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時節,松枝上遍布寒霜,襯得整株古松晶瑩剔透。葉沉魚的窈窕身形立在松枝上,輕飄飄的,仿佛沒有重量一般,松枝一動不動。
血日的一雙大手十分猥瑣,化出重重掌影,如蝴蝶翩翩,朝葉沉魚的飽滿胸脯襲去。
也不見葉沉魚有何動作,整個嬌軀倏地憑空升起,血日的雙掌登時擊在雪松之上,但聽“嘭”的一聲震響,法力所至,整株雪松都化作飛灰,憑空消失,寒霜紛紛揚揚,朝地面灑落。
“哪里跑?”
血日生恐葉沉魚遁走,第一時間將法相升起,一輪巨大的血色太陽虛影從他背後浮現,綻放耀眼紅光,一股強大的領域之力朝周圍擴散開來,籠罩了方圓數十丈之地。
在這股領域之力的籠罩下,周圍的林木忽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色天空,無數血鴉在空中飛舞,黑壓壓一片!
葉沉魚雖然只是法相初期,但她有法寶在身,融合了天音仙笛之後,法相力量得以增強,也能爆發出法相圓滿境界的實力。
當下便從身後升起一株巨大的娃娃果樹,通體翠碧,枝葉繁茂,朝周圍延伸,強行撐起一片天地。
血日的血色太陽法相與葉沉魚的娃娃果樹法相交相輝映,各自占據一半天地,在半空中交相輝映,展開了激烈的交鋒,只是一刹那的時間,便出現數百下劇烈碰撞,一連串的爆破聲響徹天地,無數血鴉紛紛爆成一團血霧,娃娃果樹的枝葉也紛紛枯萎,有的血鴉落在翠碧枝葉上,兩相接觸,同時爆開,如同炸雷一般響個不停。
忽然笛音響起,一個個跳動的音符化作青光符文,落入娃娃果樹之上,本就高大的果樹又暴漲了一丈,枯萎的枝葉重新煥發活力,本來在血色太陽的照耀下一片血紅色,現在則顯得一片翠碧。
“有點意思。”
血日暗暗心驚,不想這小妞兒竟能將天音仙笛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根本不像是初得法寶,反而有種使用嫻熟,如臂指使的感覺。
“不知死活的東西!”
葉沉魚忽然眼神一狠,正要全力催動天音仙笛的時候,忽然她娥眉一蹙。
“呃……好痛……”
葉沉魚嬌軀一顫,娥眉緊皺,一手按著螓首,背後的法相忽然暗淡下去,巨大的娃娃果樹慢慢縮小,融入她體內。
緊接著,本來懸浮在半空中的葉沉魚朝下方掉落下去。
“好機會!”
血日見此大喜,趕忙全力催動法相之力碾壓過去,血色光華照在葉沉魚身上,一股恐怖巨力朝她席卷而去。
葉沉魚晃了晃頭,勉強讓自己清醒一些,好不容易落在實地上,血日的法力就鋪天蓋地而來了,她只來得及催動法寶抵擋,但此刻體內法力紊亂,不受控制,並未能將天音仙笛的力量盡數發揮出來,只擋住一半攻勢,被余力擊飛,一股鮮血從口中噴出,整個人落在地上,渾身如同散了架似的。
葉沉魚抱緊螓首,痛得直流淚。
血日雖然不明白原因,但他知道不能放過這個機會,當下乘勝追擊而去,他欺身上前,先將葉沉魚手中的天音仙笛抓在手中,正要下殺手的時候,忽然看見葉沉魚俏麗的臉蛋,那長長的睫毛,明麗的眸子,好像會說話似的,尤其她那玲瓏嬌軀,在青衫的包裹下更顯誘人。
“真是秀色可餐。”
血日直楞楞盯著葉沉魚,咽下一口口水,忽然淫笑道:“小美人兒,本長老還未品嘗過你這樣的絕色,今日我不但法寶要拿,人也要玩,你就好好看著吧,我會讓你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血日正要撲上去的時候,忽然一聲佛號傳來:“無量光、無量佛……”
血日扭頭看去,就見一個圓頭圓滿的胖和尚站在他身後,一身紅色僧袍,臉上泛著笑意,手中握著一串念珠,一個明晃晃的手環戴在左手手腕上,十分顯眼。
“小密宗的弟子?你也敢來趟本長老的渾水?”血日眼睛一眯,狠狠盯著眼前的少年僧人。
來的是佛公子戒色,他才從萬里血河逃離,見這邊有動靜,便趕了過來,本打算先一探究竟,再做打算,走近細細一看,原來是葉沉魚和一個血神教長老,登時心中打鼓。
“竟是法相圓滿的強者,真是看走眼了……”戒色暗道不妙,行俠仗義也是要看情況的,魯莽行事只好葬送自己。
戒色打了個哈哈,道:“啊呀,原來是血神教的長老,真是失敬,沒什麼事的話,小僧就先走了……”
戒色說完就抽身後退。
“想走?哼……把法寶留下!”
