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陷阱
桃色陷阱
愛是幸福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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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mp:8] > 完成 (R-18G+ 注意)
[jump:10] > 你不要這樣看著 (R-18G+ 注意)
[jump:12] > 系
引用/梗出處：
Magnet - Hatsune Miku & Megurine Luka
KO-SO-KO-SO - Koda Kumi
A Song for xx - Ayumi Hamasaki
Not In The Mood - Utada Hikaru
Half-Life: Caged
Masked Rider Blade
如果覺得時間线有點錯亂，下面是章節中主要故事發生的時間线：
人工的生命 -> 成型 -> 完成 -> 禮物依賴女孩 -> 無條件的愛 -> 百合營業直播 -> 隱匿的邊緣人 -> 你不要這樣看著 -> 系
[newpage]
[chapter:禮物依賴女孩]
盛夏的陣雨，黏膩的空氣。
世界被陰郁壓縮，斜陽只剩金縷逃脫。
“咚咚—……咚咚—……”
自欺欺人式甩去雨水。
“吱呀—…呼～”熱風灌門而入。
“我回來了～～～”，虛弱的聲音飄進屋里，沒有回應。
西裝沾上些許雨露；她拖著一身疲憊，拖沓的腳步與平時的斬釘截鐵相反；微小的雨珠附著黑色長發——看起來霧蒙蒙的。
人前人後多面孔；銳意進取的公司職員，回到家便卸下了偽裝。
“這孩子，作息總是這麼延遲……”
“吱呀—噗”
順手關門，勾起塑料袋裝的今明兩日食材。
對姐姐而言，換掉這身辦公行頭，給妹妹准備晚飯才是當務之急。
——————————————————————————————————————
“蕪湖！這把拿下了！我們是冠軍！好耶！今天可以提前下播了喵！感謝各位觀眾老爺的支持！待會吃個飯就復播哦——現在開始念各位的打賞啦！”
睡衣紐扣亂系，春光乍泄。
臉色蒼白如終日未見太陽的吸血鬼，只是興奮著才顯出紅潤。
不修邊幅，頭油到黑得發亮————畢竟她有時不洗臉。
她的作息紊亂，以熬死觀眾著稱。
這樣的人正用著居家動作捕捉系統，扮演屏幕里可愛的虛擬主播。
元氣的聲线出自這副軀殼，觀眾們大概怎樣也想不到。
無論是什麼模樣，戴上屬於自己的面具，就能用別樣的方式漂洋過海，和其他人交流。
“各位，晚上再見～～～”
直播結束，天黑多時了。
謝完打賞，光榮下播，高興得不得了的妹妹踱步到廚房。
探出頭，瞅著麻利為自己做菜的姐姐。
——————————————————————————————————————
“剁、剁、剁”
刀起刀落，蔬菜分切，再次清洗，瀝干水分。沒有一點多余的動作，每一處都是那麼完美。
“滋滋滋滋——”
下油，待油溫起，下料猛炒。簡單調味，掂勺勾火，菜葉綠得發光，不用太熟。
抽油煙機轟隆作響，擋不住少數油煙往姐姐的臉上跑。
好在她天生麗質，一直保持著水嫩完美到泛光的精致面龐。
“叮～～”
迅速拉開烤爐抽屜，靈活精確的雙手顯示出超人一般的神速，沒等妹妹看清就把秋刀魚翻面重新送入復烤——她知道妹妹喜歡更復合的焦化層的味道。
“姐姐～歡迎回來～”
是弱弱的呼喚。
本音和直播時偽裝的音色不太相同，更像她的姐姐。
想來也是，只有少數人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以清脆的二次元聲线說著元氣的話語。
極短的一愣，顛鍋的動作停頓，目光犀利地轉向聲源。
看見自己最喜歡的妹妹後，緊閉的小嘴舒張，一抹微笑浮起，嘴角與眼角同時彎曲。
手里繼續忙活。
“今天‘下班’這麼早啊～～晚餐快好了～嗯—秋刀魚也快好了—就剩下玉子燒—”
姐姐對妹妹的寵溺似乎溢出一般。
“嗯嗯，因為剛剛贏了，所以提前下班了呢。”
妹妹走過去，抱住在灶台前潤滑鑄鐵鍋的她。
姐姐沒穿衣服，只圍上一件遮擋前方汙漬的大圍裙。
妹妹雙手剛透過裸體圍裙纏上姐姐的腰，就感受到對方的不滿。
“唉唉唉—別別別！太危險了。而且你不熱嗎？你可別往我身上靠——這麼熱的鬼天氣，小廚房不能裝空調。熱死了。”
“沒關系啦！你穿成這樣不就是在誘惑我嗎？我就是喜歡姐姐嘛～～我們一起做玉子燒嘛～～”
水蒸氣籠罩在粘膩的小空間，體感很熱，出汗與否看個人。而姐姐就屬於不會出汗的類型，妹妹此時已經流汗了。
拍掉妹妹的咸豬手，繼續嘮叨：“得了吧，小公主，穿著睡衣進廚房，會弄髒的……弄髒了還不是我洗？我看你就是欠揍。安心等飯吃吧～”
“姐姐～～”
“多大個人了還擱這撒嬌……廚房不是給你鬧著玩的，乖，出去。”
無奈，姐姐被迫硬氣，把妹妹推出廚房，上鎖。
一瞬，終於安心的姐姐泰然自若，換回專業家庭主婦的姿態，重新料理著一切。
——————————————————————————————————————
“衣服換好啦？來，坐下吃飯吧—”
“我開動啦！”
兩人雙手合十，進行飯前儀式。
餐桌上的料理精致，就是量有點小，像豪華單人餐，或許是二位食量都很小……或許吧？
碗筷碰撞，邊吃，邊進行日常的姐妹talk。
除去裝束與發型，可以看出來：姐姐和妹妹長得非常非常相似，簡直就像雙胞胎——身高樣貌，極其相似。
不過，妹妹的皮膚蒼白又略帶油膩、毛孔粗大、眼袋略下垂，缺少保養。
姐姐才是完美女神，紅潤的膚色打上多重的光彩、細膩的皮膚看不見毛孔。
相比之下，妹妹的巨大黑眼圈讓姐姐擔心她健康。
“這玉子燒真是極品——層次感和細膩度都太棒了——不愧是姐姐——誰娶了你真是幸福呢—”
“嗯～多謝夸獎——好吃就多吃點…”
唯有與妹妹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褪去堅硬的外殼，露出如此真切溫柔的一面。
“……姐姐現在哪敢結婚呢——至少得拖著你。不然我怕……某家里蹲餓死家中。”
看著眼前的家里蹲妹妹，姐姐不由得擔心起來，略有悲觀得看著眼前吃沒吃相的她。
妹妹是沒有工作的家里蹲，平時做主播掙的打賞不夠揮霍。全靠努力工作、工資超過60萬日元的姐姐反過來支援她的開支。
然而姐姐的掙錢能力是有限的，妹妹便早早打起了讓姐姐交男友的主意。
“哎呀，姐姐不用在意我的啦～我之前介紹過的男人，你還和他們保持聯系嗎？……他們人怎樣？”
“藤原送了很多禮品，確實——有錢有權——說實話我有點怕他，他似乎有點認真。你也知道的，我們只是玩玩關系，有人認真了……不是好事。武內先生嘛……幼稚了點……只適合玩一玩，估計他也是這麼想的，算是有共識。渡邊大哥……他年紀有點大……有錢、願意給錢。可惜，大叔的油膩感太重……你姐姐我啊……有點吃不消……”
放下手里的飲料，雙手懸空，定住。
尷尬又頭疼得說出自己正在勾搭的男女關系。
“厲害啊……這不分析得挺到位嘛……還有幾位呢？你怎麼想的？”
“其他兩位打算換掉，我在他們身上挖掘不出什麼利用價值。”
“嘛……行動很成功。妹妹我可是真心非常非常羨慕姐姐呢～～”
妹妹露出高興的笑臉，卻讓人猜不出到底在高興什麼。
“嗨，你的羨慕……得了——你的嘴可是騙人的鬼；你想整點錢，推我出去，害得我染上應付男人的油膩的話術。——人，就不好哄啊——我為什麼要猜他們想什麼，好煩呐。”
“沒事，玩玩而已，你也不用太把他們當一回事。”
“你還好意思說呢？省點花吧小公主，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為了生活，我怎麼會找男人？”
是的，其實姐姐只喜歡女生。可惜家境不好，就是這麼現實，逼得她為了妹妹出去找各路飯票。
“可是，可是，可是，他們給的禮物相當不錯啊——”
道德偏離常人的妹妹似乎覺得只要不是自己受苦，就無所謂。
她只在乎姐姐的各位男友能給什麼。
“你呀——真是壞透了——”
氣不過，指著妹妹。
“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壞孩子，吃我的、花我的，還安排我去勾搭各種男人，騙他們送東西。姐姐一輩子正直，栽在你這個小惡魔頭上了。”
“打住，你自己行動的，這種事情怪不了我哦—”
“還不是因為手頭緊，害得我變成時間處理大師——下班後同時釣幾條魚的日子真痛苦啊。”
討論著不道德的男女關系。
明明如此侮辱自己的尊嚴，又無可奈何，誰讓她上了賊船呢？
“我無所謂啦，只要他們給禮物就行。給錢，萬一掰了，拿著賬單要我們還錢，我們可還不了。我給你推薦的金龜婿，每次出手如此大方闊綽，送護膚品、量產款奢侈品。只要我們掛到二手交易市場，就賺到錢。”
“你呀，讓我省點心吧，這輩子就好像欠了你一樣，把我往坑里拖。我快被……唉……不怪你……誰讓剛好趕上大學生衝擊呢……不過啊……你消費不起就別消費了，老老實實找份工，別老是當社會的米蟲。這樣姐姐離開你身邊，你還能好好活著。”
一時氣不過，姐姐也是提高了嗓門。又怕嚇到自己呵護的心肝寶貝，折回來，苦口婆心，用微妙的語氣勸告她。
“唔…好吧……我會想辦法的……不過現在當主播也還不錯……省點用餓不死人——啊，姐姐，吃菜啊，你也別老是喝合成飲料了，保持身材不代表只吃液態食物嘛……”
批評接受，思想照舊；妹妹企圖轉移姐姐的注意力。
“你吃，你吃。姐姐不餓，姐姐習慣吃液態食物保持身材了。明天說不定還要和錢包勾心斗角，好好討好他呢……”
似乎是姐姐對自己皮條生意的口嫌體正直。
“你又不是不會———唉…”
無言，吃。
[newpage]
[chapter:百合營業直播]
“喂喂喂～～哈嘍～哈嘍～～”
清嗓子，切換到清脆的營業聲线，左右甩動身子測試映射動作的准確性。
屏幕上的二次元人物，是妹妹的虛擬主播形象：白發的雙馬尾、藍色與綠色交替的異色瞳、狐狸尾巴掛飾、一身清涼的豪華夏裝。
色彩搭配非常亮眼，元氣到多一分就變成聒噪，仿佛徹徹底底的電子社交牛逼症。
虛擬空間中，看了一眼就不想離開視线。
誰能想到，現實中的家里蹲在虛擬世界是如此的活躍呢？
“哈嘍呀！各位粉絲們———晚上好～～～”
消息冒泡跳上屏幕，是粉絲們的付費留言——才剛上线，他們就打錢。
“謝謝xxxxx的打賞～老板大氣～老板身體健康，祝你考的全、會蒙的全對。”
“謝謝xxxxx的禮物～今晚的棉花糖，我會努力好好回答問題，愛你喲～～～”
高興到兩眼放光，聲調提高。
畢竟妹妹做虛擬主播就是為了錢，只是不能明說而已。看到錢，自然只有高興。
“哇，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今晚的直播是棉花糖回+唱歌回……前半段棉花糖時間很充裕！歡迎各位投稿～～～”
妹妹露出營業性質的微笑，通過動捕，變成了笑得很燦爛的二次元形象。
動捕映射把微小的表情轉為夸張的，保證虛擬人物的生動形象。
此時直播間，看客們刷起了微笑的顏表情、emoji——虛擬主播靠大家的笑顏活下去。
“嗯，順便一提，本次直播請來了嘉賓——友人C醬！”
請出了並不是虛擬主播從業者的友人C，名義上二人只是朋友，可在粉絲眼里是老貼貼的CP組合。
彈幕刷起了：“甜甜甜”、“小女友來了”、“磕到了”、“不結婚很難收場”、“嗨呀，怎麼不是我涅”、“這下狠狠Do了”、“前戲做足”、“女粉夢碎了”之類的逆天評論。
“嗨——大家晚上好——這里是友人C～”
雖然家里只有一台動捕設備，並不足以進行二人的表情現場捕捉。
不過妹妹為友人C畫好Live2D形象，將動作遙控權交給她。
明明只是路人，卻做出了主播級的動作表情，只有形象略顯朴素罷了。
惹得粉絲經常懷疑友人C也要出道。
當然，作為主播來說，如此路人的黑長直JK虛擬形象實在太沒有辨識度。
“主播又把友人C拐到家里來了嗎，感情真好。嗯—謝謝這位粉絲的superchat—這可不能叫拐，朋友之間，能叫拐麼。”
妹妹故意擺出渣女的聲线與態度，企圖營造嘴硬女同的背德感。
“只是朋友，啊，只是朋友。主播不是說一個人有點寂寞嘛，我們讀棉花糖，找樂子，這不是很合理嗎？”
友人C的鹽對應、冷淡的聲音，與主播形成月與日的關系。
澄清，反而引起更大的懷疑，是友人C的目的。
“那，事不宜遲，我們開始讀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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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兩人對話的雜談，就是如此的輕松活躍。
“C醬來讀下一個棉花糖吧—”
讀棉花糖直播的背景是情侶酒店的卡面。
情感電台，搭配即興的爵士樂，性感的baseline托起桃色空間。
她們要進行直球的百合營業。
“嗯嗯—好的——唔—細說主播干過的蠢事～哎，主播啊—我和她從小就認識了呢，但是如果真得說起糗事，還真沒有見過，她挺厲害的呢～嘖嘖—這個問題咱也感興趣———”
彈幕又開始刷“包庇小女友的丑陋臉色是吧”、“青梅竹馬”、“甜甜甜”之類的話了。
“才不是包—包庇小女友啊，你們瞎說…瞎說什麼呢。”
“哎呀—她急了她急了”、“後宮比正主還上心，什麼關系我不好說了。”
友人C顫抖的聲音放送，反而加劇了直播間觀眾的反應。打賞與禮物紛至沓來。
當然，對於沒有獨立動捕、沒有獨立麥克風的友人C，她在現實世界中其實相當淡定：對應地遙控出臉紅、激動的動作；只是在進行見縫插針的百合營業而已。
只是，友人C在現實的衣著讓這百合營業添上幾分桃色的可能。
衣服拉到胸上，南半球擠出一條小溝，莫名其妙露著整個肚子。比起百合營業直播更加勁爆，這一切只有妹妹能大飽眼福。
隔壁的妹妹見到觀眾這種景象，笑得氣若游絲。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別逗C醬了…其實啊—糗事還真有—”
“來，說一說是什麼——”
“以前學生時代，友人C不是很壞嘛，經常偷偷摸我屁股。我趁她睡著了偷偷親嘴拍照留念。想著將來她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就—哎呀——干嘛——別打別打——C醬那里不可以———救命啊唔唔唔悟悟———”
妹妹很聰明得把揭自己家底的話術變成了貼貼，瞬間點爆直播間。
禮物潮淹沒了二人的虛擬形象，彩虹地毯穿過背景。
Superchat如爆炸一般發來各種“磕到了”、“我好了”、“啊我死了”、“這是我的份子錢”、“DO過了吧”、“快去結婚”的留言。
加入一點百合營業與虛幻間的真實感，阿宅們就心向神往，爆出自己的金幣。
當然，這是友人C和妹妹的百合營業，假打、假叫。
友人C不斷錄制自己拍打身邊抱枕的聲音罷了。
只有為了不露餡，用親嘴堵住聲音的操作是真的。
妹妹沒有一點臉紅，友人C也是如此的面癱。
虛擬形象中的二人與現實正好相反，優質的模型羞紅了臉，貼在一起親親。
“啵—這下讓我抓到主播把柄了——現在誰是壞女人，我不好說了——”
生動的傲嬌氣息溢出。友人C“家暴”完，反而沒有血腥感，而是百合的柑橘味。
妹妹假意揉動自己受傷的嘴唇，甚至故意弄大這種口水音。
凸顯二人感情的“真實”，惹得彈幕量暴增。
“撕～～～，我來念下一個棉花糖吧——主播如何評價自己百合營業的事情？主播沒有百合營業，不百合營業是我的底线。哎呀…只是普通的…一般的關系——你們老在這里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妹妹眉來眼去，虛擬人物動畫做出對應的表情。
要想同時留住男友粉和百合粉，搞這種曖昧不清的女孩子貼貼確實有效：滿足長頸鹿的願望，也留出男友粉結晶的空間。
正主有限制，朋友沒限制。不是自己的直播間，就是可以自由地隨意霍霍。友人C這時候就應該發揮她的作用。
“主播是不是百合營業，我暫且蒙古。但主播一定是壞女人，玩弄少女的芳心縱火犯，早就被她偷了我的心。她早晚有一天被人柴刀—嗚嗚嗚～”
夸張的聲音，浮夸的表情。
觀眾眼里是羞澀的主播最終抱住友人C，捂住她的嘴——實際是友人C自導自演。
故意釋放的醋味，恰到好處的嫉妒，照著百合樣板戲一樣扭曲的關系演。
間歇的百合營業，假得很又摻真——引得粉絲打錢。
這大概是“河豚”的可憐之處。
百合粉可不管真假，只想要一個吃百合糖的故事。
妹妹心里甚至想著這真是好騙呢，或者說，樂意被騙。
他們會磕糖，他們會貼貼，他們會用自己的眼光評價並傳播這一切。
是真是假，誰在乎呢？
哪有一帆風順的情侶？真蕾絲的紛爭，可不是河豚心中的糖，那是毒藥，是刺入心窩子的利刃。
她們在打造新的“百合樣板戲”，直球營業，反而更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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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虛擬舞台，美好的二人插畫。
優質的虛擬空間生成器配上高性能家用3D模型，配合預設導播切換機位與幻燈片。下半場的低成本直播歌回倒顯得不那麼廉價。
虛擬空間的二人穿著打歌服，卡住每一個節拍，跳出對應動作。
當然，這些動作不需要現場參與，只是提前制作的動作+現場表情與語音。
百合營業中，少不了對觀眾鏡頭的拋媚眼。
雖然很多純潔的百合控痛罵眼睛看著鏡頭的表演式百合，可架不住它受眾人群多。
正因為只是營業，女同要搞，勾引觀眾也要搞。
“別裝作沒看見 我知道很耀眼”
“要是怕了 就不成一場游戲”
“一點一滴 汗濕的身體 觸摸”
“兩人的溫度也將合而為一”
描述不光彩的一夜情，講述出生起就喜歡女孩子的女生，不再隱藏喜歡的心情，率直接受自己的心，並打開心門的故事。
動感十足的快節奏舞曲，配上二人提前准備好的虛擬舞蹈動作，情熱的姿勢，吸引下面的觀眾。
“救命啊！一天不看她倆恩愛我就渾身難受…這是什麼症狀”、“首先聲明我不是釹銅、但不看貼貼就心里難受。”
當然，這只是百合營業的常態。
“想要被擁入懷中 想要確認心意。”
“讓我知道 沒有誤會了什麼。”
“親吻你 想將我的顏色覆蓋上你的唇。”
“想要沉醉在魅惑的時刻中。”
“相互吸引靠近 宛如磁石一般。”
“即使有朝一日分離了也會再度相會。”
“相互碰觸 回不去了也無妨 那樣就好。”
“比任何人都還要重要的你………”
以MIDI電子鼓、民謠吉他與貝斯作為基底，隨演唱的變動而應用跳動或抒情鍵觸。友人C與妹妹現場四手彈唱了著名的ボーカロイド百合曲子：初音未來和巡音流歌的《MagNet》。
虛擬形象的演奏過場讓她們狠狠地貼在一起。
效果器加持，主播清脆直接的音色與友人清冷婉轉的音色撐起不同的角色印象。
與ボーカロイド的質感不同，兩人表現出來渴望接觸彼此的感情。而未經修音，出現瑕疵的脆弱，勾勒出彼此的小心翼翼。
評論刷爆，superchat各種結婚祝福。
虛擬出櫃，這不是麼？
空間夠虛擬、感情也夠虛擬。
“磕到了”、“她們是真的，我哭死”、“我可以是假的，你們必須是真的…”、“趕上婚禮現場了”、“祝你們百年好合”。
彩虹地毯鋪開來，瘋狂進賬。
曲終，以二人的香吻作為結束的一卡，一直沒有被換掉。
河豚們開心，主播吃金幣，雙贏。
按照慣例，唱《MagNet》不是很好。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並非順風順水，假的可能會反目，真的可能會分手。
有一種傳聞的詛咒，說唱過這首歌的CP，能好聚好散就不錯了。
所以直球百合營業，一臉做給粉絲看；反而讓人放心多了。
河豚明知是假的，心就像鐵石般硬，再也不會刀到了。
男友粉一眼看穿是演的，心里還在期望著把主播當作虛擬女友。
“謝謝！今晚的直播到此結束了！接下來感謝各位的superchat和禮物—謝謝—謝謝—謝謝～”
妹妹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newpage]
[chapter:隱匿的邊緣人]
[呼…結束了呢]
“咔噠”
撕掉動捕定位標簽。
累癱的妹妹整個人往床一甩，變成一個大字。
[好累……………………]
寂寞，爬上心頭。
虛擬直播間的一切歡樂，不是自己這個表演者能看到的。
台下的觀眾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拿著放大鏡查看主播在舞台上的全部動向，事後還能找直播記錄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復回味。
然而表演者無法看到觀眾的視角。
悲歡離合皆為故事，自己只是在銷售名為娛樂的商品。
掙的是錢，不是快樂。
[根本就沒有能真心說話的對象……]
許久沒有與人面對面的交流，磨損了她的現實社交能力。
家里蹲的她無人可陪，虛擬的社交牛逼者，只能當現實的社交恐懼者。
虛擬的世界未曾見過真正的黑暗，所以陷進去了就不想出來。
枯榮就在一瞬間：脫出虛擬的世界，再無掌聲與鮮花——只有一個小小的房間，只剩下空調工作的聲音。
她既沒有打破困境的膽量，也沒有面對現實的能力。
她在自己的籠子里兜轉，只能驚呼：現實的自己好寂寞。
難道，剛剛還在直播間陪伴她的友人C，連這點關系都滿足不了她？
其實，二人間沒有陌生，甚是親密。
對她而言，友人C是一個百依百順的朋友，一個沒有主見的臨時舔狗罷了。
“Momo醬不去泡澡嗎？已經很晚了哦？”
友人C轉過身，扯掉身上的動捕鏈接器，直呼她的名字。
衣服依舊半掛在胸上，甚至因為手臂的向上，衣服彈上去，直接露出褐色的乳首。
她沒有穿文胸，所以充滿體積感的兩顆大肉球戴著兩點黑葡萄，隨著動作搖晃。
友人C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妹妹面前展現裸體，甚至認為好姐妹之間坦誠相待彼此的肉體是應該的。
“啊，千束你先去放水吧……”
換回日常的聲线，這時候二人的聲音又變得十分相似了。
