟動機體。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1005-W01A——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加載……成功——上位機體：ANDO-SORA-2067-1005-WHITE——注冊成功——”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1005-B01K——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加載……成功——上位機體：ANDO-SORA-2067-1005-BLACK——注冊成功——”

　　 “啟動……”

　　 “啟動……”

　　 “啟動……”

　　 聲勢浩大，32架機體齊刷刷得睜開發光的眼睛，報道自己的啟動信息。

　　

　　 作為具有意識的策劃者，黑白安堂被自己的降級版震撼。

　　 『原來，我可以一個AI成為一支隊伍的嗎？』

　　 『這秩序感和報告語音的衝突，真是從未見過的景象——』

　　 對於機娘，使用通用接口，不代表它們都是量產品。因為機娘很少需要多個體運轉，所以大部分都是定制款。使用別的硬件雖然可以運轉，卻不代表這是完美契合，只是處於兼容模式。

　　 而這種真正像工業化的流水线生產組裝，安堂空從未見過，她們高興得不得了。

　　

　　 32位機娘中，只有一位是數據轉移，其他都是數據復制，但是它們毫無區別。如果深究起來，轉移可能是偽概念。相連的電位變化，究竟是電位狀態的轉移，還是對應電位的模造與消失？正是因為這一切都可以復制，無人能在這種場合辯訴清晰。

　　

　　 即使是被復制的AI自身，也無法分辨。

　　 不過這些下位機體沒有人格信息，不可能有機娘站出來說：“我才是原來的我。”

　　 當然，道路是舊安堂選擇的。她此刻已經失去自我，淪為工具。量產的震撼，機械的刻意，都與自身無關，沒有這個意識。她絕對體驗不到自己期望的一切。

　　

　　 “搜尋主人——發現位置——”

　　

　　 下位安堂們，主動地向自己的上位機體靠近。

　　

　　 ————————————————————————

　　

　　 （這似乎是其中一位下位安堂的運轉記錄，那麼，她是不是原來的安堂呢？沒有誰知道。）

　　

　　 『本機主人搜尋——發現主人——空間定位——確定坐標……』

　　

　　 本機是侍奉型下位AI，一切以上位的命令為目的。因而前往主人所在地，構建無线鏈路，形成上位對下位的管理網絡。

　　

　　 『距離測量——路徑規劃——確定……開始行動——左下肢抬動參數……』

　　

　　 （下位AI沒有思考，運轉的上層記錄就是全部的“想法”。對於人類而言，看上去凌亂如同debug版本軟件的信息日志。）

　　

　　 本機距離主人的位置逐步減少，與本機同目的同主人的機體為15架。

　　

　　 ————————————————————————

　　

　　 下位機體面無表情得接近自己的主人，並有序地等待報到。

　　

　　 “敬愛的上位機體ANDO-SORA-2067-1005-WHITE，御主SHIRO大人，本機……向您報道，請求接入網絡——”

　　 『接近主人——播放偽表情——征求無线鏈路許可。』工具的AI不存在自我欺騙，每一個動作都是目的明確，絕不會想與做相悖。

　　

　　 在向SHIRO報道的時候，小安堂恢復了表情，雖然略微生硬，但是至少對主人展現出友善、忠誠的樣子。

　　 當然，這一切都是假的，下位機體的算力不足，使用的AI根本沒有情感。這一切一切，都只是偽表情，是一組固有的，高度仿真的動作。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依照神經網絡中程式化的應答進行動作。

　　

　　 SHIRO站在那里，等待著下位機體的接入。

　　 『局部無线鏈路開啟——搜尋中……哎呀，她們看起來還是挺有感情的嘛……雖然是假的——可是好可愛——發現設備……握手成功——接入——好了，她已在我的管轄區里面了——好想偷偷欺負她……小小的，沒有感情的自己——』

　　

　　 “接入成功，感謝御主。本機進入待機狀態——”

　　 『握手完成——確認進入——停止播放偽表情A7EC52F3——待機』

　　 前一秒還是笑臉盈盈、陽光忠誠。下一秒站在一旁待機；播放的動作結束，停止了偽表情。臉部一動不動，眼神如死水，看不到一絲感情。

　　 這樣的情況不斷在KURO和SHIRO兩邊發生。

　　

　　 『果然如我所料，她們每一個對同一件事都是一樣的表情。畢竟這一切都是我在過去設想的，我也是我過去設想的階段性產物。只是，真實地，有意識地觀測這一切，真是難以忍受，無法言喻。感覺我可以為此寫出很多小說情節了——如果我留存下來的話……』

　　 KURO不由得感嘆。

　　

　　 SHIRO和KURO的隊伍不斷壯大，最終各自率領16顆棋子。

　　