血日法力高強,哪里看不出戒色身上有法寶存在,這送上門的法寶,自然照單全收,豈能放過。
戒色不慌不忙,祭起明月飛環,從手腕上飛出一個個銀色手環,化作車輪大小,如同一輪輪明月一般,綻放柔和的光芒,將自身守護在中間。
血日立刻將法相施展開來,領域之力覆蓋而去,與戒色的明月飛環抵消,身上飛出一只血色爪影,朝戒色身上襲去。
一道金光從戒色身上爆開,符咒之力將他渾身包裹,待金光消逝,他人已消失在原地。
同一時間,一條身影從空中落下,快速抓起昏倒在地的葉沉魚。
來的是韋雲,趁著血日攻擊戒色的機會,將葉沉魚奪了過來,放在飛行葫蘆上面,快速離去。
此時夜色降臨,天地間一片黑暗。
血日縱身飛起,看見一團金光包裹著戒色遠去,他暗道一聲可惜,又飛身下來,落在林間,再看時,葉沉魚已不見了蹤影。
“誰把老子的女人弄走了?別讓老子看見,否則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血日仰頭怒吼道。
韋雲帶著昏迷的葉沉魚,一路疾飛。
轉眼越過重重山嶺,進入雲州的核心地帶,大宋王朝的都城所在地西京城。
西京城繁花似錦,人流密集,即便是寒冬時節,大街上也十分熱鬧,燈籠照耀下的夜市一片明亮,來往人群絡繹不絕。
韋雲降落在一家客棧門前,門口有兩個朝天辮小孩在打鬧,一個追一個逃,嘴里喊著:“別跑,看我的雪球……”
韋雲沒心情看小孩子打雪仗,他收起葫蘆,背著葉沉魚進入客棧,開了間上房,在眾人的奇怪眼神下上了樓。
“師姐,師姐……”
韋雲喊了幾句,葉沉魚一動不動。
韋雲心中一慌,連忙將葉沉魚放在床上,運轉玄功,汩汩法力涌入這個絕美少女的體內,幫她治療傷勢,梳理經脈,引導法力運轉。
《日月照三界大法》吸收了《藥王經》的精髓,擁有不弱於《藥王經》的療傷之效,葉沉魚雖然重傷,但並無性命之憂。
韋雲給葉沉魚喂了一顆回天丹,然後兩手在她胸腹之上輕輕按壓,幫她吸收藥力。
柔軟的觸感傳遍全身,韋雲收起旖旎之心,忽而又想起當日在山村里,與葉沉魚春宵一度的畫面,登時心旌搖曳。
良久,葉沉魚悠悠醒來,睜開眼看向韋雲,柳眉一挑,道:“你、你做什麼?”
“師姐,你感覺怎麼樣了?”韋雲收回雙手。
葉沉魚微微欠身,正要說話,忽然晃了晃螓首,道:“我的頭、好痛……”
實際上,剛才韋雲幫葉沉魚療傷的時候,就感到她頭部有些異樣,似乎藏著兩個不同的靈魂,韋雲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
“師姐,你先忍忍,我幫你看看。”
韋雲在葉沉魚身上抓了一團氣息,扔入識海空間,立刻被無字金書所吸收,開始推演她體內的情況。
韋雲坐在床邊,葉沉魚忽然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踢翻在地,並惡狠狠地道:“你這個小色胚,給我滾開!”
“師姐,你……”
猝不及防之下,韋雲跌倒在地,他愣愣地看著葉沉魚。
沒想到她會變得如此翻臉不認人,現在的她,與以往的葉沉魚完全就是兩個人,不論是氣質和還是性格,都大不相同。
韋雲起身按住葉沉魚的香肩,憤然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跑到我師姐身上,你把師姐還給我!”
葉沉魚兩手飛甩過來,不斷甩在韋雲臉上,同時目露凶光地道:“我就是葉沉魚!”
“你不是!”韋雲被打得一臉紅腫,按著葉沉魚,不讓她亂動,“快把師姐還給我!”
“我就是!”葉沉魚惡狠狠地道,“我還記得你那天晚上對我做的無恥之事!”
“你……”韋雲渾身一震,“不,不可能……我的師姐不可能變成這樣!你是在騙我,你到底是誰?!”
葉沉魚冷笑道:“你這個色胚,是你自己把別人想得太美好,事實與你所想根本就是兩回事,任何人都有善良和邪惡兩面,這才是我的本來面目!”
“不,不會的……不會的……”
韋雲的心境都幾乎崩塌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情況,一個人本來善良、美好的姑娘,竟會變得如此可怕,毫不避諱地揭開那赤裸裸的人性,還是說事實真是如此?