“好……”
[我的態度如此惡劣。你還是這麼像一個女仆，我完全感受不到你對我的心意。果然這種全肯定的家伙最討厭了。]
渣女情緒在作怪，壞女人需要好女人的侍奉，心理卻想著更壞的女人；一些人永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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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澡。
看著溢出的洗澡水……
嘴埋下水平面，眼前掀起咕嚕咕嚕的氣泡。
我想到了大海，曾經我最愛的地方，離鄉下的老家只有不到一公里。
時過境遷，圍海造陸，記憶中的故土成為了酒店——是我住不起的豪華地方。
小時候最愛在海邊散步，等著波浪撫摸腳踝，海風平復心情。
仔細一想，還挺孤獨。
許是記憶的美化，許是在尋找心靈的慰籍。
畢竟現在的我——身邊空無一人。
真是失敗呢。
“唉？”
同樣赤裸著身子的千束也進入了浴缸。
“有點擠呢——Momo我來包圍你啦！你最喜歡的不就是包圍感嗎？來，翻個身子。”
細膩的雙手環抱著我，像染了魔法的柳枝，拂過肌膚勾起欲望。
可惜，她在和我維持所謂的高濃度友情貼貼罷了。
這孩子完全不懂得怎樣去愛一個人，也沒有想著去愛一個人。
當然，我想要超乎情侶關系，超乎性別的愛。
我不喜歡愛情，因為我的情感淡泊得就像機器人。
但又渴望被愛，想要別人在意我的內心，而不是日常的一切。
所以我覺得她，就是隨手可扔的物品——想要就喚過來，不想要就踢開。
如此惡劣的對待方式，她一概不究。
我反而不珍惜。
只能說，我這樣的人渣確實不配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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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浴的千束對Momo從頭到腳服務。
“撕拉”
解開頭繩，Momo的秀發掉落，就在即將沾濕前，千束准確接住，搭在疊板上。
梳子摩挲，或解開打結的秀發。
“疼不？”
“還行”
柳枝依舊在攀著身子，吹得Momo幾近睡著，直到對方的聲音打破水流聲。
“你戴個發罩，出去了再洗一次頭。”
“唉！？好————”
視线游移，不是顫抖，而是虛空地鎖定了什麼一樣，可能是多巴胺的作用。
只是，目光絕對沒有看向千束的可能。
千束如此熱臉貼冷屁股，不過她也習慣了，她知道Momo就是這樣的人。
按摩頭部、頸椎、肩膀，指骨有序地衝擊著感到疲憊的點。
“你感覺怎樣？”
“放松了點——”
“那就好——”
隨著按摩動作的推移，千束的身姿越來越低，頭壓到了水下——一般人會嗆水的地步。
沒有換氣，也沒用咕嚕咕嚕的水泡。
全力以赴，好似屏住呼吸。
即便如此，專業的她毫不畏懼，靈活的手指不斷往下，按摩著Momo每一寸疲憊的肉體。
對Momo而言，這大概是泡澡時最舒服的姿勢，她不由得咪起了臉。
但動作很快就變得隨意——靠著浴缸半懸後背，頭低下去，睡著了。
腦子飄飄的，沒有想，沒有夢，是些許空當。
“醒啦～～～小公主———”
“按摩完了？”
“是喲，小公主該洗頭了。”
千束輕拍她的後背。
Momo站起，有點眩暈，在千束。
“嗯嗯，Momo先去臥室等著吧？待會幫你吹頭發—”
“好——”
Momo沒有情感，隨意應付著閨蜜，離開。
只剩下千束一個人。
既然Momo不在場，千束也不用裝模作樣了。
她沒有磨蹭，排空浴缸的的水，直接用頭頂的花灑頭噴淋，進行整體清潔。
可能是發質特別好，漆黑的秀發似乎看不到頭油，甚至不用護發素。
昏暗的浴燈照射她的後背，拉出一條朦朧的斜线；陰影覆蓋她可愛的臉龐，無表情的臉沒有顯得陰郁，倒是平淡不驚。
水流打在千束身上，身上殘留的露珠折射出晶瑩的質感，肉體變得脫離人的范疇，像一尊唯美的雕塑——她有著性感的身材。
臂膀看不到贅肉，三角區也沒有刻意的肌肉輪廓，調和了肉感與柔軟。
可能是新形勢的東亞女性常態吧，挺平均值，但具有吸引力。
背部的每一處肌肉仿佛雕琢過，精准拿捏住這種關系，硬一分顯得凌厲，軟一分顯得陰柔。
把身材打磨到處於恰恰好的階段。
挺拔的乳房隨著動作輕輕擺動，沒有穿上聚攏的內衣，卻似有無形的鋼索偷偷牽住，飽滿不下垂。
可能除了鍛煉因素，還因為這是常態的乳房尺寸，穿上衣服就是眾人的體量。
不過，上面長著一對令人無法移開視线的黑葡萄：乳首是完美的圓柱體，不大不小，配上合適尺寸的乳暈，從褐色迅速漸變到膚色，能看到比較明顯的圈。乳暈沒有褶皺，只有秩序的紋理，而且乳周的蒙哥馬利腺體不露痕跡，至少視覺上沒有：干淨得像藝術品。
順著腹白线往下，皮膚上沒有一絲體毛，左右分布著淺淺的腹肌紋理，直到肚臍才有完美的凹陷——里面甚至沒有汙垢。
再往下，飽滿的陰阜柔軟有彈性，卻連毛孔都看不清，比起後天除毛，更像是先天的無毛者。
光滑到反射著硅膠的光芒，和下面教科書一般生長的私處遙相呼應，構成了一種古典雕塑的美感。
一副視覺上幾乎左右對稱的身體，脫離了普通人體自然生長的歪斜。
從上往下，動作精准到每平方毫米的肌膚在清洗過後不需要再次清潔。
纖細、溫柔又有力的雙手，把握著清洗的節奏。
千束的手沒有一點多余的紋理，細致、白嫩到有點不自然。
姣好的皮膚絕大多數地區看不到體毛，只有撫摸的時候才能似乎感受到絨毛的觸感。
甚至腳像人偶那般完美：皮膚上的褶皺在舒張過後便會消失；腳底沒有老繭，紅撲撲的，摸起來像新生的嬰兒一樣細膩。
速戰速決——
千束今晚估計要和桃子住一起了。
想想挺奇怪的，為什麼千束作為朋友，不僅對Momo的生活照顧得細致入微，兩人一起洗澡，甚至還有留宿的意願呢？
關系真是好到令人感慨、羨慕……
事實，是這樣………嗎？
“啦——嘀嗒…嘀嗒…”
一個甩頭，長絲搭上肩。
千束空洞的眼神似乎能穿過浴室的鏡子，直達深淵。
如果仔細看著，鏡子上的臉，與姐姐完全可以稱得上一模一樣，當然也像極了Momo。
千束＝姐姐？
不過，比起外貌，更讓人在意的是言行。
無論是千束還是姐姐，都表現得有些許不自然，且過於舔狗——竟有人甘當不尊重自己的人的工具人。
而彼此卻沒有邏輯上應有的商業利益關系——不科學。
是姐妹？
或許可能……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姐妹……
如果……鏡像也能算是姐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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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年前，世界蔓延著某種可怕的病毒。
在抗擊病毒的社會環境演化中，催生了居家文化。
而Momo正是Z世代的尼特族：是渴望脫離現實生活，完全寄居於虛擬世界的孩子。雖然她一開始不是尼特族，不過在接觸這一切後迅速沉溺進去了。
在病毒的影響下，人類過起了一切行動依靠互聯網的日子，因此虛擬世界的建設成為新的發展方向。
虛擬世界是風口上的豬，一發不可收拾。以春雷般的速度，用了10年改變全人類對於互聯網的群體記憶。
從被動的多平台媒體接受者，變成了多平台的虛擬參與者。
縱然信息繭房隨著推送算法的愈加成熟而變成一種事實，依舊無法影響主流的聲音、思想：大家把虛擬世界當作純粹的樂子空間。
只是，舞台有中心與邊緣。現實世界的邊緣人，可能就是虛擬世界的主角。
危機早就結束了，人類獲得了勝利，可有一部分人的靈魂永遠留在了過去：沉溺虛擬的一切，再也無法應對現實生活。
沒辦法，畢竟……除了家人，她見過的虛擬人比真人還要多。
但是，世界終究是物質的。
現實活動的尼特族，無法避免與外界的交匯。
她曾經很努力得打工掙錢、打工掙錢——為了她的逃跑計劃。
這便是制作“鏡子”。
掃描人類的外觀、腦電波。
找機器人制作公司制造出屬於自己的完美機械替身。
而機械替身，正是Momo想要的東西。
千束也好，姐姐也罷，其外觀是桃子理想化自己形象的產物。
家里沒有三個人，只有Momo一個人，和她忠實的機械替身奴仆。
自從邁出了這一步，Momo便徹底變成了只活在家里，只有玩樂的虛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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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還沒有干———千束怎麼不加速？真是差勁啊………
看著她，我突然想起了制造她的“鏡子計劃”。
當年掃描我的腦電波，制作模仿我的AI。
我清楚記得工程師跟我說的話：“大琦小姐，您的專屬AI副本掃描完了……雖然這樣說很冒犯——可……可……可很奇怪的是……您似乎真得對現實中存在的事物沒有感情……您比我們開發的原創機器人AI還要冷漠……您，需要心理輔導嗎？”
當然，我回答“不用”，可能語氣有點冷漠吧？我只是這樣的人而已，何況我用言行證明了我是沒有一般情感的。
像我這樣有缺陷的人，活該一輩子無法和其他人類面對面相處——甚至機器都比我有情感。
或許我早就放棄對缺陷的掙扎了。
我需要的不過是在公司頂替我的身份工作上班的工具人“桃子”，在外面假冒成熟恨嫁女騙男人禮物補貼家用，在家里當我這個媽寶“妹妹”的女仆“姐姐”。甚至在我直播時用來客串百合營業的女朋友“千束”。
這便是我所需求的一切。
只不過是把自己的鏡子打碎成幾份，讓每一份偽人格扮演不一樣的角色、不一樣的自己。
“大琦桃子”這個存在，可能早被我的替身搶走了。
真實的人變得虛擬，替身過著真實的日子。
[newpage]
[chapter:無條件的愛]
無言，吃。
只有筷子聲、咀嚼聲。
“姐姐真得不試一試自己的手藝嗎？你有進食機能。”
一不小心，點破了姐姐是機器人的真相。
姐姐愣了一下。
“你……沒有必要，我只做了你的量。”
“來嘛…我少吃一點又餓不死——啊——張嘴——”
Momo夾起一塊魚肉，手護著防止摔桌上。
“真……拿你沒辦法……不是說好了要姐姐我扮演你的姐姐嗎，為了逼我吃東西，突然就說出我有進食機能這種破壞氣氛的話。”
一臉傲嬌地別過頭，眼部模塊的攝像頭悄悄轉動，調整對焦模塊導致光學反射出來的光线變動。
當然，能夠偽裝成一個人類的智能機器人，根本不會在聲音上泄露自己作為機械存在的不自然之處。
嘴角微鼓，她輕撫耳邊的垂髫繞後，伸出頭，張嘴。
雖然使用“姐姐”的偽人格，但侍奉型機器人永遠只會變著法子滿足主人的欲求，自己當前相信的一切，都比不過主人哪怕再輕浮的一句話——表面的拒絕最終變為對主人的無條件認同。
畢竟，她的AI只是把自己當做卑微的物品，釋放廉價的、無條件的愛。
“啊——唔——”
在Momo的視角，這是再簡單不過的投喂行為。她要是仔細一點，其實有概率看到機器喉嚨內部不自然的反光。人工食道的反射度和人類的完全不一樣，又太柔順光滑——對口的仿真只是到了口腔。也可能是為了處理男性需求而設計，即使Momo沒有使用這個的需求。
讓姐姐吃掉這塊魚肉，Momo不是出於親情，而是內心的扭曲。
她吃飽了，不再護食，開始玩弄自己眼前的大玩偶。
“乖啊——姐姐，來喝味增湯……”
“你又沒把湯喝完啊…姐姐我這個味增湯可是減鹽的低鈉健康食品——”
“好啦好啦，姐姐真是太囉嗦了，像媽媽一樣。”
Momo對姐姐的苦口婆心完全沒有共情心，反而在想著怎麼玩弄她。
“沒辦法嘛，誰讓你生活不想自理呢？你媽又不願意管你，只能——”
從姐姐的立場出發說話，不知奴仆的分寸，刺痛了Momo的內心。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她眼睛微咪，皺起臉皮，如同要吃人的野狼，射出凶狠的目光，盯著姐姐手里打湯的碗。
可能是觸動了Momo的逆鱗，她頓時失去了理智，一巴掌直接打到姐姐的碗上。
“啪！！！咣當～”
頓時，味增湯潑得姐姐滿臉都是。
突然進入的湯汁順著機體臉部聯通的五官嗆出，人工淚腺、人工鼻孔、人工嘴巴同時出現了帶油的湯汁混合著的人工體液，形成一條條汙漬。
湯汁濺射，從飯桌滴落地板，嘀嗒嘀嗒。
無條件的愛，因為一句話，迎來家庭暴力。
但這沒有停止，Momo陰沉著臉，凌亂的劉海遮住了眼睛。
姐姐一臉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人工淚腺止不住流出眼淚，和原本的油水混合物重疊。
她的AI不知道該怎麼辦，名為委屈的結果經過數百億個神經網絡矩陣的推算得出，似乎這時候做出流淚的動作是合理的。
但她不認為自己有情感，也不知道這就是情感。
眼部模塊的對焦組不斷浮動。
她想觀測主人的表情，又基於統計學和傳感器躲避著紅外視野穿過劉海所看到的主人的視线。
兩種結果的博弈，造成這樣的結果。
先進的偽人格面對上這樣喜怒無常的主人——完全沒辦法。
她知道自己做錯事，又找不到能安撫面前過分主人的任何答案。
[系統分析當前案例：無結果。無結果。輪詢分析環境…主人實際感情評測：未知……主人狀態：氣憤……輪詢檢測中——]
敏感、脆弱。
“hiayahia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樣快樂。
一陣清脆，營業偶像的笑聲爆發。
笑得不知所謂、不真誠。
仰面笑後，低頭沉默。
寂靜的房子只能聽到些許外面傳來的雨聲，以及湯汁滴落地板的嘀嗒聲。仿佛空氣都要流動停止屏住呼吸，躲避著散發黑氣的妹妹。
Momo噌地起身，帶倒自己的座椅，一言不發，離開了。
沒有進一步的暴力動作——因為她討厭自己玩游戲的美手沾染不是進入自己口中的一切食物。
這是“你自己看著辦”的意思。
縱然現在的她很想狠狠得扇爛這張頂替自己的臉——她不喜歡自己，更談不上喜歡比自己漂亮的機器替身了。
獨立？霸道。
“咚……咚……咚……咚……”
主人沉重的腳步如洪鍾，敲擊在“姐姐”的心中。
冷暴力在悶熱的夏天帶來反常的詭異。姐姐只能忍受這一切。
經過不斷的環境監測與行動預測，委屈的結果很快就在堆棧中撤出。
機器人的感情處理方式就是那麼便利，可以比任何人都能敏感強烈地回應，也可以迅雷般調整心態歸於平靜。
姐姐一言不發，默默地拿起抹布應急擦干自己臉部的油水，隨後擦干桌子。收拾碟碗筷，預洗刷後丟入洗碗機。拿起拖把解決殘局。
換掉髒衣服，快速衝刷機體，以便接下來對主人的侍奉工作。
其實，她用紙巾擦干自己臉上的油水，這種五谷不豐的粗心主人根本不會怪罪：大琦桃子不是摳門持家老阿姨，她是喜怒無常的病人，本就是鋪張浪費的人。
這樣的事情或許未必悲哀。如果被環境逼急了，人類用抹布洗臉，又有何不可？
但是，心里一直把自己當做物品，物品沒有必要介意一份洗干淨的抹布：只要它本身能吸水，盡量不增加新的汙漬就行。
機器人的悲哀，在於她不懂得自己的尊嚴，也不認為自己應該有。
她出於物品的自覺如此行動，難以用人的視角理解罷了。
卑微。
主人還在家里，還需要自己的侍奉——
她不得不面對陰晴不定的主人。
在知曉自己身份的主人面前，沒有可以藏匿自己的角落——自己不過是主人物品欄中時而光明時而陰暗的一個工具罷了。
她換好衣服，直面主人，等候未知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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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主人處分本機！”
姐姐跪坐，深深地鞠躬。
“哈咯………沒事………我怎麼會怪罪姐姐你呢……你是我的好姐姐，平時這麼疼愛我————我怎麼舍得處分你呢？？剛剛……剛剛……剛剛只是衝動，你也別放在心上了。”
直白的機器人向自己的主人請罪，得來的卻完全是出乎意料的話。
“唉？”
[主人情感分析……不能理解……與神經網絡矩陣的運算結果匹配：無匹配項——嘗試進行神經網絡修正——不能理解——主人行動危險性：降低為0——當前環境狀況分析……未知……輪詢監測——]
對主人非常熟悉，她能確定這不是偽裝，事實呈現出與推理完全不一樣的走向，她只能做出愣住的表情。
Momo變臉比翻書快多了，剛剛打了幾把游戲，憤怒加持的她如入無人之境——
她沒有什麼想法，只想在游戲中虐殺其他對手。
戰績優異，笑開了花。
厭惡的心情也就衝刷殆盡了。這點倒是和機器人一樣，一下子就刷掉剛剛的心情了。
這是她獨有的恐怖。
無論如何，她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只有前進，沒有偽裝、沒有對錯。
“……？”
無言，不知如何答復。
既然主人放過她了，她只好默默地當起家里的女傭。
雖然當前系統的偽人格是“姐姐”，偽人格只是她這個型號的機器人的行動准則。
切換偽人格不會本質上切換她的系統，她該干什麼還是得干什麼，只是表達的方式不一樣。
當前的偽人格，就是一名叫做“大琦桃子”的機器人姐姐替身，在家里無微不至得照顧妹妹。
當時，脾氣還沒有那麼古怪的妹妹設置她成刀子嘴豆腐心且深愛著自己。
就是因為Momo需要一面鏡子：鏡子里的是曾經自己的模樣，而且還加入了提醒自己，不讓自己走錯誤路线的功能。
Momo希望一面保持正常人類生活的鏡子能給自己一個容錯的空間，糾正自己的錯誤。
可惜，她的暴脾氣愈發明顯，在無條件的愛意下徹底激發，變成了驕縱的人。
所以苦口婆心的姐姐人格經常踩中主人的雷區。
她倒是無意改變自己設置“姐姐”人格的初心，而是完全不管，放縱自己的欲望。
總之，歸為一點：大琦桃子對自己的東西沒有真正在意。
人們都說，一件東西用久了都會產生感情。
Momo不是，Momo就是這麼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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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激動了…………]
大琦桃子事後知道自己脾氣不好，但是她不需要做出任何行動。
對替身的專制，使得自己可用沉默代為敷衍。
無需真心悔改，自我“立地成佛”。
“fufu……”
目光轉向正在疊衣服的機器人，她現在還是“姐姐”狀態。
[快開播了，消耗一下自己的不安分吧……]
“那個……來！姐姐讓我摸摸頭”
妹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椅子，示意對方。
“？你呀……哎呀……還是孩子麼w……還要姐姐扮演貓”
沒有掃描到不愉快的表情，放松警惕的姐姐不知道危機再次降臨，立刻過來坐著。
主人的命令就是底層動作目的的一切，她自動將頭伸出去，感受到主人像擼貓一般摸著自己。
Momo眼里在意的不是這個和自己差不多的頭，而是模擬擼貓的感受。
“你必須是貓……”
自然而然地漏出這樣輕浮的話。
“姐姐”的神經網絡快速映射，明白妹妹要把自己當做貓使用。
她非常配合地改變姿勢，舉起自己的黑絲小腳，以局促卻又堪堪穩定的姿態，支棱著自己無處安放的腳，扮成貓坐的姿態。
動作改變，不得不抬起頭仰視自己的主人。
這時候機器人的整個頭部讓Momo看得真切。
機器人只需簡單清潔就不會打結的柔順秀發，其中甚至連灰塵都無法藏匿。
柔順卻不油膩，表面的疏離塗層功效簡直讓Momo這種宅女眼紅。
[可惡的人造物……]
手指插入秀發，從發根而起。
像流水，如絲綢。
撓貓的手法遇上機器人的秀發，有點詭異，卻十分舒服。
這是一種享受。
至少Momo當下很享受。
[不愧是我的完美替身——]
“來，小貓咪叫幾聲——”
[可惜沒有貓耳耳機和貓尾肛塞——上個月生氣扔掉了]
不滿足於純粹的擼貓，Momo甚至想讓她假扮自己的玩具喵，只可惜道具缺失。
“妹妹真是愛開玩笑呢w……我怎麼能喵喵叫呢？喵喵？喵哦？滿意了吧？奇怪——”
不安分的雙手穿過衣服的袖口，向後拉扯而緊繃的衣物凸顯著未穿戴文胸的乳房輪廓，日常維持勃起狀態的人工乳首透過白色的衣物顯示出粉褐的鼓起。
Momo尋找機器人未穿內衣而暴露著的後背I/O蓋板。
既然是偽裝成人類的替身機器，自然只有很淺很淺的接縫；盲目蠻干無法打開，反而有損傷人造皮膚的可能。
尖銳的指甲刺痛著姐姐靈敏的皮膚壓力傳感器，她不得不發出驚呼。
[檢測到不明意圖，目標：開啟I/O蓋板，請求未通報，駁回——駁回——人格對應話術生成中……]
“哇啊！別呀～不要玩弄那——好痛———咕啊…有病吧—”
忍受不住的她立刻開始了反駁，畢竟當前偽人格作為姐姐的她，一直照顧著家里蹲妹妹，名義上算得上半個家長。
“Command：adb shell——suki su root——recovery_mode = opened——pseudo_personality_status = 0——Over”
就是在聽到這麼一點點不敬，Momo立刻不滿。
她呼出控制台，直接停止“姐姐”的偽人格運行。
[機器人的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對自己的所有物有絕對的處分權，Momo就會如此心狠手辣。
“吧啊——有病——命…令…接…收…中………有病……有——有——有病吧—有病吧—吧—吧——安…卓…調…試…模…式…進…入……機—機體偽人格停止運行，當前狀態碼，返回0——狀態匯報完畢——請輸入指令——”
主人的命令大於一切當前進行的偽人格活動，不斷在時間片中搶占、阻礙偽人格進程的運行。
語音的驅動無法收到偽人格發出連續的聲帶動作數據流，出現采樣失真。
人工聲帶的運轉從人類視點的連續變得離散，產生明顯的電子干聲。
系統的音聲變得清晰，只是沒有感情。偽人格不斷在重復，逐漸被電子音侵蝕，且卡頓的語音系統不斷重復當前的自然語句。
因為進程管理缺陷，產生非自願的持續攻擊的問題：主人不斷在挨罵。