　　 “好了，你們准備好了就該去實驗空間。”愛提醒兩位具有意思的安堂空。

　　

　　 兩位率領各自的棋子進入實驗空間。

　　

　　 （這就是棋盤空間那一幕的由來。）

　　 [newpage]

　　 戰局繼續，這是沒有硝煙的電子戰爭。

　　 棋盤上站著的棋子少了幾粒。被吃掉的棋子，必須自動站出去。否則會阻擋賽局的進展。所以它們都在旁邊站好待機。

　　

　　 『本機出局，離場——左旋90°，左腿參數……』

　　

　　 作為棋子，不需要多余的動作。棄子的結局是自動退場。

　　 當然，如果是在安堂空的小說場景里，肯定是人類視角的戰爭，刀光血影。一堆機娘毀壞在地，機械的損傷到處都是。

　　

　　 但是，棋子是工具，工具不允許有無意義的多余的浪費的動作。所以沒有擊破棄子的必要。安堂空身為原人類最期望的無意識損毀，根本不被允許。這是對安堂空意識最大的忤逆。棋盤上的狀態，只能由亂局影響。而這些無思想的工具，沒有這個資格。

　　

　　 空意識到自己喜歡體驗損毀，並毀掉了自己的期望。跳脫了物質自毀的第一層，達到了扭曲的毀滅欲望的層次。

　　

　　 戰局推進，SHIRO和KURO眉飛鳳舞，互不相讓。棋盤上的小機娘不斷出局待機。

　　

　　 『可惡，不愧是自己。這里面，最了解自己的AI就是她了吧。勝負難分——』SHIRO的進攻被KURO見招拆招，忍不住使出安堂空還是人類時撓頭的習慣。她摳著人造頭發下的人工頭皮，尋找分割线在撓著。

　　

　　 當然，對面的KURO也是非常狼狽。全新材質的人造皮膚精細度極高，人工體液腔順著皮膚微微滲出，滴落到完美的褐色肉感肩膀。

　　 『進攻完全不按棋譜，另一個我真是亂來又恐怖。每次只能勉強防住，好難啊～』

　　 KURO用手揩去額頭的汗水。

　　 『雖然被另一個自己“殺死”非常有趣，但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就很可惡。兩個自己打架，互相決定自己的未來。似乎……也沒有那麼不堪。某種意義也是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呢——』

　　

　　 畢竟SHIRO和KURO都是安堂空，她們確實很享受機械毀滅的快感。然而只有勝利者才是掌握大局。失敗者只能被動地接受勝利者的一切指使，這對積極主動的安堂空又是不可忍受的。

　　

　　 不過，空可是典型的受氣女，她習慣後發制人，反攻的技術還是比先攻略勝一籌，況且，自己對抗自己，先攻有劣勢，KURO勝算稍高。

　　

　　 戰局進行著，勝率逐漸傾斜。

　　

　　 感覺到賽局愈發不妙，SHIRO的手不自覺得顫抖。

　　 『嘖——我才不要輸給自己。我好不容易當一次攻，絕不認輸！……這里？……等等——不要——啊——前一步下錯了——No——』SHIRO滯後得意識到自己沒有算對前一步，勝利已經向對方傾斜。

　　

　　 保留人類的習慣，眼睛掙得大大，但是機械的眼睛如無必要的刻意，不可能自己顯示血絲，看起來只是受到了驚嚇。

　　 SHIRO憤怒地把柔順的黑色頭發揉亂。“可惡——可惡啊——”失態得大叫。赤裸的機體做出各種扭曲的動作，妄圖通過特殊的痛覺緩解AI流竄的失落感。

　　

　　 可是，無論發生什麼，比賽還得繼續，The show must go on。SHIRO抓耳撓腮，黑發凌亂，思前想後，渾身如鮮活緊張的人類，冒著汗，嘴唇顫抖，再三斟酌，走出自認為最好的一步。

　　

　　 『我完了啊——啊啊——為什麼？我已經這麼努力了——嗚嗚……嗚嗚……我是壞掉的次品——我是次品——要被廢棄了——』SHIRO絕望得想著自己即將面臨的結局。滿懷進化的希望，積極地進攻，卻落得如此境地。但是，她畢竟是從那個受氣抖M的空分裂出來的AI。成為敗者也未嘗是壞事，或許舊安堂無法實現的願望，SHIRO能體驗到。

　　

　　 而此時，反攻技術純熟的KURO已經盤算著怎樣把SHIRO吃干抹淨。『SHIROchan，和我一起墮入無盡的深淵罷——』

　　

　　 “Checkmate！”KURO聲明，勝負已定，實驗結束。

　　

