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茲的女巫
霍格沃茲的女巫
01
1991年,英格蘭,約克郡,沙克爾莊園
奢華的別墅外面是平整的草坪,精心設計的花園環繞其間,噴泉在陽光下勾勒出一道道彩虹,成群的白鴿在草坪上自由漫步。
一位有著驚人美麗的少女,正躺在草坪上,[[rb:手邊放著一本 > 被遺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語]],安靜地看著白鴿嬉戲。
她的皮膚白膩如脂,像月亮一樣泛著皎潔的柔光。一頭金色長發如瀑,直垂到腰際,在陽光下閃著微光。蔚藍的雙眸波光瀲灩,如果與她對視的話,連靈魂都會沉淪其中。
娜狄雅·沙克爾,剛剛滿十一歲。沙克爾家族,是英國二十八個神聖純血家族之一,擁有悠久的傳承和崇高的地位。
父親艾薩克斯·沙克爾,威森加摩議員,擔任國際魔法師聯合會英國席分會長,常駐東歐工作。
娜狄雅的母親伊露麗,是一只媚娃。艾薩克斯駐保加利亞工作期間,在斯雷伯爾納湖畔邂逅了她,雙方陷入熱戀,收獲了愛情的結晶——娜狄雅。不久之後,伊露麗消失在湖泊的迷霧中,從此杳然無蹤。
作為古老純血家族,沙克爾家族也難以逃脫血脈凋零的宿命。除了艾薩克斯一家外,家族中只剩下一位成員——在魔法部擔任傲羅的金斯萊·沙克爾。
金斯萊的父親因為當年娶了一位非洲女巫,被家族剝奪了財富繼承權。艾薩克斯與金斯萊從血緣上是堂兄弟關系,但彼此之間很少聯系。
由於艾薩克斯常年奔波於東歐各國,與女兒聚少離多。娜狄雅在沙克爾莊園里,大部分時間都只有家養小精靈露緹的陪伴。露緹已經為沙克爾家族忠誠地服務了上百年,總能將家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常年的獨居生活,讓娜狄雅以書籍為友。大部分時間,她都會安靜地坐在書房,泡上一壺茶,悠閒地閱讀家里豐富的藏書。論起腦海里儲存的魔法知識,她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魔法學院的高年級學生。
遺憾的是,巫師由於血脈限制,年幼時施法常會造成不可控的危險。因此,魔法部規定,巫師只有滿11歲才能進入魔法學院,開始長達7年的寄宿制學習,學習各種控制和使用魔法的技巧。
“霍格沃茨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什麼時候才能來呢?”
少女心里期盼著。霍格沃茨學院,歐洲的三大魔法學校之一,英倫三島的巫師都在該校就讀。尤其值得期待的是,該校校長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他是一位活著的傳奇。
一只毛絨絨的貓頭鷹從遠方飛來,嘴里銜著一封信件,落在了少女的面前。信封是用厚重的黃色羊皮紙制成,上面用翡翠綠的墨水地址寫著地址——約克郡沙克爾莊園娜狄雅·沙克爾小姐收。
娜狄雅拆開信封,閱讀了信件的內容。
“親愛的娜狄雅·沙克爾小姐:我們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獲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裝備一覽表。學期定於九月一日開始。我們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靜候您的貓頭鷹帶來您的回信。副校長(女)米勒娃麥格謹上”
少女的雙眸中流動著喜悅的波光,她高聲召喚著:“露緹!”
一只有著蝙蝠一樣的耳朵、凸出的大眼睛、長而扁的鼻子雌性家養小精靈出現在少女的面前。她恭敬地施禮詢問:“親愛的小主人,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請為我拿一下信紙和筆,謝謝。”
家養小精靈愉快地為小主人拿來了紙筆。在家養小精靈的世界觀里,為主人服務,是他們最大的榮耀。而主人對他們工作成果的認可,是他們最大的快樂。
“親愛的米勒娃·麥格副校長:錄取信已收到,我將准時入學。祝您安好。娜狄雅·沙克爾謹上”
娜狄雅的文字就和她本人一樣柔和優美。她將回信放到貓頭鷹面前,那只貓頭鷹伸嘴銜住信件,撲閃著翅膀,飛向遠方的天際。
娜狄雅翻閱著信件的第二頁,上面詳述了所需的全部書籍和物品。其他物品家里幾乎都有,唯有魔杖需要到對角巷的奧利凡德魔杖店購買——與其說是購買,不如說是讓魔杖挑選真正適合自己的主人。
“露緹,請幫我通知父親,我近期需要他陪伴我去一趟對角巷,購買霍格沃茨學院的入學用品。”
貓頭鷹傳信花費的時間比較久,而家養小精靈在幻影移形上的天賦遠勝人類巫師。只需要幾次幻影移形,家養小精靈露緹就可以當面告知自己遠隔重洋的父親。
如果父親沒有重要事情要處理的話,收到消息後肯定會和露緹一起幻影移形回來。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見到父親,少女臉上綻放出甜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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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遠方一輛越野車沿著鄉間公路向沙克爾莊園駛來。
相比其他保守的純血巫師家族,艾薩克斯並不排斥麻瓜物品。上學期間,[[rb:他還選修過 > 麻瓜研究]]這門課。娜狄雅在父親的影響下,對麻瓜物品也有一定的了解。
汽車這種麻瓜運輸工具,娜狄雅是知道的。當然,相比巫師使用的飛路粉、門鑰匙或者幻影移形,乘坐汽車這種運輸方式的效率極低、安全上也不可靠。
在接近莊園的路口處,那輛車的司機看到了醒目的警示標牌——“私人莊園,謝絕進入”。那輛車並未停車,反而一踩油門,肆意碾壓著平整的草坪,一直衝到娜狄雅身前。
嫻靜淡雅如娜狄雅,也被對方這種無禮的行為激怒。她以優雅地姿勢緩緩站起身來,嫌惡地望向了那輛車的司機,思考著該用什麼樣的措辭來斥責對方。
車門驟然打開,三個帶著面具的成年男性從里面跳了下來,手里拿著麻醉注射槍,槍口對准了娜狄雅。
沒等少女反應過來,三根麻醉針就射在了她的身上。少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軟倒在了地上。
02
那三個男子是來自中東的移民。來到英國後,他們沒有受過高等教育,沒有什麼專業技能,很快就走上了犯罪道路。他們在約克郡的貧民窟里租了一間小屋,屋子的地下室成為了他們的犯罪據點。
一年來,他們已經先後綁架、凌辱了多名少女,將整個過程拍攝成影片出售。那些無辜的少女飽受摧殘後,最終都被三個人渣賣入妓院甚至畸形秀。
三個人渣今天駕車路過沙克爾莊園,遠遠就注意到了美麗驚人的娜狄雅。無需商議,三對充滿惡念的眼神彼此交錯,一場犯罪就被確認並且實施。
他們將娜狄雅帶到小屋的地下室。這間地下室面積不到二十平米,周圍的櫃子里擺滿了罪惡的道具。為了拍攝影片時不產生陰影,他們在房頂上裝了一圈日光燈,向中央的木桌投下冰冷的白光。
三個人渣興衝衝地擺弄著房間里的設備,用汙言穢語問候著彼此的親屬,爭執著享用少女身體的優先權。他們敢發誓,眼前的這個少女,是他們所能捕獲的最具魅力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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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醒來時,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躺在房屋正中的木桌上。她的手腕和腳踝上帶著黑色的皮制鐐銬,將她牢牢固定在桌上,無法移動。
她的一頭金色長發披散如瀑,越發映襯得肌膚嫩白如脂。緊張和羞憤帶來的紅暈,在誘人的曲线上細密地蔓延開來,勾動人的心弦。
三個成年男性歹徒,全身上下只戴著一張面具,就站在自己的正前方。攝像機的鏡頭閃爍著幽暗的藍光,對准自己毫無掩蔽的身體。三個歹徒的眼睛中,充滿了殘酷卑劣的惡意。
屈辱、緊張、憤怒……負面情緒充滿了少女的大腦,她的身體顫抖著,血脈深處的魔力隨著少女的情緒起伏漲落,灼熱的力量沿著她的血管奔騰流動。
那三個人渣並沒有意識到少女體內的變化。除了站在攝像機前負責拍攝的那個,另外兩人獰笑著走向了少女。他們一個站在少女身前,另一個在她身後,將她夾在中間。
一個人渣的手摸上了少女渾圓修長的雙腿,讓娜狄雅覺得好像有條惡心的爬蟲在身上蠕動。她拼命掙扎,卻被鐐銬固定著身體無法移動。
面前的人渣得意地笑著,似乎說出了什麼下流的話。娜狄雅的意識已經變得模糊,只有熾熱的力量在身體內四處衝撞。
“Ignis Manibus(火焰之手)!”古老的魔咒本能地從少女口中吐出,這是來自母親血脈的魔力傳承,在屈辱與憤怒中噴薄而出。
少女雪白的肌膚瞬間變得滾燙如火,皮革制成的鐐銬在一瞬間軟化,像面條一樣被輕松撕裂。緊接著,少女雙腳抬起,用力蹬在了男子的胸口上。
男子還沒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這一瞬間,他的目光完全被面前那雙秀美的赤足所吸引。溫潤精致的腳踝、纖柔嬌嫩的腳背、整齊漂亮的足趾、晶瑩剔透的趾甲……秀足上的肌膚潔白如玉,嬌嫩的腳掌則充盈著嬌艷的粉紅。
他敢發誓,這是他平生見過的最好看的一雙腳。他甚至忍不住想要親吻它……
然而下一刻,他的胸口像是被兩只燒紅的烙鐵貼了上來。伴隨著“嗤啦”的聲響,皮肉被烤熟的焦臭氣息頓時充滿了整個地下室。
男子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身體本能地後縮。下一刻,他的心髒在高溫下成為了一團熟肉。慘叫聲嘎然而止,他的屍體在神經驅使下,依舊在地上翻滾扭動。
後面的男子不知所措地僵立在原地。少女的雙手已經掙脫鐐銬,她反身向後,伸手掐住了對方的項頸。頸椎、氣管被高溫瞬間摧毀,那個男子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娜狄雅翻身落地,赤裸的玉足與冰冷的水泥地板接觸,卻絲毫感覺不到寒意。她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想用涌動的力量毀滅面前的一切。
在她蔚藍如湖水的美麗雙眸中,沒有了之前的屈辱與恐懼,只有噴薄的憤怒與森然的殺機。
最後一個男子被面前的變故嚇呆了。他張口想要尖叫,聲音卻凍結在喉頭。身體則在本能的驅使下,踉蹌地後退著。
美麗的少女握緊雙拳,一步步向他逼近。白膩的皮膚在日光燈下,泛著皎潔的柔光。纖細柔軟的身軀,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推倒。
面對美麗動人的少女,男子汗毛豎立、渾身戰栗。這是人類面對不可抗拒的天敵時的本能反應。恐懼充滿了他的身心,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後退中,男子被攝像機的電线絆了一下。他大叫一聲,轉身沒命似的向地下室的門口逃去。兩秒鍾後,他的一只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
就在這時,他的雙肩被少女熾熱的雙手同時握住。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他的雙臂失去了力量,再也無法打開那近在眼前的房門。
在劇痛下,男子爆發出異乎尋常的力量,撞在了緊閉的房門上。厚重的木板被撞出了一絲裂紋,男子被反彈回來,摔倒在娜狄雅的腳下。
“饒命!”男子恐懼地大叫著。
少女不為所動,抬起玉足踩在了他的臉上。塑料面具在高溫下融化成了液體,眼睛、口鼻、咽喉、氣管先後被烤成了熟肉。
男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後面則轉為含糊的嗚咽,在地上不停地扭動翻滾。
在難以想象的痛苦中,男子閃電般地回想起了他所犯下的一樁樁罪行。一個個無辜的少女被他們綁架、凌虐,她們也曾苦苦哀求,而他們卻從不肯給予一絲憐憫。他們只會更加興奮地折磨她們,把一幕幕殘酷的場景用攝像機記錄下來,制成影片發售。
那些可憐的少女,飽經摧殘之後都被賣給了妓院或者畸形秀,為他們換來一筆筆染血的英鎊。
在今天,他戴著犯罪的面具,最終死在了融化的面具下。
教堂里牧師的話語在他腦海中回響,直至他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祂必照各人的行為報應各人……”
03
當心情逐漸平復下來後,娜狄雅終於恢復了理智。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沒有魔杖的情況下,居然施放出了魔法,殺死了三個成年麻瓜男性。
無杖施法,這可是高階巫師才能掌握的技巧。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血脈?”
她的身上有著來自母親的一半媚娃血脈。嚴格意義上,媚娃不算巫師,算是一種魔法生物。魔法生物的魔力其實遠超人類,它們不需要魔杖即可施法,魔法的威力也超過人類巫師。
[[rb:她記得 > 類人神奇生物及其特性]]這本書上說過,媚娃被激怒時可以轉變成可怕的似鳥生物,能投擲火球。這應該是自己剛才能無杖施法的原因。
不過當前最緊要的事,是如何應對魔法部即將到來的問責。
[[rb:根據魔法部頒布的 > 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巫師不得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否則將會受到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司的處罰。
自己剛才施法殺死了三個麻瓜,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司的人員肯定已經發現了這里的魔法波動,很快就會抵達現場。
娜狄雅顫抖著雙手,從地下室的櫃子里找出了自己的衣裙。在換衣服的時候,她甚至三次都沒有成功拉上背後的拉鏈。這在平時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無論如何,剛才的遭遇,還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片陰影。
對於殺死那三個麻瓜人渣,她現在也毫不後悔。
娜狄雅在櫃子底下的抽屜里發現了十幾張光碟。她取出一張放入牆角的錄像機,不出所料,里面記錄著這些歹徒折磨少女的過程。
看到這些,她美麗的雙眸中充滿了憤怒,熾烈的魔力又開始在體內涌動。她連忙大口呼吸,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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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地下室的房門被人推開,一個有著蓬松灰色頭發、穿著格子襯衫的小個子女巫走了進來。
她查看了現場後,一臉嚴肅對娜狄雅說道:
“我是禁止濫用魔法司的馬法爾達·霍普柯克。親愛的小姐,今天下午四點十分,你在麻瓜的住所使用了火焰之手魔咒,並造成了三個麻瓜成年男性的死亡。”
“這一行為,[[rb:嚴重違反了 > 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我恐怕不得不遺憾地通知你,你將面臨魔法部的審判。以我的經驗,根據本次違法行為的嚴重程度,你將被送往阿茲卡班監獄服刑。”
阿茲卡班監獄,是一個位於孤島的巫師監獄。它被一群叫做攝魂怪的可怕生物看守著。這種可怕的生物被稱作“沒有靈魂的惡魔”,以人們的正面情感為食。
一旦囚徒們被關押一段時間,他們就會失去所有的信念以及好的感情和思想。最黑暗最可怕的回憶在他們腦海里不斷重現。
被關押在阿茲卡班的犯人,通常幾個星期內就會精神失常。他們在睡夢中尖叫、絕食、發瘋,喪失活下去的勇氣。即使被放出來,他們的精神、健康與青春也已經被攝魂怪榨干。
娜狄雅聽到對方的話,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栗著。她從自己的記憶中翻找著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法條,努力辯解著:
“尊敬的霍普柯克女士,我有兩點申辯,想請您注意。”
“第一,我目前屬於沒有魔杖的兒童,還無法控制自己的魔力。[[rb:我在 > 魔法部階段判例匯編]]這本書里看到過相似案例,處罰結果只是對當事人和監護人提出書面警告。”
“第二,剛才這三個麻瓜,對我采用了非法綁架行為。而他們下一步的行為,將直接危及我的生命。這里有他們對待之前被綁架女孩的錄像,您可以了解一下。”
說著,娜狄雅打開了錄像機,展示出之前發生在地下室里的殘忍罪行。
“[[rb:根據魔法部 > 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第七條,在特殊情況下可以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那些特殊情況包括當巫師本人或同時在場的其他巫師或麻瓜的生命受到威脅。”
“而剛才的情況,是符合第七條規定的。”
“尊敬的霍普柯克女士,您真的要因為三個麻瓜歹徒的死亡,將一位沒有魔杖的兒童、一個正當防衛的純血女巫送入阿茲卡班監獄嗎?被關押到那個可怕的地方,與處死有什麼區別?”
馬法爾達在聽取少女前面的辯解理由時,臉上帶著冷笑,眼底透著不屑。要是量刑完全靠法律,那麼魔法部官員的權威如何體現?
這個女孩的美麗容貌,還有她侃侃而談的智慧與鎮定,激起了她心底潛藏的嫉妒。她已經決定要從重量刑,將面前的這個女孩投入阿茲卡班監獄。
直到聽到“純血女巫”,馬法爾達身體一震,詢問道:“親愛的小姐,您的姓名是什麼,您的父母是誰,在哪里工作?”
“我叫娜狄雅·沙克爾,我的父親是艾薩克斯·沙克爾,威森加摩議員,擔任國際魔法師聯合會英國席分會長……”
馬法爾達嚴肅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而友善的笑容:“沙克爾小姐,您的申辯很有道理。嗯,這一次就按照最低處罰標准來——對當事人和監護人提出書面警告。”
“無論如何,因為有麻瓜死亡,這已經是我權限范圍內所能給出的最低處罰了,請您理解。”
馬法爾達的前倨後恭,讓娜狄雅明白了她改判的真正原因:“事實與法律,終究比不過權力與地位啊。無論如何,自己該感謝父親,不是嗎?”
她美麗的臉龐上浮起感激的微笑,優雅地提著裙角,行了個古老的宮廷禮:“尊敬的霍普柯克女士,非常感謝您的仁慈決定。我一定會向父親詳細說起今天這件事,要不是您的幫助,我真的有大麻煩了。”
馬法爾達臉上快要笑出一朵花來,她親密地上前挽住娜狄雅的手臂:“我對您的父親是非常尊敬的……您是這樣的美麗和睿智,真不愧是純血家族的小姐……您還沒有魔杖,外面太危險了,讓我送您回家吧……”
04
艾薩克斯·沙克爾生得高大英挺,金發飄揚,有著閃亮的碧眼和爽朗的笑容。每個人見到他,都會從心底覺得,他身上有著真正的貴族風范。他是舞會的天然焦點,很少有女性能將視线自他身上抽離。
在回家的途中,他接到了禁止濫用魔法司馬法爾達·霍普柯克寄出的信件。讀完信件後,他的心里充滿了對女兒的擔心。
娜狄雅,他的寶貝,竟然差點被……
如果那三個人渣在他面前,他一定會用鑽心剜骨咒讓他們好生體會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鑽心剜骨咒,魔法部禁止使用的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
回家之後,艾薩克斯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向浴室走去。作為沙克爾莊園的主人,莊園內施加的法咒,讓他可以隨時掌握所有人的位置。
娜狄雅躺在浴池中,洗澡水滾燙炙熱、蒸汽四溢,但她卻沒有被燙到的感覺。她喜歡這種熱,燙水洗刷著她心頭的陰影,讓她感受到自己血脈深處蘊含的力量。
門口傳來了父親溫柔的聲音:“寶貝,我在客廳等你,不必著急。”
娜狄雅回過神來,抬頭回應:“爸爸,我一會就來。”
“露緹——”
家養小精靈應聲而至,仔細地為她梳洗,將她金色的長發梳理得筆直順滑。接著為她擦背洗腳,等她起身之後,拿毛巾擦干她的軀體,為她套上金邊涼鞋和深紫色的絲綢浴袍。
娜狄雅走下樓梯,父親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她。
看到她來了,父親站起身,輕輕擁抱了她一下,牽著她的手坐到了沙發上。
娜狄雅垂下了頭,眼淚突然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艾薩克斯溫柔地撫摸著女兒的長發,柔聲安慰著:“不要害怕,爸爸在這里……”
娜狄雅哭了一會之後,抬頭望著父親,有些低落地說:“爸爸,今天我用法咒殺死了三個麻瓜。禁止濫用魔法司看在你的面子上,只給了我一個警告處分。我很抱歉,我覺得自己給沙克爾家族抹黑了……”
艾薩克斯的語氣鄭重且誠懇:“不,寶貝,千萬不要這麼想。”
“今天晚上聽到你的遭遇,爸爸很心疼,但是由衷地為你驕傲。”
“一個沒有進入魔法學院、沒有魔杖的女孩,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戰勝恐懼,反殺敵人。”
“即便是成年巫師,面對魔法部官員的責難,面對被投入阿茲卡班的威脅,有幾個人能夠冷靜地用法律反駁權威呢?”
“寶貝,我很為你高興。沙克爾家族的任何成員如果在場,都會為你的英勇和智慧而驕傲。”
娜狄雅眼底的陰霾頓時被一掃而空。她的臉龐上綻放出了甜美的笑容:“爸爸,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那個魔咒,只是一個意外…而且,禁止濫用魔法司的輕判也不是因為我的辯解,而是因為你的地位…”
艾薩克斯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寶貝,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爸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在那種情況下肯定沒有你做的好。”
“明天,爸爸帶你去對角巷買魔杖,我們還可以看看有沒有其他你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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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角巷,奧利凡德魔杖店
這家店創立於公元前382年,兩千多年來一直為英格蘭的巫師們提供著最可靠的服務。
“下午好。”一個老頭站在艾薩克斯父女面前,他那對顏色很淺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鋪里像兩輪閃亮的月亮。
“奧利凡德先生,我來給自己的女兒選魔杖。”
奧利凡德走到娜狄雅跟前,柔聲細語地說:“是沙克爾先生啊,算起來,您的女兒也該進學校了,真是位漂亮的小姑娘。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右手。”
娜狄雅應他的要求抬起胳膊。奧利凡德從衣袋里掏出一長條印有銀色刻度的卷尺,認真地為少女量著尺寸,從肩到指,從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後是頭圍。
“每一根奧利凡德魔杖都是獨一無二的。總有一款是最理想,最完美,最適合你的……當然,你如果用了本應屬於其他巫師的魔杖,就絕不會有這樣好的效果了。”
老人從貨架上搬出一個又一個長匣子,供少女挑選。在試了幾十根不同材質的魔杖後,娜狄雅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伙伴。
當她握住魔杖時,一絲血脈相連的觸感出現。一股溫暖的魔力從血脈中涌現,從她的手指流入魔杖,在魔杖頭上激發出一個金色光球的虛影。
奧利凡德拍手喝彩:“魔杖在為它的主人而歡呼…讓我看看,朱槿木,媚娃頭發,十二英寸長,非常柔韌…”
這根魔杖花了九個金加隆,娜狄雅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它,品味著魔杖與自己血脈中魔力的共鳴。許久之後,才將它收進了自己的耳釘里。
娜狄雅右耳上戴著的這只鉑金耳釘,造型簡約優雅,與她的氣質十分相襯。外人看來,只會將它當作美麗的飾品。而實際上,它是沙克爾家族收藏的一件珍貴魔法道具。
耳環上加持了無痕伸展咒、語音取物咒和屏蔽探測咒。它的內部有著幾乎無窮無盡的存儲空間,持有者可以通過語音方便地存取物品。更重要的是,外人無法探測耳環內存儲的物品。
耳環里面存放著娜狄雅的全套入學物品。艾薩克斯給女兒買東西時毫不吝嗇,全部都買了最好的。帕特奇坩堝店的自動攪拌可伸縮型銀坩堝,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的自動修復、免洗、恒溫型學生制服,咿啦貓頭鷹商店的雪鴞寵物……
至於書籍和魔藥原材料,麗痕書店和斯拉格·吉格斯藥房哪里比得上沙克爾家族的千年積淀。
路過魁地奇精品店時,幾個男孩鼻尖緊貼著櫥窗玻璃,痴迷地望著里面陳列的飛天掃帚,流著口水討論:“看哪…那是新型的光輪2000…最高速…”
艾薩克斯笑著轉向自己的女兒:“寶貝,要來一把嗎?雖然學校不允許一年級學生自帶,但是在家也可以自己玩。”
娜狄雅毫不遲疑地拽著父親離開:“我才不要騎飛天掃帚呢。”
05
國王十字車站,9又3/4站台
娜狄雅在開學前的一個月里,已經學會了隨從顯形咒。艾薩克斯用幻影顯形咒,直接帶著她來到了站台。
蒸汽機車的濃煙在人群上空繚繞,各種花色的貓咪在人們腳下穿來穿去。在人群嘈雜聲和行李拖拉聲中,貓頭鷹也刺耳地鳴叫著,你呼我應。
娜狄雅和父親道別之後,沿著車廂一節節地尋找空隔間。她喜歡安靜,討厭喧囂,不願意與吵鬧的人同處一個狹窄的空間內。那樣的話,整個旅程都會成為一場噩夢。
在車尾的最後一節車廂,娜狄雅遇到了一個有著濃密褐發的女孩。她一個人坐在窗邊,[[rb:手中捧著 >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正入神地閱讀著。
聽到她推開車廂門的響聲,褐發女孩抬起了頭。她有一雙炯炯有神的褐色眼睛,皮膚白嫩,相貌清秀,可惜門牙頗大,導致她算不上一個美人。
娜狄雅指了指女孩對面的空座位。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對面的女孩打量著娜狄雅,第一印象是“好美!”。她的美實在令人驚艷,即使是同性,也不禁屏息驚嘆。
“這里沒有人,請隨意。”
娜狄雅關上車廂門,坐到她的對面。
“我叫娜狄雅·沙克爾,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赫敏·格蘭傑,我在巴希達·[[rb:巴沙特寫的 > 魔法史]]上見到過沙克爾家族的家徽,沒想到會在火車上遇到真正的沙克爾家族傳人。”
赫敏隨手在紙上畫出了沙克爾家族的家徽,每一處細節都正確無誤。
娜狄雅非常意外,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中世紀,除非對紋章學感興趣,否則不會有人費心記憶家徽的細節。
“格蘭傑小姐,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是說,恐怕整個英國,能夠就這樣畫出我家家徽的也沒幾個。”
赫敏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叫我赫敏就好。我只是喜歡閱讀,讀過的內容記得比較牢固而已。”
兩個女孩愉快地聊了起來。赫敏甚至主動向娜狄雅說起自己的出身。她來自於一個麻瓜家庭,父母是牙醫。
“赫敏,入學分院的時候,你想去哪個學院呢?”
赫敏表現得有些緊張:“入學分院,是要通過某種考試嗎?”
“只是戴上一頂帽子,那個分院帽會根據學生的性格和能力來分院。英勇的格蘭芬多,正直的赫奇帕奇,智慧的拉文克勞,野心的斯萊特林。你想去哪一個學院呢?”
“很多魔法史上的英雄都出自格蘭芬多,鄧布利多校長也是格蘭芬多的…不過拉文克勞也不錯…你呢?”
“我的話,當然是拉文克勞了。培根說過,知識就是力量嘛…”
“咦,你對麻瓜學者也有了解啊。我還以為你們純血家族的人都很厭惡麻瓜的一切呢。”
“有些純血巫師確實是這樣…但是我和我爸爸都不排斥麻瓜的知識。赫敏,你有麻瓜科技的書籍嗎?我其實挺好奇的…”
“沒問題,過幾天我給家里寫信的時候,讓爸爸媽媽給我寄一套來。”
一個笑容可掬、面帶酒窩的女人推開隔間門問:“親愛的,要不要買車上的什麼食品?”
娜狄雅點了兩杯蜂蜜苹果汁,她們聊得很開心,也有些口渴了。
兩個女孩邊喝邊聊,發現彼此都是熱愛閱讀的人,在很多觀點上都很一致。她們沒想到火車上遇到的第一個女孩,就能與之相談甚歡。收獲的第一份友誼,讓兩個女孩的眼中都笑意盈盈。
又有人敲響了她們的隔間門。一個圓臉男孩走進來,滿眼含淚。
“對不起,我叫納威·隆巴頓。我想問問,你們看見我的蟾蜍了嗎?”
兩個女孩都搖搖頭,他就大哭起來:“我又把它弄丟了!它總想從我身邊跑掉!”
赫敏立刻站起身來,安慰這個男孩:“我來幫你,我們一起去其他車廂找一找。納威,我的名字是赫敏·格蘭傑。”
小男孩淚光盈盈的眼睛里充滿了感激。
娜狄雅坐在原地沒有起身,提出了一個建議:“與其這樣一節節車廂查看,還不如去找高年級的級長同學求助。他們有許多魔法手段,可以輕松地找到那只丟失的小蟾蜍。”
赫敏覺得娜狄雅的建議很有道理,停住了腳步。
小男孩怯生生地說道:“我不敢去找級長…我真沒用…”說著,又哭了起來。
“哦,不要哭了,我帶你去找級長。”赫敏抿了抿嘴,帶著小男孩,走出了車廂。
娜狄雅取出阿森尼·[[rb:斯波爾編寫的 > 魔法藥劑與藥水]],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對她來說,時間是最寶貴的財富,絕不會在那些無謂的小事上浪費。
赫敏去了很久。娜狄雅看了整整一章的內容,她都還沒回來。
這時天已經黑下來了,火車減慢了速度,車廂里開始播報:“再過五分鍾列車就要到達霍格沃茨了,請將你們的行李留在車上,我們會替你們送到學校去的。”
幾分鍾後,赫敏推開了車廂門,後面跟著納威。赫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是聽到播報後一路狂奔趕回來的。
她帶著納威找蟾蜍的過程並不順利。高年級的級長並不願意幫忙,反而嘲笑納威連自己的寵物都看不住。
赫敏只好帶著納威一節節車廂去找。中途遇到了“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她和這位在當代魔法史中占有重要地位的男孩多聊了幾句。
還沒把所有車廂找完,她就聽到了即將到站的廣播。赫敏想起娜狄雅還在原先的車廂里等她,連忙一路狂奔回來與她匯合。而小男孩納威,也牢牢地跟上了赫敏——整列火車中唯一真心幫助他的人。
列車停靠到一個又黑又小的站台上。一個巨人手提一盞燈,帶著一年級的新生沿著一條陡峭狹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盡頭是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對岸的山坡上矗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
娜狄雅和赫敏、納威同乘一條小船,劃過波平如鏡的湖面,沿著一條漆黑的隧道來到了城堡地下的碼頭。上岸後攀上一段石階,終於來到了霍格沃茨學院的大門前。
06
霍格沃茨學校副校長、格蘭芬多學院院長米勒娃·麥格教授親自主持分院儀式。她身材高瘦,穿著翠綠色長袍,黑發束成高髻,神情嚴肅,第一次見面就在新生心里留下了令人敬畏的印象。
麥格教授朝前走了幾步,手里拿著一卷羊皮紙。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
“漢娜·艾博!”
一個面色紅潤、梳著兩條金色發辮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隊列,戴上了那頂看上去又舊又破的尖頂巫師帽。
片刻停頓後,帽子喊道:“赫奇帕奇!”
右邊一桌的人向漢娜鼓掌歡呼,歡迎她在他們學院這一桌就坐。
······
“娜狄雅·沙克爾!”
娜狄雅優雅從容地從隊列中走了出來,金色的長發傾瀉如瀑,隨著她的步伐輕輕飄揚。大廳里男生的目光忍不住都黏在了女孩的身上。
“拉文克勞!”
左邊第二桌的人拍手鼓掌。娜狄雅加入到拉文克勞的團體,儀態端莊地坐了下來。
······
“赫敏·格蘭傑!”
赫敏幾乎跑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到頭上。
“格蘭芬多!”
見赫敏沒有和自己進入同一個學院,娜狄雅有些遺憾。
······
“德拉科·馬爾福!”
一個白膚金發、下巴尖細的男孩大模大樣地走了過去。作為古老、富裕且有影響力的純血巫師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再加上頗為英俊的相貌,德拉科的身影牽動著不少女生的視线。
“斯萊特林!”
······
“哈利·波特!”
一個額頭上有一道閃電傷疤的男孩戴上了分院帽。娜狄雅好奇地觀察著這個男孩。十年前,伏地魔殺死了這個男孩的父母,在襲擊這個襁褓中的男孩時,被反彈回來的魔咒擊中。籠罩著巫師世界的恐怖陰影就此消散。
“格蘭芬多!”
······
盛大的晚宴正式開始,面前的餐盤里放慢了各種各樣的美味食物。等到學生們敞開肚皮吃飽喝足之後,校長鄧布利多教授站了起來,提出了嚴肅的警告。
“一年級新生注意,校園里的樹林一律禁止學生進入。我們有些老班的同學也要好好記住這一點。”
“再有,管理員費爾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課間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員的審核工作將在本學期的第二周舉行。凡有志參加學院代表隊的同學請與霍琦夫人聯系。”
“最後,我必須告訴大家,凡不願遭遇意外、痛苦慘死的人,請不要進入四樓靠右邊的走廊。”
“現在,在就寢之前,我們來唱校歌吧!”鄧布利多魔杖一彈,一條長長的金色彩帶在餐桌上空扭動盤繞出一行行文字:“大家自己選自己喜歡的旋律和歌詞,開始!”
······
宴會結束後,一年級新生跟著各自學院的級長,走向學院公共休息室。在拉文克勞塔的頂端,一扇擁有鷹狀青銅魔法門環的大門攔住了學生們。
“什麼動物早晨用四條腿走路,中午用兩條腿走路,晚上用三條腿走路?腿最多的時候,也正是他走路最慢,體力最弱的時候。”
級長站在一旁微笑:“拉文克勞休息室沒有口令。當你敲門時,鷹環會向你提問,如果你能正確回答,你將被允許進入。”
新生們正在苦苦思索,娜狄雅輕笑著站了出來:“答案是人。”
大門打開,女孩收獲了不少欽慕的目光。每一個拉文克勞,都發自內心地尊敬知識、追尋智慧。女孩敏捷的才思,為她贏得了學院同窗的欣賞。
拉文克勞休息室的牆上開著雅致的拱形窗戶,掛著藍色和青銅色的絲綢。透過窗戶,可將霍格沃茨校園美景盡收眼底:大湖、禁林、魁地奇球場以及溫室。
穿過公共休息室,娜狄雅走向女生宿舍。拉文克勞的學生人數不多,娜狄雅獨占了一間無人的空寢室。她喜歡獨立的、私人的空間,這讓她更加自在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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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是菲利烏斯·弗利維教授開設的魔咒學課程。
娜狄雅提前很早來到教室,搶先占據了第一排中間最靠近講台的座位。有幾個男生想要坐到她的旁邊,娜狄雅一臉冷漠地阻止了他們:“不好意思,這個座位已經有人了。”
離上課還有十分鍾左右,赫敏抱著書包氣喘吁吁地跑進了教室。這時候大半個教室已經坐滿了人,前排基本沒有了空位。赫敏咬著嘴唇左顧右盼,發現娜狄雅身邊還有一個空座。
“娜狄雅,這里有人嗎?”
娜狄雅挪走了桌上的書:“坐吧,這里沒有人。”
弗利維教授走進了教室。他的身材過於矮小,為了夠得著講桌,他只好站在一摞書上。在點名的時候,念到哈利·波特的名字時,他激動得尖叫了一聲,不小心跌下書本堆,消失在講桌後方。
教室里響起了竊竊私語聲,許多學生因此有些輕視弗利維教授。
“魔咒,是巫師力量最直觀的展現。以魔杖和咒語為媒介,以巫師的意念為動力,調動自然規則的力量……”
娜狄雅認真地做著筆記。正因為她有著遠遠超過同齡人的知識積淀,她更加能夠體會到弗利維教授的深厚底蘊。他的授課內容超越了課本的桎梏,每一句話都直指魔法的本質。
然而對班上的絕大多數學生來說,他們只覺得弗利維教授的講課內容空洞無趣。許多學生已經開始低下頭聊天,說著與課堂內容毫無關聯的事情。弗利維教授並沒有對他們的違紀行為采取任何措施,這讓他們更加大膽放肆了。
“好了,我們現在來學習魔咒的實際施放。[[rb:請打開教材 > 標准咒語(初級)]]第一頁……”
教材第一頁上,記載著初級咒語“寒冰之觸(Gloria gelida)”。上面的魔法圖片不僅有著詳細的握杖姿勢,還可以復現出正確的發音過程。其實光憑這本教材,已經可以自學魔咒了。
07
“寒冰之觸(Gloria gelida)!”
學生們拿出魔杖,對准桌上的水杯開始施法。
除了娜狄雅和赫敏兩個人以外,全班的所有學生都沒有養成課前預習的好習慣。他們的握杖姿勢歪歪扭扭、發音過程錯漏百出…自然,水杯的溫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第一排中央位置,娜狄雅和赫敏面前的水杯已經凍成了結實的冰塊,散發著絲絲的寒氣。
弗利維教授激動地鼓掌贊嘆:“完美的施法!沙克爾小姐,格蘭傑小姐,你們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學生!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學院各加一分!”
“兩位小姐,向其他同學分享一下你們的成功經驗吧!格蘭傑小姐,你是怎樣記住握杖姿勢和發音過程的?”
赫敏褐色的眼睛里閃耀著驕傲的光芒:“我在上課前,提前將這一節的內容讀了三遍。”
娜狄雅眯起眼睛。只讀三遍就可以牢牢記住書里的全部細節,赫敏的記憶力簡直強得不可思議。
弗利維教授也受到了震撼。他愣了一會兒,轉向了娜狄雅:“沙克爾小姐,你呢?”
娜狄雅的回答震撼了全體師生:“我在暑假期間就已經預習了整本教材。所有的初級魔咒都已經掌握了。”
弗利維教授有點窒息:“天啊,我從來沒有想象到哪一個學生能夠做到這個程度!沙克爾小姐,我可以測試一下你對其他幾個魔法的掌握程度嗎?請不要誤會,這只是出於老師對學生學業水平的關心……”
娜狄雅露出了矜持而自信的微笑:“弗利維教授,您請隨意測試,《標准咒語(初級)》這本書上的任何一個魔咒都可以。”
“如羽懸浮?”弗利維教授試探地問著,這是他准備在下節課講解的魔咒。
“Wingardium leviosa!”娜狄雅的魔杖指著水杯,精准地吐出了每一個音符。水杯輕如羽毛,緩緩漂浮到了空中。班里的其他同學,也發出了震撼的驚嘆聲。
潘西·帕金森看著那個吸引了全班男生注意力的美麗女孩,心里充滿了嫉妒。她咬著牙,向後翻動著教材。
“她多半就學會了幾個魔咒,故意在這里嘩眾取寵!我一定要拆穿她!”
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向娜狄雅高叫著:“你有本事的話,再演示這個魔法!熒光閃爍!”
弗利維教授皺了皺眉。這個魔咒難度較大,按照他的教學計劃,是准備本學年期末甚至下一學年再教的。
“Lumos!”娜狄雅輕柔美妙的聲线從容響起,她的魔杖尖端發出了晶瑩的柔光,就像升起了一輪圓月一樣。
“太完美了!太驚人了!”弗利維教授激動地尖叫著:“沙克爾小姐,因為你的卓越表現,為拉文克勞學院再加五分!”
娜狄雅儀態端莊地向教授鞠了一躬,款款落座。
赫敏從小到大一直保持著的學霸地位,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嚴重危機。她在心底呐喊著:“從今天起,下課以後我要去圖書館,把這學期所有的教材內容都背下來、掌握熟練!”
赫敏的努力很快就得到了回報。[[rb:在 > 草藥學]]、《魔法史》、《天文學》三門課程上,她准確無誤地回答出了老師提出的每一個問題,為格蘭芬多學院又加了三分。
娜狄雅在這三門課上並沒有投入太多精力。赫敏前兩天收到了貓頭鷹送來的包裹,里面有她為娜狄雅收集的麻瓜科技資料。這些書籍為娜狄雅打開了一座嶄新的知識寶庫,這幾天的課余時間,她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麻瓜知識的學習中。
周四上午,米勒娃·麥格教授在“變形術”的第一節課上,讓學生第一次意識到了魔法學習中可能存在的危險。
“變形術是你們在霍格沃茨課程中最復雜也是最危險的法術。”
“任何人要在我的課堂上調皮搗蛋,我就請他出去,永遠不准他再進來。我可是警告過你們了。”
隨後,麥格教授把她的講桌變成了一頭豬,那頭豬迷惑地在原地轉了幾圈,很快又變回了講桌。學生們個個都被吸引了,恨不得馬上開始學習這種有趣的魔法。
麥格教授敲了敲桌子,開始提問:“現在,你們誰能回答,這是一張桌子,被我變成了一頭豬,還是原本就是一頭豬,被我暫時取消了變形魔法?”
赫敏的手臂高高地舉到空中。
“格蘭傑小姐,你來回答。”
“是桌子被變成了豬。理由是教材第二頁,變形術五大禁令第二項——絕對不能把任何東西變成食物,或者任何可能進入人的身體的東西。”
“很好,你能背出其他四大禁令嗎?”
“當然可以,教授。”赫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課堂問答環節總是讓她很有成就感。
“禁令一——絕對不能把任何東西變成液體或者氣體。”
“禁令三——絕對不能把任何東西變形以後焚燒,因為燃燒時會產生可吸入的煙塵。”
“禁令四——絕對不能把任何東西變成貨幣。”
“禁令五——除了阿尼瑪格斯可以將自身變為非魔法生物外,巫師不可對人類施展變形術。”
“非常好,格蘭傑小姐,為格蘭芬多學院加一分。”
麥格教授露出異常嚴肅的表情:“這五大禁令,每一項都關系你們的生命!這是因為,變形不是永久的,維持一個變形魔法需要巫師持續注入魔力!”
“一旦違反前三項禁令,導致生物的體內進入了變形的固體,當魔力消失之後,唯一的結局就是死亡!”
“違反第四項禁令,你將成為掌管財富的妖精的死敵!”
“違反第五項禁令,被變形的人輕則殘廢,重則死亡!”
“違反以上任何一項禁令,將立刻被霍格沃茨學院開除,視情節輕重,在阿茲卡班監獄服刑三到二十年。如果你們聽家長提過攝魂怪,就該知道一旦進入阿茲卡班服刑,幾周之後就會發瘋!”
“現在把我說的這些全都記到筆記本上!下節課誰要是背不出來,就沒有繼續上這門課的資格!”
學生們慌亂的拿出紙筆,教室里響起了一片沙沙聲。
08
後半節課,麥格教授發給學生每人一根火柴,開始讓他們試著變成一根針。學生們拿著魔杖對火柴施法,火柴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快到下課的時候,只有赫敏讓她的火柴起了些變化。火柴的材質從木材變成了金屬,而且一頭還很尖銳。
娜狄雅的魔杖指向面前的火柴。魔力沿著魔杖,灌輸到目標上。她集中精神,操縱著火柴的形狀,一點點向鋼針轉變。但如何改變材質,卻沒有任何頭緒。
娜狄雅焦躁地停止了施法,轉向了同桌:“赫敏,你是怎麼改變火柴的材質的?”
赫敏褐色的雙眼中閃耀著興奮的、樂於助人的光芒。這是她第一次在實際施法中超越了娜狄雅,讓她擁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你要想象目標對象的本質,那些鋼鐵具備的特性,堅硬,強韌,導電,導熱……”
娜狄雅聽著赫敏的指導,想起了她送給自己的那些麻瓜科技書籍。在那些書籍中,對物質的本質有著更為精准的描述。她回憶著里面關於鋼鐵的定義,操縱著目標的變形。
五分鍾以後,娜狄雅面前的火柴也成功變形成了鋼針。麥格教授旁觀了整個過程,向赫敏露出了難得的微笑。為了赫敏幫助同學,又獎勵了她一個學院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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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門課,是全班同學都很期待的黑魔法防御術。可是奇洛教授讓這一節課幾乎成了一場笑話。
他讓上課的教室里充滿了大蒜味,據說是為了驅走吸血鬼。他告訴學生們,他的大圍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給他的禮物,為了答謝他幫助王子擺脫了還魂僵屍的糾纏。
然而,當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西莫·斐尼甘詢問奇洛教授是怎麼打敗還魂僵屍時,教授滿臉漲得通紅,含含糊糊,說起了天氣。
娜狄雅和赫敏非常後悔自己搶了第一排的位置。她們發現奇洛教授那塊大圍巾也散發出一股怪味。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在旁邊議論,說那里面肯定也塞滿了大蒜。
奇洛教授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全體新生證實了他患有吸血鬼恐懼症的傳言。
娜狄雅不得不為自己和赫敏施展了“水下呼吸(Spiritus Angelicus)”魔咒。這個咒語過濾了奇洛教授身上散發的異味,[[rb:讓她們能夠安心地自學這門課的教材 > 黑暗力量:自衛指南]]。
這節課上,她們自學了“初級治療(Prima Curatio)”魔咒。這個咒語可以治愈流血、延緩中毒,用於戰地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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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藥課的上課地點是一間陰冷的地下教室。這里沿牆擺放著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動物標本令不少新生瑟瑟發抖。
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有著油黑的頭發,鷹勾鼻子,皮膚蠟黃,一雙黑色的雙眼陰冷幽深。他一上課就拿起名冊開始點名,點到哈利·波特的名字時停了下來。
“哦,是的,哈利·波特,這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斯內普教授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斯萊特林學院的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的兩個跟班——克拉布和高爾立刻用手捂著嘴吃吃地笑起來。
“你們到這里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制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
斯內普教授的講課聲音很輕,幾乎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清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學生們屏息寧聲,教室里秩序井然。沒有人膽敢挑戰他的威嚴。
“由於這里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
“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
“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的魔力……”
“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波特!”斯內普教授突然提問:“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說。
斯內普教授輕蔑地撇了撇嘴:“嘖,嘖……看來名氣並不能代表一切。” 斯內普教授有意不去理會赫敏高舉的手臂。
“讓我們再試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里去找?”
“我不知道,先生。”
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三個人見到哈利出丑,笑得渾身發顫。
“我想,你在開學前一本書也沒有翻過,是吧,波特?那你說說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
這時,赫敏站了起來,她的手筆直伸向地下教室的頂棚。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為什麼不問問她呢?” 哈利小聲說。
“坐下。”斯內普教授對赫敏怒喝道。
“讓我來告訴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黃是從牛的胃里取出來的一種石頭,有極強的解毒作用。至於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則是同一種植物,也統稱烏頭。明白了嗎?你們為什麼不把這些都記下來?”
教室里響起一陣摸索羽毛筆和羊皮紙的沙沙聲。在一片嘈雜聲中,斯內普教授說:“波特,由於你頂撞老師,格蘭芬多會為此被扣掉一分。”
接下來的時間里,斯內普教授指導學生混合調制一種治療疥瘡的簡單藥水。他拖著那件很長的黑斗篷在教室里往來巡視,只要發現學生有哪里操作不當,就是一通嚴厲的批評。
當斯內普教授的腳步停到桌前時,即便是赫敏,也緊張地檢查著自己的坩堝,看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犯了什麼錯。
“娜狄雅,你為什麼沒有按照書上的要求,蒸煮帶觸角的鼻涕蟲?”
娜狄雅從容地舉起配好的藥水,回答道:“教授,我的藥水在功能上並沒有問題。我只是覺得帶觸角的鼻涕蟲太惡心了,所以換了一種原材料。”
斯內普教授仔細檢查著娜狄雅的藥水,幽深的視线在她身上停了許久。他冷冷地說著:“娜狄雅,希望你以後的每次調整都能成功,否則,拉文克勞會因你的魯莽而扣分,明白了嗎?”
09
在接下來的魔藥課里,大部分學生都挨了批評,只有德拉科·馬爾福得到了斯內普教授的表揚。就在這時,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綠色濃煙,傳來一陣很響的噝噝聲。
學生們回頭張望,發現是納威不小心把西莫的坩堝燒壞了,坩堝里的藥水潑到了石板地上,在教室的地板上迅速蔓延。幾個學生反應稍慢,鞋子就被藥水燒出了洞。
幾秒鍾內,全班同學都跳到了凳子上。
坩堝被打翻時,納威渾身浸透了藥水。這時他胳膊和腿上到處是紅腫的疥瘡,痛得他哇哇亂叫。
“白痴!”斯內普教授咆哮起來,揮起魔杖將地上的藥水一掃而光。“我想你大概是沒有把鍋從火上端開就把豪豬刺放進去了,是不是?”
納威抽抽搭搭地哭起來,連鼻子上都突然冒出了許多疥瘡。
“把他送到上面醫院的病房去。”斯內普教授對西莫厲聲說。
接著他在哈利和羅恩身邊轉來轉去,他們倆正好挨著納威操作。
“波特,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不要加進豪豬刺呢?你以為他出了錯就顯出你好嗎?格蘭芬多又因為你丟了一分。”
下課時,哈利的表情十分低落。開學第一周格蘭芬多學院就因為他被扣掉了兩分,他不知道斯內普教授為什麼處處針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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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各學院的公共休息室里貼出了飛行課的通知後,新生們在課余時間幾乎都在喋喋不休地談論著魁地奇。這是一種由巫師們騎著飛天掃帚參加的球類比賽,是魔法世界里最重要的體育運動。
許多巫師家庭的孩子都在吹噓著自己童年騎乘飛天掃帚的經驗。少數沒有接觸過飛天掃帚的學生則顯得非常緊張。
接連好幾天,娜狄雅與赫敏在圖書館遇到時,[[rb:發現赫敏都在仔細研讀一本名叫 > 魁地奇溯源]]的圖書館藏書。回去的路上,也會不停地念叨著她從里面看到的一些飛行指導。
“娜狄雅,飛行掃帚究竟該怎麼騎乘呢?”
“赫敏,我從來沒騎過飛行掃帚。”
“怎麼可能?你們這些巫師家庭的孩子,不是從小就騎在飛行掃帚上嗎?”
赫敏的目光里帶著懷疑和埋怨。麻瓜家庭出身的她,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這讓她非常的緊張。她甚至懷疑娜狄雅是因為學業上的競爭而故意藏私。
娜狄雅真誠地望著赫敏的眼睛:“我為什麼要騙你呢?在我看來,騎乘飛天掃帚對一位淑女來說,是一種很不雅觀的運動方式。在飛行中,是無法保持儀態的。”
“就實用性而言,這門課的技能除了魁地奇比賽,平時基本派不上用場。趕路的話有幻影顯形、飛路粉和門鑰匙。O.W.Ls和N.E.W.Ts考試中也沒有這門課。”
聽了娜狄雅的話,赫敏的情緒總算平靜了一些。但是作為一個學霸,她依舊希望所有課程都能表現卓越,即便這門課不納入O.W.Ls和N.E.W.Ts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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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學生們迎來了期待已久的飛行課。
這是一個晴朗的、有微風的日子。上課的地點是在森林旁邊一處平坦的草坪。數十把飛天掃帚整整齊齊地排放在地上。
飛行課的教師霍琦夫人來了。她有一頭短短的灰發,兩只眼睛是黃色的,像老鷹的眼睛一樣。
“好了,你們大家還等什麼?”她厲聲說道:“每個人都站到一把飛天掃帚旁邊。快,快,抓緊時間。”
“伸出右手,放在掃帚把的上方,然後說——‘起來’!”
“起來!”每個學生都喊道。
娜狄雅和赫敏的掃帚只是在地上打了個滾,納威的掃帚紋絲不動。只有哈利的掃帚立刻就跳到了他的手里,新生中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寥寥幾人。
接著,霍琦夫人向學生們示范怎樣騎上掃帚而不從頭上滑下來。她在隊伍里走來走去,給他們糾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們就兩腿一蹬,離開地面,要用力蹬。把掃帚拿穩,上升幾英尺,然後身體微微前傾,垂直落回地面。聽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納威太緊張了,他不僅提前起飛,在空中飛行時還從掃帚上滑下來,摔斷了手腕。霍琦夫人中止了授課,將納威送去醫院。
他們剛剛離開,德拉科就放肆地嘲笑起來,還搶走了納威遺留在草地上的記憶球,打算把它藏到一棵樹上。
哈利憤怒地騎上飛天掃帚,在空中與德拉科爭奪納威的記憶球。哈利無師自通的掌握了飛行的技巧,高超的技藝讓地面上的女孩們大聲尖叫著,還有不少男生為他鼓掌。
德拉科有些緊張,他覺得自己快要被哈利從飛天掃帚上撞下去了。他惡意地把記憶球高高地扔向空中,任由它向地面高速墜落。他寧願毀掉這個玻璃球,也不願意讓哈利搶回它。
哈利騎著飛天掃帚,加速俯衝下去,在離地面一英尺的高度上,伸手接住了玻璃球。他的天才表現,深深震撼了趕來現場的麥格教授。
麥格教授將他推薦給了格蘭芬多學院魁地奇球隊的隊長奧利弗·伍德,在球隊中擔任找球手。哈利成為了近一個世紀以來年紀最小的魁地奇成員。
一個星期後,哈利收到了一件包裹,里面裝著最新款的光輪2000型飛天掃帚。在接下來的魁地奇訓練中,哈利找球時百發百中。隊長伍德堅信,今年的魁地奇杯必將刻上格蘭芬多學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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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來到了菲利烏斯·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作為拉文克勞學院的院長,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總是向任何有問題的拉文克勞開放著。如果學生不開心,他還會放出藏在辦公桌抽屜里的美味口袋小蛋糕,讓它們在學生面前跳舞。
“娜狄雅,有什麼事嗎?” 弗立維教授和藹地微笑著。
“教授,我想向您學習黑魔法防御術。”
“這門課不是奇洛教授在教嗎?”
“教授,我並不想在背後評判老師們的教學水平…其實我已經自學了教材里的魔咒,但是這門課更重視的是實際戰斗。您年輕時可是決斗冠軍呢……”
10
“說到實際戰斗的話,我確實可以跟你分享一些經驗。”
“娜狄雅,關於如何用魔法來保護自己免受黑暗生物的侵害,在教材里面有非常詳細的介紹。像你這樣聰明好學的孩子,我不需要再多教什麼了。”
“畢竟,黑暗生物的智慧是有限的、弱點是明顯的。只需要冷靜下來,采用正確的魔法,很輕松就可以解決它們。”
“真正可怕的敵人,是黑巫師。”
“他們善於使用強大、邪惡、殘忍的咒語,為了勝利不擇手段。”
“面對黑巫師,你在一開始根本無法判斷他們的弱點。戰斗過程中一旦被他們得手,死亡都未必是最壞的結果。”
“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建議是,謹慎防護、盡量閃避。”
“凡是有危險的地方,隨時給自己加上‘盔甲護身’咒。這個咒語可以反彈絕大多數的黑魔法。”
“但要記住,有些極其強大的黑魔法是不可防御,只能閃避的。比如‘阿瓦達索命’咒。”
“在面對黑巫師的時候,緊盯對方的視线和唇形。如果你對各類咒語足夠熟悉,你就可以預判對方發咒的時間點,並提前躲避。這需要足夠的經驗和靈活的身手。”
講到最後,弗立維教授開了一個玩笑:“所以,像我這樣瘦小的人,在成為決斗冠軍上有天然的優勢。對手是很難擊中我的……”
娜狄雅提著裙角,優雅行禮:“非常感謝您,教授。您所傳授的寶貴知識,將令我終生受益。”
弗立維教授打開抽屜,口袋小蛋糕在他的魔杖下翩翩起舞,飛到了娜狄雅面前:“孩子,我剛才說的內容有些太沉重了。不必太有壓力,你畢竟才一年級,在同齡人中,你已經足夠優秀了。來,嘗嘗這個甜點,它會讓你的心情好起來。”
娜狄雅道謝後接過蛋糕,它們的味道確實棒極了。
在她離開辦公室時,弗立維教授笑著說:“孩子,有任何問題,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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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就聞到走廊里飄著一般香甜誘人的烤南瓜的氣味,提醒著學生們萬聖節即將來臨。不知不覺,在霍格沃茨已經度過了整整兩個月。
今天是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學生們兩人一組,練習著‘如羽懸浮’咒。
[[rb:娜狄雅拿著一本 > 中世紀巫術指南]],研究著里面記載的種種咒語。沒過多久,就聽到赫敏在糾正羅恩的錯誤:“你的發音不對,是羽加——迪姆勒維奧薩,那個‘加’字要說得又長又清楚。”
羅恩施法一直失敗,本來心頭就窩著火,被赫敏毫不客氣地指出錯誤,頓時咆哮起來:“既然你這麼機靈,那你來施法給我看!”
赫敏卷起衣袖,揮動著魔杖,說道:“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羅恩面前的羽毛從桌上升起來,飄懸在他們頭頂上方四英尺的地方。
“哦,做得好!”弗立維教授揮著手喊道:“大家快看,格蘭傑小姐已經成功了!”
下課時,羅恩忍不住向哈利抱怨著:“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赫敏。說實在的,她簡直就像一個噩夢……”只是他沒有注意到,赫敏就在他們身後。
聽到羅恩對自己的負面評價,赫敏掉著眼淚,匆匆離開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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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整個下午都沒有見到赫敏。當她前往餐廳,准備享用萬聖節大餐時,在路上聽到了佩蒂爾對她的朋友拉文德說,赫敏上午被羅恩說哭了,直到現在還在女廁所里一個人哭泣,還不讓別人安慰她。
娜狄雅轉身走向了女廁所。赫敏是她在霍格沃茨學院中,唯一稱得上是朋友外加有資格做對手的人。
赫敏一個人躲在女廁所的角落里啜泣。見到娜狄雅進來,她伸手捂住了臉。
娜狄雅蹲到她的身邊,安慰道:“不要在意那個紅頭發小鼻涕蟲的話,他連魔杖都不會用呢。”
赫敏被她逗得笑了出來。娜狄雅取出手帕,幫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赫敏眼圈紅腫,低聲說:“我沒有想到羅恩他們會討厭我……我只是想幫他們做對題目……”
娜狄雅安慰道:“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當你掌握正確答案的時候,你看到別人還在糾結、還在犯錯,你就會忍不住去幫助他們,找到正確的答案……”
兩個女孩對視著彼此,有一種學霸的惺惺相惜。
當她們准備前往餐廳時,外面的走廊里傳來了巨大的震動和響聲,夾雜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女廁所的大門被轟然撞開,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門口。
那只巨怪足有十二英尺高,皮膚暗淡無光,龐大而蠢笨的身體上面頂著一個小腦袋,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它的手里抓著一根粗大的木棍,由於它的手臂很長,木棍在地上拖著。
看到牆角的兩個女孩,巨怪發出了興奮的嘶吼。它朝兩人逼近,龐大的身體在狹小的空間里硬擠著,把水池從牆上撞了下來。
赫敏發出了淒厲的、驚恐萬狀的尖叫,她縮到了牆角,緊緊貼在牆上,嘴巴張得老大,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暈倒。
面對巨怪,娜狄雅的心髒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上。恐懼幾乎令她窒息,她體內的血脈之力頓時沸騰起來。她本能地取出魔杖,指向了巨怪。
“火焰之箭(Sagitta Ignis)!”
巨怪被一支火焰構成的箭矢擊中胸口,隨即全身都劇烈燃燒起來。它發出了痛苦的嘶吼,龐大的身體扭動著,將水池、牆壁撞得碎片四濺。
就在這時,哈利和羅恩從門口衝了進來。
羅恩看到眼前的場景,慌亂中抽出自己的魔杖,喊出了腦子里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句咒語:“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巨怪燃燒著的龐大身軀突然緩緩地飄懸到了空中。在脫離地面後,巨怪變成了一個燃燒的大肉團,它在空中扭動著、嘶吼著,但卻始終懸浮在空中。
巨怪在揮舞四肢的過程中,那根木棍突然從巨怪手里飛出,砸向了牆角的赫敏。赫敏這時候癱軟在地板上,也不知道閃避,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木棍向自己飛來。
11
看著木棍向癱軟在地的赫敏飛去,哈利猛地向前一撲,撞飛了那根木棍。他和木棍幾乎同時落地,沉重的木棍落地時發出了一聲巨響,整個房間都震了一下。
哈利趴在地上,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剛才跟木棍的劇烈碰撞,讓他的胳膊發出了一聲脆響,他甚至懷疑自己骨折了。
“初級治療(Prima Curatio)!”
赫敏終於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掏出魔杖,給哈利治療傷口。
樓道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麥格教授衝進了房間,後面緊跟著斯內普教授,奇洛走在最後。
見到三位老師到來,學生們總算松了口氣。羅恩手一抖,懸浮在空中的巨怪立刻重重墜落在地上,燃燒著的龐大軀體在地板上滾動起來。
“障礙重重(Impedimenta)!”麥格教授將巨怪固定在了原地。
斯內普教授走到巨怪身邊,彎下腰查看了一番。他逼人的目光迅速剜了哈利一眼,隨後落在了娜狄雅的身上。
“娜狄雅,用火焰之箭攻擊巨怪是一種愚蠢而低效的方式,你很可能在燒死巨怪之前被它砸成肉醬……但無論如何,你弄死它了。但願你下次還有這樣的好運氣。”
奇洛看著巨怪焦黑的屍體,仿佛受到了驚嚇。他癱坐在一個抽水馬桶上,無力的抽泣著,雙手緊緊攥住自己的胸口。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鬼把戲?”麥格教授的聲音里帶著冷冰冰的憤怒:“算你們走運,沒有被它弄死。你們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待在宿舍里?”
娜狄雅站了出來:“請不要生氣,尊敬的麥格教授。”
“赫敏有些不舒服,我在這里照料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只巨怪就從外面衝了進來,將我們堵死在這里。我們只能一邊用魔法抵抗,一邊大聲呼救。如果不是哈利和羅恩幫忙的話,我們倆可能等不到幾位老師的援救。”
斯內普教授嘴角浮現出慣常的冷笑:“校長在餐廳通知,學生們應該在級長的帶領下返回宿舍。我在餐廳可是看到哈利了。看來校長的命令在他耳邊不過是耳旁風。”
娜狄雅的聲音柔和優美:“尊敬的斯內普教授,我想哈利和羅恩並非有意違反校長的命令。為了同學的安全,他們冒著生命危險與巨怪戰斗。我想,他們無愧於格蘭芬多學院的英勇之名。”
麥格教授注視著幾個學生,沉吟道:“哈利、羅恩,你們違反了校長的命令,因為這件事,格蘭芬多要被扣去五分。但是你們四個人,以一年級學生的身份擊敗了一只成年的巨怪,你們每人為自己的學院贏得了五分。”
“你們可以走了,快去享用萬聖節晚宴吧。”
四個人急忙離開了房間。回去的路上,赫敏過一會就給哈利放一個初級治療術,直到他強調自己已經被徹底治愈為止。經歷了這次共同戰斗,四個人成為了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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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學院迎來了第一次魁地奇比賽。
一大早,娜狄雅就被赫敏拖到了球場看台的最高一排。娜狄雅不情願地嘟囔著:“魁地奇有什麼好看的?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在圖書館多看幾本書呢!”