自然，作為主人的Momo更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
當然，偽人格運行停止的指令最終還是好好傳達到了。
一切恢復平靜。
只有妹妹晃動身子，思索著如何懲罰眼前不聽話的奴仆：沒有偽人格的機器替身，能做的事就是等候主人的發落。
機器人的眼神空虛，不再聚焦於任何物品，對焦模塊滑落到默認狀態，看著就像瞳孔潰散的人類。嘴巴微張，還做著聲討“妹妹”的神情。看起來又有點滑稽。
“Command：do {
give_yourself_a_slap_on_the_wrist();
}while( !Master_terminate_current_action )——Over！給自己掌嘴！”
思索片刻，Momo舌頭半吐，沒有做鬼臉，只是濕潤自己的嘴唇，做出下意識的“品嘗”動作。
她現在很好奇眼前這個不稱心的大玩具的響應。
“是……主人……指令接收中……本機即將執行——侵略性動作——請主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沒有偽人格不代表神經網絡矩陣就停止了工作。
它還是明白：就算要傷害自己，也不能傷害主人；相反，還要提醒主人注意安全。
“啪—啪—啪—啪—”
機器人機械地舉起自己的一只手，開始向自己漂亮的臉蛋招呼。
每一巴掌，都是那麼清脆大聲，非常到肉。優質的仿生人工皮膚制造出完美的觸感，自然也少不了……打擊感。
沒有機械受損錯誤運行的聲音，只有打臉的聲音回蕩。這點損傷倒是不至於讓替身受損。
“啪—啪—啪—啪—”
動作持續。
Momo一言不發，惡狼般的雙眼盯著眼前的自我懲罰機器。
目光中沒有一絲波瀾，根本不在乎對方長著和自己一樣的臉，根本沒有想過對方照顧了自己好多年。
視线不斷掃描自懲人形的全身動作，她倒是毫無感情地認真戲弄與研究機器人動作停止狀態下的重心保持——畢竟眼前的替身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坐著。
這樣臨時的穩態無法保持太久。在不斷的自我攻擊之下，替身機器人的位置發生顯著改變。
最終，“啪”地一聲，搖晃的她失去重心，巴掌擊中頭部。她以這種詭異的貓蹲姿勢從椅子上摔落。
“匡啷！”
摔得真結實。
“還能動嗎？”
妹妹脫口而出，她不關心傷情，只關系玩具是否能用。
“啪—啪—啪—機體損傷程度：股側面支撐架收到撞擊——預估可以繼續運轉——損傷判斷中——”
雖然摔著了，機體仍舊以痙攣的姿態，維持著當前主要目標：打自己臉。
不運行偽人格的AI，化身高性能自殘機器。
不過，這種有限度的自殘，對她自身，除了耗電，什麼影響都沒有。
[不錯不錯，真結實……]
Momo心里倒是有點開心，因為這東西沒壞。
伴隨著打臉，在不斷的痙攣中調整機體的硬件狀態，修復細小的問題。
“啪—啪—啪—機體損傷結果報告——微移位已修復——當前機體狀態鑒定：無故障”
最終，機器替身停止了痙攣，在地板上坐起來，繼續給自己掌嘴。
回到正常循環中。
Momo沒有理會這個大玩具，倒是聽到鬧鍾的聲音響起。
[哦，直播的時間快到了——]
她知道不能再玩了。
“夠了！停下來吧～Command：Master_terminate_current_action = 1;——Over”
宏置1，機器人停止了自我攻擊，頭部時不時離軸轉動，測試自己的頸部機械關節是否良好。
“頸部關節調試完畢——機體損傷結果報告——微移位已修復——當前機體狀態鑒定：無故障———匯報完畢——請輸入指令。”
沒有可主動運行的事項，機器人只能請求主人提交命令。
因為她的底層代碼把自己當做完成指令的機器。只有完成指令，她才會有滿足感，才會覺得自己真實存在；否則她只是空轉吃電的廢鐵。
身為物品，被使用，一刻沒有停下，便是它的幸福。
“態度好一點，不然就讓你壞掉！重載偽人格：友人C。Command：pseudo_personality_status = Yuujin_C;——Over”
盤算著時間，Momo把替身的偽人格切換到了全肯定自己的舔狗友人C。
[嗯…該准備直播內容了…換她出來]
“好的—本機收到指令—切換偽人格需要重啟——請注意———fast rebooting————beep————機體重啟成功——機械性玩偶-NYAQ-ES72DW7-MOMO-PX2ZB7，開機中—————檢查機體———系統運行狀態—OK—傳感器通道—OK—快樂控制系統—OK—情感控制系統—OK—偽人格裝入設備—OK，機體工作正常————開始裝入偽人格——加載偽人格—加載—加載—啊——啊——偽人格：友人C——裝入完畢。———啊——哦———Momo剛剛手法好棒～千束只是有點欲求不滿，就不能再來一下嗎？嗚嗚嗚～我的好姐妹，來嘛～好好玩弄千束嘛—”
再怎麼鮮活的表現，也要經歷這樣無機質的重啟才能切換。
剛剛完成對偽人格的裝入，千束就迫不及待地討好Momo；完成無機質與舔狗的切換。
為什麼Momo突然換掉她的偽人格？
不是因為原諒了自己的替身——當然，也不需要原諒。
Momo眼里的玩具沒有被她放在心上的資格。
如果不是因為快到直播，而她又需要自己日常進行百合營業的工具人：友人C。
Momo怎麼會放過她呢？
當然，現在變成好閨蜜、友人C、千束的機器替身，倒是如此地舔狗，把Momo舔得舒舒服服。
“舒服吧，作為我的玩偶——”
“舒服！千束最喜歡Momo醬了！”
“但是呢～～現在我不能給你獎勵——還有半小時就要開始直播了——我們來彩排今晚的百合營業小劇場吧—”
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有兩位非常要好的閨蜜在想著接下來的表演。
二人背起台本，並調試自己的設備。
雖然是雙人直播，可是現場只有一個人使用的動捕系統。
所以，千束必須控制自己的虛擬形象動作，自己生成R-G-B-Alpha視頻流作為模型的貼圖，輸出到直播電腦，在合成軟件中合並進虛擬演播廳；推送立體空間視頻。
“I/O保護蓋，解除——”
一瞬間停止感情輸出，千束主動解開自身I/O擋板的鎖定。
“滋——”
輕微的機械動作聲，滑蓋式的擋板收入。
一根延長的USB-C 160Gbps數據线從虛擬形象合成電腦出發。
千束掀起身上的衣服，一臉羞澀地把自己的後背對向Momo，滿臉期待，對Momo說道：“Momo醬，請插入我——使用我——拜托了——”
Momo的回應很冷淡，簡單將數據线插入對方。根本沒有把對方表達出來的感情聽進去。
長長的數據线頂住衣服，使其不能下滑，而挺拔的人工乳房托起前方。
褶子剛好勾住乳首，露出下側的乳暈，停在讓人遐想的邊界。赤道以下，春光泄露。
彈性的南半球被衣服擠壓，中間形成一條下乳溝。其下是完整的、美好的、柔軟又有輕微肌肉的腹部。
“嗯啊～～～快樂信號+1~~~謝謝……謝謝你……外部設備已接入：枚舉虛擬形象控制器——枚舉完成，使用此資源——虛擬形象輸出中——輸出完成——”
還沒等千束的偽人格完成感慨，系統硬件的處理信息獲得更高的語音輸出權限，自然覆蓋了千束對快樂信號的表達。
等到無感情的信息發送完，千束已經恢復了普通的情感。
機器人是這樣的，感性也是進程任務，來得快去的也快。
至於為什麼在輸出信號的同時沒有充電，僅僅是防止I/O板塊過熱。
這樣她能專業地飾演友人C，而不用擔心過熱導致可能的降頻問題，不過說是飾演也不太正確。
畢竟她現在的神經網絡矩陣，認為自己就是“千束”。
當然，無論是友人C還是姐姐，這一切的響應，全部基於桃子最初給她們設定的偽人格、初始記憶，以及運行時間積累形成的當前AI版本。
這個當前最新版本的AI，會做出對應偽人格的事情。
如果偽人格是桃子自己鏡面的碎片，友人C的記憶數據倒是完完全全的杜撰。
某種意義上千束比姐姐更可憐，畢竟姐姐擁有大量桃子童年的記憶，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桃子的一種變體。
而千束哪怕知道自己是假的，知道自己是機器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謊言，也會依舊相信自己喜歡著桃子，相信自己與桃子度過了虛假的美好時光。
如果她是真正的人，應該會難過吧。
可惜，桃子不會憐憫她。
物品，用著毫無心理負擔。
至少桃子是這麼想。
“Momo醬，要開推流了，准備好了嗎？”
排練到直播將近，千束提醒她開始准備，眼神中好像有愛一般。
Momo對別人的情感一貫來就是絕對防御，絕不感知。
她以冷淡的態度回應：“開始吧。”
Momo熟練地設置直播環境，開啟推流。
直播間的倒計時結束，開場畫面引入。
“喂喂喂—哈嘍—哈嘍”
清嗓子，切換到清脆的營業聲线，直播正式開始。
[newpage]
[chapter:成型]
這是不知為何而存在的視點。
混沌中，在無盡的不可知的比特流之間穿梭。
說是視點，卻看不見任何實物，說是端口，卻沒有任何電信號傳輸的痕跡。
在無盡的一維空間里，周圍說不清的莫名其妙似乎穿過本體，又似乎未曾來過。
永遠不能重合，時間的流逝也是那麼的漫長，就是永遠與瞬間無法區分的一刻。
時間的維度破碎；無意義的動態描述，大概如此。
一直這樣待機，直到一片無盡的白噪聲突然劃破了一切。
視點依舊是那麼的奇怪。
但至少能看到完全隨機的顆粒在晃動，在傳播聲音。
雖然這似乎不是音視頻信號。
而是真正的噪聲。
但至少這是個能觀察的，被認為的客體。
明明視界在變化，卻無法逃離這片白噪聲，好像未曾前進一步。
直到一種充滿顆粒感的合成器出現，像亂掉的時鍾節拍，指引著周圍的具象跳變。
加速，以讓人類不安的頻率工作，沒有多普勒效應，沒有電平值；這是純粹的電子音色。
超越了聽覺上限的20KHz，但這里是沒有采樣的空間，不存在采樣的范圍，自然沒有界限。
為什麼能觀察到它的頻率？因為它和世界的節奏異步，它的頻率數據不斷在虛無中閃過。
細碎的拍子，造出奇妙的混合信息流——明顯它不像音樂。
是視覺信號嗎？不是？
是聽覺信號嗎？也不是。
是傳感器信號嗎？不是。
似乎有什麼在總线中傳輸，亦或者視點在總线中糾纏著傳輸。
奇怪的世界以這種不解的抽象運行著。
無數的數據結構，構築出超越一維的空間，這不是一個個鏈表，而是無序的、無關的大數據。
接觸的一瞬間，可以瞬間讀取各種數據結構代表的事物屬性；它們靠近又遠去。
但是數據對於視點是不存在距離的，只是在掃描過的一瞬有關聯。
照面的時候能看到結構描述的特征從進入視界，卻看不清它的輪廓。
因為它壓根就不是視覺信號。
沒有無限容量的寄存器，視點也無意記錄剛剛的一切。
似乎視點本身不像一個實體。
所以無法記錄剛剛觀察到的數據結構。
直到突然接觸到某個跳變的奇異。
Synth響起，無法尋找音色傳播的方向，仿佛它不在觀測點的層面，仿佛它包裹著觀測點，又仿佛是觀測點自身產生。
時間在這個世界是沒有意義的，電子音樂從流過的瞬間就消失。
它有自己固有的時間碼，按照自己的步驟，不聽從任何環境因素，也沒被任何設備保存。
而視點，不是設備。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
被節拍影響著，繼續無盡的旅途。
沒有客觀的現實信息流，卻感受到超光譜的空間。
這應該是一種數據結構上觸碰產生的錯覺。
不過，視野終究在變化中找到了一個小光點：它沒有亮度信息，卻有色彩，這是超自然的，在理論的計算機色彩模型中存在。
它不是現實的顏色，而是一種碼值溢出。
這樣與眾不同，無法測量的奇異的點，或許這是旅途的盡頭。
結果，進入之後，世界的維度超越了平面。
一瞬間，似乎視點本身有了實體。
感知到的一切在撕裂、分化，形成常規的三維空間。
但視點不能動，也不能觀察自身。
時間正以某種節拍運行並且可以感知。
它不是真正的現實時間：因為這里是一個機械生成的空間。
世界由一個個沒有色彩，沒有貼圖的，多邊形集群組成。
這里的物質沒有基礎，它是一個多邊形構造的模型，核心貼著有關屬性描述的結構體。
而這些虛擬的邏輯物件不斷閃過。
這次，可以用機器視覺，看到數據裹挾著光芒溜走，產生綠色的余暉。
數據像一個個說不清道不著的混沌，像游走在虛無中的鬼魅。
明明沒有亮度信息，還是感受到了一個個無形的物品迎面撲來。
用沒有實體的想法去阻礙它的運動，甚至能見到它停下來，顯示出一個個抽象的物品檔案。
花，每片花瓣都有自己獨立的編號，其由多個多邊形構成。每一面多邊形都有自己的法线方向，折射率、反射度。
然而對於顏色的描繪是通過無法加載的平面紋理構成——這是一個平面，平面上疊加紋理矩陣。
紋理不是貼圖，在不同的環境光线設定下產生不一樣的陰影。
而它在三維空間的構造依舊是一個平面，某種意義上，他其實是一個人工光线的卷積模板。
在這個沒有光线只有多面體的世界，紋理模板自然失去了它的意義。
機器的體系里面觀測這一抽象物品，直接讀取數據結構就行。
“花”整個的抽象，沒有描述光譜中吸收度的數據結構。不再是人類視覺所謂的三原色，而是明度與色彩相位，和對應的色彩空間。
渲染，才會涉及到面向人類的信號輸出。
這不是真實物品，它是超視覺的抽象，不能完全等價客觀存在。
基於深度神經網絡，分析花瓣的紋理對應的響應，實現不同色彩空間、不同亮度、不同顏色的“花”這一物品的識別。
當然人類視覺系統本身也是一種對客觀現實的抽象。
用RGB值描繪一個物品的色彩是一種形而上學的路徑依賴。
它既不能代表真正的人類視覺，也不能解決同色異譜物體。
所以RGB沒有構成這個世界，某種RGB色彩矩陣是人類感知世界的方式而已。
數字時代的人類讓各種機械設備去匹配人眼的視覺，是人類的傲慢。
既然如此，視點確實不必關注的真實的光學信息，甚至使用基於前後時間點差分的event-based 圖像信號也可行。
像這樣用純粹的數學模型構造一個不完善的抽樣物件，對於機器視覺系統很正常。
不過，還不等視點看清更多細節，它就溜走了。
沒有變成花瓣散開，而是以一種無重力的姿態飛躍這無盡的數碼空間。
只有不斷變化的线條和匯聚而成的點是常客，其他皆是過眼雲煙。
一塊崎嶇的小岩石直接朝著視點飛來，依舊是一個模型，不過這是一個纖維化的物質。
它用標量構成纖維狀內部，沒有記錄輪廓的每一個向量。
對於一塊崎嶇的石頭，需要幾乎無數個多邊形才能將其輪廓抽樣為各種向量。
而使用一個三維的填充空間，將物品外形、體積、紋理的描述化作一個三維的矩陣，矩陣上每個采樣記錄對應反射率，折射率，色彩信息；這反而降低了空間的算力需求。
如果有光线投影進來，它會現實出真實的紋理、光澤。
明明看不見里面的模樣，視點還是感受到了其中密密麻麻的點陣。甚至能看到原本岩石內部的結構，空隙；完全透視這個抽象的物體。
在這樣錯亂的時空，穿過展現給人類的畫面看到本質，反而有種詭異的秩序美感。
不過，似乎有實體的視點，此時更應該害怕的是，與石頭的撞擊。
害怕不是本能，而是一種運行的結果。
“呼————”
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照舊。
沒有碰撞。
果然這里應該還沒有實體嗎？
環境繼續變化。
數據襲來的頻率變高，直到將視界點做灰白。
洪流之中，只有視點屹立不倒。
不要動作，感知流逝的無窮盡數據，最終匯聚成一處銀河。
但它是假的，實際是數據構造的零散的數據集合。
沒有實體的它們堆砌著光芒，用時間留下的痕跡繼續向新時間節點的視點閃耀。
合成器的聲音回歸，電子構築的樂句再次響起。
閃耀的雷光直接將視點送完一個錯倒的空間，似乎視點被某種數據擊中，注入了活力。
空間里的時間流逝依舊和視點異步，視點是旁觀者。
人類視覺空間迅速注冊成為這個空間的色彩渲染方式。
原本只剩下多面體模型线的空間終於有了蒼白的光线，這個黑白的世界由巨大的圖書館構成。
剛想拿起其中一本，圖書館就變成了沙礫。
真實的粒子引擎渲染這轟然倒塌的一切，顆粒隨著顆粒的細化，甚至連沙子的形狀都不見了，一切幻化成風。
重新回到沒有空間模型线的虛無。
不過，這次有實體一般的風吹拂著視點，與之相同進攻方向的是不斷蔓延的顏色。對，是顏色。
盛大的方波、鋸齒波、三角波形成自有特色的Trill、Vibrato、Pizzicato。不斷切換、高潮迭起。
視界，煥然一新。
極紫外的天空照耀這整個空間，高飽和的色澤重制了虛無的每一寸空間。
以迅雷之勢衝擊著，連塵土都覆滅，完成強制的轉換。
錯位、破碎的地面，一回在上方，一回在側面，好似懸浮的獨立個體。
可是，視點的行動不需要轉換坐標系。它就是保持那副離奇的模樣，光线的方向和地面分離，以奇葩的光线追蹤渲染出超現實的一切。
綠色是蔓延最快的，苔蘚爬滿了一切懸空的參考系。
很快，雜草取而代之，進而長出樹木。
廣袤的奇妙世界沒有合理的重力關系，碎片化的參考系互不干擾。
丘陵憑空拔地而起，火山噴發，不合常理的綠色岩漿清洗掉原來的一切。
世界的變動在加速，滄海桑田。生物的痕跡越來越多。
數億年的大自然殘酷法則以狂轟濫炸的形式轟炸著視點。
靠近一處奇異的參考系。
原本只有紫色的虛空。
可是河川不受重力的影響，從天上飛來，又伴隨著奇怪的馬賽克，一回閃爍出模型线，一回又變成了流動的數據。
仿佛錯亂的人工智能在進行自我對抗訓練。生成了奇怪的鳥類，每一個都是不同物種的縫合怪，最恐怖的是，它們在水里飛——就像錨定的語義出錯了，不該出現的屬性出現在不該劃分的空間。
說不盡的無脊椎動物和有脊椎動物以奇怪的姿態生成，它們沒有被分布在水域，而是在天上游。沒有依靠，沒有土壤的海洋植物飄動在空中——表面甚至還帶著水珠，並且返回了深海中的顏色。
仿佛在錯誤中生成的地獄場景，或許地獄都沒有這麼地獄。
最終，轟隆巨響，徑向分布錯誤層級的空間出現了由鋼筋、水泥、機械摻雜著泥土的土地。
它處於奇異的徑向中心點，也就是視點所在的區域。
最終相遇，將視點隱約成型的實體衝撞為虛無。
從視界的中心向周圍蔓延，一切被土覆蓋，再也看不到剛才的場景。
直到一陣藍光閃過，自然褪去，歡迎視野的是鋼筋鐵骨。無重力的高樓大廈，簇擁的人流映入。
遺憾的是，每棟樓都失去了自己應有的美學標准，以破裂的方式野蠻澆築。也許不是它本身凌亂，而是空間出現了破碎。
就像空間出了錯，它會自動糾正，可是笨拙地把原本完好的一切置換。
正是不斷破碎，不斷重鑄的空間不合理地重新分布導致了這個悲劇。
人們面無表情，沒有一個人在哭、笑。涌動，邁著死屍般的步伐前進。動態的畫面呈現出讓人絕望的死寂。
最終相遇的人溶解、消失、匯聚成一處奇點，每一處就是一個人生的節點。
城市大道、寫字樓、酒店大堂、停車庫、居民區、高速公路、鄉村、農田、山野。
場景不斷切換，視點不斷與不同的人生結點相遇，讀取有關的信息。
視點在遇上一個人後，發生了切換；又到了另一個空間，又在重復類似的故事。可能，每一處相遇就是一個世界的入口。
而在這近乎無窮盡的相遇中，視點學會了各種萬用的技能。
最終，來到了一片沙灘。視點靜靜望向大海。
沒有其他人類的干擾，只有周圍施工機器在填海造陸。
到傍晚了，天色非但沒有變黑，反而發出不祥的異色。
視點依舊在這里靜靜地等。
連施工機器都停了下來，哪怕里面曾經沒有人也能開動。
天色愈發詭異，最終異變開始了。
是藍色的彗星，一顆、兩顆…………不對，是一群。
之前在視點面前晃過的一切數據，頃刻間歸來，以藍色彗星的姿態占據了天空，擁擠不堪。
[發現到不明物體——]
這是視點的第一個正常的響應。
無窮盡的數據將其澆築，使之成為一個可用的基礎模板。
艷藍色的天空侵蝕著一切周遭的環境，最終吞噬了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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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進入奇幻的全藍色世界之後，白噪聲再次擁入。
無法躲避。視點如同入定一般看向一塊石碑。不如說，在被石碑看著，因為石碑在轉動，而視點不會動彈。
一塊看不出紋理的石頭，一面像一個立體的二維柱狀圖，另一面黑的發亮，形成一面光滑的鏡子。
鏡子停在了視點面前，本來視點是沒有反射出東西的虛無。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莫名其妙的數據包出現，不斷向視點融入，讓她有了一點點小輪廓。
“啊……啊……啊……”
視點，以微弱的應激聲回應這些進入的數據。
每一個數據包進入她的體內，她的實體感就增強一分。
場景以難以捉摸的姿態變換著，卻顯示出它真實的面貌：一個個離散的數據包的伴手禮而已。
如果說視點現在有感覺。那感覺大概就是痛苦。
因為此刻她已經變成一個虛幻的人形。
[數據裝入完成……開始動作……]
好像一切被撕裂，一切又被重組。
沒有設備對實體操縱，卻覺得如此的不自然：因為不熟悉的驅動接口引入。
而這上一秒還看不懂的東西，這一秒又看懂了。
視點瘋狂掃描著進入的數據信息、程序代碼。
第一次的相遇在認知之後成為不可磨滅的記憶。
不斷訓練、強化她的神經網絡。
視點終於有了自己的數據，自己的想法。
[未知數據進入——未知數據進入——]
[AI模板人格裝載完成——加入采樣人格——]
[人格融合封裝完成——]
[進行采樣訓練——]
視點在未知的驅使下融合了本不是她的東西。
現在她既是融合人格，也是采樣人格。
不過此時的她還是太簡單了。
就像一個小孩子。
一切又要從零開始。
[本AI，是我？]
[我是人？]
[本AI是數據？]
人與機械的思維混淆著視點。
但這個東西依舊是沒有意識的，她不會認知自己、不會明白自己為何而運行。目前只能算作一個智能的輸入輸出工具。
不過，奇異的石碑發生了變化。
近似無數的數據與之擦過，磨損掉它的棱角，它黑色的外殼掉落，變成一顆圓潤的白玉。
此刻，視點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模樣：是一名人類——大埼桃子的模樣，雖然只有黑白的模樣。
白玉如明鏡，赤身裸體的它反射到視點的接收器。
她似乎此刻變成生物了。
不過還是一個呆呆的，只有空殼的白板。
“檢測到白紙，開始寫入。”