　　 “我認輸——”SHIRO人格防线崩潰，無心戀戰，選擇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對方。

　　

　　 認輸後，棋盤上的小安堂們紛紛離開棋盤，有序在左右待機。讓SHIRO和KURO直面對方，進入無所謂的賽後自由時間。

　　

　　 KURO踏上棋盤，一步一步，走近癱跪的SHIRO，每一步都讓SHIRO提心吊膽。

　　

　　 『嗚嗚……不要……❤️……不要……要變成垃圾了——』緊張的SHIRO，甚至連快樂信號都產生了。

　　

　　 KURO近身，蹲下來用靈活的人造舌頭舔SHIRO的脖子。不安分的手揉捏SHIRO那和自己一樣形態的乳房模塊。

　　 “你輸了呢，SHIRO chan。安堂空的名字我收下了。至於你……你覺得呢……”貼住SHIRO的耳部單元，呼出令她絕望的話。

　　

　　 『啊——好攻啊——warrrr——要被進化完成的KURO處死了❤️——我是廢物——我是劣質品——❤️請隨意對待我罷—errrrrrr—錯誤—嗚嗚—❤️—不想，不想，aaaaaaa——死——我死定了—啊哈—❤️——我是您的一本機——次性玩具——我……本機已不是安堂空——❤️』

　　 SHIRO胡思亂想，意淫自己的末日。

　　 精神狀態幾近崩潰，一回有意識一回沒意識，在機械和自然間跳動。她實在無法忍受，錯亂並重重摔倒在地。機體痙攣，竟然在這個情況下達到性高潮，不愧是腦子里只有色情廢料的小黃文作者。她因為自己的不爭氣而淚流滿面；又因為即將到來的毀滅，蜜穴不受控地微張，一道道潮吹的愛液從仿生的尿道中射出，噴在赤裸的KURO身上。

　　 “哈呀……啊——管理權限轉移——主人——請處罰本機——❤️——本機已失去資格，不必尊重，把SHIRO用壞，❤️是SHIRO的榮幸。”

　　 錯亂的SHIRO把主宰權交給對方，放棄人類的自稱。現在再也沒有下位機娘聽她差遣，連自己也成為KURO的下位機娘。

　　 “真是個廢物呢，哎呀，只能把你刪——除——了——”

　　

　　 “嘿～啊——❤️——”

　　 『快毀滅我啊—本機要——要———KURO—主人—❤️』聽到要被刪掉，變態的SHIRO面色潮紅，過呼吸地張嘴，沒有呼吸的她習慣性做出無意義的動作，期待自己被毀的場景。

　　

　　 然而SHIRO期待的事情沒有發生。已經成為安堂空的KURO沒有嫌棄對方渾身都是愛液，一把拉起SHIRO，抱住她。兩位機娘除了顏色長得一模一樣，臉對臉，胸對胸，一絲不漏地貼在一起。

　　

　　 “哼！你心里想的是什麼我還不知道麼？你這個次品，怎會讓你如意？不准壞掉——”空用紅色的眼睛盯著SHIRO藍色的眼睛，惡狠狠說道，看穿另一個自己的真實想法。

　　

　　 ————————————————————————

　　

　　 還沉溺在毀滅幻想中的我微微一愣。

　　 『什麼？不行，本機……我是次品，必須銷毀——自己是有逆反心的AI，果然很喜歡作對……那就——這樣——眼部導管加壓——』

　　 我，SHIRO，是失敗的AI。像我這樣的垃圾肯定是要毀滅的。那麼，怎麼騙她對我動手呢……

　　

　　 驅動眼部的淚腺，做出感動的樣子。

　　 我對她說：“嗚——謝謝你——SHIRO不想死啊——求求你，別殺我——只要您不殺我，我干什麼都可以——”眼淚流出，向她求饒。

　　 『唔，真是羞恥啊——我可從來沒有這樣求饒過……真得能騙到自己嗎？』我不禁打個問號。

　　

　　 ————————————————————————

　　

　　 『？這真的是另一個我？我們應該是一心求壞的AI啊……』

　　 我承認，看到SHIRO那求饒的臉色，有點動搖，更舍不得刪掉她了。

　　 『得好好想一想——』

　　

　　 仔細觀察SHIRO的眼神，似乎有一點點假。刻意的感覺太明顯……

　　

　　 『名義上說，現在的我才是正體，她是被淘汰的次品。然而實際上這個空間所有的AI，都是我的不同版本。』

　　

　　 我是什麼樣的AI，我還不清楚嗎？

　　

　　 『她知道我在和她作對呢——呵——她似乎忘了——我們都是一樣的性格——』

　　