這才是葉沉魚的真面目?
即便這是事實,韋雲也不願意相信。
葉沉魚說完之後,又抱著頭,倒在床上,滿臉痛苦的樣子。
忽然,韋雲心中一動,此刻,無字金書已經將葉沉魚的情況推演完畢。
他一把抓住葉沉魚的白嫩玉臂,說道:“師姐,我明白你的情況是怎麼回事了,你因為吸收了一股龐大的記憶,這些信息過於龐大,師姐你一時間無法消化,這股記憶一直在衝擊你的靈識,使你一時間迷失本性,忘卻自我……”
“我知道!”
葉沉魚對他吼道,緊接著又呼痛不止,她冷冷盯著韋雲,說道:“對策,我要的解決之法!”
韋雲忙道:“馬上,師姐等等……”
他將無字金書中演化出來並且梳理好的信息一點點吸收,然後說道:“師姐,你必須提升心境,才能擴充靈識范圍,這樣便能將那些記憶全都吸收消化……”
“短時間內怎麼提升?”
“方法倒是有的,那些記憶雖然龐雜,卻不外乎善、惡、自我三種,師姐的善念足夠容納其中三分之一的記憶,自我之念也可容納其中的三分之一,只有那三分之一的惡念,因為師姐你向來心善,心無惡念,故而容納不了,只需開辟出一塊惡念之田即可……”
“怎麼開辟?!”
“師姐可以去做一些以前不可能做的事,尤其是以前所認為的惡事。比如殺、盜、淫……”
“那我就先殺了你!”
葉沉魚一掌擊向韋雲,卻顯得有氣無力,分明已經靈識紊亂,控制不了自己的法力,之前與血日交戰之時,便是如此落敗的。
雖然如此,葉沉魚的掌力落在韋雲身上,韋雲卻發出“啊”的慘叫,口中噴出鮮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你裝什麼死……快給我想別的辦法!”葉沉魚哪里看不出他是在演戲。
韋雲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道:“師姐,我以為這樣可以打開你的惡念之田。唉,看來還是不行啊。盜竊也可以,但肯定來不及,那就只有……”
“只有什麼?”
“師姐……”
韋雲忽然滿目深情,凝視著葉沉魚,這個少女是如此的天生麗質,即便此時氣質大變,情緒不穩,頭發散開,衣裳凌亂,仍然秀色可餐,白嫩的肌膚如同凝脂一般,血管清晰可見,她明眸皓齒,瑤鼻精致,櫻桃小口,柔唇粉潤,天鵝般的脖子下是鎖骨,然後是一片白嫩的肌膚,再下面則被藥王宗的女弟子輕紗所遮掩,見不到真容。
葉沉魚也看向韋雲,看著他眼中傳遞過來的信息,眼神不斷變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握緊雙手,手中抓著床單,閉上美眸,忽而又睜開,猛地一咬牙,下了某種決心似的,沉聲道:“師弟,你是否真心愛慕我?”
韋雲正色道:“此心可昭日月!”
葉沉魚喘著氣道:“你若敢負我,我定不饒你!”
韋雲不願撒謊,只是道:“我也不知,如何才算負你。”
葉沉魚咬牙道:“我知你與多個女子有來往,但這不重要,三妻四妾本來常理,但你日後若敢拋棄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韋雲正色道:“我以道心起誓,永生永世愛慕師姐你,決不拋棄,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修行之人發誓是一件很嚴肅的事,因為一旦發誓,如若違背,定會應驗,決無僥幸之理,那個時候不需要別人來懲罰,自己便將自己咒殺了。
誓言一出口,葉沉魚便不再猶豫,心中的枷鎖登時打開,開辟了以前從不敢涉及的領域,表情立刻變得無比淫邪,猛地將韋雲抓到床上,然後將自己嬌軀壓了上去!
梨花木的床架散發出淡淡香味,白色蚊帳垂了下來,從外面看去,只見燭光下的人影動作,在不斷起伏纏綿。
韋雲仰躺在月洞拔步床上,他必須讓葉沉魚主動,否則便無法打開她心中的枷鎖,無法開辟出邪念之田,只有她自己主動索求歡好,將她心底最陰暗的一面暴露出來,才能將那邪念之田真正開辟出來,容納那些她吸收不了、影響她心志和情緒的記憶。
香風撲鼻而來,葉沉魚的秀發垂在韋雲臉上,柔軟、溫熱的唇舌在他臉上來回游動,不住親吻,忽地移到他唇上,兩人同時分開嘴唇,伸出舌頭,開始唇舌交纏,吮吸口水,韋雲品嘗著進入嘴里的嫩滑丁香小舌,甘甜的津液那嫩舌上不斷分泌出來。
此時此刻,韋雲心中涌起陣陣激動,美麗的師姐終於是自己一個人的師姐了,以後誰也搶不走自己的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