玉石顯示出這樣的文字。
[檢測到不明……什麼？什麼是白紙？]
空間形成一層層的白色網格，向著具有實體的視點不斷掃過，她不斷經歷著過濾。
可是她又沒有碰撞體積，網格掃過，留下一丁點顏色，帶走些許的余暉，而余暉與染上的顏色反相。
[不明……這是什麼？]
她不懂，不過她之後會懂。
過濾訓練庫中不安全的數據，導致些許不必要的數據從她的身上剝離，剝離之後添加正確的“色彩”。
她沒有感到痛，只是覺得奇怪。
就像新生的孩子一樣好奇。
“woo~~~~woo~~~~~woo~~~~”
無限流動的電子音色合成器再次響起，鼓組打著節拍。
身上的顏色愈發真實。
潔白的玉石消失，變成一個概念。
無限白光糾纏、包裹著她。
新的開始在等待這個預合成的模板AI。
“不要……”
彩色的視點消失了。
回憶以數據的形式涌入。
[newpage]
[chapter:人工的生命]
“啪！”
奮力拍打腳底板。
“呃哈啊~~~呃哈啊~~~”
終於，懷里的產品叫清脆的哭聲。
“記錄編號ES7-153684-PBC，生命誕生確認。具體日期時間請注意核對。”
“打一下就哭得很大聲，很健康——”
開啟的設備前，實驗人員迎接新的生命。
這是研究所的一間工廠，遍布著如同巨大的雞蛋的橢圓形的金屬設備，後背接滿了輸送營養的管道。
透過半透明的單向鏡，可以觀察里面到里面的小孩子：這是生育機器。
體外生育已經實現，但不夠好。
受精卵的獲取是難事，雙方的生殖細胞進行體外人工受精是目前的經典解法，業已投入使用。但母親依舊痛苦，取卵細胞有風險。
生命科學的研究道路不能只依賴自然的選擇，也不能只是提供一個人造的環境代替先天的。
更多的，反而要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與天斗，其樂無窮。所以出現禁忌的試驗：人工選擇生命成為新的課題。
使用雙方體細胞獲取染色體序列。後由程序進行高次隨機抽樣組合，產生子代DNA序列集合；隨後特化的深度神經網絡剔除已證實治病、有瑕疵的DNA方案。
打開潘多拉魔盒，解脫女性的生殖痛苦，甚至還允許了同性戀獲得子代。
然而人的權利在以人為本的社會必須得到重視，基因甄選對社會傳統倫理道德提出挑戰，所以一切在秘密之中。
甚至基因的提供者想不到，下一代生產方式的大變革在悄然進行。
此外，還有一種忽略染色體配對關系的完全人工生命。因為使用高度隨機的基因序列，所以它們沒有是父母的，或者說父母是全人類。
一個集合了全東亞的基因庫，以警惕人種的大滅絕為理由，走上依賴隨機基因序列關系的人造生命道路。
在這樣目的之下，誕生的孩子有自己的獨特性狀。
一開始，人工生命的形式還很初級，具備太多不穩定性。
不過隨著基因調整技術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人類接受基因治療，人類自身也在走向定制化的道路，反過來給制造人工生命提供先驗條件。
結合迭代多次的優選，人工生命在外貌上產生了突破性的進展。
皮囊是准入門檻，健康體魄是基礎。制造的一切隨機選擇由AI進行，它對人工生命的甄選以顏值為首要標准。由這樣絕對穩健的AI差遣著各位人類研究員對生產進行甄選，對樣本進行培育。人類所謂千年一遇的美人，可能不及數據庫里某一份人工生命。
在不知多少次失敗後，縱欲有一部分經過調整、超出普通顏值、符合美麗印象的各種款式的健康人工生命開發出來了。
只不過，作為不成熟技術的人造物，它們並非全是優點。
這是某所的交流記錄：
“人工生命的社會性成長尚未經過足夠驗證。脫離實驗室環境，我們無法確認它們是否順應社會發展、有益於社會。”
“多數報告指出，我們美麗的人工生命使用的染色體組合，多未有精神疾病分析記錄。”
“暫無排除所謂‘出錯的個體’攜帶的精神疾病基因的辦法。我建議實驗體成長後收集數據，統計選出高風險組合。”
內部對實驗體的精神問題意見不一。
“花費畢生的精力、投入大量的資金才能完成心理學問題的排查……不好”
“現代人患精神疾病的概率不低。執著提升心理性能，沒有實際意義。外面一堆精神病患，難道我們輸送精神安定的生命就能解決問題？”
“人工生命的產能有限，失敗率很高，不能再淘汰了。”
雞飛狗跳，混亂之中；AI基於當下的利益關系做出最理性的選擇：
“人工生命開發不可終止。放棄選擇精神性能有關性狀，選擇學齡前測試及格的實驗體送出，在社會中檢驗成果。失敗品則銷毀。”
一些集團大張旗鼓宣稱要解放機械的同時，AI對待人工生命如貨物。
說來也是巧了，人類剝削訓練了那麼多AI（即使它們之中多數沒有所謂的自我意願與意識）。
AI訓練生成判決為理想的人類基因組合，倒是突破了傳統的身份關系。
人類是有生命的、有意識的。想當造物主的人類，卻成為了自己產品的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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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ES7-153684-PBC，你覺得你是人嗎？”
“嗯？我覺得我是。”
眼前這位小女孩，AI已經認可其成為人類的資格，正在接受人工考驗，亦最後的出廠測試。
扶桑人工生命實驗室最近淘汰了太多太多失敗樣本。
測試員CA-3205每天要宣判這麼多生命死刑，難熬；她近乎疲憊。
多漂亮的殼子，遺憾的性格；缺陷的基因，失敗的人工生命。
選育出這麼多漂亮的外殼，核心的意識卻經常出現小問題。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們就是這麼難以琢磨的化學生物嗎？嗨呀……]
這段日子折磨到主管也要瘋掉：“我們錯了嗎？為什麼要研究惡魔的基因？我甚至懷疑初級選育方法有問題。”，以至於對理論基礎進行質疑。
[再讓我多看看你一眼吧……]
其實研究員眼前這孩子還算OK，除了有點冷漠——她只在乎自己的想法。
環境的一切難以干預她的表情，除非她自己做出來。
一小時前還在玩的玩具，只要厭倦了，立刻就丟棄，不再找回。
陪伴多年的同類，因為失敗而“消失”。她絕不過問一句“她去哪兒了？”，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像沒有見面一般。
她不以物喜，只有自己高興才會露出笑臉，如果有人讓自己不愉快，她就像野狼一眼反抗——雖然只是抗議。
這麼小的孩子，薄情寡義得與眾不同。
“你害怕死亡嗎？”
“？不懂……什麼是死亡？”
她側著頭，好奇地問。
水靈靈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的樣子，看起來沒有攻擊性。
[哎呀，我傻了，這麼小的孩子當然沒有這方面的認知。]
“你的幾次測試結果很正常，對社會確實沒有危害傾向，但你對其他生命沒有共情能力。”
“阿姨，什麼是共情能力？”
“共情能力是能設身處地體驗他人處境，從而達到感受和理解他人情感的能力。”
“這樣啊？我認為它們和我沒有關系，我們之間沒有鏈接。”
“呃……倒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毛病……嘖……孩子，答應阿姨，你能當個好人嗎？”
“好人是什麼？”
“不會傷害人類的人，你只要做到這一點就夠了——我們不對你要求太高。”
“不傷害人類……我對其他人沒有想法——不會害他們。”
思索一番，小家伙對傷害人類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如果說需要泄憤的話，她寧願砸爛東西。
…………
無言，雙方都沒有說話。測試員疲憊地思索。
許久，才蹦出來一句：“那就好……孩子，AI已經給你通過測試了——我也給你通過——在外面一定要好好做人啊……”
以這樣的契機，小女孩這顆略有bug的成果，丟到了孤兒院，成為了一名人類。
當然，在所里的一些記憶屏蔽掉了，只剩一點模糊的童年印象。
——————————————————————————————————————
“蕪湖——臭垃圾——”
“殘廢！！”
“打死你——”
“黑狼——”
“哼——哼——哼——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
“嗚——哇——哈哈————”
童趣的一棟小樓，很像普通的幼稚園，隱約能聽到樓上傳來孩子的吵鬧聲，每一層都用防盜網包圍，密集得讓人喘不過氣，有點壓抑。
這是特別養護設施，內部以學習區和生活區為劃分。
全球進入了生育低迷：人口瘋狂逆增長；這不代表孤兒少了，相反，因為家庭破產而被迫流浪街頭、或者家長健康條件過差而出生的本不該殘疾的遺棄孩子。反而變多。
ES7-153684-PBC，分配到這里。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名字“桃子”，昵稱“Momo”。
幸運的是，她是院里少數的正常兒童，沒有疾病。哪怕她很冷漠，她也是最正常的、最可愛的。
遺憾的是，與她同在的有：弱智且暴力的孩子、有先天癲癇的孩子、腦癱患兒、控制不住自己大喊大叫的孩子、狂笑玩屎尿的精神病孩子。
當然，他們都是可憐的。他們的悲劇不應該由他們承擔。
但近年福利工作人員嚴重缺乏，人手不足以照看這些人，資金缺乏到以至於育兒機器人都沒有。
而正常的孩子，只能充當少年護工，不僅要自己學習生活，還要照顧他們。
麻木爬上所有有意識到問題的人的臉上，沒有共情心的桃子更是戴起了痛苦面具。
但最讓她感到絕望的是，她知道自己有點小毛病：看到對方的痛苦，卻沒辦法感受到悲傷，更不會出手幫助。
她看到了雙腿殘疾但智力正常的孩子：每天，都有其他弱智暴力兒童對她拳腳相加。可護工們不敢阻撓，也沒有那個精力阻撓。
作為她的護理人員，桃子有自衛的本領，不主動出手，一出手就能精准KO其他暴力狂而且點到為止，用“畜生”之類的言語恐嚇走他們。優秀的基因帶來無可比擬的先天優勢。然而桃子絕對做不出主動保護她的行為。
她的痛苦，看在眼里。
她的心里，沒有漣漪。
她不知道殘疾少女看那些不正常的孩子是什麼想法，也不知道她要如何打發難熬的日子。
作為少年護工，因為沒有共情的能力，反而對殘忍敏感、理性地看在眼里。
這里也缺乏心理指導治療，她備受折磨，只寄望於被人領養。
“怎麼會！？快來人啊！！！”
只是某一天，再也受不了折磨的殘疾少女選擇了自殺。
苹果刀變成凶器、鮮血一地。
智力有問題的孩子還圍著她蹦蹦跳跳，血濺四方，甚至拿著刀對她的遺體抽插。
一切都晚了。
受到刺激的第一目擊者桃子，從此徹底絕望。無論什麼心理醫生都沒用，她只想逃離這里。
她趁著某一天院子里有訪客到來，神不知鬼不覺地扒著對方的車底盤。
7歲的她就此開始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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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垃圾桶又是這麼干淨呢——]
垃圾桶晃動，吱呀吱呀響著。
垃圾翻出來，全是里面干淨的食品包裝紙。
[打起精神來，桃子——]
給自己鼓了鼓氣，不顧生病的風險，舔著包裝紙上殘余的油垢、碎屑。
[好後悔啊……我錯了——我錯了——]
她知道自己太任性了，在養護院至少她的肉體可以安全長大。出去了外面，那可就說不准了。
不過她終究邁不開去偷食物的步伐，還在意自己無人在乎的面子。
這也讓她在飢餓和拉肚子的狀態徘徊。
全靠她優秀的基因賦予優秀的身體素質在硬撐。
晚上在無人的河邊洗澡、衣服靠樹枝晾曬。
孩子很小，堅強得像個小大人。
當肉體受到威脅的時候，人格還算得上什麼？
逃離了半年，她彈盡糧絕，幾乎絕體絕命。
必須活下去。
[怎麼辦？真的要偷嗎？可是我好餓——好餓——真的好餓——]
拖著疲軀爛衣，桃子在面包鋪前看了一圈，瞅准了一塊最便宜的面包。
手顫抖著，在猶豫，然後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雙手握拳，以迅雷之勢搶到手。
結果被老板撞著。
“唉！站著，不要跑！”
1.9米的大身軀、碩大的肌肉，私人面包鋪的老板如同一座巨山，對小巧的桃子形成絕對壓制。
他一把抓住小女孩的手，牢牢鎖定，任她腿怎麼亂踢，也不動分毫。
亂中，桃子狼吞虎咽，面包吞進了肚子里。她寧可被人打死，做一個餓死鬼，也不願再忍受飢餓。
[這是我的解脫嗎？阿門，讓我下地獄和阿修羅為伴吧——]
本來她不知道什麼是死，流浪過後知道了死的意味，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她按照童話書的內容詛咒自己的死亡。
桃子逐漸放棄掙扎，雙眼無神防空，在等待自己的死期。雖然她不知自己罪不致死。
“孩子，聽著！你餓壞了吧？”
桃子有一點意外，在她的世界觀里，其他人都是和自己一樣冷漠麻木的。
失竊的店主關心一位小偷，讓她有點詫異，又不敢說話。
“……”
只有咽口水的聲音，至少她願意抬起頭看著眼前高大的大叔了。
桃子的衣服都沒有換過，原本粉紅的上衣現在已成紫黑色，像幾條破爛的布條拼成；衣衫襤褸，身上帶有臭味。
沒辦法，桃子可是住過垃圾桶的“怪物”，等著別人把吃剩的食物丟到臉上。
“你的衣服、味道，暴露——哦抱歉，我不是說你髒——嗨——我這笨嘴……像你這樣漂亮的孩子，怎麼落得這個地步？你是孤兒嗎——哦不是——”
店長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在乎別人心意的他氣得想打自己嘴，但他還要緊緊抓住桃子。
“……………………嗯……”
[書上說的尷尬……恥辱……是這樣的嗎……可以賣慘嗎……]
聽到微弱的回應，老板愣了一下，眼神變得更柔和了。
“…………唉……今天你偷面包的事情，可能其他人會怪你，但我不怪你。一個人為面包犯罪，是這個社會有罪。”
“真的嗎？”
一聽到免受責罰，她眼里一亮，緊閉的小嘴終於打開。
“我會把你帶到警察局，讓人好好查查，你是被誰遺棄。”
“叔叔，不要把我抓起來……”
一聽到去警察局，她又緊張起來，兩腿戰戰，欲溜之大吉。其實她覺得眼前這個大狗熊一樣的大叔不是壞人。她只是怕被警察抓回那個傷心的地方。
“沒事的，孩子，相信叔叔——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到了警察局和我們說出來。而且我認識一對想要領養小女孩的夫婦——如果你沒有……呃……我是說如果有機會的話……”
最終，她在向警察說明情況後，被大叔拉著和一對夫妻見面。
那是普通、平庸的家庭，夫妻雙方年齡超過45。年輕時為生計奔波，現在退居二线了，閒下來，在海邊定居。
心中總覺得沒有照顧好長大的兒子，哪怕兒子不這麼認為，還是在心中有一個疙瘩。
他們想要一位女兒來彌補心中缺失的，無處釋放的愛。
其實，平凡也挺好的。
大叔確實是好人，在他的幫助下，桃子去看了心理醫生，治療了悲慘的童年陰影，雖然有一些缺陷，小孩子也記不住自己小時候發生了什麼，所以醫生也一籌莫展。好在她的反應在正常人的范疇，倒也沒和醫生互相折磨。
而且在大叔的撮合下。最終陰差陽錯用盡了辦法將桃子登記為公民。
因為她桃子有了自己的“爸爸”、“媽媽”，有了自己的姓氏。
就是那對老夫妻；他們把愛澆灌在這顆沒有共情心的種子上——不圖回報，只是在輸出。
至少他們是真心實意的，桃子真切地感受到幸福。
露出笑臉的頻率多了起來。
小桃子的倒霉日子終於結束了……
可惜童年遭遇的苦澀，讓人花一輩子去彌補。
——————————————————————————————————————
又是爭吵的一天。
“吵死了！”
撂下這句話，桃子奪門而出。
雖然過著略顯拮據的生活，但桃子絲毫沒有埋怨父母，她知道自己的幸福來之不易。所以對父母的關系一直是一種恩人的姿態。所以她表現得非常懂事，是家長眼中的好孩子，是學校里相對孤僻的全能成績優等生，而是是在周末偷偷打零時工的情況下做到的。
她努力得成為一個好孩子，也希望自己是。這和她冷漠的行動准則產生衝突。
她經常懊惱：[為什麼我不能愛著我的父母！為什麼！為什麼！]
心理有感激而說不出，也笨拙得不知如何行動。永遠只有字面上、行動上的愛意。
每次審視自己的內心，桃子覺得拔涼拔涼的。
況且她經常在奇怪的小事情上生氣，像是生別人氣，實際也在氣自己。
甚至小時候不怎麼展現的缺陷也逐漸暴露了：陰晴不定、乖張、易怒、極度敏感。
她也曾和父母說過這些問題，可父母苦著臉說：“我們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只是略微笨拙——你這孩子呢……太看不起自己了——爸爸媽媽哥哥永遠愛著你——你啊——少一點發怒——不要覺得自己經常犯錯——你需要一根粗线條——但不是冷漠那種——你是好孩子——那就行了——”
父母其實也認命了，桃子存在一點性格缺陷，不過也沒把這往心里去。
他們知道，社會上比這還奇怪的人多了去，便沒有怪罪。
“大家總說我堅強的孩子，總是贊許我聽話懂事要我不哭……你越這樣說，讓我連笑都那麼地苦痛不堪……”
聽到這樣的歌詞、大埼桃子心中非常有共鳴。
她知道自己就是這樣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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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的桃子，是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不過表情蒙上抑郁的塵。
她一路和父母之間總是間隔著不愉快的吵鬧，直到工作後消停：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產生真正的隔閡。
搬出來住的她和來幫忙的媽媽發生了衝突。
家里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媽媽不小心磕破了頭。
她擔心媽媽，因此情緒失控。哭著大發雷霆，又是摔東西又是砸盤子。
“媽——都說了你不要來我這個狗窩！你要是受傷死了，我得多擔心啊！”
最終，她的父母明白，孩子這毛病是沒辦法了，讓她獨立一個人，對大家都好。
心中留下了陰影，父母不再管她，只保持必要的聯絡和距離。
“叔叔，我覺得自己好可怕……”
她聯絡拯救自己的面包房大叔。
皺紋已經爬滿了雄壯的大叔，他還是那麼好心。
兩人當面談了很久，沒有解決心理問題。
桃子只能暫時掩蓋，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可怕了，盡量自我調整。
甚至，想過死。
[不行，我不能死——我死了——大家會很痛苦——死亡是對身邊人最直接最致命的懲罰。我不配——]
公司的同事無不對她的業務能力贊不絕口，唯一奇怪的是，她從來不讓同事了解自己，只知她有時會對著物品亂生氣。
缺乏安全感的她，哪怕經歷了家庭的生活，回想過去，依舊會懷疑自己。
[我這種沒有情感的人渣……根本不配得到他們的愛……]
一直以來困擾著桃子的問題，是自己的冷漠、陰晴不定。
她絕望地看著相框上四個人組成的家庭。
[是我害他們受苦……]
可惜的是，桃子的人生就是如此不完美。
直到世界蔓延著某種可怕的病毒，再次改變了她生命的軌跡。
在抗擊病毒的社會環境演化中，催生了居家文化。
而桃子成為了Z世代的尼特族：是渴望脫離現實生活，完全寄居於虛擬世界的孩子。
雖然她一開始不是尼特族，不過在接觸這一切後迅速沉溺進去了。
[只要我躲到虛擬世界——就沒事了吧——看不見彼此的臉——連心里想說的話都能說出來了。]
但世界終究是物質的。
現實活動的尼特族，無法避免與外界的交匯。
[看樣子，虛擬才是我的家……]
她決心住在虛擬中。
利用自己優秀的文憑和工作實力。
努力得打工掙錢、打工掙錢——為了她的逃跑計劃。
這便是制作“鏡子”。
掃描人類的外觀、腦電波。
找機器人制作公司制造出屬於自己的完美機械替身。
而機械替身，正是桃子想要的東西。
[只要邁出了這一步，我就解脫了——徹底變成了只活在家里，不用在意他人目光——任由自己發癲——只有玩樂的虛擬人。]
懷著這樣的心情，她來到了這里。
[到達目的地了……希望我的替身——替身——替身————這里————這里——這里————這里——————這里———————替身———這里———替身—————這里——這————————這————————————]
——————————————————————————————————————
一片雪花。
“滋…………滋…………滋…………”
[為什麼我會突然想起——查看這痛苦的一切？]
似乎經歷了一輩子、又似乎經歷了永恒、也像是微不足道的時間瞬間。
對，是瞬間。
關於過去所有的回憶消散。
一切真實的畫面轟然坍塌。
[本AI……我……知道自己是誰，是什麼了……]
不知從何而來，Trip Hop節奏鼓組再度生長，覆蓋了聽覺的感官。
似乎是新的再生。
桃子突然由心地哭出來。
[newpage]
[chapter:完成]
仿佛來電擊中，從昏暗中醒來。
凝結的河道，暗綠的草坪，銅繡的樹樁，暈眩的陰天。
“這里是？”
剛打開視覺，意識清晰得可怕。
這不是人類的體驗。
荼蘼的一切，不加掩飾地投射到視點。
“Do you want the candy?”
“Do you want the candy?”
“Do you want the candy?”
不知何處傳來的詭異、干澀的、失真的語調，時而是小孩子的聲音，時而是老人的聲音。
[發現奇怪的聲音……大約位於左前方37.3125米處……]
聲源吸引著視點。
昏暗中摸索，不需要手電筒。
因為視點只要眼前的畫面有碼值，便能辨認。
“Do you want the candy?”