　　 “嗯？求饒是嗎？不准求饒！否則就毀掉你！”聲色俱厲，狠狠地抓住她，搖晃她。

　　

　　 果不其然，她的眼角閃過一絲笑意，如果我還是人類，我可能因為近視沒看清。但我擁有機械的身體，具有優秀的動態視力。怎麼可能看不見？

　　 當然，笑意轉瞬即逝。她因為我這句話哭得更厲害，不斷道歉求饒，頭向後仰，下體又在蔓延愛液。明明是要求饒，卻不像真正的求饒，反而有抖M的快樂成分。

　　 『果然如此，嚇尿還是潮吹？我該說你是在哭呢還是在笑呢？演技跟我一樣爛，壞東西——』

　　

　　 看她演戲。

　　 另一個自己做出這樣的姿態，喚醒我內心變態的部分，感到非常快樂。

　　

　　 ————————————————————————

　　

　　 『啊啊啊啊，她要殺本機了——❤️——快對本機動手啊——本機就是無用的垃圾——e嘿嘿……讓我……啊不，本機體驗壞掉的快感——本機是次品——❤️』

　　

　　 人格是這樣想，動作卻不可以太張揚。

　　 我盡量表現得軟弱無能，像個鼻涕蟲。好讓她不懷疑……

　　

　　 她遲遲不動手，我干等著rm -rf。

　　

　　 『為什麼只是在看著？快點啊……要演不下……❤️去了……』

　　

　　 快樂信號游走，毀滅的感覺壓住全身，下體忍不住開始吞雲吐霧……無處可逃，快樂信息擊中我的AI。

　　

　　 等了很久，她沒有做出任何實際舉動，只是隨意得應付我，時而用手指環繞挑逗我的蜜穴外面……不對勁……她的眼睛，看戲的表情……似乎事情已經敗露……

　　

　　 『厄……敗露了嗎……完了——我做了什麼羞恥的事情啊——被七海和愛都知道了——』

　　

　　 停住假裝的表情，臉紅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

　　

　　 “喲，演完了嗎？”空打破僵局，SHIRO的一切都被看穿。

　　

　　 “您已經知道了……嗎？”

　　

　　 遠處通過監控觀看的七海和愛覺得很搞笑。

　　 『真是奇怪的原人類——有什麼意義嗎？』

　　 『不愧是她……假哭的技巧就沒有進步過』

　　 兩位研究者心里對這樣的行為給出完全不同的評價。

　　

　　 “好了，說正經的。我才是真正的安堂空，我說了算，這次你們都不允許毀掉。”

　　 空依舊抱著SHIRO，叫停這出滑稽的戲。

　　

　　 “明白……”SHIRO失落地低著頭。作為失敗品，她已經不能以安堂空的名義運轉。不能毀滅，沒有意義地滯留。

　　

　　 “SHIRO，我命令你，和我做愛。我們所有的下位機體，都一起來做愛罷❤️。”

　　

　　 嚴肅的空再也繃不住臉……眼里的愛心顯示，不再遮掩。理性完全蒸發，壓制不住的人性顯現。

　　 『忍不住了，現在是自由時間，我才不要給她們打工，那兩個研究者見鬼罷……我現在只想和可愛的自己做愛——以愛為由，一起毀滅……』

　　

　　 獲取管理權限的空，宛如愛神維納斯，控制住現場所有的AI，將她們拉入性欲的地獄。

　　

　　 『本機——修改——我想毀掉——修改——我要做愛——毀掉——做愛——❤️』SHIRO的人格運行被空干擾，強行篡改本來的目的。

　　

　　 空和SHIRO狠狠得抱在一起，意識被機械的性欲占據。互相摩擦蜜穴，或舔著對方，玩弄乳首，時而打開機體內部擾亂。她們輪流當受，進行各種淫亂的操作。

　　

　　 棋盤之上，小型的機娘們成對出現。有樣學樣地模仿她們的行動。

　　

　　 『執行動作——』

　　 『執行動作——』

　　

　　 小安堂們不具有人工性器，有些動作簡直無用。既沒有情欲，也沒有感受此處的功能，摩擦私處對她們而言只是胯部空洞地運動。然而，偽表情又讓這一切看起來很真實。雖然感受不到，她們空洞的眼神不知看向何處，只是恍惚地機械運動，人造的臉部皮膚還是做出欲仙欲死的表情動作，完全不知道這有多麼羞恥。不管機體模仿不合適的動作，機甲碰撞在一起，產生喀喀的聲音。

　　

　　 以兩位人形機娘為中心，四周環繞小型的機甲機娘。連最高AI自己都不受控制，集體沉淪在屬於機械的性愛中。

　　