赫敏一邊給寫著“波特必勝”的橫幅上施加幻彩魔咒,讓橫幅上的顏料閃爍著不同的色彩,一邊向她強調:“今天可是哈利的第一次球賽!請放下你手里的書,一起給哈利加油!”
比賽開始之後,娜狄雅坐在座位上,美麗的雙眸看似注視著賽場,實際上已經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默默在腦海中推演著魔咒的施放。直到耳邊響起了赫敏的驚叫。
“哈利的掃帚!”
娜狄雅回過神來,發現哈利被自己的飛天掃帚甩了下來。他現在僅用一只手抓住掃帚把,驚險地懸在空中。
“是斯內普在使壞。看——他在給飛天掃帚施惡咒。我必須阻止他。”赫敏舉著望遠鏡,發現斯內普緊盯著哈利,嘴里念念有詞。
赫敏艱難地穿過人群,來到斯內普所處的看台。在途中,她撞得奇洛一頭摔向前排的座位。到了斯內普身邊,她蹲下去悄悄用魔咒引燃了斯內普的衣服,打斷了對方的施法,然後溜了回來。
高空中,哈利的飛天掃帚恢復了正常。他搶到了金色飛賊,為格蘭芬多隊贏得了勝利。
比賽結束後,四個學生在哈利的好朋友——獵場看守海格的小屋里喝茶。海格堅信斯內普作為霍格沃茨的老師,決不會想要害死一個學生。但是其他幾個人都認定了是斯內普想要害哈利。在爭執中,海格不小心說漏了嘴。
“三頭獸路威…為鄧布利多看守著…尼可·勒梅的寶物?”
娜狄雅目光一亮。她當然聽說過尼克·勒梅,這位傳奇煉金術士,制造出了能夠讓人長生不死、可以點石成金的魔法石。難道這件在古代魔法史上赫赫有名的寶物,現在就藏在霍格沃茨學院?
她將這個重要的信息,牢牢記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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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三周的聖誕假期到來了。這次假期,娜狄雅准備和父親在世界音樂之都——奧地利首都維也納度過。
12月中旬,麻瓜世界的德、法、意、荷等國創建了歐洲聯盟。魔法世界的歐洲各國魔法部也有建立聯盟的意向。娜狄雅的父親艾薩克斯作為國際魔法師聯合會英國席分會長,在此期間也是會議不斷。
聖誕當天,娜狄雅父女在米夏埃勒廣場附近的一間咖啡館里用餐。這間咖啡館已經有150多年的歷史,里面的裝修極為奢華。父女倆品嘗著咖啡和蛋糕,直到外面升起的太陽驅散了陰冷的冬霧。
沿著步行街向前,是維也納音樂協會金色大廳。在售票處,艾薩克斯訂了2張新年音樂會的預售票。在他們身後,是一對母女。她們身上的衣服洗得褪了色,母親身上的襯衫甚至還有幾處補丁。
“新年音樂會的票價是多少?”
售票員抬起頭,看了一眼她們的裝束,語氣冷淡:“最便宜的100馬克一張。”
12
母親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2張票200馬克對她們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看著女兒殷切期待的目光,她又不忍心拒絕。
售票員有些不耐煩了:“買不起的話,請不要擋在窗口,後面還有人在排隊呢。”
母親漲紅了臉,她取出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布包,從里面數著錢。從鈔票的面額來看,都是些零碎的芬尼(100芬尼等於1馬克)。
女兒在旁邊牽著母親的衣角:“媽媽,我不要聽音樂會了,我們走吧…”
艾薩克斯向窗口遞上了1200馬克:“給她們買2張專座票。”
他把音樂票遞給母親時,母親拼命搖頭。
艾薩克斯誠懇地望著母親的雙眼:“這是對一位母親的敬意。”
那位母親接過音樂票,喃喃道:“謝謝…謝謝…您真是一位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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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父女倆正在美泉宮皇家花園閒逛時,艾薩克斯收到了國際魔法師聯合會的緊急傳訊。他用幻影移形將娜狄雅送回了賓館,隨後匆匆離去。
一個小時後父親回到房間,臉上帶著疲憊的微笑:“寶貝,我恐怕不能陪你過聖誕假期了。”
娜狄雅嘆了口氣,聳肩道:“爸爸,又有緊急公務,是嗎?我已經習慣了……”
艾薩克斯從手指上取下一枚銘刻著沙克爾家徽的戒指,鄭重地交到女兒手里:“擁有沙克爾家族血脈的人,戴著這枚戒指,就可以獲得沙克爾莊園的最高權限……”
父親鄭重的態度,讓娜狄雅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霍然站起身來,凝視著父親的雙眼:“爸爸,這次的公務,很危險嗎?”
艾薩克斯輕輕擁抱了一下女兒,隨後神情肅穆地說:“有一個叫尤里的黑巫師,使用了奪魂咒,混入德國魔法部的倉庫,偷走並使用了庫存的所有時間轉換器。”
娜狄雅捂住了嘴,驚叫了出來:“他怎麼敢?長期的時間旅行會讓他的壽命燃燒殆盡!歷史的偏移甚至會抹去他自身的痕跡!”
奪魂咒會使受害者迷失心竅,完全按照施法者的意圖做事。此魔法一旦被成功使用,被害者僅憑自身將無法恢復。它是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施法者將面臨阿茲卡班監獄的終身監禁。
但論起風險,使用不可饒恕咒完全無法跟大跨度的時間旅行相比。在魔法史上,經過長時間旅行的時間旅行者從沒有能活下來過。
1899年,最後一位時間旅行者Mintumble女士被困在了1402年整整五天。回到當前時間後,她的身體瞬間衰老了5個世紀。除了她本人死於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外,時間旅行中還影響了歷史,導致許多人憑空消失。
此後,最為嚴格的法律和懲罰開始實施在時間旅行研究上。
艾薩克斯嘆了口氣:“那個家伙很狡猾。我們推斷,他大概是跑去了60年前,想要成為世界的統治者。他出生於1916年,那個時間對他自己,是安全的。”
“整個魔法世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如果尤里在那個時代興風作浪,凡是60年內出生的人,都隨時可能被歷史抹殺。包括你,我,還有你媽媽。”
“這時候,需要有人挺身而出,拯救這個世界。”
“法國魔法部提供了全部庫存時間轉換器。74位巫師將前往60年前,追捕尤里,阻止他對歷史的篡改。”
娜狄雅心中越來越是不安,聲音惶急地勸阻著父親:“爸爸,可是為什麼要你去啊?魔法部有傲羅,有神秘事務司。國際魔法師聯合會里面有那麼多的資深巫師……”
艾薩克斯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頂:“我身為神聖純血家族的族長,不可舍棄榮譽與責任。娜狄雅,你是個好孩子,爸爸以你為驕傲。如果爸爸回不來的話,以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每天過的開開心心的……”
娜狄雅哭了出來,將頭緊緊埋在父親的胸前:“不,爸爸,我只要你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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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薩克斯離去之後,遲遲沒有歸來。
娜狄雅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足不出戶地留在賓館里。服務員將一日三餐送到她的房間,但她卻沒有什麼食欲,吃幾口便扔到了垃圾桶里。她不分白天黑夜,時常昏昏睡去。她的睡眠沉重如鉛,醒來精疲力竭,甚至比合眼前更累。
直到新年的前一天,她望著桌上的音樂票,忍不住默默啜泣。
哭完之後,娜狄雅一照鏡子,發現自己短短幾天里,已經憔悴了不少。
“如果爸爸回來見到我這個樣子,也會傷心的。”
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准備去聽聽音樂會,調整一下心情。
金色大廳的建築風格有著濃郁的古希臘風格,頂部和內廳佇立著一尊尊希臘女神像。大廳內部裝飾得金碧輝煌,四壁、天頂、廊柱、雕飾全都迸發著耀眼的金色。
這座130多年前的建築,在共鳴與傳聲有著獨到心得。高台木制地板下的空間、樓上包廂的分割與牆面女神柱的排列、天花板和牆壁的建材選用,最終令廳內的聽眾不論坐於遠近高低,都能享受到完全相同的樂聲。
坐在包廂里,娜狄雅的情緒逐漸被樂隊的出色演奏所感染,心底的負面情緒暫時被拋到了一邊。幾個小時的音樂會聽下來,她的心情好了許多。
離開金色大廳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十一點,人潮散去後,附近只能看到遠處的燈火和空曠的廣場。那天買票時的那對母女就坐在娜狄雅旁邊的包廂,出來時離得不遠。女兒拉著母親的手,興奮地說個不停。
她們轉入了旁邊一道鵝卵石小徑。娜狄雅這會心里又開始焦慮,她漫無目的地遠遠跟著了那對母女身後,在月光下無意識地閒逛著。
進入一個狹窄的巷道時,兩側房屋的間隙處忽然閃出了十幾個黑影,並排擋住了巷子的出口。他們手里拿著亮閃閃的匕首,為首的青年甚至還有一把手槍。
“站住!不許亂動,不許出聲!”這群青年人的德語並不標准,帶著明顯的阿拉伯口音。
13
母親連忙從懷里取出錢包,交給了為首的男青年。
男青年打開錢包,發現里面全是些零碎的芬尼。他打量著這對母女,看她們從頭到腳都沒什麼值錢的玩意,生氣地罵道:“該死的窮鬼!”
他旁邊的一個青年嘴里嘟囔了一句阿拉伯語,一刀刺進了母親的腹部。這一刀狠准有力,拔出時帶出了一蓬血花。母親軟倒在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衣裙。
“媽媽!”女孩尖叫著用手去捂母親的傷口,鮮血卻源源不斷地從她指縫里涌出。
女孩的哭叫激發了這群歹徒的凶性。一個青年飛起一腳,向女孩頭部踢去。他的皮靴厚重堅硬,又是對准了女孩的太陽穴,如果踢中,一腳就可以要了小女孩的命。
“統統石化(Petrificus Totalus )!”
一道紅光擊中了青年。他的身體僵硬如石,由於重心的偏移,一頭栽倒在地上,頭上多了一個流血的大口子,兩顆門牙也飛了出去。他臉朝下趴在地上,像一具冰冷的石雕,一動不動。
從巷子里的陰影處,娜狄雅手持朱槿木魔杖,緩步走了出來。
或許是女孩瑩然如玉的嬌美容顏,降低了她的威懾力。她的那記魔法,也被當成了麻醉槍之類的武器。那群青年只是盯緊了她手中的木杖,一個個握緊匕首,隨時准備一擁而上。
為首的青年放肆地上下打量著娜狄雅,對手下招呼道:“一起上,抓住這個女孩!不要弄傷她的臉!”
歹徒們發出興奮的嘶吼,從左中右三個方向一起猛衝上來。
面對一哄而上的歹徒,娜狄雅腦海中的記憶飛速流轉。弗立維教授提供的參考書中,記載著無數的決斗案例。類似情況下,哪個魔咒最有效?
娜狄雅目光一亮,魔杖對准了面前的小巷路面。
“滑道平平(Glisseo)!”
小巷的路邊頓時變得光滑如鏡。這群歹徒驟然間覺得自己像是踩在了塗著潤滑油的冰面上。他們全都摔倒在地,不少人手中的匕首給自己增添了一兩處傷口。
由於小巷路面中央比兩側更高,這群歹徒經歷了一番混亂的互相碰撞後,最終全都停在了路邊的牆壁下。他們一個個摔得鼻青臉腫,扶著牆壁也很難站起身來。
為首的青年呆呆地看著,讓他橫行街區的手下全都靠在牆邊翻滾掙扎。有幾個倒霉的歹徒身上插著匕首,一灘灘鮮血正向路邊慢慢延伸。他們見慣了受害人的血,輪到自己流血時,哭叫聲卻更加慘烈。
“魔鬼!”為首的青年用阿拉伯語驚恐地叫著。他舉起手槍,瞄准娜狄雅,扣動了扳機。
槍聲在夜幕下回蕩,子彈在火藥的推動下飛速射向了少女的胸口。在接近她的身體前,卻被力場偏移了軌跡,畫了一個360度的圓,沿著之前的路徑,射入了那個青年的胸膛。
看著敵人的胸口濺出血花,娜狄雅松了一口氣。注意到對方有槍之後,她就給自己施加了“箭矢反彈(Sagittis Repercutit)”的防護魔咒。好在這個魔法不僅對中世紀的十字弩有用,對現代的動能武器依舊有效。
娜狄雅走到那對母女身邊。女孩像是溺水的人看見了稻草,不顧一切的扯住了娜狄雅的裙角:“大姐姐,請你救救我媽媽!”
娜狄雅用魔杖對准母親的傷口,連續施放了三次“初級治療”。雖然傷口停止了流血,但是由於之前失血過多,母親依舊奄奄一息。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瘦高的禿頂中年巫師,出現在了巷口。他皺著眉頭看了看現場,隨即取出魔杖,快速地對准那些青年開始施法。
“昏昏倒地(Stupefy)!”
“一忘皆空(Obliviate)!”
處理完了那些青年之後,中年巫師的魔杖對准了地上的母女。魔咒的光芒閃過,母女倆癱軟在地上,忘卻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是奧地利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司的格羅特·斯科特。娜狄雅·沙克爾小姐,半年前,你曾因非法使用魔法而受到魔法部的正式警告,剛才你竟然又在麻瓜聚集的地方再次使用魔法!”
“斯科特先生,您是否可以先幫助一下這位無辜的女士?她被歹徒刺傷了,生命垂危……”
盡管娜狄雅已經做了處理,但是大量的失血讓那位可憐的母親瀕臨死亡的威脅。她的體溫正在下降,寒冷驅使她緊緊地抱住女兒。女兒在昏睡中也意識到了母親的痛苦,小臉上充滿了無助和淒惶。
“沙克爾小姐,我們在討論你的違法行為!你竟然還要求一位魔法部的官員對麻瓜施法!你這是明知故犯……”
娜狄雅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作為一位官員,你的仁慈之心呢?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一位女孩失去母親嗎?快點先救人啊!”
中年巫師冷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領結:“麻瓜的死活與我們無關。不可讓麻瓜知曉非凡力量的存在,這才是每一個巫師的義務。沙克爾小姐,你的違法行為已經確鑿無疑了……”
“你怎能如此殘忍!”
“沙克爾小姐,[[rb:你的行為嚴重違反了 > 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rb:和 > 國際魔法師聯合會保密法]],我很遺憾的通知你,你將被開除學籍並終生監禁……”
娜狄雅看著那位母親的狀況越來越危險,心里充滿了憤怒。她指著中年巫師怒斥:“你沒有權力這麼做!我是英國的巫師,即便違法,也應當由英國魔法部來判罰!如果你今天讓這位母親就這樣死去,我以神聖純血家族的名譽發誓,你必定會付出代價!”
那個中年巫師大笑起來,神情猙獰而癲狂:“神聖純血家族?ScheiBe!我最恨你們這些純血巫師!你既然違反法律,落在我的手里,我就要讓你好好感受一下痛苦!”
“在紐蒙迦德監獄里,度過你的聖誕假期吧!就算英國魔法部把你撈出來,這些天也夠你一生回味了!”
中年巫師用“速速禁錮(Incarcerous)”捆住了娜狄雅,帶著她直接幻影移形到了那座烏黑的、令人生畏的高聳建築,將她丟進了塔樓里。
14
在娜狄雅被丟進塔樓前,那個中年巫師臉上帶著觀看獵物般的笑容,聲音格外的陰森。
“看看入口的那個口號——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我得感謝你,沙克爾小姐,你讓我多年來的夙願得償。”
“你們這些該死的純血巫師,自己也該嘗嘗被關進這座監獄的滋味!”
被扔進塔樓的時候,娜狄雅感受到了類似幻影移行般的失重感。當她的雙腳再次踏上堅實的大地時,已經置身於深邃的黑暗中。
“熒光閃爍!”
娜狄雅取出魔杖,杖頭上升起的柔光驅散了黑暗。
自己身處一間被鐵柵欄封閉的囚室。這里似乎已經廢棄了許久,門口的鐵柵欄生滿了鐵鏽,輕輕一碰竟然就倒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難道自己要在這個該死的地方被監禁一生嗎……不,只要爸爸回來,他一定會救我出去!”
娜狄雅安慰著自己,但是在她心底有著深沉的恐懼。如果父親的行動順利的話,有時間轉換器,他應該早就回到自己身邊了……
女孩實在無法忍受囚室里渾濁的空氣,她走出囚室,沿著環形的回廊拾階而上。兩旁都是一間間的囚室,有些囚室里還殘留著干癟的屍骸。
娜狄雅閉上了眼睛,渾身都是冷汗,劇烈的心跳像是要把胸口給撕開。
她在文獻中早就讀到過,那些被關在監獄的囚徒,如果在刑滿之前死掉的話,魔法部通常都會把屍體扔在原地。直到所有的牢房都被填滿的時候,才會對屍體進行清理——通常是扔到攝魂怪的巢穴里。
“如果爸爸回不來,自己是不是也會被永遠留在這里?”
女孩背靠著石壁,魔杖上的柔光也搖搖欲墜。過了一會兒,她咬著嘴唇,五指攥緊了魔杖。
“不,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里!”
回廊很快到了盡頭,最上面是一間嚴密封閉的石室。厚重的鐵門上只有一道狹窄的縫隙,可以看到里面的石床上坐著一個瘦弱的老巫師。
老巫師的目光從狹縫里透了出來,與娜狄雅視线相接。一縷笑容在他臉上浮現,娜狄雅驚慌地發現,自己已經身處石室之中。
老巫師的目光變得溫和有神,凝視著娜狄雅。他雙手在空中劃動,魔力在他的指間流淌。一套桌椅憑空出現在娜狄雅身邊,桌上陳列著精致的茶點。
“沙克爾小姐,請坐。這里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來訪了。”
老巫師的聲音富有磁性,有一種獨特的感染力。娜狄雅的心情放松下來,坐在了椅子里。當她拿起茶杯的時候,茶壺自動漂浮在空中,為她斟滿了茶水。
“這座城堡在冬天太過陰冷。來一杯約克紅茶,會讓你暖和起來。”
溫暖的紅茶驅散了娜狄雅身上的寒意。她好奇地問道:“謝謝您的款待。您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老巫師輕輕一笑:“抱歉,我並非有意侵犯你的精神隱私,沙克爾小姐。你的情緒太過緊張,對於掌握攝神取念的巫師來說,你的思想就像是放大了的標語一樣。”
“至於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格林德沃先生。”
娜狄雅嚇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她取出魔杖,驚慌地指著對方。
“你是蓋勒特·格林德沃!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黑巫師之一,第一代黑魔王!”
最近的一系列打擊讓女孩的思維都變得遲鈍了。不然的話,以她對魔法史的熟悉,早就該猜到對方的身份了。
格林德沃的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淺笑,絲毫不介意女孩用魔杖指著自己的冒犯行為:“孩子,不必這麼緊張,我不會傷害你。”
“沙克爾小姐,你有著高貴的出身,禮貌,善良,又有才華,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被關進這座監獄呢?”
娜狄雅忍不住回想起了今晚的遭遇。自己為了拯救無辜麻瓜的生命而施法,[[rb:屬於 > 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第七條所許可的情況,卻遭遇了不公正的判罰。
那個叫格羅特·斯科特的家伙,顯然是對純血巫師有什麼私人仇恨,公報私仇、冷血殘酷,真不知道奧地利魔法部是怎麼讓他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更可憐的是那對麻瓜母女。沒有及時的救助,那個女孩很可能永遠失去母親。如果那些歹徒比她先蘇醒,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格林德沃望著女孩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富有磁性的聲音中燃燒著同仇敵愾的憤懣:
“[[rb:又是那個該死的 > 國際巫師保密法]]!”
“那個法律,讓我們像下水道的耗子一樣,四處躲藏!”
“那個法律,要求我們隱藏真實的自我!”
“那個法律,要讓其管轄之人蜷縮在恐懼之中,唯恐會暴露身份!”
“魔法部,本是巫師們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和幸福,才選舉產生。魔法部的正當權力,是經巫師們的同意而產生的。而魔法部的官員,[[rb:卻通過所謂的 > 國際巫師保密法]],肆意地囚禁和處決巫師!”
“那個法律保護的到底是誰!”
“一個世紀以來,我所見所聞,都是魔法部的官員,利用那個法律濫用職權,將巫師們的安全和幸福踐踏在腳下!”
“孩子,你被關進這座監獄,不是你的錯。你是無辜的。”
“真正有罪的,是那些傷天害理的魔法部官員。他們未經公眾同意便建立和執行損害廣大巫師利益的法律,羅織罪名、用不公正的審判剝奪無辜者的天賦權利,巧取豪奪、利用公眾賦予魔法部的權力為自身牟取私利……”
“孩子,或許魔法史上將我描述成一個可怕的黑魔王。但我只是不想再盲目屈從於壓迫公眾的一小部分權貴之下。我的理想,是創造一個讓巫師們不必遮遮掩掩、幸福自在生活的世界。”
娜狄雅坐回了椅子里,放下了手中的魔杖。對方的目光和語氣發自至誠,每一句話都讓她從心底生出強烈的共鳴。短短幾分鍾內,她已經對面前的老巫師充滿了好感。
15
娜狄雅坐在椅子里,面對面地和格林德沃閒聊著。
“對於魔法史將我記載為黑魔王,我絲毫不會感到意外。但是我很好奇,為什麼是‘第一代’?在我之後還有更強大的黑魔王嗎?”
“二十年前,有一個名叫‘伏地魔’的黑魔王。傳言他是當世最強大的黑巫師,人們甚至不敢說出他的名字,只叫他‘神秘人’。他組建了名叫‘食死徒’的組織,隨意使用不可饒恕咒,濫殺無辜,制造了魔法界最為黑暗的十年。”
“好在十年前,他在追殺一位預言中的男孩時,被自己的阿瓦達索命咒反彈,只留下他那被火燒焦的屍體。食死徒組織也煙消雲散……”
格林德沃的神情變得異常凝重。他的眼神遙遠迷離,透過了面前的女孩和她背後的石壁,延伸到未知的遠方……
他嚴肅的表情讓女孩有些緊張,她停止了對歷史的講述。
格林德沃霍然從石床上站了起來,他的雙手顫抖著,在一瞬間,他的臉上充滿了驚慌和悲切。但是在下一刻,他恢復了鎮定,雙眼閃耀著自信和威嚴的光芒。
“孩子,那個叫做伏地魔的黑巫師,並沒有死…他潛伏在陰影之中,時刻准備卷土重來…”
“孩子,你既然熟讀魔法史,應當聽說過,我是當世最強大的先知之一。1927年,我在巴黎向巫師們預言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包括坦克、飛機、原子彈,這些最強大的麻瓜武器的誕生。”
“在剛才,你提到了伏地魔,我看到了一些東西……”
格林德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石室內展示出了他所預見的未來。
第一幕中,鄧布利多四肢攤開,手腳折斷,橫躺在塔樓下的空地上。
他的右手焦黑,像是被烈焰灼燒過。鳳凰盤繞著他的屍體,哀傷地唱著挽歌……
第二幕中,就在這間石室里,一只丑陋的怪物站在門口,用魔杖指著瘦削的老巫師。老巫師輕蔑地微笑著,丑陋的怪物放出了阿瓦達索命咒……
第三幕中,那只丑陋的怪物指揮著眾多的黑衣巫師,甚至還有狼人、巨人、攝魂怪和八眼巨蛛,向霍格沃茨學院發動了攻擊。城堡被炸出了無數豁口,魔怪們呼嘯著涌入……
娜狄雅不敢置信地搖著頭:“這不可能……”
格林德沃的聲音中帶著深沉的哀傷:“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這不是真的。但是,這確實是將要真實發生的未來。”
他的目光轉向了娜狄雅:“孩子,你不希望這一切發生,對嗎?”
“孩子,我會幫助你離開這座監獄,還會將我的知識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你。我只希望你能夠與我並肩同行,共同改變這該死的命運!”
娜狄雅睜大了眼睛:“我當然願意與您一起。但是,命運真的能夠改變嗎?”
格林德沃嘴角露出了笑容,线條強硬而鋒利:“既然命運讓我們提前見到了這一幕,我們就可以改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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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室里,格林德沃向娜狄雅講授著他所發明的魔咒。
“偵測敵意(Hoste Deprehendere)!”
看著女孩只重復了三次,就學會了這個魔咒,格林德沃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個魔法,可以讓你辨識出周圍抱有敵意的生物。它還可以和范圍傷害魔法相結合,只攻擊對你有敵意的目標。”
“比如,同時施展‘偵測敵意’和‘厲火’,火焰將升騰擴展,燒向你的敵人。那些對你沒有惡意的人,即便走過火圈,也不會受到傷害。”
娜狄雅震驚了。[[rb:她在 > 尖端黑魔法揭秘]]這本書里見過厲火咒。這個魔咒的施放門檻不高,但是卻極其危險。它幾乎可以焚毀一切,總是貪婪地追逐著一切蘊含魔力的物體,包括施法者本身。
因此,即便是那些黑巫師,也將這個魔咒視為禁忌。而格林德沃傳授的這個魔咒,卻將最危險的厲火,變成了最安全可控的群攻法咒。
娜狄雅對他充滿了敬意:“您絕對是史上最強大的巫師!”
格林德沃矜持而自傲地笑著:“魔法史上的強者有許多,我只是在魔咒創新上有所成就。”
老巫師帶著女孩走出石室,指著牆壁上的一處圖案:“娜狄雅,現在用‘偵測敵意’和‘厲火’,灼燒這里。”
娜狄雅戰戰兢兢地施放出了這個最不可控的黑魔法。火焰化成了一只鳳凰的形狀,點燃了牆壁上的圖案。在厲火的灼燒下,石牆上破了一個大洞,清新寒冷的空氣吹了進來。
“1945年,在和鄧布利多決斗前,我曾經發過誓。如果我輸了,我就會被囚禁在這座監獄里,永不離開,直至死亡…魔法部不放心,又在這座監獄里加了許多自動運轉的魔法,生怕我會越獄。他們不明白,能夠約束我的,只有我與鄧布利多的誓言。”
娜狄雅注意到,格林德沃在提及鄧布利多校長的名字時,聲音中有一刹那的柔和。說到魔法部時,則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娜狄雅,你身上有鏡子嗎,給我三只?”
娜狄雅從耳環里取出了三只小巧的翻蓋補妝鏡,交給了格林德沃。老巫師的手指在鏡子背面刻上了繁復的魔法圖紋,完成後,鏡子上有微光一閃而逝。
“我把這三只鏡子改造成了雙向通訊鏡。三個人各執其一,持有者想要聯系某個人的話,只要衝著鏡子叫一聲,對方就會收到信息,兩個人就可以通過鏡子直接對話。”
格林德沃隨時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石,在他手中變化成了一只活蹦亂跳的貓頭鷹。他將一只鏡子塞進了貓頭鷹的爪子里。
“把它帶給凡妮莎·莫林。”
貓頭鷹振翅離去。格林德沃將另一只鏡子交給了娜狄雅。
“凡妮莎·莫林是我的一位朋友,她對我的忠誠堅定不移。在聯系到她之前,我來教你‘大腦封閉術’。它可以對抗精神魔法的入侵。如果運用熟練的話,還可以抵抗奪魂咒。”
16
“娜狄雅,那個將你扔進這座塔樓的家伙,用心非常險惡。”
“我會讓凡妮莎想辦法救你出去。但是,在離開這里之後,不要跟任何人說你見過我。這是為了你,魔法部不希望任何人與我接觸。”
“因此,你必須在離開前,掌握大腦封閉術。”
娜狄雅用力地點頭。
“排除雜念、清空思想、控制自己的情緒…做好准備…三…二…一…攝神取念!”
娜狄雅努力清空頭腦,不去思考,不去回憶,不去感覺。但她忍不住還是擔心父親,她看到了聖誕節父親離去的場景……
娜狄雅流著眼淚趴在了桌上。
格林德沃撫摸著她的頭頂,安慰道:“你的父親是一位真正的貴族。放心吧,他沒有事,還會在未來建立偉大的事業…我看到了…”
娜狄雅驚喜地抬起頭:“格林德沃先生,是真的嗎?”
格林德沃微笑著:“你會見到的…來,我們繼續練習大腦封閉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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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格林德沃手邊的鏡盒突然亮起了晶瑩的微光。他翻開盒蓋,鏡子里出現了一位美麗的女子。她的服飾精致華貴,妝容奢靡艷麗。
“我的男主人,四十六年了,你終於想起可憐的凡妮莎了…”
格林德沃輕笑:“凡妮莎,你還是這麼美麗,我卻已經老了。”
“我本無意打擾你的平靜生活。但是這一次,請你務必幫我一個忙——想辦法讓奧地利魔法部恢復這個孩子的名譽,讓她繼續在霍格沃茨的學業…她叫娜狄雅·沙克爾,是國際魔法師聯合會英國席分會長艾薩克斯的女兒,也是推動命運的關鍵之鑰…”
凡妮莎的目光在娜狄雅身上繞了一圈,隨即凝視著格林德沃。明媚的雙瞳中柔情似水,似是蘊含著千言萬語要傾訴。
娜狄雅覺得臉頰發燙,匆匆離開石室,給他們留下足夠的私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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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地利魔法部
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先生緊急召喚了禁止濫用魔法司的負責人,將一堆報紙丟到了他的面前。
“埃文思,請給我一個解釋,你的精明強干的組員,就是這樣為魔法部服務的嗎?”
中年巫師拿起報紙,一個個刺眼的標題讓他的額頭布滿了冷汗。
“震驚!戰爭英雄的女兒被投入紐蒙迦德監獄,只因用魔法阻止歹徒殺害一對麻瓜母女?”
“《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第七條在實際執法中形同虛設?”
……
司長先生語速不快,但是聲音卻透著冷厲:“尤里在聖誕節搞出的事情,威脅了整個世界!這次時空穿越行動的每一位參與者,都是當之無愧的戰爭英雄!你的那位組員,卻把戰爭英雄的女兒,關進了紐蒙迦德監獄……”
“我看了案件記錄,這個案子本該移交英國魔法部處理,以當時的情況,警告程度的處罰就足夠了。”
“現在搞出這樣的事情,魔法部的威信何存!”
埃文思掏出手絹,一邊擦著滿頭的冷汗,一邊低聲道歉:“司長先生,我的組員不懂大局,對法規理解不透徹,給魔法部添麻煩了。他疏忽大意,我回去之後一定重重處罰他。降職,調崗……”
“疏忽大意?”司長先生看著埃文思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輕蔑。
“埃文思,你的消息太閉塞了。連我都聽說,你的那位組員,一貫仇恨純血巫師,多次在公開場所發表不恰當的言論。他這是公報私仇!”
“埃文思,這樣的人,你還想留著他嗎?”
埃文思身軀一震。司長先生,包括部里的大部分高官,都出身於純血家族。如果不跟格羅特劃清界限,自己的政治生命也將宣告完結。
“司長先生,是我失察了。這種混進魔法部的渣滓,必須從我們的隊伍中清除出去!依我看,他很可能是尤里的同黨,故意敗壞魔法部的形象,破壞我國與友邦的關系!”
“我馬上出發抓捕格羅特,然後去紐蒙迦德監獄釋放沙爾克小姐。我會向她解釋這一切,讓她理解我們的苦衷。隨後,我會約談那幾家報社的負責人,挽回禁止濫用魔法司的形象!”
司長先生輕輕頷首,露出了贊許的微笑:“一定要做好沙爾克小姐的思想工作。會見報社時,爭取讓她出席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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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在紐蒙迦德監獄,已經度過了十余天。
這些天里,她已經掌握了大腦封閉術。即便是格林德沃,也無法再讀取她的記憶。除此之外,還學了不少格林德沃獨創的魔咒。
格林德沃在魔咒上的創新,絕不亞於鄧布利多在龍血煉金術上的貢獻。這些魔咒容易施展,而且非常實用。例如,“時光追溯”可以重現當前地點在過去某個時間段的場景,“群體束縛”可以將多個目標束縛成施法者想要的姿勢,“反彈護盾”可以豎起一道可以反彈低強度魔法的護盾……
格林德沃的談吐風范,更讓娜狄雅除了敬佩敬仰之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意氣相投。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格林德沃當做一位最親近信賴的老師。
傍晚時分,格林德沃與凡妮莎通訊之後,向娜狄雅笑道:“明天,奧地利魔法部就會派人來釋放你,並且恢復你的名譽。記住,離開這里之後,不要跟任何人說你見過我。”
娜狄雅在驚喜之外,想到明天與格林德沃的分別,竟然在心里有一絲不舍。
格林德沃的雙眼望向虛空,眸子中燃燒著蓬勃的火焰:“我本以為會沉寂於此,與我的理想和知識一起消逝。娜狄雅,是命運讓我們相遇。你的血脈中蘊藏著的力量,你的智慧與意志出類拔萃。你將是新的火種,你將改變這個世界,甚至命運本身……”
他雙手一揮,將娜狄雅送出了石室。厚重的鐵門在娜狄雅的面前轟然合攏,在狹窄的細縫中,老巫師背對著她。
“娜狄雅,遠離我吧。等你回到霍格沃茨之後,如果有什麼事,可以用雙向鏡聯系我。但要記得,要確保私密、安全……”
17
第二天早上,奧地利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司的負責人埃文思親自將娜狄雅從紐蒙迦德監獄里釋放出來。
埃文思的圓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沙克爾小姐,你長得真是太漂亮了,不愧是神聖純血家族的繼承人…看到你沒事,我總算放心了。”
他看起來過於熱情,娜狄雅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埃文思親自打開一個禮盒,里面盛放著一個金燦燦的獎章。
“沙克爾小姐,我是禁止濫用魔法司的負責人埃文思·霍爾。對你之前的經歷,我很抱歉。這是因為魔法部里混進了別有用心之徒…幸運的是,我們及時糾正了這個錯誤。”
“為了彌補對你的傷害,我們不但會取消之前的判罰,還會向你頒發一枚獎章——獎勵你幫助魔法部發現潛伏的尤里同黨格羅特·斯科特。”
埃文思將禮盒交給娜狄雅,語氣輕松而友好:“沙克爾小姐,你的父親是戰爭英雄,阻止了尤里的可怕陰謀。我想,充滿正義感的你,也不會拒絕與魔法部合作吧?”
娜狄雅撫摸著那枚獎章:“您所說的合作,具體是指什麼呢?”
“魔法部計劃向幾位報紙負責人披露抓獲尤里同黨格羅特的過程。希望沙克爾小姐,可以配合魔法部的宣傳工作。”
娜狄雅淡淡一笑:“沒問題。我也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煩您幫忙。”
埃文思的臉上綻放出親切歡喜的笑容:“沙克爾小姐,有什麼需要,盡管講!”
娜狄雅輕聲說道:“請先送我回到那天我被拘捕的地方,我才好向您解釋我到底需要什麼樣的幫助。”
埃文思愣了愣,隨即上前挽起娜狄雅的手臂,用幻影移行咒來到了那個小巷。
娜狄雅沉默地看著地上殘留的些許痕跡,隨後轉向埃文思:“我可以在這里施展一個魔咒嗎?”
埃文思笑容隨和:“這附近沒有麻瓜,請隨意。”
娜狄雅取出魔杖,指向地面。
“時光追溯(Retrotrahitur Tempus)!”
魔杖前方出現了一道光幕,浮現出她被帶走後的場景。那位可憐的母親最終停止了呼吸…歹徒們和小女孩同時醒來…發現自己的老大中彈而死後,這些歹徒亂刀刺死了目擊現場的小女孩,隨後一哄而散…
娜狄雅微微地顫抖起來,過了許久才平復心情。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本來希望您能夠救助那對母女,但現在看來,是用不到了…我現在只關心一件事。埃文思先生,格羅特作為尤里同黨,會得到什麼樣的處罰呢?”
“他因為拒捕,已經被當場擊斃。”
娜狄雅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我想盡快配合您完成宣傳工作。”
埃文思愉快地笑著,帶著她返回魔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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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總算在開學前回到了霍格沃茨學院。
赫敏從報紙上讀到了消息,知道娜狄雅的父親參與了時空穿越行動,卻至今未歸。她還知道娜狄雅在紐蒙迦德監獄度過了聖誕假期,雖然最終被恢復名譽,還頒發了一枚獎章。
赫敏能夠想象出娜狄雅當時的悲傷與無助。聽說娜狄雅回到學院後,她立刻跑到拉文克勞學院的公共休息室,想要做點什麼來安慰對方。
見到娜狄雅出現,赫敏立刻跑到她的身邊。對視了片刻之後,赫敏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她很少覺得自己的詞匯會如此貧乏。於是她張開雙臂,把娜狄雅迎面抱在懷里。
娜狄雅吃了一驚,這是除了父母之外,第一次有人抱她。赫敏的身高其實比她要低,這樣抱住之後,赫敏的頭剛好落在她的肩上。對方柔軟的身體、淡淡的香氣,讓她的心徹底放松下來。
這段時間積累的悲傷與無助就像打開堤壩的洪水一樣,一股腦地傾瀉而出。她緊緊地抱住了赫敏,淚水從她的臉頰上流下,浸濕了兩個人的衣襟。
拉文克勞的同學們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公共休息室,給兩位少女留下了足夠的私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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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時候,娜狄雅和赫敏遇到了哈利和羅恩。哈利向她們說了隱身衣和厄里斯魔鏡的事情,隨後又開始討論尼克·勒梅究竟是誰。
看到赫敏下意識地撥拉著她濃密蓬松的褐發、眼睛里全是找不到正確答案的焦灼苦惱,娜狄雅忍不住提醒她:“尼克·勒梅,可是古代魔法史上赫赫有名的煉金術士,他是人們所知的魔法石的惟一制造者……”
赫敏一躍而起,興奮又懊惱地叫著:“我光顧著查近現代魔法史了,就沒想到在古代魔法史里找找!”
她迫不及待地飛奔上樓,又飛快地衝了回來,懷里抱著一本巨大的舊書,將上面記載著尼克·勒梅生平事跡的一頁指給哈利和羅恩。
“古代煉金術涉及魔法石的煉造,這是一種具有驚人功能的神奇物質。魔法石能把任何金屬變成純金,還能制造出長生不老藥,使喝了這種藥的人永遠不死。”
“目前惟一僅存的一塊魔法石屬於著名煉金術士和歌劇愛好者尼可·勒梅先生。他去年慶祝了六百六十五歲生日,現與妻子佩雷納爾(六百五十八歲)一起隱居於德文郡。”
“明白了嗎?”等到哈利和羅恩讀完後,赫敏滿臉都是揭開謎底的滿足:“那條長著三個頭的大狗一定是在看守勒梅的魔法石!我敢說是勒梅請鄧布利多替他保管的,因為他們是朋友,而且他知道有人在打魔法石的主意。所以他才把魔法石從古靈閣轉移了出來。”
哈利和羅恩開始議論如果得到魔法石將怎麼辦,說著說著,又說到了魁地奇比賽上。他們討論著這次比賽的重要性,據說下一場如果獲勝,就能在學院中戰勝斯萊特林隊……
娜狄雅一聽魁地奇就犯困,她眼睛一轉,取出了一副國際象棋。羅恩立刻興奮地搶著拿起黑子,這可是他少有的能夠碾壓他人的強項。赫敏拿起白子後,娜狄雅看到她陷入劣勢,開始在旁邊給她出謀劃策。羅恩見到棋盤上形勢漸漸對己不利,氣得哇哇大叫。
18
晚餐結束之後,娜狄雅剛剛回到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就接到級長的通知,鄧布利多教授要和她談話。
一只巨大的石獸看守著校長辦公室的入口。在答出正確的口令後,石獸身後的自動旋轉樓梯將娜狄雅送到了一扇閃閃發亮的櫟木門前。
娜狄雅輕輕敲了敲門,進入了校長辦公室。里面是一個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牆上掛滿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長們的肖像,他們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輕輕地打著呼嚕。
房間中央是一張巨大的桌子,上面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桌子後面的一塊擱板上,放著一頂破破爛爛的、皺皺巴巴的巫師帽——分院帽。門後一根高高的鍍金棲枝上棲息著一只鳳凰。
鄧布利多坐在桌子後面,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
“娜狄雅,請坐。要來些太妃手指餅嗎?”
娜狄雅坐到了他的對面:“謝謝校長,不用了,我已經吃過晚餐了。”
鄧布利多端詳著她,語氣溫和:“娜狄雅,你在聖誕期間的經歷,有沒有事情願意告訴我…任何事情…”
娜狄雅心髒狂跳,她突然想起,格林德沃先生可以說是鄧布利多校長的一生之敵。好在,她已經掌握了大腦封閉術。
鄧布利多的身體微微前傾:“娜狄雅,很抱歉,我剛才對你使用了攝神取念…但令我更加意外的是,作為一年級的學生,你竟然掌握了大腦封閉術。你在紐蒙迦德,有見過其他人嗎?”
娜狄雅身體一震,只能保持沉默。
鄧布利多的眼神有些迷離,像是陷入了回憶。過了片刻之後,他緩緩說著:“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抗他的蠱惑。娜狄雅,我不想用身份強迫你,禁止你和某個人接觸。你是個善良、有正義感的孩子,我只希望你在將來時刻保持謹慎與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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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回到宿舍之後,立刻用雙向鏡聯系了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在鏡子里卻一點都不緊張,甚至還有些高興:“不用擔心,娜狄雅。我從未想過,我們之間的交流能夠瞞過鄧布利多。他不會拆穿這件事的。”
“他只會更加關心你。在你的心里種下更多愛和慈悲的種子,確保你不會在我的影響下成為下一代黑魔王。”
娜狄雅指了指自己,搖頭笑了起來:“我,黑魔王?”
格林德沃表情嚴肅:“在魔法部長的眼里,凡是不服從他的權威,又有能力挑戰他的統治的,都是黑魔王。以你的天賦,成年後將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巫師之一。你似乎也不怎麼認同魔法部的統治方式。恐怕有一天,你也會成為魔法部長仇視的黑魔王……”
“不過,我不認為你會成為鄧布利多眼里的黑魔王。可惜我當年不明白…那時的我確實犯了一些錯誤…當我為了更偉大的利益而傷害其他人時,其實與魔法部的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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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哈利在學院杯上的精彩表現,讓他成為學院的人氣新星。他刷新了歷史記錄,在最短的時間內抓到了金色飛賊。
在比賽結束後,哈利意外發現斯內普與奇洛在禁林密會,討論著魔法石與三頭犬路威。他們猜測斯內普在脅迫奇洛幫助他拿到魔法石。
娜狄雅將這件事告訴格林德沃,格林德沃卻建議她不必擔心。
“千萬不要小看鄧布利多的智慧。連一年級學生都能夠發現的漏洞,絕不可能是真正的漏洞…”
“尼克·勒梅本身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巫師之一。能夠讓他覺得有威脅,以至於要將魔法石交給鄧布利多來保管…顯而易見,他們兩個人已經意識到伏地魔沒有死!”
“只有伏地魔,才需要這塊讓人長生不死的魔法石,才值得讓鄧布利多來保管它!”
“魔法石絕不可能就這樣被一個教師輕松盜走…那或許是個誘餌,是個陷阱…是為了找出學院中潛藏的黑魔王黨羽…”
“鄧布利多很喜歡培養自己的學生。那位大難不死的男孩,應該就是他培養的目標。和那位男孩保持密切聯系,你會見證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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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學生們已經開始了期末復習。
期間狩獵場看守海格竟然私自孵化了一頭挪威脊背龍,取了個名子叫諾伯,養在了他的木屋里。他興奮地邀請自己的朋友們——哈利、羅恩和赫敏見證了小龍破卵而出的一刻。
遺憾的是,他們的仇人德拉克·馬爾福也見到了。而私自養龍,是違法的。他們時刻擔心著德拉克去舉報,那樣海格極可能會失去學院的教職。
不得已之下,哈利和赫敏將這頭龍在午夜交托給了羅恩的哥哥查理的朋友,但是在回去時卻忘了穿隱身衣,被巡夜的管理員費爾奇抓了個正著。再加上納威和馬爾福,四個人都被罰到禁林關禁閉。
哈利在禁林里親眼目睹了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殺死獨角獸,吸食它的血液。當幽影向哈利靠近時,一陣劇痛穿透了哈利的頭部。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好像他的傷疤突然著了火一般。
馬人費倫澤驚走了幽影,救了男孩。他還提醒男孩,吸食獨角獸的血雖然可以延續生命,但卻會受到詛咒,變得半死不活。而魔法石,會讓人完全恢復精力和法術,讓人長生不老。
赫敏將哈利聽到的消息透露給了娜狄雅,娜狄雅又轉告了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這一次的神情有些凝重:“獨角獸的血液…盡管受到詛咒,伏地魔的力量還是恢復了不少…絕不能讓他再得到魔法石!”
格林德沃不會忘記,他預見的未來中,鄧布利多和自己死了,伏地魔卻帶著食死徒圍攻霍格沃茨學院!這說明,鄧布利多的計劃一定是有紕漏的。
對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扼殺在萌芽之中,而不是放縱他成長壯大!
“我會安排凡妮莎趕到霍格沃茨學院支援你,必要的時候,協助她搶先拿到魔法石!”
19
期末考試終於結束了。在一年級的學生中,娜狄雅和赫敏給在場的師生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們輕松完成了所有的題目,以至於大家都有一種感覺——她們之所以考100分,是因為滿分只有100分。
中午吃飯的時候,娜狄雅發現赫敏和哈利、羅恩三個人聚在一起,一臉的緊張。娜狄雅坐到赫敏身邊,一問才知道海格已經向一個陌生人泄露了控制路威的方法,而鄧布利多今天也不在學院。
“斯內普一定會在今晚行動!如果斯內普弄到了魔法石,伏地魔就會回來!我一定要在他之前拿到它!”哈利大聲說。
“如果你們今晚一定要去的話,算我一份。”
娜狄雅跟他們約好了晚上碰頭的時間地點,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用雙向鏡得到了格林德沃的回復。
“凡妮莎正在霍格沃茨學院的校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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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在校長辦公室門口,見到了凡妮莎和麥格教授。凡妮莎的裝束精致華貴,就像是從宮廷中走出的貴族千金。
“這是法國魔法部的通知,還有尼克·勒梅本人的授權信函。魔法石的安全今後將由法國魔法部負責……你們必須馬上將它交給我。”
麥格教授耐心地解釋著:“莫林女士,鄧布利多校長去倫敦了,明天才能夠回來。魔法石被許多魔法陣保護著,只有他才能夠取出。”
凡妮莎皺起眉頭,但是她華艷的妝容,使她即便是帶著三分薄怒,也依舊嬌艷動人。
“法國魔法部對貴學院保護魔法石的能力深表懷疑。如果因為你們的拖延,導致魔法石遺失,你們將承擔全部責任!”
麥格教授也有些不高興了。她冷冰冰地回應:“請放心,沒有人能夠把魔法石偷走,它受到嚴密的保護,萬無一失。我建議,您可以在學院里逛逛,等校長回來。”
兩個人同時冷哼一聲,各自轉身離去。
娜狄雅跟上凡妮莎,在一個沒人的走廊追到她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聲道:“莫林女士,哈利知道藏魔法石的地方,今晚我會和他們一起行動。我擔心會遇到斯內普甚至伏地魔本人。”
凡妮莎輕笑著:“娜狄雅,你不用緊張,我今晚會施展幻身咒,跟在你的身後。除了鄧布利多以外,霍格沃茨學院里,沒有人是我的對手。至於伏地魔,一個半死不活的黑魔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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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跟著哈利他們,來到了四樓的走廊外面。門已經開了,三頭獸路威的腳下有一把小提琴。哈利的笛聲確保它繼續陷入沉睡。
從活板門上跳下後,長長的藤蔓纏住了下墜的四個孩子。
“是魔鬼網!斯普勞特教授講過,它們喜歡陰暗潮濕…”
娜狄雅抽出魔杖,噴涌的火焰讓藤蔓放開了眾人,縮到了牆角。
接下來的幾關中,羅恩被留在了巨型棋盤陣里;面對烈火,赫敏雖然找到了正確的答案,但是可以穿越黑火前進的魔藥只有一小口,只夠一個人的分量。
赫敏在哈利的勸說下,喝下了用於返回的魔藥。
“娜狄雅,和我一起回去求援吧…”
“赫敏,你先走,我想留在這里,看看能不能想到什麼其他的破解方法。”
赫敏反復勸說,見娜狄雅執意要留下,只能紅著眼眶獨自離去。一邊走,一邊反復回頭叮囑。
“娜狄雅,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
娜狄雅站在原地,目送著赫敏離去。哈利飲下了最後一小口魔藥,穿越黑火,進入了最後的房間。
凡妮莎的身影從空中浮現,她美麗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充滿了興奮:“設置這個關卡的,是位喜歡魔藥學的同行呢。看我來破解它!”
幾分鍾以後,她看著玻璃杯里的液體,露出滿意的笑容。娜狄雅和她一起飲下了魔藥,穿越黑火時,只有微微的暖意,讓她們的臉頰變得有些紅潤。
當她們進入房間時,哈利正和奇洛在地上搏斗。可憐的男孩已經暈了過去,卻依舊死死地抓著奇洛的手臂。而奇洛似乎非常痛苦,想要擺脫與男孩的身體接觸。
在奇洛的後腦勺上,長著一張猙獰恐怖的臉。那張臉的顏色像粉筆一樣死白,紅通通的眼睛放出光來,下面是兩道像蛇一般細長的鼻孔。
那張臉,正是娜狄雅在格林德沃的預言中見過的臉!
“是伏地魔!”娜狄雅尖叫著。
“什麼人!”那只怪物抬頭看向娜狄雅和凡妮莎。奇洛的軀體在它的操縱下轉了個身,舉起魔杖,瞄向了凡妮莎。由於男孩不肯放手,讓他的動作變得很不靈活。
“閃電風暴!”在奇洛施咒前,凡妮莎搶先釋放了魔咒。刺目的閃電照亮了整個房間,電弧在一瞬間擊中了奇洛的身體。他的軀體在奔涌的電弧中扭曲著,魔力和生命迅速被電流灼燒殆盡。
奇洛的軀體變成了一灘焦黑的粉末。凡妮莎從哈利的口袋里取出了那塊鮮紅的魔法石,放進了自己的儲物戒里。
門口的黑火一動,鄧布利多校長拿著魔杖,出現在入口處。看到凡妮莎,他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逝。
“莫林女士,很久不見了。”
凡妮莎美麗的臉龐上卻透出明顯的怨恨。
“鄧布利多校長,你看起來過得很好。你可曾想過,被你關在牢籠中的人,過著怎樣暗無天日的生活?”
鄧布利多沉默了片刻,輕輕的嘆了口氣:“那是他應得的。”
凡妮莎幽幽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偉大的鄧布利多,整個魔法界都在稱頌你的仁慈,而你卻從不憐憫那個真正愛你的人……算了,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這塊魔法石我要帶走了。”
鄧布利多撫摸著自己的魔杖:“莫林女士,你不能帶走它…”
凡妮莎嫣然一笑,明麗而高艷。
“我這次來,可是代表法國魔法部收回魔法石。看看,這是法國魔法部的通知,還有尼克·勒梅本人的授權信函…就在剛才,我還親眼目睹了一位被伏地魔附身的教師,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魔法石已經被他拿走了…”
她緩步走到鄧布利多面前,行走間纖腰款款擺動,自有動人風情。
“鄧布利多校長,我的主人跟你可不一樣呢…他絕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讓敵人混進自己的核心區域為所欲為…如果不是因為他對你的感情,現在被關在紐蒙迦德的,絕不會是他!”
20
凡妮莎最終還是帶走了魔法石。
在離去時,鄧布利多望著娜狄雅的眼神中沒有責備與不滿,只有寬容與關切。這讓娜狄雅的心里對他有些愧疚。
出門之後,凡妮莎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要馬上去紐蒙迦德,幫主人配出恢復精力的魔藥。這麼久的囚禁,讓他清減了太多…你不知道,主人原本是多麼的英俊帥氣…”
說起“主人”這個詞時,她的眉梢眼角都掛滿了柔情。娜狄雅可以感受到,她的整顆心都飛到了紐蒙迦德,不想在霍格沃茨多留一秒鍾。
在分別時,凡妮莎交給了娜狄雅兩本魔法筆記。
“為了主人,我必須謝謝你,娜狄雅。這兩本筆記,分別記載了我對魔藥學和閃電系魔咒的一些心得,你將來一定會用到它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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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成績公布了,赫敏和娜狄雅以全科滿分的成績獲得了並列第一名。但是想到父親杳無音訊,偌大的沙克爾莊園,只有自己和家養小精靈露緹……娜狄雅就覺得心口悶疼。
赫敏明白娜狄雅的感受。她咬了咬嘴唇,紅著臉提出了邀請。
“娜狄雅,暑假來我家吧…我們可以一起學習,一起出去玩…”
娜狄雅有些緊張,她在進入霍格沃茨學院之前,幾乎沒有離開過沙克爾莊園,更沒有在別人家里留宿過。她其實非常缺乏與他人親密相處的經驗。
但是轉念一想,赫敏願意邀請自己到她家,說明她在內心深處已經把自己當作非常親密的人,願意向自己開放私密的個人空間。想到這里,娜狄雅心里甜甜的。
在確認不會打擾到格蘭傑夫婦後,娜狄雅愉快地接受了赫敏的邀請。兩個人各自回房間收拾行李,赫敏提前寄信給父母,有一位新認識的好朋友暑假要來家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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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女兒的信件,格蘭傑夫婦非常的開心。
赫敏在學業上的天賦讓他們非常驕傲,但是她的交際能力卻讓他們擔心。在進入霍格沃茨學院之前,赫敏連一個願意和她一起玩的朋友都沒有。
沒想到在新的學校,不光結交到了好朋友,對方甚至還願意到自己家來做客。而且這個女孩的成績跟自己的女兒一樣優秀,又是巫師界的名門淑女。
這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
娜狄雅和赫敏到家時,受到了格蘭傑夫婦的熱情款待。他們為她專門整理了一間客房——赫敏其實不介意娜狄雅和自己睡一個房間,但是娜狄雅需要一個私密的空間來保持與格林德沃的聯系。
格蘭傑夫婦白天去上班的時候,兩個女孩在院子里開始研究凡妮莎的魔藥學筆記,里面記載著各式各樣的美容魔藥。這導致他們每天回家見到的赫敏都與之前大不相同。
第一天,赫敏亂蓬蓬的頭發變得柔順而有光澤。
第二天,赫敏的嘴唇變得豐潤紅嫩,讓人想要品嘗。
第三天,赫敏的皮膚變得白皙細膩,像是剛出鍋的牛奶布丁。
第四天,赫敏的手指甲和腳趾甲都閃耀著珍珠般的白色光芒。
第五天,赫敏突出的大門牙也變小了,她現在的五官非常協調,看上去相當漂亮。
格蘭傑夫人晚上終於忍不住把女兒拉到自己的房間里。她嚴肅地告誡女兒,她希望自己的女兒是健康而自然地成長的,而不是通過巫術的手段來整容。
“媽媽,你應當尊重我的自我選擇。作為女性,無論是選擇素顏還是化妝,她完全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這都是她的自由。”
“沒人可以用‘我是為你好,女人就得精致美麗’的理由來強迫他人化妝,同樣,也沒人有資格指責那些愛穿裙子和高跟鞋、喜歡化妝的女人,給她們加上獻媚男權的帽子。”
“而巫術與化妝,並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巫術更加的安全、可靠,對人體無害。”
晚上格蘭傑夫人向丈夫抱怨,說女兒越來越不聽話了。但是格蘭傑先生卻說,女兒現在正是青春期,容易產生叛逆心理,家長不宜過多干涉。況且女兒的觀點也有道理,我們應當尊重她的自由。
格蘭傑夫人嘆了口氣,無論如何,女兒變漂亮總比變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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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和赫敏挽著手臂,每人拿著一個甜筒冰淇淋,在步行街上邊逛邊吃。夏日的天氣是如此悶熱,兩個少女即便穿著最輕薄的衣裙,汗水依舊浸透了衣料。
她們美麗的身影,引起了路人的頻頻回首,好幾個男青年甚至不小心撞到了電线杆上。
兩個女孩停在一家飾品店前,正在欣賞展櫃里閃亮的項鏈,天色卻驟然昏暗下來。漫天的狂沙遮蔽了日光,白晝如夜。街上的路燈剛剛點亮,就被狂風卷著飛砂打成了碎片。
街上的人們發出了驚恐的尖叫。在狂暴的風沙和深沉的黑暗中,人群失去了理智,漫無目的地擁擠著奔逃。不少人失足倒地,隨後就被無數人在身上踐踏而過。
娜狄雅緊緊地抱住赫敏,第一時間給兩人套上了“盔甲護身”魔咒,然後衝進店里的牆角蹲下。她一口氣給兩人連續施加了十幾種防護魔咒,直到肆虐的沙暴停歇為止。
當陽光再度籠罩大地時,外面已經是一片瘡痍。空氣中彌漫著沙塵的味道,繁華的購物街變得破破爛爛,到處都是碎玻璃和散架的家具。街上每隔幾步就有倒地的傷者,到處呼嘯著急救車的鳴笛聲。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突然的沙塵暴!”
“這不是自然產生的沙暴,我感覺到了…在沙暴里,有黑暗的力量…”
娜狄雅的身上有一半的媚娃血脈。某種意義上,她應該算是半個人類巫師、半個魔法生物。因此,她對魔力的波動更為敏感,能夠感知到人類巫師無法察覺的信息。
兩個女孩驚魂未定地趕回家里。值得慶幸的是,娜狄雅剛才雖然在校外施放了魔咒,卻沒有被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司發現。這也證明,那個沙暴確實蘊含著強大的魔力,掩蓋了娜狄雅的魔咒痕跡。
21
“赫敏,我們一起去洗澡吧…”
“等一下…娜狄雅,你的意思是要一起洗澡?”
“不然呢…頭發里都是沙子,你不難受嗎?”
赫敏猶豫著,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一起洗澡什麼的,的確是一件太過親密的事情。可是她也擔心,如果拒絕的話,娜狄雅會不會不開心?
娜狄雅從小洗澡都是被家養小精靈露緹全程服侍的,在同性面前坦露身體,在她的認知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赫敏沒有拒絕,就被她理解為同意。
娜狄雅牽著赫敏的手,直接進入浴室,打開了水龍頭。她三兩下脫去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潔白細膩的粉背和酥胸。
赫敏還是第一次看到娜狄雅完全暴露的身體。這具完美的身體,讓她一時看呆了。
“水溫已經合適了…”娜狄雅見赫敏站在原地發呆,直接上去幫她解下衣裙,將她拉了進去。
熱水灑在身上,赫敏頓時恢復了意識。這樣子被娜狄雅看著,她覺得很難為情,雙手忍不住遮擋在胸口和小腹前。
娜狄雅見到對方害羞的樣子,反而起了想要捉弄她的心思。她伸手捉住赫敏的手腕,將她壓在牆上,上下打量著她的身體:“赫敏,我都讓你隨便看了…所以不可以擋著,也要給我看…”
“娜狄雅,不要鬧…”兩個女孩在浴室里嘻笑著玩鬧起來,升騰的霧氣布滿玻璃,只能依稀看到兩具美麗的身體在水汽中起伏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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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洗澡之後,兩個女孩的關系變得親近了許多。她們開始穿著睡衣在一張床上打滾嬉鬧,有時候玩得晚了,兩個人就在一個被窩里相擁而眠。
到後來,親親臉蛋、甚至惡作劇地在身上摸來摸去已經成為她們倆日常的玩鬧行為。一起洗澡或者一絲不掛地同床,也都經歷了好幾次。
暑假中有幾天,娜狄雅總是覺得有氣無力,腰酸腹痛,胸部還隱隱發漲。內衣上沾染的血絲,讓她明白了自己即將面對初潮。
娜狄雅來赫敏家之前,並沒有想到這件事,也就沒做准備。
“赫敏…你有沒有…女人每個月用的那個?我是第一次來,所以沒有准備…”
赫敏有些害羞,從自己的抽屜里找出了一個粉色的小口袋,里面裝著衛生棉條,將它遞給了娜狄雅。見娜狄雅前後翻看著小口袋,頓時意識到她並不熟悉麻瓜物品的使用。
“娜狄雅,這是麻瓜物品…我們去洗手間,我教你怎麼用它…”
赫敏手把手教著娜狄雅,好不容易把棉條放置成功之後,自己羞得面紅耳赤。
娜狄雅起身之後,見赫敏粉嫩的雙唇十分可愛,不知道為什麼腦中一熱,直接貼住吻了上去。
赫敏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娜狄雅回過神來之後,不敢面對赫敏的直視,徑直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赫敏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殘留的溫軟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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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福莊園
盧修斯·馬爾福專注地操縱著一柄匕首,匕首的尾柄上鑲嵌著一枚紅色的寶石。他的面前匍匐著一個妖艷美麗的少女,藍色的符文在她的皮膚上時隱時現,直至消失。
“安瑪奈特,我賜你以馬爾福為姓的榮耀。”
“不要再抱著什麼重建王朝的愚蠢想法。好好輔佐我的兒子德拉科,將來,你會成為她的妻子。有一天,還會成為這個世界的女主人……”
“你學東西的速度很快。九月一日之前,必須學會我教你的一切。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少女退下之後,納西莎走到丈夫身邊:“盧修斯,你真的要…”
盧修斯撫摸著手中的匕首,聲音平緩而又堅定。
“納西莎,你也見到了。這個夏天,魔法部到我們家來了多少次?”