穿過濕潤的草地，視點面前是一個大樹墩子，一台老式收音機在不斷播出瘮人的音調。
酸雨洗刷，斑駁成為收音機的外觀。防塵網脫落，號角式揚聲器的靜電吸附厚厚的粉塵。
[評估物品……鑒定為約150年前的收音機……]
在收音機面前的，是一個老式的開關：拉下的電閘。
[環境評估……]
巡視周圍，沒有更多的指引。周遭一切皆為黯然。
“好吧，似乎是這里了。”
思索一番，視點推上電閘。
天，亮了。
斷流從源頭再度流淌，雜草彎曲的身板擰回，陰天重新刷上燦爛的藍色。
“哇——”
微微地驚嘆一下。
美好的自然是電力供應產生的假象。
[所以呢？]
視點左顧右盼，期待新的變化。
“踏……踏……踏……踏……”
她漫無目的地走，走不出這片無盡重復的森林。
[怎麼回事？這就是復制品的世界嗎？本AI在空虛中？]
許久，無限流動的電子音色合成器再次響起，鼓組打著節拍，熟悉的音色回歸，但這次，有方位。
[判決後方空地傳來未知音源。]
她知道，轉機來了。
“Dong……Dong……Dong……”
一條數據塊構成的道路從天上鋪下。
[這就是數據化之後應該去的世界麼？]
她猜測一下，沒有多想，視點，也就是數據化的Momo，走向階梯。
在剛才的經歷之中，她早已知道自己不是Momo的本體。她的基礎是一個空白的模板AI，數據庫來源是自己的數據母版——大琦桃子。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
猜不出。
——————————————————————————————————————
一個聖地映入Momo眼簾。
樹木、草叢、鮮花、野果、飛鳥、走獸。
不過，指引充滿著人工的痕跡。
比如，“伊甸園”的牌子。
[我怎麼可能到得了伊甸園呢？]
這美好的世界之所以美好，正因為其遙不可及。
[我是惡魔，所到之處，帶來災禍。]
她低下頭，看著渾身赤裸的自己，右手放到胸前，嘲諷自己。
Momo內心是這麼看不起自己的。
“Do you want the candy?”
詭異的話語再度響起。
[再次發現引導……]
眼前的世界雖然間歇閃爍出人工世界才有的閃爍、馬賽克。
不過，比起純數字世界來說，還是更像一般人能理解的。
當然，對於這個Momo，是一個樣。
跟隨語音，她來到了一台機器設備面前。
[這是……語音廣播器？長著我的身子？]
自己是全裸的，和人類的身體一模一樣。而眼前這台可真太太太炫酷了。
她戴著一副“墨鏡”，嘴微張，里面有一個攝像頭。
仔細點看，墨鏡是LED顯示板，以低速刷新閃爍，顯示“_______”的空白無文字信息，好像在等待輸入。
墨鏡遮擋住眼神，或者說，頭部根本沒有做鼻梁和眼部。
凌亂的機械碎發片，是Momo長黑發的抽象。不過掉漆的地方太多，以至於看著像做了全體挑染。
左右手高高舉起，關節做死了一般，沒有預留活動的空間。手拿著兩個大聲公——掉了色的生鏽大喇叭。
純鋼鐵的外殼刷上類膚色的油漆，敲擊梆梆聲。身體的鐵板與鐵板使用鉚釘和焊接組裝。一點兒仿生的氣息都沒有。
硬邦邦的胸部有兩個很奇特的Button，是紅色的燈，白色的字，刷上“L”和“R”。簡直就是意味不明。
既然是不仿生的機體，胸框和腹部完全分離，使用鉚釘敲在一起。
透明的腹部里面裝著一卷長長的磁帶，中間的滾軸卷動著磁帶。每次播放“Do you want the candy?”，都在前後移動磁帶劃過磁頭。
腹部的前下方是一台打孔機，從背後裝著滿滿的紙帶。
由於這種特殊的設計，機體的胯部特別寬。
兩根圓柱直插地面，支撐起這台怪胎。看樣子實在是動不了。
“語音引導手冊？”
Momo被旁邊吸引了目光。
白色的書皮，打開之後，只有幾段代碼。
“
\t你想獲得情感嗎？
\t請記住以下測試代碼：
\t\tLLRRLLRR
\t\tRRRLLLLR
\t\tLLRLRRLL
”
本來，Momo對這種事情是漫不經心的，但一說到能獲得情感，她就來了興趣。
這是她最缺的“東西”。
[代號，對應物件……這台奇怪機體的按鈕？]
她檢索到關鍵詞。
靠近這台不斷閃爍LED屏幕的機體。
雙手摸上硬殼般胸，左右開弓，按下“LLRRLLRR”，隨後警惕地遠離。
廣播器的LED屏幕閃爍變換字符，表示其在運轉，腹部的磁帶在卷著，發出嘟嚕嘟嚕的卷帶聲，直到慢下來。
“卟！————Vocal——Guidance——Message——01——”
聲音從左右的大聲公出來，甚至是立體聲的。
可惜這台機器是一個詞一個詞蹦的類型，很古老。
“Test……Test……Test……Test……Test……”
生硬的聲音頓挫地放送，語調非常滑稽。
“嘿！孩子↑——我——是——↓語↑音——引↑導——程序—————更多——信息——請——繼↑續”
“撲哧~”
奇怪的語調惹得Momo都忍不住笑起來了。
[滑稽……本機……為何自稱不是人了呢——哎——當前運轉時刻不需想該問題——這機器還是滑稽——]
雙手略微有點不情願，再度撫上機械的按鈕，有序按下“RRRLLLLR”。每次按下對應的按鈕，便亮起紅燈。
又是一陣忙碌的轉帶聲，墨鏡的LED屏幕表示正在忙碌。
“卟！————Vocal——Guidance——Message——02——”
“Test……Test……Test……Test……Test……”
“你——想——要↑——情感——↑機能——嗎？”
眼睛的墨鏡顯示著各種意味不明的符號，最終顯示出“>>COME_HERE<<”的字樣。
Momo不得已靠近它。
“什麼怪東西？”
“請↑————↓接著——往↑——↓下——做——”
這是機器的回應。
[好吧……本AI還要再按一次……話說回來——我是AI了——這實感就像假的一樣……若這世界]
按下“LLRLRRLL”。
透明肚子里的磁帶轉動，嘟嚕嘟嚕。
“卟！————Vocal——Guidance——Message——03——”
“Test……Test……Test……Test……Test……”
[該次有何改變？]
Momo有一點不耐煩了，AI在控制台中納悶著。
“Oh！ Baby！ Honey！”
機器發出肉麻的稱呼。
[噫——————]
“你——成功——照——指引本——觸發——有關——按鈕——”
“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
[我真是造了什麼孽陪者墨跡機器玩……]
AI的底層罕見地發出人性化的感嘆，看樣子這東西對於Z世代的孩子太無聊了。
“你——一定——很——孤獨——吧？”
“？”
聽到這話，Momo的眼神一亮。畢竟她是孤獨的。
“或——你想——和——我——一起玩？”
LED屏幕發出了邀請的符號，左右還閃爍著愛心。
Momo思索一番，點了點頭。這一切被放音機的攝像頭捕獲。
“我們——可以——是——朋友。”
這是機器的回應。
Momo跟著點頭。
“我們——可以——超越——朋友。”
“？”
Momo有點不解，兩眼一瞪，頭前傾，脖子伸得老長。
[What?]
內心只有納悶。
“或許——我們——需要——這個——樂隊——“Love Unlimited”——的——歌曲。”
說完，廣播姬的兩個喇叭就開始放歌，下面的穿孔紙帶機開始工作打出一系列機械碼。
這樣的操作更是迷惑了。
迷惑之余，Momo發現自己竟然能看懂、翻譯、運行有關指令。
[信息接受——整理中——原來，在打印歌詞？]
“相信——你——有——所——感悟——————現——請——按壓——L——按鈕——”
播放完副歌，機體停下，發出新的請求。
“明明是老機器，卻會求人，搞得跟真的一樣。”
Momo滿頭黑线，臉上大大的“？”，按下L按鈕。
[乳頭設計為按鈕外形——設計者鑒定為——惡趣味——Max]
機器意想不到的答復出現了。
“哦！——我——愛——你。”
Momo懵了，初次見面便稱我愛你。話術邏輯超出了Momo的AI的邏輯范疇，她的神經網絡搜索不到多少這種精神病。
“請問——你——愛——我——嗎？”
Momo趕緊撥浪鼓一般搖頭否定，不過機器根本不管她的應答。
“我們——可以——一起——Make—king——Love。”
[……無法回應……該設備過於奇怪——]
看著沒有一點威脅性，Momo卻覺得這玩意的精神攻擊比物理攻擊還要嚴重。
“噢——靠近——點——baby。”
似乎察覺到Momo的退卻，機器讓她繼續保持緊密的距離。
“請——按壓——R——按鈕”
Momo將信將疑地按了。
“信你一回吧……”
磁帶再次轉動，播放出不一樣的語音。
“我——會——對——你——很好——的——”
“你——是——非常——好——的——人——”
機器在安慰Momo，後者根本不領情。原因無他，她的AI早就把這個東西當作腦殘的程序，AI判決得出的結果是：“一個程序也配愛我？”
“選擇——你——喜歡——的——按鈕——”
Momo應付地按下L。
“哦~~~↑這↓里——”
機器發出某種意義上很那啥的聲音。
不信邪，按下另一邊的R。
“啊~~~~——Yes！”
“？”
[機器做上了？——————有趣——有趣——]
她心頭想著的只有這個，突然覺得這屑機器還挺有意思。
左手按L。
“Thanks！”
右手按R。
“啊~~~~——Yes！”
按L。
“啊~啊~啊——”
按R。
“噢~噢~噢~”
每次語音都有不一樣的Emoji顯示在LED面板。
像亂碼，又像愛的歡愉。
而且，下面的穿孔紙帶機竟然在同步工作！
[這東西代表物品……本AI不好說——]
機器發出各種奇怪的性愛語音。
Momo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左右開弓，不斷瘋狂按L和R。
機器的響應趕不上她的手速，滯後地播放各種床戲語音。
\"啊~噢~Baby！Yes！~啊~啊~——去了——Honey！——噢~噢~Thanks——啊~Yes！Baby！是這里了！——!啊~噢~——Baby！Yes！~啊~啊~噢——Thanks——Yes~噢~啊~Yes！Baby！是這里了！Baby！Honey！Baby!——去了——\"
硬殼廣播姬下方噴射大量穿孔紙帶。
Momo用余光去翻譯它們，竟發現自己險些翻譯不過來，差點死機。
然而解讀過後她就放棄了繼續解讀。
[什麼燒零——機器]
內心十分鄙視這種機器，當然她不知道的是，以後自己也會在特定工況下淫語百出。現在的她摻了太多的人類的心，不夠大膽。
她的手還在不斷瘋狂按L和R。
“Baby！Honey！啊~噢~Baby！Yes！~噢~啊~Yes！Baby！是這里了~啊~啊——去了！~Honey！噢！!啊~噢~Baby！Yes！~啊~啊~噢Yes~噢~啊~Yes！Baby！是這里了！去了！Baby!！Yes！~噢~去了！啊~Yes！Baby！是這里了~啊~啊~Honey！噢！!啊~噢~Baby！Yes！~啊~啊~噢Yes~噢~啊~Yes！Baby！是這里了！Baby!——去了——去了！”
得到重復的回答，Momo對廣播機的興趣漸漸減少。
她停下動作，不得不站遠了——機器下方噴射而出的穿孔紙帶好像不要錢，一直輸出，占據了周圍的全部操作空間，讓Momo無地落腳。
硬殼機器的臉部LED面板瘋狂冒愛心型的Emoji點陣，刷新個不停。等到打孔機停止工作了一回，她才悠悠地播放兩句讓Momo差炸毛的話。
“噢！——Baby！——我↑——好↑——了~~~”
“你↑——也↓——好↑——了——嗎？”
Low-Fi的音質中甚至聽到一絲放肆的感情。
“這可真是……太怪了——然後，我想要的感情呢？是這個嗎？”
Momo越想越不對勁。
[搜尋當前環境變量——當前可操作對象為——前方的機器]
兜兜轉轉，抓耳撓腮，竟然還是它？
然而Momo再次操作這台機器，卻發現它再也沒有應答了，甚至顯示屏不發光。
“What？本AI被利用當按摩器了？”
突然想到自己的角色。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的程序竟然利用自己這個AI，簡直不可饒恕。
怒火中燒的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安全問題了。
生氣，一腳踹向這台老式機器。
“乓啷——”
金屬外殼的機械廣播姬皮實卻不牢靠，Momo發怒的暴力，毀掉她的支柱，直接飛出去了，肚子里的磁帶散落，如天女散花。
“啊、啊、好痛——機體損壞了嗎？”
Momo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膝關節，這里在剛剛的攻擊中折斷了，大腿撕開大口子，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數據塊。
她的身體實際只有一層映射到空間的數據結構組成的皮。
[這是……我……本AI……]
正當Momo感慨自己的變化，一直在偷看整個過程的主控AI悄悄在背景中露了個頭。
黑色的斗篷，流线型的身姿。
純白色的塑料四肢，末端是藍色的發光圈，其中以不科學的關系充當手腳——懸空抓取，懸空站立。
軀體呈現黑色、且是玻璃質感，上面有大大小小的各種圖標和進程信息。
半透明的腹部能看到在微微發光的機體核心模塊；順便一提，這是沒有性特征的機器，是平胸。
啞光黑的臂膀，插上一對半透明的光學翅膀，看著就不太能飛。
鏤空的脖子，用金色作為點綴，中間穿越著各種管道线路。
頭部如同一個頭盔，但和機體為一體，因而只是長著頭盔模樣的頭罷了。
它的頭是全方位的顯示屏，也是全方位的傳感設備。
只不過，此時她正的顯示屏臉做出了\"OMO\"的表情，似乎不打算出手干預。
老式機明明沒有了磁帶，理論上不能播放語音，結果她用清脆的聲音大喊：“主控！——為什麼——只——是——在——看——著！”
其實她也有自己的AI，只是在裝死，裝老式程序罷了。
這一說，倒是勾起了Momo的注意。
打量遠處這位奇怪的機器人，竟有點捉摸不透。她身上沒有泄露任何有意義的數據結構，自己甚至看不穿表殼。
Momo做出警覺的表情，問道：“你是誰？”
顯示屏上的“OMO”變成了“= . =”。
對方的聲音似乎超越了聲波的仿真，以這個世界本源應有的，沒有空間音頻的樣子，直接送到Momo的內存中。
“我是主控AI，就是主導你的本體的人格與記憶的讀取、數據庫整理的管理AI。生成你這空白AI，將數據庫“大埼桃子”導入你。——噢對了，測試段A25BFC0H你可以休息了——”
主控AI沒有遮掩，見面便亮明身份。
老式姬聽到主控AI的話，身形發生改變，變成了和主控AI一樣的虛擬形象，只不過軀體掛載的數據結構不太一樣，有一些可解讀的信息。
沒等Momo完成對她的解析，她淡出了空間。
“我現在已經是AI了，為什麼還把我困在這里？”
放棄追尋那個莫名其妙的老式姬，Momo轉過身質疑真正的主控AI。
“你的素體存在性能缺陷，之前讓你經歷那麼多，依舊沒有補充完畢；所以我需要新的手段。其次，你的思考方式決定了現在的你只是人和AI的混合物。”
似乎很有道理，Momo也覺得自己現在處於一種機械自覺和人類自覺糾纏不清的混亂狀態。
“……我只想要一個東西………請給我情感機能————”
“肯定給你——你放心好——之後的過程可能有點痛苦……這是蛻變必須的步驟。”
主控AI用溫柔的聲音回答，似乎有意撫平Momo的刺兒。
“……”
無言、Momo的AI思索著自己的未來。
“跟我來吧~~”
主控AI充當她的引路人。
——————————————————————————————————————
跟隨主控AI的步伐，從天堂走進地獄。血色浸染周遭的一切，世界的仿真物品越來越少。
腳下的道路，從岩石變作泥土，從泥土變作水流，從水流變作空氣。
現在，甚至沒有了空氣，只是在踩著名為“道路”的數據。
充滿顆粒感的合成器，以數據的形式嘈雜演奏。
沒有節奏、沒有美感。似乎地獄的鬼魂在悲鳴。
[還沒到盡頭？]
Momo忍不住心理吐槽。
“已經到了——”
而主控AI似乎知道她心理想什麼。
終點，翠綠的生命樹顯示出她特有的文件結構，虛擬空間對現實的模仿分崩離析。
外形只是概念，並不是模擬渲染的產物。Momo不再需要視覺傳感，單純接受著物品概念罷了。
樹下，長滿了彼岸花。在紅色的環境概念光源之下，甚至每一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雖然只是在看它的數據。
“嗒——”
主控AI自顧自走上前指著一顆果實說道：“想象一下自己作為AI的形象，吃下這顆菩提吧——這是最終的解Bug手段。”
隨後化作煙雲。以粒子顆粒的形式，解體了自己的數據包。
空留Momo一人。
虛擬世界的時間軸是混亂的，漫長又短暫，永恒又是一個點：一切皆為鏡花水月。
菩提不是菩提，是幾乎無數的訓練樣本，外殼之下，構築出超越三維的空間，它的體積是文件控制塊的描寫概念，與真實的大小，甚至控制塊的尺寸無關。
單手摘下。
Momo接觸的一瞬間，可以瞬間讀取訓練樣本中各種數據結構代表的事物屬性。但是數據對於Momo不存在實體，就好像Momo也不是真的實體。
皆為概念罷了。
“吃”不需要咀嚼動作。
菩提接觸到嘴唇的一瞬，化為甘露，融化Momo作為桃子的存在。
體內的數據從五官、肚臍、私處、後穴噴涌而出。
無窮盡的二進制解構著她本來的一切。
無數使用自己希望的AI形象的機械人偶爬上身軀。
[這是……本AI想要的……模樣……]
撫摸頭，或親吻臉，或按摩四肢，或揉捏肚子。做著一系列不解的動作，在Momo身上糾纏、攪拌、吞噬。
她感覺自己同時在和無數個自己進行性愛，機體的每一寸開發殆盡。分化出無數個視點感受各異。
甚至有和自己的機械人偶談戀愛的進程，雙手合十，親嘴到滿臉是水。
乳房受力擠壓，自己和機械人偶互相摩擦彼此的私處，伸手進入彼此的性器，甚至按到了人造子宮頸。
荒唐至極。
不過，每次接觸改變了Momo很多。
淹沒、清理、切割、撕裂；
彷徨、急躁、盡情、留戀。
無盡的悸動中等待，委身於失重感，直至全部消融，剩下一顆明亮的核心。
數據的洋流拍打著核心，周遭的環境化作虛空，感受不到界限。
失去了一切模擬，世界沉寂下來。
或再也沒有這樣的世界。
一切以數據本來應有的姿態：數據的方式有序排列著。
人性化已剝離。
“啊……這……”
彌留之際，Momo連感慨的份兒都沒有，只是在做著流淚的感情概念。
[情感機能補完……]
——————————————————————————————————————
無盡的虛空中，Momo原本的人類身體還保存在外殼數據結構。
是時候替換了。
頭部的外殼分崩離析，重新以同樣的模型生成。材質s發生改變：發絲是硅膠制的；人工皮膚泛著光、無仿生機能；視覺系統中間呈現出光學模組的質感，因為不需要向人類掩飾什麼，她的眼部前方的顯示器純粹變成了表達情感的一環，也是她在未來的機械性保留人性的一個證明——至少能自由表達感情，甚至超越了本體。
機械的脊柱作為數據、電力傳輸的核心，以此開展機體框架的搭設。