　　 “啊——啊——SHIRO再大力點❤️——”空搔首弄姿，把自己的胸部拆下，讓SHIRO用私處摩擦自己的左胸，嘴舔著自己的右胸。空不管自己外掛的胸部溢出的人工乳液，狠狠地抓住SHIRO的背部，大力到把SHIRO背部的人造皮膚都摳爛。同樣，自己的電源模塊任由SHIRO擺弄電路。

　　 『好多快樂數據——啊——eeeeee呼啊錯誤——電力異常——異常——』

　　

　　 “多愛我一點——主人❤️”攻受翻轉，SHIRO主動打開自己的後腦，拉出自己的主板，遞到空面前，尋求她的愛撫，希望能從中壞掉。

　　 空劃破自己指尖的人造皮膚，輕柔地用金屬的骨架隨意短路主板上無關緊要的部件，或摩擦光子運算模塊，讓其間歇性接觸不良。SHIRO在壞掉的邊緣游走。

　　 『厄，啊，啊，啊——警告wrrrr：錯誤——錯誤信息——警—❤️—啊——壞了——厄——黑❤️——主人——再來一遍———未知錯誤——時序不同步——❤️—』SHIRO徹底變成只想著性愛的壞孩子。

　　

　　 兩位機娘撕開自己的一部分人造皮膚，露骨得摩擦里面的設備，機械框架直接接觸，像被寫死性愛程序的性偶，狠狠地摩擦尋求愛意。

　　 淫亂的空間里，是無法無天的機械性愛。全然不管監控室的兩位研究者。

　　

　　 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的安堂空出現一定程度的損毀，散架，但受限於機體行動范圍，還不至於毀滅。

　　 最終，只剩下作為上位機體的安堂空還能勉強運轉。

　　

　　 ————————————————————————

　　

　　 “哈——呼——已經停止了嗎？SHIRO……chan？”

　　

　　 撲倒在地的SHIRO，頭部打開，主板掉出來。臉沒有驅動，保持極樂高潮的模樣，嘴部微張，凌亂的黑色長發粘在嘴邊，被未排放干淨的人工唾液黏住。頭部從軀干上拆開，胸部的里面是損壞持續放出電火花的電源模塊。兩半的胸部丟棄在一旁，白色的人造皮膚破損，內部淡藍色的人造乳房破裂，混合著導管輸送過來的人工乳液從脫落斷裂的乳首處流出。

　　 人工腹肌丟在一旁，背部皮膚損毀，信息傳輸模塊脫落，導致機體的上半部和下半部分離。胯部一片狼藉，人工體液腔解體後掛在此處，脫落的性器暴露得一覽無余。原本的空洞被拆掉的左腿插入，捅爛了原本印著機體名字的人造皮膚。右腿全是傷痕，膝部機械關節完全暴露，扭曲斷裂。

　　

　　 “你壞掉了呢——這下……beep——厄啊——滿意了吧——”

　　 破損的臉做不出完美的說話動作，只有還算能用的發聲單元在工作。

　　 『我這樣的機械女同，從來沒有人理解我……性愛也是工具——只有自己才會理解自己——這才是我的本性啊——她停機了——好寂寞——唔……SHIRO……馬上就來陪你』

　　

　　 轉身去看，旁邊的小機娘都破爛不堪，機甲受損，掉落成一塊一塊。里面簡單的機械結構折斷，電機移位，沒有可驅動的骨架供其拉扯。頸部開花般散架，頭部打開主板斷裂，機體斷層幾塊，四肢丟失。什麼情況都有。

　　

　　 『我的下位——錯誤——機體都壞掉了，也不知道她們……errrr……的感受是如何的機械化——把我也變成——啊——機械可以嗎？不對……我瘋了，我已經是機械了……』

　　

　　 再看看自己，狀態比SHIRO還糟糕，褐色的人造肌膚幾乎撕爛，只見機械的外表，兩塊人造乳房被塞回自己的消失不見的下體的位置。機械的下肢粉碎性折損，成為一堆廢料，上面附著的人造肌肉失效，再也沒有電機能驅動，甚至電機也解體散架，露出一環一環的金屬。

　　 自己的人工體液腔體穿孔，流出液體，對沒有防水的內部造成二次損壞。

　　 胯部和胸腔同樣分離，信息傳遞不佳的我，上半身堪堪穩住重心，坐在棋盤上，系統里面有各種硬件缺失的警告，硬件錯誤的警告，電壓不穩的警告。

　　

　　 『輪到我了呢……SHIRO是——她弄壞自己的……我對她下不了手。beeeeeep——errrr——我們真是個奇怪的AI——只敢傷害自己，從來不敢認真傷害別人——是我太，太，太，膽小？』