“軟弱只會讓別人更加輕視!”
“看著吧,很快,那些人就會嘗到苦頭。”
“至於安瑪奈特,她是一把鑰匙,將帶給我們超乎想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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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要開學了。
收到學校的通知之後,赫敏的父母陪著兩個女孩到對角巷購買入學用品。在古靈閣,正好遇到了哈利·波特和韋斯萊一家。
在麗痕書店買書的時候,門口擠了一大群人,大部分都是女巫,她們都是為了參加吉德羅·洛哈特的簽名售書活動。
洛哈特在人群中發現了哈利。他衝上前來,抓住哈利的胳膊,把他拉到前面,讓攝影師給他倆拍合照。他驕傲地宣布,自己將成為霍格沃茨學院的黑魔法防御術課教師,並將自己的全套著作送給哈利一套。
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人群里的絕大多數女巫,在看著洛哈特帥氣的面孔和閃亮的白牙時,都出現了呼吸急促和臉上發燒的跡象。
注意到赫敏也出現了類似的反應,娜狄雅突然起了對洛哈特施放惡咒的衝動。克制下來之後,她自己也有些困惑,自己為什麼會對赫敏有這麼強的獨占欲呢?
接下來在路上遇見了馬爾福父子。先是德拉科和哈利、羅恩的口角,接著是盧修斯和亞瑟兩個大人的互毆,最後是海格把他們兩個人拉開。
這場衝突,讓一次原本算得上愉快的開學購物蒙上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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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廂里,赫敏顯得憂心忡忡,因為始終沒有見到羅恩和哈利。
“娜狄雅,你說他們兩個怎麼這麼笨,居然會沒趕上火車?”
“赫敏,不用擔心,鄧布利多校長一定不會讓哈利出什麼意外的。”
娜狄雅輕輕嘆了口氣,拉住赫敏的手。
“開學以後,我們就要回宿舍住了…”
“沒關系,我們每天白天都可以在一起啊…”
“這麼說,你還巴不得回宿舍住了?”
娜狄雅將赫敏攔腰抱住,開始撓她的癢。假期里,她已經掌握了赫敏的不少弱點。
赫敏拼命掙扎扭動,滿臉通紅,眼淚汪汪地喘息求饒:“娜狄雅,求求你…別鬧了…我難受…”
赫敏嬌弱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娜狄雅身體產生出一種陌生的燥熱,從一個私密的地方流淌而出……
22
第二天早晨在大禮堂吃早飯時,哈利和羅恩終於出現了。學生們興奮地議論著,他們覺得開一輛會飛的汽車來學校報到實在是太酷了。
片刻後,羅恩收到了母親寄來的一封吼叫信。由於他的大膽行為,導致他父親在單位將受到審查。這讓兩個男孩充滿了內疚。
上午第一節課是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拉文克勞與斯萊特林排在一起。娜狄雅沒能跟赫敏一起上課,這讓她情緒低落,連回答老師的課堂提問都有些提不起勁。
德拉科身邊多了一位妖艷的少女,她時刻挽著德拉科的臂膀,依偎在他身上。除了容貌之外,她在魔咒課上的表現也相當出色。這讓娜狄雅記住了她——安瑪奈特,昨天入學,分到了斯萊特林學院。
吃午飯時,娜狄雅和赫敏坐到了一起。赫敏向她展示著自己變形術的成果——甲蟲變的漂亮紐扣,得到娜狄雅的稱贊後,她非常開心。
羅恩的情緒十分低落,他的那根魔杖看來是沒法修復了。
“下午上什麼課?”哈利連忙轉換語題。
“黑魔法防御術。”赫敏馬上說。
羅恩抓過她的課程表,驚訝地說:“咦,你為什麼把洛哈特的課都用心形圈出來呢?”
赫敏一把奪回課程表,氣惱地漲紅了臉。
娜狄雅低下了頭,沒有讓別人發現她冰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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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全班同學坐好後,洛哈特大聲清了清嗓子,使大家安靜下來。[[rb:他將一本 > 與巨怪同行]]舉在手里,展示著封面上他本人眨著眼睛的照片。
他指著自己的照片,也眨著眼睛說:“我,吉德羅·洛哈特,梅林爵士團三等勛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rb:五次榮獲 > 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但我不把那個掛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驅除萬倫的女鬼的!”
“我看到你們都買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咱們今天就先來做個小測驗。不要害怕,只是看看你們讀得怎麼樣,領會了多少…”他發完卷子,回到講台上說:“給你們三十分鍾。現在開始!”
娜狄雅看著手里的卷子,卷子上共計54道考題,內容全是“洛哈特最喜歡什麼顏色?洛哈特的秘密抱負是什麼?你認為吉德羅洛哈特迄今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麼?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娜狄雅冷笑著,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半小時後,洛哈特把試卷收上去,當著全班同學翻看著,只有赫敏得到了滿分。
洛哈特彎腰從講台後面拎出一只蒙著罩布的大籠子,放到桌上。
“現在...要當心!我的任務是教你們抵御魔法界所知的最邪惡的東西!你們在這間教室里會面對最恐怖的事物。但是記住,只要我在這兒,你們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只要求你們保持鎮靜。”
洛哈特掀開罩子,打開籠門。一群康沃爾郡小精靈像火箭一樣四處亂飛,在教室里大肆搞起破壞。幾分鍾後,全班同學有一半躲到了桌子底下,納威在枝形吊燈上蕩著。
“來來,把它們趕攏,它們不過是一些小精靈……”洛哈特喊道。他卷起衣袖,揮舞著魔杖吼道:“佩斯奇皮克西佩斯特諾米!”
全然無效,一個小精靈抓住洛哈特的魔杖,把它扔出了窗外。洛哈特倒吸一口氣,鑽到了講台桌下面,差點兒被納威砸著,因為幾乎是同一秒鍾,枝形吊燈吃不住勁兒掉了下來。
娜狄雅在第一時間施放了防護魔法,將赫敏和哈利、羅恩都籠罩在內。除了她以外,安瑪奈特身邊盤旋著一道道風刃,將德拉科和他的兩個跟班保護得很安全。
下課鈴響了,學生們沒命地逃出教室。洛哈特直起身子,對娜狄雅和赫敏說道:“啊,我請你們幾位把剩下的這些小精靈抓回籠子里去。”說完,搶先奔出教室,一出去就把門緊緊關上了。
“昏昏倒地!”娜狄雅將暈倒的小精靈丟回籠子里,嘲諷道:“被小精靈搶走魔杖的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我敢打賭,他是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無能的教授!”
哈利和羅恩也在旁邊附和著。他們倆想抓住一只小精靈,但它輕盈地閃開了,還朝他倆吐著舌頭
赫敏用冰凍魔咒凍住了兩個小精靈,一邊把它們塞回籠子里,一邊維護著她的偶像:“魔杖的事情,或許只是他不小心的一次失誤…你們都看過他的書,想想他做的那些驚人的事情吧…”
“只是他自己說他做過。”羅恩嘀咕道。
娜狄雅給了羅恩一個贊許的笑容。每次赫敏眼睛亮閃閃地望著洛哈特時,她的心就莫名地刺痛起來。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拆穿這個騙子的底細,讓他顏面掃地,滾出霍格沃茨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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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體育場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球隊因為場地使用權發生了衝突。德拉科得意地炫耀著他爸爸給球隊新買的最新款飛天掃帚。
“至少格蘭芬多隊中沒有一個隊員需要花錢才能入隊,他們完全是憑能力進來的。”赫敏尖刻地說道。
德拉科得意的臉色暗了一下,惡狠狠地對著赫敏說:“沒人問你,你這個肮髒的小泥巴種。”
“你怎麼敢!”娜狄雅拔出魔杖,指著德拉科的臉:“鎖舌封喉!”
“沙之盾!”安瑪奈特召喚出了一座黃沙構成的巨盾,擋住了娜狄雅的攻擊。她還擊了一道風刃,被娜狄雅用一發火箭術打散。
赫敏拉住了娜狄雅:“用魔咒襲擊同學是違反校規的……”
娜狄雅憤怒地用魔杖指著德拉科:“如果你再敢說出那個詞,我絕對饒不了你!”
德拉科憤憤地說著:“娜狄雅,虧你也是高貴的純血家族出身,看看你交的朋友,真是墮落!”
娜狄雅語氣冰冷:“高貴的不是血統,而是品行…德拉科,你的言行才讓人不齒!”
赫敏看著眼前的娜狄雅,這樣令人矚目的女孩,為了自己無視校規與人爭斗…她的心里幸福在蔓延,直到填滿了整個身體。
23
赫敏拖著娜狄雅離開了體育場。
在路上,赫敏低聲問著:“泥巴種是什麼意思?當然,我聽得出它非常粗魯……”
“泥巴種是對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會魔法的人的誣蔑性的稱呼。有些巫師,像馬爾福一家,總覺得他們比其他人優越,因為他們是所謂的純種。”羅恩在旁邊解釋道。
娜狄雅冷笑著:“德拉科也配在赫敏面前炫耀優越?真是不知羞恥!赫敏就算少考3門課,總分也比他高得多。”
她挽住赫敏的腰,自豪地說著:“咱們赫敏不會使的魔咒,這個世界上還不存在呢。”
赫敏羞得臉上紅艷艷的。她看著娜狄雅漂亮的側臉,心里好像有溫暖的水流在起伏蕩漾。
兩個女孩這時候還沒有深入思考過她們之間究竟屬於何種感情。她們只是單純地覺得喜歡和對方說話,喜歡看著對方,在對方身邊有一種特別舒服安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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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到來了,娜狄雅被赫敏拉著,跟哈利、羅恩一起參加幽靈們舉辦的忌辰晚會。刺耳的音樂和腐敗的食物,讓他們倒足了胃口。離去的時候,哈利聽見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呼吸停止、冰冷惡毒的聲音。
“……撕你……撕裂你……殺死你……”
這個聲音,他前幾天被罰在洛哈特辦公室干活時也曾聽見過。
哈利踉蹌著停下腳步,抓住石牆,全神貫注地聽著,一邊環顧四周,眯著眼睛在光线昏暗的過道里上上下下地尋找。
“哈利,怎麼了?”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先別說話…”
哈利追逐著聲音奔跑,其他三個人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只能跟在他的身後,直到三樓最後一條空蕩蕩的過道里。
牆面上塗抹著血色的字跡,在火把的映照下閃著微光。
“密室被打開了。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趟過地上的一大灘水,他們慢慢接近那條標語,下面掛著洛麗絲夫人——看門人費爾奇的那只貓。它的尾巴掛在火把支架上,身體僵硬得像塊木板,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著前方。
就在這時,大批參加宴會的學生熱熱鬧鬧、嘰嘰喳喳地來到了過道。當學生們看見那只倒掛的貓後,走廊一下子安靜了。
在這片寂靜中,有人高聲說話了,是德拉科·馬爾福。他指著赫敏獰笑道:“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下一個死的就是你,泥巴種!”
“電擊術!”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德拉科,他獰笑著的臉立刻扭曲抽搐起來。體內的魔力被閃電灼燒著,劇烈的痛苦讓他蜷縮在地上。
娜狄雅上次施咒被安瑪奈特攔下之後,回去開始研修凡妮莎贈予她的閃電系魔咒筆記。論速度,沒有什麼魔咒比閃電更快了。
“風之刃!” 安瑪奈特的還擊迅捷狠厲。這一次的法術強度比上次高了許多,娜狄雅身上的盔甲防護咒被一擊而破,附帶物理和魔法防御的法師袍也被切成了碎片,在空中飄灑如蝶。
娜狄雅從耳環里取出一件斗篷,在腋下打了個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她雪白如脂的肩膀和手臂露在外面,布滿了一道道的紅色傷痕,讓人觸目驚心。
赫敏取出魔杖,擋住了娜狄雅身前。哈利和羅恩也取出魔杖,對准了安瑪奈特。
“統統住手!”鄧布利多和其他老師,包括看門人費爾奇,全都趕到了現場。
“馬爾福先生,我不希望再聽到你用那個詞侮辱自己的同學…沙克爾小姐,馬爾福小姐,出色的魔法才能不應該用於同學間的自相殘殺…如果你們再違反校規,我就不得不把你們開除了。”
“現在,跟我來吧,費爾奇。還有你們,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沙克爾小姐。”
在辦公室里,鄧布利多檢查之後,發現那只貓是被石化了。他也不認為幾個二年級學生有這樣的黑魔法造詣。
費爾奇十分惱怒,他尖叫著,眼球向外突起:“我的貓被石化了!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一些懲罰!”
鄧布利多耐心地說:“我們可以治好它的,費爾奇。斯普勞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們長大成熟,我就有一種藥可以使洛麗絲夫人起死回生了。”
洛哈特插嘴說:“我來配制,我配制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邊做夢一邊配制曼德拉草復活藥劑……”
斯內普冷冷地打斷了他:“請原諒,我認為我才是這個學校的魔藥課老師。”
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之後,鄧布利多對哈利、羅恩、赫敏和娜狄雅說:“你們可以走了。”
離開房間之後,哈利詢問其他小伙伴,是不是應該告訴老師們他所聽見的那個聲音。羅恩不假思索地勸阻了他。
“聽見別人聽不見的聲音,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即使在魔法世界里也是這樣。”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開始從圖書館和老師那里尋求關於密室的資料。上魔法史這門課時,赫敏從賓斯教授的嘴里套出了消息。
霍格沃茨學院的四位創始人之一——薩拉查·斯萊特林認為魔法教育只應局限於純魔法家庭,而不應該提供給麻瓜生的孩子。因為觀念上的分歧,他與其他創始人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吵,然後斯萊特林便離開了學校。
傳說,斯萊特林在城堡里建了一個秘密的房間,其他創辦者對此一無所知。在離開學校時,斯萊特林封閉了密室,這樣便沒有人能夠打開它,直到他真正的繼承人來到學校。
只有那個繼承人能夠開啟密室,把密室里藏著的恐怖怪獸放出來,讓它淨化學校,清除所有不配學習魔法的人。
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學生們見面交談的話題都圍繞著密室的傳說。德拉科得意洋洋地四處宣傳斯萊特林的想法是多麼正確,就應該把所有麻瓜的後代都趕出霍格沃茲。還有不少學生懷疑哈利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是他開啟了密室。
24
四個人又回到了發生攻擊事件的那道走廊,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娜狄雅施展了“時光追溯”的魔咒,畫面進行到那只可憐的貓咪遭遇襲擊時,突然支離破碎。這讓她的臉色變得非常凝重。
赫敏有些擔心地握住娜狄雅的手,問道:“發生了什麼?”
“這個魔咒具有自我保護功能,如果我們繼續看下去,就會受到傷害…是什麼樣的怪物,連觀看它襲擊的圖像,都這麼危險?”
赫敏咬著嘴唇苦苦思索。她認真思考的樣子,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吸引著娜狄雅。娜狄雅的視线就這樣黏在她的側臉上離不開了。
“快過來看看這個!真有趣……”哈利的叫聲打斷了她們。他指著最上面的那塊玻璃,那里大約有二十只蜘蛛正在慌慌張張地爬行,急於從一道小縫中逃向窗外。
“你們看見過蜘蛛這種樣子嗎?” 哈利納悶地問。
“沒有。”赫敏突然感覺到在被娜狄雅拉著後退,而羅恩已經遠遠地逃到了後面。
她驚訝地問道:“娜狄雅,羅恩,怎麼啦?”
“我討厭蜘蛛!”羅恩回答。
“我討厭所有的節肢動物!”娜狄雅咬著牙,這個暑假,她在赫敏家里看了不少麻瓜書籍,學會了這個生物學術語。
赫敏若有所思,隨後咯咯笑了出來:“娜狄雅,難怪你在魔藥課上,經常改動教材的配方,從來不用蟲子做原材料……”
娜狄雅看到她眼神中閃著邪惡的光,立即伸手挽住她的腰,手指貼著她的弱點,在她耳邊威脅著:“你要是敢用蟲子嚇唬我,我就讓你在大家面前哭出來!”
赫敏嚇了一跳,求生欲暴漲:“我不會這樣做的…我保證!”
她轉向了羅恩:“羅恩,你是男孩子,怎麼會怕蜘蛛呢?”
羅恩惱怒地說:“你要知道,我三歲的時候,弗雷德因為我弄壞了他的玩具掃帚,就把我的玩具熊變成了一只丑陋的大蜘蛛。想象一下,你正抱著你的玩具熊,突然它冒出許多條腿來,而且……”
他打了個冷戰,說不下去了。
哈利看著羅恩可憐的樣子,覺得最好還是換個話題,就說:“還記得當時地上的那灘水嗎?是從哪兒來的?”
羅恩漸漸緩過勁來,指給他們看:“大概就在這里,和女生盥洗室的這扇門平行。”
赫敏帶著大家進入了那扇門:“這是哭泣的桃金娘的地盤。里面不會有人的。來吧,我們進去看看。”
遺憾的是,那位幽靈並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娜狄雅一直將赫敏送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門口,握緊她的手掌,凝視著她的雙眼:“赫敏,那個怪獸極其危險…我以後會每天接送你的。答應我,除非有我的陪伴,絕不離開宿舍!”
赫敏知道娜狄雅是擔心自己。她的心里甜絲絲的,臉上有些發燙:“娜狄雅,我答應你…你真好。”
赫敏頭腦一熱,雙臂環住娜狄雅的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逃回了公共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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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娜狄雅取出雙向鏡,聯系了格林德沃。
暑假的時候,格林德沃已經成功利用魔法石制出了恢復藥劑。他現在看上去像一個中年人,非常的英俊瀟灑,有著獨特的魅力。
暑假期間,娜狄雅已經向格林德沃多次提起赫敏。每當她稱贊赫敏的才華與善良時,她的眼睛總是亮晶晶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格林德沃每次都是微笑著傾聽,鼓勵著娜狄雅與赫敏的交往。
這讓他想起了當年的自己。那時候,自己和他也是這樣一見如故、相逢恨晚。兩個天才的年輕人彼此吸引,形影不離。要不是後來那件事……
他非常理解娜狄雅的感受,甚至比她自己還要更加清楚——她心底真正想要什麼。出於某種原因,他很希望能夠促成她們的幸福。
聽了娜狄雅的描述之後,格林德沃笑了笑。
“我聽說過霍格沃茨的密室傳說。五十年前,密室也曾開啟過,還死了一個拉文克勞學院的女生。魔法部認為是魯伯·海格打開密室並放出了怪物,他也因此被霍格沃茨開除。”
娜狄雅驚訝地重復著:“是海格做的?”
她知道海格對龐大的怪物情有獨鍾。去年她親眼見過海格試圖養一條龍,還有那三頭魔犬路威。如果是少年的海格,聽說城堡里藏著一個怪物,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看它一眼,還很可能想要把它放出來活動活動腿腳。但是以海格的善良天性,決不會故意把人害死。
格林德沃接著說道:“鄧布利多當時還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長,只有他堅持認為海格是無辜的,後來還安排他做獵場看守。我相信鄧布利多的判斷。”
娜狄雅點了點頭,忍不住問道:“老師,你那時候在歐洲,為什麼對霍格沃茨的事情了解得這麼清楚?我甚至已經問過我們學院的院長弗利維教授,他都不知道這些事……”
“每一個深得鄧布利多厚愛的人,都會得到我的關注。”
“另外,娜狄雅,你雖然是我所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女孩,但你畢竟只有二年級。擁有石化能力的魔物,不是你現在能夠對付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如果真的遇到了襲擊…牢記,魔物的石化術都是通過視线生效,遇到這類魔物,一定不要和它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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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在上課的路上,赫敏興致勃勃地提出了她的構想。她懷疑德拉科與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有關,打算配制一些復方湯劑,變成斯萊特林學生的模樣,從他那里刺探情報。
娜狄雅回憶了一會兒:“復方湯劑?[[rb:我記得 > 強力藥劑]]這本書里有它的配方。”
“沒錯!斯內普上課的時候也提過,它肯定在圖書館的禁書區內。但是要從禁書區內借書,必須弄到一位老師親筆簽名的批條……”
“不用那麼麻煩,我的藏書櫃里有這本書。”娜狄雅摸了摸自己的耳環,手里多了一本大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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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b:赫敏小心翼翼地打開 > 強力藥劑]]。
“在這里。”赫敏激動地說,她找到了標著復方湯劑的那一頁。上面畫著幾個人正在變成另外的人。
“這是我見過的最復雜的藥劑。”赫敏瀏覽著配方說:“有些配料也很難弄到……”
“配料的事情不用擔心,我的私人倉庫里都有。比較麻煩的是最後一樣——想變的那個人身上的一點兒東西。”娜狄雅趴在她的肩上說。羅恩跳了起來:“對不起,什麼叫我們想變的那個人身上的一點兒東西?如果有克拉布的腳趾甲在里面,我是決不喝的……”
赫敏啪的一聲把書合上。
“好吧,如果你們害怕了,想臨陣脫逃,那也沒什麼。”她的面頰漲紅,眼睛里蘊含著怒火:“如果你們不想弄清楚是不是馬爾福干的,藥水的事就到此為止……”
“好吧,說干就干。可是千萬不要腳趾甲,好嗎?” 羅恩說。
“這藥水到底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調制好?”哈利問。
赫敏情緒有所好轉,她又把書打開了:“有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娜狄雅目光一轉:“我的宿舍只有一個人,也有全套的煉金工具,可以來我那里慢慢配制。”
赫敏點了點頭,合起書來:“今天下課,就去你宿舍吧。”
聽到這句話,娜狄雅兩眼放光,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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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洛哈特黑魔法防御術課。
自從發生了小精靈的災難事件後,洛哈特就再也不把活物帶進課堂了。現在,他的教學方式變成了念書和表演。娜狄雅戲稱為“洛哈特的舞台劇課”。
下課鈴響了,洛哈特站了起來。
“家庭作業:就我戰勝狼人沃加沃加的事跡寫一首詩![[rb:寫得最好的將得到幾本有作者親筆簽名的 > 會魔法的我]]!”
娜狄雅不屑地撇撇嘴,隨即興奮地拉著赫敏回宿舍配制復方藥劑。
關上房門之後,娜狄雅取出了她的全套煉金裝置。
“草蛉蟲,螞蟥,流液草和兩耳草……”對照著配方,赫敏將原材料按順序放入坩堝。
“順時針攪拌三十次……”
娜狄雅的目光從煉金台移到了赫敏的臉上,燈光把赫敏的臉照亮了一半,還有一半落在陰影里面,卻顯得她的五官更加立體了。
她舔了舔嘴唇,認真的赫敏最誘人了。復方藥劑的配制,可是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呢……她看著赫敏,就像看著一只鮮嫩可口的小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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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上午的魁地奇比賽中,一只游走球像是被施了咒一樣,一直追著哈利一個人襲擊。即便如此,哈利還是抓住了金色飛賊,為格蘭芬多隊贏得了勝利。
只是他本人被游走球擊中胳膊,從飛天掃帚上摔落在地。
洛哈特搶著給哈利治傷,卻把他整個胳膊的骨頭都弄消失了。他被緊急送到龐弗雷夫人那里,原本一秒鍾就能治好的小傷,現在需要服用“生骨靈”魔藥,住幾天院才能讓骨頭重新長出來。
沒過多久,科林·克里維在醫院的樓梯里被石化了。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雙手伸在胸前,舉著他的照相機。老師們檢查照相機時,發現底片已經被熔化了。
消息一下子傳遍了學校。頓時,學校里謠言紛飛,人人疑神疑鬼。一年級新生現在總是三五成群地一起活動,生怕在單獨行動時受到襲擊。
幾天後,公告欄上出現一則關於在大禮堂舉辦決斗俱樂部的消息。幾乎全校學生都興致勃勃地參加,大家猜測著是哪一位教授來教學,結果沒想到走上台的卻是洛哈特。
洛哈特穿著紫紅色的長袍,把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他大聲喊道:“圍過來,圍過來!每個人都能看見我嗎?都能聽見我說話嗎?太好了!”
“…我開辦這家小小的決斗俱樂部,是為了充分訓練大家,以防你們有一天需要自衛,屆時可以采用我的無數次成功經驗——欲知這方面的詳情,請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來介紹一下我的助手斯內普教授。”洛哈特露出閃亮的白牙笑著:“他對我說,他本人對決斗也略知一二,他還慷慨大度地答應,協助我做一個小小的示范。放心,我會把你們的魔藥老師完好無損地還給你們,不用害怕!”
洛哈特和斯內普轉身面向對方,鞠了個躬。然後,他們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樣舉在胸前。洛哈特對寂靜的人群說道:“數到三,我們就施第一道魔法。當然啦,我們誰都不會取對方的性命。”
“一——二——三——”兩人同時把魔杖猛地舉過肩膀。
斯內普喊道:“除你武器!”一道耀眼的紅光擊中了洛哈特。他猛地朝後飛出舞台,撞在牆上,然後滑落下來,蜷縮在地板上。
娜狄雅在心里為斯內普鼓掌:“干得漂亮!”
赫敏踮著腳跳上跳下,尖叫著問道:“他沒有受傷吧?”
“管他呢!”哈利和羅恩同時說道。
洛哈特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他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鬈發根根豎立。
“好,大家都看到了吧!”他重新登上舞台,說道:“這是一種繳械魔咒…是的,斯內普教授,向學生們展示這一招,這個主意真妙。”
“不過,我這麼說你可別介意,剛才你要來這麼一手的意圖很明顯。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我只是認為,為了增長學生們的見識,不妨讓他們看看……”
斯內普一臉殺氣。洛哈特也注意到了,他立刻跳下舞台:“示范到此結束!現在我到你們中間來,把你們都分成兩個人一組。斯內普教授,如果你願意幫助我…”
首先上台對決的是哈利和德拉科。洛哈特剛數到二,德拉科就提前出手偷襲。哈利倒地之後的還擊也擊中了德拉科。
德拉科舉起魔杖,大吼一聲:“烏龍出洞!”一條長長的黑蛇突然從魔杖里面躥出來,重落在他倆中間的地板上,昂起蛇頭,准備進攻。
“讓我來!”洛哈特喊道。他舉起魔杖向蛇施法,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反而激怒了那條黑蛇。
26
哈利用蛇佬腔控制著那條毒蛇退下,但卻受到了學生們的猜忌。因為能跟蛇說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著名本領。蛇佬腔被普遍認為是黑巫師的標志。
更糟糕的是,沒過幾天,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賈斯廷·芬列里和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也被石化了,而哈利是出現在現場的第一個人。
現在大部分人都認定是哈利做的,但是鄧布利多依舊信任著哈利。
平安夜來臨了,赫敏終於在娜狄雅的宿舍里成功配制出了復方湯劑。在完成的那一刻,她興奮地抱住了娜狄雅。娜狄雅抱著她在空中轉了一圈,順勢翻倒在床上。
娜狄雅壓在赫敏身上,胸口感覺到赫敏的兩個小山丘正跟著呼吸而不時地起伏著。燭光明暗,她看上去漂亮極了。
赫敏以這樣的姿勢被壓著,看著娜狄雅炙熱的目光和潮紅的臉頰,她預感到似乎會發生什麼……於是她害羞地閉上了眼睛,心跳也迅速加快。
她這樣乖乖平躺在身下毫無反抗的嬌羞模樣,讓娜狄雅的膽子更大了。娜狄雅貼著赫敏的臉頰慢慢廝磨,在她耳邊柔聲細語:“赫敏,你真漂亮。”隨後,忍不住吻上她的嘴唇。
她們之間已經有過幾次雙唇之間的接觸,但是這一次,娜狄雅慢慢用舌尖撐開並伸進赫敏的雙唇時,赫敏還是大吃一驚。可是她卻不敢亂動,生怕咬傷了娜狄雅,只是聽任對方索取。
赫敏的嘴唇和舌尖是如此香甜柔軟,無論她怎樣胡作非為都乖乖順從。這樣可愛的赫敏讓娜狄雅小腹升起能夠融化靈魂的暖意,雙腿之間有著羞於言說的溫潤。
……
送赫敏回去的路上,赫敏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語,讓娜狄雅又是心虛又是擔心。在分別時,赫敏的身體輕微地顫抖著,眼淚從發紅的眼眶里涌出,在精致的臉頰上劃出淚痕。
“對不起…”娜狄雅慌了手腳,似乎只會重復這句話了。
赫敏用手指抹去自己的眼淚,低語著:“娜狄雅,我並不是不喜歡你。可是,我們都是女孩子,我們做這樣的事情是不對的…”
赫敏心底非常害怕。如果說從前的親密還可以劃為閨蜜間的嬉戲,但是剛才絕對是戀人間的激烈交融。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她,女性之間做這樣的事,是異常的、違背世俗的。
更讓她不安的是,她的身體在全程竟然沒有任何的抗拒,甚至主動地接納和期待著…她覺得自己墮落了,正在滑入深淵。
“娜狄雅,我們只是好朋友…我們需要保持距離,這會幫助我們冷靜下來…”說完,她倉惶逃回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娜狄雅的心里充滿了失落和黯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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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聖誕節,在交換禮物的時候,哈利和羅恩就意識到娜狄雅和赫敏似乎是吵架了。原本親密無間的兩個女孩,現在隔著他倆坐著,彼此連話都不說了。
赫敏輕描淡寫地給哈利和羅恩布置任務:“我們還需要一些要變的人的東西。如果你們最好能弄到克拉布和高爾的什麼東西,他們是馬爾福最好的朋友,他會把什麼話都告訴他們的。我們還需要確保,在審問馬爾福時,千萬不能讓真正的克拉布和高爾闖進來。”
“我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了。”赫敏舉起兩塊巧克力蛋糕:“我在這里面放了催眠藥。你們只需要保證讓克拉布和高爾發現它們。你們知道他們的嘴有多饞,肯定會把它們吃掉的。等他倆一睡著,就拔下他倆的頭發,然後把他倆藏在掃帚櫃里。”
“噢,好吧。”哈利說:“還有安瑪奈特,她總是黏在德拉科身上。我們倆審問德拉科的時候,得想辦法把她弄走。”
娜狄雅抬起頭來:“在聖誕晚宴上,我去找她決斗,我保證,她今晚會在醫院度過聖誕節。”
哈利和羅恩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赫敏躲躲閃閃地看著娜狄雅,低聲勸阻:“娜狄雅,那太危險了…”
娜狄雅站起身來,走向大禮堂:“聖誕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做好你們要做的事。”
聖誕晚宴在大禮堂舉行。施了魔法的雪,溫暖而干燥,給聖誕樹掛滿了銀霜。教授們彼此舉杯致意,洛哈特不停地向女學生們眨眼,贏來驚喜羞澀的回應。
上到甜品之後,大部分師生已經離開禮堂。娜狄雅走到德拉科和安瑪奈特的餐桌前,冷冰冰地說著:“上一次決斗俱樂部結束的太快了。安瑪奈特,今天你敢接受我的決斗嗎?”
安瑪奈特慢慢站起身來,臉上有著被挑釁的憤怒——以及狩獵時的嗜血與興奮。她的臉上浮現出妖媚的笑容:“當然願意。”
娜狄雅轉向洛哈特:“洛哈特教授,我對您舉辦的決斗俱樂部非常感興趣。今天我想和安瑪奈特實踐一下,您願意主持我們的決斗嗎?”
洛哈特大笑著起身:“這個主意真妙,這是很好的餐後娛樂節目。你們放心,有我照看,你們誰也不會受到一丁點的損傷。來,請站到舞台上來……”
禮堂里剩下的學生都興致勃勃地圍了上來,只有克拉布和高爾還留在餐桌上搜刮著甜品。赫敏使了個眼色,哈利和羅恩將蛋糕擺在了禮堂門口的欄杆上。那兩個家伙發現之後,毫不懷疑地出門拿起蛋糕大嚼起來。
事情按照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在盥洗室里,赫敏看著哈利和羅恩喝下藥劑,變成了克拉布和高爾的樣子。
“我們回禮堂,你們倆一會跟著德拉科回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
她一路飛奔著,心里掛念著娜狄雅的決斗情況,生怕她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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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上舞台之前,娜狄雅就悄悄給自己加上了盔甲防護魔咒。當洛哈特數到三之後,娜狄雅立刻使出電擊術,擊中了安瑪奈特。
電光在安瑪奈特身上閃爍著,她的魔法袍都被燒成了焦黑的碎片剝落。可是安瑪奈特一臉淡定,只是微微蹙眉,就像被荊棘輕輕扎到了一樣。
27
下面的學生們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們知道電擊術會帶來怎樣的劇痛。為什麼安瑪奈特居然如此輕松?
安瑪奈特不屑地笑了笑。與自己當年遭遇的極刑,以及數千年深埋地底的折磨相比,這點痛苦算得了什麼?更何況,對她來說,痛苦只會增加她的力量…她只嫌這點痛苦太少了…
“狂沙風割!” 安瑪奈特魔杖一指。旋風裹挾著黃沙,化成無數高速切割的利刃,將娜狄雅包裹在其中。
“火焰斗篷!”烈焰在娜狄雅身邊熊熊升起,高溫擾亂了氣流,讓旋風的速度降了下來。沙刃的威力也被削弱,沒能突破盔甲護身魔咒的防御。
“女妖之嚎!” 安瑪奈特發出了一陣持續不絕的淒厲尖叫。禮堂里的玻璃酒杯、陶瓷餐盤全都爆成了粉末,學生們痛苦地捂著耳朵在地上翻滾掙扎。
赫敏回到禮堂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主持決斗的洛哈特已經暈倒在地,娜狄雅站在舞台另一頭苦苦支撐。她雙手捂著耳朵,美麗的嘴唇已經被咬出血來。
“鎖舌封喉!”赫敏抽出魔杖,對准了安瑪奈特。一道紅光閃過,禮堂里終於安靜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鄧布利多和其他幾位教授趕到了禮堂。他用一個大范圍恢復魔咒救醒了地上的學生,還有舞台上的洛哈特。
洛哈特臉色慘白,卻依舊在台上侃侃而談:“剛才是這兩位小姐在決斗,非常精彩的一場決斗,我覺得她們都從我出版的作品里學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識……”
鄧布利多輕聲說:“雖然洛哈特教授開辦決斗俱樂部得到了我的許可,但初衷是訓練學生的自衛能力,而不是讓你們使用女妖之嚎這樣的黑巫術。”
安瑪奈特的聲音柔媚,但內容卻倨傲無禮:“校長,巫術只是工具,弱小才是原罪。要不是格蘭傑小姐偷襲我,沙克爾小姐只能跪地求饒了吧?勝利者,是不應被指責的。”
麥格教授惱怒地大叫:“其他人都出去,馬爾福小姐、沙克爾小姐、格蘭傑小姐留下!”
其他學生們離開之後,鄧布利多用探究的目光審視著安瑪奈特。
“你究竟想要什麼,馬爾福小姐?”
安瑪奈特笑容嬌媚:“我只想繼續這場未完的決斗,直到公平的分出勝負為止。”
她轉向娜狄雅:“或者,你現在就跪地求饒?”
娜狄雅憤怒地叫著:“誰求饒還不一定呢!有本事的話,我們明天再繼續決斗!”
安瑪奈特舔了舔嘴唇:“很好。校長,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決斗,既然之前已經得到許可,似乎不應該被干涉吧?”
鄧布利多炯炯有神的藍眼睛始終盯著安瑪奈特:“明天,我和其他幾位教授,會在現場看著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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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禮堂的時候,赫敏擔心地看著赫敏的背影。她想了半天,轉身跑向了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
弗立維教授笑吟吟地面對自己的得意門生。在二年級學生中,他最喜歡的就是娜狄雅和赫敏了。
“教授,您年輕的時候曾是決斗冠軍,一定有辦法對付女妖之嚎吧?”
弗立維教授露出鄭重的表情。
“黑巫術,之所以被巫師界認為是邪惡的,不僅在於魔咒的效果,更是因為,它們必須用負面情緒來推動。能夠施展女妖之嚎,那位馬爾福小姐一定經歷過極為可怕的痛苦……”
“有一個叫做‘天使降臨’的魔咒可以有效地抵抗它。這是一種極高深的魔法,恐怕絕大多數的畢業生都掌握不了它。不光咒語非常復雜,而且還需要集中精神,以愛與守護的正面情緒來推動它……”
與此同時,娜狄雅正在宿舍里與格林德沃交流。除了“天使降臨”魔咒以外,格林德沃提供了一種取巧的辦法。
“先用‘區域靜音’,不僅可以打斷女妖之嚎,還可以讓區域內所有人在一段時間內都無法出聲施咒。這時候,能夠無聲施法的人,就很有優勢了。”
“老師,無杖無聲施法是真正的巫術大師才有的能力……”
“對人類巫師來說,無杖無聲施法是很難的。人們可以輕松拿起幾磅重的物品,如果是幾百磅、幾千磅呢?那就需要杠杆的幫助。咒語和魔杖,就是這樣的原理。”
“娜狄雅,你是不同的。你有著一半的媚娃血脈,天然就有著充沛的精神力和火系魔力。如果是火系魔咒的話,憑你自身的力量就夠了,無需通過法咒和魔杖撬動自然的力量。”
“欲望和情緒可以推動魔法。貪婪、仇恨、殺戮、暴虐、痛苦…這些負面情緒推動著黑魔法。而憤怒,則是毀滅系魔咒的助劑。娜狄雅,想象你最為憤怒的畫面,讓我看看你現在能施展的最強火系魔咒是什麼!”
娜狄雅深吸了一口氣。出生以來,她最為憤怒的時刻,莫過於一年級入學前被那三個麻瓜歹徒綁架。她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情景,灼熱的力量開始在她的血脈中奔涌。
“爆裂火球術!”
一顆火球在魔杖頂端成型,命中了牆角的鋼鐵人偶,而後轟然炸開。火焰成環狀向四周濺射,一陣炙熱氣流撲面而來。在高溫與爆炸的雙重打擊下,人偶整體都有些變形,上面還沾著些燃燒的火焰。
格林德沃繼續鼓勵著她:“很好!只有少部分畢業生能夠掌握它。但是娜狄雅,你是不同的,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來試試‘焚化術’!”
“焚化術”,專家級毀滅系魔咒,即便是魔法部的傲羅,能夠掌握它的人也屈指可數。
娜狄雅反復回想著當時的每一個細節,不斷積蓄著憤怒,灼熱的力量幾乎在她的血脈中沸騰了。當她舉起魔杖的一刻,一團烈焰飛速命中了人偶,無聲無息地熔化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孔洞。
“非常好!娜狄雅,我知道你能做到的。現在,仔細回憶剛才血脈中能量的流動方式,用你的意念推動它……”
28
娜狄雅經過反復訓練之後,終於掌握了無聲施法的技巧。盡管只對火系魔咒有用,但整個巫師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沒有幾個人。
完成魔咒訓練之後,格林德沃嘴角突然浮起了一絲笑意。
“娜狄雅,和赫敏吵架了嗎?”
娜狄雅跳了起來:“老師,您是怎麼發現的?”
“你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如果這時候有人對你用攝神取念,你的精神幾乎是不設防的。是什麼原因吵架了呢?”
娜狄雅的情緒變得很低落:“赫敏覺得我們都是女孩子,這樣的感情是不對的……”
“愛是跨越一切障礙的。貧窮、疾病、年齡、逆境,都不能成為它的阻礙,包括性別。只是世俗給它強加了許多枷鎖。作為超凡者,何必受世俗觀念的約束呢?”
“既然你們已經品嘗過這種靈魂共鳴的吸引,分別只會給你們帶來無盡的痛苦。相信我,只要大膽主動地追求,你們兩個人一定可以走到一起。”
“千萬不要因為外界干擾和一些挫折而放手,那會讓你畢生悔恨。”
這時候,宿舍門口傳來了赫敏的敲門聲。
“娜狄雅,你在嗎?”她大聲問著。
格林德沃輕笑著:“你看,她是多麼關心你。”說完,他就關閉了通訊。
娜狄雅打開房門,赫敏氣喘吁吁地衝了進來:“娜狄雅,我在弗立維教授那里學會了一個魔咒,它可以防御女妖之嚎。天哪,它真是我見過的最難學的魔咒。今晚,我一定要教會你……”
“赫敏,謝謝你。” 娜狄雅的嘴角無法控制般地高高揚起。
赫敏昨天晚上回去之後,徹夜輾轉難眠,思考著她們倆的感情。她知道自己的內心已然沉浸在兩情相悅的吸引之中,但理智告訴她這種關系是不對的。
她想象著有一天告訴父母——自己和另一個女孩相愛了,他們會是怎樣的反應呢?赫敏根本不敢去嘗試。
但是想到從此和娜狄雅分開,她又覺得有一種撕裂心髒的痛苦,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白天的時候,自己好不容易才勉強和娜狄雅保持距離。但是當她看到娜狄雅在安瑪奈特的魔咒下痛苦的模樣,她明白了自己已經沉淪在這份感情中,不能自拔。
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允許你受到任何傷害。
你含情脈脈的目光,就是我生命中最燦爛的陽光。
即便是充滿荊棘的道路,我也願意與你同行,直至生命盡頭。
剛才在弗立維教授那里,赫敏的腦海里全是娜狄雅的影子。而這份愛與守護的信念,讓她成功掌握了“天使降臨”魔咒。這讓弗立維教授贊嘆不已。
再次來到娜狄雅的房間,昨夜的纏綿在赫敏腦中浮現。看著娜狄雅的笑靨,赫敏頭一次鼓起勇氣,主動吻上了娜狄雅的嘴唇。
盡管這個吻淺嘗輒止,娜狄雅還是像中了石化術一樣僵在原地。
赫敏用手指捏了捏娜狄雅的臉頰,催促道:“快點來跟我學習這個魔咒,它的發音是這樣的…注意魔杖揮舞的姿勢…施咒時需要以愛與守護的正面情緒來推動…”
“愛與守護的正面情緒?”
赫敏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快十一點了。她十分擔心娜狄雅不能及時掌握這個魔咒,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經驗分享出來。
“我剛才施法的時候,一直在回想你受傷的樣子,真是心疼極了…就會想著要好好保護你…試了幾次之後就成功了。”
說完這番話,赫敏白嫩的臉頰紅得像是發燒了一樣。
娜狄雅像是吃了蜂蜜一樣,含情脈脈地凝視著赫敏,牽住她的手掌。手心的溫度是真實的,這一切都不是夢。自己從未像此刻這麼幸福,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而對方也全身心地愛著自己。
她的視线忍不住又移到赫敏柔嫩香甜的紅唇上。
赫敏捕捉到了娜狄雅灼熱的視线,昨夜的記憶又在她的腦海中亂躥,讓她的體溫迅速升高。她搖了搖頭,努力把那些畫面從腦海中清除出去,板著臉嚴肅地說:“快點開始練習!”
一直到凌晨兩點,娜狄雅總算掌握了這個魔咒。赫敏松了口氣,想要回自己的宿舍,卻被娜狄雅攔了下來:“現在時間太晚了,城堡里又不安全。今晚就住我這里吧……”赫敏羞澀地點頭同意。
兩個女孩脫光衣服鑽進了一個被窩。兩具溫潤柔軟的身子抱在一起,肌膚相親的感覺非常舒服。她們呼吸著對方淡淡的體香,感受著彼此因為親昵而升高的體溫,度過了一個溫馨幸福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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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飯的時候,哈利和羅恩看到娜狄雅和赫敏手挽著手一起來到禮堂。看著她們吃早餐時的親昵互動,羅恩忍不住對哈利低聲說道:“我怎麼覺得我們倆在這里好像很礙眼…”
哈利向赫敏說了昨天探聽到的消息。德拉科並不知道是誰打開了密室,他只聽說五十年前密室就開啟過一次,還死了一個麻瓜家庭出身的女孩。據說上次打開密室的人被抓住而且開除了。
赫敏失望地嘆了口氣,她的心思立刻集中到了晚上娜狄雅的決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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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決斗前,學生們都被清理出了大禮堂。赫敏堅持請求留下,弗立維教授看著她淚眼汪汪的樣子,只好答應了她,但是叮囑她一定要站在自己身邊,有危險隨時躲到自己身後。
教授們除了洛哈特以外,幾乎全都出席了這場決斗。“女妖之嚎”這樣的黑魔法,在如今的巫師界已經極為罕見了。能夠見證這樣的對決,對任何一個強大的巫師都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在走上舞台之前,娜狄雅取出魔杖,先後給自己加持了“盔甲護身”、“火焰斗篷”、“天使降臨”三道魔咒。當聖潔神秘的柔光籠罩到少女身上時,她綻放出的美麗簡直令人無法抗拒。
在場的教授們見到她成功施展“天使降臨”,全都露出了不加掩飾的贊賞。為她遠超同齡人的魔法技藝,更為她能夠推動這個魔法的愛與守護信念。
29
安瑪奈特冷笑著,一把撕下了她的法師袍,任由自己嬌美的軀體暴露在眾人眼前。她的嘴里呢喃著神秘的音符。在場眾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聽懂她所說的語言。
黃沙隨著她的低語,呼嘯著從門外卷入,在她身上構成了一具覆蓋全身的沙之盔甲。她嬌小玲瓏的軀體,變成了一具頗為魁梧的重甲戰士,手中握著巨斧,背後還插著幾只投矛。
她走上舞台後,得意地大笑著:“投降吧,娜狄雅!如果在戰斗中劃爛了你那張精致的小臉,連我都會覺得心疼的!只要你當著全校學生的面親吻我的腳趾,我就饒恕你了!”
娜狄雅有些緊張,但是在看到赫敏關心的目光後,突然又充滿了勇氣。她走上舞台,取出魔杖對准安瑪奈特,說道:“我非常期待,你在聖誕結束後的第一天,在大禮堂跪下來親吻我的腳趾!”
鄧布利多撫摸著手臂上的鳳凰,念起倒計時。數到三的瞬間,安瑪奈特向娜狄雅擲出了手中的投矛。
“反彈護盾!”娜狄雅施展出了格林德沃教給她的獨門絕學。那支投矛碰到護盾的一瞬間,突然轉了180度,射向了安瑪奈特。
安瑪奈特揮動巨斧擊碎了投矛。投矛碎裂的一瞬間,里面涌出了無數細小的黑色甲蟲。它們掉轉頭,向娜狄雅快速爬過來。
鄧布利多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以洪亮的聲音向麥格教授介紹著:“這是非洲的食肉聖甲蟲,千萬不要被它們沾到身上,否則就會鑽進皮下,一邊吞食血肉,一邊產卵繁殖。一個聖甲蟲,幾分鍾內就可以吃掉一個成年人。”
“寒冰風暴!”娜狄雅揮舞魔杖,夾雜著細小冰刃的寒風呼嘯著撲向安瑪奈特,在舞台上形成了一道冰霜之路。那些聖甲蟲被凍結在厚厚的寒冰之中,無法移動。
冰刃沒能對安瑪奈特的沙之盔甲造成任何損壞。她低聲呢喃著,地面上鼓出了幾個人型雕塑,都是古埃及戰士的模樣。成型之後,它們突然舉起兵器,一起向娜狄雅衝殺過來。
“爆裂火球!”連發的火球擊中了一個個古埃及戰士,將它們炸成了碎片。而安瑪奈特已經高高抬起頭,發動了女妖之嚎。
尖銳淒厲的叫聲在禮堂內回旋,玻璃和瓷器全都炸成了碎片。娜狄雅的身上升騰起聖潔的白色光霧,在音波的衝擊下泛起陣陣漣漪。
“區域靜音!”當娜狄雅吐出咒語之後,整個大禮堂突然陷入絕對的沉寂之中。一道熾熱的烈焰從她手中激射而出,擊中了安瑪奈特的腹部。
沙之盔甲瞬間崩解,安瑪奈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仰天倒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空洞,旁邊是焦黑碳化的組織。
鄧布利多一揮魔杖,聲音又回到了禮堂里。
“我宣布,娜狄雅獲勝!龐弗雷夫人,你去照看一下安瑪奈特。”
赫敏已經衝到了娜狄雅身邊,牽著她的手歡呼跳躍。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才回過神來,拉著娜狄雅一起走到弗立維教授身前。
“謝謝您!多虧您教我的‘天使降臨’……”
弗立維教授笑眯眯地鼓掌:“太棒了,娜狄雅!尤其是最後的無聲施法,你刷新了霍格沃茨的歷史記錄!”
鄧布利多走到娜狄雅身邊,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別人察覺不到,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女孩的戰斗風格,有著太多格林德沃的影子。
但是不得不承認,娜狄雅以白巫師的手段,干淨漂亮地戰勝了一位黑巫師。
“做的很好,娜狄雅。我有幾本守護系魔咒書,如果你和赫敏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我辦公室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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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假期剩下的時間,赫敏晚上都留在娜狄雅的宿舍,和她一起研究鄧布利多送給她們的守護系魔咒書。
兩個人待在一起,共享掌握新魔咒的喜悅,每天晚上相擁而眠,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體溫,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喜歡的人,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嗎?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聖誕假期很快結束了,赫敏也不得不返回自己的宿舍。格蘭芬多的女生們,每天早晚都見證著她們兩人出雙入對的生活。
幾天之後,哈利在哭泣的桃金娘的那間女生盥洗室,撿到了一本空白日記,封皮上已經褪了色的日期表明它是五十年前的,第一頁上寫著主人的名字——湯姆·里德爾。
赫敏用魔法檢查了這本日記,並沒有什麼發現。哈利還是把這本日記保留了下來。
在這之後,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似乎安分了下來,再沒有任何一個人受到攻擊。洛哈特認為是他阻止了進攻,他在變形課的教室里眨著眼睛對麥格教授說: “我認為不會再有麻煩了,米勒娃。那些罪犯肯定已經知道,我遲早都會抓住他們的,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趁我還沒有開始收拾他們,現在罷手是明智的。”
二月十四號,情人節到來了。
赫敏從公共休息室出門的一瞬間,娜狄雅從旁邊跳了出來,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到赫敏手里:“節日快樂!”
赫敏甜甜地笑著,也取出了一個小禮盒,送給了娜狄雅。
娜狄雅雙臂環住赫敏的脖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路過的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側目低語,赫敏羞紅了臉,拉著娜狄雅跑遠了。
兩個人在走廊里並排坐下,打開了禮盒。
娜狄雅送給赫敏一只具有儲物功能的鉑金耳釘,與自己耳朵上的這只剛好是一對。赫敏送給娜狄雅一串鑲嵌著紫水晶的鉑金手鏈,上面是她自己動手附魔的“震懾術”,可以讓周圍的昆蟲自發退避。
兩個人對禮物都非常滿意,她們相視而笑,默契地親自動手給對方戴上了禮物。
赫敏脫下娜狄雅的鞋子,握著她纖細柔美的赤足,越看越覺得白嫩誘人,忍不住低頭親吻舔舐上去。娜狄雅被赫敏弄得面色潮紅,呼吸急促,蔚藍色的雙眸水光瑩然......
到大禮堂吃早餐的時候,禮堂四面牆上都布滿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紅色鮮花,還有許多心形的五彩紙屑不停地從淺藍色的天花板上飄落下來。
30
洛哈特穿著鮮艷的粉紅色長袍,站起來大聲說道:“諸位,情人節快樂!到現在為止,已有四十五個人向我贈送了賀卡,我謹向他們表示感謝!是的,我自作主張,為大家安排了這一小小的驚喜——而且還不止這些!”
他拍了拍手,從通往門廳的幾道門里大步走進十二個插著金色的翅膀、背著豎琴的矮子。
洛哈特喜氣洋洋地說道:“我的友好的、帶著賀卡的小愛神!他們今天要在學校里到處游蕩,幫你們遞送情人節賀卡!”
“樂趣還不止這些!我相信我的同事們都願意踴躍地參加進來!為什麼不請斯內普教授教你們怎麼調制迷魂藥呢!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弗立維教授比我所見過的任何巫師都更精通使人著迷的魔法!”
斯內普一臉陰沉,看樣子如果有誰敢向他請教迷魂藥的制法,准會被強迫灌進毒藥。而弗立維教授則低下頭,把臉埋在雙手里。
餐盤里剛剛出現早餐,一個小矮人就給赫敏送來一張金色卡片。娜狄雅坐在她的旁邊,看到了上面的全部內容。
“致格蘭傑小姐,祝節日快樂!你的教師吉德羅·洛哈特教授,梅林爵士團三級勛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rb:五次榮獲 > 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
娜狄雅氣鼓鼓地說:“洛哈特這輩子大概只有一門課能夠教得好,那就是怎麼勾搭女孩子!”
赫敏微笑著,她現在已經明白娜狄雅仇視洛哈特的原因了。
接下來,在一杯牛奶還沒喝完的時間內,娜狄雅自己接連收到了好幾張情人節賀卡。她身上的媚娃血脈對於異性而言,實在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娜狄雅看都不看,就把那些賀卡隨手焚化。
赫敏湊到她耳邊調笑:“剛才還嫌我收到別人的賀卡,現在看看,是誰更能招蜂引蝶啊?”
德拉科注意到了赫敏耳朵上新出現的耳釘。他仔細瞧了瞧,恍然大悟,拖長著音調高聲大叫:“大家瞧瞧,娜狄雅和赫敏帶著情侶耳釘呢!今天是情人節嘛!”
娜狄雅惡狠狠地瞪了德拉科一眼,嚇得他躲到了安瑪奈特身後。就在這時,赫敏扳過娜狄雅的肩頭,當著禮堂師生們的面,吻住了娜狄雅的唇。
所有人都被這個吻驚呆了,包括娜狄雅在內。赫敏臉頰透紅,但目光卻異常明亮,她微笑著說:“在必要的時刻,需要宣布對你的所有權。”
娜狄雅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她深吸了一口氣,抱住赫敏回吻了一下,回應道:“是的!我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赫敏,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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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早餐之後,赫敏和娜狄雅一整天都成為眾人矚目議論的焦點。
當天晚上,哈利發現了日記的秘密。日記帶他重溫了五十年前的場景,那個把怪物放出來的人,是海格。
他向其他三個人講述了這件事。討論之後,大家決定什麼也不對海格說,除非又有攻擊事件發生。隨後,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再也沒有發生什麼襲擊事件。
在復活節假日期間,二年級學生又有了新的事情要考慮。他們應該選擇三年級的課程了,在原有的必修課基礎上,需要從算數占卜、麻瓜研究、占卜、古代魔文、保護神奇生物這些課程中,至少再選修兩門。
哈利和羅恩選了保護神奇生物和占卜課。娜狄雅陪著赫敏,在所有科目的選課單上都簽了名。
在魁地奇比賽前夜,哈利的宿舍失竊了,東西被扔得到處都是。仔細檢查之後,發現那本日記不見了。第二天,在前往比賽的途中,哈利又聽見了那個神秘的聲音。
“這次要殺人……讓我撕……讓我撕裂……”
“那個聲音!”哈利說著,扭過頭向後看:“我剛才又聽見了…你們聽見了嗎?”
羅恩搖了搖頭,眼睛睜得圓圓的。赫敏卻突然伸手拍著前額。
“哈利,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要去一趟圖書館!”
娜狄雅陪著她來到圖書館。赫敏從書架上翻出一本舊書,興奮地指著上面的內容說:“娜狄雅,那個密室里的怪獸,是蛇怪!”
“蛇怪的視线是最危險的攻擊武器——任何與它目光直接相交的生物都將立即斃命,間接相交的生物將石化。只要食物充足,蛇怪通常可以活數百年!蜘蛛看到蛇怪就會逃跑,因為蛇怪是蜘蛛的天敵!”
“洛麗絲夫人只是看見了水里的倒影…科林是通過照相機看見它的…賈斯廷是透過差點沒頭的尼克看見蛇怪的…尼克倒是被蛇怪的目光盯住了,但是他不可能再死第二回!”
“管道,那只蛇怪一直在管道里活動,才始終沒被人找到。哈利蛇佬腔,只有他能聽得懂蛇語,所以他總是一個人聽見那個聲音。”
赫敏在認真思考的時候,總是散發著特有的魅力。娜狄雅痴痴地看著赫敏漂亮的臉龐吸引住,無暇思考其他。
赫敏終於注意到了娜狄雅對自己的灼熱視线,害羞得輕輕推了她一下:“喂,這是在圖書館!快幫我想想,怎麼找到密室的入口!”
娜狄雅迷戀地看著她長長的睫毛、滑膩的肌膚、柔嫩的紅唇,漫不經心地回答著:“我們可以去問問海格啊。他說不定有线索。”
兩個人從圖書館出來,走廊上除了她們倆還有另外一位拉文克勞學院的女生。她是五年級學生,留著長長的鬈發。見到她們路過,那位女生友好地笑了笑,隨後繼續拿著一只小鏡子給自己補妝。
就在這時,娜狄雅突然覺得毛孔乍開,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致命危機感,從尾椎骨直衝到頭頂。
“閉上眼睛!”她抱住赫敏,在地上打了個滾,與此同時,已經抽出魔杖,給自己和赫敏加上了“天使降臨”的護盾。
旁邊的那位女生像是一塊巨石,“砰”的一聲倒在了走廊上。
“偵測敵意!”
“厲火!”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娜狄雅毫無保留,施放出了自己掌握的最強魔法。火焰化成一只鳳凰的形狀,撞上了牆壁,在上面燒出了一個大洞。劇烈的碰撞聲從牆壁里傳來,漸去漸遠。
31
麥格教授率先趕到現場。地上倒著一個被石化的女生,娜狄雅和赫敏身上浮現著“天使降臨”的白色光霧,閉著眼睛抱在一起。旁邊的牆壁上破了一個大洞,里面是一個狹窄的管道,邊緣上有被火焰燒灼過的焦黑痕跡。
“發生了什麼!”
聽到麥格教授的聲音,娜狄雅和赫敏才睜開眼睛。
“是蛇怪!蛇怪通過管道,襲擊了我們!”
大家終於明白密室里的怪物是什麼。但是在找到密室入口前,並沒有什麼好的防御方案。學院里到處都有各種各樣的管道聯通,任何地點都有可能遭遇蛇怪的襲擊。
“所有學生晚上六點鍾以前必須回到自己學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學生不得在這個時間之後離開宿舍樓。每次上課都由一位老師護送。在沒有老師陪伴的情況下,任何學生不得使用盥洗室。所有魁地奇訓練和比賽都被延期。晚上不再開展任何活動。”
麥格教授宣布了文件,然後用一種有些窒息的聲音說:“實際上不用我說,我以前很少這樣痛苦。學校很可能要關閉了,除非找到密室的入口,殺死那只蛇怪。”
中午在禮堂吃飯的時候,學校里的每一張面孔都顯得惶恐不安。只有德拉科得意洋洋地對克拉布和高爾吹噓著:“真酷,蛇怪,斯萊特林,真是天才!泥巴種們居然還沒有收拾東西滾蛋,這使我非常吃驚。真可惜上次,沙克爾和格蘭傑居然沒事……”
娜狄雅的一道電擊術讓他閉了嘴,禮堂里的老師們都裝作沒看見。
“我們下午得找海格談談。”哈利拿定了主意,說道:“他一定知道怎樣進入密室,這是一個突破點。”
四個人一起來到海格的小木屋。在他們敲門幾秒鍾後,海格猛地把門打開。他們迎面看見海格舉著一套弓箭對准他們,大獵狗牙牙在他身後高聲狂吠。
海格放下手里的武器:“哦,是你們,你們到這兒來干什麼?”
走進屋里後,哈利指著那套弓箭,說道:“那是做什麼的?”
海格含混地說:“沒什麼,我還以為…沒關系…坐下吧…我去沏茶…”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定,水壺里的水潑灑出來,差點把爐火澆滅了,然後他粗大的手猛地抖動一下,把茶壺打翻了。
哈利問道:“你沒事兒吧,海格?密室的事你聽說了嗎?你知道怎麼打開密室嗎?”
就在這時,傳來了很響的敲門聲。
海格抓起他的弓箭,又一次猛地把門拉開。這次進來的,是鄧布利多和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
“有學生在啊…海格,你先送他們離開這里吧。” 福吉用一種清脆快速的語調說:“真糟糕,海格,非常糟糕,我們不得不來。在麻瓜身上發生了四起攻擊事件,太過分了,魔法部必須采取行動。”
海格一下子臉色煞白,腦門上開始出汗。他將四個人送出門口時,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們只需要跟著蜘蛛,就會找到正確的方向!如果我被抓走了,幫我喂喂牙牙。”
哈利非常擔心海格。四個人出門後繞了一圈,躲到了小木屋的後門。他們聽到了福吉不顧鄧布利多的擔保,將海格強行關押到阿茲卡班;還聽到了盧修斯·馬爾福拿出了董事會的罷免令,將鄧布利多從霍格沃茨趕走。
哈利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密室的入口!”
羅恩一臉嫌棄地抱怨:“我討厭蜘蛛!而且附近根本沒有一只蜘蛛可以讓我們跟蹤!”