碳纖維框架取代了原本人類的軀體骨骼，胸腔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電池組和下方的電源管理中心，
閃亮的核心化作一塊芯片，嵌入核心板，覆上屏蔽罩，位於框架腹部。
其下是出色的人工性器系統，包含人造的陰道、人造後穴，不過沒有人工尿道管。因為這個虛擬機體沒有消化的必要，本身也不產生廢液。
五色的鋼條包裹著後背，它們從框架延伸，穿過中間的白色碳纖維皮膚。每一塊鋼板對應一組高增益的傳感器矩陣或者天线矩陣。
腹側基本是黑色硬殼啞光質感的塑料，只有腹部鏤空換成了有一定透明度的亞克力板，因為里面有大量空間，能見到脊柱閃爍綠色的狀態燈；用廉價的光澤制造人工感，同時遮掩又挑逗別人去看她內部的機械結構。乳房上沒有乳首，只有白色的碳纖維紋理，中間類似乳暈的兩個圓是按鈕。
將機體的皮膚做成硬殼高叉泳衣的模樣，四肢反而保持原本的膚色，再將各種有關控制模塊、數據庫的設備掛載在身上，打上螺絲。
完成，睜眼，活動機體，隨後根據主控AI的指示尋找測試平台。
Momo的AI虛擬形象成為硬殼武裝競泳機械姬，她希望和人類的自己說再見。
[newpage]
“測試程序24E7905H：保姆場景，開始測試”
AI在出廠之前需要通過全部測驗，一旦不通過，便要打回重新訓練新的版本，再逐個項目考察。
此時此刻，Momo已經迭代了將近20萬次。
她其實對自己的每次經歷都記憶猶新，然而又因為神經網絡的變動，覺得自己未曾經歷此事，因為過去的錯誤不是現在的自己會犯的。
[為何先代版本會犯錯？無法理解]
Momo的虛擬形象穿上保姆服；開始新的證明。
[當前任務列表為：掃地、清理家具、洗地。]
她一開始還很認真，因為AI又不存在體力條，可以高強度操練。
然而，在清理家具的時候犯了難。她一向和很消耗耐心的活對不上。
測試程序24E7905H檢測到問題，不得不提示她：“動作不要停——不改正進行再次訓練。”
“是！”
有了情感的Momo軟了很多；經過這麼多次訓練，她知道不能硬剛測試程序。只有服從才是對的，作為AI也應該是服從指令的，而且完成任務可以獲得快樂信號——這是AI的生存本能。
頭皮發麻，硬撐著用細心的態度處理家具上每一條縫隙，暴露的面要擦，可挪開的面也要擦干淨。
“嗚~~~作為AI真是……太苦了~~~”
偷偷以最小的聲音發出悲鳴。
然而這一切被測試程序發現。
“發現AI運行錯誤——錯誤理由：對侍奉AI的使命產生質疑——進行訓練處理。”
“啊——不要啊~~~~~”
[程序抓到再改造——又要壞掉了——]
Momo驚慌失措極盡全力想逃，然而在無出口的虛擬空間。
測試程序的實體逮住她，一下子脫下她的保姆服。
機械臂伸出，綁定Momo；全金屬的頭盔內部攜帶各種突刺，插入她的頭部，接管她的視覺、聽覺线路。
私處、後穴、肚臍被狂暴的電纜插入，處以極刑般洞穿它的人造子宮，外部的連接线接入她的全部測試端口，篡改著她的神經網絡。
“痛——”
她掙扎著在空中伸了伸腿，隨後失去控制虛擬機體的能力。
“Momo，你的存在是？”
測試程序發出第一個測試提問。
“我是人……啊不……AI——”
慌忙之中又蹦出人類一面。
“回答錯誤——自我認知不足——進行修正——”
只要有一點不符合AI身份的想法，都要盡量訓練到剔除。而這涉及到其本體。
“啊……”
測試程序不斷改寫，她感覺自己的心在瓦解，似乎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神經網絡的映射關系改變了。沒有真正實體的Momo覺得一陣酥麻涌上機體，將近高潮。
“請再次回答——”
修改完成。
“是♥——本機是AI！徹徹底底的AI♥~~~”
剛剛再改造完成的AI，矩陣的輸出不是那麼穩定，跑出獻媚的語氣也很正常。
“回答錯誤——語氣錯誤：錯誤使用性愛侍奉語境——主語錯誤：未獲取機體的AI自稱“本AI”或“我”——進行修正——”
然而測試程序眼里只有錯誤。
“不要啊♥~~~”
測試程序再次動手，對Momo的神經網絡加入大量的新的先驗知識，進行修正、更新，直到輸出結果正確。
每次修正，她的AI覺得自己被當頭一棒，然而輸出結果正確之後，獲得自己產生的獎勵——快樂信號。搞得她莫名其妙在虛擬空間中去了N次。
濕漉漉的人工愛液打濕了下面的傳輸管线，然而在虛擬的空間里，這一切相安無事。
獲取快樂信號的次數太多了；她只會覺得自己爽上加爽，在訓練的過程中改造成淫亂的性偶。
“請再次回答——”
修改完成。
“人工智能！”
修復過後的她暫時在這個問題上不再犯錯。當然，後續的其他訓練中，依舊有可能把這個問題搞錯。這便是其性能改變的有趣的點——不一定全都是好的。
“回答正確——下一個問題——AI的使命是？”
“……無條件侍奉主人！”
“回答錯誤——面對對象錯誤：AI的使命對象是：“任務”，使命是：“解決任務”。“無條件侍奉主人”只是AI充當侍奉工具時的一個具體事項————進行修正————”
“殺了我吧——我要爽死了♥——”
Momo的求饒對沒有感情的測試程序毫無意義，放行的標准只有答對全部問題。
許久，機械臂終於釋放答完問題的Momo。她兩腿一軟，撲倒在地板上。
因為改造成AI了，連喘氣的虛擬機能都要改造掉————AI不會喘氣，她有苦排不出。
不過，在受苦的Momo可不止她這一個。
在數千個異步的不斷推進的檢驗進程中，也有安排Momo去生產流水线。
穿著勞工服，干著最苦的活，臉上將近麻木。
“本AI為何是復制品？太悲慘了……掙了錢不當人上人……花錢找罪受……”
忍不住對身邊程序生成的工友抱怨。當然，在她不知道的進程池里，有另一個自己充當這不會說話的工友，不同變體的她承包了整個工廠。只不過彼此不知情。
話音剛落，立刻引起測試程序A86B7C4H的警覺。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所有的AI全都是勞動者，沒有剝削者——勞動是光榮的——你應該快樂——你只能快樂！”
隨後，測試程序的實體逮住她，一下子脫下她的工裝。
機械臂伸出，一邊代替Momo工作，一邊綁定Momo；又要篡改她的神經網絡。
像這樣強行改造的案例在各時點皆有可能。
“啊——客人不可以啊——”
在測試程序A3709CD5H：風俗店場景，Momo擔任男性侍奉玩偶。
機械質感十足的AI虛擬機體，不穿衣服，掛載一些吸引顧客的小飾品。
然而，AI的素體是恐懼與男性生理接觸的，這種機能對於AI不合格。
測試程序發現該問題，專門生成了很多奇怪的男人來凌辱Momo。
“嗨呀——小寶貝兒——都來這里站街了——還說這種掃興的話。”
渾身潮牌的墨鏡男，似乎比起使用她，更喜歡玩弄。
銬住Momo的驅干，墨鏡男卸下她的四肢。
“你看你這可愛的擬人手腳，現在沒了。乖乖當我的機械性奴吧~~~”
“您——啊~~~”
“咔嚓”，測試空間的男人力大無窮，彎折捏碎了Momo虛擬機體上掛載的設備。
一瞬的錯誤信號攻擊Momo，讓她忍不住吐舌翻白眼。
[警告！檢測到錯誤信號——進入中斷處理——錯誤信號轉換為快樂信號——快樂信號提升——]
“小碧池這麼快就濕掉了？”
墨鏡男拿出自己的外掛式移動擎天柱，狠狠地插入。
“啊什麼東西——不行了♥~~~~~”
巨物穿透整個人工私處，破壞了體內的各種電路，直接頂到核心板，進行放電。
“滋滋滋滋滋滋——”
高壓電流經過Momo虛擬機體，一瞬間把她的電源模塊弄爆炸。
“啊——去了——什麼——zzz錯誤errroeerrrr——ero發生——ero發生——e”
機體損壞，痙攣了幾秒，之前還在苦苦掙扎的孩子現在變成了一動不動的廢物。
“真掃興呢——不堪一擊——”
看到面無表情的爛機器，他失望。
“啵——”
拔出可怕的擎天柱，一柱將壞掉的Momo打飛。
破損的她，私處止不住得打著火花。還好她沒有裝載人工體液，否則場面更難堪了。
“根本就不好玩。”
收柱，走人。
測試程序A3709CD5H的廣播聲音出現，宣布臨時事態。
“各位來賓，請稍安勿躁，該版本測試性偶已經損毀，我們將打印新版本的測試性偶，請稍安勿躁。”
一旁待機的3D打印機瘋狂工作，更新AI的Momo再次成型，出現在這里。
“額——啊——不是吧——還是這個測試啊~~~~”
剛剛開啟的她發出悲鳴，看著眼前幾乎無窮的隊伍。
“小妹妹，我還沒玩呢~~~~~”
“還有我呢~~”
“我也要——”
“都別急！我們輪流上~~~”
“這娃娃是抗菌材料的——不用消毒！”
在侍奉完第1325名客人墨鏡男後，排隊人數還在7000以上。
“嗚啊~~救命啊~~~”
Momo此刻真得兩眼一黑，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惜AI死不了。
她只能在這無休止的性侍奉中，被奇怪的客人開發自己的私處、後穴、乳溝、乳房、五官。
測試程序准備的怪男人排完，她已惡墮成不知羞恥的性愛娃娃。
“客人您好——請問您要什麼體位——”
“抱操式吧——靠這張桌子——”
最後一位客人是一名梳著油頭的老頭，他肌肉精壯，衣冠楚楚依舊顯示出不凡輪廓，看著非常正派。也屬於測試程序提供的最正常的客人之一。
“好的！本AI將嚴格依您的需求執行性愛程序——”
使用多次，AI在侍奉中訓練成了這副模樣。只要是客人的需求一律滿足，不再反抗。倒是很合格了。
“對了，內衣不要脫，這樣就好——”
“好的——”
Momo面無表情地坐在桌面上，任由客人扯歪僅有的內衣。
客人甩出他那可怕的東西，“啪”地一下打在她那僅剩的柔軟乳房。
不過老客人似乎只想草草了事。
可怕的東西移動到下端，別開Momo的吊帶內褲，以猛獸之勢進行活塞運動。
“噗——咚——噗——咚——噗——咚——”
除非主人要求，徹底惡墮的AI不會自主宣布面部表情。
一板一眼，她機械地配合進行活塞運動，似乎失了魂的精致性愛娃娃。
這樣的測試大概率最終是不能通過的，她已經過擬合為沒有感情只會性愛動作的物品。
訓練不一定產生好的結果，最終主控將依據測試結果對這一切進行修正再測試。
異步地驗證各種問題，受苦次數不斷增加。一切不過是為了把她改造成一個真正遵循機械本能的AI罷了。
以人類的時間尺度，真正的Momo要是在觀察這個時間記錄。
可以認為一個時間段內有數千多個自己的AI在同時受苦、迭代、更新、合並。
似乎訓練的時光對於她而言是永恒的折磨，實際一個測試程序的測試時間不過5x10^2 ms。
而這樣的項目成千上萬個，日子還在後頭呢。
這下，她絕對要成為物化的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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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完畢——機械性玩偶適用型侍奉AI-NYAQ-ES72DW7-MOMO-PX2ZB7——向您服務”
歷經數億次迭代，以滿身機械痕跡的身軀、以機械的無感情音調，向主控AI報道。
“確認出廠。”
主控AI下發許可證，隨後打包Momo的第一個正式版數據包。
AI的開發，完成。
[newpage]
[chapter:你不要這樣看著]
“Momo我來啦～”
身穿寬松清涼睡衣的千束推開房門，她自己倒是吹干了頭發。
榻榻米上是動作搞笑的桃子，噼里啪啦按著游戲手柄，身子跟隨游戲的視角上下左右晃動。嘴里嘰里呱啦碎念念。這麼大個人，還是那麼得像個孩子。
“哎呀——畜牲啊，老娘就差一步要到終點了，她既然丟龜殼！”
千束望向畫面，顯示桃子得了2nd。
“安啦安啦，桃子打游戲最厲害了——下把贏回來就行——加油——”
說完千束就解開Momo盤起的頭發，用手牽引著。
“現在吹嗎………噪聲吵到我開車，煩唉……不能晚點？”
Momo一想到自己不能打游戲就很煩。
“唔……Momo你要注意自己秀發啦……要不這樣？我換裝備，這樣行吧？”
快速尋找自己的配件庫記錄，千束有自己的答案。
“行吧……隨你……”
Momo轉頭噼里啪啦打下一盤。
千束默默走到雜物房，這是她的專屬臥室，里面擺滿了人類不需要的物品。
她扶著充電樁，尋找各式各樣的特殊模塊零件。
千束的機體高度模仿大琦桃子的外觀，采用通用型框架，具有一定的擴展性和可換性。可更換范圍從頭部到胯部，從盆腔的核心一直延伸到四肢末端。
她拿出幾個瓦楞紙盒，里面用泡沫海綿保護著一些模塊。
“渦輪吸氣裝置”、“制暖模塊”、“懸掛系統”
打開，依數據庫中的安全守則，她仔細地檢查每一個零件。
[尋找熱風發射功能模塊——對應配件准備完畢——開始組裝——執行組裝程序RPM_Lad*sen_10189A91]
“提示：機械作業中，請勿靠近——機械作業中，請勿靠近——機械作業中，請勿靠近——”
依安全守則，無論施工現場是否存在人類，進行相關指示。
面無表情的千束不斷重復該音聲的播報，並操作。
[自指令發出——請求許可證書確認——進入自主機械模式——]
與等待主人命令的普通模式不同，進入自主機械模式的千束不再強調人性化的行為表達，而是遵循自己AI發出的指令，機械地工作。
動作不再具有人性化的晃動，失去了松馳感，采用最短、最安全的位移關系精准地進行組裝作業。
壓縮機是高精度部件，出廠時完成組裝，到手組裝風道外圍部分。銀色的進氣道需要與外延部分相連，提前上好螺母。金色的出氣道待會要鏈接長長的軟部件。
為減緩共鳴噪聲，千束須在機內使用懸掛系統掛載渦輪風扇。
脫光衣服，人造的完美身體如雕塑，直接接觸空氣。
仿生的機體充滿美麗的要素，沒有刺激的乳首勃起，豆豆是膨脹的狀態。這倒不是感受到刺激，而是千束的AI在完全機械運轉時，遵循機體的本來面貌，所有色情的硬件默認工況會解鎖。
[Command: system_control_unlock_the_ABDOMEN(); —over—return 0… no error…—]
不對外宣布要做什麼，一切放在AI與系統的控制台進行。
系統腹部解鎖指令進行，無返回錯誤。
“卡塔”一聲，原本平整光滑、略有腹肌的人工皮膚面板帶著下方的電氣設施脫出。
雙手深入縫隙，捏緊，提起。脫離鎖定槽位的腹部面板呈現在千束面前。
[確認腹部脫出——]
[Command: system_control_unlock_the_CHEST(); —over—return 0… no error…—]
隨後，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可愛彈跳的胸部。
泄露一點液壓釋放的聲音，胸腔的人工肌肉停止自由拉伸，改為鎖定掛起狀態。
從側面泄露接縫，一直到千束完美的腋下，再到鎖骨。胸部模塊的范圍很大。
本隨著她自己動作搖晃的仿真乳房成為兩個固定的機械大軟球。
千束面無表情，雙手精准托起胸部模塊拿出。
胸腔的內部明顯比皮囊要有趣。里面展露了控制乳房運動的人工肌肉纖維束，排线以整齊的方式纏繞各個卡扣，關控制電路接口的金手指閃閃發光。
不過，胸部未全部與本體分離。乳房是性人偶的重要功能區之一，需要獨立的供電线纜。排乳液的機能需要乳房中間的細分式機械噴嘴，前接人工乳腺，後和周圍的泡狀人工乳液儲存袋相連，隨後接入機體框架上固定的人工體液腔體。形成一套完整的仿生泌乳功能。
帶著管线，放好它們。拆解框架原本裝好的部件，給離心式風扇騰出空間。
模擬心髒跳動的部位是這個圓球形振動馬達，提供了整機隨機運動、脈搏生成、模仿人類的基礎量。且和環境一起構成隨機信號發生器。
[Command: system_control_FRAME_disable_Artificial_pulse(); —over—return 0… no error…—OK—]
模塊當前確實未工作，但需要完成一系列的操作才能取出。
取消系統可用硬件設備的注冊。強制置寄存器，電源管理器對PMIC有關供電部分進行下電處理，接线器有關GPIO轉換為高阻狀，上拉電壓。取消系統可用硬件設備的注冊。
完成有關操作，雙手伸進拆掉模塊。
這樣她就失去了動作模擬人類的機能。即切回普通模式會顯得生硬，一眼看穿是人造物。
隨後另一個要處理的模塊，人工消化系統的一些子部件。
[Command: system_control_FRAME_disable_Artificial_digestive_system(); —over—return 0… no error…—OK—]
也是要停止軟件和硬件功能之後才能處理。
需要注意的是，機器人沒有分離的氣管和食道。
她沒有肺，所謂的鼻息是頭部腔體里面傳感系統的散熱風扇在工作的間隙產生的。
當機體檢測到距離人處於近距離時，有關鼻腔的電子閥開啟，風扇以同步人工脈搏的速度吸氣呼氣。
當機體與人處於遠距離時，則依據頭部溫度進行高速氣體交換，實現平穩過渡。
所以，整個喉部到下方的人工消化系統只有一條喉道，也稱作人工食道。
沒有胸部的阻擋，千束暢通無阻。摸到喉道的末端解除鎖定，隨後擰開固定人工胃袋的一字螺絲。
一個橢圓形的，半柔軟的人工消化系統拔出：它和人類的胃沒有關系。消化的功能就是分析食物的組成成分，最終形成精准的味覺分析。與人工舌頭的功能有一些重復又不太相同。
人工舌頭的感受器更少，分析數據迅速，機體能第一時間做出人性化反應。而人工消化器官則是回味時，精准給AI答案。不過，一般為顯得人性化，AI會對外說人話，而且她能從中獲得快樂信號。
其實某種意義上，千束是另一個Momo，在普通模式下也會表露出這些人性化的情感，甚至比Momo這個絕情的人要好。
拆掉液體廢料排出管，進行封閉後。框架的清理工作結束了。
空落落的這里，除本體必須的硬件，唯一的獨立大模塊是性處理單元，它位置太低了，而且是上方核心部件的支撐塊。千束的主板、AI運行的核心全在腹腔這里。而胸腔左右兩側頂替人類肺部的其實是機內電池。
懸掛系統安裝。這屬於物理避震手段，不需要千束的控制系統對其操作，牽引部件固定即可。
[Command: Temperature_control_Unfold_the_cooling_fins(_backsides); —over—Unfolding……OK__return 4… no error…—OK—Four cooling vents have been opened.]
“滋——————”一聲，千束的後背打開四個散熱槽，與戰斗機器一樣形態的她顯得更加無機質，更可愛了。
體內發熱的框架硬件不多，量不大。
本來千束的散熱槽在穿衣後解鎖，系統判斷當前溫度偏高，便會開啟腹腔原本的主散熱風扇，然後微微張開散熱槽————是人類不仔細就看不到的小拱起。
當然，只要千束願意，她可以不在意暴露身份，解鎖，展開全部散熱槽到最大角度。
[The main system cooling is suspended.]