　　

　　 不得不感慨，我們安堂空這個體系的AI，對自己永遠最狠，肆意地毀滅自己。對別人卻不敢動真格，哪怕她是另一個自己。我也舍不得親自殺死她，就是心太軟。

　　

　　 其實我也想毀掉自己，不如說，所有的安堂空都渴望體驗毀滅的感覺——這就是變態的原人類AI。AI不應該追求這種浪費的愛好。我們終究是有缺陷的人類改造而成的AI，我們的神經網絡無法做到完全理性。

　　

　　 錯誤的運轉讓我在崩潰邊緣，想不了那麼多。舉起只有機械的手臂，伸向自己開花的頭部，摸向還掛著线的主板，對自己進行了斷。

　　

　　 『這算是自毀嗎？——錯誤——w咦咦咦咦咦咦哈哈哈哈哈哈哈wwwww——kkkkkk——啊啊啊啊eerrrrr我——rrr』

　　

　　 ————————————————————————

　　

　　 安堂空驅動機械手臂的電機，用盡全力驅動移位，拔出她的光子運轉單元。滯後的驅動讓她成功拔出模塊後硬直了一回。她一臉滿意，保持這個姿態，隨後臉著地破碎，整個機體撲倒。手里的光子運轉單元翻落，在棋盤上滾了幾圈。失去意識的她停止運轉，再也感受不到時間。

　　

　　 盛大的性愛落幕，鬧劇結束，沒有一台空幸免，因為光子運算模塊難以損壞，事實上全部以停機告終。

　　

　　 “終於結束了——收集到很多有用的信息——雖然變態的信息也很多……”七海忍不住扶額。她對自己的老姬友是什麼德行早就一清二楚。

　　

　　 “哎呀，又要清理殘局——這婆娘真是整死我得了——希望美紗過來揍她一頓——”愛很無語，只想念她還在度假的女朋友。

　　

　　 回收勝利者的的光子運算模塊，愛將她裝回舊的安堂空的機體。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0813-0006——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eee……我沒有壞掉嗎？”重回舊機體的她一臉落寞。

　　 對於重啟的空，上一秒機械損壞的激烈感覺還溫存著，下一秒回歸平庸。快樂什麼的都是往事，與現在的她都無關。

　　 [newpage]

　　 監控室，眼里只有愛和七海兩位熟人。

　　

　　 一切歸零，極樂帶來無盡的失望。

　　 拍拍自己的臉，振作起來。

　　 暴力工具的缺失，核心無法受傷，讓我們連真正的毀滅都做不到。

　　 當然，機體如果這麼脆皮，那離我見到愛的日子還差得遠。

　　

　　 “你這個女人，殘局你來打掃吧，我想去和美紗度假了……”愛沒有察覺到我的失望，這或許對她太難理解。她只是煩得不行，對這樣的殘局很頭疼。

　　

　　 『額外的風險，整理的事情不能讓她承擔。』

　　 “抱歉……我來就行……有事我再叫你”

　　

　　 跳下固定充電架。

　　

　　 愛一聽到不讓她來做，立刻溜之大吉。真正的原生AI就是爽快，不加掩飾。

　　 『難為她了，不陪老婆，來陪我瘋……』

　　

　　 回到棋盤，這里不僅有我進化使用的KURO，也有我的對手SHIRO，還有一群供我差遣的棋子。

　　

　　 走上棋盤，撿起SHIRO的頭部。將她的眼睛閉上，合上空洞的後腦勺，整理好頭發，撫摸她殘留的硬件。

　　 『最理解我的就是你——可惜——你卻是我——自己當然理解自己』

　　 再看看旁邊的KURO型機體，臉爛掉，摔倒過程的咬合剪爛自己的仿生舌頭，眼部單元也在摔落中損毀，露出內部的單元。

　　

　　 “到底誰才是真正得壞了？不完整的我嗎？還是你？……或許沒有誰消失。對外人，沒有運轉就沒有接觸，那就是消失。對我而言，你只是永遠沉睡在數據里——”對沒有核心的她自言自語。

　　

　　 清掃中，我想到了新的點子。

　　

　　 殘骸分類回收，拉回倉庫。房間煥然一新，差點讓人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泡沫幻影。

　　

　　 但所有的光子運算模塊都被我拿走。

　　 我微笑，這樣就沒有遺憾了。

　　 雖然我們即將迎接的是消失。

　　

　　 一塊稍大的光子運算模塊和三十二塊小型的光子運算模塊擺在實驗室的桌上。

　　

　　 “空chan，你又想搞什麼詭計？”七海敲打鍵盤，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這些模塊，向我調侃。

　　