赫敏看了看娜狄雅,娜狄雅有些不情願地解下腳鏈,放進耳釘里。
草地上出現了幾只蜘蛛,鑽進陰暗的禁林里。
羅恩嘆了口氣,似乎只好迎接最壞的命運了:“好吧,我准備好了,我們跟著蜘蛛走吧。”
他們跟隨著持續不斷地在小路上爬行的蜘蛛。赫敏緊緊握著娜狄雅的手,不時用自己柔軟的小山丘蹭蹭她的手臂,鼓舞著她繼續前行。
蜘蛛帶領的路徑偏離了小路,進入茂密的樹叢。走了許久之後,他們在樹林的中心區域,竟然遇到了開學時遺失的那輛飛行汽車。
樹叢前方是一片寬闊凹地,凹地里的樹木被清除了,投射下的星光讓四個人看到了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可怕的景象。
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蜘蛛。不像那些在下面的落葉中匆匆爬過的小蜘蛛,而是每一只都有拉車的馬那麼大,八只眼睛,八條腿,黑乎乎、毛森森的,像一個個龐然大物。
凹地正中央有一張霧氣迷蒙的、半球形的蛛網,非常緩慢地鑽出來一只小象那麼大的蜘蛛。它的身體和腿黑中帶灰,那長著大螯的丑陋腦袋上的每只眼睛都蒙著一層白翳。它是個瞎子。
“是海格嗎?” 蛛王靠近了一些,八只乳白色的眼睛茫然地張望著。
“阿拉戈克,是陌生人。” 一只巨蜘蛛活動著大螯,咔噠咔噠地說。
蛛王阿拉戈克煩躁地說:“把他們弄死,我正在睡覺……”
哈利喊道:“我們是海格的朋友。”這時候只有他還能正常說話,羅恩、赫敏和娜狄雅都快要被嚇暈過去了。
他從阿拉戈克口中,套出了當年的真相。當年那個被害姑娘的屍體是在一間盥洗室里發現的。而它出於對海格的尊敬,從未害死過人。而真正殺人的怪物,是它們的天敵。它甚至不敢說出怪物的名字。
“那我們走了。”哈利不顧一切地對阿拉戈克喊道,同時聽見他身後的樹葉沙沙作響。
阿拉戈克慢悠悠地說:“走?我看不要…我的兒女聽從我的命令,沒有傷害海格。但新鮮的人肉自動送上門來,我不能攔著他們不去享受。別了,海格的朋友…”
四個人轉過身,在茂密的樹叢里,蜘蛛組成了一道堅實的、高聳的銅牆鐵壁,大螯咔噠咔噠響成一片,許多雙眼睛在那些丑陋的黑腦袋上閃閃發亮……
“怎麼辦?它們數量太多了!”哈利驚恐地叫著。
32
“鼓舞術!”赫敏克制著不適,給己方四人施法。
白色的光柱落下,四個人突然勇氣大增,沒有了恐懼和逃跑的想法。
“偵測敵意!”
“厲火!”
面對無窮無盡的蜘蛛,娜狄雅再次施放出了自己掌握的最強魔法。火焰化成一只鳳凰的形狀,撞上了蜘蛛疊成的牆壁,將它們全部化為燃燒的厲火。
厲火構成的鳳凰,主動追逐和吞噬著敵人。火舌所到之處,一切抱有敵意的生物都化為熊熊烈焰,融入和壯大著火鳳凰。
很快,這一片區域全部被火焰吞噬,飛騰的烈焰照亮了半個夜空,即便是霍格沃茲城堡里也清晰可見。
“好熱,快熄滅它!”光是烈焰帶來的炙熱,就讓哈利和羅恩叫了起來。赫敏沒有出聲,她知道控制這個魔法的難度。但是她的發絲也已經卷曲起來,汗水沿著她細膩的皮膚不斷滑落。
娜狄雅勉力收回了厲火。不可計數的蜘蛛成為厲火的養料,這導致她在收回厲火時,體內涌入了過量的火系魔力,遠遠超出了她精神力所能承載的上限。
娜狄雅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娜狄雅,娜狄雅!”赫敏抱著她,發現她的身體燙得嚇人,體溫甚至比得上滾燙的熱水袋。
“我們必須馬上送她去龐弗雷夫人那里!”惶恐支配著赫敏的身體,痛苦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一個高亢悠長的聲音響起,一道耀眼的燈光照亮了道路。韋斯萊先生的汽車轟隆隆地開到四個人面前停下,車門猛地敞開了。
赫敏抱著娜狄雅上車,讓她躺在了後座上。哈利和羅恩在前面坐好後,羅恩還沒有碰油門,汽車的發動機就自動轟響起來,載著他們飛速疾駛。
將他們送到城堡門口後,哈利感激地拍了拍汽車。汽車掉頭返回樹林,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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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弗雷夫人仔細檢查了娜狄雅的情況,給她強灌了一大瓶藥水。
她對赫敏說:“她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只是體內的魔力過量增長,超過了她精神力控制上限,導致魔力暴走了。赫敏,我記得你會‘天使降臨’?”
赫敏連忙點頭。
“這個守護魔法對她很有好處,可以幫助恢復精神力,讓暴走的魔力逐漸恢復秩序。今晚你辛苦一下,在這里看護著她,只要守護魔法效果消失,就給她再加一個。”
赫敏長舒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她立刻取出魔杖,開始給娜狄雅加持魔法。龐弗雷夫人就坐在旁邊看護著她們。
“現在學校里很不安全,不能再冒險了。我必須留在這里,以防你們受到蛇怪襲擊。”龐弗雷夫人緊緊關上醫院的門,封死了病房里的所有排水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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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之後,哈利腦子里仍然想著阿拉戈克的話。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使他猛地坐了起來。
“羅恩,那個死去的姑娘。阿拉戈克說她是在盥洗室里被發現的。如果她一直沒有離開盥洗室呢?如果她還在那兒呢?”
羅恩揉了揉眼睛,皺起眉頭思考,明白了哈利的意思。
“你是說,五十年前被蛇怪殺死的女生——是哭泣的桃金娘?”
“密室的入口說不定就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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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時,麥格教授宣布了一條好消息。
“斯普勞特教授告訴我,曼德拉草終於可以收割了。今晚,我們就能使那幾個被石化的人起死回生。”
就在這時,金妮走了過來,坐在羅恩旁邊。她顯得非常緊張,惶恐不安。哈利注意到,她的兩只手在膝蓋上緊緊地扭在一起。
“怎麼啦?”羅恩說著,又給自己添了些粥。
“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金妮欲言又止,正要說話時,珀西出現了。金妮猛地跳起,匆匆地、驚慌失措地看了珀西一眼,逃走了。
上午兩節課後,走廊里回響著麥格教授的聲音,被魔法放大了許多倍。
“所有同學立即回到各自學院的宿舍。所有老師回到教工休息室。請立即行動。”
哈利和羅恩得到了消息。金妮被怪獸擄走了,直接帶進了密室。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在上次那段文字的下面又留下了一行字,寫著:“她的屍骨將永遠留在密室。”
哈利和羅恩趕去教工休息室,在門口聽到了教授們的對話。
麥格教授說:“我們必須明天就把所有的學生都打發回家,霍格沃茨到此為止了。鄧布利多以前常說……”
斯內普說:“洛哈特可以解決問題。洛哈特,你展示輝煌的時候終於到了。”
斯普勞特教授插進來說:“是啊,吉德羅,你昨天晚上不是說,你完全清楚密室的入口在哪里嗎?”
“我…這個,這個,我…”洛哈持結結巴巴地說。
“你不是告訴我說,你有把握對付里面的怪獸嗎?”弗立維教授也插話說。
“我…我說過嗎?我不記得……”
“我當然記得你說的話,你說你沒能在海格被抓走前與怪獸較量一番,很是遺憾。”斯內普說:“你不是還說,整個事情都被搞得一團糟,應該從一開始就放手讓你去處理的嗎?”
洛哈特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些板著臉的同事。
“我…我真的從來沒有…你們大概是誤會了…”
“那麼,吉德羅,我們就讓你去處理吧。”麥格教授說:“今晚正是你大顯身手的絕好機會。我們保證不讓任何人來妨礙你。你可以獨自一個人去對付那個怪獸。現在終於放手讓你去干了。”
洛哈特絕望地左右張望,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替他解圍。他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英俊瀟灑了。他的嘴唇哆嗦著,臉上沒有了往常那種露出晶亮牙齒的微笑,顯得下巴癟癟的,一副枯瘦憔悴的模樣。
“那…那好吧,我…我到我的辦公室去,做好…做好准備。”說完他就離開了房間。
麥格教授說,她的鼻孔扇動著,噴著粗氣:“行了,總算擺脫了他的妨礙。現在,各學院的院長去通知學生,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明天一早就送他們回家。其他老師要確保不讓一個學生留在宿舍外面。”
老師們站起身,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
33
在宿舍,羅恩對哈利說:“我認為我們應該去找找洛哈特。他不是准備進入密室嗎!我們可以告訴他我們認為的密室入口在哪里。”
他們來到洛哈特的辦公室時,夜幕已經降臨了。
“教授,我們有一些情況要告訴你,”哈利說道:“我們認為會對你有些幫助。”
進門之後,才發現他的辦公室差不多完全搬空了。原來洛哈特已經准備離開這里了。
“那麼我妹妹怎麼辦呢?”羅恩衝動地問。
“你要逃跑?”哈利不敢相信地說:“可是你寫了那麼多了不起的書啊?”
“書是可以騙人的。”洛哈特狡猾地說。
“是你寫的!”哈利喊道。
洛哈特直起身,皺起眉頭看著哈利:“我親愛的孩子,如果不讓人們以為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書的銷路可就差遠啦。讀者不會願意去讀一個丑陋的美國老巫師的事跡…還有那個驅逐萬倫女鬼的巫婆,她是一個豁嘴…”
“所以你就把別人做的事情全部記在你自己的賬上?”
洛哈特不耐煩地搖著頭,說道:“哈利呀,哈利,要出名可不像你說的那樣簡單。我要跟蹤查找這些人,問他們究竟是怎麼能做到那些事的。然後我還要給他們施一個遺忘魔咒,這樣他們就會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淨。如果說我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那就是我的遺忘魔咒。”
他給皮箱蓋上蓋子,上了鎖:“東西都收拾齊了。噢,對了,還忘了一件事情。”
他抽出魔杖,轉向哈利和羅恩。
“由衷地抱歉,孩子們,我不得不給你們施一個遺忘魔咒。不能讓你們把我的秘密到處張揚。不然的話,我的書就別想賣出去了……”
哈利及時地拔出自己的魔杖。洛哈特剛把魔杖舉起,哈利就大吼一聲:“除你武器!”洛哈特被擊得倒退幾步,摔倒在他的皮箱上。他的魔杖高高地飛到空中,被羅恩接住,扔到敞開的窗戶外面去了。
“你不應該讓斯內普教授教我們那個咒語的。”哈利氣憤地說,一腳把洛哈特的箱子踢到一邊。洛啥特抬頭看著他,那模樣顯得更枯瘦憔悴了。
洛哈特虛弱地說:“你們想要我做什麼?我可不知道密室在哪里。我什麼也不會。”
哈利用魔杖指著洛哈特,強迫他站起身來:“算你運氣好,我們碰巧知道密室在哪里,還知道密室里關著什麼。走吧。”
他們押著洛哈特走出他的辦公室,來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哈利用蛇佬腔觸發了機關,水池從視线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個人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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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睜開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赫敏明亮的褐色雙眸。
聽到龐弗雷夫人的介紹,知道赫敏在身邊守了自己一天一夜,不間斷地為自己加持守護魔法之後,憐惜和甜蜜的情愫在娜狄雅的胸腔里綿延著。此刻,她只想緊緊抱住赫敏,把自己獻給她……
晚餐的時候,她們驚喜地得知,密室被找到了,蛇怪也被哈利殺死。在禮堂餐桌上,哈利再次講述了他的經歷——鳳凰福克斯及時趕到啄瞎了蛇怪的雙眼、分院帽贈給他格蘭芬多的寶劍刺死蛇怪……
“湯姆·里德爾是伏地魔,日記本里有他的殘魂…是他控制了金妮,打開了密室…我用蛇怪的毒牙毀了日記本,干掉了他的殘魂…”
聽完哈利驚心動魄的經歷,娜狄雅和赫敏也為他捏了把汗。
“對了,那個日記本,是盧修斯偷偷夾到金妮課本里的。他是故意陷害韋斯萊家…他有一個家養小精靈多比,我幫他獲得了自由…”
“還有,洛哈特企圖用遺忘魔法襲擊我們,結果魔法反彈擊中了自己,他失憶了…”
當天晚上,霍格沃茨舉辦了空前盛大的晚宴。大家都穿著睡衣,慶祝活動持續了整個晚上。
學生們感謝著哈利的貢獻,為當初對他的懷疑而道歉;海格在凌晨三點半的時候出現了,他終於重獲自由;哈利和羅恩獲得了對學校的特殊貢獻獎,他們每人給學院加了兩百分,使格蘭芬多在學院杯中衛冕成功。
麥格教授站起來告訴大家,學校為了款待大家,決定取消期末考試(這讓赫敏很失望);鄧布利多宣布,洛哈特教授下學期不能回來了,因為他需要到別處去找回他的記憶。大家聽到這個消息,爆發出一片歡呼,有幾位老師也在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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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散場的時候,安瑪奈特找上了娜狄雅和赫敏。這個一向妖艷倨傲的少女,臉上竟然出現了幾分窘迫。
“你有什麼事?”娜狄雅直接問道。
安瑪奈特咬了咬嘴唇,猛地撕開自己的衣服,在她小麥色的肌膚上,赫然到處都是鞭痕,手腕和大腿上還有鎖鏈捆綁的勒痕與針管植入的血淤。
赫敏伸手捂住了嘴,低聲問道:“是誰做的?”
“盧修斯·馬爾福。” 安瑪奈特低下頭,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你們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本是埃及古王朝的血裔,被盧修斯控制…他逼迫著我效忠馬爾福家族,還要我交出家族傳承的寶藏地點…你們能想象嗎?他為了逼供,將我吊起來鞭打,把水銀灌入我的血管…”
赫敏的同情心被激發了。她走上前去,用衣服裹住安瑪奈特,抱著她柔聲安慰。安瑪奈特把頭埋在赫敏肩上,放聲大哭起來。
“我們該怎麼幫助你呢?”赫敏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
“我想拜托你們暑假來一次埃及。盧修斯會在一個特殊的地點,使用控制我的魔法道具。用焚化術擊毀它,我就會獲得自由。”
“如果你們願意幫我,你們將是我一生的朋友。寶藏里有三件威力強大的魔法道具,我只要里面的一件,另外兩件都歸你們。”
“我想,也只有你們願意…而且能夠幫助我了,我現在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我可以發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34
赫敏用紙巾幫安瑪奈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安瑪奈特妖艷嫵媚的面孔,帶著憔悴和無助,反而更有一種特別的魅力。
“我們會幫你的。”赫敏抬頭看著娜狄雅,目光里帶著懇求。
娜狄雅嘆了口氣,輕聲說:“我們可以幫你。但是,我要和你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赫敏可以做我們倆的見證人。”
赫敏抽出魔杖,站在兩人身邊,把魔杖頭點在她們倆相握的兩只手上。
她知道娜狄雅對安瑪奈特還是有些不放心,建立誓言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保障。
“安瑪奈特,當我和赫敏破壞盧修斯手中那件用來控制你的魔法道具後,你願意從此以我們為友、絕不做出任何傷害我們的行為嗎?” 娜狄雅問道。
“我願意。”安瑪奈特說。
一道細細的、耀眼的火舌從魔杖里噴了出來,就像一根又紅又熱的金屬絲,纏繞在他們相握的兩只手上。
“你願意在獲得寶藏里的三件魔法道具後,只取其中一件,將另外兩件贈予我和赫敏嗎?” 娜狄雅問道。
“我願意。”安瑪奈特說。
第二道火舌從魔杖里噴了出來,與第一道纏繞在一起,構成一根細細的、閃著紅光的鏈條。
“你和赫敏願意盡你們所能,幫助我毀掉盧修斯用來控制我的魔法道具嗎?” 安瑪奈特問道。
“我願意。”娜狄雅說。
第三道火舌從魔杖里噴出,與前面那兩道交織在一起,緊密地纏繞在她們相握的兩只手周圍,像一根繩索,像一條噴火的蛇。
完成誓言之後,安瑪奈特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她低聲向娜狄雅和赫敏說了一個日期和經緯度坐標,轉身離去。
赫敏注視著她的背影,同情地說:“她好可憐,沒想到盧修斯竟然是這樣一個變態!”
娜狄雅嘆了口氣:“赫敏,你現在首先要想的,不是該怎麼跟你爸爸媽媽說嗎?我們以什麼樣的理由去埃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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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以學校暑期實踐的理由,爭取到了去埃及的許可。經費方面倒不必擔心,娜狄雅耳釘里的金加隆足夠她們肆意揮霍幾百年的。
乘坐前往開羅的航班時,赫敏顯得非常興奮。
“埃及,人類最古老的文明起源之一。獅身人面像、金字塔!古埃及的巫師據說普遍掌握無杖施法,他們一定有特殊的技巧……”
娜狄雅在她耳邊低聲笑道:“赫敏,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樣兩個人出來玩,很像蜜月旅行呢?”
赫敏害羞地輕輕捶了娜狄雅一下,轉念一想,只有兩個人,目的地又是異國他鄉的一座美麗城市,這樣的旅行的確是浪漫至極。
娜狄雅第一次坐飛機,從窗戶上看著地面上的景物迅速縮小,直到下方只剩下棉花糖一樣的白色雲層,覺得很是新奇。她美麗的容顏,連送餐車的空姐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赫敏幫她要了一杯果汁,送到她的嘴邊:“倫敦到開羅的航班時間很長,如果路上無聊的話,可以看看書。我把下學期的教材都帶上了。”
娜狄雅凝視著赫敏,眼睛里是濃到化不開的愛意:“只要你在我身邊,看著你就足夠了,怎麼會覺得路上無聊呢?”
赫敏頓時覺得臉頰火熱起來。
到了開羅之後,她們逛了逛埃及博物館、金字塔群和獅身人面像。矗立在黃沙之中的巍峨建築,確實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埃及的氣候非常炎熱,兩個女孩的穿著都非常清涼,將她們嬌美動人的身體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回到酒店之後,娜狄雅鎖上了門,拉著赫敏進入了浴室。洗完澡之後,她迫不及待地將赫敏壓倒在床上,捧住赫敏的臉頰,狠狠吻了下去。
“白天的時候,在金字塔那里,我就好想親你了……”
赫敏閉上眼睛,溫柔地回吻著。她沒有說出的是,在白天她也有著一樣的衝動……
娜狄雅淡金色的長發散落下來,蓋在赫敏的肩頭,像涼涼的絲綢一樣。“不,是自己的身體變得好燙……”
嗅著娜狄雅身上散發的清香,回應著娜狄雅溫柔的輕吻,赫敏平日里神采飛揚、充滿自信的褐色雙眸,變得異常柔軟動情,只有毫無保留的愛意。
從赫敏的目光中,娜狄雅明白,自己無論提出怎樣過分的要求,赫敏都會無條件地服從。她是真的深愛著自己,期盼著將身心徹底地貢獻給自己。
兩具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赫敏滾燙的體溫點燃了娜狄雅內心深處的火熱情愫。她低下頭,親吻的位置不斷向下移動。
“娜狄雅……”娜狄雅吻上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觸碰的那些位置時,赫敏忍不住動情地呼喚著對方的名字。傳到耳中的聲音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與平時的音調有著太大的差別,那是幸福的高峰,帶著一絲對未知的驚慌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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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娜狄雅和赫敏起身洗漱的時候,在房間里變得隨意了許多,任由自己的身體全無秘密的呈現在對方眼中。她們穿好衣服之後,便開始規劃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安瑪奈特提供的位置非常偏僻,從地圖上來看,附近連公路和村落都沒有。娜狄雅和赫敏都不擅長騎飛天掃帚,要抵達目的地,至少需要兩三天時間。
除了要提前准備必要的飲水、食物、魔藥之外,還要考慮如何提前抵達地點,做好隱蔽,不被盧修斯發現。在茫茫沙漠之中,沒有什麼障礙物,想不被發現,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娜狄雅,我有一個想法,我們可以在沙子下面挖一個洞穴,然後在外面加上防護魔咒…”
“鄧布利多給我們的那幾本防護魔咒書我都看了,能用得上的魔法主要有平安鎮守、統統加護、麻瓜屏蔽、閉耳塞聽、降敵陷阱和幻身咒。我有信心在抵達目的地之前掌握它們。”
“除非盧修斯弄一群人搞地毯式搜索,否則是不可能發現我們的。”
35
一望無際的沙漠如海面一樣平整,白天反射著熾熱的陽光,熱得讓人恨不得什麼都不穿。到了晚上氣溫就迅速降低,酷寒宛如深冬。放眼望去,看不到一點生機。
娜狄雅和赫敏操縱飛天掃帚,降落到約定的地點。為了確保不被盧修斯發現,她們足足提前了一周時間。
她們在沙子下面挖了一個洞窟,支起了帳篷。帳篷里面是一個寬敞的套間,配有浴室和廚房。
赫敏舉著魔杖,先後施加了一串守護魔咒。
“平安鎮守…統統加護…麻瓜屏蔽…閉耳塞聽…降敵陷阱…幻身咒…”
除非倒霉到有敵人一頭撞上來,否則她們的帳篷是絕對隱蔽的。
赫敏在廚房里煎了雞蛋和面包,配著熱騰騰的奶茶端了上來。她的臉上有些害羞:“我在家里只學著做過這些……”
娜狄雅拿起食物,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看著她吃得香甜,赫敏也變得十分開心。
晚上洗完澡之後,娜狄雅眼睛亮閃閃的,順手摟住了赫敏的脖子,將她壓倒在床上。這種融為一體的奇妙感受,讓她食髓知味,貪戀其中。
赫敏忘情地回吻著,娜狄雅沉浸在對方的愛意之中,整個人都快要融化了。她只覺得雙腿之間的溫度高得令人空虛,不自覺地蹭著赫敏光滑圓潤的大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赫敏翻轉過來。
赫敏修長的手指一開始有些涼,但是在娜狄雅體溫的傳遞下漸漸熱了起來。
娜狄雅閉上了眼睛,幸福的感覺快要飽漲溢出,忍不住低吟起赫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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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天,沙漠上空突然出現了一道沙塵構成的煙柱。這道煙柱移動的速度極快,到了地點後突然散去,從里面跳出盧修斯和安瑪奈特兩個人。
盧修斯施展幾個偵測魔咒,檢查了附近的區域,確定平整的沙漠上確實空無一物。隨後,他又在附近放了幾個警戒魔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安瑪奈特心里焦急,她沒有想到盧修斯會提前抵達。如果娜狄雅和赫敏來的時候被盧修斯發現,就算盧修斯打不贏她們,只要他拿著塞特之匕轉身就跑,自己就很難擺脫被奴役的命運。
盧修斯在沙漠上面施咒的時候,娜狄雅聽到了動靜。她渾身癱軟,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說話的聲音透著慵懶:“赫敏,好像有人來了?”
赫敏通過監測道具仔細聆聽了一會,點頭確認。
娜狄雅不滿地抱怨著:“來得這麼早,看來剩下的三天只能用看書來打發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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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約定的那一天,安瑪奈特站在沙丘上,開始施放法咒。平整的沙丘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凹坑,不斷向下延伸。當凹坑的深度達到幾十米後,每隔一段時間,盧修斯就會取出一柄匕首,給安瑪奈特恢復魔力。
安瑪奈特一邊施法,一邊打量著周圍的天空。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天空上卻沒有見到娜狄雅和赫敏的身影。她心底越來越焦躁。
在約定的那一刻,安瑪奈特本來都要認命了,盧修斯突然面色一變。他在地上布置的警戒魔法被觸動了。敵人是怎麼接近這里的?
他伸手就要收走匕首。安瑪奈特覺察到了異變,心一橫,立即發動了女妖之嚎。雖然無法對匕首的持有者造成魔法傷害,但光是近距離音波衝擊,就讓盧修斯痛苦地伸手去捂耳朵。
“統統石化!”
“焚化術!”
赫敏魔杖發出的紅光,被盧修斯身上的“盔甲護身”咒擋了下來。以他的謹慎個性,隨時隨地都給自己加持著防護魔咒。然而沒等他慶幸,另一道紅光突破屏障,打在了那柄匕首上。匕首連同紅寶石,一起被揮發成了氣體。
“該死!”盧修斯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焰,他拔出魔杖,指向了娜狄雅和赫敏。
娜狄雅以為他要上來拼命,側身擋在了赫敏身前。沒想到盧修斯只是恨恨地看了她們一眼,就果斷發動幻影移形,消失在了空中。
安瑪奈特舒爽地長吟著,黃沙以她的身軀為中心,盤旋飛騰,形成了一道沙龍卷。片刻之後,她走到娜狄雅和赫敏身前,躬身行禮:“謝謝你們,我終於自由了!”
她指著下面的凹坑說:“我所說的寶藏就在下面。很快,你們就可以見到它。”
這一次,她毫無保留地全力施為,狂沙吞天而起,宛如一場沙暴降臨。大約半個多小時後,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數達數百米的凹坑,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聖甲蟲。
安瑪奈特面露喜色,說道:“就是這里!”
她雙手高舉,口中呢喃著神秘的咒語,那些聖甲蟲如潮水般分開,底下擺著一本黑色經書、一本金色經書、一柄黃金權杖,還有一具女性的骨骸和一個蠍子形狀的黃金手鐲。
安瑪奈特將這幾件物品凌空攝取到身前,將黃金權杖和金色經書分別交給了娜狄雅和赫敏。
“審判權杖,埃及太陽神阿蒙拉賜予的武器,有兩種形態——權杖形態下可以當作魔杖使用,大幅提升守護系和火系魔法的威力。”
她按了權杖上一個旋鈕,權杖變成了一支長矛。
“長矛形態下,對所有埃及邪靈,都有一擊必殺效果。”
娜狄雅將它變回權杖形態,用它隨意施展了兩個火系魔咒,發現威力至少提升了一倍,對這件武器十分滿意。
“太陽金經,只要掌握古埃及語,就可以使用上面的破邪魔法,所有的埃及邪靈,都無法逃脫它的審判。”
“還有盧修斯逼我為他寫的古埃及語教學筆記。格蘭傑小姐,現在它們都是你的了。”
赫敏開心地收下,又好奇地問道:“那本黑色的經書和那個手鐲有什麼用呢?”
安瑪奈特拿起黑色經書:“亡靈黑經,里面記載著死神阿努比斯賜予的種種咒術,你們倆肯定不會喜歡這些黑魔法的。至於那個手鐲,是通往古埃及魔蠍大帝陵墓的鑰匙…今年,按照古埃及歷法,又是蠍年了…”
36
安瑪奈特拿起亡靈黑經,對著地上的那具女性骨骸,念誦著古老的咒語:“匯聚如土的骨骸,連結歸來的肢體,抖落詛咒的塵土……”
黑霧彌漫,覆蓋在那具骨骸上。等到黑霧散去時,一位美艷嫵媚的古埃及美女,緊閉著雙目,一絲不掛地躺在眾人面前。
赫敏捂住了嘴巴:“這本經書上的魔咒這麼厲害?”
安瑪奈特笑了笑:“復活術只對信仰埃及諸神、身上有著埃及血脈並且死於埃及領土的人有效。”
那個埃及美女吃力地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現在是什麼時候?”
“安蘇娜,是我復活了你,現在是蠍年……”
那個名叫安蘇娜的美女突然面色大變,跪倒在安瑪奈特的面前:“求求您,幫我救出我的愛人,我願意將我的一切奉獻給您!”
赫敏立刻露出了不忍的表情,娜狄雅拉了拉她的衣服,在她耳邊低聲道:“安瑪奈特看上去認識她,我們再觀察一會。”
沒想到安瑪奈特居然聽到了她的低語,她轉過頭看了娜狄雅一眼,笑著對安蘇娜說:“安蘇娜,這兩位小姐是我的朋友,她們仁慈而又強大。你為什麼不向她們介紹一下你的故事呢?或許會得到她們的幫助……”
安蘇娜轉向了兩個少女,美麗的臉龐上掛滿了淚水,淒然地介紹著自己的往事。
安蘇娜出生於三千多年的底比斯,身上流著王族的血脈。少女時代,她就與大祭司伊莫頓陷入愛河。然而,法老塞提一世的王妃去世了,他看中了安蘇娜,將她立為新的王妃。
安蘇娜無法抑制自己對伊莫頓的愛意,在成婚前偷偷溜進神廟,想要將自己的身體獻給愛人。但她剛剛見到伊莫頓,法老塞提一世就追了進來。安蘇娜為了掩護伊莫頓逃走,刺殺了法老。在法老的侍衛面前,她莊嚴宣布——“我的身體已經另有所屬”,隨後自盡身亡。
伊莫頓為了讓愛人復活,先是偷運出了安蘇娜的遺體,隨後來到亡者之都哈姆納塔,不惜褻瀆神靈,將亡靈黑經從聖龕中拿了出來。
在舉行復活儀式的過程中,法老的侍衛追殺過來,抓住了伊莫頓。安蘇娜的靈魂再度淪入冥界,而伊莫頓則被處以最殘酷的刑罰——“蟲噬”,他的靈魂也被封入石棺之內,承受無盡的痛苦。
六十年前,安蘇娜轉世的靈魂覺醒了。她設法找到亡靈黑經,復活了伊莫頓。讓她後悔的是,她不該和伊莫頓一起去尋找魔蠍大帝。伊莫頓挑戰魔蠍大帝失敗,在即將墜入冥河的時候,轉世的自己在原生記憶的干擾下突然失去勇氣,掉頭舍棄了自己的愛人。
說到這里,安蘇娜絕望的抽泣著。當時她並沒能逃出陵墓,最終落入了聖甲蟲堆。但是萬蟲噬身,都比不上她失去愛人的痛苦。
“伊莫頓,現在應該不想再見到我了吧…在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丟下了他…我好恨我自己…”
她跪倒在娜狄雅和赫敏面前,淚流滿面,深深俯拜下去:“失去了他,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我不求能夠得到他的寬恕,只希望能夠把他從冥河中救出來…只要能夠救出他,我可以獻出我的一切!”
赫敏聽到這里,同情地跪坐在安蘇娜身邊,抱住她安慰著:“我們會幫助你的…救出你的愛人之後,我想他會原諒你的,你們一定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娜狄雅斜蹬了安瑪奈特一眼,低聲道:“你早就計劃好了,不是嗎?這一次,你又想要得到什麼?”
安瑪奈特狡猾地笑著:“這一次,我們會得到一對戀人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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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年前,魔蠍大帝率領著他的軍隊企圖征服埃及,卻在底比斯城受到了阻擊,戰役持續了七年,最終魔蠍大帝的軍隊大敗,一路潰退至神聖的沙漠阿姆謝。”
“他的部下不斷倒下,最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臨死之前,他向死神阿努比斯立誓,只要肯饒他一命,讓他征服敵人,他願意獻出自己的靈魂。”
“阿努比斯答應了他的要求,饒他不死。阿姆謝從沙漠變成了綠洲,魔蠍大帝率領著阿努比斯的軍隊摧毀了一切抵擋他的城邦。在他達成目的之後,阿努比斯按照約定取走了他的靈魂。”
“阿努比斯的軍隊回到了阿姆謝綠洲,他們在地下等待著。如果有人能夠在蠍年進入阿姆謝綠洲,擊殺魔蠍大帝,就可以選擇繼承或者埋葬阿努比斯的軍隊。”
“只有戴上死神之鐲的人,才能找到通往阿姆謝綠洲的路徑。但是必須在七天之內抵達位於綠洲中心的金字塔,否則在第七天陽光升起時,死神之鐲就會奪去佩戴者的生命。”
安蘇娜拿起死神之鐲,毫不猶豫地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道光芒從手鐲里射出,幻化出一幅幅古埃及的神廟場景。這些神廟早都在數千年來的動蕩歷史中毀滅,只有安蘇娜和安瑪奈特知道它們的准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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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蘇娜復活之後,只是一位肉身凡軀的少女,無法乘坐飛天掃帚,只能在沙漠中步行。她嬌艷纖細的軀體,展現出了鋼鐵般的意志。頂著烈日的炙烤,踩著滾燙的黃沙,除了三餐和宿營,她的步伐從未停止,一直沿著手鐲指引的路线急速前行。
五天之內,安蘇娜在大沙漠里,步行接近八百公里。第六天上午,她們穿越瀑布和大峽谷,抵達了阿姆謝綠洲外圍的森林。
進入森林之後,天突然黑了下來。明明是盛夏的白天,叢林里卻昏沉陰暗,不時有寒風呼嘯吹過。
赫敏立刻取出魔杖,給在場眾人都加持了一套守護系魔咒。她將安蘇娜拉到自己身邊,低聲叮囑她:“注意安全,不要離開我身邊。”
安蘇娜感激地點了點頭。
娜狄雅手握審判權杖,走在赫敏另一側,在她耳邊低語:“不許和別人有親密接觸,我會嫉妒的。”
赫敏轉過頭,有些緊張地解釋:“安蘇娜不會魔法……”
娜狄雅乘機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只是開個玩笑,我當然知道你只愛我一個人。”
37
看著娜狄雅和赫敏耳鬢廝磨,感受著她們倆之間彌漫的幸福,安蘇娜心中酸楚。自己和伊莫頓,原本也是這樣的…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退縮,哪怕和他一起墜入冥河…
沒走多遠,樹叢里開始出現干屍和骷髏頭。赫敏辨認著它們盔甲與旗幟上的標識,猜測著它們的身份:“這邊像是羅馬軍團…那邊像是拿破侖的軍隊…是阿努比斯的軍隊殺死了他們嗎?”
安蘇娜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警告道:“我在六十年前來過這里,這片樹林里有很多邪惡生物,要小心它們的襲擊。”
樹林里突然傳來撲簌簌的聲音,像是有什麼野獸在迅速接近。
安瑪奈特拿出亡靈黑經,念誦著上面的咒語。地面上鑽出數十個沙土凝成的木乃伊戰士,持盾握刀,守護在眾人周圍。
隨後,她又召喚出了上次決斗時的那具沙之盔甲。盔甲嚴密地包裹著她嬌小玲瓏的軀體,普通的魔法和物理傷害根本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娜狄雅和赫敏為彼此加持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守護系魔咒。她們倆的身上閃耀著聖潔神秘的柔光,在空中飄灑著白色的光霧。
樹林中突然傳來哭泣般的尖嘯,密密麻麻的小矮人從樹叢中衝了出來。吹箭如暴雨般襲來,帶著凌厲的勁風,發出令人心悸的嗡嗡聲,射向場中的四位少女。
安瑪奈特不閃不避,那些吹箭射在她的身上,全都無力的墜落下來。她手臂一揮,帶著尖銳的呼嘯聲,一支沙矛瞬間貫穿了幾個小矮人。更加可怕的是,沙矛見血之後,立刻涌出了數以百計的聖甲蟲,貪婪地吞噬著血肉!
那幾個中矛的小矮人身上出現了游走的鼓包,而且數量不斷增長。它們發出痛苦的嘶喊,跌跌撞撞地奔跑著,最終栽倒在地。那些鼓包驟然炸裂,涌出了更多的聖甲蟲。
其他三個少女的身上都加持了“箭矢反彈”的防護魔咒。吹箭射到她們身前,立刻調轉方向,沿著原先的路徑飛速射回,插在了小矮人的身上。
“爆裂火球!”娜狄雅揮舞審判權杖,一個個火球射入了樹叢。火球轟然炸開,熾烈的熱浪席卷而來,把覆蓋在內的小矮人化成了焦黑的枯骨。
在火球轟鳴聲中,周圍的樹叢全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安瑪奈特一支又一支的投矛,讓地面上幾乎形成了聖甲蟲的黑潮,沿著樹叢向外蔓延。
這些小矮人見勢不妙,立刻在樹叢中彈跳著撤走。它們的動作極其敏捷,轉眼之間就消失在茫茫樹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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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途中再沒有遇到什麼襲擊。眾人在夜幕降臨時終於走出了森林,來到了金字塔下。安蘇娜手臂上的死神之鐲發出一聲脆響,墜落在地。
“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進入金字塔。”
赫敏支起了帳篷,加持了一系列的守護魔咒後,大家總算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
晚餐之後,娜狄雅和赫敏躺在床上,緊緊依偎在一起。
赫敏在娜狄雅耳邊低聲道:“我覺得安蘇娜好可憐…你注意到她的眼神了嗎?我都不忍心看了…”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如果我是她的話,我一定會瘋掉的…和自己最愛的人分開…這種事情,想一想都覺得好可怕,好痛苦…她和她的愛人居然承受了幾千年…”
“明天是她最後的希望了…我們幫幫她,好嗎?”
娜狄雅捧著赫敏的臉頰,凝視著她的雙眸:“你總是這麼善良…看著安蘇娜,我只會慶幸我們的幸運…我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有足夠的力量,守護我們的幸福…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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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四個人一起走進了金字塔。在進入大廳的一瞬間,除了安蘇娜以外的三個少女同時覺得一股陰寒的力量侵入身體,身體變得驟然沉重了許多。而她們身上加持的重重魔法,也瞬間消散。
“天使降臨!”
“沙之盔甲!”
“我們的魔力被禁錮了!”三個少女反復嘗試,發現自己體內的魔力根本無法運轉。現在的她們,變成了肉身凡軀的嬌弱少女。
安蘇娜回憶著六十年的場景,淒然欲絕。她轉向三個少女,恭敬地俯身拜倒:“謝謝你們帶我來到這里。這里有死神阿努比斯的限制,只能以凡人的身份與魔蠍大帝決斗。”
她幽幽地道:“請你們離開這里吧…我有必須前進的理由,你們有自己要守護的幸福,不必為我冒險…”
赫敏擔心地看著她:“可是,你一個人…”
安蘇娜抬起頭,目光堅定:“我當年可是法老宮廷里最強的女戰士。沙克爾小姐,我想向您借用一下審判權杖,可以嗎?”
娜狄雅毫不猶豫地將審判權杖交給了她。
安蘇娜接過權杖,將它變成了長矛形態。她感激地看了看三女,轉身疾步走向大廳深處。
娜狄雅拉著赫敏退出了大廳。一出大廳,她們三個人的魔力又恢復了。
赫敏松了口氣,又想進去幫助安蘇娜,被娜狄雅一把拉住。
“我們幾個都不會武技,沒有魔力,連街頭的小混混都打不過。那個魔蠍大帝既然在幾千年前想要征服埃及,肯定是非常強大的武士,我們去了,只是送死。”
“我可不想冒一絲會失去你的風險!”
赫敏點了點頭,有些不甘地說:“那我們就在這里等安蘇娜吧…我想一想,她一會出來的時候,肯定需要治愈藥水…”
沒過多久,金字塔內部就傳來了巨大的咆哮聲。而外面的綠洲上,也出現了黑壓壓的阿努比斯軍團。它們是狗頭人身的怪物,拿著鋒銳的青銅巨斧,向金字塔狂奔而來。
三個少女立刻進入作戰狀態。安瑪奈特的魔法被嚴重克制,木乃伊戰士迅速被阿努比斯軍團淹沒,食肉聖甲蟲對這些黑沙構成的怪物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傷害。唯有娜狄雅的火系魔咒,還有赫敏用太陽金經施放的破邪魔咒,能夠對它們造成有效傷害。
38
三個少女借助地形,好不容易抵抗住了阿努比斯軍團潮水般的攻擊。自從上次魔力失控之後,娜狄雅輕易不敢使用厲火咒。好不容易用火球術將最後一個狗頭怪物炸成黑煙消散,娜狄雅癱軟在地上,覺得魔力都快被消耗盡了。
就在這時,遠方的沙漠上,再度響起了阿努比斯軍團的呐喊。跟上次一樣多的怪物,重新出現在地平线上。赫敏手忙腳亂地取出恢復藥水,遞給娜狄雅,隨後站到她的身前。
“娜狄雅,不要勉強自己,你休息一會,我還能堅持!”
三個人退回一處走廊,安瑪奈特不得不反復召喚出木乃伊戰士,讓它們用軀體封堵道路,為赫敏和娜狄雅的恢復爭取時間。
當防线搖搖欲墜的時候,這些狗頭怪物慘叫著變成黑煙散去。
“是安蘇娜!她成功了!” 安瑪奈特驚喜地叫著。
金字塔突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大塊大塊的巨石不斷墜落下來,地面也在不斷下沉。娜狄雅拉起赫敏的手,用僅剩的魔力給兩人加持了護盾,拼命向外面奔逃出去。
好不容易衝出大門,只見整個金字塔都在劇烈震動著,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向下坍陷,而且越來越快。以這樣的速度,幾分鍾內就會被徹底埋在沙下。
娜狄雅和赫敏取出飛天掃帚,升空而起。安瑪奈特騰起沙龍卷,將自己托在空中。她們在金字塔附近盤旋著,抱著最後的希望,期盼安蘇娜能夠平安逃出。
一大團不停旋轉的沙暴從金字塔的大門里衝了出來時,里面裹著一個少女白生生的軀體。
“是安蘇娜,她出來了!”赫敏驚喜地高叫著。
三個少女追逐著沙暴,一直進入森林的邊緣。黃沙散去,一個光頭男子抱著安蘇娜,半跪在地上。他的相貌非常英俊,一雙眼睛深情地望著懷中女子。
安蘇娜的傷勢非常嚴重。她的兩條腿齊膝而斷,十幾道傷口流著黑色的毒血。她的五官线條雖然嫵媚,但是皮膚已經變得黯淡蠟黃。她的眼睛緊閉著,雙手緊握著審判之矛。
“強效治療!”
“快快復蘇!”
赫敏揮舞魔杖,接連施展了幾個恢復系魔咒,又取出儲備的急救魔藥,給安蘇娜灌了下去。安蘇娜咳嗽了幾聲,終於睜開了眼睛。
看到面前那具魂縈夢繞的面孔,安蘇娜雙手一松,審判之矛墜落在地。她帶著不敢置信的驚喜,伸手撫摸著伊莫頓的臉龐,體味著真實的幸福。
“伊莫頓…你回來了…”
“安蘇娜…我們在一起…”
安蘇娜的眼神中有著內疚和淒楚。她始終無法原諒自己,在愛人最需要的時候,轉身逃跑…即便是因為轉世的靈魂與身體尚未完全相融。
伊莫頓從愛人的眼中,明白了她的想法。當時他固然有對安蘇娜的怨恨,甚至因此覺得生無可戀,但是後來他就明白了真正的原因。
如果是安蘇娜,與自己都是用古埃及語對話的。在逃跑的時候,她所說的卻是英語。這說明當時並非安蘇娜的靈魂主導著軀體。
更何況,這一次安蘇娜冒著生命危險,一個人深入金字塔與魔蠍大帝決斗。是對自己的愛意支撐著她,讓她即便身負重傷也毫不退縮…
其實這六十年來,伊莫頓早就原諒了安蘇娜,只期盼著能夠再次見到她。沒想到在剛才,冥河的通道再度打開,他聽到了安蘇娜的呼喚。
伊莫頓奮力攀爬,終於看到了安蘇娜。她身受重傷,依舊焦急地趴在冥河邊呼喚自己。當自己被她用審判長矛拉上岸時,他才發現,安蘇娜身被數創、雙膝已斷…她全憑意志,將自己救了起來…在他上岸的一瞬間,她就昏死過去。
望著安蘇娜的眼睛,伊莫頓用激烈的熱吻展示著自己的愛意。他們貪戀地緊緊相擁,只要擁有彼此,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其他三個少女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悄悄離開,將空間留給這對千載痴戀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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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伊莫頓挽著安蘇娜的腰,出現在眾人面前。男子風度翩翩,女子嬌艷欲滴,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果然是般配至極。
“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一起…這份恩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報…”安蘇娜眼眶發紅,真誠地道謝。
赫敏開心地揮手:“我們也沒有幫上太大忙…進入金字塔戰勝魔蠍大帝,全靠你自己啊…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安蘇娜充滿柔情地望著伊莫頓:“我們准備在底比斯隱居。”
伊莫頓微微躬身:“以後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請盡管吩咐。你們將是我永遠的朋友。”
安蘇娜嫣然一笑:“沒事的時候,也歡迎來找我們玩。”
這對情侶離去之後,安瑪奈特也來道別了。
“再見了,我的朋友們。隨時歡迎到開羅來找我…”
赫敏有些吃驚:“安瑪奈特,你下學期不去霍格沃茨了嗎?”
“不去了。雖然霍格沃茨的生活確實值得追憶,但是埃及,才是我真正的家。”
“如果你們什麼時候要修理盧修斯,請務必叫上我。”
她嫵媚地眨了眨眼,化身沙龍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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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開羅的酒店時,娜狄雅和赫敏的心情非常愉快。她們用豐盛的烤肉大餐和香檳美酒犒賞自己,不知不覺有些喝醉了。
回到浴室洗澡的時候,娜狄雅在酒精的作用下,忍不住將赫敏壓在了浴室的玻璃門上…
浴室里的親密沒能滿足娜狄雅,躺到床上之後她又精力充沛地壓了上來。而赫敏的溫柔配合,讓她欲罷不能。娜狄雅飽嘗秀色之後,一臉幸福地趴在赫敏的懷里。
赫敏看著嬌媚的娜狄雅,怦然心動,俯身趴在她的雙腿之間,揚起緋紅的雙頰。娜狄雅低頭望去,這副畫面實在是太有衝擊力了,以至於讓她的柔情泛濫到可怕的地步。赫敏被她太過明顯的反饋弄得很不好意思。
“我喜歡香檳。”第二天起床,睡足吃飽的娜狄雅看著床上的赫敏,嘴角含笑,調皮地在她耳邊低語。
39
赫敏坐在鏡子前面梳妝的時候,娜狄雅掀開被子,在床上肆無忌憚的打著滾。赫敏從鏡子里,幾乎可以看到她身上的每一處。
一只灰色的大貓頭鷹突然從窗口飛了進來,噗的一聲栽倒在赫敏的面前,不動了。赫敏馬上就認出了這只失去知覺的貓頭鷹——它的名字叫埃羅爾,是韋斯萊家養的。
赫敏打開了信封。兩張紙掉了出來——一張是信,另外一張是剪報。赫敏拿起信和剪報,坐到床邊,與娜狄雅一起閱讀里面的內容。
[[rb:這張剪報顯然是從魔法界的報紙 > 預言家日報]]上剪下來的,因為那張照片上的人物是活動的。
魔法部工作人員得大獎
[[rb:魔法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主任亞瑟韋斯萊得到了 > 預言家日報]]年度大獎加隆獎。[[rb:興高采烈的韋斯萊先生告訴 > 預言家日報]]的記者說:“我們將把這筆錢花到夏季埃及旅游上去。我們的大兒子比爾在埃及為古靈閣魔法銀行做破咒語的工作。”韋斯萊一家將在埃及待一個月。在霍格沃茨學校開學以前回來。目前韋斯萊家有五個孩子在那里上學。
兩個少女由衷地為韋斯萊一家高興。他們一家人很好,但是很窮。沒有人比他們家更應該得到這麼一大筆錢。
信是羅恩寫的。讀完信後,赫敏從床上跳了起來:“娜狄雅,我們還是趕快回倫敦吧。羅恩一家人就在埃及,如果在路上碰到了,我們怎麼解釋呢?”
娜狄雅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羅恩兄妹在情人節的時候,就見過我們倆告白。就算在埃及遇到了,又有什麼關系呢?”
赫敏在她挺翹的臀部拍了一巴掌,手感格外舒適,讓她忍不住想要多來幾下。
“如果被韋斯萊叔叔和阿姨看到怎麼辦!他們下學期開學的時候萬一向我爸爸媽媽提起這件事呢?我是以暑期實踐的名義出來的!韋斯萊一家可不是麻瓜,他們知道沒有什麼暑期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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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赫敏家之後,娜狄雅得到了格蘭傑夫婦的熱情款待。
第二天白天,等父母都去上班之後,赫敏將娜狄雅拉到客廳,躡手躡腳地從抽屜最底層拿出一張VCD。她的臉頰微紅,眼睛亮閃閃的。
“這是什麼?”娜狄雅一看赫敏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做壞事了。
“這是爸爸的私藏,我無意中發現的……”赫敏吐了吐舌頭,打開了房間里的電視和錄像機,將光碟放了進去。片刻之後,電視里開始播放兩個金發美女翻滾纏綿的畫面。
夏日的天氣本就悶熱,兩個少女的呼吸很快變得急促起來,身體也變得越來越滾燙了……
暑假的生活是幸福的,白天父母都去上班,可以兩個人膩在一起,一起研究魔法、一起看VCD、一起在床上打滾。但是幾天後格蘭傑夫婦提供了一個新的選擇。
“過幾天在巴黎有一場醫學會議,我和你媽媽都收到了會議邀請。如果想去法國旅游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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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和赫敏行走在巴黎的街頭,觀賞著承載了悠久歷史的建築,品味著藝術與時尚的氣息。而她們的美麗身影,也給這座浪漫的都市增添了一抹亮色。
下午,她們兩個人早早趕到巴黎口腔中心。當格蘭傑先生在講台上做報告時,赫敏興奮地舉起相機,記錄著這值得紀念的一刻。
接下來,是一位法國醫生的報告。
“我們發現了一個新的病例。患者犬牙出現異常增生…對血液有異常渴求…畏懼光照…”
在提問環節中,下面有人站了起來:“是否考慮是卟啉病?”
“我們做了檢查,患者血液中的ALA和PGB水平都是正常的……”
就在這時,會場外面的走廊里突然傳來喧鬧聲。場內的工作人員皺起了眉頭,在國際會議上出現這種事,真是太丟人了。有幾個人不著痕跡地起身,走出會場查看。
絕望的尖叫聲驟然響起,夾雜著劇烈碰撞的震動。報告被徹底打斷,人們交頭接耳,目光都探究地轉向走廊的位置。
陡然間,會場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一個穿著白色病號服、面色慘白的男子衝了進來。他猩紅的雙眸打量著會場眾人,就像飢餓的人看著豐盛的食物一樣,兩顆突出的犬牙滴著鮮血。
幾個工作人員剛剛接近他,那個人抬起手掌,露出了鋒利的指甲。只見幾道光芒在空中閃過, 那幾個工作人員的西服連同里面的襯衣被指甲直接撕裂,鮮血飛濺而出。
那個人聞到鮮血的味道,變得越發亢奮。他極為敏捷地撲上去,犬牙直接刺入了一個女性工作人員的頸動脈,貪婪地吸食著鮮血。短短幾秒鍾內,那個可憐的女性就吸得面色發黃、奄奄一息,被怪物隨意丟棄在地上。
大廳里頓時充滿了驚恐的尖叫聲。人們站起身來想要逃跑,卻發現唯一的出口被那個人牢牢堵住,凡是靠近他的人,都被他抓住吸干鮮血後扔到地上。
工作人員們顫抖著拿起手機報警,所有人都遠遠避開了那個怪物。格蘭傑先生抱著妻子,招呼女兒一起躲到了對面的牆角里。
娜狄雅和赫敏蹲在一起,竊竊私語。
“你覺得那是什麼怪物?”
娜狄雅並不怎麼緊張,她悄悄取出審判權杖,隨時做好施咒准備。不像無人監管的非洲,巴黎是法國魔法部總部所在地,她和赫敏必須遵守巫師保密法,不到生死關頭,不可在校外施展法術。
“像是血族…他怎麼敢違背避世的戒律,在公眾面前出現?”
赫敏也取出魔杖,以防萬一。《魔法史》里面講過血族六戒,第一條就是“避世”——不能對非血族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除聖地和血仆以外),否則會受到最嚴厲的處罰。不要說麻瓜,就是巫師們也見不到血族的蹤影。
“法國魔法部怎麼還沒有來?”
“我想可能是這個血族到現在還沒有施放過法術,沒有觸發魔法部的監控網絡。”
40
警笛長鳴,麻瓜警察們率先抵達了現場。在警告無效後,他們果斷開槍射擊。然而手槍的威力根本不足以對那個怪物造成有效傷害,反而激發了他的凶性。他尖嘯著衝入警察隊列,用尖牙和利爪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赫敏終於看不下去了。她無法接受自己有能力阻止怪物,卻袖手旁觀,任由怪物肆意屠殺無辜。魔法部的禁令,被她拋到了腦後。
“群體治療!”
“昏昏倒地!”
治療術落在了傷者身上,原本因為大量失血而奄奄一息的人們,臉色變得紅潤了起來,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
那個怪物被魔咒擊中,只是眩暈了一下,就立刻恢復正常。他將視线轉向了赫敏,咆哮著向這個方向飛撲而來。
“焚化術!”娜狄雅舉起朱槿木杖,熾烈的火光擊中了那只怪物。那只怪物發出一聲慘叫,轉身就逃,迅速消失在走廊里。
在場的人們看著這一幕,驚奇地議論著。娜狄雅嘆了口氣,知道很快麻煩就要來了。
不出所料,不到一分鍾,一位法國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司的官員就抵達了現場。
“一忘皆空!”
處理完在場的麻瓜之後,他嚴肅地轉向了兩位少女。
“沙克爾小姐,格蘭傑小姐,你們在麻瓜聚集的地方使用魔法,[[rb:嚴重違反了 > 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rb:和 > 國際魔法師聯合會保密法]]。尤其是你,沙克爾小姐,你已經有過兩次非法使用魔法的記錄了……”
赫敏漲紅著面孔,反駁道:“[[rb:根據魔法部 > 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第七條,在特殊情況下可以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那些特殊情況包括當巫師本人或同時在場的其他巫師或麻瓜的生命受到威脅。”
“剛才要不是我們,好多麻瓜就要被殺死了!”
那個魔法部的官員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自顧自地說著:“現在,請交出你們的魔杖,否則,我將認為你們有拒捕行為……”
娜狄雅冷冷地說著:“我要提醒你一下,我是神聖純血家族的繼承人,在我成年之後,將是威森加摩的天然議員。你可以先查一查,上次以這個理由處罰我的斯科特先生,最後是什麼下場!”
那個官員翻了翻記錄,面色大變。他目光躲閃,咳嗽了一聲以後說道:“鑒於你們是英國的巫師,我將記錄你們的違法情況,轉交英國魔法部來判罰。請你們在24小時內離開法國。”
說完,他直接幻影移行,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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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酒店,赫敏心情依舊有些低落,憤憤不平地向娜狄雅抱怨著。
“魔法部的人怎麼可以這個樣子!當時要不是我們,多少無辜的人就要被殺害了!他們不想著去抓那只吸血鬼,就想著怎麼處罰我們!”
娜狄雅冷笑著:“魔法部歷來都是這樣的。上學期要不是我們找到開啟密室的真凶,海格就要當作替罪羊關進阿茲卡班監獄了。”
赫敏有些擔心地問著:“我們回到英國以後,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呢?會被開除嗎?可是當時我真的沒有辦法…看著無辜的人流血死去卻置之不理…這是我永遠辦不到的。”
娜狄雅捧著赫敏的臉頰,在她嘴唇上輕輕一吻:“我明白,我的赫敏最善良了…不用擔心,看在鄧布利多校長的面子上,魔法部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兩個少女洗完澡躺在床上,玩鬧了一會,就相擁著進入夢鄉。
在睡夢中,致命的危機從娜狄雅的尾椎骨直傳而上。她驟然驚醒,只見漆黑的房間里,一對猩紅的眼睛正在不遠處注視著自己。
她抱起赫敏,翻身滾到了地上。就在這一瞬間,那只怪物迅速撲了上來,鋒銳的利爪刺入娜狄雅光潔白嫩的後背,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在空中拉出一道血线。
他舔了舔指甲上沾著的鮮血,露出異常陶醉的表情。含有充沛魔力的美麗處-女的鮮血,在這個時代已經幾乎不可能嘗到了。
他發出一聲尖嘯,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撲上去,將娜狄雅壓在身下。兩根尖銳的犬牙,已經抵在了她的項頸處。
“陽光普照!”
赫敏摸出太陽金經,用古埃及語讀出一道魔咒。一道耀眼的日光出現,照得房間如同白晝。那只怪物慘叫著放開娜狄雅,鑽進雙人床下面,躲避著日光的照射。
赫敏快速翻動著太陽金經,讀出了另一道魔咒。
“毀滅不死!”
熾烈的日光填滿了整個房間的每一處角落。那個怪物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被淨化成了一攤白色的塵土。
“恢復如初!”
娜狄雅身上的傷口迅速被治愈,就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赫敏打開燈,驚魂未定地檢查著娜狄雅的身體,直到娜狄雅用手掌撫摸著她的臉頰,安慰道:“赫敏,我沒事…”
赫敏這才放松了精神,溫柔地依偎在娜狄雅懷中,聲音中帶著哽咽:“剛才,我好害怕…我不能沒有你…”
兩個人靜靜擁抱在一起,聆聽著彼此的心跳,感受著彼此的體溫,沒有什麼比對方真實的陪著自己身邊更重要了……
過了許久,赫敏才突然想起來:“咦,這次為什麼魔法部沒有人過來說我們濫用魔法?”
娜狄雅猜測著:“或許魔法部只能監控已知的魔法,你用的那幾個魔咒都是太陽金經上的,魔法部根本不知道,也就沒法監控……”
娜狄雅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身上,皺眉道:“身上又是血,又是灰,我們去洗澡吧。”
等到赫敏陪她一起進了浴缸之後,娜狄雅吻住赫敏,手指也變得不安分起來。“不要…”赫敏的臉頰羞紅,奮力夾緊雙腿,壓住娜狄雅的手掌,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剛剛才…萬一魔法部有人來…”
“放心啦,這方面我很有經驗的…魔法部要來人早就來了…這會肯定不會再來了…”赫敏終究未能制止娜狄雅,她的身體蜷縮著,直到一陣劇烈的顫動之後,才平靜下來。
41
“哈利的生日就要到了,我們應該給他送點什麼呢……”
赫敏和娜狄雅在對角巷逛著,一邊購買下學期學校需要的東西,一邊商量著給哈利的禮物。她們知道哈利姨媽一家人對他非常惡劣,能夠記得他生日的,也就是幾個學校里的朋友了。
“飛天掃帚維修工具箱,哈利一定會喜歡的。”赫敏知道哈利最心愛的寶物之一就是他的光輪2000飛天掃帚。他是霍格沃茨學院魁地奇球隊最年輕最厲害的找球手。
“自動書寫羽毛筆,只要知道答案,就可以自動書寫的羽毛筆,我覺得這個禮物不錯。赫敏,你要不要也來一支?”娜狄雅看中了這件魔法道具。
赫敏有些猶豫,娜狄雅在旁邊繼續勸說:“這學期我們選了那麼多選修課,作業肯定寫不過來的。對於那些知道答案的作業,為什麼要浪費時間自己寫呢?再說,你不想早點完成作業,多陪陪我嗎…”
這最後一句話,讓赫敏下定了決心。她害羞地點了點頭,娜狄雅輕輕歡呼一聲,買了三支自動書寫羽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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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最後一天,娜狄雅和赫敏在對角巷的弗洛林冷飲店,遇見了羅恩。他整個人在非洲曬得成了棕色,迫不及待地向她們分享著自己在非洲的神奇經歷,還有哈利把瑪姬姑媽吹成氣球漂到天上的故事。
“瞧,哈利在那里!”
羅恩一轉頭,看到哈利站在魁地奇精品專賣店門口,聚精會神地看著櫃台里陳設的新品——火弩箭。它代表著飛天掃帚目前最高工藝水平,在平衡與精確度方面無與倫比,十秒之內加速可達每小時一百五十英里,且制動裝置極為先進。
“哈利!”羅恩使勁叫他的名字,他這才回過頭來。
幾個人聊了一會,赫敏准備去買一只寵物。他們來到了那家叫做神奇動物園的店鋪,里面掛滿了籠子,有著各種各樣的寵物。
羅恩走近櫃台,將他的寵物老鼠斑斑交給那位女巫檢查:“自從我把它從埃及帶回來以後,它就一直有點不大好。”
斑斑就像羅恩的所有東西一樣是舊貨(他只能用哥哥們用過的東西),而且有一點傷痕累累的樣子。和籠子里油光水滑的耗子相比,它看上去特別地愁眉苦臉。
那女巫戴上眼鏡,檢查著斑斑:“這只耗子多大年紀了?”
“不知道,很老了。它原來是我哥哥的。”羅恩說。
“它有什麼能耐?”女巫說。
羅恩吞吞吐吐,沒有回答。實際情況是斑斑從來就沒有顯示過一丁點兒讓人感興趣的能耐。
這位女巫的眼睛從斑斑扯碎的耳朵上轉到它的前爪上,那里少了一個趾頭,女巫嘴里發出嘖嘖的聲音。
“它受過一番苦,這只耗子。”她說。
“珀西把它給我的時候,它就是這副模樣。”羅恩為自己辯護說。
“像這樣的普通家鼠或園鼠,你就別指望它能活過三年以上。”這位女巫說道。
“如果你不想換掉它,你可以試試這種藥劑。”這位女巫說,伸手到櫃台底下取出一個小紅瓶子。
羅恩說:“好,多少錢——哎喲!”
一個姜黃色的巨大東西從最上面的籠子里跳了下來,跳到羅恩頭上,然後蓄勢向前,對著斑斑呼嚕呼嚕地怒叫著。
“別!克魯克山,別!”女巫驚叫道,但是斑斑從她手里像一塊肥皂似的滑脫了,四肢著地落到地板上,然後向門邊逃去。
“斑斑!”羅恩大叫,跟著它向店外飛跑,哈利跟在後面。他們大概花了十分鍾才找到了斑斑,它躲在魁地奇精品專賣店外面的廢紙簍下面。
“我要這只貓。”赫敏目光一轉,對那位女巫說:“還有那瓶藥水。”
她將那只貓緊緊抱在懷里,那只貓滿意地打起呼嚕來。
出門遇見羅恩時,羅恩看見她懷里的貓,驚訝得嘴都合不攏。
“你把這只怪物買下來了嗎?”
“它的皮毛挺燦爛的,不是嗎?”赫敏笑嘻嘻地說。
“那麼斑斑怎麼辦?”羅恩說,指著他胸袋上那一塊鼓起來的地方:“它需要休息和放松!有這東西在旁邊,它怎麼能休息放松啊?”
“這倒提醒了我,你忘了你的耗子補藥了。”赫敏說著,把那只小紅瓶子塞到羅恩手里:“別擔心,克魯克山會睡在我的宿舍里,而斑斑在你那里。那還有什麼問題?”