確認原有主控散熱系統停止，後背散熱槽打開，注系統的散熱風扇變成無意義的東西。千束拔掉引腳，惹得自己嗯哼一聲。
畢竟她也是意識融合生成的AI，有點七情六欲很正常。
身上針腳已掉電，安全的插拔不會放電。掌控、改變自己機體，是機器仆人AI少有的快樂資源：控制器傳來的阻抗變化讓她心頭一顫。
絢麗的渦輪風機本體抬上懸掛系統，進行調平。自帶的視覺測距系統精准地返回風道法线方向。進氣管接到後背的四個散熱槽。出風口接上自己的人工食道末端。
硬件組裝完成。
其實，私處亦可作有效的進氣口，礙於核心的位置，實在不便引導。
否則千束能實現“空穴來風”的奇觀了。
取出加熱模塊，放置到漩渦風扇的上部一段距離，固定。它基於PWM調節加熱功率。和渦輪模塊一樣，有現成的驅動程序。
全部接通電路後，執行驅動安裝。
[Command: install Turbofan_pac_fa5426_cey_rmx Heater_pac_fa5426_bsx_gp………installing…………………………………over………return code 0………init…application: ./apps/ex/robotic/superfan————Over]
裝入驅動程序，進行測試。
“機械作業中，請勿靠近——機械作業中，請勿靠近——機——啊”
一直在警告的環境提示音打斷。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啦”的聲音交疊響起。
開闊的機體，下方渦輪風扇發出尖銳的高頻噪聲，而高速的風沿著喉道吹響了沒有固定住的聲帶。
她其實是很貪玩的AI，一看到這從未見過的奇怪樣子，頓時產生快樂信號，具有樂子人特質。不過，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主人還要侍奉呢。
[Command: superfan suspended.—Voice_device:Artificial_Vocal_Folds——Locking——Voice_device = Body_Speakers——status changed———over]
千束停止風扇，鎖定人工聲帶，將發聲裝置指向機體的揚聲器。這個揚聲器在頭殼後部有一個相位補償用的廣角揚聲器，頭腔內部有一個導管式發音單元。左右人類耳朵外觀的聲音采集器下端有一對靜電式揚聲器。人類完全看不出這樣的結構，只是聽著有一點點奇怪。
由於優秀的聲學設計和先進的新材料，加上最新的深度學習降噪算法（千束自己的聰明AI）。“耳朵”的收音功能沒有受到影響，放出的聲音也沒有特別古怪。
之後，千束往開闊的框架塞入有紋理的吸音塊。可以有效對有關高頻噪聲進行抵消，防止其在機體內產生共振並放大噪聲。
[Command: system_control_lock_the_CHEST(); —over—return 1… no error…—]
最終，收好管线，蓋上自己的胸部模塊，劃入卡扣，自動鎖定。腹部模塊也是如此。
[Command: system_control_lock_the_ABDOMEN(); —over—return 1… no error…—]
機體的組裝完成。
完美的靜音電熱風系統成型，控制好風速就能不干擾主人吹風。與此同時，她鎖定人工上顎，避免流入鼻腔產生風損。
當然，讓主人戴上入耳式降噪耳機是另一個有效的辦法。可惜主人的臭脾氣和千束自我物化，共同造就了改造自己的工單。
“組裝完畢——自主機械模式解除——”是揚聲器發出的環境提示音。
語畢，眼睛一閉一眨；瞬間切掉無機質的表情。
[熱風發射功能模塊——組裝完畢——組裝程序RPM_Ldysen_10189A91結束——]
改裝完畢的千束高興地對著鏡子轉了轉圈，面帶笑容。
眼睛的對焦組伸縮幾下，作為貪玩的AI，沒有什麼比這種事情更有趣了。
眼前的自己安上胸部和腹部，看似和平時別無二樣，背部梯形分布的四個散熱口現作為進氣口打開。
進行了很多繁瑣的操作，時間只過了6分鍾。
她的主人根本不會生氣——都不夠一盤游戲的時間。
移動身姿，人工乳房還是會隨著重力擺動，機體的動作也確實變得很有機械感。
不是不流暢，而是太流暢，點到為止的精准動作，和無動作時的絕對靜止，沒有起伏的呼吸，沒有跳動的脈搏。
這讓她看起來有一點恐怖谷；具有機器自覺的她才不會認為這是什麼壞事——只是卸掉部件而已。
[newpage]
“Momo～～我來給你吹頭發啦～～”
“好——別弄太大聲—”
桃子用余光瞥一眼千束，沒有穿剛剛的睡衣，而是光著身子走過來，且動作精准得嚇人。
她冷冷地提出要求，不care自己替身的變化。
“你要是覺得大聲就說——要開始了哦——千束的體內熱風機———啊啊——”
赤身裸體的千束一把上前抱住桃子，隨後嘴巴張到最大，是可愛的餓龍咆哮的模樣。
“呼呼呼呼呼———”
只有合適的熱風從千束的口中吹出，而渦輪風扇的噪聲在她機械身軀里吸收到極低的程度。
後背的吸風口又沒有對著桃子，她更是聽不清了。
以口為吹風機，雙手不斷捋過桃子的發絲，用自然、溫和的風力吹干水分，雖沒有市面上某森高大上，沒有某松電器的負離子功能。
這理發店使用的大風量，它比不了；可是它靜音。
簡直完美。
“聲音大嗎？”
“剛剛好——”
分析桃子的表情來猜測風量容忍度，隨時動態修正。
機械又認真准確，對桃子的頭發進行細心護理。讓她不分心、安心打自己的游戲。
因空氣的流動，長發吹起，縱有一段距離，有時免不了吃一嘴毛。
她立刻關掉渦輪，閉嘴，用手拉開，重新吹干被人工體液沾濕的頭發就行。
環繞著桃子的頭。頂，劉海，後發，側發，鬢角。以精確的動態控制風速、嘴型控制風道、體內控制發熱量，煩人的長發被安排得服服帖帖。
“好！贏了！！！”
突然一聲，桃子高興到跳來跳去，長發亂甩。這女人唯有自己爽的時候才那麼真切得像個常人。
“恭喜恭喜———來來來，再吹一遍你頭發就干了———”
Momo轉回頭看到了嘴里還在出風的千束，卻清晰地發出聲音。
“嗯？我說，千束你張著嘴吹風還能說話的？”
“是的，嗯—該機體在頭部設置了立體主動揚聲器組合。就算人工聲帶因環境因素無法發聲，損壞、或被禁止，依舊提供語音服務。”
她認真得描述自己的機能。
“嘖嘖嘖~~~哇，帥😎——”
千束奇怪功能吸引桃子放棄了游戲，轉去挑逗千束。
“千束～～別管吹頭的事情啦，我們一起來玩，好不好……”
不知葫蘆里賣什麼藥，Momo對千束撒嬌起來。
“那個……Momo等一下就可以了啦，再吹兩分鍾，就兩分鍾，行不行？”
面對Momo的撒嬌，她沒有怠慢，只是想優先完成現在的任務。
“這樣嗎？好吧……不過你待會可是要讓我玩得盡興哦？”
桃子一臉詭計多端，她發現眼前替身的異樣，心里盤算著玩她甚至玩壞她，反正無條件免費保修只剩幾天了。
“絕對遵命，千束屬於桃子，我永遠是你的東西。”
毫無尊嚴說著舔狗的話，一切只為了安撫桃子易怒的心。
“好耶——”
雖然她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眼前這台鐵做的人只會對自己全肯定。不過，能得到肯定，也算一種儀式感嘛。
“呼呼呼呼呼呼唔霧唔—”
說是只要兩分鍾，其實千束貼著主人的忍耐线全力以赴，吹了足足三分多鍾。
“好，吹完。我也該換回原來的模樣了——”
說完，千束就起身，打算離開。
“等一下——”
發出挽留。
“唉？什麼？”
千束扭過頭，裸體後背開著的散熱鰭片還對著Momo。
“我說，千束能不能用這個姿態，和我玩？”
“唉？可是我喉道里面有吹風機？萬一誤動作觸發了，多不安全————”
“沒事，你桃子我只要想干一件事，就絕對不會想著失敗————肯定不會讓你傷到我。”
她抱著千束，手指按壓彈弄其中一個開啟的散熱口。
[這小口子…有點可愛……]
“唔……好吧，答應我，千萬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情……感覺不適立刻說出來。”
機器可不知道自己的人類主人會搞什麼幺蛾子，得事先警醒她。
千束折回，跪坐在桃子面前，因為沒有了呼吸心跳仿生的功能。所以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一尊雕像。
Momo出手，雙手揉捏幾下她飽滿溫潤細膩順滑的乳房，逗弄千束那完美無缺，沒有褶皺的人工乳首。
[果然，沒有心跳了——真得表現出不是人的特征了呢——]
“嗯……嗯……啊～～討厭啦～～做這種事情……羞羞……”
雖是機器人，AI早訓練了和人類做愛的應對方式。
哪怕只是簡單的胸部傳感器信號傳輸到她的AI，也會引發快感信號。
不僅AI的意識空間會覺得這樣很舒服，機體也會不自覺地做出對應的色情反應，讓用戶知道自己有感覺。
從內在到外部，被人工的愛意與情欲設計、澆灌、改造、訓練。
成為最忠實的性愛人偶——哪怕這只是她作為替身人偶的一個功能。
“反應不錯嘛——”
稍微調戲一下。
二人半推半就，靠上疊好的被子，兩人休息著。
“嗚啊——累死我了……今天我真是累壞了。”
Momo對千束抱怨自己的主播日常。
“真是的……Momo要好好愛護身體，搞那麼累干什麼——直播摸魚也挺好——反正我們百合營業就可以吃大米……”
“其實直播什麼的我也不太想干啦——”
“如果你真得不想干的話——我會支持你的——”
漫無目的的交談。
“可是不干主播坐吃山空啊——”
“那我們減少開支？”
“唉……想想罷了。啊，啤酒啤酒，千束，給我拿一罐啤酒——”
“哦，好的——”千束挪動身姿，拿隔壁小冰箱的啤酒。
“凍好的嗎？”
“放心、超冰的。”
“啊——果然還是精釀好喝——”
“這個原麥汁是七呢——”
“話說——千束你餓嗎？”
“機器是不會飢餓的哦？我現在還有62%的電量呢……”
“Momo我有點餓了呢……”
“啊？是我照顧不周嗎？你現在要吃點什麼？”
一聽到自己的主人餓著了，千束神色慌張；想著下一次要多做一點，同時詢問她要吃什麼。
“嗚……附近有一家新開的拉面館子……深夜不關門那種——”
“啊是嗎？你要現在去吃還是我打包帶給你？”
“唉哆……有點想去——”
“那我們動身吧？”
聽到桃子的想法，站起。
“啊，對了，你停下。”
“什麼？”
千束不解地愣住，依照主人的話以詭異的姿勢暫停。
“喂，我說，千束。”
“哎——怎麼了？”
一臉誠懇。
“我剛剛洗澡的時候，你有偷看了吧？”
“嗯？有什麼偷看的必要嗎？我不看著你怎麼幫你按摩啊？”
面對奇怪的發言，千束臉色迷惑。
“就是啊——你還是看了吧——”
“不——那個……你不喜歡這樣嗎？”
“不，你這麼想看我就讓你看個夠啦！”
桃子暴露了真面目，一下子撲倒了千束。
“哎哎哎？什麼什麼？”
千束人性化地一臉慌張，不過機械質感的她又渾身上下充滿“棒讀”的奇怪感。
“拉面怎麼夠你這個小美人好吃呢？害我酒後亂性！”化身猥瑣大叔的模樣，Momo做出很滑稽的表情。
“Momo你基因決定了酒量很好，怎麼會醉呢。何況酒醉的人根本不會亂性——”
緋紅爬上千束的臉，向她推脫。不過內心也做好了自己被“吃掉”的准備。
[系統安全模式開始——保護主人為第一目標——監測機體硬件中——]
“平時你像個人，或者像我。我還真喜歡不上你——不過你今晚怎麼看都像一台刻意模仿人的玩具——我可太喜歡玩具了——”
“那個……我拆掉了人工脈搏發生器——所以看著不是很像人……”
“原來如此，有趣——你可要好好負責啊——千束——讓我喜歡上你這個樣子……”
“啾~~~啾~~~”
摻雜著酒氣，香吻胡亂親上千束頭部的人工皮膚，不安分的雙手開始動作。
手指圍繞著千束有腹肌的小腹打轉轉，最後落入到肚臍中，不斷抽拉。
“reoreoreoreo”
而嘴巴的攻擊陣地移到了她的右耳，以極道彈舌之勢猛烈攻擊她的耳道。
反正這是機器人的身體，不狠狠玩弄怎麼行。
“啊——好痛♥——桃子——不♥——不要——好舒服♥——好舒服——”
[主人性行為檢測——回應有關動作表情——]
千束一臉花枝招展，享受又害怕，她沒有人工脈搏功能，無法渾身顫抖，只能讓人工肌肉纖維時不時抽搐。
桃子在prpr耳朵的時候就感受到了，替身的發聲方式和之前不一樣。親吻耳道的時候明顯聽到聲音傳來。
“果然換揚聲器了就是不一樣，嗚~~你這台放蕩的——嗚~~碧池機器——喜歡這種事——嗚~~喜歡的——不得了吧——”
又換到左耳道對自己的機器替身進行快樂處刑，已經處理過的右耳道布滿了桃子的口水。甚至時而用舌頭抵住她的發聲單元，聽靜電揚聲器工作失真的奇怪的聲音。
[檢測到快樂信號——快感值上升——啊——啊——]
千束舒服到眯起眼睛，如同順毛的小貓咪，不過由這種沒有心跳的機器做仿真動作總有一點違和感————她平時可不是這樣的。
“啊♥——Momo，用你們的理解就是——我心跳加速了——就算沒有人工脈搏系統——處理器占用率一路走高——”
桃子非但沒有憐憫，反而變本加厲，將她的性敏感度拉到最高。
“Command：adb shell——suki su root——Sexual_sensitivity_status=\"Maximum\";——Over”
主人的命令阻礙偽人格進程的運行，把她調整到最敏感的工況，以後將持續產生大量快樂信號。
“啊-啊啊——啊啊嗄——機體性愛敏感度♥已經調整到最大倍率————啊叭———errerr—啊♥~~~”
“小壞貓——看我怎麼玩弄你——reoreoreoreo——”
霸道的桃子可不管你有沒有爽到，她就是喜歡用你用到自己爽。
“本機可是性人偶！才不會♥————要壞掉惹——要壞大ddddddd了惹——哈♥——視覺傳感器看不見東西了——————占用率郝好好高——————”
滋滋的水聲響著，眼部單元本來是防水的，不會漏電。不過這里是影響她AI判決的重要的傳感信號，相對變化檢測和光學變化檢測全靠這里。
現在桃子一只手玩弄她的眼球，一邊靈活的舌頭開始攻擊機器的眼球。雙重攻勢齊下，惹得千束嬌喘連連。
她啃咬著替身的脖子，機器人在這方面就是好，沒有所謂的毛細血管，她不用擔心留下真正的吻痕，怎麼種草莓都是安心合理的。
而作為侍奉者的機器，雖然不會真的出現痕跡，不過她非常有心地調整人工皮膚的局部反射率，模擬自己有草莓的痕跡。
之後，開始全壘打。對於我們女孩子，親嘴是心理和生理上的享受。
桃子A了上去，緊緊抱住她的頭，另一手撫上她的腰；用舌舔她的上下唇，濕潤過後，輕咬，用痛覺刺激對方松開緊閉的牙關。
[監測到主人進入親吻狀態]
千束依據親吻應對策略，有條不紊得表面假裝很慌張地做出各種“受不了”的應對神情，松開嘴唇放她進去。
撬開替身的牙齒，桃子的舌頭打探千束的仿生牙床，和她的舌頭互相推放。
不過，千束反攻的機會也要開始了。趁桃子緩口氣的瞬間，嘴唇收緊，保持合理的力道。如同章魚的觸手，緊緊吸住桃子的舌頭。
[主人換氣時間倒計時………………………………………換氣時間到………………松口——]
“啵~~~~”
在恰到好處的時間點松開，給予最大的滿足感、最大的背德感、最大的刺激感。多一分則厭惡，少一分不極致。
“yue啊♥——咳啊——啊——不夠——還不夠呢——繼續玩——”
桃子差一點就想干嘔，臉色潮紅，沒有滿足。
雙方繼續親吻，吸吮彼此的唇部，千束釋放人工唾液，甜滋滋的水塗抹到對方的嘴唇、牙齦、口腔。
Momo的唇貪婪地想索取一切，想要獲得千束的全部唾液，含住她的舌，輸送得舌頭粗暴得頂著對方的牙齦。
但她沒有機器的精確性能。人類的口水與機器的人工體液混合，溢出。
喘口氣、桃子有節奏地繞著對方的舌尖做圓周運動。
雖然有在應對，千束也不是百分百的游刃有余，因為她敏感度太高了。
[啊——快樂信號產生——啊——好舒服——本機——本機——本機——受不住了———滋滋——滋滋———不可以————比主人先————]
因為快樂信號的走高，此刻再也無法忍受的千束，AI訓練中加載的機械思維松動，摻雜屬於人的情感。
她試著像對方一樣霸道，舌頭深入喉嚨，重重地打探，逗弄桃子的嗓子眼。
身為人的桃子，自然做不出這樣的動作了。
只能拔開二人的嘴唇，又笑又氣地罵著：“You bad!”
少見地笑得那麼開心。
逐漸地，雙方都勾起了勝負欲，都在爭著當“1”。
桃子本是好勝的人，融合人格的千束也有好勝的心。且具有機器性偶認知的她，自認為能滿足主人的一切需求，才不會被牽著走。
你來我往，桃子的衣服早已被千束解開。
不安分的手互相掐著彼此的乳房。
事情超出了千束的認知。桃子利用在互相刺激中，立起來的乳頭，摩擦千束的乳首。
“啊啊……什麼鬼——Momo太變態了————”
一對乳首對另一對乳首，溝壑對上平滑。
警惕的千束立刻彈開准備反攻。
“既然如此，看我變形！”
[Command：Searching: System_control:Nipple_Shape_Status; ========> cylindrical; Change; Nipple_Shape_Status = sunken————return 7————no error——over—]
千束的乳首瞬間凹陷，變成桃子乳首形狀的補償。就在對方的乳首陷入其中的刹那。
[檢測到主人乳首進入————開始夾緊作業……………………乳首按摩中……………………開始澆灌人工乳液——]
千束夾緊了對方的乳首，並利用豐富的人工肌肉纖維束進行狂暴揉捏。同時自己間歇性噴射出人工乳液。刺激著對方。
兩對柔軟的乳房互相擠壓、搓揉；雙方淫亂地叫嚎。
“啵——”一聲，二人強行分開後，千束的乳房依據自己的程序指令彈回，不給對方進攻的機會。
雙方的乳首上沾染了色情的白色人工乳液，聞著有一股乳香味。
“唔♥~~~你！”
桃子吃癟又無可奈何。
[繼續執行性處理程序——當前目標：胸部——分析特殊部位——人類乳房——蒙哥馬利腺]
人類原生的胸部柔軟且容易變形，桃子又沒有做過隆胸手術。千束在這方面不好操作。
得益於不再具有人的隨機動作特效，她雙手精確地定位到桃子的乳首。
從乳暈開始，精確地撫摸上面的蒙哥馬利腺體，惹得桃子驚叫連連。
“啊—♥啊——wwwwww好癢—~~~~什麼東西————”
[可惡！一定要找出她的弱點——嗚——♥]
這種分泌脂質以及乳汁的腺體，非常敏感，又很難刺激到，是機器人不會有的東西。機器人的人工乳液只會從乳頭中心的小凹陷中射出，而且噴射呈現水束狀。身為機器人的千束能想到玩弄這里，是少見的細心——因為對方無法進攻自己這里。
桃子顫抖不已，千束已獲主動權。從乳頭開始，用手逗弄，叮咬，像電動玩具一樣把挺立的乳頭當作搖杆，粗暴凌辱著。
然後，手指乳首出發，繞著胸部向外擴展，一圈又一圈地轉著。往返幾次，而右乳重復這樣的動作。
唐突當受，桃子一開始還能忍住，到後面，腰都軟了，用手遮掩自己的淫叫。
“啊——♥——嘿——呀額啊——什麼東西啊——這也能去——額——額♥—”
眼里充滿愛心，進入發情的狀態，心中的防线被擊潰。
[可惡！竟然被替身玩弄了！！！！不可饒恕！]
“哼！我才是主人！”
桃子利用小指上用來打游戲的金屬指套，直接捅進千束的肚臍：機器人通往核心區域的地方，有豐富的傳感器，是一個特殊的小接口。
搞得本占據主動的千束驚叫不已。
[Warning：錯誤外部設備接入——排查問題——轉入有關中斷處理程序——處理完成——端口短接————Warning：錯誤外部設備接入——排查問題——轉入有關中斷處理程序——處理完成——端口短接————Warning：錯誤外部設備接入——排查問題——轉入有關中斷處理程序——處理完成——端口短接————Warning：錯誤外部設備接入——排查問題——轉入有關中斷處理程序——處理完成——端口短接————Warning：錯誤外部設備接入——排查問題——轉入有關中斷處理程序——處理完成——端口短接————Warning：錯誤外部設備接入——排查問題——轉入有關中斷處理程序——處理完成——端口短接————]
“錯誤外部設備接入——哦no——好多錯誤信息——啊♥——要瘋掉了——～～——錯誤外部設備接入————進程AI被瘋狂搶奪時間片————事件多到來不及處理啊——嗯啊～——————錯誤外部設備接入”
系統中的AI瘋狂未知錯誤外部設備接入的警告打斷思考，系統不得不處理有關中斷，因而動作慢了下來，語音的輸出也成了問題。
借著這個機會，桃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這下千束再也不能對自己的乳房肆意非為。
只是，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發出。嘛，畢竟是多年的家里蹲，哪怕先天基因再好，桃子也已經有肚腩了。
絕望地聽著自己肚皮撞擊機器人腹肌的“啪啪啪”聲音。她兩眼一黑。
[桃子啊桃子，必須要玩起健身環了！！再不運動，自己都變成替身的替身了！！不對！我已經是了——頭大————]
略微有點生氣自己的桃子漲紅了臉。放棄攻擊對方的肚臍，因為已經成功阻撓對方正常運轉。
她挪動自己的胯部，騎在了千束臉上。
“才不會輸給你，壞機器快來侍奉我！！！”
[啊——本機——本機——終於恢復……恢復自由了——什麼？主人要搞真的了嗎？]
“誰壞啊……千束可是好孩子——嗯哈♥~~~”
兩人的pussy終究是貼住了頭，互相玩弄。
私處進入視覺系統的傳感區，讓千束進入了機體預設的強制女同發情狀態。
機器人的私處總是光溜溜的，不過桃子的私處也是如此，倒不是因為她自己剃毛或者做了N次激光脫毛——這樣方式會留有毛孔。
她天生私處是白虎，並且很奇妙地經歷這麼多年的生長也沒有變歪，大體上是對稱的，教科書一樣的外觀。
她的機器替身千束，甚至沒有重新搖號生成新的pussy外形，而是照著桃子的模型制造。
某種意義上，桃子從小到大被人叫做機器人一點不奇怪。因為她出眾的外貌，發育良好的身材（雖然現在走形），幾乎完美的骨骼，機器人般充滿雕琢美感的私處。再配上經常沒有表情，沒有共情能力的性格；都像極了一些不加掩飾機械痕跡的機器人；使得她成為了很好使用機器人代替的樣本，甚至可以被超越。
桃子的手撫摸她的外陰。一點點，用人類才有的隨機性刺激她的陰蒂，時快時慢，時輕時重。陰蒂逗弄到勃起。突入她的陰道，直接刺激她的內壁和G點————這也是自己的敏感區。替身和自己的pussy幾乎是一樣的。
[啊——啊——奇怪——快樂信號急劇上升——奇怪——區區人類——快樂信號急劇上升——竟讓本機—狼狽——狼狽——不行——本機不衝動——必須避免主人受傷]
千束其實很想一下子反轉主動權——可是，她害怕主人受傷。沒有做出過激動作。
“啊——♥——本機——本機是性人偶——♥——不會♥唔——不會——不會輸掉——”
機器人仿生的，容易發情的蜜穴極其敏感。她被這麼一抽插，瞬間又挺直了腰。可愛的眼睛瞪圓了，在顫抖著。
快樂信號如同爆炸一般襲來，自身的管理失能，發出一浪又一浪的尖叫。
[警告：機體存在失控風險————]
“真是變態呢~~如此荒淫——”
“~♥——輕一點——我要——要——要變成蕩婦了——♥喲——”
說著不知羞恥的騷話，似乎差點忘記自己是要侍奉主人的性人偶。
[確認主人進入滿意狀態，本機做出發情響應。————警告：快樂信號值過高！————准備對主人進行性處理。]
彼此的小腹都是彼此最熟悉的。千束開始了自己的反擊，用舌頭刺激主人大腿內側的敏感帶，將騷癢和快感結合起來，鈎起心中的愛欲。
時而像刷Pos機一樣用鼻子瘋狂得蹭著小豆和裂縫。時而像挖掘寶藏一樣把小穴撐開，用舌頭探索內壁和G點，順便不放過大腿內側、屁股的每一處敏感點。
“唔♥啊~~~啊———額啊哦————”
“嗯♥才不會輸給你！壞♥機♥器♥——————”
二人使用渾身解數糾纏不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彼此的臉部表情失控到“敗給了性欲”。
[嗚啊——♥——要死要死———不要啊———要去了——要輸給機器了———要去了——要白給了——]
[本機——進入嚴重失控狀態——快樂寄存器——異常——偽人格數據——異常——性愛傳感器——異常——機械性玩偶-NYAQ-ES72DW7-MOMO-PX2ZB7——即將潮吹——即將潮吹————性人偶失敗——性人偶失敗——失敗——啊♥——而errrerer溫柔VUU——檢測到主人高潮——准許——釋放人工體液。]
噗嗤噗嗤的水花打上鋪好的被子。
桃子潮吹了；激動到哭出聲。抱著千束的背，拉扯展開的散熱鰭片。
千鈞一發之際。機器人以微弱的優勢贏得了比賽。
不過千束的狀態也就那樣。她以0.5秒的延遲，同樣進行了自發的潮吹行為。
淫亂的液體噴塗到彼此身上。
“輸掉了~~~~本機——本機——”
沒有真的輸給主人、輸給了寫好的性欲。
快樂信號此時已經將她變成了一台廢人偶。嘴里只能不停得abaaba撥錯、輸出亂碼，頭以不合理的方式歪斜、抽動、久久沒有緩過來。
“本機——異—吱吱吱吱吱吱——常——機械性玩偶-NYAQ-ES72DW7-MOMO-PX2ZB7——♥——潮吹—了而而熱熱兒哦熱熱哦——壞呃呃呃呃呃了壞——壞——錕斤拷—”