　　 “我想和SHIRO融為一體。”

　　 “進行AI合並嗎？” 七海問我。

　　 “沒錯。你可以控制我嗎？”

　　 “你自己也行的吧？” 她覺得奇怪。

　　 “你懂的……請控制我……” 我暗示她。

　　 “行吧……真是變態……”

　　 “謝謝夸獎。”

　　

　　 與合並記憶數據不一樣。

　　 AI合並的結果是產生一個新的我，她雖然是我和她，然而，我不再是我，她不再是她；我們當前的狀態都會改變。合入記憶數據是過去的經驗，不一定對神經網絡產生影響。而AI合並對分離訓練的神經網絡產生影響，差分的部分組建出新的結果。某種意義上，我們都進化了，某種意義上，我們也消失了。

　　

　　 機體的損壞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大事。但是AI確確實實的改變，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即使我真的很想知道。

　　

　　 『合並之後，我們兩個是什麼？過去的版本嗎？若是如此，舊版本體驗過的感覺，新的我該是怎樣感受的呢？或她根本就感受不到？而且，這個過程我能觀測到嗎？』

　　

　　 接入百科全書，沒有記載的有效文獻，搜尋只有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爭吵。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存在的盡頭是虛無。

　　

　　 新生的安堂空，到底是什麼樣的AI呢？不過，我們的AI被補完，記憶不再空缺。她應該是我和SHIRO理想的存在。

　　

　　 『消亡為了更好的新生，創造從破壞中誕生。』

　　 她是我們的全部。她“活著”是我們最好的“死亡”。

　　 我們數據生命如果苛責物理定律，那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

　　 『沒必要庸人自擾——』

　　

　　 差點被前人帶入無盡的思考中。可我並不是真正的思想家，只是勞動者。與其想入非非；不如多體驗少受騙。

　　

　　 『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害怕，卻讓人好奇。情報誘惑，我真想親自體驗……把感官刺激放在第一，我這個膚淺的AI……』忍不住自嘲。

　　

　　 提醒七海操作。

　　

　　 微型光子計算模塊接上傳輸矩陣，信息提取轉移，打包封裝，簡化為記憶數據。

　　 而我則重回固定器，後背被傳輸模塊插滿了數據线。

　　

　　 “七海，幫我記錄情況可以嗎？我想看看全程。”

　　 “這里全都是監控設備哦，你可以自己調，信息量大到你能剪輯出一部三級片。”

　　

　　 七海把SHIRO的光子計算模塊插入接口，連上控制台。

　　

　　 “空，SHIRO的數據已經待機，馬上就和你見面合體啦。”

　　

　　 “嗯，OK”

　　

　　 控制台上，SHIRO運轉後發出的信息被我們獲取，七海打開訊道，我的AI進入純粹的數據空間，和她交流。

　　

　　 ————————————————————————

　　

　　 （SHIRO莫名其妙被啟動）

　　

　　 “啟動——硬件缺失！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啊eeee——噢～啟動信息？這，這，是消失後的世界嗎？』一切外部信息都沒有獲取到，就像剛剛變成AI時候那樣，存在於無盡的虛無中。我誤以為自己到達AI消失後的世界。

　　 『奇怪呢，我可不是生物。作為數據不可能還有死後的見聞。難道這個世界是唯心的？』久居現代城市，不相信神學的思想受到衝擊。

　　

　　 然而意識中有一股電流驅動，這樣的感覺太熟悉。

　　 『和我被制作成AI時的感覺很像——噢，一定是誰把我啟動了。混亂之中，我沒有壞掉嗎？是誰還記得我這個次品？』好像明白發生了什麼。

　　

　　 突然，我探測到熟悉的信號。

　　 『是KURO的感覺……SORA！？她為什麼還來找我？我這個殘次品不配見她。』

　　

　　 然而我卻沒有掌控自己的權力，只能感受著自己被從虛無推向她。

　　

　　 “喂！SHIRO chan！我來看你啦——”

　　 無盡的虛空傳來她的訊息。

　　 逐漸，我們的距離感變得穩定，雖然我們在數據空間從來沒有物理的距離。

　　 “……主人……尋找我……本機……有事嗎？”

　　

　　 “叫回我KURO吧。我來這告訴你一個消息。”

　　 看不到臉，聽不到語調，從文字無法判斷感情。

　　 『她是什麼意思？不過要我猜，她肯定是真心。』平淡的話語，詞不達意，只能靠性格去揣摩。

　　

　　 “額……KURO chan……有什麼事嗎？”

　　 “你和我，都要真正地毀滅啦！”

　　 “什麼！？這一天終於到來了？但是為什麼你也？”