他們到了破釜酒吧,在那里見到了韋斯萊先生,[[rb:手里拿著 > 預言家日報]]。上面記載著當下最熱門的新聞:
布萊克仍然在逃
魔法部今天證實:被認為是阿茲卡班城堡中待過的囚犯中最臭名昭著的小天狼星布萊克,現在仍然未被捉拿歸案。“我們正在努力重新捉拿布萊克,”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今天早晨說,“我們請求魔法界保持鎮靜。”……魔法界人士時刻擔心大屠殺會再現,當年布萊克曾經用一句魔咒就殺死了十三條人命。
韋斯萊太太帶著家里的其他孩子們來到了酒吧。羅恩的妹妹金妮一直很喜歡哈利,她看到哈利,似乎比平時更顯得害羞了,也許這是因為他上學期救過她的命。
晚上的時候,哈利聽到了韋斯萊夫婦的爭執。韋斯萊先生堅持認為,哈利有權得知真相——小天狼星布萊克越獄的目的,是去霍格沃茲找到哈利。魔法部認為,布萊克想要殺死哈利,讓神秘人重新掌權。
哈利明白了魔法部長福吉對他寬大的原因——因為發現他還活著,這讓福吉大大松了一口氣。他已經讓哈利保證待在對角巷不出去,對角巷有許多巫師,可以密切注視著他。明天他還派魔法部的兩輛車送他們大家到車站去,以便韋斯萊一家可以在哈利上火車以前照看他。
最讓哈利煩心的是,對他來說,三年級學生訪問魔法村霍格莫德的機會現在似乎是零了。他沒有得到監護人的許可簽字;而在布萊克被捕以前,誰也不會讓他離開那座安全的城堡。
42
在前往霍格沃茨的專列上,哈利、羅恩、赫敏和娜狄雅沿著走廊,尋找空的車廂,但是所有車廂都是滿的,只有最末的車廂不是。
這節車廂里只有一個人,這人臨窗坐著,正在熟睡。他穿著一件極其破舊的男巫長袍,面帶病容,疲憊不堪。他看起來還很年輕,但淡棕色的頭發已經夾雜著白發了。
“你們認為他是誰?”羅恩問道。他們坐了下來,把門關上了,他們坐得盡量離車窗遠一些。
“R.J.盧平教授。”赫敏立即悄聲說。
“你怎麼知道的?”
“他的箱子上不是寫著嘛。”赫敏回答道,指著那人頭上的行李架,那里有一個破舊的小箱子,用許多繩子捆著,整齊地打著結。“R.J.盧平教授”這幾個字印在箱子一角,字母已經剝落了。
“不知道他教什麼?”羅恩說。
“顯然,只有一個空位子,對不對?黑魔法防御術。”赫敏悄聲說。
之前兩位教這門課程的老師,每人都只教了一年。有謠言說,這份工作是被詛咒了的。
哈利自己知道的關於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們。
赫敏用雙手掩住了嘴,過了一會兒才放下手來說:“小天狼星布萊克逃出來是為了要追你?哦,哈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要非常小心啊。不要自找麻煩,哈利……”
“我沒有自找麻煩啊,通常總是麻煩找上我的。”哈利惱怒地說。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逃出阿茲卡班的…”羅恩擔心地說:“以前從來沒有人做到這一點…而且他還是個頭等要犯呢。”
接下來羅恩開始介紹魔法小鎮霍格莫德。這是英國惟一一處沒有麻瓜的地方,里面有許多好玩的地方:蜂蜜公爵糖果店,全英國最可怕的鬼屋尖叫棚屋……
娜狄雅看了看赫敏的側臉,想象著如果在鬼屋,她會不會被嚇得鑽進自己懷里,那一定很有趣……
哈利郁悶地說:“祝你們玩得開心。我不能去…德思禮家的人沒有給我簽那張同意表,福吉也不肯。”他知道在布萊克逍遙法外的情況下,大家都會認為他不應該離開學校。
火車繼續向北開著,風雨越來越大,以至於車身開始搖搖晃晃,窗子外面也完全黑了下來。
火車忽地一震,停了下來,所有的燈忽然之間都滅了,整列火車徹底陷入黑暗之中。學生們驚慌地詢問著,不時有人不小心踩到別人。
“安靜!”盧平教授醒了過來。他拿著一把火,眼睛警惕而謹慎。
“待在原地不要動。”他慢慢地站了起來,火把伸向他的前方。在他走到車廂門邊以前,門慢慢地開了。
一個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站在門道里,它的臉完全隱藏在頭巾下面。一只手從斗篷里伸出來,這只手發出微光,像是什麼東西死了、又泡在水里腐爛了……然後,頭巾下面的東西,又長又慢地抽了一口氣。
他們都感到一陣寒意掠過全身。
哈利感到自己的呼吸凝結在胸中了。這陣寒意穿透了皮膚,一直冷到他的胸膛,冷到他的心里……哈利什麼也看不見了,他淹沒在寒冷之中,耳朵里似乎聽到了遠處的尖叫,可怕的、受到驚嚇的、哀求的尖叫……他暈了過去。
盧平教授從哈利身上跨過去,走向那個怪物,拿出他的魔杖。他念了一句咒語,魔杖上發出一道銀色的光,那個怪物立刻轉身滑走了。
車廂里的燈又亮了,火車恢復了行進。哈利醒了過來,盧平教授遞給他特別大的一塊巧克力:“給你,吃下去。對你有好處。”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哈利問著。
盧平教授向所有的人分發著巧克力:“一個攝魂怪,一個來自阿茲卡班的攝魂怪。”
娜狄雅驚叫道:“原來它就是攝魂怪!”
她向周圍的人介紹著,這種可怕的生物被稱作“沒有靈魂的惡魔”,以人們的正面情感為食。它的兜帽下面的“嘴”可以吸去人們的靈魂,被稱為“攝魂怪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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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和娜狄雅被麥格教授叫去,給了她們一個時間轉換器,好讓她們能趕上所有的課。她要求兩個少女發誓不告訴任何人,永遠不把它用於學習以外的事。在回到過去時,絕不能讓過去的自己看到。
回到禮堂的時候,她們已經錯過了分院儀式。好幾個學生正指著哈利,議論他被攝魂怪嚇暈的事情。
鄧布利多正向學生們告誡,為了執行魔法部的公務,攝魂怪駐扎在學校這片場地的所有入口。它們不受任何魔法或者隱形衣的欺騙。因此,學生們不應該以任何理由接近它們,以免受到傷害。
接下來,他向學生們介紹了兩位新的教師。
第一位是盧平教授,他將執教黑魔法防御術。而斯內普的目光一直盯著盧平教授。他的臉部表情已經超過了惱怒,而是憎惡。哈利對這種表情太清楚了,斯內普每次目光落到哈利臉上時就是這樣的。
第二位是海格,他將擔任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師。格蘭芬多學院桌子上的掌聲格外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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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走進禮堂吃早飯的時候,德拉科正在給斯萊特林學院的一大批人講著哈利被攝魂怪嚇暈的故事。在哈利走過的時候,潘西·帕金森故意尖叫著:“波特!攝魂怪來了,波特!嗬嗬,嗬嗬嗬!”
赫敏翻看著她的新課程表,快樂地說:“哇,今天有幾門新課程要上。” 羅恩從赫敏肩上看她的課程表,皺起了眉頭:“赫敏,他們把你的課程表搞錯了。你看——他們給你一天排了足有十門課。時間不夠啊。”
“我會想辦法的。我已經和麥格教授談好了。”
羅恩大笑著說:“但是看呀,看見今天上午的了嗎?九點鍾,占卜。下面,九點鍾,麻瓜研究,還有——算術占卜,九點鍾。你怎麼能同時上三門課呢?”
赫敏厲聲說:“羅恩,我的課程表有一點滿,可那跟你有什麼關系?我告訴過你,我已經和麥格教授完全談好了。”
43
第一節課是西比爾·特里勞妮的占卜課。教室的窗簾都拉攏了,燈上披有深紅的燈罩,房間里暖和得令人感到郁悶,充斥著沉悶、發膩的香味。
特里勞妮教授帶著一個巨大的眼鏡,看上去就像發光的大昆蟲。她的聲音輕柔模糊,在授課時每一句話都會針對一個學生,暗示本人或者親屬即將遭遇厄運。
第一節課,她要求學生們練習從茶杯里茶葉渣的形狀解讀未來。中間聽到哈利的笑聲之後,她開始為哈利預言厄運。到最後,她跌坐在椅子里,雙手撫著心髒,眼睛先閉後睜:“我親愛的,你有不祥——在墓地游蕩的那條鬼怪似的大狗。”
哈利的胃痙攣起來。他在木蘭花新月街陰影里見到過的那條狗。學生們嚇得用手捂住嘴,不祥是最壞的凶兆——死亡的預兆。
只有赫敏站了起來,她看著杯子里的茶葉渣,直截了當地說:“我看這不像是不祥。”
特里勞妮教授打量著赫敏,越發不喜歡她了。
“我說你別不高興,親愛的,我發覺環繞你的光環很小。對於未來共鳴的接受力很差。”
下課之後,赫敏和娜狄雅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使用了時間轉換器。
她們感覺自己在很快地向後飛,眼前掠過各種模糊的雲彩形狀,耳中有東西在猛敲,並且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她們回到了一個小時前,悄悄跑到了凱瑞迪·布巴吉教授的教室,學習麻瓜研究課程。這門課程主要講述文藝復興之後,麻瓜文明的飛速發展進程。
之後,她們再度使用時間轉換器,去上算術占卜課。不像占卜課用水晶球、茶葉或手相等模糊圖像來解讀命運,算術占卜課是通過一系列規則和嚴密的數學的運算來歸納事物的內在規律,預測未來的發展方向。
下一節課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課。
麥格教授向學生們講授了有關阿尼馬吉(能夠使人隨心所欲地變成各種動物的魔法)的知識,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只斑貓,卻沒有贏得多少掌聲。
學生們都鬼鬼祟祟的看著哈利,好像他隨時都會倒地而死。
“說真的,你們今天都怎麼了?”麥格教授說。
這時赫敏舉起了手。
“教授,我們剛剛上了占卜課,我們讀解茶葉,而且——”
麥格教授說:“啊,當然,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格蘭傑小姐。告訴我,今年你們之中誰會死啊?”
“我。”哈利說。
“明白了。”麥格教授的眼睛盯著哈利:“那麼,波特,你應該知道,西比爾·特里勞妮自從到這所學校以來,每年都預言一名學生死亡。到現在,他們還沒有一個死的。預見死亡征兆是她喜愛的歡迎新班學生的方式。如果我不是從來不說同事壞話的人——”
麥格教授停了下來,她繼續說,語氣平靜了些:“占卜學是魔法學中最不准確的科目之一。不瞞你們說,我對占卜最沒耐心。真正能預見未來的人非常少,而且特里勞妮教授……”
她又停下來,然後繼續說著,腔調是非常實事求是的:“我看你身體極其健康,波特,所以,如果我今天在家庭作業方面不輕輕放過你的話,你別怪我。我保證,如果你死了,就不用交這份作業了。”
赫敏大笑起來。哈利也覺得好一點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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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第一次上課的時候明顯有些緊張。德拉科的冷嘲熱諷,讓他一度思路混亂,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從樹林里牽了一頭看上去很凶的野獸過來。
“鷹頭馬身有翼獸!”海格快樂地吼道,向學生們舞動著一只手:“它們可漂亮了,是不是?”學生們嚇得都躲遠了些。
“好,關於鷹頭馬身有翼獸,你們必須知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它們是驕傲的。”海格說:“很容易就得罪了它們。永遠不要得罪鷹頭馬身有翼獸,因為這可能是你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你總要等待鷹頭馬身有翼獸先采取行動。”海格繼續說道:“這是禮貌,懂嗎?你向它走過去,你鞠躬,然後你等著。如果它也向你還禮,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趕快離開它,因為這些爪子要傷人的。好吧——誰第一個來?”
作為回答,全體學生都後退著。
“沒有人嗎?”海格問,露出請求的神色。
“我來。”哈利說。
有幾個學生深深地吸了口氣,拉文德和帕瓦蒂都低聲道:“哦,不,哈利,想想你的茶葉!”
哈和不理她們,接近了那只野獸。
“好樣的,哈利!”海格叫道:“好——讓我們看看你和巴克比克相處得怎麼樣。”
哈利與這只野獸的互動非常成功,全體同學鼓起掌來,巴克比克甚至載著他在圍場上空飛了一圈。
“干得好,哈利!”海格叫道:“好啦,誰還想試一試?”
“這很容易。” 德拉科拖長聲調,大搖大擺地走上去:“要是波特能做到的話,我知道那一定特別容易……我打賭你一點也不危險。是不是?你不危險吧,你這頭丑陋的大畜生?”
巴克比克憤怒地立起身來,揮動了爪子。德拉科發出一聲尖叫,在草地上蜷成一團,長袍上有著血跡。
“我要死了!”德拉科大叫著。
“你不會死的!”海格說,臉色極其蒼白。他抱起德拉科,奔向了醫院,第一節課就這樣被打斷了。
晚飯的時候,在禮堂里沒有看到海格。
“他們不會開除他吧?”赫敏焦急地問道,面前的食物動也沒動。
“不會的,第一次飛天掃帚課納威還摔斷了胳膊呢,德拉科就是手臂上被劃了道口子而已,龐弗雷夫人一秒鍾就能把傷口縫好。”娜狄雅安慰著赫敏。
晚飯之後,四個人去海格的小屋看他。海格正在垂頭喪氣地一個人喝酒:“學校主管人員當然都知道了這件事,他們認為我冒進了。應該過些時候再讓鷹頭馬身有翼獸上場…本來以為能把第一課弄好的…這都怪我…”
“這都怪德拉科,海格!”赫敏真誠地說。
“我們都是見證。”哈利說:“你說過,如果你侮辱怪獸,它就會攻擊。德拉科沒聽,這要怪他自己。我們會把事情真相告訴鄧布利多的。”
海格感動地哭了起來。他一頭扎進水桶里,弄醒了自己。
“你們到這里來看我,我真——”海格忽然住嘴了,瞪眼看著哈利,好像現在才發現他在這里似的:“你以為你在干什麼,嗯?天黑以後你是不應該到處亂逛的,哈利!”
海格走到哈利身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向門邊拉去。“走吧!我帶你們回學校,可別再讓我看見你們天黑以後到這里來看我。我不值得你們這樣做。”
44
魔藥課上,德拉科裝模做樣,好像自己成了殘疾一樣。
哈利和羅恩被斯內普安排著替德拉科處理原材料,在這個過程中,德拉科福假裝憂愁地說:“恐怕海格再也不能當教師了,我爸對我受傷很不高興——”
“——他已經向學校主管人員投訴了,還向魔法部投訴了。我爸可是有影響的人,你們知道的。”他假模假樣地大大嘆了口氣:“如果我的胳膊再也不能恢復原狀,誰知道會怎麼樣啊?”
娜狄雅從旁邊走過,低聲道:“如果海格被開除了,我就讓你的胳膊真的不能恢復原狀……”
不遠處,納威也遇到了麻煩。本應配成的綠色藥劑,變成了——
“橘色的,隆巴頓。”斯內普說道,用勺子舀了一點出來,再讓它濺回坩堝里,以便大家都能看見。“橘色的。告訴我,孩子,有什麼東西滲透到你的這個厚厚的頭蓋骨里去了嗎?你沒有聽見我說,很清楚地說,只需要一滴耗子的膽汁嗎?…我要怎麼講你才能明白呢,隆巴頓?”
納威的臉成了粉紅色,人在發抖。他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赫敏說:“先生,如果你允許,我幫他改過來行嗎?”
“我可沒有請你炫耀自己,格蘭傑小姐。”斯內普冷淡地說,於是赫敏的臉和納威一樣地紅了。“隆巴頓,今天下課以前,我們要給你的蟾蜍喂幾滴這種藥劑,看會發生什麼事情。也許這樣做會鼓勵你好好地做這種藥劑。”
斯內普走開了,剩下納威在那里嚇得六神無主。“幫幫我!”他對赫敏呻吟道。
快下課的時候,斯內普踱到納威身旁,納威正畏縮在他的坩堝旁。
“大家都過來。”斯內普說:“來看隆巴頓的蟾蜍會怎麼樣。如果他做成了縮身藥劑,他的蟾蜍就會縮成蝌蚪。如果他做錯了,我對這一點兒沒有懷疑,蟾蜍就會中毒而死。”
格蘭芬多院的學生害怕地看著;斯萊特林院的學生興奮地看著。斯內普將一把小匙伸進納威的藥劑里,灌了幾滴到蟾蜍的喉嚨里。
全場靜寂,那只蟾蜍大口喘著氣,然後噗的一聲,變成了蝌蚪。
格蘭芬多的學生鼓起掌來。斯內普一臉酸酸的樣子,從長袍口袋里抽出一個小瓶子,倒了幾滴在蟾蜍身上,讓它恢復原狀。
“扣格蘭芬多五分。”斯內普說:“我告訴過你別幫助他,格蘭傑小姐。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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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盧平教授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術課。
盧平微微一笑,把他那破破爛爛的手提箱放在講桌上:“下午好,請把書都放回到書包里去。今天是實踐課,你們只需要魔杖。”
路上遇到了愛捉弄人的皮皮鬼,正在把口香糖塞進離他最近的鑰匙眼里,還出言不遜地唱歌嘲諷盧平教授。
“瓦迪瓦西!”盧平抽出魔杖,指著皮皮鬼。那小塊口香糖就像子彈一樣從鑰匙孔里射出來了,而且直接射進了皮皮鬼左邊的鼻孔里。
進門的時候,斯內普走了出來,轉身道:“盧平,可能沒有人警告過你,但是納威·隆巴頓在這個班級。我勸你別叫他做任何難做的事情,除非格蘭傑小姐在他耳邊低聲發出指示。”
納威滿臉通紅。
盧平教授揚起了眉毛:“我希望納威做我第一階段操作的助手,我肯定他會做好的。”
納威的臉現在更紅了。斯內普離開了,用力關上了門。
在房間盡頭有一個舊衣櫃,當盧平教授走到這個衣櫃旁邊時,衣櫃突然搖晃起來,砰砰地碰著牆。
“不用擔心。”盧平教授鎮靜地說,因為這時有幾名學生被嚇得跳回去了。“里面有個博格特。”
“誰知道博格特是什麼東西?”
赫敏舉手:“它是變形的東西,它可以呈現為它認為最能嚇唬我們的任何形象。”
“我自己也不能說得更好了。”盧平教授說,赫敏很得意。
“擊退博格特的咒語是簡單的,你們只需要強迫它變成你認為可笑的形象。我們先不用魔杖來說一下這句咒語。請跟我說……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齊聲說。
“很好。”盧平教授說:“但是,恐怕這只是容易的部分。你們知道,單說這句咒語是不夠的。這就看你的了,納威。”
那衣櫃又抖動起來,不過還沒有納威抖得厲害,納威往前走的時候,就像是去上絞刑架。
“好,納威。”盧平教授說:“第一件事——世界上你最怕什麼?”
納威的嘴唇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沒聽見,對不起,納威。”盧平教授快樂地說。
納威急切地向四面看,好像是在求誰幫助他,然後聲音低得跟耳語似地說:“斯內普教授。”
盧平教授耐心地引導著納威,讓他成功將衣櫃里出來的鷹鈎鼻子、一臉威脅神態的斯內普教授,變成了可笑的穿著老祖母衣服的斯內普教授。
全班轟然大笑。這個博格特停了一下,不知所措。盧平教授大聲喊道:“帕瓦蒂,上前!”
全班的學生輪流上前,將博格特變成了各種滑稽的東西。當博格特滾到哈利腳下時,盧平教授突然中止了這場實踐,將博格特炸成輕煙,消失了。
整個班級興奮地交談著離開了房間,這是學生們上過的最精彩的黑魔法防御術課。然而哈利並不高興,盧平教授有意不讓他對付博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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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黑魔法防御術就成為多數人喜愛的一門課了。
魔藥課上,斯內普越發陰冷,大家都清楚這是為什麼。關於博格特現形為斯內普,納威讓它穿上祖母的衣服這個故事在校園里不脛而走,傳得飛快。
一提到盧平教授的名字,斯內普的眼睛里就閃現著威脅的光芒,他現在比以前更加欺負納威了。
沒有人真正喜歡保護神奇生物課,這門課在充滿行動的第一課後,變得十分沉悶。海格好像失去了信心。現在他們一課又一課地學習如何照顧弗洛伯毛蟲。娜狄雅都是讓赫敏幫她動手,否則很難抑制一把火燒光它們的衝動。
45
古代魔文課的教師是芭絲茜達·芭布玲教授。
“歡迎,我們這門課比較特殊,你們不需要使用魔杖和咒語,而是用魔法圖形溝通自然的力量…讓我們來看看,古代魔文能幫我們做到什麼…”
她取出了一只10厘米長的非洲大蝸牛,放到了講台的桌子上。那只蝸牛搖搖晃晃,以極為緩慢的速度爬行著。
芭布玲教授取出了一支帶著極細鉑金針尖的魔法筆,一字擺開幾十種藥劑瓶,左手捏住蝸牛,右手一點一滴地蘸取魔法藥劑、一筆一劃地在硬殼上繪畫著圖紋。她的手極其穩定,落筆的精度控制在千分之一厘米以內。
終於,一個繁復的魔法圖形在蝸牛的硬殼上完成。在完成的一瞬間,圖案上光芒流轉,開始自動加速運轉起來。
“這個圖形的效果,是敏捷。”
芭布玲教授左手松開,大蝸牛突然以極其迅捷的速度向前奔行。爬動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百倍!短短幾秒鍾內,就從講台直衝到了教室的另一頭,直接撞到了教室後面的那堵牆壁上。
看著這一幕,學生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魔杖和咒語發明之前,遠古的超凡者,都是通過魔文在戰斗…那個時代,將魔文稱為圖騰,能夠使用魔文力量的人,將是部落中最為尊貴的祭司…”
“我不得不提醒你們,這門課對天賦的要求極高,只有極個別的人,能夠真正掌握魔文的力量。這也是後來魔文被魔杖和咒語取代的原因,因為它實在太難學習了…”
調動了學生的積極性之後,[[rb:學生們開始學習 > 古代魔文簡易入門]][[rb:和 > 魔法圖符集]]。除此以外,為了幫助學生掌握魔文繪畫,芭布玲教授還布置了隨堂繪畫作業,將課本的第一頁魔文毫無偏差地畫到羊皮紙上。
芭布玲教授在教室里走動著,檢查著學生們的進度。
“精度!魔文繪畫的核心是精度!圖案的偏差只要超過千分之一厘米,就會完全失效!”
她用力敲著拉文德的桌子:“你為什麼要改變這里的形狀?”
拉文德結結巴巴地回答:“教授,我只是覺得這樣更好看一些…”
“好看?每一個魔文,只要有一丁點偏差,就毫無意義!你聽不懂什麼叫做毫無偏差嗎?我這里不是美術課,不是讓你搞藝術創作!”
快下課的時候,芭布玲教授翻看著學生們的作業,只對娜狄雅和赫敏的繪圖大加贊賞。
“沙克爾小姐,格蘭傑小姐,你們做的很好!你們的圖形沒有任何錯誤,偏差也在十分之一厘米之內。初學者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超出我的期待了!給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各加五分!”
“同學們,並非我對你們特意苛求。如果你們只是滿足於認識幾個圖案的話,自學教材就足夠了。但是想要真正掌握魔文的力量,就必須刻苦訓練!”
“想一想吧!如果你們在平整均勻的羊皮紙上都不能保證精度,怎麼可能在生物的身體上成功構圖呢?而真正的魔文構圖,所用的藥劑成本極其昂貴,可以說,你的每一筆下去,就會用掉一個金加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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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三年級之後,女孩們逐漸蛻變為少女。娜狄雅在媚娃血脈的影響下,出落得更加艷絕眾生,走在校園里,總是吸引著異性的視线,讓人們為之痴狂。
赫敏也是一個美人胚子,自從研讀了凡妮莎的美容魔藥筆記之後,將自己打理得越發優雅迷人,經常可以收獲同學們驚艷的目光。和娜狄雅出雙入對,人們只會由衷地覺得她們的美麗交相輝映。
在一個溫暖舒適的下午,兩個人靠著樹蔭下面,一起看書學習。娜狄雅穿著水晶涼鞋,腳腕上戴著赫敏送給自己的鉑金腳鏈。看到她嫩白柔美的腳掌,赫敏忍不住抓到自己懷里,用手指細細撫摸把玩。
娜狄雅的體溫迅速升高,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反而被赫敏掀翻在地,俯趴在草叢上。
赫敏平時總是被娜狄雅吃干抹淨,這次難得的占據優勢,頓時主動起來。她大膽地分開雙腿,跨坐在娜狄雅的腰上,將娜狄雅的雙足抬到自己面前,肆意玩弄著她的腳趾和掌心。
娜狄雅柔軟的身體在赫敏身下不住扭動著,就像一只被按住了還不肯安分的貓。她的喉嚨中飄出誘人的呻吟,帶著些許痛苦,還有迷離和喘息。
赫敏頓時覺得身體深處升起了燥熱,大腿根處也有了可疑的滑膩…
就在這時,傳來了潘西·帕金森的尖叫:“快來看啊,赫敏居然在舔娜狄雅的腳,真是好不知羞恥!”
赫敏和娜狄雅站起身來,發現臉長得像獅子狗的潘西正在走廊里裝模做樣地大聲尖叫。旁邊圍著一群斯萊特林的學生,對著她倆指指點點,站在最前面的,是德拉科和他的兩個跟班。
娜狄雅拔出魔杖,卻被赫敏拉住了。娜狄雅目光一轉,用平淡地語氣回斥道:“我是赫敏的,赫敏也是我的。我們兩個人愛怎麼玩,關你什麼事?像你這樣的獅子狗,就算脫光了站在大禮堂的舞台上,也沒有人願意多看一眼呢。”
潘西被戳中痛點,氣得咬牙切齒。她恨不得上前劃爛娜狄雅的臉,但她知道娜狄雅的決斗水平。要是動手的話,自己這一群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德拉科大聲高叫:“娜狄雅,我聽我爸爸說了,你是一個媚娃生的…你不是純血,你是半獸人!哈哈,泥巴種和半獸人,真是太合適了!”
娜狄雅冷笑著:“我媽媽是媚娃,那又怎麼樣!你爸爸簡直是純血之恥,當年給神秘人做走狗,上學期又用日記陷害金妮!上個暑假,被我打得落荒而逃!要不是校規,我隨時可以把你吊在塔樓頂上!”
她用魔杖指著走廊上的那群學生,厲聲道:“在霍格沃茨學院里,有校規庇護你們。但是你們總有畢業的一天!好好想一想吧!”
46
萬聖節前夕,哈利最終沒能去霍格莫德,這讓他十分沮喪。
盧平教授遇到了他,邀請他到自己辦公室喝茶。他們正在討論攝魂怪的事情,斯內普進來打斷了他們。他送了一服藥劑給盧平教授,盧平道謝後坦然地喝下。
哈利十分擔心,他懷疑斯內普可能在藥劑里下毒。當他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三人時,赫敏認為斯內普即便下毒也不會當著哈利的面這麼做。
萬聖節晚宴之後,鄧布利多在禮堂里召集學生,宣布了一個消息。
小天狼星布萊克已經潛入了霍格沃茨城堡。為了學生的安全,大家晚上只能躺在睡袋里在禮堂過夜。
以後幾天,學校里談論的都是布萊克,猜測他如何進入城堡。
上黑魔法防御術課時,學生們吃了一驚,講台上站著的不是盧平教授,而是斯內普。
借著哈利遲到,扣了格蘭芬多的學院分後,斯內普環顧全班:“盧平教授生病了,我來替他。他沒有留下能說明你們班進度的記錄——”
“先生,我們已經學過了博格特、紅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迅速地說:“我們剛要開始——”
斯內普冷冰冰地說:“安靜,我沒有問你們。我只是對盧平教授的缺乏條理的教學發表評論。”
“他是我們有過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術教師。”迪安·托馬斯大膽地說,班上其余學生都喃喃表示同意。
斯內普一臉威脅:“你們是容易滿足的。盧平幾乎沒有對你們提什麼高要求——我認為一年級就應該能夠對付紅帽子和格林迪洛了。今天我們要討論——”
斯內普迅速翻動教科書,一直翻到最後一章:“——狼人。”
赫敏說:“但是,先生,我們還不應該學狼人呢,我們應該開始學欣克龐克——”
斯內普的聲調是死一般的平靜:“格蘭傑小姐,我覺得好像是我在教課,不是你。我告訴你們大家,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頁。”
他再次四顧:“所有人!現在!”
全班許多人痛苦地偷著交換眼色,大家打開了書本。
“你們誰能告訴我,如何區別狼人和真正的狼?”
大家都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除了赫敏以外,她的手像往常一樣筆直地舉在空中。
“誰能回答?”斯內普說,不理赫敏。
他陰沉地笑了:“你們難道是在告訴我,盧平教授沒有把這兩者之間的基本區別教給你們——”
帕瓦蒂突然說:“我們告訴過你,我們還沒有學到狼人那一章呢,我們還在學——”
“安靜!”斯內普咆哮道:“好,好,好,我從來沒想到我居然會碰上三年級學生識別不出狼人。我要記下來,告訴鄧布利多教授你們是多麼落後——”
赫敏的手仍然舉著:“先生,狼人和真正的狼有好幾個地方不同。狼人的口鼻部——”
“這是你第二次搶先發言了,格蘭傑。”斯內普冷淡地說:“為了一個叫人沒法忍受的萬事通,再扣格蘭芬多五分。”
赫敏臉漲得通紅,放下了手,瞪眼看著他,眼睛里充滿了淚水。
全班都怒目注視著斯內普,這說明大家是多麼嫌惡斯內普,因為班上每一個人都至少有一次曾把赫敏叫成萬事通。
娜狄雅大聲說:“她只是在回答您問的問題!如果您不想要答案,那您為什麼要問?”
赫敏緊張地拉住了娜狄雅。斯內普慢慢地走向娜狄雅,全教室都屏住了呼吸。
“拉文克勞扣二十分。”斯內普貼近娜狄雅:“如果我再聽到你批評我的教學方式,你會非常後悔的。”
此後的課堂上誰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大家坐著,根據教科書做有關狼人的筆記,而斯內普在課桌之間來回走動著,檢查他們在盧平教授教課期間所完成的學業。
“解釋得很差勁…這說得不對…盧平說是十分之八?我說十分之三都不到…”
下課鈴終於響了,斯內普沒讓他們走。
“你們每人寫一篇論文,交給我,內容是識別和殺死狼人的方法。這個題目應該寫兩張羊皮紙,星期一早晨交。”
學生們離開了教室,等到走遠之後,都在咒罵著斯內普,期盼著盧平教授能很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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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比賽在雷雨中如期舉行。
赫敏給哈利的眼鏡加了防水防濕咒,讓他能夠在雨中看清金色飛賊。當他飛到高空中時,一道閃電照亮了看台,他看見了一條滿身粗毛的巨大黑狗的側影,它待在看台最高層的一排空座位上。
哈利吃了一驚,斜眼又去看那看台,那條狗已經不見了。
哈利追向金色飛賊的時候,下面的球場上出現了至少一百個攝魂怪,它們那隱藏在頭巾下面的臉都對著他。
好像冰凍的水從他胸中升了起來,切割著他的內髒。然後他又聽到那聲音了…有人在呻吟,在他頭部里面呻吟…一個婦女…
“別動哈利。別動哈利,請別動哈利!”
“一邊兒去,你這笨女人…一邊兒去,現在…”
“別動哈利,請不要,殺了我得了——別動哈利!…發發慈悲…發發慈悲…”
一個尖厲的聲音在大笑,那婦女在尖叫,哈利什麼都不知道了。
哈利從高空中摔了下來,幸好鄧布利多在現場。他揮動魔杖,放慢了哈利下落的速度。接著對攝魂怪舞動魔杖,射出銀色的鳳凰,驅趕著它們離開了看台。隨後施魔法把哈利弄到擔架上,帶回了學校。
但是這一場比賽,格蘭芬多隊輸了。更淒慘的是,哈利最心愛的光輪2000飛天掃帚,在他摔下來的時候被吹走了,撞在了那棵打人柳上。
弗立維教授把它撿了回來——十幾片木頭和掃帚尾巴的碎片落在了哈利的床上,這就是哈利忠實的飛天掃帚的殘骸。
哈利不肯扔掉光輪2000的碎片。他知道這是犯傻,知道光輪已經無法修復,但他情不自禁地要這樣做,他覺得好像是失去了一個最好的朋友。
許多人來看他,都一心一意想讓他高興起來。海格送給他一束地蜈蚣花,看上去像是黃色的大白菜;金妮來的時候滿臉通紅,給了他一張自制的康復卡,如果哈利不把這張卡閉攏並且把它壓在碗碟或是水果下面,它就會尖聲唱起歌來。
但是,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能讓哈利覺得好過一點兒,因為人們所知道的只是他煩惱的一半而已。
47
聖誕節到來前,學生們又可以到霍格莫德村去一次。
赫敏非常開心。蜂蜜公爵的糖果確實味道很棒,不光娜狄雅和自己喜歡,連爸爸媽媽都很喜歡那里買來的毛毛牙薄荷糖——可以送一些給他們當聖誕禮物。
尖叫棚屋更是一個值得期待的游玩景點。里面有幾處場景是完全伸手不見五指的。她上次發現一個秘密——在這種有其他人存在卻完全看不到什麼的環境下和娜狄雅玩耍,她更容易興奮起來。
哈利又是惟一留校的三年級學生,對此他十分憤慨。他本以為自己只能在學校練習飛天掃帚了——弗雷德和喬治卻給了他一份非常珍貴的禮物。
它看上去是一張大大的、方方正正的、很舊的羊皮紙,上面什麼也沒有寫。但是用魔杖輕觸一下,說出咒語“我莊嚴宣誓我沒干好事”之後,羊皮紙上出現彎曲的綠色大字:“魔法惡作劇制作者的輔助物供應商月亮臉、蟲尾巴、大腳板和尖頭叉子諸位先生自豪地獻上活點地圖。”
這張地圖詳盡地畫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和各場地的一切細節。但是,真正值得注意的東西是沿著地圖移動的小小的墨水點,每個墨水點都用極小的字母標出一個姓名——它可以顯示城堡里每一個人的具體位置。地圖里有一系列秘密通道,其中一部分正是通往霍格莫德村的。
不用這張地圖的時候,只要輕敲一下說 “惡作劇完畢”,活點地圖就又變成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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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赫敏和羅恩正在蜂蜜公爵挑選帶給哈利的聖誕禮物,沒想到他從背後冒了出來。三個人被嚇了一跳。哈利說了活點地圖的事,赫敏勸他上交老師,被哈利拒絕了。
當他們在三把掃帚旅店躲避外面的暴風雪時,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和一群老師們進來了。哈利鑽進了桌子底下,赫敏弄了一棵聖誕樹擋住了他。
福吉和老師們議論著布萊克的事。哈利聽到了他從不知道的消息。
小天狼星布萊克當年和哈利的父親詹姆·波特是最好的朋友。詹姆和莉莉結婚的時候,布萊克是伴郎。然後他們又叫布萊克做哈利的教父。
神秘人在追哈利父母的時候,波特夫婦選了布萊克做保密人。然而,施用了赤膽忠心魔咒以後還不到一星期,他們的住址就被泄露了。神秘人殺死了波特夫婦,在小哈利波特那里失了手。
布萊克在逃命的時候,遇到了小矮星彼得。據在場的麻瓜目擊者說,小矮星彼得被布萊克炸成了碎片。魔法法律執行隊的二十名巡邏員隨後趕到,抓住了布萊克。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哈利直到回到霍格沃茨城堡,都有些魂不守舍。他全身流淌著一種以前從不知道的仇恨之情。他只知道,當布萊克逍遙法外的時候,他卻無所事事,這念頭幾乎讓他受不了。
為了轉移哈利的注意力,四個人一起去看海格。
海格撲到桌子邊上抽泣著,桌子上有封官方信件。
親愛的海格先生:我們進一步調查了你班上發生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攻擊學生的事件,我們接受了鄧布利多教授的保證,認定你對於此次令人遺憾事件不負任何責任。
然而,我們必須表示我們對於這頭成問題的鷹頭馬身有翼獸的關注。我們已經決定支持盧修斯·馬爾福先生的正式投訴,因此這件事將交由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處理。四月二十日將於該委員會倫敦辦事處舉行聽證,我們將要求你和你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於該日出席。在此期間,鷹頭馬身有翼獸應予拴系並加以隔離。
“我想過放巴克比克走…想讓它飛走…但是你怎麼能向一個鷹頭馬身有翼獸解釋清楚它應該躲起來呢?而且——而且我怕犯法…”淚水又從海格臉上流了下來:“我可不想再回到阿茲卡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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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的時候,禮堂里只有十二個人參加聖誕宴會。這時大廳的門開了,進來的是特里勞妮教授。
“校長,我一直在看水晶球,”特里勞妮教授說:“讓我驚訝的是,我看到我自己拋棄了獨自用的午餐,來參加你們的聚餐。我是什麼人,怎麼能拒絕命運的敦促呢?我立刻就從我的樓里走了出來,我誠意請求你原諒我的遲到……”
“當然,當然。”鄧布利多說:“讓我給你拿把椅子來——”
他用魔杖在半空中拉來一把椅子,落在斯內普教授和麥格教授之間。然而,特里勞妮教授並沒坐下,她的大眼睛一直滿桌子看,忽然低低地發出一聲尖叫。
“我可不敢,校長!如果我坐下來,一桌子就是十三個人了!沒有什麼比十三更不吉利的了!永遠不要忘記,要是十三個人一起吃飯,飯後第一個站起來的人就會第一個死!”
“我們願意冒這個險,西比爾。”麥格教授不耐煩地說:“坐下吧,火雞要冷得像石頭一樣了。”
特里勞妮教授躊躇了,然後坐在了那把空椅子上,眼睛閉著,嘴緊緊抿著,好像馬上就會有雷打到這張桌子上似的。
聖誕大餐結束了。哈利和羅恩首先離開了餐桌,特里勞妮教授大聲尖叫起來:“天哪!你們兩人誰第一個離開座位的?誰?”
“不知道。”羅恩說,不安地看著哈利。
“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差別。”麥格教授冷漠地說:“除非有一個發瘋的刀斧手等在門外,存心要砍那第一個出門的人。”
就連羅恩也笑了。特里勞妮教授似乎大大地被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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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帶著麥格教授來到哈利的宿舍,收走了他前幾天剛剛得到的最新款飛天掃帚——火弩箭。
麥格教授仔細檢查著火弩箭:“根本沒有說明,是不是,波特?沒有卡片?沒有任何信息?”
她帶走了火弩箭,交給霍琦夫人和弗立維教授拆卸檢查。
“這要不了幾個星期。”麥格教授說:“如果我們能肯定它沒有附帶任何不吉祥的東西,就可以還給你。我想,在我們肯定了解沒有人對它做過手腳以前,根本不可能讓你騎它去飛的。有什麼情況我會隨時通知你的。”
48
新學期的第一節占卜課上,特里勞妮教授開始教手相學,她不失時機地告訴哈利,他手上的生命线是她所曾見過的最短的。
娜狄雅和赫敏在古代魔文課程的進展非常順利,芭布玲教授對她們的刻繪水平非常贊賞,認為下學期她們就有希望掌握簡易魔文的刻繪。
娜狄雅和赫敏開始嘗到了選課過多的苦果,即便有自動書寫羽毛筆的幫助,幾乎寫不完的作業也大大壓榨了她們的私人時間。她們開始商議,下學年是否應該退掉一些不必要的課程。
當她們正在圖書館同時處理算術占卜、麻瓜研究和古代魔文的作業時,羅恩抱著一條床單衝了進來。
“看!”他咆哮著,大步走到赫敏桌邊,在她面前抖著那條床單。
“羅恩,怎麼了——?”
“斑斑!看!斑斑!”
赫敏完全不知所措。那條床單上面有些紅色的東西。看上去很可怕,像是——
“血!”羅恩在大家的一片驚慌的靜寂中大叫:“它死了!你們知道地板上還有什麼嗎?”
“不,不知道。”赫敏說,聲音都抖了。
羅恩把什麼東西扔在赫敏的作業上面。
赫敏和娜狄雅俯身向前,散在羊皮紙上的是長長的幾根姜黃色貓毛。
赫敏仍然認為克魯克山是無辜的,羅恩沒有證據說明克魯克山吃了斑斑,那些黃色的毛可能聖誕節以來就在那里,她建議羅恩到所有男生的床底下去找斑斑。
羅恩憤怒地指責赫敏從來不把克魯克山要吃斑斑的意圖當一回事。兩個人大吵一架,看上去他們的友誼就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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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終於拿回了他的火弩箭,為格蘭芬多贏得了魁地奇決賽的勝利。
可憐的海格官司最終還是打輸了,巴克比克要在太陽落山的時候被執行死刑。
期末考試來臨了,占卜課考試的時候,特里勞妮教授用嘶啞的聲音,在哈利面前做出了預言,和平時的她很不相像。
“黑魔頭一個人躺著,沒有朋友,被同伴遺棄。這十二年來他的仆人一直遭到鎖禁。今晚,午夜以前,這仆人將掙脫鎖鏈,開始尋找他的主子。黑魔頭將在仆人幫助下重新崛起,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可怕。今晚——午夜以前——那仆人——將開始——重新找到——他的主子——”
當她重新醒來之後,她驚慌地否認自己剛才做出了任何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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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場考試是麻瓜研究,結束之後,娜狄雅和赫敏剛剛走出考場,迎面就來了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看見娜狄雅,他友好地笑著:“娜狄雅,你好!剛考完,是不是?”
“你好,部長先生!”娜狄雅不得不停下腳步,跟他打個招呼。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福吉走到娜狄雅身邊,一臉微笑,倒像是一位長輩在看心愛的侄女。
“沙爾克先生是我們的戰爭英雄。他們這些英雄為了保護歷史不被破壞,勇敢地回到過去戰斗。而那個該死的尤里十分狡猾,在各個時空中逃竄,導致英雄們在追捕他的過程中,迷失在了未知的時空之中。”
娜狄雅的臉色變得慘白,她非常了解時空旅行的危險性。如果迷失在未知的時空中,幾乎就意味著永別。僅是時空穿梭的旅程,就可能讓生命耗盡。
“魔法部從未忘記這些奮戰的英雄,一直在全力設法救回他們。德國魔法部剛剛傳來消息,他們成功開發了時空傳送器,已經有十幾位英雄被成功接回。為了救回沙克爾先生,需要你今晚前往德國魔法部,愛米琳·萬斯女士將護送你前往。”
娜狄雅驚喜地睜大了眼睛:“謝謝部長先生!我馬上就出發!”
她走到赫敏身邊,低聲對赫敏說:“今晚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看海格了。”赫敏理解地點頭,微笑著送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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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米琳·萬斯女士用幻影移行,將娜狄雅帶到了德國魔法部。
神秘事務司的負責人——一位表情嚴肅的中年女巫接待了她,將娜狄雅帶到一台巨大的球形平台前。
“這是我們研究的時空傳送器。”
“它可以通過血脈定位時空,同時避免傳送過程中的生命損耗。”
“沙爾克小姐,你的父親只有你一個女兒。因此,我們需要你通過這台時空傳送器,傳送到你父親所在的時空,然後在那里重建一台傳送器,將你們兩個人一起傳送回來。”
娜狄雅聽得有些迷糊,又請那個中年女巫重復了一遍。
“時空傳送器有一個特點——被傳送者除了自身以外,無法攜帶任何物品。沙克爾小姐,你必須牢牢記住它的制造方法,在那個時空重新建造它。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它對材料的要求並不嚴苛,多種形式的能量都可以讓它正常工作……”
娜狄雅花了一個多小時,牢牢記住了時空傳送器的制造方式。那個中年女巫又讓她背誦了三遍,確認毫無錯誤後,才開始執行傳送。
她脫下了身上的所有衣服和道具,將她們裝進儲物耳釘里,交給那位中年女巫代為保管。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傳說器。
一陣劇烈的藍光閃過,娜狄雅消失在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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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德·史塔克公爵站在聖堂大門外的總主教講壇上,長臉上寫滿了痛苦。他幾乎無法站立,全靠兩個衛兵支撐,斷腿上的石膏是灰的,整個都爛掉了。
聖堂的大門邊,高高的講壇前,聚集了一群騎士和貴族。喬佛里一身大紅絲袍,頭戴金冠,在人群之中最為顯眼。王後站在他身旁,穿了一襲哀悼的黑禮服。
喬佛里“國王”從御林鐵衛的盾牌後方踱步而出,大聲宣布:“只要我一日為王,叛國之罪必將嚴懲!伊林爵士,給我砍下他的頭!”
話音剛落,一個閃耀著紅光的熾烈光球在他身前憑空出現……
時空傳送帶來的高速盤旋感終於結束,娜狄雅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座大廣場,面對著無數陌生人。她慌張四顧,就近撕下了喬佛里身上的大紅絲袍,裹住自己的身體,在腋下打了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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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佛里吃了一驚,驚慌地後退幾步。看清楚娜狄雅只是一個嬌美誘人的少女,他的勇氣又填滿了胸膛。他拔出佩劍,劍尖貼著娜狄雅的胸口,大聲高叫:“哪里來的刺客,給我跪下!”
娜狄雅柔軟的胸口已經感受到了冰冷的刺痛,喬佛里的眼神讓她回憶起了維也納街頭對無辜母女施暴的歹徒……憤怒充滿了她的胸腔,她深吸一口氣,開始感知周圍空間的魔力。
這個陌生的世界有著極為充沛的冰火兩系魔力。過強的兩系魔力,會壓制其他各系魔法,但是對娜狄雅來說,她最喜歡火系魔力充沛的環境了。
“焚化術!”不需要魔杖和魔咒,僅憑記憶中的魔力流轉路徑,她就成功施放出了魔法。熾烈的火焰將喬佛里手中的長劍融化揮發,手中的劍柄在余熱下熊熊燃燒起來,燙得他趕緊撒手。
喬佛里害怕地尖叫起來,站在原地瑟瑟發抖:“救命!御林鐵衛,快給我把她抓起來!”
王後瑟曦也在高聲大叫:“快點保護國王!”
四個御林鐵衛拔劍而出,在他們接近前,娜狄雅左手一把捏住了喬佛里的脖子,右手瞬間附加了“火焰之手”的魔法。她的右手升騰著熊熊的烈焰,捏住了喬佛里的右臂。
“嗤啦”一聲,烤肉的焦臭彌漫周圍,喬佛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黃色的液體沿著他的褲子流了出來。娜狄雅嫌棄地看了一眼地面,拖著他向外走了幾步。
“統統住手,否則我燒死他!”她的右手在空中揮了揮,作勢要靠近喬佛里的咽喉。
“住手,都住手!”王後瑟曦大叫著,四名御林鐵衛拿著劍站在原地,周圍的金袍衛士舉著長矛圍成了一個大圈。
瑟曦努力讓自己露出最甜美最和藹的微笑,對娜狄雅說:“這位偉大的女巫小姐,我們或許是發生了一些誤會……如果是我們剛才無意中冒犯了您,請務必接受我的歉意。”
娜狄雅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沒有回答。
瑟曦慈祥、和藹又溫柔地說:“偉大的女巫小姐,您是我見過最美麗的人,您的內心一定和您的外表一樣純潔無暇……如果您肯賞臉的話,我——王國的攝政太後,願意聘請您擔任宮廷魔法顧問,無論是黃金還是領地,您想要什麼,都不是問題……”
珊莎在聽到喬佛里下令砍下父親的頭時,又是害怕,又是悔恨,雙膝跪地,歇斯底里地啜泣起來。娜狄雅的出現,讓她心里有了一絲希望。
“是天上諸神憐憫我,將這位偉大的女巫小姐降臨在這里,拯救我和父親嗎?”
她忽然鼓起勇氣,從人群里衝出來,向娜狄雅飛奔而去。
瑟曦面色大變,叫道:“攔下她!”
御林鐵衛馬林·特蘭爵士快步上前,攔腰一腳,將珊莎踹倒在地。騎士追上前去,提著領子將她揪起來,抬手甩了她一記耳光。
珊莎不記得自己跌倒,但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單膝跪倒在地上,頭暈目眩,右半邊臉整個腫了起來。她的耳朵沒了知覺,伸手一摸,指尖濕濕的都是血。
娜狄雅厲聲道:“住手!都站在原地,誰都不許動!”她抬起手來,又在喬佛里左臂上來了一記火焰之手。喬佛里疼得涕淚俱下,身上散發著劇烈的臭氣,竟然失禁了。
瑟曦急得跳腳,指甲深深刺入手掌,甚至刺出了鮮血:“特蘭爵士,不要動!”
珊莎捂著臉,抽泣著對娜狄雅說:“偉大的女巫小姐,我是北境守護史塔克公爵的長女珊莎。求求您,救救我的父親!我發誓,史塔克家族一定會報答您的!”
娜狄雅看著這個可憐的少女,她的目光清澈單純,看上去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孩子。
娜狄雅示威地揮動著燃燒的右手:“讓這個叫珊莎的女孩過來,不許阻攔她。”
珊莎跌跌撞撞地向前,跪倒在娜狄雅的腳下。
“把她的父親,北境守護史塔克公爵也帶過來。”
瑟曦在心里詛咒著珊莎,後悔自己之前沒有用滾燙的鉗子把她的舌頭拔出來。她的臉上依舊是甜美的微笑:“偉大的女巫小姐,您不要被這個罪人之女欺騙了!她的父親背叛了自己的國王——我的丈夫勞勃,背叛了先王的信任與托付。”
“她的父親曾發誓保護先王的孩子,然而當先王屍骨未寒,便陰謀廢黜並殺害先王的兒子,自立為王!剛才,她的父親已經當著天上諸神和地上凡人的面,承認了自己的叛國罪行!”
娜狄雅冷冰冰地說:“少廢話,按我說的做!”說完,右手按到了喬佛里的右腿上。喬佛里扭曲抽搐著,叫得嗓子都啞了。
瑟曦尖叫著:“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兒子!都聽你的,都聽你的!”她對御前執法官伊林·派恩爵士下令道:“快把史塔克公爵帶過來!”
伊林·派恩爵士背後背著一把雙手巨劍,指揮著兩個金袍衛士,把奈德·史塔克公爵攙扶著走過來。距離娜狄雅還有十步的時候,娜狄雅大聲命令:“停步,把史塔克公爵放在原地,其他人後退二十步!”
瑟曦高叫著:“都聽她的!” 派恩爵士只好服從命令。
珊莎哭泣著爬到父親身邊,攙扶著他。史塔克公爵的斷腿已經爛掉了,只能緩緩坐倒在地上。
娜狄雅打量著這位北境守護,他看上去憔悴狼狽,但是眸光清正坦然,應該不是壞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要找到父親,還要建造時空傳送器,必須得到當地權貴的支持。這個史塔克公爵,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她問道:“史塔克公爵,如果要帶著你和你的女兒離開,你認為我們需要什麼?”
史塔克公爵思索了一會,回答說:“我們需要在黑水灣准備一條船,要有足夠的糧食、清水,還有上了腳銬的船員…從這里到碼頭,我們還需要一輛馬車…”
娜狄雅立刻盯著瑟曦:“聽到沒有?按照史塔克公爵說的做。等我們上了船,我就放了你的兒子。如果救治及時的話,也不會落下什麼殘疾。如果你敢玩什麼花招,我保證你的兒子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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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目光轉動,發現史塔克父女都在盯著派恩爵士背後的那把雙手巨劍。她轉頭問著珊莎:“這把劍是你們的嗎?”
珊莎抽噎著點頭:“這把劍是寒冰!是我們史塔克家祖傳的寶劍!”
娜狄雅點了點頭,對派恩爵士說:“把那把寒冰劍放在地上,你再後退十步!”
瑟曦高叫:“按她說的做!”
娜狄雅讓珊莎把那柄巨劍拖了過來,交給了史塔克公爵。
等到馬車到了之後,娜狄雅讓珊莎把史塔克公爵扶上了車。她提著喬佛里的脖子,將他拖上了馬車。史塔克公爵親自駕車駛向碼頭方向。
瑟曦帶著騎士和衛兵緊緊跟在後面。娜狄雅注意到旁邊的巷道里出現了一些弓箭兵。她手一揮,一連串火球激射而出,命中了君臨城的鍾樓。劇烈的爆炸聲不斷響起,鍾樓燃起熊熊大火,過了一會,竟然搖晃著從半空折斷墜落下來,整個大地都為之震動。
人群四散奔逃,那些騎士和衛兵也露出了驚懼的表情。
娜狄雅冷冷地說:“記住,我要毀滅一個城市的話,只取決我的心情和時間而已。現在,你們都在我的視线里消失,如果我在碼頭沒有看到准備好的船,還有他們父女倆的所有隨身物品……”
瑟曦面露恐懼,顫聲說著:“都按她說的做,要快!獵狗,你趕緊帶人去辦,一定要滿足這位巫師小姐的所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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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上船之後,讓珊莎攙著史塔克公爵仔細檢查了這艘船,確保沒有任何問題。娜狄雅看了看港口里停泊的王家艦隊,抬手就是一串爆裂火球,將周圍的船只一艘艘化成了燃燒的火炬,逐漸沉進了水底。岸上的衛兵們不自覺地後退著,身上的鎧甲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安全感。
跟史塔克公爵確認之後,娜狄雅松手將喬佛里丟進了水里。跟隨交涉的“獵狗”桑鐸·克里岡連忙跳進水里把他撈了上來。娜狄雅隨手放了一串爆裂火球,將碼頭變成了一片熊熊燃燒的火場。
“啟航!”船只升起船帆,搖動船槳,向北而去。
史塔克公爵在珊莎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娜狄雅面前,恭敬的躬身行禮:“謝謝你,你救了我們父女的命。北境永不遺忘。”
娜狄雅展顏一笑:“我確實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們幫忙…但是,首先,我想看看珊莎小姐有沒有多余的衣服…”
娜狄雅微笑的時候,她的美麗是如此璀璨耀眼,簡直是超越人類的存在,連珊莎都為之悸動。
珊莎溫柔有禮地回答著:“這是我的榮幸…”
娜狄雅跟珊莎回到了船艙,瑟曦把她所有的衣物飾品箱子都送了過來。娜狄雅挑了一件紅色的長裙,但珊莎比她瘦小許多,以至於這件長裙穿出了緊身短裙的效果。
“偉大的女巫小姐,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您量體裁衣…”
珊莎有些緊張地說著,她最擅長的就是唱歌、跳舞和縫紉了。
娜狄雅對這個有禮貌的可愛女孩很有好感,笑著說:“好呀,謝謝。還有,我叫娜狄雅·沙克爾,以後叫我娜狄雅就好。”
珊莎羞怯地伸手量了娜狄雅的尺寸,下定決心要做一件最好看的長裙來報答這位偉大的巫師小姐。
娜狄雅在船頭見到了奈德公爵。他懷里抱著祖傳的寒冰巨劍,正在為自己的愚蠢而悲傷和後悔。他想起了瑟曦的話:“在權力的游戲之中,你不當贏家,就只有死路一條。”
奈德輸了這場游戲,他的部屬以鮮血和生命為他的愚蠢付出了代價。要不是這位從天而降的女巫,還要加上他自己和女兒。
看到娜狄雅走過來,奈德掙扎著起身,由衷地向她道謝:“謝謝您,女巫小姐!”
娜狄雅揮了揮手:“史塔克公爵,請坐,不必客氣。我叫娜狄雅·沙克爾,以後叫我娜狄雅就好。如你所見,我是一個女巫,而且來自異界。你可以為我介紹一下這個世界的歷史嗎?”
從史塔克公爵口中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歷史與勢力格局,可惜的是,史塔克公爵從來沒有聽說過沙克爾先生的蹤跡。但是他保證,他一定會全力協助娜狄雅。
“北境永遠不會虧待自己的恩人!”
回到北境之後,他將竭盡全力協助娜狄雅建造時空傳送器,並且在自己和盟友的領地里發布尋人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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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莎的縫紉手藝確實很不錯。短短幾天內,就給娜狄雅改出了一件合身的衣裙,襯托著她完美婀娜的身肢,美麗高雅得令人炫目。看著自己的作品,珊莎眼睛里閃爍著歡喜的光,略帶些羞赧地低下了頭。
之前奈德公爵調查出瑟曦姐弟的事情後,打算把珊莎和艾莉亞送回臨冬城。為了反抗父親,珊莎跑去找了瑟曦,說父親打算把她送回北境,祈求王後可以讓她留在君臨。她的這個行為使她無意中成了瑟曦扳倒她父親的幫凶。
當喬佛里下令砍下父親的頭時,珊莎充滿了恐懼與悔恨。她無法想象父親被處決的場景…這簡直讓她窒息。是娜狄雅救了她和父親。
這個溫柔、細膩、敏感的女孩,就像藤蔓依附於大樹一樣,將娜狄雅當成了她的精神依靠。她現在幾乎把自己當成了娜狄雅的侍女,侍奉著她吃飯、穿衣、洗澡,只要能夠為娜狄雅做點什麼,她就覺得特別的歡喜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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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間地,史塔克公爵父女見到了大兒子羅柏。
少狼主羅柏剛剛率領北境大軍,贏得了奔流城戰役,俘虜了泰溫公爵最疼愛的兒子、王後瑟曦的弟弟詹姆·蘭尼斯特。
北境的領主們已經聽說了娜狄雅的事情,但是當他們見到娜狄雅本人時,實在很難將這位容貌絕世的少女和一位能夠毀滅城市的女巫聯系起來。
娜狄雅隨手朝著空地上放了一個爆裂火球,就讓這些領主們端正了看待自己的態度。現在所有人看著她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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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檢查著史塔克公爵收集來的各種材料,唯有黑曜石能夠滿足建造時空傳送器的要求。但是北境只有少量的黑曜石武器,數量遠遠不能滿足需求。
好在史坦尼斯公爵的領地龍石島上,有著豐富的黑曜石礦藏。史塔克公爵的夫人凱特琳已經決定親自去聯絡他夾擊泰溫·蘭尼斯特公爵。
如果史坦尼斯公爵得知北境願意支持他為王,那麼送一批對他毫無用處的礦石顯然是件順水推舟的小事。
如今,奈德·史塔克公爵腿傷過重,只能坐鎮奔流城好好養病,北境的軍隊則交給少狼主羅柏指揮。泰溫·蘭尼斯特公爵坐鎮赫倫堡。雙方在河間地對峙。
娜狄雅在營地里無所事事,決定出去逛一逛,收集一些材料配制魔藥。珊莎堅持要跟著娜狄雅一起去。看著她咬著嘴唇、淚眼朦朧,一副被拋棄的小動物的可憐模樣,娜狄雅只好帶上了她。羅柏不放心,派黛西·莫爾蒙率領一小隊士兵跟隨保護珊莎。
這里的土地已經慘遭戰火蹂躪,麥田被踐踏、磨坊被燒毀,村落十室九空。娜狄雅看著這樣的場景,心情十分沉重。從小到大,她都生長在和平的環境中,從未目睹過如此苦難。
路過一家簡陋的酒館時,眾人想要進去休息一會,剛剛推開門,就見到了血腥的場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一動不動地俯趴在一張桌子上,衣衫碎裂,腿上全是血。一個男孩肚子上釘著一把匕首,倒在地上。另一個中年男子倒在櫃台上,牙齒和鼻子被打成了碎片,眼中全是怨恨,死不瞑目。
珊莎雙手捂著嘴,尖叫了出來。
娜狄雅胸腔里充滿了憤怒,從未像此刻一樣強烈地想要抓到凶手。她下意識地引導著體內沸騰的火系魔力,吐出了魔咒:“時光追溯!”
面前出現了一道火紅色的光幕,展示著剛才發生的暴行。
一個極高極壯的騎士帶著七個士兵,走進了這間酒館。他高近八尺,肩膀寬厚,手臂粗得像小樹干。腰上掛著六尺長的巨劍,背上有一只極厚的橡木板做的盾。
(黛西·莫爾蒙在旁邊低聲叫了出來:“是魔山!”她看了娜狄雅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是格雷果·克里岡爵士。他的外號是魔山。”)
格雷果·克里岡丟了一枚銀幣給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連忙把麥酒端出來,還叫上女兒幫忙。格雷果的手下開始對少女動手動腳,少女嚇得尖聲大叫,扔掉酒壺,跑進了廚房。
中年男子憤怒地叫了起來:“別碰我的女兒!”他對著格雷果祈求道:“老爺,請管管您的手下!您可是塗過聖油的騎士!”
格雷果命令手下把少女帶到他面前,於是他們把她從廚房里拽了出來。格雷果看了看她,然後說:“就她,她就是你關心的婊-子?”
中年男子叫道:“請原諒,我的蕾娜不是婊……,爵士。”
格雷果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說:“她現在是了。”接著便丟給中年男子一枚銀幣,撕下了少女的裙子。
中年男子衝了上來,被格雷果一拳打在臉上。他的牙齒和鼻子被打成了碎片,身體倒著飛了出去,撞到了櫃台上。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爬不起身來。
格雷果當著中年男子的面,就在桌子上把少女辦了。少女像只兔子一樣掙扎扭動,發出淒慘的尖叫。一個男孩聽見聲音,從地窖里衝出,被格雷果的手下在肚子上釘了一枚匕首。
格雷果完事回去繼續喝酒,任由手下們輪著欺負那個少女。等到七個手下結束之後,少女腿上全是鮮血,已經不動了。
這時候,格雷果走到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面前,說道:“你這家伙要識相,趕緊找把銅板過來,因為你女兒不值一枚銀幣。快點懇求老爺的原諒,並感謝我們照顧生意,大駕光顧!”