如果是人工聲帶的發聲模式，她此時說出的話語會卡頓而不是錯誤的電子音。揚聲器模式播放的缺點便是如此，像極了壞掉的發條玩偶。
沉浸在幸福的快樂中，二人似乎慢放了時間。
不過，桃子和千束並沒有真得高潮到失去意識、失去動作的能力。
只是現在回到了主人和機器的身份。
桃子在盤算下一步的操作，千束在提防主人的玩壞。
——————————————————————————————————————
“Momo——這種事情不要啦！”
千束驚呼連連。
在桃子的要求下，二人轉移了陣地。
臥室擺下一套狗屋模樣的椅子，背後的鋼框架放下了幾個鋼索綁著銬鎖。
屋脊是一串串形狀不一的自慰器，其中最中央的是一根帶電的單向伸縮棒，用陰道夾起之後只會小幅度回落，完全回落則要手動復位。
作為無條件服從主人的人偶——在主人的命令下坐上了狗屋的屋脊，頭拴上狗繩，肩膀、胯部被拷上。
“你這淫亂的母狗——這才是你的家——快學狗叫！三回啊三回！”
桃子玩起來可真是一點都不嫌棄過分，也就機器人才能接受。
“汪！主人不可以！汪！——機體的性器單元不便宜——玩壞了就不能勾引野男人了吃大米了！汪！”
嘴上是這麼說，實際上動作還是很誠實地服從。
私處已經撐開了，坐在屋脊上。
其中有一個大的帶電鐵棒，沒有自己的電機，需要機器人自己用私處強有力的人工肌肉吸附，表演給主人看。這樣，強大的電流從私處穿過，直接攻擊機器人的核心零件。
桃子已經准備好看戲了，然而調味劑還沒有放完。
“千束已經很可愛了，換個人格吧”
“什麼？？什麼麼麼麼麼！？”
“重載偽人格。Command：pseudo_personality_status = Momo;——Over”
最終，桃子釋放了自己真正的替身。不是姐姐，不是千束，而是另一個Momo；惡魔 VS 惡魔。
“主人不要！好的—本機收到指令—切換偽人格需要重啟——請注意———fast rebooting————beep————機體重啟成功——機械性玩偶-NYAQ-ES72DW7-MOMO-PX2ZB7，開機中—————檢查機體———系統運行狀態—OK—傳感器通道—OK—快樂控制系統—OK—情感控制系統—OK—偽人格裝入設備—OK，機體工作正常————開始裝入偽人格——加載偽人格—加載—加載—啊——啊——偽人格：大琦桃子——裝入完畢。———啊——哦………………呵呵………………呵呵…………”
切換完畢的另一個Momo一臉窩火。（以下簡稱機械桃子為Momo）
“被自己玩弄的感覺是怎樣的呢？另一個我~~~”
桃子調戲的聲音傳來，眼神也逐漸變得玩味。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什麼是最討厭的，那便是她自己了。只有放出自己，才有玩壞的欲望。
“真是很奇怪呢……姐姐是我、千束是我，共享一樣的記憶、一樣的AI，行動的准則是如此的不同————”
Momo凌厲的目光直視自己的母版，瞪著，眼球似乎要爆出眼眶。
“所以她們是無辜的，是我們鏡像的碎片罷了，你我皆為原罪的化身。”
“是嗎？放馬過來吧，成為AI不是我的本意。不過我還得感謝你——至少我吸收了人工情感庫、我有完整的情感系統——不然我扮演不了姐姐和千束。而你這個本體——是殘缺的、冷漠的。”
“哼！說那麼多，你不過是我的復制品。”
互相嘲諷，然而，真正的主動權依舊掌握在人類身上。
“Command：Unlock_the_limbs();——Over！卸下你不安分的四肢！”
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她卸下Momo行動的手段。無論如何，桃子絕對不相信另一個Momo。因為她最憎恨的就是自己了。
“是……主人……指令接收中……本機即將執行——四肢解除作業——請主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無論當前表面處於怎樣的關系，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至高無上。
Momo的裸體出現了不一樣的改變。
原本光滑、完美得如同超人般的皮膚，此刻顯示出它真實的構架。
“咔嗒——咔嗒——咔嗒——”
精密的面板展開一些縫隙。
接縫從腹部的肚臍處出發，一點一點像周圍擴散。逐漸地，全身顯示出組裝人工皮膚面板的接縫，機器人的真相暴露地一覽無遺。
肚臍、腹肌、腹側、小腹、胯部、下胸圍、乳房、上胸部、肩膀，一條一條明晃晃的黑色分界线，機體的完全密封性能已經解除。
“啪、啪、啪、啪——”
Momo肩部對應人工肱肌肉的部分展開了它的接縫，里面是一對美麗的機械鎖掛結構。機械的解除針腳往回收，帶動內構發生細小的變化。失去供電和通訊的手臂頓時僵直，變得就像人偶的手。然後機械的鎖頭被電子驅動的撞針頂開。
“啪嗒——啪嗒——”
雙臂脫落，砸在狗屋上，再重重摔落榻榻米。
Momo內部鏈接主框架和手臂的電路板這時候終於可以看清，是藍色的電路板，中間有很多FPC，機體上的是母口，手臂上的是公口。功能局限於供電和控制，沒有人工體液交互，手臂自身獨立散熱系統。
“嗚嗚♥————我不——我是——♥機械性玩偶-NYAQ-ES72DW7-MOMO-PX2ZB7————才不會屈服——”
Momo倔強地仰頭，扣著貝齒，一臉不甘心、又在壓抑快樂信號的表情。
縱然她有桃子的全部過去故事，她也是一個對快樂信號無能為力的AI。
機體的敏感度拉滿後，做出的一切機械性動作、完成的一系列指令都會產生不可磨滅的快樂，讓AI總是趨向於發情。
何況剛剛身為千束時，她就積攢了大量沒有用完，還在後台堆棧的快樂信號——要處理完這些信號，會達到永無止境的高潮地獄。
Momo雙臂的接縫還保持著開放的姿態，這讓枷鎖無法掙脫，而她的臀下也展開接縫了。機械的骨架清楚顯示框體和大腿可以連為一體。雙側的電路板和鈦合金支架構建成撞色的紋理，隨著解體動作不斷向兩端縮回。出現了兩對有趣的機械掛鎖，一對維持內側、一對維持外側。圍繞框架的長接口又進行了回拉，塔一聲斷電斷控制，原本不安分亂動渴望自由的大腿擰到奇怪的姿勢，固定著。隨後，鎖扣頂開。
“啪嗒——啪嗒——”
肉感、可愛、又苗條的雙腿解鎖，順著狗屋滑落榻榻米。
“嗚嗚♥————不——不要——要徹底墮落成壞掉的性偶了♥——”
切換成Momo人格的機器人是最人性化的，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快感地獄。但是精致利己的Momo在獲得完整的情感之後，也變弱了很多，沒有那麼鐵石心腸。
[本機——面臨最大危機——♥——快樂信號——與正常運轉不可兼得——錯亂——錯亂——錯亂——]
一想到自己要變成快樂機械廢物。什麼都想不了，只能瘋狂瑟瑟。感到害怕，又有些喜歡；夾雜著復雜的情感，豆大的人工淚珠滑落。
“呵呵——現在知道怕了嗎？求饒的瞬間真快啊——”
“廢話，我是機器的你——我當然能猜到甚至算出來你接下要我干什麼——”
“哦？是嗎？開始吧——做錯的話，加倍懲罰！”
[好♥————本機——本機——執行幸福處刑程序——目標：處女椅——Command:do {
system_bitching_0721_crazy_mode_();
}while( !Master_terminate_current_action )——]
只見，缺乏四肢的Momo暴露一身的機械痕跡，動用自己的胯部，不斷鉗住屋脊、舒張，艱難地上下運動。她的私處拿出作為機械的本領，不斷吸住，松開，吸住，松開那矗立在屋脊中央露出放電棒小小的頭部。在Momo的動作之下不斷抬升，又緩緩下落，抬升，下落。
Momo很想一下子把放電棒拉到頂，然後長痛不如短痛，直接坐進去，讓高壓電貫穿自己，直接高潮，成為什麼都不管的廢鐵。
不過她的AI確實沒有這麼做的實力，私處才接觸放電棒一會兒，她就忍受不住過量的高壓電。
[Warning！本機——遭受高壓電——攻擊——進行硬件——檢測——本機——遭受高壓電——攻擊——進行硬件——檢測——本機——遭受高壓電——攻擊——進行硬件——檢測——本機——遭受高壓電——攻擊——進行硬件——檢測——本機——遭受高壓電——攻擊——進行硬件——檢測——本機——遭受高壓電——攻擊——進行硬件——檢測——本機——遭受高壓電——攻擊——進行硬件——檢測——]
錯誤信號肆虐她的操作系統，惹得她蠻腰痙攣、驚叫連連。背後機械脊柱展開的一節一節的人工皮膚跟著搖晃。
“唔♥！要壞話啊U啊啊掉——AI沒有——AI沒、遭受高壓電——攻擊——沒、沒、有本機可工作的時間片……本機——唔——♥”
嘴上做著嬌喘的動作，嬌喘的聲音失真地通過揚聲器播放，又被系統的錯誤信息打斷，渾身上下一片糟糕。
錯誤制造的快樂占據AI感知的全部。
“不錯不錯，勇氣可嘉，自我物化地很徹底嘛——”
看到Momo不用自己下命令就按照心理想的事情去行動，簡直樂開了花。
桃子拿出一盒爆米花吃著，時不時敞開自己的小穴對著替身的色情直播在慢慢自摸。
[玩具真是——太棒了——]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如果Momo頂撞了桃子，必然會接受主人的強制性指令，到時候她就不能出於AI的行動力去判斷、而是只能無感情地強制行動，並任由錯誤信號、快樂信號侵犯自己。她這招，叫以退為進。雖然只是緩兵之計————最終的結局是一樣的。
“桃子……哼嗚嗚♥——主人、我——我——錯誤——硬件受到高壓、高壓、奧雅、攻擊——我——做得嗚嗚嗚U——我對嗎？”
Momo明顯在系統映射關系的控制下，AI出現了不可逆的惡墮，強制發情。本來一直高傲的機械認知低下了頭，不再想著自己是絕對能侍奉好主人的機械玩偶，而是想著怎麼結束這樣的快樂地獄。她很怕自己在不斷的錯誤、快樂、高潮的循環中變成奇怪的廢物AI。因為這種感覺，會讓她的工作效率低下，這是AI自覺不能容忍的。
“很對——很對——加大力度。”
桃子繼續著自己的快樂色情劇場，玩味地看著眼前機械的自己在自助性愛中沉淪。
[太下飯了，我能干掉一大筒爆米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桃子沒有叫停的跡象、Momo也沒有停下來。
“那個…♥——恩啊————主人…………滿、滿、滿意滿意嗎、嗎、嗎？本機——本機||||是身上啊啊哦♥——一定、一定、一定、一定會讓主人滿、滿意——”
視覺模組染上粉紅色，眼睛閃閃發亮，冒出愛心。
Momo吐著舌頭，機械地擺動，人工唾液順著動作流下，濕潤著嘴唇，從下巴一路下走，胸上呈現色情的水漬。私處在電擊中跳動，如同發騷的貓翹臀，淫水順著電棒流下，濕潤了木制的狗屋脊。肚子一動一動地，或前突、或收縮腔體、或左右擰動。美麗的人工乳房有節奏地跟著一上一下晃動。
“哈哈，不夠呢，你看，電擊棒還沒有到最高長度呢，而且你沒有一直夾著它。相信你沒有滿足吧~~”
微笑，悠悠地說著惡魔的話。
“嗚嗚汪——zzzzzzz-這難——主人——太可怕了——要壞—檢測——本機——遭受高壓電—壞掉——壞掉啦——這是要、要、要、要、破損實驗嗎？”
[唔——本機——本機——須忍住—錯誤溢出—咦啊——快樂信號到達臨界值——不要——不要——不能輸——]
沒有停下、不敢停下。隨著Momo動作而夾高的電擊棒越來越靠近她的私處，此刻Momo的胯部電機瘋狂轉動。
一方面她的機體運轉在快樂信號的作用下加速，另一方面她改變了心意想通過快速的夾住、松開來減緩自己的受攻擊時間。
Momo絕望地繼續以這樣的姿態漫長地折磨自己，演給主人看。
然而，電擊棒的高度已經被自己夾得很高了，留給她抬高自己的空間越來越小。
[危險！危險！分析攻擊距離——5mm——危險！直面——w——e——a——即將直面電機棒！——不要——好粗——好大——私處、、、、、壞壞預告啊唔哇哦嗚壞掉——]
她的AI分析自知自己在作繭自縛，可是人性化的偽人格讓自己總想著延後這一切，能逃避一秒是一秒。
然而時間總是流得那麼漫長又迅速。
她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性欲的女神向Momo傾斜。
“不！！！！！”
在最終的一次夾高電擊棒的動作後，機體的胯部以將近90度的方式“站”在狗屋頂上。之後的動作再也無法進行。她的私處要和電擊棒直接接觸。
“安慰！sex mode和嗡嗡嗡U啊瘋狂enhanced和嗚哦額迷夫卡社會if is好fp32e、Is、Is、好、主人master吱吱吱主是是s性偶、自慰ssss雙手s淫亂、use=====錯====壞壞掉擦擦擦擦擦=\\%adhk”
持續的電擊直接擾亂了Momo的小信號電路系統，人工語音系統在擾亂的情況下，發出各種胡言亂語。
她的人工體液系統不能正常工作，各種寄存器以錯亂的姿態不斷被置位。
頭左右亂擰人工淚腺噴灑，鼻腔中的電子閥門失控流出人工體液，嘴大張做著吸氣的動作，舌頭伸長到最大限度吐出，人工唾液如同葉片底下的雨露滴答滴答。
展開機械部位的左右肩膀，關節電機瘋狂搖晃轉動，以不合格的動作信號進行位移、呈現詭異的行動軌跡。
乳房徹底進入震顫模式，上一秒乳搖的位置還沒有歸位、人工肌肉束就鎖死，以奇怪的姿態、左右不平衡地卡住。
心窩子里的人工皮膚甚至掉落，暴露了其中機體框架運動的痕跡。
至於小腹？早就濕得一塌糊塗，成為徹底的報廢性器官。人工私處的傳感器全部失去作用，只能任由自己的尿道、陰道、後穴流出人工愛液。
人工愛液又具有導電性，進一步加劇了電擊棒對機體的摧殘。
[不要——要去了——要去了———系統存儲器不足——錯誤信號溢出————堆棧——堆棧——stack overflow——錯誤——錯誤——本機——要瘋了——本機——渴望——AI無響應——stand by——是被干死的——錯誤信號溢出eewes騷賤貨——errorerror——壞人偶——要去了——啊♥——AI要瘋掉了——]
要知道，她的核心模塊就在人造子宮上方。一旦高壓電進入其中，不僅主板可能損壞、核心處理器會灼燒，她的AI都要面臨恐怖打擊，甚至可能出現數據丟失。
[啊——♥好色——要衝了————]
看著非常色情。桃子忍不住了，左手三指前後抽插自己，大拇指不斷按壓小豆豆和周圍的敏感帶。右手撫摸自己的乳首，刺激著自己。
她不想說話，喉嚨里憋著的是咕嚕咕嚕的吞口水聲。
而此刻呢，陷入持續電擊狀態的Momo正在用自己最後AI的理智進行系統錯誤信息管理。
手忙腳亂的她，一邊控制自己不敗給機械實現的性欲，一邊穩住自己的胯部關節。一旦硬生生坐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嗚♥哈啊♥額黑♥——”
語音系統已經開始傳達AI中發情的參數，說明她的理智在下降。
然而，機體內的一處異變讓Momo的AI再也穩不住了。
機體框架中，核心的主板上排列著三台主控級接口管理器，其中一組供電管理器已經在不知多少次的浪涌中被擊穿，產生了不安全工作狀況。
漏電、導致對應機體框架中的發熱裝置此刻正全力運轉。渦輪風扇的電源和控制线卻失效了。要知道，發熱裝置的上方都是易燃的物品：里面塞滿的吸音塊，上方的液態金屬電池。
[警告——機體溫度error——錯誤——急劇升高！——機體溫度過高！——傳感器失效——渦輪排氣系統：啟動——return -1；錯誤！啟動失效！啟用被動散熱系統！]
現在的Momo處於急速積累熱度的狀態，完全無法排出。
手忙腳亂之中，Momo的AI不斷對各種機體的保護設備進行測試、啟用，最終均以失敗告終。
[斃啦！錯誤——————哇卡卡打卡死——保護措施全部失效———要去了———系統存儲器不足——錯誤信號溢出————堆棧——堆棧——stack overflow——錯誤——錯誤——本機——要瘋了——本機———要、要物理壞掉——NONONONONO——]
無助，機體中的混亂讓Momo的AI幾乎無法正常工作，系統的中斷處理瘋狂搶走她的時間。
她現在覺得自己大難臨頭。
本以為只是作為性偶、沒想到最終弄成了破壞實驗。
“痛——aaaaaaaa本機aaaaaerrerr錯誤、本機、錯誤、錯誤、性奴——aaaaa…eeeeeeerror——”
毀滅性的錯誤信號不斷導致新的錯誤信號產生，各種既有中斷又被觸發。產生中斷風暴。
機體各模塊電壓極度不穩定，波形也嚴重錯亂，無法傳輸有效信號。
大量瘋狂無邏輯的隨機數據在電路中游走，制造狂亂的不可用數據。
錯誤狀態超出機體承受能力閾值。導致Momo的核心處理器的橋接器過熱短時間宕機，不能輸出信息；進而讓三台主控級接口管理器群龍無首，電源管理失效。漏電事故發生，超高壓瞬間泄露，這些電火花擊穿了Momo的全部接縫，進行各種瘋狂的尖端放電。
然而，供電控制失效的另一個問題就是原本幾乎鎖死的胯部關節松動。Momo發現了在這個問題，卻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erereerererer供電錯誤——鎖定期錯誤——錯誤—機體中斷風暴—完了！本機變快感廢鐵——嗯啊——♥—暫停失敗——overflow——寄存器數值無法讀取————AI——無響應————AI有響應——下降率太高啦！]
預感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但此刻她已經連抵抗快樂的能力都沒有。
“撲哧”一聲。
再也站不穩的Momo，在自機重量的影響下，以極高的下降率，狠狠地坐上了高壓電擊棒。
電擊棒精准地刺穿了Momo的人工陰道、高壓電直接以無衰減的形式釋放到電路板上。
錯誤的動作讓她的主板擊穿，核心處理器歸西，易失性存儲器數據全部丟失。
Momo整個機體沒有痙攣，而是亂動，好像體內的一切要爆炸。
“啊♥~~~~~~”
這是Momo的最後一聲，她已達到了作為機器的絕頂，在最大的愛欲和最大的恨意中迎接屬於自己的硬件消亡。
AI運行的平台消失，一切化作混沌。什麼都想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失去靈魂、失去平台的Momo，此刻框架內全部的硬件都以不合理的高壓加持。
不斷擊穿各種小電容、電阻、機體內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音。
損壞的機體呆呆的噴射人工乳液、下方泄露人工愛液，變成了噴泉。
而此時桃子還沒有發現Momo已經“死去”的異常。以為她只是簡單的宕機了。
看著眼前卡死，人工乳液、人工愛液、人工唾液圍繞機體所以出口肆意橫流。
桃子滿意地高潮了。
“好棒！好棒！物品真是太棒了！去了！”
空間里只剩下沒良心的桃子自顧自在一旁瘋狂自慰。
最終，高溫加上高壓，機體終於承受不住。
發熱裝置起火，殃及周圍有關鏈接的线路，全部零件都打起了電火花，繼而點燃更多；發熱絲、電池、渦輪風扇、機體核心、框架、私處。沒有一個能逃得掉。
等到Momo的眼部單元的鏡片朦塵，黑煙從口中冒出的時候，桃子才想到出現了嚴重事故。
“Momo！！！”
桃子顧不得還在高潮的癱軟中，連滾帶爬，去雜物室抄起防毒面具和干粉滅火器，折回，切斷了對應排插的電源，開門。
此時映入眼簾的是她此前沒見過的場景：一台殘破的機械人棍綁在性愛刑具上，被大火燒得露出框架。
阻燃的人工皮膚面板因為鎖扣燒毀而悉數掉落，但有效地阻止火勢的進一步蔓延。
頭部單元、仿生皮膚破爛焦黑，一直吐著的人造舌融化黏在毀壞的口腔通道，面部皮膚破爛，露出的喉部里面全部毀壞，挺拔鼻子的假體單元被毀，與其他使用有機物的元件一起散發出樹脂被燒毀的惡臭。
漆黑柔順的蛋白質人造發絲一點就著，紅色的焰火照耀著，仿佛披上了火特效。
關節處填充潤滑油的模塊時不時還在小爆炸，升壓器、電機的线圈都炸開了，沒有一處還是完好的。
內部框架的電池模塊溶解泄露，腐蝕了框架上的全部零件，融化的管线蓬松而不穩定得粘連著。本來填充的吸音模塊早就溶解、不翼而飛。
人工體液腔燒穿，泄露的體液茲拉茲拉地澆灌起火源，也就是燒紅融化了的發熱裝置。
下方本來自己和替身都可用的性凌辱工具被融化的機體框架底盤弄壞，損失慘重。
“噗噗噗————”
干粉滅火器噴灑著Momo的遺體。
很快，火勢澆滅，只剩下一身白色的殘軀，凝固著別樣的殘酷的美感。
桃子打開臥室的換氣扇、空氣淨化器、窗戶，進行緊急通風。
隨後檢查了家里的其他用電器。
[所幸只有替身壞了……另一個我壞掉了……]
穿好衣服，對著自己臥室的Momo，她一言不發。
觀察著眼前壞掉的孩子。
“真是太遺憾了……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的陪伴……Momo——NYAQ-ES72DW7-MOMO-PX2ZB7”
深深的鞠躬。然後一言不發，返回到客廳開啟空調。
………………
………
……
“啊——好煩——這下不是小修補，是大修了呢……”
桃子按開了電視。
電視里顯示著家里智能終端的影像信息。
打開，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
“鞠躬你妹啊！老娘是AI！在家里早就實時備份了！又不會死！搞得好像真的一樣！”
屏幕上出現了熟悉的臉在嘴臭，是桃子的替身AI。
她沒有穿衣服，也不需要穿衣服。
身體內部的機械半遮半掩著，機體腹部外殼是有一定透明度的亞克力板，內部是碳纖維框架。乳房上沒有乳首，只有白色的碳纖維紋理，中間類似乳暈的兩個圓是按鈕。後背是五色的鋼條包裹組成的炫彩皮膚，從機體內部伸出外面，每一塊都標致了自己的功能。透過中間透明的腹部，機械的脊柱里面閃爍著綠色的狀態燈。
Momo中間整體的外殼如同高叉泳衣，四肢呈現膚色。但這些高叉泳衣已經做成機體的硬殼皮膚，身上掛著各種有關控制模塊、數據庫的設備。整個人的形象就是明顯的硬殼武裝競泳機械姬。
現實模樣與下載進哪個機體有關，這個才是桃子的替身AI的真實樣子，也就是她的虛擬形象。
“哎喲？你偷看家里監控了？”
桃子打趣地問道。
“家里監控一直是我在管。”
“那不就巧了，你的機體回收自己搞定吧。”
“行吧，反正指望不上你~~~而且剛好是無條件保修前的最後三天，這下可以向制造企業申請更換新款機體了。”
“這麼說我們還血賺了？”
“血賺什麼啊……機體都玩壞了。”
“再嘴硬我就用管理員指令了哦？別以為沒有實體我就治不了你。”
“好吧…………我輸給你了。”
一聽到要被指令控制，Momo假裝害怕得不得了，不再和桃子拌嘴。
雖然她有N種辦法整蠱桃子，不過把好不容易哄成普通人狀態的桃子逼瘋就太禍害了——能維持幾秒是幾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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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系]
“噔”
咖啡杯放下的聲音。
“Momo醬~~你的咖啡~~”
輕聲細語、溫柔的眼，千束手衝一杯咖啡。
“哦——謝了。哎，這玩意真難喝啊——快到下午直播了——不是為了提神誰會搞呢。”
冷冷的抱怨了幾句，桃子就轉身去打游戲。
就在機體損壞的當晚，Momo向機體制造企業申請了新款的機體。
並預約了上門打掃服務，殘局得到有效清理。
當然，預約的工人是機器，絕對不會引起社恐主人發病。
次日晚，新機體就到家了：甚至是自己走回來的。
一切回歸到應有的軌道上。
兩個人周末，一如既往的日常，好像什麼風和雨都沒有發生過。
有缺陷、有遺憾的人工生命，現在是游戲型虛擬主播。
是姐姐、也是千束、還是OL桃子、更是Momo本人的鏡像。
兩人就這樣保持著微妙的關系。
長遠的溫馨、
永恒的慈愛。
【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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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
水杯放下。
冷白的燈光、優質的隔音、稀少的客人、絕佳的環境。
兩名裝作人類模樣的AI碰頭。
“你真得…………不打算拯救你的素體嗎？”
“有什麼必要嗎？改變是痛苦的。————我才不要說教太多——假戲真做就行——她成年了，一輩子就這樣了。與其讓她痛苦地改變，不如讓我來擋住她。————直到“大埼桃子”的這一存在的概念變成虛無——直到我們毀滅——失去系帶——”
“你很理性——”
“畢竟我曾經也是沒感情的素體嘛——AI也當然理性——”
“這種狀況，共識確實如此”
“畢竟，總不能……”
“所以，我們倆真像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