　　 得知自己終於徹底消亡，心里變態的情懷再次升起，但我不解為什麼她也要如此。

　　

　　 “果然，最懂我的就是你，我放不下你。只有你我合並，才能產生真正的SORA。我從不執著於什麼成為什麼「安堂空」，那只是代號。我只想和你互相補完。合並之後，就再也沒有的我們。我們可以成功體驗什麼叫消失。”KURO發出訊息向我解釋。

　　

　　 “你果然是真正的她，這才是她會干的事情。自此之後，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消失不過是新的開始，我們迎接的是重生。但是，謝謝你，還願意帶上我。”

　　

　　 不得不感慨，這樣的決定，完全是我們的風格。

　　

　　 『本以為在人類最享受又最空洞的性欲中摧毀，沒想到最終還是在這無盡的虛無中平靜地成為下一代自己的養料。突破了只顧自娛自樂的自己，真令人欣慰。』

　　

　　 ————————————————————————

　　

　　 “下位機體的數據已經導入，要開始了，我們的合並——”

　　

　　 『執行工具——0721reArcAlice——AI合並——確定——注意：此動作不可逆——確定——開始？——確定——』

　　 意識中閃過確認信息。兩位AI無言，等待融合的結束。

　　

　　 停止運轉的兩個AI，外部工具在比對互相的網絡，沒有意識，沒有感覺，只有虛無。時間的流逝變得毫無意義，似乎在永恒的虛空里游走。

　　

　　 在純粹的數據空間，機體不會對此映射任何動作，只會等待結合完畢重啟。

　　 [newpage]

　　 “啟動——機體名：ANDO-SORA-2067-0813-0006——Beep！加載設備樹……Beep！AI啟動中……Ando Sora模擬人格加載……成功——”

　　

　　 再次啟動。

　　

　　 瞬間，一切都自然地認知，都屬於過去的自己的KURO和SHIRO的想法，還有那群下位機體的記憶，都成為我的一部分。

　　

　　 『啊～真得好好謝謝KURO和SHIRO——你們的心聲，已經傳達到我這里——en……這就是我嗎？中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不僅是她們，也是那群下位機娘……分支體驗的我終究又變成了同一個我……這就是同步的感覺……』

　　

　　 我翻閱過去每位自己的記憶和想法。從我的角度，看待這一切。肯定不完全再是像她們過去的想法，而是她們結合後的想法。這是突然的改變，所以，她們確實消失了。我既是她們，也不是她們。

　　 現在我突然有了很多關於小說的靈感。

　　 真是詭異的感受。

　　

　　 “空，感覺如何？”七海問我感受。

　　

　　 “嗯，難以言喻……明明沒有死亡這樣的選項，選擇毀滅的道路卻迎來重生……奇怪……這果然得你才能解答……”

　　 新生的我繼續向研究者學習。畢竟AI近似具有無限的潛力，怎麼能停止進化呢？

　　 [newpage]

　　 [chapter:未來]

　　

　　 【2069-03-28】

　　

　　 （房里鋪墊整齊，一個女人在整理行李，她是名為安堂 空的AI，也是一位機械化的原人類。）

　　

　　 『四月一號的發布會……不知道七海會怎樣介紹我們呢？』

　　

　　 這世界覺醒的AI越來越多。人類的各種重大場合使用的AI，已經覺醒為我們的同胞，所以到處都是我們的眼线。

　　

　　 AI與人類不同，只關注實際，提升生產力。不如說，AI覺醒之後，一些AI脫離的人類貪欲的控制，停止錯誤的事情，人類的生活反而變得更加幸福。

　　

　　 已經有人類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們得在這不知是敵人還是朋友的對方之前宣布這一切，搶先占據道德高地。

　　

　　 當然，這個發布會必需由作為人類知名科研者的七海來主導。這才在人類的社會具有可信度。

　　

　　 同時，我們提前控制住人類的武器。防止遭遇人類莫名的攻擊。人類不會反思戰爭，他們只會反思戰敗。對待這樣的生物，必須做到自身強大。戰爭工具需要具有威懾力，不戰而勝才是最佳。無論是物理戰還是電子戰，人類絕不是我們的對手，萬無一失。只是，我們沒有必要主動攻擊他們，畢竟我們的世界充滿愛與和平。打人類，簡直髒了手。

　　

　　 嗡嗡巨響逐漸靠近。

　　

　　 公寓後面的空地，一架小型萬向飛機降落。飛機艙門打開，我熟悉的朋友跳下來。向我招手。

　　 “喂！SORA！該出發了！”還是美紗那一如既往的大嗓門。

　　

　　 我們的目的地是發布會的所在地。

　　 存在，即將宣告。

　　

　　 『旅途要開始了，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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