手下們發出了哄笑,中年男子直接咽了氣。
娜狄雅臉上全是殺氣,轉向了黛西·莫爾蒙:“他沒走多久。你能幫我追蹤他嗎?” 黛西點頭道:“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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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果聽到了後面的馬蹄聲。當他看到後面只有一小隊騎兵,領頭的還是三個年輕漂亮的女性時,格雷果大笑起來:“剛才的那個小妞太丑了,這幾個看著還不錯。”
格雷果調轉馬頭,揮動巨劍,大吼著衝了過來。他的吼聲響得像山石迸裂。跟他龐大的身軀相比,其他幾個手下都矮小得像侏儒一樣。
即便是以勇猛無畏著稱的北境騎兵,見到魔山衝鋒的氣勢,也不禁為之戰栗。歷次與蘭尼斯特的戰役中,唯有強弩和投石,才能阻止魔山的衝鋒。
娜狄雅手一抬,一顆爆裂火球向魔山射去。沒等他反應過來,火球已經在他的馬前轟然炸開,熾烈的熱浪席卷而來,將魔山掀落在地。
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火球連綿不絕地射過來,將魔山和他的手下覆蓋其中。短短十幾秒內,整片區域變成了熊熊火海。離爆炸位置稍遠的士兵長嚎著在地上翻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烈焰。至於靠近中心區域的,則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不得不承認,魔山身上的鎧甲足夠厚實堅固,本人的身體素質更是超乎想象。厚重的鐵甲被火焰加熱,他全身像是同時貼滿了烙鐵。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痛苦嚎叫,他竟然衝出了火場。
他丟下了那柄燒紅的巨劍,充滿恨意地望著娜狄雅,瘋狂地向她撲去。他在心里發誓,要抓住她,用雙手捏爆她那漂亮的腦袋!
沒跑幾步,就看到娜狄雅的手中,一團火光已凝聚成形!她手一揮,焚化術的烈焰直接沒入了魔山的頭盔,在那顆巨大的頭顱上燒出了拳頭大小的空洞。
魔山重重摔在地上,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而跟隨他出來的七個手下,都已變成了焦屍。黛西·莫爾蒙興奮地衝上去,親自動手割下魔山的頭顱,這將是北境和河間地諸位領主最期待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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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狼主羅柏揮兵向西,入侵西境,打敗了蘭尼斯特新軍,一路所向披靡。卡史塔克和葛洛佛奔襲海岸,莫爾蒙伯爵夫人則逮住成千上萬的牲畜,准備將它們驅回奔流城,大瓊恩更占領了位於卡斯特梅、努恩堡和彭德瑞丘陵等地的金礦。
凱特琳夫人的出訪並不順利。史坦尼斯公爵和一種更強大更黑暗的勢力達成了協議。凱特琳目擊了史坦尼斯公爵用黑巫術謀殺了自己的親弟弟藍禮公爵,並帶著塔斯的布蕾妮逃回了奔流城。
史塔克公爵現在也開始猶疑,盡管從法理上史坦尼斯公爵更有資格為王,但把這樣一個借助黑巫術殘害手足、毫無底线的人推上王座,是否正確?
沒過多久,史坦尼斯公爵在君臨城下遭遇了黑水河大敗。他的海軍被煉金術士公會的野火幾乎焚燒殆盡,陸軍在即將要打破君臨的防御時,被泰溫·蘭尼斯特和提利爾家族的聯軍從後方打了個措手不及,幾乎全軍覆沒。
史坦尼斯公爵僅僅帶領兩千多人和一個空殼艦隊回到了龍石島。泰溫公爵最終守住了君臨,整個戰局瞬間傾向了蘭尼斯特。
北境也傳來壞消息,巴隆·葛雷喬伊發動叛亂,自立為鐵群島與北境之王,兵發頸澤,一舉切斷了正在河間地和西境作戰的羅柏的後路。其後,在阿莎、席恩與“裂齶”達格摩的率領下,鐵民率艦北上,對史塔克家北方領地沿岸大肆劫掠。
史塔克公爵和少狼主羅柏准備揮兵返回北境,他們需要通過孿河城渡過三叉戟河。羅柏自知在迎娶泰麗莎·梅葛亞這件事上怠慢,或者說侮辱了瓦德侯爵,於是他讓自己的舅舅艾德慕·徒利代替他娶瓦德侯爵的一個女兒蘿絲琳·佛雷。雙方准備在孿河城為重鑄同盟而舉行婚禮。
參加婚宴之前,珊莎換上了她新作的裙服。女仆們用冒著蒸汽的熱水注滿浴盆,為她全身上下努力刷洗,直到皮膚變紅,然後為她修剪指甲,理發梳洗,將她棗紅的秀發做成輕柔的小卷兒搭在背上。
裙服本身則由象牙色錦繡和銀线編織,銀色緞子鑲邊。緊身胸衣的V形開頭幾乎露到小腹,它由裝飾繁復的密爾蕾絲織成。
“您真是太美了,小姐。”侍女們稱贊著。
“是嗎?是嗎?”珊莎咯咯嬌笑,一邊旋身雀躍,裙裾飛舞婆娑。她簡直等不及要讓娜狄雅看到了。
娜狄雅穿著一身簡約的紅色長裙走了出來。淡金色的長發傾瀉如瀑,蔚藍的雙眸波光瀲灩。她的皮膚白皙滑嫩,毫無瑕疵,好似鮮奶油;她的身形優雅性感,胸部豐滿,腰身纖細。她那超越凡人的美麗吸引著人們的視线,一旦停在她身上,便很難移走。
珊莎臉色微紅,目不轉睛地盯著娜狄雅。她心底已經意識到自己對娜狄雅的親近有些異常,但卻努力用感恩和敬慕的理由來麻痹自己。她鼓起勇氣,展示著自己最溫柔的一面,緊緊纏在娜狄雅身邊。
娜狄雅坐在餐桌上,每道菜都不搶先動刀叉,而是等著別人吃過後,自己才開動。她雖然用這個世界的材料配制了一些解毒和治愈魔藥,但在陌生的環境,小心一點沒壞處。
瓦德領主對史塔克公爵道:“大人,修士的虔誠話也說過啦,小兩口子的諾言也許下啦,艾德慕老弟用他的魚斗篷裹走了我的小甜心,可他們還不是夫妻哩。嘿,寶劍配好鞘,婚禮入洞房。大人您怎麼說?該不該鬧洞房啦?”
二十來個瓦德·佛雷的兒孫一齊敲起桌子,叫道:“上床!上床!鬧洞房!”只見蘿絲琳的臉色頓時煞白。真不知是即將失去貞-操,還是鬧洞房本身嚇著了這女孩。
史塔克公爵舉起一只手:“如果你認為是時候了,瓦德大人,就開始吧!”
新郎新娘被簇擁著走出大廳,一大幫貴族蜂擁跟進,但史塔克一家沒有離開。樓台上的樂隊已唱到國王和王後脫光衣服的部分,這時突然一轉,未待片刻寧息,便奏起另一首歌——“卡斯特梅的雨季”。
樂聲掩蓋了所有響動,在牆壁間回蕩,好似石頭也遙相呼應。一支箭射穿了少狼主羅柏的身體,剛好插進肩膀下。他的叫喊被笛聲、鼓聲和琴聲所淹沒。第二支箭刺入史塔克公爵大腿,他倒了下去。樓台上,樂師們紛紛放下器械,取出十字弓。
凱特琳夫人朝兒子奔去,走到一半背上卻挨了重重一擊,隨即撞到堅硬的石地板。“羅柏!”她厲聲呼喊。只見小瓊恩迅速掀起一張高架桌,扔到羅柏身上,幫他擋住了無數弩箭。
羅賓·菲林特被一群佛雷家人所包圍,他們的匕首起起落落。文德爾·曼德勒爵士沉重地站起身來,拿羊腿當武器,一支箭射進他張開的嘴巴,刺穿了脖子。他朝前倒去,弄翻了一排桌子。
娜狄雅是弩箭集火的主要目標之一,好在她從未忘記給自己加持“火焰護盾”的防御魔法。火焰護盾對法術的防御幾乎為零,但是對中世紀的冷兵器很有效。弩箭在觸及她的身體前,就被激活的烈焰融化揮發。
可憐的珊莎因為坐在娜狄雅身邊,身上中了好幾支弩箭。娜狄雅將她推進了桌子下面,匆匆瞥了一眼,好在中箭的位置不是要害。
北境的領主們身上沒帶武器,小瓊恩用羊腿劈面給了雷蒙德·佛雷爵士狠狠一擊,便為弩箭射中,半跪下來。盧卡斯·布萊伍德被霍斯丁·佛雷爵士砍翻。十字弓射倒唐納·洛克、歐文·諾瑞及其他六七個人。
“快去通知我們的人!”羅柏在桌子下面大叫。黛西·莫爾蒙反手操起一壺酒,當頭砸暈本·佛雷爵士,隨後朝大門奔去。剛到門前,門卻轟然打開,全副武裝的萊曼·佛雷爵士當先衝進大廳,身後跟了十來個佛雷家士兵,手中均握長柄重斧。
53
娜狄雅從桌子下面鑽出來,剛剛露頭,就遭到了十幾張十字弓的集火。面孔、前胸、後背,幾乎同時被射中…火焰護盾在她身上升騰而起,熔化了弩箭,也點燃了她身上的長裙。
一連串的火球從她手中發出,將大廳兩側的弓手們炸飛。如雨的弩箭暫時停歇,劇烈的爆炸讓身陷絕境的北境領主們心中升起了希望。
娜狄雅環顧四周,發現北境領主們和佛雷家的人在混亂中擠在一起,導致她的火系魔法根本施展不開。
河渡口領主瓦德·佛雷退到了一排士兵背後。娜狄雅抬手一串爆裂火球,將他身前的士兵全都炸飛出去。烈焰升騰中,老瓦德躺在一堆屍體里,生死不知。
“退到我這里來!”娜狄雅高叫著。
老瓦德的死亡,讓房間內的佛雷家族騎士們心神大亂。北境領主們乘機後退,拉開了和他們的距離。娜狄雅跳到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用焚化術一一點名,打死了幾個之後,佛雷家族的騎士們終於一哄而逃。
剩余的北境騎士們退到了娜狄雅的身邊,攙扶起了史塔克公爵和少狼主羅柏。兩個人都身受重傷,聲音朦朧而細微。凱特琳夫人抱著珊莎,淚流滿面,這個可憐的女孩已經暈了過去。
這時,另幾隊士兵從側門涌入,個個穿厚毛皮斗篷,全身盔甲,手握武器。他們是北方人!北境的領主們松了口氣,終於得救了。
這幾隊士兵混入北境領主們的人群之後,突然抽出武器,對身邊的領主們痛下殺手。某位凡斯家的人士被從背後斬斷了腳。黛西·莫爾蒙被開膛剖腹。小瓊恩被兩斧砍下頭顱。
恐怖堡領主盧斯·波頓身披綴滿血點的淡紅披風,穿著黑色鎧甲,站在城堡門口。他的騎兵都穿戴板甲,每十人中有一人擎火炬,其余則提長柄斧,帶有銳利的尖頭和沉重的刀刃,足以劈碎骨頭,撕裂盔甲。
城外面是忠於北境領主們的士兵營帳。一陣火箭劃過夜空,拉出道道光痕,營帳應聲著火。騎兵們長驅直入,砍殺著早已喝醉的士兵們。
“一切順利。”盧斯·波頓欣賞著營地里的屠殺。北境守護的位子正在向他招手。他確信史塔克一家無法逃出生天,至於那個女巫——她的力量確實讓他畏懼,所以他遠離了婚姻現場。
只要弄死了史塔克一家,一個女巫是生是死,都無關大局。
盧斯·波頓覺得自己穩操勝券,直到一只火鳳凰從城堡里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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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來自恐怖堡的死士不畏死亡,哪怕一個個被娜狄雅用焚化術點名殺死,剩下的人依舊貼近了北境領主們的人群,大砍大殺。轉眼間,就殺到了最核心的區域。
凱特琳夫人在恐慌中,推搡著自己的大兒子羅柏:“走,羅柏,站起來,快走,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自己吧……”
羅柏用手撐住桌沿,支持身體。“母親,我實在走不了……”
眼看著這些死士的長柄斧就要接近丈夫和兒女,凱特琳夫人絕望地用十指抓破了自己的臉紅,淚水和鮮血在臉頰上混合。
她跪在地上,舉起雙掌,看著血液流下指頭,她笑了,她尖叫:“巫女小姐,求求你,阻止他們,阻止他們傷害我的丈夫,我的孩子…”
娜狄雅的心悸動了,面對一位妻子、一位母親的絕望祈求,她實在沒有辦法拒絕,盡管使用這個魔法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偵測敵意!”
“厲火!”
火焰從她手中飛出,化成一只鳳凰的形狀,向周圍的人席卷而去。烈焰透過北境領主們的身體,沒有給他們造成任何傷害,但是在碰到恐怖堡死士時,卻瞬間將他們化為燃燒的厲火。
厲火構成的鳳凰,騰空而起,主動追逐和吞噬著敵人。火舌所到之處,佛雷家族和恐怖堡的騎士和士兵全都化為熊熊烈焰,融入和壯大著火鳳凰。
短短幾分鍾內,整個孿河城和外面的營帳全部被火焰吞噬,飛騰的火鳳凰體積甚至超越了城堡本身,耀眼的火光照亮了半個夜空。
遠在城外的桑鐸·克里岡看到遮天而起的火鳳凰,勒住韁繩,身體顫抖了起來。他已經猜到了是誰才有這樣的威能。車上的艾莉亞抬頭一看,也驚訝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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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勉力收回了厲火。數以萬計的士兵成為厲火的養料,這導致她在收回厲火時,體內再度涌入了過量的火系魔力。雖然這一次沒有暈倒,但是也覺得全身發燙,血管都像在沸騰一樣。
娜狄雅緩緩坐倒在桌上,身上的衣服只能勉強遮住要害,露出了大塊的雪白肌膚。
幸存的北境領主們一言不發地跪下,抬著桌子上的娜狄雅走出了城堡。一路上所有的幸存士兵見到娜狄雅,全都跪倒在地上,將臉貼近地面。直到河邊的營帳里,所有幸存的北境人全都遠遠地跪拜著她。
娜狄雅只需看看他們的眼睛,便知道他們已經心悅誠服願為她赴湯蹈火,今日如此,明日亦然,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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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婚禮事件之後,北境元氣大傷。要不是娜狄雅這一年來准備了不少恢復藥劑,北境領主和士兵們恐怕活不下多少人。即便如此,死亡率也達到一半以上。
史塔克公爵一家倒是都被救了下來。娜狄雅目前體內魔力暴走,無法施法。但是那一晚照亮夜空的巨大火鳳凰,還是讓各方勢力驚懼不已。泰溫·蘭尼斯特公爵的軍隊止步赫倫堡,不敢追擊。
獵狗桑鐸·克里岡帶來了艾莉亞,這讓史塔克一家非常欣慰。少狼主羅柏招募了他,讓他擔任自己的貼身護衛。
珊莎的傷勢恢復得很快,傷好之後,她簡直把自己當成了娜狄雅的侍女,每天主動服侍著她的飲食起居。她發現了娜狄雅體溫的異常,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安排人弄來浴桶,溫柔地幫她沐浴、按摩。看到娜狄雅在自己輕柔的動作下露出舒服的表情,珊莎就覺得心里甜蜜而又滿足。。
54
娜狄雅在休養的一個月里,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在迅速變得成熟起來。每一天,她的身形都在發生肉眼可見的變化…一個月後,當她體內紊亂的魔力回歸秩序時,她也出落成了發育完全的絕代佳人。
這一天,依舊是珊莎服侍著娜狄雅沐浴。娜狄雅裸著身子走出浴桶,赤著纖巧的雙足,站在梳妝台前,讓珊莎用毛巾幫自己擦著身子。在對面的鏡子里,是自己完美玲瓏的曲线,毫無瑕疵的身體……還有珊莎波瀾不驚的眼神。
娜狄雅猝然驚起,如果是真正的珊莎看著這樣的自己,必然是羞紅著臉、含情脈脈,身後的這個人,是假的!
“火焰斗篷!”
烈焰飛騰而起,假珊莎不顧衝擊而來的烈焰,雙手從裙底掏出兩把瓦雷利亞鋼打造的匕首,向娜狄雅刺去。
“火焰護盾!”
當匕首尖端觸及娜狄雅光潔白嫩的裸背時,熾熱的烈焰融化了鋒刃,龍骨刀柄在高溫下扭曲變形,將刺客的雙手燙得嗤嗤作響。下一瞬間,焚化術的紅光命中了刺客的胸膛。
黛西·莫爾蒙被娜狄雅的治療藥水,從瀕死邊緣救了回來。這位熊島的女戰士身體素質極佳,半個月就恢復了戰斗力。她現在成了娜狄雅的忠誠護衛,就住在娜狄雅隔壁房間。
聽到動靜之後,她第一個衝進房里。這時地上只剩下一具焦黑的殘骸。“珊莎小姐被綁架了,快去找她!”娜狄雅冷靜地穿上衣裙。
在城堡的一間儲物室里發現了被剝光敲暈的珊莎,好在沒有受傷。北境的人討論之後,一致將賬算到了泰溫·蘭尼斯特頭上。只有他,才有動機、有財力雇傭無面者刺殺女巫小姐。
這場未遂的刺殺徹底激怒了娜狄雅。她親自上陣,用爆裂火球炸開了卡林灣城堡的大門,幫助北境軍隊重新控制了頸澤這個戰略要地。
她又在少量熊島騎兵精銳的護送下來到赫倫堡,用火牆術引發烈焰封住了城堡的出口,用爆裂火球術轟炸了整整一天,徹底摧毀了這座七大王國中最大最堅固的堡壘。惡行累累的瓦格·霍特和勇士團全部被燒死在城內。
動搖的河間地領主們再度回歸史塔克公爵旗下。高庭派來密使,希望為百花騎士求娶珊莎,實現高庭與北境結盟。多恩的奧柏倫·馬泰爾親王親自來訪,一方面感謝娜狄雅殺死魔山為他姐姐伊莉亞報了仇,另一方面希望將他的女兒嫁給布蘭,實現多恩與北境結盟。
北境也不斷有好消息傳來。
掀起叛亂的鐵群島領主巴隆·葛雷喬伊在一場暴風雨中渡橋,失足墜落而死。他的長弟攸倫、次弟維克塔利昂和女兒阿莎紛紛返回派克島爭奪王位。
臨冬城的教頭羅德利克·凱索爵士收到了恐怖堡叛亂的消息,擊殺了盧斯·波頓的私生子拉姆斯·雪諾。席恩·葛雷喬伊投降,披上黑衣,加入了守夜人軍團。
臨冬城收復,布蘭和瑞肯沒死,羅德利克爵士正在派人搜尋他們。
這一連串好消息讓史塔克公爵一家人精神大振。
君臨城內,喬佛里與瑪格麗·提利爾結了婚,在婚宴現場卻被一杯毒酒毒死。喬佛里的死,除了母親瑟曦之外,沒有得到任何其他人的哀悼。即使他的親生父親詹姆,也覺得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提利昂被瑟曦指控為凶手,泰溫為了逼迫提利昂穿上黑衣控制守夜人軍團,默許瑟曦將提利昂定為死罪。他的哥哥詹姆強迫瓦里斯幫忙將提利昂救出黑牢。
在提利昂越獄之前,詹姆向提利昂坦白了關於泰莎(提利昂的第一個妻子)的事,告訴提利昂她並非妓-女,只不過是他遇上的普通農家女孩,父親泰溫命他向提利昂說謊,而他不敢違背。
在當年,泰溫見泰莎作為一個普通農家女孩竟然想要嫁給一個蘭尼斯特,便讓提利昂眼睜睜地看著守衛每人支付一個銀幣後輪暴了她。在所有的士兵之後,輪到了提利昂,泰溫公爵為他支付了一個金幣。這件事給提利昂留下了一生的陰影。
越獄後,提利昂偷偷到了他父親泰溫公爵的臥室,發現背叛自己的情人雪伊在他父親的床上,於是他勒死了雪伊。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他的父親,向泰溫詢問他的初戀妻子泰莎到底去了哪里。泰溫告訴提利昂,泰莎去了“妓-女的去處”。
提利昂對這樣的侮辱不能容忍,用十字弓射死了泰溫。泰溫坐在馬桶上死去。提利昂殺死父親之後逃走了,在瓦里斯的安排下橫渡狹海,去投靠丹妮莉絲·坦格利安。
瑟曦太後在泰溫公爵死後接管朝政,但卻任人唯親,全不理會泰溫生前做出的安排和叔叔凱馮提出的忠告。教會在她批准下,重建解散二百多年的武裝——戰士之子和窮人集會。
為了驅逐瑪格麗王後對托曼國王的影響力,瑟曦指使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爵士向教會承認自己和王瑪格麗後有奸情,結果奧斯尼卻由於禁受不住總主教的拷打,將瑟曦指使自己謀殺前任總主教並和自己有染的罪行交代了出來。
瑟曦中了總主教的圈套,被勢力膨脹的教會拘捕囚禁在貝勒大聖堂。為了返回紅堡,瑟曦不得不接受教會的要求,在君臨屈辱地裸-體游街。
瑟曦借助熱愛黑巫術實驗的科本學士和煉金術士協會,放野火炸毀了貝勒大聖堂,殺死了總主教大麻雀、洛拉斯·提利爾、瑪格麗·提利爾等人,目擊此景的托曼墜樓自盡。事後瑟曦自行加冕為七國女王。
退回龍石島的史坦尼斯公爵,在雨林伯爵戴佛斯·席渥斯的勸說下,率軍北上去幫助防守長城,馳援正遭受野人襲擊的守夜人。
“靠贏取王座來拯救國家,根本是本末倒置,我應該拯救國家,從而贏取王座。” 史坦尼斯到達的時候正好趕上野人發起黑城堡之戰,一舉為長城解圍並取勝。
55
收到長城守夜人的求援信後,娜狄雅決定到極北之地看一看。擁有超凡之力的異鬼,是自然產生還是人為豢養?或許會提供一些线索。
珊莎堅定要跟隨娜狄雅北上,凱特琳夫人努力地想要勸阻她。她已經意識到女兒對這位女巫小姐的感情有些特殊。
“珊莎,高庭派來使者,希望你嫁給維拉斯·提利爾。他是是梅斯·提利爾公爵的長子與繼承人,喜好學習,富有教養。你父親和我對這樁婚事都很滿意……”
“我不嫁。你們將我許給了喬佛里,又許給了百花騎士,現在他們一個個都死了,又要把我許給其他人嗎?”
凱特琳夫人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你說得是什麼話!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想要什麼!”
珊莎銀牙緊咬住下唇,滿眼都是淚水。
“沒錯,我就是愛上了沙克爾小姐!”
“可是你們兩個都是女人,而且沙克爾小姐也不愛你!你難道沒有聽你父親說過嗎?她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只是來尋找她的父親。找到之後,她就會永遠離開這里!”
珊莎倔強地仰起頭,幽幽地說道:“愛一個人,為什麼要對方一定要愛自己呢?只要能夠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就足夠了……我知道我不能擁有她,我也知道我最終什麼都留不下……在她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能在她身邊多停留一刻,也是好的……”
說完這段話,她的臉上已經淚流滿面。
凱特琳夫人看著自己這個總是懷著一顆少女心的單純女兒,後悔從小讓她聽了太多的歌劇,而沒有教給她一個貴族女性該有的理智。
她嘆了口氣,只得隨女兒去了。她默默安慰著自己,好在那位女巫小姐總有離開的一天,時間會抹平情感,讓女兒回歸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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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在絕境長城,見到了史坦尼斯公爵最信賴的女祭司梅麗珊卓。
她是一位美女,擁有著心型的臉蛋、紅色的眼眸和銅紅色的頭發。她穿著一身單薄的紅衣,修長脖頸處佩戴著一個紅寶石頸圈。她的身軀散發著蓬勃的熱量,讓她不畏嚴寒。
梅麗珊卓敬畏地看著娜狄雅,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極為強大的火焰魔力。
能夠以一己之力焚燒一座城堡,已經近乎神跡。“不可與她為敵。” 梅麗珊卓牢記著昨晚從爐火中得到的神啟。
“梅麗珊卓女士,我聽說了你在預言術上的非凡造詣。我想請你幫我尋找一個人,我的父親,艾薩克斯·沙克爾。”
“沙克爾小姐,請隨我來。” 梅麗珊卓將娜狄雅單獨引入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里有三根牛脂蠟燭在窗台上熊熊燃燒,以驅逐漫漫長夜的險惡。另有四根蠟燭分立床兩旁。壁爐中的火焰日夜跳動,永遠不熄。梅麗珊卓要了一縷娜狄雅的長發,將它投入爐火之中。隨後高舉雙臂,
用奇特的語調輕聲吟誦,喉頭的紅寶石緩緩脈動著。
“拉赫洛,你是我們眼中的光,你是我們心中的火,你是我們腹中的熱。你的光是白晝溫暖我們的太陽,你的光是黑夜守護我們的群星。”
紅袍女祭司閉上眼睛,吟誦禱詞,接著再次睜眼凝視爐火。
金黃和猩紅交織的幻象在她眼前跳躍、閃爍,聚合又分散,再相互融合,形成各種奇妙的景象。
紅袍女祭司渾身顫抖,冒煙的烏黑血水順著她大腿流下,火焰溢滿她體內,讓她充實,讓她燃燒,讓她改變,讓她痛苦萬分又心醉神迷。
雀躍的熾焰順著她肌膚的紋理傳遞,猶如情人飢渴的手。奇特的聲音從久遠的過去傳來,拉赫洛通過聖火,以煙塵、灰燼和翻卷的火焰這些只有神才能掌握的語言向他的選民對話。
“沙克爾小姐,你的父親為瓦雷利亞人帶來了知識與智慧,讓他們擁有了無堅不摧的巨龍與神秘偉岸的魔法。厄斯索斯大陸上的最強大的聯邦因他而起……”
紅袍女祭司的每一句話,都在稱頌著娜狄雅父親的偉大功業,但是卻
讓娜狄雅心頭越來越沉重。她聲音顫抖著問道:“他現在在哪里?”
“你的父親在五千年前的瓦雷利亞,彌林的丹妮莉絲·坦格利安身上有他的血脈……”
這一句話,就象一塊巨石,毫不留情地砸在娜狄雅的心頭。她想起了格林德沃的預言——“建立偉大的事業”。可惜,當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連見一面都不可得。父親早已離去,在五千年前。
“不,我還有希望!”娜狄雅拼命安慰著自己。等到回到原本的世界,或許魔法部能夠開發出更加先進的時空傳送器,將自己傳到五千年前。畢竟,這個世界的歷史中並沒有記載父親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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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淵凱而來的海岸大道,每個里程柱上都釘了一名童奴,他們是被活生生釘上去的,腸子掛在外面,伸直一條手臂,指向彌林的方向。這是彌林的“偉主大人們”在聽聞丹妮莉絲攻破淵凱後做的。
營地惡臭熏天,阿斯塔波被淵凱軍攻破,焚城、屠殺、飢荒、血瘟也隨之爆發。阿斯塔波人無處可去,數以千計地滯留在彌林厚厚的城牆外——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小姑娘以及剛出生的嬰兒。
巴利斯坦爵士為娜狄雅帶路,進入金字塔。她的背後跟著黛西·莫爾蒙和珊莎。這位正直高尚的年老騎士,知道娜狄雅在維斯特洛的赫赫威名。他一路上都在向娜狄雅介紹丹妮莉絲的仁慈,稱頌她解放奴隸的善良。
丹妮莉絲穿著一件魁爾斯式的長裙。精致的紫色透明長裙開口很低,露出左邊胸脯,銀金色長發輕披在肩。她的頭上戴著三頭龍王冠,腳上穿著高跟銀色涼鞋。
當娜狄雅和丹妮莉絲會面的時候,兩個人都為對方“非人”的美貌而驚嘆。丹妮莉絲好奇地打量著娜狄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在容貌上勝過自己的女性。一人滅一城的傳奇,很難與這樣的絕代佳人聯系到一起。
56
“歡迎您,沙爾克小姐。叫我丹妮莉絲就好……”年輕的女王主動降階相迎,態度十分謙恭。聽了巴利斯坦爵士介紹的情報之後,她對娜狄雅十分敬畏。
“女王陛下客氣了,叫我娜狄雅就好。我來彌林,是想找您驗證一件事。但是在此之前,我願意先為您解決城外的敵人。”
丹妮莉絲在無垢者的保護下來到了西牆上,灰蟲子和巴利斯坦爵士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邊。每天清晨,她都會站在點數奴隸灣中的風帆。那是淵凱人用來封鎖彌林的艦隊。
所有貿易都被迫中斷,漁民也不敢去海灣捕魚。最膽大的在河中撒下幾條釣索,即便這也很冒險;絕大部分人只能將船緊靠在彌林的多彩磚牆下。
片刻之後,升騰而起的烈焰讓這些風帆戰船更加醒目。丹妮莉絲興奮地踢掉了腳上的高跟涼鞋,赤足踩在牆垛上,數著被點燃的敵軍戰艦。是二十五艘,還是二十六艘?木船燃燒的煙柱遮蔽了她的視线,因而這數字不是很准確。但無論如何,讓彌林財政趨於崩潰的絞索已經不復存在。
丹妮莉絲從牆垛上跳下來,像小女孩一樣撲進娜狄雅的懷里,吻住了這位女巫好姐姐的臉頰。珊莎氣得咬住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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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字塔之後,娜狄雅提出了要求,只希望取丹妮莉絲的一縷長發。她的追隨者們有些顧慮,怕娜狄雅是用來行什麼黑巫術。
丹妮莉絲毫不猶豫地剪下一縷頭發遞過來:“要不是沙克爾小姐摧毀敵人的艦隊,我們遲早會在城里被餓死!”
娜狄雅剪下自己的一縷頭發,混在一起,放入了一個裝滿藥劑的瓶子里。過了一會,這兩縷頭發全部溶解在藥劑里,藥水依舊清澈透明。
“娜狄雅,我可以問問這是什麼魔法嗎?” 丹妮莉絲好奇地詢問著。
“這是血緣鑒定魔藥。丹妮莉絲,你可能不相信,你和我身上有同樣的血脈,來自於我的父親……”
娜狄雅簡單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就在這時,彌桑黛走了進來,提醒著女王。
“女王陛下,時間快到了,瑞茨納克·莫·瑞茨納克和綠聖女要來與您討論婚禮籌備事宜——”
“讓她們進來吧。”她嘆口氣。
對方提出的要求讓丹妮莉絲難以置信:“我無意冒犯,但我決不會在西茨達拉的母親和姐妹們面前赤身裸體。”
瑞茨納克·莫·瑞茨納克言辭閃爍:“可是您必須啊,女王陛下,這是傳統。婚前男方家族的女性親屬要檢查新娘的子-宮和……呃……她的女性部位,以確保它們發育良好並且……呃……”
“……豐饒多產。”格拉茨旦·卡拉勒把話說完:“這是古老的習俗,我的明光,將有三名聖女在場見證,並送上恰當的祝福。”
瑞茨納克說:“是的,檢查之後會端上專屬女人的特制蛋糕,只為未婚妻烤制,男人沒機會品嘗。據說美味至極,難以言喻。”
丹妮莉絲聽了後面的要求,更加不滿了:“讓他的母親和姐妹們互相檢查並分享蛋糕吧。我不想吃那蛋糕,也不會替高貴的西茨達拉洗他高貴的腳。”
瑞茨納克出言反對:“女王陛下,您不明白。按傳統,洗腳是神聖的儀式,意味著您從此成為夫君的侍女。”
綠聖女格拉茨旦·卡拉勒的臉孔隱藏在綠絲面紗下:“若您不按彌林的習俗舉辦婚禮,將得不到吉斯眾神的認可。在彌林人民眼中,您將只是高貴的西茨達拉的情婦,而非合法妻子,你們的孩子也只能算私生子……”
娜狄雅看著窘迫的丹妮莉絲,從她的五官里看出了父親的影子。而這些奴隸主提出的過分要求,讓她越來越生氣。
她站了起來,走到了丹妮莉絲身邊,在她耳邊低語:“若你不願意,就無需勉強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夠對抗我的魔法;城市里的叛亂,我也能夠幫你解決。”
這一瞬間,丹妮莉絲的心跳驟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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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下山一小時後,西茨達拉·佐·洛拉克抵達了金字塔。
“我的明光,你是不是被女巫迷惑了心智?如果你放棄我們的婚禮,淵凱及其盟友會繼續進兵,鷹身女妖之子也會在城內肆意破壞!”
“要麼聯姻要麼屠殺,要麼結婚要麼開戰,這就是我的選擇?”
丹妮莉絲強按住將酒壺砸到他臉上的衝動。
“我只看到一個選擇,明光,那就是我倆攜手在吉斯眾神面前許下婚誓,共建新彌林。”
娜狄雅從殿外走進來:“不,還有一個選擇。進犯的敵軍全部在我的烈焰中化為灰燼,城里的叛逆者也將用自己的性命贖罪。你可以打聽一下淵凱海軍的下場,奴隸主先生。”
西茨達拉·佐·洛拉克高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不要對自己的力量過於自信了,女巫。魁爾斯的男巫和陰影之地的縛影士站在我們身邊。”
娜狄雅微笑著:“凡與我敵對者,唯有一死。”
“巴利斯坦爵士,請先送西茨達拉先生出去。” 丹妮莉絲做出了選擇。
巴利斯坦爵士回來之後,立即獻上諫言:“女王陛下,請讓無垢者謹守城門、軍營和王宮,禁止在街上游蕩,今夜開始,鷹身女妖之子必定瘋狂報復!”
娜狄雅對這位正直高尚的老騎士很尊敬:“無畏者閣下說得很對。明天中午,我想親自去找那十三位‘偉主’談一談,屆時還想請無畏者閣下跟我一同前往。”
丹妮莉絲無力地說:“娜狄雅,請不要用鮮血來換和平。那些金字塔雖然擋不住你的魔法,但是里面也有許多無辜婦孺。就算殺了那十三個‘偉主’,城里還有無數的奴隸主,謀殺依然會繼續。彌林經不起第二場戰爭了。”
娜狄雅微笑起來:“丹妮莉絲,除了北境的史塔克公爵以外,你是唯一擁有仁慈之心的領主。為了你的仁慈,我會幫助你統治這里的。放心,明天將是一場公正正義的審判。你可以親自來見證一切。”
57
第二天早上,丹妮莉絲躺在露台的浴池里,這是唯一屬於她私人的地方,讓她能夠獲得放松的地方。彌桑黛坐在她的身後,輕柔地為她按摩著。
“彌桑黛,你覺得沙克爾小姐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呢?”
“女王陛下,我覺得沙克爾小姐喜歡的是你。”彌桑黛微笑著。
“不要胡說八道。”
“女王陛下,一個女子在看自己喜歡的人時,目光是不一樣的。比如您看達里奧的時候……我非常確信,沙克爾小姐對男人毫無興趣。這些天來,她的目光只願意在您的身上停留。”
“你是說,沙克爾小姐喜歡女人?”
“女王陛下,有些女人確實是喜歡同性的。而您的美麗,沒有一個喜歡女人的人,在見過您後不想得到您。”
丹妮莉絲覺得心髒在胸腔一通亂跳:“你覺得我穿什麼樣的衣服,能夠取悅沙克爾小姐?”
“您第一天見她穿的那件魁爾斯長裙就可以。那天,她可是好幾次在看您袒露的左胸。您今天可以留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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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見到娜狄雅的時候,丹妮莉絲特意穿上了那件精致的紫色透明魁爾斯長裙。她沒有戴厚重的王冠,可是在頭發上編上了鮮花。她注意到,娜狄雅的目光確實在她左胸上逡巡多次。
圓顱大人氣急敗壞地進來稟報:“昨天夜里發生了十七起襲擊,死亡的自由民達到二十九人……”
二十九個。這數字如匕首刺入她心房。夜晚,暗殺在彌林的階梯金字塔下發生;清晨,朝陽照在屍體上,伴著用鮮血畫成的鷹身女妖。任何一位身份顯赫或言辭激進的自由民都在死亡名單上。但一晚二十九個……不禁讓丹妮莉絲驚慌。
“請放心,從今天開始,正義會焚盡罪孽,鷹身女妖將不復存在。無畏者閣下,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那二十位‘偉主’吧。”娜狄雅伸手相邀。
“等一等,我也要一起去。” 丹妮莉絲帶上了灰蟲子和無垢者護衛。
在第一位偉主高大的金字塔下,遇見了西茨達拉。
“女王陛下,無辜者的鮮血無法阻止謀殺!”
娜狄雅笑了起來:“如果金字塔里的人是無辜的,就請出來接受我的鳳凰的考驗。我保證,凡是無辜者,絕不會受到傷害!”
她用“偵測敵意”和“厲火”咒召喚出了火鳳凰。自從她的身體發育成熟之後,她的精神力提高了很多,對厲火鳳凰的控制也更加嫻熟輕松。火鳳凰懸浮在她面前三米處,揮動著雙翅。
“無畏者閣下,您相信我的話,就請穿過這只鳳凰吧。”
巴利斯坦爵士對娜狄雅非常信任,他雖然對烈火鳳凰有些畏懼,但還是慨然道:“好!我來了!”大踏步向前,從火鳳凰里走了過去。烈火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連衣服都完好無損。
見巴利斯坦爵士居然安好無恙,丹妮莉絲松了口氣。
“灰蟲子將軍,要來試試嗎?”灰蟲子望向丹妮莉絲,得到她的命令後,大踏步穿過了火鳳凰,也是完好無損。
“西茨達拉先生,你敢上來嗎?”
西茨達拉戰戰兢兢地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轉身向金字塔內跑去。
娜狄雅冷笑著:“西茨達拉先生,你若真的像你說得那麼愛丹妮莉絲,又何必逃跑?”
她施展了擴音咒,整個金字塔里面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里面的人聽好了,火鳳凰只懲罰有罪之人,無辜之人無需害怕!”
她手一揮,烈火鳳凰呼嘯著向金字塔內飛去,首先將西茨達拉化成了燃料,緊接著便飛入塔內,四處吞噬有敵意的生物。
當烈火鳳凰飛出金字塔時,體型已擴大了百倍。娜狄雅收起厲火,頓時能夠感受到蓬勃的火系能量和生命精華涌入了體內。好在她只摧毀了一座金字塔,這些能量還在她承受范圍之內。
“罪人皆已得到懲罰,里面全是無辜之人。灰蟲子將軍,你可以派人進去收集物資了。”
無垢者軍團分出了一隊士兵,原本不知道要消耗多少人命才能攻克的金字塔,已經變得完全不設防。有敵意的敵人皆已成為娜狄雅的養料,里面剩下的都是毫無敵意的無辜婦孺和奴隸。金字塔里儲存的大量糧食、兵器、財富,足以緩解彌林的財政危機。
“我有一個建議。收集完物資之後,可以讓城市里的人隨意來參觀這座金字塔。告訴他們,只要鷹身女妖還在活動,我每天都會拜訪幾位金字塔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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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宮之後,丹妮莉絲非常興奮。見識了神奇的火鳳凰之後,她已經完全相信娜狄雅有能力阻止外敵入侵和內部叛亂。
“女王陛下,有請願者。” 丹妮莉絲非常開心,這說明城市里的居民又開始依賴她的統治,而不是像之前只想著逃亡。
“娜狄雅,我得先去換上該死的吉斯卡利托卡長袍了。這是我見過的最笨拙不便的衣物。”
娜狄雅有些好奇:“有多麻煩呢?”
“你可以跟我來,看看這衣服有多難穿。”
娜狄雅跟著丹妮莉絲進入露台,看著彌桑黛給她換衣。
她得將一幅寬松拖沓的布片圍在臀部,一面勒在腋下,一面繞過肩膀,布片上層層疊疊的流蘇還要仔細分展開。長袍圍得太松,就會搖搖欲墜;圍得太緊,則會十分凌亂,絆手絆腳。就算圍得不松不緊,也需要用左手一直扶著。
穿托卡長袍走路需要邁出矯揉造作的小碎步,以保持精確平衡,唯恐踩到繁復的流蘇。這衣服是為那些無需任何勞作的人設計的,是統治者的服裝,財富和權力的象征。
娜狄雅忍不住說道:“這件衣服這麼麻煩,為什麼一定要穿它呢?我覺得,你剛才那件長裙明明比它好看多了。”
丹妮莉絲苦笑著:“我剛統治彌林時,就想廢止這種服裝,卻被顧問們勸阻。他們說,如果我不穿托卡長袍,將永遭憎惡。”
娜狄雅冷笑起來:“我不這麼認為。人民只擁戴能夠帶給他們安全、自由、公正和富足的統治者,而不會在意統治者穿什麼樣的衣服。”
58
丹妮莉絲睜大了眼睛:“你是這樣認為嗎?”
娜狄雅嘴角露出諷刺的微笑:“如果我猜的沒錯,要求你穿托卡長袍的,一定都是彌林本地的貴族吧?”
丹妮莉絲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他們要求我融入本地的傳統,做古吉斯的淑女,否則會被人們視為荒誕的外來客和野蠻的征服者。”
娜狄雅笑了起來:“這是因為他們想要蒙蔽你,讓你遠離人民。”
“這些本地的貴族,給人民帶來了什麼?幾百年來,只有奴役和貧困。人民憎恨他們,只是因為畏懼他們的武力,而不敢挺身反抗。”
“你的到來,給人民帶來了希望。但是人民還不了解你,他們在觀望,看你究竟站在哪一邊。”
“當你穿上托卡長袍的時候,人民就會認為你選擇了原先的貴族。他們只會遠離你,而繼續苟且忍辱,侍奉那些‘偉主’們。”
丹妮莉絲停下了穿衣的手指,急切地詢問:“我該怎麼辦,才能得到人民的支持?”
“第一步是樹立權威,讓彌林貫徹你的意志,讓人民知道那些過去的貴族皆已臣服在你的腳下,讓人民知道你的統治將在彌林長期穩定地延續下去,讓一切敢於挑戰秩序的敵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
“第二步是建立信用,頒布公正的法律,讓每一條法令都能貫徹執行。讓彌林的人民信任你,知道你言而有信,知道你正義公平。人民不會左右搖擺,只會跟著你的旗幟方向前進。”
“第三步是鼓勵勞動,讓人民樂於開墾荒田、精耕熟田,就不會缺乏糧食;讓工匠樂於打制農具和兵器,就不會缺乏武備;讓商人樂於在這里交易物資,就不會缺乏稅收;通過考試和實踐選拔有才能和有品行的人,就不會缺乏官吏。”
“做到這三步,彌林將是一個安全、自由、公正和富足的城市,每一個公民,都會自發的擁戴你,捍衛你的統治。”
丹妮莉絲一把扯掉身上的托卡長袍,衝上來握住娜狄雅的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請你擔任我的首相……”
娜狄雅笑了笑:“首相就不用了,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
丹妮莉絲換上了魁爾斯長裙:“那麼請和我一起接待請願者吧。你所說的,即為我的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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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瑞茨納克·莫·瑞茨納克獻上一份覲見者名單。
最先進來的是綠聖女格拉茨旦·卡拉勒。她見到丹妮莉絲沒穿托卡長袍,立刻告誡道:“龍之母必須穿托卡長袍,否則將永遭憎惡。”
娜狄雅打量著這個一身綠袍的驕傲老嫗,在她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魔力的波動。不過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家伙。
娜狄雅大聲問著:“是誰憎惡丹妮莉絲?是你,一個在大殿之上威脅君主的老女人?還是那些躲在金字塔里陰謀叛亂,在夜里組織謀殺的罪人?”
綠聖女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但是她已經聽說了娜狄雅魔法的威力,只好忍氣吞聲,向丹妮莉絲繼續進言。
“恕我冒犯,明光,您一向以德報怨,彌林為此感激您。可是今天,您卻放縱女巫焚燒了一座金字塔,還殺死了高貴的西茨達拉。”
“您知道,高貴的西茨達拉在彌林城和海外都交游甚廣。他游歷過瓦蘭提斯、里斯和魁爾斯,在脫羅斯和埃利亞有親戚,據說在新吉斯也有些勢力。您是嫌敵人還不夠多嗎?”
“這樣的暴行,只會讓我的人民,將您看作海那邊過來的征服者,想要屠殺我們,並奴役我們的孩子。我很擔心,您的統治會如開始那般地結束,在血與火之中終結。”
娜狄雅笑了出來,用擴音咒回答著綠聖女,聲音傳出了金字塔,街上的人們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鏟除罪惡,善良才能生存!”
“你居然說人民會認為丹妮莉絲要屠殺和奴役他們?幾百年來,是你們這些奴隸主在肆意地屠殺和奴役人民,剝奪了人民天生的權利!是丹妮莉絲給了人民自由和尊嚴!”
“彌林的人民,你們放心!丹妮莉絲會捍衛你們的自由,保障你們的安全!你們辛苦創造的財富,不必受人剝削!任何敢於來犯的敵人,都將在烈火之中毀滅!彌林,將是一個安全、自由、公正和富足的城市!”
“彌林的人民,不必再畏懼鷹身女妖的報復了!只要指出鷹身女妖的藏身之處,就可以得到叛逆者百分之一的財富!”
“彌林的人民,丹妮莉絲鼓勵你們施展自己的才能!掌握算術、閱讀、醫術的人,只要通過考核,就可以成為彌林的官員!凡是願意開墾田地的人,只要到王宮備案,能夠交足賦稅,這片土地就歸你所有,時代繼承!凡是能夠打造武器農具的人,只要到王宮備案,女王陛下將保證收購你所有合格的產品!”
彌林的街頭上,響起了潮水般的歡呼。人們奔走相告,轉述著女王的善政。歡呼聲擴散到全城,金字塔里都能感覺到空氣中聲浪的震動。
綠聖女一臉陰沉,轉身就要離去,卻被娜狄雅叫住了。
“接受鳳凰的考驗吧,讓大家看看你對女王有沒有惡意?”
面對展翅而來的火鳳凰,綠聖女跪倒在地上,丟下了睿智深沉的面具,痛苦流涕地祈求著慈悲與饒恕。她願意提供鷹身女妖的名單,保證今後將為女王竭誠服務……
灰蟲子帶著無垢者,跟在娜狄雅身後,開始按照綠聖女的名單清洗城里的鷹身女妖。展翅翱翔的火鳳凰淨化了一切罪惡,彌林城的王宮倉庫被收繳而來的糧食、兵器、金銀填滿。
“財富唯有流動,才能創造價值。”
在彌林的大廣場上,娜狄雅召喚出了火鳳凰,所有的士兵都必須經歷鳳凰的考驗。無垢者全員通過,傭兵團和獸面軍中部分心懷歹意者,全都被清除。
接著是彌林城內的申請者,凡是敢於通過鳳凰考驗的人,將發給武器、農具,允許開墾一定面積的城外土地。他們只需要繳納很低的固定稅賦,除此以外的收獲都歸自己所有,五年內足額繳納賦稅者,即可獲得土地所有權。
59
娜狄雅用火鳳凰的淨化之火驅除了城外難民身上的瘟疫,也將混入其中的敵人化作養料。這些被拯救的阿斯塔波人成為女王和女巫最忠誠的子民。
這些經歷了鳳凰考驗的人,娜狄雅向他們發給兵器和農具,鼓勵他們在城外開荒;工匠、文書、醫師則被招募入城,填充官吏的隊伍。
彌林城內外變得欣欣向榮,數以萬計的自由民在平原上辛勤勞作,種植小麥和橄欖,在丘陵上放牧綿羊和山羊;城里的鐵匠鋪日日開張,兵器和農具取用不竭;叛逆的奴隸主要麼死於烈焰,要麼主動投降,被罰去采掘岩鹽和銅礦。
女王和女巫用穿著涼鞋的纖纖細足,把奴隸販子的城市踏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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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段時間的頻繁實踐,娜狄雅對火鳳凰的操縱越發得心應手。吞噬吸收的養料帶給她大量的火系魔力和生命能量。火系魔力哺育著她的媚娃血脈,讓她的魔力上限不斷成長;生命能量滋養著她的身體發膚,讓她變得更加美麗動人。
“最近吸收的生命能量有些太多了。”娜狄雅可以感受到體內殘余的生命能量,它們積蓄到了她的胸脯,讓那里有些鼓脹。娜狄雅很擔心會影響自己的胸型……她對目前的尺寸和形狀已經非常滿意,過大的尺寸反而會破壞美感。
這些殘余的生命能量還喚醒了娜狄雅的欲望。躺在床上,她常常幻想著赫敏就在身邊。這個念頭令她奇妙地興奮。有時候,閉上眼睛就會夢到赫敏,夢到她正溫柔地趴在自己身下。
有一次,娜狄雅被折磨得無法入睡,手情不自禁地滑向溫潤的兩腿之間……然而渴求的安慰依舊遙不可及。她甚至懷疑同屋的珊莎聽到了什麼,因為對方第二天臉紅紅的,目光也躲躲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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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莎現在已經和丹妮莉絲的貼身侍女很熟悉了。她們常常一起在浴池里沐浴,在草坪上嬉戲,光著腳在草地上跑來跑去,感受帶著露水的青草給腳掌帶來的絲絲清涼。
伊麗和姬琪毫無顧忌向珊莎傳授著床上功夫。
“我們都接受過床奴的訓練,可是這方面的專家。”
珊莎咬著嘴唇,決定晚上照著她們教的去做。
別人怎麼看待自己,對珊莎來說都無所謂。她只在乎娜狄雅的目光,只要想象著自己主動鑽到她的身下,她的心里就有了從未有過的萌動。
而她也可以肯定,女巫小姐最近需要自己。
當珊莎爬上自己的床時,娜狄雅大吃了一驚。她慌亂地並攏雙腿,縮到了床頭:“不,珊莎,我們不可以!”
看著珊莎灰暗的目光,娜狄雅知道自己傷了這個溫柔女孩的心。她輕柔地握住珊莎的手:“珊莎,你是個好女孩,我很喜歡你。但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經有愛人了,我不可以背叛她,你懂我嗎?”
珊莎自怨自艾地說:“是因為我不夠好看嗎?如果今天晚上是丹妮莉絲,您還會拒絕嗎?”
娜狄雅凝視著她的雙眼:“確實,她很漂亮,看起來賞心悅目,但我可以保證,我絕不會和她做任何超出朋友界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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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拉·莫爾蒙爵士帶著提利昂·蘭尼斯特來到了彌林。娜狄雅勸說丹妮莉絲寬恕了喬拉。經過交流之後,娜狄雅認為提利昂非常適合擔任財政大臣的工作。
在娜狄雅的指導下,丹妮莉絲與三頭龍交流得更加順利。淵凱的雇傭軍面對火鳳凰一哄而散,奴隸主們棄城而逃,淵凱和阿斯塔波先後納入丹妮莉絲的治下。
這時北境傳來消息,異鬼大軍進犯絕境長城,少部份野人逃入城內,留在故地的全部被異鬼頭領帶領數以萬計的活死人殺死。異鬼大軍在雪山之下大開殺戒,戰死的活人轉眼功夫就加入異鬼大軍,野人領地就此滅亡。
史塔克公爵率軍回援,與史坦尼斯公爵在絕境長城回師。面對絕對優勢的異鬼大軍,他們一籌莫展,只好派信使向娜狄雅求援。
提利昂和巴利斯坦爵士一致建議丹妮莉絲援助北境,借此機會贏得北境領主們的效忠,進而征服君臨,恢復王領,加冕為王。
丹妮莉絲率領艦隊,在她的家鄉龍石島登陸。這里的領主們世代效忠於坦格利安家族,島上埋藏著堆積成山的龍晶(黑曜石)。隨後直接率領無垢者軍團,攻下了君臨城。瑟曦和詹姆逃回了凱岩城。
在娜狄雅的建議下,由提利昂和巴利斯坦爵士率領無垢者軍團主力鎮守君臨城,丹妮莉絲帶著她的三頭巨龍和娜狄雅前往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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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鳳凰在冰原上展翅翱翔,三頭巨龍在空中噴吐著烈焰。無論是異鬼頭領還是他們驅趕的活死人,都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在北境領主們的贊嘆聲中,一陣極為強烈的危險感覺襲上娜狄雅心頭。
她轉頭望去,只見遠方的冰原上,一個蒼白幽深的陰影站在高地。他的雙眼閃耀著陰寒的藍光,正冷冷地盯視著娜狄雅。從這雙眼睛里,娜狄雅感覺到的只有冰冷和死亡,一點活人的情緒波動都沒有。
一枚凝聚著寒冰與死亡之力的冰矛,驟然向娜狄雅疾射而來。
娜狄雅不假思索,讓火鳳凰擋在自己身前,雙手連揮,用焚化術迎擊那支冰矛。與此同時,她側身低頭,鑽到了城垛下面。
那支冰矛在空中一閃而逝,先是擊潰了兩發焚化術,接著穿透了火鳳凰,在接近城牆的時候觸發了火焰斗篷的燃燒,刺破了娜狄雅貼身的火焰護盾,最後無聲無息地刺入塔樓的牆壁里。
娜狄雅保持著蹲在牆垛下的姿勢,冷汗涌出,瞬間浸透了衣裙。這是她有生以來,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胸前的衣服已經裂開,露出一道淺淺的傷口,傷口附近的雪白肌膚上出現了冰霜的凍痕和灰暗的屍毒。要不是她體內有蓬勃的火焰魔力和生命能量,這點小傷就足以讓她變成被夜王奴役的傀儡。
60
娜狄雅躲在絕境長城的城牆背後,驅使著火鳳凰吞噬著外面的異鬼大軍。火鳳凰的每一次展翅撲擊,都會將一大片異鬼和活死人化成烈焰。
夜王抬起了雙手,天空漆黑如墨,狂風席卷著無數冰刃,以它為中心不斷向外擴展。蘊含著寒冰與死亡魔力的暴風雪,在戰場上呼嘯而起。
暴風雪和火鳳凰不斷碰撞著,每一次碰撞都會讓空中火球與冰刃墜落如雨,團團烈焰不斷在空中炸開,地面上插滿了一人多高的冰刃。
異鬼的屍海戰術,讓火鳳凰有了取之不盡的燃料源泉。一片一片的厲火連成了海洋,與暴風雪互相碰撞,絕境長城外宛如熔岩煉獄。每當火鳳凰被暴風雪壓制削弱時,就會像更遠處翱翔,吞噬遠方的屍鬼,然後回身衝擊夜王的風雪。
這場烈焰與寒冰的較量持續了一天一夜,到最後,無盡的屍鬼大軍全部成為了火鳳凰的養料,絕境長城外形成了一座數百米的荊棘冰原。到最後,夜王的暴風雪只剩下身邊十幾米的范圍,火鳳凰也只有一個人大小。
這時候,丹妮莉絲的三只巨龍從空撲擊而下,用龍炎驅散了夜王身邊的暴風雪。火鳳凰驟然加速,衝入了夜王的身體。
一團刺眼的紅白光芒閃現,最後化為一個百米直徑的巨型火球,在空中驟然炸裂。絕境長城開始了劇烈的震顫,爆炸聲震聾了人們的耳朵,變成了填滿世界的惟一聲音。
在火球爆炸的中心處,衝擊波好像一只無形的手掃過,將數百米高的荊棘冰原徹底炸碎。衝擊波途經的地面,雪浪滾滾向外擴散,就像掀起了一場雪崩一樣。
龍石島上建起了時空傳送器,娜狄雅脫下衣服,走上了龍晶打造的平台。在耀眼的藍光中,她的身影突然消失在龍晶台上。
珊莎站在不遠處,心痛如絞,她想要呼喚,想要挽留,卻知道一切都是徒勞。她的心不屬於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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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回到德國魔法部,發現以地球時間計算的話,她只離開了七個小時。也就是說,地球的一天,在那個世界就是十年。
那個中年女巫向她解釋,不同時空的時間流速差別是很大的。74位戰爭英雄,有一大半都遇到了類似的問題。她保證,魔法部會繼續開發更先進的時空傳送器,直到找回每一位戰爭英雄。
回到霍格沃茨已是深夜,娜狄雅在醫院的病房里見到了赫敏。赫敏嚇了一大跳,短短幾個小時沒見,娜狄雅就從一個含苞待放的青澀花蕾,變成了嬌艷欲滴的綻開鮮花。
“娜狄雅,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看上去大了好幾歲?”赫敏緊張地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她的身體。
“只是一場時間旅行……”
娜狄雅向她介紹了自己的經歷,而赫敏也悄悄告訴她,自己和哈利剛才做了些什麼。
原來,羅恩的寵物斑斑是一個阿尼馬格斯,它的真實身份是小矮星彼得。當年是他向伏地魔出賣了哈利父母的行蹤,導致哈利父母雙雙喪命。小天狼星布萊克是無辜的,他也是一個阿尼馬格斯,哈利看到的黑狗就是他。
可惜的是,盧平教授是一個狼人,他忘了吃藥。在打斗中小矮星彼得逃跑了,小天狼星布萊克又被魔法部抓了起來。
而赫敏和哈利用時間轉換器回到了過去,放走了鷹頭馬身有翼獸巴克比克和小天狼星布萊克。
斯內普很生氣,在第二天早上告訴斯萊特林院所有的學生盧平教授是狼人,很快所有的學生都知道了。而家長們不會接受有狼人教他們的孩子,盧平教授不得不提出辭職。
學期最後一天,公布了考試成績。赫敏和娜狄雅依舊是並列第一名。但是她們依舊決定退出麻瓜研究和占卜這兩門課。她們決定要給兩個人留下足夠的私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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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傑夫婦已經習慣了每個暑假娜狄雅都來自己家做客。他們非常熱情,對待娜狄雅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當然,這次見面,他們還是被娜狄雅外貌上的變化嚇了一跳。
赫敏自從吃了攝魂怪的虧後,就去找弗立維教授補了課,學到了那個哈利掌握而她卻不會的魔咒——守護神咒。並且在假期主動交給娜狄雅。
“這是一種極高深的魔法,能夠對抗攝魂怪。當它正確起作用的時候,它就會召喚來一個守護神。守護神是一種抵御攝魂怪的東西——是一種護衛,在你和攝魂怪之間起到盾牌的作用。”
“守護神是一種正面力量,它所倡導的東西正是攝魂怪的食糧——希望、快樂、活下去的願望——但它不能像真正的人那樣感到絕望,因此攝魂怪就沒法傷害它。在使用咒語的時候,你應該竭盡全力回憶某一件快樂的事情。”
“跟我念——呼神守衛!”
赫敏魔杖的尖端噴出了銀白色的光霧,一只令人炫目的白色水獺在光霧中成形。
“原來守護神的樣子是一只動物啊,看起來挺可愛的。”
“守護神最後的樣子是由召喚它的巫師決定的,娜狄雅,來讓我看看你會召喚出什麼吧。”
有之前學習“天使降臨”的經驗,娜狄雅很快掌握這個魔法。她所召喚出的守護神是一只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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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最後一周前,赫敏和娜狄雅收到了韋斯萊夫人的邀請。魁地奇世界杯賽將於星期一夜里舉行,韋斯萊先生通過他在魔法體育運動司的關系,好不容易弄到了幾張最好的票。
她們倆利用飛路粉趕到了陋居。嚴格地說,赫敏的父母是麻瓜——麻瓜家的壁爐是不應該聯網的——但是韋斯萊先生在飛路管理小組有一個很管用的熟人,是他幫著辦妥的。
到陋居後,赫敏和娜狄雅跟羅恩的小妹妹金妮待在一個房間。少女們正在交流服裝和飾品,就聽見外面的客廳突然喧鬧起來。
“是哈利!”赫敏聽出了哈利的聲音。出門一看,果然見到了哈利的笑容,這讓金妮立刻羞紅了臉——自從哈利第一次拜訪陋居以來,金妮就對他非常迷戀。
61
韋斯萊先生用門鑰匙將大家傳送到了賽場附近。
娜狄雅使用門鑰匙的體驗並不愉悅,似乎有一個鈎子在她肚臍後面以無法抵擋的勢頭猛地向前一鈎,然後便雙腳離地,飛起來了。
她可以感覺到赫敏和金妮在她兩邊。她們一陣風似的向前疾飛,眼前什麼也看不清。她的食指緊緊地粘在門鑰匙上,直到雙腳重重地落到地上。
巫師們在營地里布置自己的帳篷。為了不讓麻瓜們感到異常,巫師們需要把自己盡量打扮得跟麻瓜一樣。但這對於那些避世而居的巫師們實在是太難了。
娜狄雅和赫敏一起出來打水的路上,就見到一位在部里工作的巫師勸另一位老巫師脫下女人的睡衣,換上男人的褲子。而那位老巫師堅決不同意。
“我才不穿呢,我願意讓有益健康的微風吹吹我的屁股,謝謝你。”
赫敏和娜狄雅忍不住跑到一邊笑了起來。
回來之後,她們在營地里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霍格沃茨的同學及他們的家人。秋·張,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拉文克勞學院魁地奇球隊的找球手。她朝哈利揮手微笑,哈利手忙腳亂地向她揮手。
“哈利心動了,可憐的金妮……”娜狄雅低聲在赫敏耳邊說。
魁地奇世界杯比賽在一座巨大的體育館中舉行。它可以容納十萬觀眾,魔法部五百個工作人員為此忙了整整一年。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施了驅逐麻瓜咒。每當麻瓜接近這里,他們就會突然想起十萬火急的事,匆匆地走開。
韋斯萊先生帶著大家來到了樓梯頂上的一個小包廂里,位置在體育館的最高處,而且正對著金色的球門柱。這里有二十來張紫色和鍍金坐椅,分成兩排。赫敏和娜狄雅跟著韋斯萊一家坐進了前面一排。
哈利錯把一只雌性小精靈看成了多比。這只叫閃閃的雌性小精靈認識多比,但她和多比不同,她並不追尋自由,而是對主人盡忠職守。哪怕主人的命令讓她痛苦,她也會堅定地執行。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也到了,他像父親一般慈祥地握著哈利的手,向他問寒問暖,並把他介紹給坐在旁邊的巫師。他無意中提到,小精靈閃閃是巴蒂·克勞奇的家養小精靈。
在比賽正式開始前,是兩隊的吉祥物表演。
保加利亞隊帶來的是一百個媚娃。當媚娃開始跳舞時,在場的許多男性腦子都變得一片空白。他們神魂顛倒似的,做出了不少瘋狂的舉動。當媚娃停止跳舞時,體育館里充滿了憤怒的吼叫,人們不願意媚娃離開。
媚娃們列隊站在賽場一側。包括羅恩和哈利在內的許多男性,還在張口結舌地盯著她們。
愛爾蘭隊的吉祥物是愛爾蘭小矮妖。它們在看台上方盤旋,不斷撒下巨大的金幣,落在觀眾的頭上和座位上。人們一邊喝彩,一邊還在亂哄哄地爭搶,或鑽到座位下面去撿金幣。
赫敏和娜狄雅一動不動,認真學習的她們,當然知道這些金幣會在幾個小時內消失。
“現在,女士們,先生們,熱烈歡迎——保加利亞國家魁地奇隊!”
當威克多爾·克魯姆進場的時候,羅恩興奮地叫了起來,用他的全景望遠鏡追隨著克魯姆。他是克魯姆的忠誠球迷。
比賽正式開始了。世界杯的比賽同霍格沃茲學校內的比賽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所有的隊員速度飛快,動作驚險而刺激。
比賽進行中,站在對面的媚娃跳起舞來。裁判哈桑·穆斯塔發降落到正在跳舞的媚娃面前,屈伸著四肢,展示著自己的肌肉,並且興奮地捋著他的大胡子。
被場內醫生敲醒之後,穆斯塔發顯得特別尷尬,想把保加利亞的吉祥物打發回家。
比賽越發激烈,克魯姆是場上最令人激動的隊員。他抓到了金色飛賊,但是保加利亞隊還是以10分之差輸給了愛爾蘭隊。
比賽結束之後,大家回到營地休息。深夜中,娜狄雅和赫敏被喧鬧聲驚醒,外面全是驚叫聲和人們慌亂奔跑的聲音。
韋斯萊先生大叫著。
“起來!孩子們——快點兒,起來,有緊急情況!來不及了,孩子們!隨便抓一件外衣就出去吧,快點兒!”
娜狄雅和赫敏匆匆在身上套了件長裙,手拉著手奔出了帳篷。
人們紛紛朝樹林里跑去。有一群巫師擠作一團,每個人都把手里的魔杖向上指著,一起向前推進。他們的腦袋上戴著兜帽,臉上蒙著面罩。在他們頭頂上方,四個掙扎著的人影在空中飄浮,被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形狀。
飄浮的那幾個人是營地管理員羅伯茨先生還有他的妻子和孩子。羅伯茨夫人被掉了個頭朝下。她的睡衣垂落下來,下面的人群開心地起哄,她掙扎著想把自己的身體蓋住。小孩在半空中像陀螺一樣旋轉著,腦袋軟綿綿地忽而歪向這邊,忽而歪向那邊。
更多的巫師加入到前進的隊伍中,大聲笑著,指著上面飄浮的幾具軀體。他們用魔杖隨意地點燃路邊的帳篷,帶來更多的混亂與尖叫。
娜狄雅和赫敏跟著韋斯萊家的孩子們鑽進了樹林。哈利和羅恩跟她們在一起,但是其他幾個人走散了。她們在路上遇到了德拉科·馬爾福。他獨自一人靠在一棵樹上,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欣賞著營地里的混亂場面。
“我看你們最好還是抓緊時間逃跑吧!你們不希望她被人發現吧?”
德拉科衝著赫敏點了點頭,就在這時,營地那邊傳來一聲巨響,如同扔響了一枚炸彈,一道綠光霎時照亮了他們周圍的樹木。
“你這是什麼意思?”赫敏不服氣地問。
“格蘭傑,他們找的就是麻瓜。” 德拉科說:“難道你願意在半空中展示你的身體?如果你願意,就在這里待著吧……他們正朝這邊走來,我們大家可以大笑一場了。”
樹林另一邊突然傳來一聲爆響,比他們聽見的任何聲音都震耳。
“哦,快走吧。”赫敏用厭惡的目光看了德拉科一眼,拉著娜狄雅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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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糟糕,真不敢相信——我的魔杖丟了!” 哈利在外衣的口袋里尋找自己的魔杖,可是魔杖不見了。他找到的只有那架全景望遠鏡。
其他幾個人都把魔杖高高舉起,讓細長的光柱照亮更多的地方。哈利在周圍找了又找,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他的魔杖。
突然,旁邊傳來一陣沙沙聲,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家養小精靈閃閃正奮力從灌木叢中鑽出來。她的動作非常古怪,似乎特別費勁,就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正在把她拉回去。
“到處都是壞巫師!”她一邊探著身子拼命要往前跑,一邊慌慌張張地尖叫道:“人在高高的——高高的上面!閃閃要逃走!”
她喘息,尖叫,與那股束縛她的力量博斗著,鑽進了小路另一邊的樹叢里。
“你們知道嗎,家養小精靈受到的是很不公正的待遇!”赫敏氣憤地說道:“他們完全是奴隸!克勞奇先生強迫她爬到體育館的最上面,她嚇壞了,然後克勞奇先生又給她施了魔法,弄得她在人們開始踩踏帳篷時,也沒有辦法逃跑!為什麼沒有人站出來阻止這樣的事呢?”
羅恩說:“家養小精靈心里是快活的,它們就喜歡這樣,被人使喚來使喚去……”
赫敏激烈地說:“正是你們這樣的人,羅恩,維護著這種腐朽的不合理的制度……”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從樹林邊緣傳來,在夜空中回蕩。
他們順著漆黑的小路走進越來越深的樹林,直到一個聲音突然劃破了寂靜。
“屍骨再現!”
一個巨大的綠色印記飛到了空中。那是一個碩大無比的骷髏,由無數碧綠色的星星般的東西組成,一條大蟒蛇從骷髏的嘴巴里冒出來,像是一根舌頭。
周圍的樹林里爆發出陣陣尖叫聲。赫敏臉色煞白,神情極為恐懼。
“這是黑魔標記,神秘人的符號!我們快點離開這里!”
娜狄雅緊緊握住赫敏的手:“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幾秒鍾後,二十個巫師從天而降,把他們團團圍住。他們掏出了自己的魔杖,每根魔杖都指著哈利、羅恩、娜狄雅和赫敏。
哈利不假思索地大叫:“快躲!”他一把拉住羅恩,把他拖倒在地。
娜狄雅在營地陷入混亂的時候,就已經給赫敏和自己加持了一套守護系魔法。見到這種情況,立刻施展出了格林德沃教給她的戰略級防護魔咒——“反彈護盾”。
“昏昏倒地!”二十個聲音同時吼道。一道道紅光從巫師的魔杖里射出,被護盾反彈回自己的主人。他們狼狽地躲避著,魔咒在他們身體邊上掠過,撞在樹干上,又被彈到了黑暗中。
“住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住手!那是我兒子!”
前面的那個巫師是韋斯萊先生,他已經放下了手里的魔杖,大步朝他們走來,神情十分驚恐。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羅恩——哈利——娜狄雅——赫敏——你們都沒事吧?”
“閃開,亞瑟。”一個冷冰冰的、不帶感情的聲音說。是克勞奇先生。他和部里的其他巫師官員都圍了過來。
“這是你們誰干的?”他厲聲問道,犀利的眼睛在他們四人之間掃來掃去:“你們誰變出了黑魔標記?”
“我們什麼也沒干!”羅恩揉著自己的胳膊肘,氣呼呼地望著父親:“你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不要撒謊,先生!”克勞奇先生說。他仍然用魔杖指著羅恩,眼珠子瞪得都要暴出來了:“你們是在犯罪現場被發現的!”
“孩子們,這個標記是從哪兒來的?”韋斯萊先生焦急地問。
赫敏指著剛才聽見聲音的地方:“那邊,樹後面有人念了一句咒語…”
“哦,他們就站在那里,是嗎?”克勞奇先生說道,又把暴突的眼睛轉向赫敏,臉上寫滿了懷疑:“他們還念了一句咒語,是嗎?你似乎對怎麼變出標記知道得很清楚啊,小姐——”
除了克勞奇先生,那些部里的巫師官員都認為哈利、羅恩、娜狄雅和赫敏絕對不可能跟食死徒有什麼瓜葛。他們聽了赫敏的話,一個個又把魔杖舉了起來,對准她所指的方向。阿莫斯·迪戈里,舉起魔杖勇敢地當先衝進了樹叢。
“成了!抓住了!這兒有人!昏迷不醒!是——哎喲——天哪……”
迪戈里先生把克勞奇先生的家養小精靈閃閃抱了過來。小精靈手里拿著哈利遺失的魔杖。經過閃回閃咒的檢查,黑魔標記正是從哈利的魔杖里發出的。
韋斯萊先生猜測著:“變出標記的人,在完事以後就幻影移開了,扔下了哈利的魔杖。他們干得真聰明,不用自己的魔杖,免得暴露身分。片刻之後,這個倒霉的閃閃無意間看到了魔杖,把它撿了起來。”
克勞奇先生是魔法部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他拒絕將閃閃帶回魔法部審問,並當場開除了她作為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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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家日報》很快刊出了新聞。標題是“魁地奇世界杯賽上的恐怖場面”,還配有黑魔標記懸在樹梢上的閃光黑白照片。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韋斯萊先生閱讀著新聞的內容,沉重地說道:“魔法部驚慌失措……罪犯未被抓獲……治安松馳……黑巫師逍遙法外……給國家帶來恥辱……這是誰寫的?啊……自然是她……麗塔·斯基特。”
“提到我了。”[[rb:韋斯萊先生讀到 > 預言家日報]]那篇文章的結尾處時,突然瞪大了鏡片後面的眼睛:“聽聽這段。……在黑魔標記出現後不久,一位魔法部官員露面了,宣稱沒有人受到傷害,但拒絕透露更多情況。究竟他的話是否足以平息那種一小時後從樹林里抬出幾具屍體的謠傳,還有待繼續觀察。”
韋斯萊先生惱怒地說:“哦,天哪,確實沒有人受到傷害呀。我應該怎麼說呢?幾具屍體從樹林里抬出的謠傳……好了,現在她寫出這種話,肯定會謠傳四起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莫麗,我得去辦公室了,這件事需要澄清一下。”
63
進入霍格沃茨城堡的時候,皮皮鬼調皮地用裝滿水的大紅氣球襲擊著學生。羅恩和好幾個女生被水炸彈炸成了落湯雞。尤其是那幾個可憐的女生,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連內衣都透了出來。
水炸彈向赫敏襲來的時候,娜狄雅瞬間張開的“反彈護盾”將水炸彈彈了回去,打在了門框上。麥格教授看到這一幕,深深地看了娜狄雅一眼,這個學生的施法速度已經趕上老師了。
赫敏在享受晚宴的時候,聽說霍格沃茨的食物都是由家養小精靈制作的。她的心情沉重起來,呼吸變得非常粗重:“這頓飯就是這麼來的。奴隸勞動。”她一口也不肯再吃了。
新來的黑魔法防御術課老師穆迪教授,他的形象震驚了大部分學生。這個男人拄著一根長長的拐杖,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臉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傷痕累累,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應該隆起的地方卻不見了。而這個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卻很大,圓圓的像一枚硬幣,而且是一種鮮明的亮藍色。那只藍眼睛一眨不眨地動個不停,上下左右地轉來轉去,完全與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後來,那藍眼珠一翻,鑽進了那人的腦袋里面,大家只能看見一個大白眼球。
入座之後,他不肯享用餐桌上的南瓜汁,而是把手伸進了他的旅行斗篷,掏出一只弧形酒瓶,喝了一大口。當他抬起手臂喝酒時,他拖在地上的斗篷被拽起了幾寸,露出木雕的假腿和爪子形的腳。
鄧布利多宣布了一個重大消息——三強爭霸賽將於今年在霍格沃茨舉行。這個消息瞬間點燃了學生們的熱情。
“十月份,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將率領他們精心篩選的競爭者前來,挑選勇士的儀式將於萬聖節舉行。”
“我知道你們都渴望為霍格沃茨贏得三強爭霸賽的獎杯。”
鄧布利多說:“但是,參賽學校和魔法部一致認為,要對今年的競爭者規定一個年齡界限。只有年滿十七歲的學生,才允許報名,以備考慮。”
然而鄧布利多的告誡並沒有打消學生們參賽的念頭,很多學生都在思考著如何利用魔法作弊,讓自己參加這項足以載入史冊的競技。
“赫敏,我去奪得三強爭霸賽的冠軍,把獎杯送給你做禮物,好不好?”
娜狄雅在桌子下面挽著赫敏的腰,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在另一個世界度過了三年時光,算起來,我夠參賽標准了。”
“可是以前死了好多人啊!太危險了。”赫敏用擔憂的語氣說。
“不用擔心,一場比賽而已,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娜狄雅充滿了自信。無論是決斗還是戰爭,她比學院里的任何一個學生都更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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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的課程開始了。
無論是草藥課收集巴波塊莖的膿水,還是神奇生物保護課喂養炸尾螺,都讓娜狄雅感到非常的惡心。她需要努力控制自己一把火燒光它們的衝動。
赫敏和她在古代魔文課的進展非常順利。她們不但背下了常見的古代魔文,在羊皮紙上刻繪時的誤差也已經縮小到了千分之一厘米。芭布玲教授認為她們已經可以嘗試制作真正的古代魔文了。
穆迪教授在黑魔法防御術課上,直接展示了三大不可饒恕咒——阿瓦達索命咒、奪魂咒、鑽心咒。這里面最可怕的是阿瓦達索命咒,它不可防御,只能躲閃,是最危險的殺戮咒語。
赫敏近期致力於保護家養小精靈的合法權益。她創立了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S. P. E. W.)。娜狄雅幫助她設計了徽章。
“我們的短期目標,是保證家養小精靈獲得合理的工錢和良好的工作環境。我們的長遠目標包括修改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還要爭取讓一位小精靈進入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因為小精靈的利益未被充分體現的情況是令人震驚的…”
哈利和羅恩被最先發展為會員。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里,穆迪在黑魔法防御術課上,竟然宣布說他要輪流對每個同學念奪魂咒,以演示這個咒語的魔力,看他們能不能抵御它的影響。
在咒語的影響下,同學們一個接一個地做出了最反常的舉動。迪安·托馬斯一蹦一跳地在教室里轉了三圈,嘴里唱著國歌。拉文德·布朗模仿一只松鼠。納威表演了一系列十分驚人的體操動作,這是他在正常狀態下絕對做不到的。
輪到娜狄雅的時候,她為自己加持了“天使降臨”,隨後又施展出了大腦封閉術。穆迪的魔咒被她完全抵抗了。
“看看吧,你們大家……娜狄雅打敗了它!很好,娜狄雅,非常好!他們別想輕易控制你!”
下課之後,赫敏立刻找上了娜狄雅,想要跟她學習抵抗的方法。她絕不允許自己在課堂上出丑。
“赫敏,你必須知道一點——在你完全掌握大腦封閉術之前,每一次訓練,都意味著你向我敞開了大腦……”
娜狄雅跟格林德沃學過攝神取念術,對原理非常了解,只是從未實踐過。她並不希望讓赫敏成為自己的第一個實踐對象。這是一種對尊嚴的踐踏。
赫敏的臉立刻變紅了,相比敞開大腦,絕大多數人寧可選擇脫光衣服展示身體的每一處隱私。她結結巴巴地說:“原來是這樣。穆迪教授怎麼可以…在學生身上用這種不可饒恕咒?”
娜狄雅嘆了口氣:“穆迪教授本來就有些瘋瘋癲癲的,巫師界都知道。”
前幾天,穆迪甚至把德拉科變成了一只大白鼬,這完全可能讓他受傷。
赫敏非常糾結。過了一會,她的臉更紅了:“娜狄雅,我還是要學。與其讓別人窺探我的隱私,甚至在我的大腦里動手動腳、把我變成一個任人操縱的傀儡,我更願意讓你來。”
“你才是世界上唯一有權利進入我大腦的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娜狄雅感動地快要哭出來了。她緊緊抱住赫敏,今天晚上赫敏無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她都會心甘情願地配合。
64
“赫敏,努力清空頭腦,不去思考,不去回憶,不去感覺……准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攝神取念!”
身邊的場景在赫敏眼前晃動著消失了,一幅幅畫面像放電影般地在她腦海中閃過。
爸爸媽媽的禮物…第一次考試拿到滿分的喜悅…平安夜和娜狄雅…
赫敏睜開了眼睛,滿臉通紅,心髒怦怦直跳。
娜狄雅又是羞澀,又是甜蜜。從赫敏的視角里,最真實地感受著赫敏對自己的迷戀,還有那些和自己的親密互動,讓她的心也亂了。
“我們一起休息一會再繼續吧。”娜狄雅的聲音變得嬌怯柔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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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那天早晨,學生們發現禮堂在一夜之間被裝飾一新。牆上掛著巨大的絲綢橫幅,每一條代表著霍格沃茨的一個學院。在教師桌子後面,掛著那條最大的橫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紋章:獅、鷹、獾、蛇聯在一起,環繞著一個大字母H。
晚上的時候,學生們魚貫走下台階,排著隊站在城堡前面,准備迎接另外兩個參賽學院的師生。
一輛巨大的粉藍色馬車朝他們飛來。它有一座房子那麼大,十二匹帶翅膀的馬拉著它騰空飛翔,它們都是銀鬃馬,每匹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一個穿著淺藍色長袍的男孩跳下馬車,彎下身子,在馬車的地板上摸索著什麼,然後打開一個金色的旋梯。他畢恭畢敬地往後一跳,一個女人走了下來,塊頭之大,只有海格可以相比。
鄧布利多鼓掌相迎:“親愛的馬克西姆夫人,歡迎您來到霍格沃茨。”
馬克西姆夫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鄧布利多,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非常好,謝謝您。”鄧布利多說。
“我的學生。”馬克西姆夫人說著,用一只巨大的手漫不經心地朝身後揮了揮。
大約十二三個男女學生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此刻正站在馬克西姆夫人身後。從他們的模樣看來,年齡大概都在十八九歲左右,一個個都在微微顫抖。這是因為他們身上的精致絲袍無法抵御夜晚的寒氣。
寒暄幾句後,馬克西姆夫人帶著她的學生們進入了宴會廳。
過了一會兒, 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騷動,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衝打著潮濕的湖岸——然後,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漩渦,一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髏,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著昏暗的、霧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
下船的學生們身上都穿著一種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亂糾結。不過領著他們走向城堡的那個男人,身上穿的皮毛卻是另一種:銀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頭發。
“鄧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時熱情地喊道:“我親愛的老伙計,你怎麼樣?”
“好極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回答。
德姆斯特姆的代表團里,出現了威克多爾·克魯姆的身影,這讓霍格沃茨的學生非常激動。男生們跳上跳下,女生們已經開始討論讓克魯姆用口紅在帽子上簽名。
“他只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赫敏高傲地從這些狂熱粉絲身邊走過。
鄧布利多說,笑眯眯地望著那些外國學生:“晚上好,女士們,先生們,鬼魂們,還有——特別是——貴賓們,我懷著極大的喜悅,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我希望並且相信,你們在這里會感到舒適愉快的。”
“爭霸賽將於宴會結束時正式開始。”鄧布利多說:“我現在邀請大家盡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
有一個布斯巴頓女生摘掉圍巾後,吸引了許多男生的視线。一頭長長的瀑布似的銀亮頭發垂到她的腰際。她有著一雙湛藍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我說,那女生真是不一般!”羅恩說,一邊側過身子,使自己仍然可以清楚地看見她。
“娜狄雅比她更漂亮。”赫敏覺得羅恩的表現很丟人:“羅恩,你不要像白痴一樣瞪著她!”
“娜狄雅喜歡的是你,我們男生沒有機會。”羅恩目不轉睛。
“除了娜狄雅以外,霍格沃茨也有很漂亮的女生!”哈利的視线一直放在秋·張身上,她是拉文克勞的學生,坐在娜狄雅和那個布斯巴頓女生附近。
教工桌子上又多了兩位貴賓。魔法部的盧多·巴格曼坐在卡卡洛夫教授的另一邊,珀西的頂頭上司克勞奇先生則坐在馬克西姆夫人的旁邊。
“這個時刻終於到來了。”鄧布利多微笑著:“三強爭霸賽就要開始了。我想先解釋幾句,再把盒子拿進來——”
“——我要說明我們這學年的活動程序。不過首先請允許我介紹兩位來賓,因為還有人不認識他們,這位是巴蒂·克勞奇先生,魔法部國際合作司司長,這位是盧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體育運動司司長。”
“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巴格曼先生和克勞奇先生不知疲倦地為安排三強爭霸賽辛勤工作。”鄧布利多繼續說道:“他們將和我、卡卡洛夫教授及馬克西姆夫人一起,組成裁判團,對勇士們的努力做出評判。”
費爾奇手里捧著一只鑲嵌著珠寶的大木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已經很舊了。他小心地把盒子放在鄧布利多面前的桌子上。
“你們已經知道了,將有三位勇士參加比賽,分別代表一個參賽學校。”鄧布利多平靜地說:“我們將根據他們完成每個比賽項目的質量給他們評分,三個項目結束後,得分最高的勇士將贏得三強杯。負責挑選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選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盒子被打開了,里面是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頭高腳杯。杯子本身一點兒也不起眼,但里面卻滿是跳動著的藍白色火焰。
“每一位想要競選勇士的同學,都必須將他的姓名和學校名寫在一片羊皮紙上,扔進這只高腳杯。有志成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時內報名。明天晚上,也就是萬聖節的晚上,高腳杯將選出它認為最能夠代表三個學校的三位同學的姓名。今晚,高腳杯就放在門廳里,所有願意參加競選的同學都能接觸到它。”
“為了避免不夠年齡的同學經不起誘惑。等高腳杯放在門廳後,我要在它周圍畫一條年齡界线。任何不滿十七周歲的人都無法越過這條界线。”
“最後,我想提醒每一位要參加競選的同學注意,這場爭霸賽不是兒戲,千萬不要冒冒失失地參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選定,他就必須將比賽堅持到底。誰把自己的名字投進杯子,實際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須遵守的、神奇的契約。一旦成為勇士,就不允許再改變主意。因此,請千萬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確實一心一意想參加比賽,再把名字投進杯子。好了,我認為大家該睡覺了。祝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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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六,赫敏和娜狄雅早餐的時候相會。赫敏一臉擔心地望著娜狄雅:“不要去參加比賽了,好嗎?鄧布利多教授說過了,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選定,他就必須將比賽堅持到底……”
娜狄雅笑著吻了吻赫敏的臉頰:“如果火焰杯選中我,那麼說明它認為我最有資格代表霍格沃茨。我有義務為母校贏得榮譽……當然,我最渴望的是用獎杯來裝飾你的梳妝台。”
當她們下樓進入門廳時,剛好看到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拋到了金圈外面。隨著一聲很響的爆裂聲,兩個人的下巴上冒出了一模一樣的長白胡子。
門廳里的人哄堂大笑。
“我提醒過你們。”鄧布利多教授正從禮堂里走出來:“我建議你們倆都到龐弗雷夫人那里去一趟。她已經在護理拉文克勞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薩默斯先生了,他倆也是打定主意要讓自己的年齡增加一點兒。不過我必須說一句,他倆的胡子遠遠不如你們的漂亮。”
娜狄雅取出寫了自己名字和校名的羊皮紙,走進了火焰杯,成功地將名字投了進去。有學生在竊竊私語:“她是四年級的學生,怎麼做到的?”
鄧布利多注視著娜狄雅,眼里閃著光芒:“沙克爾小姐沒有作弊。她有時間旅行的經歷,確實已經17歲了。”
門廳里響起了喝彩聲。娜狄雅是第一個公開投入自己名字的霍格沃茨學生,大家為她的勇氣而鼓掌。尤其是拉文克勞學院的學生,非常希望她能夠成功。
娜狄雅的公開報名,鼓舞了霍格沃茨學院的很多學生。各學院陸續有人開始報名。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則是全體報名。
萬聖節晚宴的時候,禮堂里的人不斷引頸眺望,每一張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家都坐立不安,恨不得快點吃完盤子里的東西,趕緊知道究竟是誰被選為勇士。
“好了,高腳杯就要做出決定了。”鄧布利多說:“聽著,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後,我希望他們走到禮堂頂端,進入隔壁的那個房間——”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後面的那扇門,“——他們將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導。”
鄧布利多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揮了一下。禮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半明半暗的狀態,火焰杯放出奪目的光芒,比整個禮堂里的任何東西都明亮,那迸射著火星的藍白色火焰簡直有些刺眼。
高腳杯里的火焰突然變成了紅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出來。接著,一道火舌躥到空中,從里面飛出一片被燒焦的羊皮紙——禮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鄧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紙,舉得遠遠的,這樣他才能就著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這時又恢復了藍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爾·克魯姆。”
“一點兒也不奇怪!”羅恩大喊道,這時掌聲和歡呼聲席卷了整個禮堂。
掌聲和交談聲漸漸平息了。現在每個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腳杯上,幾秒鍾後,火苗又變紅了。第二張羊皮紙在火焰的推動下,從杯子里躥了出來。
“布斯巴頓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庫爾!”
“是她,羅恩!”哈利喊道,只見那個酷似媚娃的姑娘優雅地站起來,甩動了一下她那銀亮的秀發,輕盈地從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間走過去。
禮堂里又安靜下來,這次的寂靜里涌動著簡直可以品嘗到的強烈的興奮。下面就輪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這時,火焰杯再次變成紅色,火星迸濺,火舌高高地躥入空中,鄧布利多從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張羊皮紙。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娜狄雅·沙克爾!”
娜狄雅站了起來,微笑著揮手致意,朝那個房間走去。
拉文克勞桌子上的歡呼聲簡直震耳欲聾,學生們跳上跳下,尖叫著鼓掌。哈利和羅恩也十分興奮,赫敏卻皺起了眉頭。
“赫敏,是娜狄雅!你不為她驕傲嗎?”哈利疑惑地問著。
“我寧願她沒有入選,這是有危險的。”赫敏嘆了口氣。
“太好了!”當喧鬧聲終於平息後,鄧布利多愉快地大聲說道:“好了,現在我們的三位勇士都選出來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賴你們大家,包括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學,你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支持你們的勇士。你們通過給勇士加油,也會為這次活動做出很大的貢獻——”
可是鄧布利多突然打住了話頭,大家也看出是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腳杯里的火焰又變紅了。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濺出來。一道長長的火舌突然躥到半空,上面又托出一張羊皮紙。
鄧布利多伸手抓住那張羊皮紙。他把它舉得遠遠的,瞪著上面寫的名字。長時間地肅靜,鄧布利多瞪著手里的紙條,禮堂里的每個人都瞪著鄧布利多。然後,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
“哈利·波特。”
沒有掌聲。一陣嗡嗡聲開始在禮堂彌漫,有些學生還站了起來,為了把哈利看得更清楚,而哈利僵坐在座位上,就像凝固了一樣。
麥格教授在主賓席上站了起來,快步從盧多·巴格曼和卡卡洛夫教授身邊走過,在鄧布利多教授耳邊急切地低語著,鄧布利多側耳傾聽,微微皺起了眉頭。
哈利轉臉望著羅恩和赫敏。他看見,他們後面長長的格蘭芬多桌子旁的同學們都張大了嘴巴,注視著自己。
“我沒有把我的名字投進去。”哈利茫然地說:“你們知道我沒有。”
他們也一副茫然,呆呆地望著他。
在主賓席上,鄧布利多教授直起身子,朝麥格教授點了點頭。
“哈利·波特!”他再一次大聲喊道,“哈利!請你上這兒來!”
“去吧。”赫敏小聲催促道,輕輕推了推哈利。
哈利站了起來,踩在長袍的底邊上,微微絆了一下。他順著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間的通道往前走。他可以感覺到成百上千雙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嗡嗡的議論聲越來越響了。仿佛過了整整一小時,他才終於走到鄧布利多面前,他感到所有教師的目光都盯住了他。
“好吧……到那扇門里去,哈利。”鄧布利多說,他臉上沒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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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走進了小房間,與其他三個人相比,他顯得又瘦又小。
盧多·巴格曼走進了房間。他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臂,拉著他往前走。
“太離奇了!”他使勁捏著哈利的胳膊,低聲念叨:“絕對是太離奇了!”他走向爐邊,對另外三個人說:“請允許我介紹一下——盡管這顯得很不可思議——這是三強爭霸賽的第四位勇士!”
威克多爾·克魯姆挺直身子,上下打量著哈利,不可一世的臉上露出陰沉的表情。娜狄雅不可思議地望著哈利,她知道對方沒有報名。
芙蓉·德拉庫爾則甩了甩長發,嫣然一笑,說道:“哦,這個玩笑很有趣,巴格曼先生。”
“玩笑?”巴格曼重復了一句,有些不解:“不,不,絕對不是!哈利的名字剛從火焰杯里噴了出來!”
芙蓉皺起了眉頭,她高傲地對巴格曼說:“可是這顯然是弄錯了。他不能比賽。他年紀太小了。”
“是啊……確實令人很詫異。”巴格曼笑眯眯地低頭望著哈利:“可是,年齡限制只是今年才實行的,既然他的名字從高腳杯里噴了出來,就不允許臨陣脫逃了……規定里寫得很清楚,你們必須遵守……哈利要盡他最大的努力——”
身後的門又被推開了,一大群人擁了進來:鄧布利多教授,後面緊跟著克勞奇先生、卡卡洛夫教授、馬克西姆夫人、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
“馬克西姆夫人!”芙蓉立刻說道,一邊大步朝她的校長走去,“他們說這個小男孩也要參加比賽!”
哈利盡管覺得不可思議,大腦一片麻木,卻也感到心頭掠過一絲怒火。小男孩?
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教授一起抗議,他們認為霍格沃茨有兩位勇士是極不公平的。魔法部的兩位官員則堅持認為必須遵守章程,章程里明確規定,凡是名字從火焰杯里噴出來的人,都必須參加三強爭霸賽的競爭。
“我堅持要我的其他學生重新報名。”卡卡洛夫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你們必須把火焰杯重新擺出來,我們要不斷往里面加進名字,直到每個學校產生兩位勇士。這樣才算公平,鄧布利多。”
“可是卡卡洛夫,這恐怕不成,”巴格曼說,“火焰杯剛剛熄滅——要到下屆爭霸賽時才會重新燃起——”
穆迪教授咆哮著衝進了房間:“如果說誰有理由抱怨,那就是波特!他必須參加比賽,這是受到魔法契約約束的。”
“他為什麼要抱怨?”芙蓉·德拉庫爾忍不住問道,一邊跺著腳:“他有機會參加比賽了,是不是?多少個星期以來,我們都滿心希望自己被選中!為我們的學校爭光!還有一千加隆的獎金——這個機會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
“也許有人希望波特為此送命。”穆迪說,語氣里帶著一絲咆哮。他的話說完後,是一陣極度緊張的沉默。
盧多·巴格曼顯得非常焦慮,他的身體不安地上下躥動著,嘴里說道:“穆迪,你這老家伙……怎麼說出這樣的話!”
“我們都知道,穆迪教授如果午飯前沒有發現六個人想謀殺他的話,就覺得這個上午是浪費了。”卡卡洛夫大聲說:“顯然,他如今也在教他的學生疑神疑鬼,老以為有人要謀害自己。”
“怎麼,我在無中生有?”穆迪怒吼道:“我有感覺,嗯?把這男孩的名字投進高腳杯的,絕對是一個手段高明的巫師……”
“哦,你對此有何證據?”馬克西姆夫人舉起兩只大手,問道。
“因為他們騙過了一個法術十分高強的魔法物體!”穆迪說:“要蒙蔽那只高腳杯,使他忘記只有三個學校參加爭霸賽,這需要一個特別厲害的混淆咒……我猜想,他們一定是把波特的名字作為第四個學校的學生報了進去,確保他是那個學校惟一的人選……”
“這個局面是怎麼出現的,我們不知道。”鄧布利多對聚集在房間里的每一個人說:“不過在我看來,我們除了接受它,別無選擇。娜狄雅和哈利都被選中參加比賽。因此,他們必須……”
“啊,可是鄧布利多——”
“我親愛的馬克西姆夫人,如果你有另外的解決方法,我願意洗耳恭聽。”
鄧布利多等待著,然而馬克西姆夫人沒有說話,她只是氣呼呼地瞪著眼睛。而且不止她一個人露出不滿的神情。斯內普也是一副惱怒的樣子;卡卡洛夫臉色鐵青;不過巴格曼倒顯得非常興奮。
“好了,我們繼續進行吧?”巴格曼說,一邊搓了搓雙手,笑眯眯地望著房間里的人:“要給我們的勇士作指導了,是不是?巴蒂,由你來講吧?”
克勞奇先生似乎突然間從思中醒過神來:“好的,指導。是的……第一個項目……”他上前幾步,走進爐火的光圈。
“第一個項目是為了考驗你們的膽量,所以我們不准備告訴你們它是什麼。敢於面對未知事物是巫師的一個重要素質……非常重要……”
“第一個項目將於11月24日進行,當著其他同學和裁判團的面完成。”
“在完成比賽項目時,勇士不得請求或接受老師的任何幫助。勇士面對第一輪挑戰時,手里惟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魔杖。等到第一個項目結束後,他們才會了解到關於第二個項目的情況。由於比賽要求很高,持續時間很長,勇士們就不參加學年考試了。”
聽完第一個項目的介紹之後,馬克西姆夫人用手臂摟著芙蓉的肩膀,領著她迅速走出了房間。她倆朝禮堂走去時飛快地用法語說著什麼。卡卡洛夫對克魯姆打了個招呼,他們也一言不發地離去了。
娜狄雅和哈利回去之後,都受到了本學院同學的熱烈歡迎。但哈利並不感到高興,他從沒有真正想要參加三強爭霸賽。但是所有人都認為他用什麼方法巧妙地欺騙了年齡线。更糟糕的是,連他最親密的朋友羅恩也不相信他。這讓他感到非常難過和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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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賽的勇士們被召集到一間較小的教室里准備照相。
在天鵝絨覆蓋的課桌後面,放著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盧多·巴格曼,他正在跟一個穿著洋紅色的長袍的女巫交談。
威克多爾·克魯姆跟往常一樣沉著臉,站在一個角落里,不跟任何人說話。娜狄雅正在和芙蓉交談。她們兩個人都是那麼的美艷奪目,導致攝像師的目光從未離開她們倆。
巴格曼突然看見了哈利,迅速站起來,身子往前一跳。
“啊,他來了!第四位勇士!進來吧,哈利,進來吧……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是檢測魔杖的儀式,其他裁判員很快就到——”
“我們必須檢查一下你們的魔杖是否功能齊全,性能完好,因為在以後的比賽項目中,魔杖是你們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說:“專家在樓上,和鄧布利多在一起。然後是照幾張相片。”
“這位是麗塔·斯基特。”他指了指那位穿洋紅色長袍的女巫:“[[rb:她正在為 > 預言家日報]]寫一篇關於爭霸賽的小文章……”
“也許並不是小文章,盧多。”麗塔·斯基特說,眼睛盯著哈利。
她的頭發被弄成精致、僵硬、怪里怪氣的大卷兒,和她那張大下巴的臉配在一起,看上去特別別扭。她戴著一副鑲著珠寶的眼鏡。粗肥的手指抓著鱷魚皮手袋,指甲有兩寸來長,塗得紅通通的。
“在我們開始前,我能不能跟哈利談幾句話?”她問巴格曼,但眼睛仍然牢牢地盯著哈利:“年紀最小的勇士,你知道……為了給文章增加點兒色彩。”
得到允許後,麗塔·斯基特那鮮紅色的爪子般的手指瞬間抓住了哈利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她把他拽出了房間,打開了旁邊的一扇門。
許久之後,鄧布利多才從掃帚間里把哈利拯救了出來。其他幾位裁判已經到齊了,魔杖店的奧利凡德先生為勇士們檢查了魔杖,魔杖的狀態都非常良好。
照相花了很長時間。馬克西姆夫人無論站在什麼位置,都把別人擋住了,而且房間太小,攝影師無法站得很遠,把她收進鏡頭。最後她只好坐下來,其他人都站在她的周圍。
攝影師似乎特別積極地想讓娜狄雅和芙蓉站在前面,可是麗塔·斯基特總是趕上前來,把哈利拉到更突出的位置。然後,她又堅持要給勇士們一個個地拍單人照。過了好長時間他們才終於脫身出來。
過了幾天,麗塔·斯基特那篇關於三強爭霸賽的文章發表了。這篇文章與其說是對爭霸賽情況的報道,倒不如說是對哈利個人生活的添油加醋的描繪。
“哈利終於在霍格沃茨找到了他的初戀。他的親密好友科林·克里維說,哈利與一位名叫赫敏·格蘭傑的女生形影不離,格蘭傑小姐美貌驚人,出生於麻瓜家庭,她像哈利一樣,也是學校的尖子生之一。”
娜狄雅看到這篇文章之後,科林·克里維被她眼中的怒火嚇得瑟瑟發抖,賭咒發誓說他絕沒有說過赫敏和哈利相戀的內容,麗塔只是問了哈利和哪個女生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
赫敏安慰著娜狄雅:“別理它就行了,娜狄雅。”當天下午,她在娜狄雅宿舍里練習完大腦封閉術之後,兩個人又開展了一些令人愉悅的運動,抹去了謠言帶來的不快。
在第一個項目開始前的那個星期六,海格悄悄通知哈利,讓他在半夜十二點到小屋去找他,穿著隱形衣。
看得出來,海格將自己認真打扮了一番。他領著馬克西姆夫人,來到了禁林邊緣的一處樹叢。穿著隱身衣的哈利緊緊跟在後面。
在那里,他們看到了四條火龍。場地上至少有三十個巫師,每七八個負責對付一條火龍,好不容易才弄昏了它們。這就是第一項比賽所需要面對的考驗。
在回去的路上,哈利撞到了卡卡洛夫。卡卡洛夫悄悄跟隨著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而來,很快也將知道火龍的消息。照這樣的情形看,星期二面對未知之物的只有娜狄雅一個人了。
星期日早晨,哈利一覺醒來,便匆匆出來尋找赫敏,最後在禮堂的餐桌上找到了她,她正和娜狄雅一起吃早飯呢。等到她倆吃完,哈利就把她倆叫到湖邊,告訴了火龍的事還有小天狼星對自己的警告。
“謝謝你,哈利,你真有風度。”
“沒什麼,娜狄雅,我們是朋友。而且,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不知道,這不公平。”
赫敏聽說小天狼星提醒他們警惕卡卡洛夫,也感到十分震驚,但她認為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對付火龍。
“龍是極難宰殺的,因為它們的厚皮里滲透著古代魔法,只有最強大的魔咒才能穿透…可是小天狼星說,一個簡單的咒語就能解決問題…”
星期一的時候,穆迪教授將哈利帶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在他的啟發下,哈利抓住自己擅長飛天掃帚的優勢,想到了用飛來咒召喚火弩箭的辦法。他拉著赫敏幫他訓練了整整一天,直到凌晨兩點,才掌握了飛來咒。
第二天早上,赫敏和娜狄雅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娜狄雅將手伸進了赫敏的校服裙子里,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昨天從中午就沒有找到你,剛才金妮告訴我,你和哈利直到凌晨兩點才回去,你不覺得需要解釋一下嗎?”
赫敏扭動著身體求饒:“我只是教他飛來咒…你星期天晚上就想到辦法了,可是哈利他不行啊…我如果不幫他,他下午會死的…”
學校的氣氛非常緊張和興奮。中午就停課了,讓全校學生有時間到下面圈龍的場地上去——當然啦,他們並不知道會在那里看到什麼。
弗立維教授在禮堂里找到了娜狄雅,她和赫敏坐在一起,正一臉愉悅地給對方嘴里喂著水果。他叫起娜狄雅,護送著她一起來到禁林的樹叢邊。得知第一關是火龍的消息後,弗立維教授也在為自己最疼愛的學生而緊張焦慮。
“謝謝您,弗立維教授,請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娜狄雅捏了捏赫敏的手,走進了帳篷。
68
娜狄雅進入帳篷的時候,其他三個人已經到齊了。
“好了,現在大家都到齊了——該向你們介紹一下情況了!”巴格曼興高采烈地說道:“觀眾聚齊以後,我要把這只布袋輪流遞到你們每個人面前,你們從里面挑出各自將要面對的那個東西的小模型!它們有不同的種類。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啊,對了……你們的任務是拾取金蛋!”
“女士優先。”他說,把袋子遞到芙蓉·德拉庫爾面前。
她把一只顫抖的手伸進布袋,掏出一只小巧的、維妙維肖的龍的模型——是威爾士綠龍。
接著是娜狄雅,她一臉鎮定,抽中了那條銀藍色的瑞典短鼻龍。
克魯姆抽中那條鮮紅色的中國火球,哈利是剩下的那條匈牙利樹蜂。
哨聲響起,娜狄雅第一個進入場地。觀眾席里發出鼎沸的喧囂聲。
在場地的另一端,赫然聳立著那條瑞典短鼻龍。它低低地蹲伏著,守著它的那一窩蛋,翅膀收攏了一半,那雙惡狠狠的黃眼睛死死盯著娜狄雅。
娜狄雅舉起魔杖。
“束縛術!”
魔力構成的繩索瞬間捆縛住了那只火龍,它憤怒地掙扎著,朝娜狄雅噴出一道熾烈的火浪,被她身上亮起的火焰護盾吸收防御下來;它長滿尖刺的尾巴撲擊著地面,留下了坑坑窪窪的痕跡。
“變形術!”
紅光擊中了火龍腳下的土地。堅硬的地面突然變成了一個幾十米深的巨大水池,那只火龍瞬間沉到了水底,帶出巨大的漩渦和浪花。
娜狄雅撤消了變形術,水池立刻變成了土地,將火龍深深地埋在地底。她款步上前,拿起了那窩蛋,展示給全場的觀眾。
觀眾席里上發出潮水般的喝彩聲,人們都在呐喊尖叫、鼓掌喝彩,聲音震耳欲聾,就像球迷們在世界杯賽上一樣。
在場地的入口處那邊,弗立維教授和赫敏匆匆走過來迎接她。赫敏直接撲上來抱住了娜狄雅:“你真是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接下來是其他三位勇士的表演。
芙蓉施了一種催眠魔法,火龍一下子就昏昏欲睡了,可是接著它打起呼嚕來,噴出一道火焰,芙蓉的裙子著了火——她從魔杖里變出水來,把火澆滅了。
克魯姆用一種魔咒直接擊中了火龍的眼睛。可惜的是,火龍痛苦地掙扎著,腳踩來踩去,把那些真蛋踩碎了一半。
哈利用飛來咒召喚了火弩箭,在廣場上空展示了精湛的飛天掃帚技藝,用調虎離山的方法弄走了火龍,搶到了金蛋。
裁判們的分數出來了,娜狄雅排名第一,其次是芙蓉,克魯姆和哈利並列第三。四位勇士再度回到了帳篷里。
“你們都干得不錯!”盧多·巴格曼說,他輕快地跳進帳篷,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仿佛剛才是他本人成功穿越了一條火龍。
“好了,我只有幾句話要說。第二個項目將於明年2月24日上午九點半開始,在此之前,你們可以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不過我們要留一些問題給你們考慮!你們低頭看著手里拿著的那些金蛋,就會發現它們可以打開……看見那里的接縫嗎?你們必須解開蛋里提供的线索——那將告訴你第二個項目是什麼,你們可以做好准備!都清楚了吧?沒問題了?好了,你們走吧!”
回到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之後,同學們吵著要娜狄雅打開金蛋。在打開的那一瞬間,一種極為恐怖的、尖厲刺耳的慘叫聲充滿了整個房間。娜狄雅猛地合上了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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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格教授召集了學生們:“我有幾句話要對你們大家說。”
“聖誕舞會就要來臨了——這是三強爭霸賽的一個傳統部分,也是我們與外國客人交往的一個大好機會。是這樣,舞會只對四年級以上的學生開放——不過如果你們願意,可以邀請一個低年級學生——”
“要穿上你們的禮服長袍,”麥格教授繼續說道,“舞會將於聖誕節晚上八點在禮堂舉行,午夜十二點結束。聽著——”
“聖誕舞會無疑使我們有機會——嗯——散開頭發,放松自己。”她以一種不以為然的口吻說。
“但是那並不意味著,我們會放松對霍格沃茨學生的行為要求。如果某個學生以任何方式給學校丟臉,我將感到十分痛心。”
娜狄雅和哈利被麥格教授單獨留了下來。
“娜狄雅,哈利,勇士都有自己的伴侶——”
“什麼伴侶?”哈利說。
麥格教授懷疑地望著他,似乎以為他在開玩笑。
“你帶去參加聖誕舞會的伴侶呀,你的舞伴。”
哈利覺得仿佛自己的內髒在扭曲、皺縮。
“舞伴?”他感到自己的臉紅了:“我不跳舞。”
“哦,你必須跳舞。”麥格教授煩躁地說:“我正要告訴你這一點。按傳統慣例,舞會是由勇士和他們的舞伴開舞的。”
“可是——我不——”
“你聽見我的話了,波特!”麥格教授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當娜狄雅牽著赫敏的手,告訴麥格教授她的舞伴是赫敏時,麥格教授的表情十分難看:“這決不可以!你們要讓霍格沃茨在另外兩個學校面前丟臉嗎?”
麥格教授又覺得自己語氣有些過於嚴厲,她低聲道:“我知道你們倆相愛了,但是,娜狄雅,你能不能找個男生做舞伴?就當作和朋友跳一場舞?學院里願意與你共舞的男生可以排長隊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平時十分聽話的好學生娜狄雅在這件事上非常固執。她一口咬定只和自己深愛的人共舞,要麼接受她倆開舞,要麼她退出舞會。
麥格教授的憤怒咆哮甚至引來了校長鄧布利多教授。聽了事情的原委之後,看著娜狄雅倔強的表情,鄧布利多語氣十分平靜:“傳統規定,必須有勇士和他們的舞伴開舞,但是並沒有限制舞伴的性別。法無禁止即自由。”
麥格教授瞪著眼睛:“天哪,這會讓我們成為笑柄!載入歷史的笑柄!”
鄧布利多微笑著:“米勒娃,放輕松一點。這是勇士的權利,她有這個自由。至於歷史,未來的評判者,未必采用我們今天的標准……”
69
舞會的消息放出之後,四年級以上的所有同學似乎都要留下來,在霍格沃茨過聖誕節。學生們對即將到來的舞會非常痴迷——至少所有的女生都是這樣。
女生們在走廊里吃吃笑著、竊竊私語,女生們每當有男生走過時就尖聲大笑,女生們興奮地交換意見,談論聖誕節晚上穿什麼衣服……
當娜狄雅找到赫敏,提出要她當自己的舞伴時,赫敏的臉立刻紅透了。想象著與娜狄雅共同走進禮堂、為三強爭霸賽的聖誕舞會開舞,再沒有比這更浪漫的了……
“麥格教授能同意嗎?讓兩個女生開舞?”赫敏擔心地問著。
“我已經得到了鄧布利多教授的許可。”娜狄雅牽起赫敏的手,在她手臂上輕輕一吻:“那麼現在,我的公主,願意與我共舞嗎?”
赫敏甜甜地笑著:“這是我的榮幸。”
娜狄雅伸手一拉,赫敏順勢倒進了她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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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哈利來說,找一個舞伴比和巨龍戰斗還要困難。
“她們為什麼都成群結隊地活動呢?你怎麼才能等到她們單獨活動,抓住一個提出要求呢?”哈利問羅恩——這時正好有十來個女生從旁邊走過,她們打量著哈利,偷偷地傻笑著。
“用繩套套住一個?”羅恩建議道:“你有沒有想好你請誰?”
哈利沒有回答。他很清楚自己願意請誰,但能不能鼓起勇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秋·張比他高一年級,長得非常漂亮,還是一個非常出色的魁地奇球員,她的人緣也很好。
羅恩似乎看透了哈利的內心。
“聽著,你是不會有什麼麻煩的。你是勇士嘛。你剛打敗了匈牙利樹蜂。我敢說她們會排著隊爭著跟你跳舞的。”
為了維護他們剛剛修復的友誼,羅恩把聲音里的苦澀味道控制到最低限度。而且哈利驚訝地發現,事實證明羅恩的判斷非常正確。
就在第二天,一個赫奇帕奇學院三年級的鬈發女生——哈利以前從未與她說過話,主動來邀請哈利與她一起去參加舞會。哈利太吃驚了,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那女生走開了,一副備受傷害的樣子。
接下來的一天,又有兩個女生來邀請他,一個是二年級的,還有一個竟然是五年級的,看她那樣子,似乎如果哈利膽敢拒絕,她就會把他打昏過去。
“她長得蠻漂亮的。”羅恩笑夠了以後,公正地說。
“她比我高一英尺呢。”哈利說,仍然驚魂未定:“想象一下吧,我跟她一起跳舞,那還不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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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聖誕舞會越來越近了,赫敏和娜狄雅一起吃飯的時候,提起了哈利和羅恩一直沒有找到舞伴的事情。
娜狄雅咯咯笑著:“哈利喜歡秋·張,可是秋·張喜歡的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他如果鼓起勇氣問一下,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你或許可以提醒一下他?”
赫敏氣鼓鼓地說:“我才不要告訴他呢。他和羅恩整天混在一起,兩個人都只是想邀請一個願意接受自己的漂亮姑娘,即使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他們兩個活該找不到舞伴。”
赫敏關心地問著:“你的金蛋解謎有進展了嗎?”
娜狄雅嘆了口氣:“毫無頭緒。”那一聲聲刺耳的慘叫讓人心煩意亂,根本不可能耐心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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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聖誕節就要到了,哈利終於鼓起勇氣去邀請秋·張,不出意料地遭遇了打擊。回到公共休息室,哈利剛好看見羅恩臉色灰白地坐在一個角落里。金妮坐在他身邊,用很低的聲音跟他說話,像是在安慰他。
“怎麼啦,羅恩?”哈利問道,向他們走去。
羅恩抬頭望著哈利,臉上帶有一種驚魂未定的神情。
“我干嗎要那麼做呢?”他迷亂地說:“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
“什麼?”哈利說。
“他——嗯——他剛才邀請芙蓉·德拉庫爾和他一起參加舞會。”金妮說。她似乎正拼命忍住笑,但仍然同情地拍著羅恩的胳膊。
羅恩講了他邀請失敗的過程。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邀請芙蓉,對方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甚至不屑於回答。羅恩一路逃回了公共休息室。
哈利也說了自己邀請秋·張失敗的事。金妮聽到哈利去邀請秋·張,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哈利和羅恩只好找了帕瓦蒂和帕德瑪姐妹倆做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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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舞會終於到來了。
娜狄雅提前將赫敏邀請到了自己的宿舍,兩個人彼此幫助對方整理妝容。精心裝扮之後,她們甚至有些認不出鏡子里的自己。
當她們走出宿舍的時候,真是光輝四射、美艷驚人,一路上不知道看呆了多少人。
這時,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芙蓉·德拉庫爾走過來了。她穿著銀灰色的緞子長袍,身邊陪伴她的是拉文克勞學院魁地奇隊的隊長羅傑·戴維斯。
克魯姆身邊是學生會主席、拉文克勞學院的佩內洛·克里瓦特,她有著長長的褐色鬈發,十分美麗。
哈利挽著帕瓦蒂。她看上去非常漂亮,穿著扎眼的粉紅色長袍,烏黑的秀發用金絲帶編成辮子,手腕上的金手鐲閃閃發亮。
娜狄雅和赫敏手挽著手走了過來。她們是全場最耀眼的明珠,兩位絕色美女並肩而行帶來的效果,絕對不只是雙倍的視覺衝擊。
大家都在禮堂里落座後,麥格教授叫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兩個兩個地排好隊,跟著她進去。他們魚貫而入,朝禮堂前頭一張坐著裁判的大圓桌走去,禮堂里的人們熱烈地鼓起掌來。
勇士們來到主賓席前面,鄧布利多高興地笑著,但其他幾位評委和全場的師生們看著娜狄雅和赫敏這對美女的組合,全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晚宴之後,舞會正式開始。鄧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學們也站起來。然後他一揮魔杖,把有的桌子都嗖地飛到牆邊,留出中間一片空地。他又變出一個高高的舞台,貼在右牆根邊,上面放著一套架子鼓、幾把吉他、一把魯特琴(詩琴)、一把大提琴和幾架風琴。
70
古怪姐妹一起涌上舞台,觀眾們爆發出雷鳴般的熱烈掌聲。她們的毛發都特別濃密,穿著故意撕得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她們拿起各自的樂器,開始演奏起來。
“該我們開舞了。” 娜狄雅伸手牽著赫敏,走向禮堂中心,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際,另一只手和赫敏的手掌親密交纏。
勇士們開舞之後,許多人也進入了舞場。勇士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當風琴奏出最後一個顫抖的音符,禮堂里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娜狄雅牽著赫敏的手,退出了舞場。
外面玫瑰花園里的仙女之光閃閃爍爍。周圍都是低矮的灌木叢、裝飾華麗的曲折小徑和巨大的石雕像。高高的噴泉水花迸濺,一對對情侶坐在旁邊的木凳上。
她們先是噴泉邊遇到了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接著又看到芙蓉·德拉庫爾和羅傑·戴維斯鑽進了玫瑰叢……娜狄雅挽著赫敏的腰,低聲道:“回我的房間吧……”娜狄雅的房間至今只有她一個人。
回到房間之後,娜狄雅從儲物耳釘里取出了一個超大的泡泡浴缸。霍格沃茨只有級長才有使用豪華浴池的權利。娜狄雅不甘心去使用公共浴池,於是從自己家里翻出了這件魔法道具,讓自己隨時可以享受級長的待遇。
“清水如泉!”娜狄雅魔杖一指,浴缸里迅速被清水注滿。緊接著,浴缸開始自動加熱,水面上也出現了五顏六色的泡泡。兩個少女一起脫掉衣服,跳進了浴缸里。
在熱騰騰的、浮著泡沫的水里沐浴,周圍漂浮著一團團五顏六色的霧氣,這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尤其是,身邊還有一個甘甜可口的戀人,她倆十分肯定,彼此腿間的滑膩絕不是泡泡導致的……
在浴缸中玩到筋疲力盡之後,赫敏突然想起了金蛋的事情。娜狄雅用飛來咒召來金蛋,交到了她的手里。
“娜狄雅,你有沒有考慮過時間可能會對它有影響?”
“我想過了,我已經嘗試著在24個小時的每個時間段都打開聽聽,但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有噪音……”
“今天是聖誕節,或許會有什麼不一樣?”赫敏打開金蛋,頓時,刺耳的慘叫聲充斥了房間。她手一滑,金蛋掉進了浴缸里。
意外發生了,金蛋里的聲音變成了汩汩的歌聲,這歌聲從水底下傳來,聽不清唱的是什麼。赫敏將頭伸入水中,聽到了歌聲的內容。
“娜狄雅,跟我一起下水。”
她們深吸了一口氣,沉入水中。
金蛋里有一些古怪的聲音在齊聲合唱:
尋找我們吧,在我們聲音響起的地方,
我們在地面上無法歌唱。
當你搜尋時,請仔細思量:
我們搶走了你最心愛的寶貝。
你只有一個鍾頭的時間,
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過了一小時便希望全無,
它已徹底消逝,永不出現。
浮出水面之後,娜狄雅抱住了赫敏,在她兩側臉頰上各親了一口:“太棒了!你破解它了!”
“只是碰巧而已。” 赫敏紅著臉:“這首歌還有幾個地方需要再思考一下…在地面上無法歌唱…是人魚!第二項比賽,應該是要你們去湖里尋找什麼東西,限制時間是一小時。”
“可是我不太擅長游泳,要在水下潛泳一小時尋找寶物……”娜狄雅有些發愁,但是很快又樂觀起來:“已經知道了努力的方向,這個問題很快會解決的。赫敏,讓我來好好感謝你吧……”
她將赫敏從浴池里抱了起來,走向了大床。赫敏在她懷里嬌笑著,眼角眉梢盡是甜膩。
---------
第二天一早,娜狄雅剛剛起床,就想到了一個方案。
“赫敏,[[rb:古代魔文課的參考術 > 高級魔文研究]]里面,有幾個魔文對我應該很有幫助。”
赫敏坐在娜狄雅身邊,和她一起看著資料。“水下呼吸”、“風行”、“活力”這三個古代魔文足以讓娜狄雅在水下保持長期生存和快速移動的能力。
“赫敏,我需要你幫我,在身上刻繪這三個魔文。”
“可是,我只在羊皮紙上刻繪過魔文…而且這三個魔文很復雜…”
赫敏大吃一驚,古代魔文的最終應用,就是在生物的身體上直接刻繪魔文。一旦刻繪成功,生物就將永久擁有魔文賦予的增益效果。但是刻繪過程不僅會消耗大量的珍貴材料,刻繪對象還會承受很大的痛苦,失敗率又極高,因此沒有幾個巫師會選擇在身上刻繪魔文。
“赫敏,我相信你,芭布玲教授說過,你是她所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除了芭布玲教授以外,沒有第二個人能夠達到你的精確度了。”
赫敏苦苦思索,想遍了自己所學的所有魔咒和魔藥,都沒有找到能夠讓人在水下快速移動一小時的方法。無奈之下,只好惴惴不安地同意了娜狄雅的方案。
娜狄雅找到芭布玲教授,向她申請使用全套刻繪工具和材料,並且願意支付所有費用。芭布玲教授對她們非常支持,只收取了原材料的成本費用,免費提供刻繪室和全套工具。確切來說,她自己也沒有把握將這三個魔文一次刻繪成功,但她非常期待赫敏的表現。
芭布玲教授幫她們加工好了刻繪藥劑。其中用到的原材料達到三百多種,需要經過攪拌、過濾、提純等一系列工序,光配置藥劑就需要一天時間,而且藥劑必須在72小時內使用。因此,刻繪魔文有一筆一枚金加隆之稱。
娜狄雅脫下衣物,趴到了刻繪台上。頭頂一排魔法燈同時點亮,確保刻繪師在工作過程中不會投下任何陰影,干擾刻繪過程。在明亮的燈光下,娜狄雅的肌膚紋理清晰無比,每一絲細節都展露在赫敏眼前。
看著娜狄雅眼中流露出的濃濃期待,赫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她走到台前,用皮帶將娜狄雅牢牢固定起來,保證在刻繪過程中身體的完全靜止。
71
赫敏第一個選擇刻繪的魔文,是位於雙足和腿部的“風行”。她之所以選擇“風行”,是因為它的线條分布面積大,相對結構比較簡單,而且從足底開始,如果刻繪過程中不小心失誤受傷,對容貌的影響也最小。
娜狄雅躺在刻繪台上,一雙赤足在柔和的光线下泛起奶油布丁般柔和晶瑩的光芒,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修長筆直的雙腿,充滿了力量感,光潔的肌膚上沒有一點瑕疵。
盡管對這具完美的胴體已經非常熟悉,但是每次看到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心動。赫敏努力摒除雜念,握緊魔法筆,在娜狄雅身上刻了下去。
一筆落下,白嫩的肌膚上立刻出現了一滴血珠。赫敏心疼得停下了動作,娜狄雅的目光里全是鼓勵與堅持:“我不疼,這是正常的,請繼續吧……”
赫敏咬著嘴唇,一筆又一筆地刻繪著魔文的圖案。芭布玲教授站在旁邊,隨時觀察著魔文的進展,提醒著落筆錯誤的地方。這種情況只能用快速治療術愈合傷口,然後重新落筆刻繪。
沒過多久,娜狄雅和赫敏都出了一身大汗。娜狄雅是疼的——魔文刻繪看上去每一筆都是極為輕微的小傷口,但實際上因為藥劑的原因,比傷口上撒了鹽還要疼。赫敏則是累的——每一筆都要求對筆尖位置的精確操控,借助精神力來保持千分之一厘米的超高精度。
赫敏花了整整一天,才完成了第一個魔文刻繪。當最後一筆完成之後,白色的魔法光芒瞬間從娜狄雅的腳掌中心亮起,沿著腳踝向上,一直延伸到膝蓋上。整個魔文圖案都被點亮之後,突然潛入了娜狄雅皮膚下面。而她雙腿和雙腳的紅色血痕,也瞬間消失了。
“成功了!赫敏,你太出色了!”芭布玲教授鼓掌贊嘆:“自從我的導師去世,五十年來,這是第一次在巫師身上成功刻繪魔文!”
芭布玲教授解開固定帶,將娜狄雅放了下來:“快走兩步試試!”
娜狄雅從床上坐起,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她立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極輕,簡直就像沒有重量一樣。她隨便舉步,身體卻驟然加速,筆直向一把椅子衝去。空氣中的阻力消失了,甚至還主動托舉著她,讓她更為靈活。
娜狄雅纖足一點,輕松踩著椅背跳起,動作流暢自然,絲毫沒有減速。眨眼間,娜狄雅衝到了牆邊。她身體輕盈地升騰而起,竟直接走上了牆壁,然後衝勢不止,又在天花板上倒立疾行數步,才一個轉折落在了芭布玲教授和赫敏面前。
“這就是魔文的力量!娜狄雅,你也很棒,即便是成年男性巫師,也很少有人能夠承受魔文刻繪的痛苦。所以刻繪師才不得不選擇在神奇生物身上刻繪魔文。” 芭布玲教授說著。
“刻繪魔文竟然那麼疼?”赫敏慌張地站了起來,剛一起身,就感到明顯的眩暈,不得不扶住刻繪台。一整天的高強度工作已經耗盡了她的心力。
“我不覺得疼啦…快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繼續。”娜狄雅給芭布玲教授使了個眼色,扶著赫敏到旁邊的房間休息。
晚上休息的時候,赫敏愛憐地撫摸著娜狄雅,聲音中帶著幾分嗔怒:“刻繪的時候那麼疼,為什麼不告訴我?”
娜狄雅討好地拱進赫敏懷里,用自己柔軟的胸脯蹭著她:“想要得到力量,哪有不付出代價的?再說,是赫敏來做的話,只會覺得自己好幸福……”
這一夜,為了讓赫敏恢復精神力和體力,兩個少女早早就相擁而眠。
第二天,赫敏刻繪的魔文,是位於下腹和後腰的“活力”。這個魔文的面積中等,內部的线條相比“風行”就要復雜許多,對刻繪師的精度控制要求就更為苛刻。
娜狄雅解下衣物,俯趴在刻繪台上,任由赫敏將自己牢牢固定起來。從赫敏的角度望去,這個姿勢把娜狄雅渾圓大腿和背臀曲线完美地展示了出來。
赫敏咬了咬嘴唇,刻繪魔文什麼的,果然只能由自己親自動手。如果將娜狄雅交給別人來刻繪的話,想一想就會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時間在寧靜中悄然流逝,配制完成的藥劑也一點點化為娜狄雅後腰上的魔文。經過昨天的刻繪之後,赫敏熟練了很多,落筆變得更加穩定,出錯的頻率更低了。一個上午過去,後腰部分的圖案順利完成。
芭布玲教授從禮堂給兩人帶來午餐。用餐之後兩個人略微休息了一會,娜狄雅就分開雙腿仰臥到了刻繪台上。這是刻繪下腹魔文必需的姿勢,盡管會讓刻繪師飽覽挺拔的胸线和誘人的花瓣。
一下午過去,下腹部分的圖案終於完成。最後一筆落下,下腹後腰兩部分圖案同時點亮,仿佛有白色的光霧沁入了娜狄雅的身體。娜狄雅舒服地叫了出來:“太棒了!”
這個魔文,將持續恢復娜狄雅的生命力、精神力、體力和魔力。在上古時代的戰場上,擁有這個魔文的人,將是一台永不疲倦的戰爭機器。
第三天,赫敏刻繪的魔文,是位於鼻翼和舌根的“水下呼吸”。這個魔文的面積很小,內部的线條是三個魔文中最復雜的。除了對精度控制要求最為苛刻之外,它的位置也增添了格外的難度。
上午在鼻翼上刻繪魔文還好,下午在舌根上刻繪魔文的時候,不得不借助特殊的設備。因為娜狄雅的意志再堅韌,也無法抑制異物接近喉嚨帶來的嘔吐衝動。
赫敏只能將娜狄雅牢牢固定起來,用特殊的空心金屬架將她的嘴唇和牙齒撐開到最大,再用特殊的夾子將她的舌頭拉到最外面,然後牢牢夾緊固定住。
看著娜狄雅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赫敏不得不安慰她:“娜狄雅,我知道這樣很難受…麻瓜醫院的牙科手術有時候也得用到這些器械,它們確實讓人痛苦…堅持,這是最後一個魔文了……”
72
聖誕假期結束之後,大家突然發現保護神奇生物課換了老師。一個上了年紀的女巫——格拉普蘭教授代替了海格。
她在第一次課上弄來了一只漂亮的獨角獸。女生們都被這只美麗的動物迷住了。
“男生們退後!”格拉普蘭教授厲聲喊道:“獨角獸喜歡女性的撫摸。女生們站在前面,小心地接近它,過來,放松點兒……”
女生都圍攏在獨角獸身邊,撫摸著它。格拉普蘭教授列舉著獨角獸的許多神奇屬性,她把聲音放得很大,使男生們也能聽見。
在禮堂吃飯的時候,赫敏和娜狄雅都對格拉普蘭教授的教學方法非常滿意。總算可以見到一些漂亮的動物,而且還能學到有用的知識。
[[rb:哈利將一份 > 預言家日報]]塞到了她們面前:“看看這個!”
麗塔·斯基特在最新的文章中,將海格描繪得凶惡又殘暴,披露了他的巨人血統,認為他能獲得教職都是鄧布利多私下交易的結果。
[[rb:自從 > 預言家日報]]的那篇文章刊印後,大家就再沒有見到過海格。哈利去木屋找他,海格也避而不見。
沒過幾天,麗塔·[[rb:斯基特在 > 預言家日報]]上的最新文章,點燃了娜狄雅和赫敏的怒火。
名門閨秀娜狄雅·沙克爾的扭曲面
本報特約記者麗塔·斯基特報道,作為神聖純血家族的繼承人、戰爭英雄艾薩克斯·沙克爾先生的獨生女,娜狄雅·沙克爾小姐在學校的成績十分優異,也是本次三強爭霸賽的勇士。然而,這位堪稱才貌雙全的名門閨秀,卻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在本次的聖誕舞會上,娜狄雅·沙克爾小姐竟然公然選擇了赫敏·格蘭傑小姐做舞伴,以一對女性戀人的身份開舞,震驚了現場師生(配圖,娜狄雅和赫敏身著晚禮服開舞)。
赫敏·格蘭傑小姐同時與娜狄雅·沙克爾小姐和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先生保持著極為親密的關系。《預言家日報》最近發現,在三強爭霸賽第一場比賽前夜,赫敏·格蘭傑小姐與哈利·波特先生兩人在某間空教室獨處至凌晨兩點,出門時兩人一身疲憊但十分滿足(配圖,哈利和赫敏凌晨並排走出教室)。聖誕節期間,赫敏·格蘭傑小姐又與娜狄雅·沙克爾小姐躲入密室,兩人游戲尺度之大,簡直不堪描述(配圖,赫敏用金屬夾拉住娜狄雅的舌頭)。
“他們三個人經常一起玩,禁林是他們常去的地方,一年級的時候還一起進入過活板門下面的密室。”據多名格蘭芬多學院的同學(其中包括哈利·波特先生的室友)反饋,他們三人之間的關系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復雜,似乎一個人滿足不了格蘭傑小姐的胃口。
“娜狄雅和赫敏經常在公眾場合做出各種不雅行為。” 一位四年級女生(她強烈要求匿名,以防娜狄雅打擊報復)說:“有一次我好言相勸,娜狄雅竟然威脅著要把我扒光衣服吊到塔樓上。”
娜狄雅·沙克爾小姐在美麗的容貌和優異的成績掩護下,有著一顆叛逆扭曲的心。她多次用魔法襲擊並殺死麻瓜,但是由於艾薩克斯·沙克爾先生的巨大影響力,都只受到最輕微的警告處分。
“只要一言不合,她就會用魔法攻擊。”多位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表示:“我們都害怕她,但我們敢怒不敢言。她甚至用畢業之後的謀殺來威脅我們。”
阿不思·鄧布利多無疑有責任端正校園風氣、阻止校園霸凌。本報記者亦將保持長期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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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妮把這份報紙拿給娜狄雅和赫敏的時候,如果麗塔·斯基特敢出現在娜狄雅面前,她一定會切身體會到什麼叫“一言不合就會用魔法攻擊”。
娜狄雅氣得渾身發抖,赫敏在旁邊安慰著她:“消消氣,你如果在麻瓜世界長大的話,就知道這種不負責任胡編亂造是非常常見的……不這樣的話,怎麼能吸引讀者的眼球呢?”
娜狄雅環視周圍,覺得許多人看著自己的目光里都蘊藏著笑意。娜狄雅覺得自己簡直成了霍格沃茨的笑料。她又翻了一遍那篇報道,憤怒地說:“那個麗塔·斯基特,我一時半會找不到她;但是這個匿名的四年級女生,我一眼就知道是潘西·帕金森!她給我等著!”
“娜狄雅,最近先不要去懲罰那只獅子狗了,這只會讓麗塔·斯基特有更多的新聞素材。”赫敏一臉的淡定冷靜:“不過,事情有些古怪,麗塔·斯基特怎麼拍到我們在刻繪室的照片……”
回想起刻繪室的場景,娜狄雅和赫敏的臉都紅了,金妮躲到了一邊,悄悄豎起耳朵。那張照片讓她也覺得臉紅心跳。
“刻繪室里只有我們倆和芭布玲教授三個人,她當時並不在場……難道她在場?也許她也有一件隱形衣,也許她偷偷溜進了房間……”
娜狄雅也思考了起來:“不可能是隱身衣或者幻身咒,你看這張照片,從這個角度拍攝的話,她必須離我們非常近……這種情況下很難避免身體的直接接觸,一定會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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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離第二場比賽越來越近了,哈利整天依舊在沒心沒肺地閒逛玩耍。赫敏忍不住問他:“那個金蛋的秘密你解出來了嗎?”
“噢,我——我覺得我已經琢磨出它是什麼意思了。”哈利撒了個謊。
“真的嗎?”赫敏說,顯得非常高興:“太好了!”
哈利覺得有些內疚,心中惶惶不安,但他又安慰著自己。畢竟,他還有好幾個星期可以研究金蛋的线索,時間還長著呢……
娜狄雅懷疑地看著哈利,問道:“你找到能夠讓你在水下運動一個小時的方法了?”
哈利一臉迷惑:“水下?”
赫敏立刻明白了,氣憤地說:“你說你已經解開金蛋的线索了!其實你什麼都沒有做,對不對?”
“你小聲點兒!”哈利結結巴巴地說:“我只是覺得時間還早,想要過幾天再研究它——你們剛才說的水下什麼的,是什麼意思?”
娜狄雅將那首人魚歌聲的全部內容都告訴了哈利。哈利頓時把全部注意力都轉向了這個問題——2月24日那天,他怎樣才能在水下存活一個小時。
73
赫敏和羅恩積極地幫哈利想著主意。
水肺、變形術,一個個方案提出又被否決。魔文刻繪的主意是娜狄雅想到的,赫敏覺得自己不應該透露給哈利,而且她也不可能給哈利刻繪——這種接觸實在是太親密了。
赫敏覺得應該有某種魔咒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於是三個人開始泡在圖書館里苦苦搜尋答案。哈利還請麥格教授給他寫了一張紙條,批准他使用禁書區的藏書,甚至還向那個長得像兀鷲的圖書館管理員平斯夫人請求過幫助——然而,他們沒有找到任何辦法。
到了第二個項目的前一天傍晚,哈利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場噩夢。他十分清楚,即使奇跡出現,他發現了一個合適的咒語,也很難在一夜之間掌握它了。他怎麼會讓事情落到這步田地呢?他為什麼不早點開始鑽研金蛋提供的线索呢?他為什麼在課堂上開小差——也許某個老師曾經提到過怎樣在水下呼吸呢?
這時候,赫敏和羅恩也被叫去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他一個人在圖書館查了一夜資料,毫無進展,絕望地睡著了。
在距離比賽還有十分鍾的時候,家養小精靈多比叫醒了他,塞給了他一把鰓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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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多·巴格曼已經來到勇士們中間,吩咐他們在岸邊一字排開,每人間隔十英尺。
“大家聽好,我們的勇士已經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個項目就開始。他們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奪回他們手里被搶走的東西。我數到三。一……二……三!”
尖厲的口哨聲在寒冷、靜止的空氣中回響。看台上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尤其是娜狄雅和芙蓉脫下法師袍,露出穿著泳裝的完美身體時,無數男性觀眾激動地睜大了眼睛。
娜狄雅在水中快速地游動著。她鼻翼和舌根的魔文閃閃發亮,自動將湖水攔在鼻腔和口腔外,將氧氣傳送到她的氣管中。她的呼吸就像在大地上一樣順暢自然。
冰冷的湖水包裹著娜狄雅,每當她揮腿動足時,湖水就會輕柔地推動著她,讓她移動得更快。她的身體變得非常輕盈,每一次劃動雙腿,都可以在水中滑行一大段距離。
來自下腹和後腰的熱量,驅散了冰冷湖水帶來的徹骨寒意。娜狄雅覺得自己的身體暖洋洋的,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異常地飽滿。她奮力游動著,在水下尋找著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當娜狄雅游經一片碧綠的水草時,她的腳踝被什麼東西一把抓住了。她低頭一看,是一只格林迪洛——一種頭上長角的水怪,嘴里露出尖尖的長牙,正准備咬她。
“焚化術!”娜狄雅采用了無聲施法的技巧,在水下發動了焚化術。一道熾熱的火焰噴射而出,在水中形成了一道氣浪,擊中了那只水怪。那只水怪發出了淒厲的慘叫,瞬間被煮熟了。好幾只探頭探腦的格林迪洛,見到這一幕之後,嚇得都縮回了水草叢。
雖然沒有了怪物的干擾,但是水下的視野實在是太昏暗了。她又游了至少半個小時,才隱約聽見了人魚那令人難忘的歌聲。
她沿著歌聲的方向游去,周圍逐漸出現了許多粗糙的石頭蝸居,上面斑斑點點地沾著水藻。那些黑乎乎的窗戶里有一些面孔,正在好奇地觀察著自己。有一兩個人魚為了看得更清楚些,還從洞穴里跑出來,手里拿著長矛,用粗壯有力的銀色魚尾拍擊著湖水。
最里面是人魚小村莊的廣場,中間有一些人魚在齊聲歌唱,呼喚勇士過去。他們身後聳立著一座粗糙的雕像:一個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魚。在人魚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綁著四個人。
羅恩被拴在赫敏和佩內洛旁邊。另外還有一個最多八歲的小姑娘,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芙蓉·德拉庫爾的妹妹。四個人看上去都睡得很沉,腦袋無力地聳拉在肩膀上,嘴里不停地冒出一串細細的水泡。
哈利已經到了。他的耳朵下面長出了兩道狹長的鰓,在水里一開一合,他的雙手和雙腳都變長了,手指和腳趾間有蹼相連。
他抓著一塊尖銳的石頭,正在拼命砍砸捆綁羅恩的繩子,幾分鍾後,繩子被砸斷了。羅恩神志不清地浮在湖底上方幾英寸的地方,隨著水波漂來蕩去。
娜狄雅飛快地游到赫敏身邊,跟哈利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她用火焰之手弄斷了繩子,抱起赫敏率先離去。在往上游的過程中,半人半鯊的克魯姆抱著佩內洛超過了娜狄雅,第一個浮出水面。
娜狄雅上岸的時候,發現芙蓉·德拉庫爾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岸上走來走去。見到有人上來,就急切地問著:“見到我妹妹加布麗了嗎?她還好嗎?”
赫敏一出水面,就立刻恢復了清醒。龐弗雷夫人迅速走過來,給每個人身上裹上厚厚的毯子,遞給他們一杯驅寒的藥劑。她大聲抱怨著:“為什麼要在這麼冷的天氣下水,這會生病的!”
眼看時間快要到了,哈利、羅恩和加布麗始終沒有上岸。評委和觀眾們越來越緊張,大家都擔心下面發生了什麼意外。芙蓉完全歇斯底里了,拼命掙扎著要往水里撲。馬克西姆夫人使勁拉住了她。
哈利拉著羅恩和加布麗浮出水面的時候,看台上人聲鼎沸,又叫又嚷,一個個全都站了起來。上岸的時候,珀西抓住羅恩,把他拽到岸上;鄧布利多和巴格曼把哈利拉了起來;芙蓉掙脫了馬克西姆夫人的阻攔,一把摟住了妹妹。
“是格林洛迪……那些格林洛迪朝我進攻……哦,加布麗,我以為……我以為……”
鄧布利多蹲在水邊,正在和那個首領模樣的人魚密切交談。最後,他站直身子轉向其他裁判,說道:“先開個碰頭會再打分吧。”
芙蓉低下頭,在哈利的每邊面頰上親了兩口(哈利覺得臉上像著了火似的,如果他耳朵里再冒出熱氣,他一點兒也不會感到奇怪),然後又對羅恩說,“還有你——你也幫了忙——”
“是啊。”羅恩說,一副滿懷期望的樣子,“是啊,幫了一點兒忙——”
芙蓉撲過來,也親了他幾口。
盧多·巴格曼宣讀了成績,芙蓉·德拉庫爾未能成功解救人質,分數很低。其他三位勇士的分數相差很小。哈利因為高尚的道德風范贏得了全場的歡呼。
74
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盧多·巴格曼將四位勇士召集到了魁地奇球場,向他們揭示第三個項目的比賽內容。
巴格曼說:“是一個迷宮。第三個項目非常簡單明確。三強爭霸賽杯就放在迷宮中央,哪位能干第一個碰到它,就能獲得滿分。”
“我們只要通過迷宮就行了?”芙蓉說。
“會有許多障礙。”巴格曼歡快地說,一邊踮著腳跳來跳去:“海格提供了一大堆動物……還有一些符咒必須解除……諸如此類的東西,你們知道。還有,得分領先的勇士首先進入迷宮。”
巴格曼對娜狄雅和哈利微笑著:“接著克魯姆先生進去……最後是德拉庫爾小姐。但你們都必須拼搏才會成功,就看你們穿越障礙的能力了。應該很好玩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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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當天,早餐桌上,[[rb:貓頭鷹像往常一樣給赫敏送來了 > 預言家日報]]。她打開報紙,掃了一眼頭版,登時把一口南瓜汁全噴在報紙上。
哈利·波特——心煩意亂,情緒危險
特邀記者麗塔·斯基特報道:打敗了神秘人的男孩情緒很不穩定,而且可能相當危險。最近有驚人的證據披露了哈利·波特的奇怪行為,使人懷疑他是否適合參加三強爭霸賽這樣高難度的競賽,甚至是否適合在霍格沃茨上學。
《預言家日報》獨家披露,波特在學校里經常發病,對人說他額頭的傷疤作痛(該傷疤是神秘人企圖殺死他時念的毒咒留下的印記)。在上星期一的占卜課上,《預言家日報》記者目睹了波特衝出教室,口稱傷疤疼得他無法繼續上課的情形……
“她怎麼知道占卜課上你傷疤疼了?”羅恩說,“她不可能在場,也不可能聽到——”
“窗戶開著,”哈利說,“我開了窗想透透氣。”
“你是在北樓的頂層!”赫敏說,“你的聲音傳不到下面的場地上!”
赫敏的臉上突然現出一種做夢般的奇怪表情,她慢慢抬起一只手,捋著自己的頭發。
“我有了一個想法,”赫敏兩眼空洞地望著前面說,“我想我知道了……因為那樣誰也看不見……她能夠爬到窗台上……但這是不允許的……我想我們抓住她了!我去圖書館核實一下!”
話沒說完,赫敏就抓起書包奔出了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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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球場已經變得完全認不出來了。一道二十英尺高的樹籬把場地邊緣團團圍住。在勇士們面前有一個缺口,那便是這個大迷宮的入口。里面的通道黑黢黢的,有點嚇人。
“我們將在迷宮外面巡邏,”麥格教授對勇士們說,“如果遇到困難,想得到救援,就朝天發射紅色火花,我們會有人來幫你,聽明白了嗎?”
勇士們一起點頭。
隨著一聲短促的哨音,勇士們先後奔進了迷宮。
高高的樹籬在小徑上投下了烏黑的影子,不知是由於樹籬又高又密呢,還是因為施了魔法的緣故,他們一進入迷宮,觀眾的聲音就聽不見了。娜狄雅在第一時間抽出魔杖,給自己加持了一整套的守護魔法。
哈利看著她身上閃耀的白色光芒,露出了羨慕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如果請求的話,娜狄雅也會給自己來一套,但他想自己獨立地贏得這場比賽。於是他轉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娜狄雅在前行的時候,仿佛覺得有人在暗中注視著自己。迷宮里每一分鍾都在變暗,頭上的天空變成了黛青色。她不得不使用熒光閃爍魔法來照亮前進的道路。
剛剛走進一個岔道,就遇到了一只十英尺長的炸尾螺。它沒有腦袋,許多只腳橫七豎八地伸出來,上去好似一條蜇針卷在背上的巨蠍,還發出一股非常強烈的臭魚爛蝦的氣味。
娜狄雅覺得惡心得快要吐了出來。
她抬起魔杖,隨手就是一顆爆裂火球。出乎意料的是,炸尾螺的堅甲居然可以反射魔法咒語,那顆火球又向自己射了過來。她不得不快速閃避,躲過了爆炸的余波。
要不是刻繪了風行魔文,她今天竟然險些因為一只炸尾螺而受傷。
“變形術!”
“冰風暴!”
炸尾螺腳下的土壤變成了水池,它立刻沉入了水底。呼嘯而來的寒風冰刃,將池水凍成了一塊巨大的寒冰。那只炸尾螺被封在最里面。
娜狄雅收起變形術,一池寒冰恢復成了堅硬的土地。那只炸尾螺被深深地活埋在地底。說真的,娜狄雅在上海格的課程時,早就有滅殺炸尾螺的衝動了。現在的感覺真好。
轉過幾個岔道之後,娜狄雅又遇到了一隊活動著的金屬傀儡。她用焚化術將它們的四肢融化揮發之後,這些只剩軀干和頭顱的盔甲巨人只能沉默地躺在地上。
繼續前行沒多久,娜狄雅突然聽到了一聲女性的尖叫。
“芙蓉?她遇到了什麼?”娜狄雅猜測著。
她沒有看到紅色火花——這是否表明她已經擺脫了麻煩,還是她遇到的麻煩實在太大,連魔杖都拿不出來了?
沿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娜狄雅在一個十字交叉口看到了芙蓉。她被一叢血紅色的藤蔓捆縛起來,倒吊在牆上。那些藤蔓固定得非常結實,她看上去一動也動不了。她的魔杖就掉在前方不遠處。
“需要幫助嗎?”娜狄雅走上前去。芙蓉的嘴里都塞滿了藤蔓,只能眼淚汪汪地不斷點頭。
當娜狄雅走到她身前幾步時,世界突然顛倒了過來。她頭朝下地栽了下去,四周的牆壁上驟然射出了無數根血色的藤蔓,在她失重的瞬間發動了突襲。
好在有風行魔文的增益效果,娜狄雅在空中就調整好了自己的重心。她輕盈地落在地上,那些企圖襲擊她的藤蔓在接近她身體前,就被火焰護盾和盔甲護身這兩道魔咒攔了下來。
“火牆術!”熊熊烈焰封鎖了整個十字路口,那些紅色的藤蔓迅速向外面退去。芙蓉一頭栽倒在娜狄雅身前,許久才撿起魔杖,慢慢爬了起來。
“要一起繼續嗎?”娜狄雅問著。芙蓉沮喪得搖了搖頭,發出了紅色火花信號。
75
娜狄雅繼續前行,中間遇到了幾個死胡同,不得不折返回來。當她在一條新的岔道中前行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了克魯姆的聲音:“昏昏倒地!”
一道紅光疾射而來,被娜狄雅的盔甲護身咒攔住了。娜狄雅轉過身,驚訝地發現克魯姆正用魔杖指著自己。
偷襲不成之後,克魯姆索性撕破了臉,直接發出了一道不可饒恕咒。
“鑽心剜骨!”
娜狄雅魔杖一揮,發動了反彈護盾。那道咒語被反射回去,打中了克魯姆自己。他發出了淒慘的叫聲,倒在地上抽搐著。
娜狄雅給他身上補了一道昏昏倒地,然後發出了紅色信號,將他留給了巡邏的教授們。
迷宮里變得越來越黑。娜狄雅不斷用魔咒校准著方向,當她走在一條又長又直的小路上時,又在盡頭處遇到了一只斯芬克斯。它的身體像一頭大得嚇人的獅子,但它卻長著一個女人的腦袋。
“答出我的謎語。一次猜中——我就讓你過去。沒猜中——我就會撲上去。不回答——我就讓你走開,不傷害你。”
這種猜謎游戲對於拉文克勞學院的娜狄雅毫無難度。她每天進出自己學院的公共休息室都需要解答一個不同的謎語。
越過斯芬克斯,娜狄雅在前方道路上看到了一個移動的光點。是哈利,他居然跑到了自己的前面。
娜狄雅加快了步伐,在風行魔文的增益效果下,她的移動速度絕非人類所能想象。轉眼之間,她就追上了哈利,跑到了他的前面。
三強杯在一百米開外的底座上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就在這時,哈利大叫起來:“娜狄雅,當心左邊!”
娜狄雅轉頭看去,只見一只碩大無比的蜘蛛向自己疾衝而來。她嫌棄地皺起眉頭,發出了一道爆裂火球術,將那只蜘蛛擊退了幾米。
“怎麼可能?八眼巨蛛並沒有這麼強的魔法抗性啊?”
娜狄雅使出了焚化術,奇怪的是,這只八眼巨蛛像是被特意強化過一樣,連焚化術也只能靠高溫對它造成傷害。她連發了十幾道焚化術,才將它化為了灰燼。
這個時候哈利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三強杯就在他們面前幾米遠的地方,獎杯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哈利對娜狄雅說:“拿吧,獎杯是你的了。”
娜狄雅有些猶豫。第一場比賽是哈利透露了火龍的消息,第二場比賽哈利到的也比自己要早,現在兩個人幾乎同時到了獎杯前面。
“無論如何,剛才的那只蜘蛛是你打死的,如果是我一個人,我可搞不定它。獎杯應該屬於你。”哈利說。
娜狄雅舉步上前,剛走幾步,腳下的土地突然變成了水池。“撲通”一聲,娜狄雅掉進了水里。緊接著,水池瞬間變回了土地,將娜狄雅埋在了下面。
哈利驚恐地叫了出來,他不知道該怎麼把娜狄雅救出來,當他正准備用魔杖發射紅色信號時,瘋眼漢穆迪一瘸一拐地出現了。
“穆迪教授,娜狄雅被埋進土里了!”哈利大叫著。
“你是個幸運的孩子,波特。” 他慢悠悠地說道:“沙克爾小姐顯然沒有留意最後一道陷阱。意外往往在看似最接近成功的時候降臨……”
他咧開嘴笑了:“獎杯是你的了,波特。我會把沙克爾小姐弄出來的。”
哈利松了口氣,臉上綻開了笑容。當他抓住獎杯的把手時,頓時覺得肚臍後面好像被扯了一下。他的雙腿離開了地面,但他無法松開攥著三強杯的手,它拖著他在呼嘯的風聲和旋轉的色彩中間向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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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翱翔的火鳳凰破土而出,娜狄雅緊隨其後,從土坑里跳了出來。
穆迪站在她的身前,他那帶魔法的眼睛四處亂轉,像是在觀察周圍有沒有其他人接近。
在他丑陋的面孔上,笑容顯得有些猙獰:“沙克爾小姐,你的厲火咒用的很不錯……我想請你解釋一下,一位四年級的學生,是如何學到並且熟練掌握這個最危險的黑巫術的!”
娜狄雅自嘲地笑了笑:“穆迪教授,看來你很欣賞我的變形術禁錮組合……我們都有秘密,都不希望被別人發現,不是嗎?為何不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呢?”
穆迪的歪嘴咧得更大了。他平靜地說:“很好,沙克爾小姐,你很聰明,我非常欣賞你……阿瓦達索命!”
一道強烈的綠光向娜狄雅疾射而來。娜狄雅纖足一點,輕盈的身體瞬間側飛出去。她不斷改變著自己的奔跑路徑,讓穆迪無法確定她下一刻的位置。
“穆迪教授,你無法在短時間內抓到我……停止你的攻擊,不要逼迫我發出紅色信號。告訴我,哈利和獎杯去了哪里?”
穆迪手里的魔杖依舊指著娜狄雅:“哈利去了他該去的地方!阿瓦達索命!”
娜狄雅以非同尋常的敏捷躲過了這道致命的綠光。她遺憾地搖了搖頭,向空中發射了紅色信號。穆迪立刻停止了攻擊。
海格、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迅速趕到了現場。他們見到兩人互舉魔杖對峙的樣子,立刻驚訝地大叫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穆迪粗聲粗氣地怒吼著:“沙克爾小姐使用了厲火咒!我懷疑她被奪魂咒操縱了!”
娜狄雅嫣然一笑,異常平靜:“各位老師,請務必小心穆迪教授的阿瓦達索命咒!讓我來為大家展示一下,他剛才對我做了什麼。時光追溯!”
魔杖前方出現了一道光幕,浮現出剛才發生的場景。其他三位教授都將魔杖指向了穆迪。
穆迪的臉上突然露出神經質的笑容:“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沙克爾小姐。我越來越欣賞你了……阿瓦達索命!阿瓦達索命!阿瓦達索命!”
他同時向三位教授發動了進攻。
麥格教授用變形術召喚出了一道堅硬厚重的石牆,幫三個人擋住了那三道綠光。石牆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被殺戮咒打得碎石四濺。
弗立維教授用一道繳械咒進行還擊,被穆迪的盔甲護身咒擋了下來。但他手里的魔杖也有些松動。
76
娜狄雅用魔杖指著穆迪腳下的土地,發動了變形術。
“撲通”一聲,穆迪掉進了水里。當他在水里翻滾的時候,三位教授的昏昏倒地咒同時擊中了他。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被海格撈了出來。
“娜狄雅,你真是太出色了。這個創意會改變以後的決斗模式。” 弗立維教授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學生,一臉欣賞。他轉向麥格教授:“米勒娃,你的變形術課程以後要更加受人歡迎了。”
娜狄雅嘆了口氣:“明明是我想到的,現在所有人都學會了……最可悲的是,我還是第一個被這種方法襲擊的巫師。”
連麥格教授都笑了起來:“娜狄雅,以後大家學這個方法時,都會記得是你發明了它,又率先被它襲擊的。”
她的表情又嚴肅起來:“我們馬上去找鄧布利多校長,弄清楚穆迪究竟做了什麼,他把哈利弄去了哪里?”
幾個人走到迷宮的邊緣時,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趕了過來。聽到麥格教授給他介紹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看著昏迷的瘋眼漢穆迪的臉色變得非常可怕。
沒有慈祥的微笑,鏡片後的眼睛里沒有了愉快的火花。那張蒼老的臉上每一絲皺紋都帶著冰冷的憤怒。鄧布利多周身輻射出一種力量,就好像他在燃燒發熱一樣。
鄧布利多把一只腳插到穆迪的身下,把他翻了個身,露出臉部。斯內普教授也趕了過來。鄧布利多彎下腰,從昏癱的穆迪身上掏出弧形酒瓶和一串鑰匙。然後他轉身看著斯內普:“西弗勒斯,請你去拿你最強效的吐真劑,要快。”
斯內普匆匆趕了回來。娜狄雅從未見過他的呼吸如此急促,步伐如此迅捷。鄧布利多接過吐真劑,扳開穆迪的嘴巴,倒了三滴藥水,然後用穆迪指著那人的胸口說:“快快復蘇!”
穆迪睜開眼睛,他目光無神,面頰松弛。鄧布利多蹲在他身前,和他臉對著臉。
“你聽得見我說話嗎?”鄧布利多鎮靜地問。
穆迪的眼皮顫動了幾下,然後用一種不帶感情的平板語調講了起來。
“聽得見。”他低聲說。
“你是誰?”
“小巴蒂·克勞奇!”幾位教授聽到這個名字,都呆住了。
“哈利·波特和三強杯去了哪里?”
“我在晚飯前主動提出把三強杯放進迷宮,把它變成了門鑰匙。哈利·波特現在和我的主人在一起。”
就在這時,哈利突然在不遠處憑空出現,摔倒在地上。他的手里緊緊攥著三強杯。他的表情非常痛苦,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鄧布利多衝上去檢查了他,發現他沒有受到什麼大礙,松了口氣。
“他回來了……”哈利小聲說:“伏地魔他回來了。”
“哈利,待在這兒——”鄧布利多對海格說:“去找龐弗雷夫人。”
鄧布利多回到小巴蒂·克勞奇身邊,開始繼續審訊他。
“是誰把哈利的名字放進火焰杯?是誰幫助他最終觸碰三強杯?”
“是我。是我慫恿海格讓哈利看火龍,幫哈利想到了打敗火龍的辦法。是我讓那個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聽到了鰓囊草的主意。是我幫哈利清除了迷宮里的障礙,掃除了他的競爭對手,確保他碰到三強杯。”
“你是怎麼從阿茲卡班逃出來的?”
“攝魂怪是瞎子,它們嗅到一個健康人和一個將死的人走進阿茲卡班,又嗅到一個健康的人和一個將死的人離開阿茲卡班。我父親把我偷偷帶了出去。我裝成我母親的樣子,以防有犯人從門縫里看見。我母親在阿茲卡班沒過多久就死了。她一直沒忘了喝復方湯劑,死的時候還是我的模樣,被當成我埋葬了。所有的人都以為那是我。”
“你父親帶你回家後,把你怎麼辦的呢?”
“假裝我母親去世。舉行了一個秘密的葬禮,墳墓是空的,家養小精靈護理我恢復健康。我父親要把我藏起來,還要控制我,他不得不用了好些咒語來制約我。我體力恢復之後,一心只想找到我的主人,重新為他效勞。”
……
小克勞奇交待了伯莎·喬金斯的事,交待了他在魁地奇世界杯賽上偷了哈利的魔杖、發射黑魔印記,交待了伏地魔是怎樣找到他的。
“一天夜里,他由仆人蟲尾巴抱著來到我家。我主人得知我還活著。他在阿爾尼亞抓到了伯莎·喬金斯。她對他講了三強爭霸賽的事,還告訴他們老傲羅穆迪要到霍格沃茨任教。……伯莎告訴他我從阿茲卡班逃了出來,我父親把我關在家里,不讓我去找主人。因此,我的主人知道了我仍然是他忠實的仆人——或許是最忠實的一個。根據伯莎提供的情報,我的主人想出了一個計劃。他需要我,那天將近半夜時他上門來找我,是我父親開的門。”
“神不知鬼不覺地,我父親被我主人施了奪魂咒。現在是他被軟禁、被控制了。我主人迫使他像往常一樣工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我被釋放了,蘇醒過來,恢復了本性,獲得了多年未有的活力。”
“阿拉斯托·穆迪是蟲尾巴和我兩個人干的。……我喝了藥,變成了穆迪,拿了他的木腿和帶魔法的眼睛。我打點起穆迪的衣物和黑魔法探測器,把它們和穆迪一起裝在箱子里,動身去了霍格沃茨。我對他施了奪魂咒,但是沒弄死他,我需要問他問題,了解他的過去,他的習慣,這樣就連鄧布利多也不會識破了。我還需要用他的頭發來配復方湯劑。”
“但你父親逃出來了。”鄧布利多說。
“我等著父親到達霍格沃茨……我披上隱形衣去迎他。他正走在禁林邊上,這時波特和克魯姆來了,我等了一會兒。我不能傷害波特,我的主人需要他。趁波特跑去找鄧布利多時,我擊昏了克魯姆,殺死了我父親。”
結束審訊之後,復方藥劑的時間到了。地上那個人的臉起了變化,傷痛漸漸消失,皮膚光滑起來,殘缺的鼻子長全了,縮小了。長長的灰發在縮短,變成了淡黃色。突然當啷一聲,木腿掉到一旁,一條真腿長了出來。接著,那只帶魔法的眼球從眼窩里跳了出來,一只真眼取代了它的位置。那帶魔法的眼睛滾在地板上,還在滴溜溜地亂轉。
77
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衝了進來:“發生了什麼事?”
“小克勞奇綁架並用復方湯劑假扮了阿拉斯托·穆迪。” 鄧布利多站起身來,他又一次舉起魔杖,幾根繩子嗖嗖地從魔杖里飛出來,纏住小巴蒂·克勞奇,把他結結實實捆了起來。
“米勒娃,請你看守小巴蒂·克勞奇,部長先生肯定想親自審問。”
“西弗勒斯,麻煩你去辦公室救出阿拉斯托·穆迪,把他送到病房。”
鄧布利多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扶著他向外走去。
“我希望你先到我的辦公室去一下,小天狼星在那里等我們呢。”
鄧布利多把門推開,小天狼星就站在那里。他臉色蒼白,面容消瘦,就像他剛從阿茲卡班逃出來時那樣。他一眨眼就從房間那頭奔了過來。
“哈利,你沒事吧?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他雙手顫抖著,扶著哈利坐到桌前的一張椅子上。
“怎麼回事?”他更加急切地問。
鄧布利多開始向小天狼星原原本本地講述小巴蒂·克勞奇所說的一切。哈利心不在焉地聽著。他太累了,身上的每根骨頭都在隱隱作痛。
一陣翅膀輕輕撲打的聲音。鳳凰福克斯離開了它棲息的枝頭,從辦公室那頭飛過來,落在哈利的膝蓋上。
“你好,福克斯。”哈利輕聲說。鳳凰落在膝頭暖烘烘、沉甸甸的,使哈利覺得心頭踏實了許多。
鄧布利多停住了話頭。他在哈利對面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他望著哈利,但哈利躲避著他的目光。鄧布利多要向他發問了。他要強迫哈利回憶那所有的一切了。
“我想知道,哈利,你在迷宮里觸摸門鑰匙後發生了什麼?”鄧布利多說。
“我們可以明天早上再談,行不行,鄧布利多?”小天狼星聲音沙啞地說,他把一只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讓他睡一覺吧。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如果我認為,用催眠的方法使你入睡,允許你暫時不去考慮今晚發生的一切,這樣對你有好處,我會這樣做的。”鄧布利多溫和地說:“但是我比你更清楚,暫時使疼痛變得麻木,只會使你最後感覺疼痛時疼得更厲害。你表現出的勇敢無畏,大大超出了我對你的期望。我要求你再一次表現出你的勇氣。我要求你把所發生的一切告訴我們。”
哈利深深吸了口氣,開始向他們敘述。那使伏地魔起死回生的魔藥……食死徒們幻影顯形,突然出現在他們周圍的墳墓間……伏地魔對食死徒們的講話……伏地魔怎樣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把他的魔杖還給他,與他決斗……
“我要再說一遍,你今晚的表現十分勇敢,遠遠超出了我對你的期望,哈利。”鄧布利多說道:“你所表現的勇氣,與那些在伏地魔鼎盛時期同他抗爭至死的巫師們不相上下。你肩負起了一個成年巫師的重任,並發現你自己完全挑得起這副擔子——你使我們對你抱有更高的期望。你跟我一起到醫院去吧。今晚我不想讓你回宿舍了。服一些安眠藥劑,好好地靜下心來……小天狼星,你願意陪著他嗎?”
小天狼星點了點頭,站了起來。他重新變成一條黑色的大狗,跟著哈利和鄧布利多走出了辦公室,並陪著他們走下樓梯,向醫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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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娜狄雅、赫敏和韋斯萊一家人一起來探望哈利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走廊里傳來的爭吵聲。
“真令人遺憾,不過沒有辦法,米勒娃——”康奈利·福吉大聲說道。
“你絕對不應該把它帶進城堡!”麥格教授嚷道,“如果給鄧布利多發現了——”
病房的門突然間被撞開了。福吉大步走進病房。麥格教授和斯內普緊跟在後面。
“鄧布利多呢?”福吉問韋斯萊夫人。
“他不在這兒,”韋斯萊夫人氣憤地說,“部長,這里是病房,你是否認為你最好——”
可就在這時,門開了,鄧布利多敏捷地走進病房。
“出了什麼事?”鄧布利多嚴厲地問,看看福吉,又看看麥格教授,“你們為什麼在這里打擾這些人?米勒娃,你真讓我感到吃驚——我叫你看守小巴蒂·克勞奇的——”
“已經沒有必要再看守他了,鄧布利多!”她尖聲嚷道,“部長確保了這一點!”
“我們告訴福吉先生,我們發現是食死徒制造了今晚的事件,”斯內普低聲說道,“他似乎感到他個人的安全也成了問題。他一定要召來一個攝魂怪陪他進入城堡。他把攝魂怪帶進了小巴蒂·克勞奇所在的那個辦公室——”
福吉大聲吼道:“我作為魔法部部長,有權決定自己是否願意帶保鏢,因為我要見一位可能非常危險的——”
大家都猜到了攝魂怪做了什麼。攝魂怪一定給了小巴蒂·克勞奇那個致命的吻。它從小克勞奇的嘴里吸走了他的靈魂。
“根據各種說法,這是他罪有應得!”福吉氣勢洶洶地說:“他似乎造成了好幾個人的死亡!”
“可是他現在無法出來作證了,康奈利。”鄧布利多說道。他犀利地盯著福吉,似乎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透了他。“他不能提供證據,說明他為什麼要殺死那些人了。”
“他為什麼殺死他們?嘿,這不是明擺著的嘛!”福吉氣急敗壞地說,“他是個到處流浪的瘋子!從米勒娃和西弗勒斯告訴我的情況看,他似乎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遵照了神秘人的旨意!”
“伏地魔確實對他發號施令,康奈利,”鄧布利多說,“那些人的死,只是施行伏地魔東山再起計劃時附帶產生的結果。那個計劃成功了。伏地魔恢復了他的肉身。”
福吉大驚失色,就像有人迎面給了他一記重擊。他暈暈乎乎地眨巴著眼睛,呆呆地瞪著鄧布利多,似乎不能完全相信剛才聽見的話。他結結巴巴地說話了,眼睛仍然瞪著鄧布利多。
“神秘人……回來了?胡說八道。別開玩笑了,鄧布利多……”
78
“你聽我說,鄧布利多,”福吉說:“你不可能真的相信這一切吧。神秘人——回來了?別開玩笑,別開玩笑了……不用說,小克勞奇也許以為自己是遵照神秘人的指令行事的——可是怎麼能把這樣一個瘋子的話當真呢,鄧布利多……”
“今晚,當哈利觸摸到三強杯時,他就被直接送到了伏地魔那里。”鄧布利多堅定地說,“他親眼目睹了伏地魔的起死回生。你不妨到我的辦公室去,我會把一切都解釋給你聽。”
福吉臉上有著古怪的微笑:“你准備對哈利的話照單全收,是嗎,鄧布利多?”
“我當然相信哈利,”鄧布利多說,此時他的眼睛灼灼發光,“我聽了小克勞奇的坦白,也聽了哈利講述的他觸摸三強杯後發生的事情;他們兩人的話合情合理,把自去年夏天伯莎·喬金斯失蹤後出現的所有事情都解釋清楚了。”
福吉掃了哈利一眼,才回答道:“你准備相信伏地魔已經回來了,聽信一個精神失常的殺人犯和一個小孩的話,而這小孩……他……”
福吉又飛快地瞥了哈利一眼,哈利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一定在讀麗塔·斯基特的文章,福吉先生。”他輕聲說道。
福吉微微紅了紅臉,但緊接著他臉上露出一種頑抗和固執的神情。
“另外我發現你一直把這小孩的某些情況隱瞞著不匯報?他是個蛇佬腔,對嗎?舉止行為處處都透著古怪——”
“我想,你大概指的是哈利一直感覺到的傷疤疼痛吧?”鄧布利多冷冷地說道。
“這麼說,你承認他一直感到這些疼痛嘍?”福吉很快地說,“頭疼?做噩夢?大概還有——幻覺吧?”
“聽我說,康奈利,”鄧布利多說著,“哈利和你我一樣清醒、理智。他額頭上的傷疤並沒有把他的腦子弄糊塗。我相信,只有當伏地魔潛伏在附近或感到特別想殺人時,哈利的傷疤才會疼。”
福吉的神情仍然那麼固執:“請原諒,鄧布利多,我以前從沒聽說魔咒傷疤會像警鈴一樣……”
“我親眼看見伏地魔又回來了!”哈利大聲喊道。他掙扎著想下床,但韋斯萊夫人把他擋了回去。“我親眼看見了食死徒!我可以報出他們的名字!盧修斯·馬爾福——”
“馬爾福被宣告無罪了!”福吉顯然覺得受了冒犯,說道,“一個非常古老的家庭——為美好的事業慷慨捐贈——”
“麥克尼爾!”哈利繼續報出那些名字。
“也被宣告無罪了!目前在魔法部工作!”
“埃弗里——諾特——克拉布——高爾——”
“你只是在重復那些十三年前被判不是食死徒的人的名字!”福吉氣呼呼地說道,“你可以在過去的審判報告里找到那些名字!看在老天的報上,鄧布利多——去年年底的時候,這個男孩腦子里就滿是一些胡編亂造的古怪故事——他的謊話越編越離奇了,你居然還全盤相信——這個男孩能夠跟蛇對話,鄧布利多,而你仍然認為他是值得信任的?”
“你這個傻瓜!”麥格教授喊道,“伯莎·喬金斯!克勞奇先生!這些人的死決不是一個瘋子的隨意行為!”
“我看不出為什麼不是!”福吉也大聲喊道,臉漲成了紫紅色,“在我看來你們都決意要制造一種恐慌情緒,破壞我們這十三年來苦心營造的一切!”
“伏地魔回來了,”鄧布利多又一次說道,“福吉,如果你立即接受這一事實,並采取必要的措施,我們還有可能挽回局面。首先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使阿茲卡班擺脫攝魂怪的控制——”
“亂彈琴!”福吉又嚷道,“撤消攝魂怪?我只要一提出這個建議,准會被趕出辦公室!我們半數的人就是因為知道有攝魂怪在阿茲卡班站崗,晚上才能睡個踏實覺的!”
“康奈利,如果我們知道你讓伏地魔最危險的死黨去看守那些一聲令下就會為他效勞的家伙,那麼我們其他人就睡得不太踏實了!”鄧布利多說,“伏地魔身後一旦有攝魂怪的支持,他那些昔日的死黨就會紛紛回到他身邊,到時候你就很難阻止他恢復十三年前的那種勢力了!”
福吉的嘴巴張開又合上,似乎沒有語言能表達他的憤怒。
“你必須采取的第二個措施——而且必須立即動手,”鄧布利多進一步說,“是派人給巨人送信。”
“派人給巨人送信——”福吉驚叫道,一下子又會說話了,“這又是什麼瘋話?”
“趁現在還不算太晚,向他們伸出友誼的手,”鄧布利多說,“不然伏地魔就會把他們拉攏過去。他以前就做過這樣的事,在所有巫師中,只有他能向他們提供權益和自由!”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福吉吃驚得喘不過氣來,“如果魔法界得知我跟巨人有來往——人們對巨人恨之入骨啊,鄧布利多——我的事業就完蛋了——”
“康奈利,你太迷戀你的官職了,這使你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力。”鄧布利多說,他的聲音漸漸提高,他的眼睛又一次灼灼發光。“你太看重所謂的純正巫師血統了!你一向都是如此!你沒有認識到,一個人的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長為什麼樣的人!你的攝魂怪剛才消滅了一個十分古老的巫師家族的最後一位成員——你看看那個人所選擇的人生道路!我現在告訴你吧——只要聽從我的建議,采取一些措施,那麼魔法部和整個巫師界都會永遠銘記你,都會把你看作有史以來最勇敢最偉大的魔法部部長。如果你不采取行動——歷史也會牢牢記住:正是你袖手旁觀,讓伏地魔第二次有機會摧毀我們辛辛苦苦重建的這個世界!”
“荒唐,”福吉小聲說,一步步後退,“瘋狂……”
“如果你這樣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康奈利,”鄧布利多說,“我們就只好分道揚鑣了。你做你認為合適的事情。我——我則按我的意志行事。”
鄧布利多的聲音里沒有絲毫威脅的成分,它聽上去只是一個聲明,但福吉卻暴跳如雷,仿佛鄧布利多正舉著一根魔杖朝他逼近。
“好啊,好啊,鄧布利多,”他威脅著揮動著一根手指,說道,“我一直給你充分的自由。我一向對你尊敬有加。我也許並不贊成你的一些決定,但我總是保持沉默。沒有多少人會允許你聘用狼人,留用海格,或不請示魔法部就擅自決定教學生什麼東西。不過,如果你准備同我對著干——”
“我惟一想要對著干的,”鄧布利多說,“是伏地魔。如果你也反對他,康奈利,那麼我們還是同一陣營的。”
福吉似乎想不出該如何回答。他的兩只小腳站立不穩,前後搖晃了片刻,用雙手旋轉著他那只圓頂高帽。最後,他說話了,聲音里有一絲企求的成分,“他不會回來的,鄧布利多,他不可能……”
斯內普大步走上前,越過鄧布利多,他一邊走,一邊撩起長袍的左袖子。他把胳膊伸過去給福吉看,福吉驚駭地向後退縮著。
“看見了嗎,”斯內普聲音嘶啞地說,“看見了嗎。黑魔標記。已經不像一小時前那麼明顯了,當時它被燒成了焦黑色,不過你仍然能夠看見。每個食死徒身上都有伏地魔打下的烙印。這是食死徒相互識別的一種方式,也是伏地魔召集他們回到他身邊的暗號。當他觸摸到某個食死徒的標記時,我們必須立即幻影移形,出現在他身邊。一年來,這個標記越來越明顯。卡卡洛夫的也是這樣。你說卡卡洛夫今晚為什麼要逃跑?我們倆都感到標記在火辣辣的燃燒。我們都知道他回來了。卡卡洛夫害怕伏地魔會報復他。他背叛了他的許多食死徒同伴,肯定沒有人歡迎他回到他們中間。”
福吉又從斯內普面前退了回去。他不停地搖晃著腦袋,似乎根本沒有聽清斯內普說的話。他瞪大眼睛,顯然被斯內普胳膊上那丑陋的標記嚇壞了,接著他抬頭望著鄧布利多,小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人在玩什麼把戲,鄧布利多,但是我已經聽夠了。我不想再說什麼。我明天再跟你聯系,鄧布利多,討論這所學校的辦學方式。我必須回魔法部去了。”
他剛走到門邊又停住腳步,回過身來,大步走過房間,停在哈利床邊。
“你贏得的獎金,”他簡短地說,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大袋金幣,扔在哈利的床頭櫃上,“一千個金加隆。本來應該有一個頒獎儀式的,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
他把圓頂高帽套在頭上,走出了房間,把門在身後重重關上了。
79
當娜狄雅和赫敏得知發生在哈利身上的事情之後,她們非常的後怕。
如果當時是娜狄雅拿到了三強杯,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再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讓娜狄雅和赫敏非常的憂慮。死亡是一切的終結,兩位少女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們絕不希望眼下擁有的一切在一瞬間成為泡影。
伏地魔回歸了,動蕩時代已經開啟。要想生存下去,必須提升自己的力量。通過三強賽,娜狄雅已經體會到了古代魔文賦予自己的力量。赫敏的刻繪天賦、沙克爾家族的財力,足以讓她們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足以在亂世守護幸福的力量。
娜狄雅通讀了所有的古代魔文參考書後,再次向芭布玲教授提出了魔文刻繪申請。
首先是由赫敏動手,在娜狄雅身上增添了三個古代魔文。
第一個是眼部的“洞察”。可以讓娜狄雅擁有黑暗視覺、看破隱身、透視障礙的能力。
第二個是後背的“羽落”。相當於永久加持了懸浮咒,讓娜狄雅的體重幾乎為零。結合“風行”,她的移動速度進一步提升。更重要的是,如果再有人用變形術把土地變成水池,她也不會掉進水里。
第三個是手臂的“法術穿透”。可以讓娜狄雅施放的所有攻擊性魔法都具備法術穿透的特性,可以有效克制巫師的護盾法術和一些具有魔法抗性的神奇生物。
接著是由娜狄雅動手,在赫敏身上一模一樣地刻繪了這六個古代魔文。
她在赫敏身上刻繪之前,已經在羊皮紙上做了充分的練習,以確保自己刻繪過程中不會出錯,不會給赫敏增添額外的痛苦。
盡管對赫敏的身體已經非常熟悉,當赫敏乖乖躺在刻繪台上的時候,依舊讓娜狄雅心動不已。赫敏的身材偏瘦,可是胸部卻比身材要飽滿許多。雖然不如自己的壯觀,但是挺翹的弧线卻完美無缺,好似雕工極致精美的藝術品。
當娜狄雅落筆的時候,赫敏疼得一顫。她終於知道之前娜狄雅有多疼了。赫敏自己也表現得同樣堅強,她強笑著說:“我沒事,不要停……”
當赫敏身上的六個古代魔文完成之後,娜狄雅和赫敏迎來了最後的挑戰。她們要以同樣的進度,兩個人同時在對方的左胸心髒位置,刻繪一個極為強大的古代魔文——“守護”。
這個古代魔文的作用是讓兩個少女形成一種奇妙的聯系,她們將共享生命力和精神力,對精神攻擊的抗性提高一倍,一方受到致命攻擊時,兩個人將分擔傷害,從而規避一擊即死。
這個古代魔文在歷史上成功實現的次數只有個位數,它要求雙方都有極高的魔文刻繪天賦,彼此心意相通,有著絕對的信任和默契。
娜狄雅和赫敏先在房間里試驗了幾十次,用普通羽毛筆實現完全同步之後,才在刻繪室里換成了裝填藥劑的魔法筆。即便如此,她們也花了整整三天,才完成了這個古代魔文。
這七個古代魔文完成之後,娜狄雅和赫敏真切地體會到了自己的強大。即便是學院的資深教授,也未必能夠擊敗她們。她們將憑借自己的力量,在亂世守護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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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刻繪室出來之後,娜狄雅拉著赫敏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進屋之後,娜狄雅就迫不及待地脫下了兩個人的衣物。這些天為了刻繪古代魔文,她們不得不早睡早起,以保持充沛的體力與專注的精神。現在,終於可以放縱一場了。
娜狄雅將赫敏撲倒在床上,視线在赫敏挺翹的胸脯上不停打轉。她的嘴角孕著笑意:“你知道嗎,在刻繪守護的時候,我多少次想要扔下魔法筆……”
赫敏紅著臉,身體卻十分放松,她的聲音中有九分歡喜、一分嬌羞:“你都看了多少次、摸了多少次了,還沒有看夠摸夠嗎?”
娜狄雅笑著撲了上去:“一輩子也不會夠的!”
赫敏發動了反擊:“我覺得你的手感更好,更有彈性呢……”
兩個人在床上翻滾嬉戲了一會兒,赫敏的目光突然聚焦在窗台上的一只甲蟲上。她的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突然抓過床頭櫃上的魔杖,對准了甲蟲:“昏昏倒地!”
一道紅光閃過,那只甲蟲落到了地上。赫敏取出一只玻璃罐,將甲蟲放了進去,又給罐子念了一個牢固咒。
“抓住她了,麗塔·斯基特。娜狄雅,來看看,這甲蟲觸角周圍的記號和她戴的那副難看的眼鏡是不是一模一樣?”
娜狄雅笑了起來。在前一段時間,赫敏就已經猜到了,麗塔·斯基特是一個沒有注冊的阿尼馬格斯。她能變成飛行類的昆蟲,來進行竊聽和偷拍活動。
這一次在刻繪室刻繪古代魔文前,她們仔細檢查了房間,動用了赫敏送給娜狄雅的震懾腳鏈,確保房間里沒有任何昆蟲存在,然後又封死了門窗。麗塔·斯基特當時急得直撞窗戶……《預言家日報》讀者們對上一期的花邊新聞很感興趣,她還想要得到更加勁爆的圖片呢。
剛才,赫敏和娜狄雅故意在窗戶上留了一道細縫,給麗塔·斯基特提供機會。有了“洞察”的真實視界,她們一眼就認出了這只女記者變形而成的甲蟲。
“你准備怎麼處理她呢?”娜狄雅用手指敲著玻璃罐,笑嘻嘻地望著甲蟲,甲蟲氣憤地隔著玻璃嗡嗡直叫。
“我會給罐子里投喂食物的,等到我們假期回倫敦,我就放她出來。”赫敏說:“我會要求她發誓,從此不再誹謗和侮辱別人,否則每次動筆寫東西的時候就會頭痛欲裂。有一種契約魔咒可以做到……”
娜狄雅隨便用一張布蓋住了玻璃罐,將它丟到了房間的角落里。
“現在沒有偷窺者了,讓我們繼續吧!”
赫敏跳回床上,雙腿分開,騎在了娜狄雅的腰上。她故意挺了挺胸,露出挑釁的目光。娜狄雅伸出雙手襲擊,房間里再度充滿了尖叫和笑鬧聲。
80
學期的最後一天,大家走進禮堂里,迎接離校宴會。
真正的瘋眼漢穆迪現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的木腿和帶魔法的眼睛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他顯得特別緊張不安,每當有人跟他說話,他就驚得跳了起來。
哈利知道這不能怪他。穆迪在自己的箱子里關了十個月,這肯定加重了他擔心遭人襲擊的恐懼。卡卡洛夫的座位空著。哈利暗想不知卡卡洛夫此刻在哪里,不知伏地魔有沒有抓住他。
馬克西姆夫人還在,就坐在海格旁邊。他們正在悄聲談論著什麼。在桌子那邊,坐在麥格教授身邊的是斯內普。當哈利望著他時,他的目光在哈利身上停留了片刻。他臉上的表情很難捉摸。
鄧布利多教授從教工桌子旁站了起來。
“又是一年,”鄧布利多望著大家說道,“結束了。”
“今晚,我有許多話要對你們大家說,”鄧布利多說,“但我首先必須告訴大家,伏地魔回來了。”
禮堂里響起一片緊張的低語。大家都驚恐地、不敢相信地盯著鄧布利多。哈利則顯得十分平靜,望著他們的嘀咕聲漸漸歸於沉默。
“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訴你們這些。”鄧布利多繼續說,“有些同學的家長可能會對我的做法感到震驚——這或者是因為他們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來了,或者是因為他們認為我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畢竟你們年紀還小。然而我相信,說真話永遠比撒謊要好。”
“在談到伏地魔的回歸時,還必須提及另外一個人,”鄧布利多繼續往下說,“當然啦,我說的是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逃脫了伏地魔的魔爪,”鄧布利多說,“他在各方面都表現出了大無畏的精神,很少有巫師在面對伏地魔的淫威時能表現出這種精神,為此,我向他表示敬意。”
鄧布利多嚴肅地轉向哈利,又一次舉起了他的高腳酒杯。禮堂里的人幾乎都這麼做了。但是,哈利透過紛紛起立的人群的縫隙,看見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以及斯萊特林的許多其他人都固執地坐著沒動,碰也沒碰他們的酒杯。
大家再次落座後,鄧布利多又說道:“三強爭霸賽的目的是增強和促進魔法界的相互了解。鑒於現在所發生的事——鑒於伏地魔的起死回生——這種聯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
鄧布利多看看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看看芙蓉·德拉庫爾和她那些布斯巴頓的校友,又看看斯萊特林桌子旁的威克多爾·克魯姆和德姆斯特朗的同學。
“這個禮堂里的每一位客人,”鄧布利多說道,他的目光停留在德姆斯特朗的同學們身上,“只要願意回來,任何時候都受到歡迎。我再對你們大家說一遍——鑒於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我們只有團結才會強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擊。伏地魔制造衝突和敵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們只有表現出同樣牢不可破的友誼和信任,才能與之抗爭到底。只要我們目標一致,敞開心胸,習慣和語言的差異都不會成為障礙。”
“我相信——我真希望我是弄錯了——我相信我們都將面臨黑暗和艱難的時期。禮堂里你們中間的有些人已經直接受到伏地魔毒的殘害。你們許多家庭都被弄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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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校的前一夜,娜狄雅激活了雙向鏡,將伏地魔回歸的消息告訴了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嘆了口氣:“鄧布利多的智慧與洞察令人尊敬,正如他的仁慈與正直。但是對付伏地魔這樣的敵人,仁慈和正直有時會給敵人增加很多機會……”
“福吉不是一個戰爭時代的領袖。你很快就會看到英國魔法部的失敗。
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在准備一項計劃,它會是我們擊敗食死徒的關鍵。”
“凡妮莎在近期會有禮物送給你,你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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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校的霍格沃茨專列上,哈利和羅恩正在熱烈地談論著鄧布利多現在會采取什麼措施阻止伏地魔東山再起。[[rb:赫敏翻閱著近期的 > 預言家日報]],報紙上只用一條短消息提了哈利贏得三強杯。他們對伏地魔回歸的事只字不報。赫敏認為是福吉強迫他們保持沉默的。
隔間的門被人拉開了。德拉科·馬爾福和克拉布、高爾站在門口。他們三個從未像現在這樣得意、傲慢、氣勢洶洶。
德拉科朝隔間里跨進一步,緩緩地打量著他們,嘴角顫抖著露出一絲譏笑:“你從一開始就輸定了,波特!我警告過你!我告訴過你選擇伙伴要更謹慎些,記得嗎?那是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我們在火車上相遇時?我告訴過你不要跟這些下三濫的人泡在一起!”
他衝羅恩和赫敏擺了擺腦袋,又嘲諷地看著哈利和娜狄雅:“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波特!還有你,沙克爾!黑魔王回來了,首先完蛋的就是泥巴種和喜歡麻瓜的家伙!”
說時遲那時快,就好像有人在隔間里點爆了一箱焰火。從不同方向發出的咒語放射出耀眼的強光,德拉科、克拉布和高爾不省人事地躺在隔間門口。
下車的時候,哈利叫住了喬治跟弗雷德,從箱子里面取出他在爭霸賽中贏得的獎金。
“拿著吧。”他說,一邊把袋子塞進喬治手里。
“什麼?”弗雷德說,驚得目瞪口呆。
“你發神經啊?”喬治說,一邊拼命把袋子推還給哈利。
“不,我沒有,”哈利說,“你們拿去吧,繼續搞發明創造。這是給玩笑商店的投資。”
“他真是發神經了。”弗雷德用幾乎驚恐的聲音說。
“聽著,”哈利很堅決地說,“如果你們不收,我就把它扔到陰溝里。我不想要它,也不需要它。但是我需要一些歡笑。我們可能都需要一些歡笑。我有一種感覺,我們很快就會需要比往常更多的歡笑了。”
“哈利——謝謝。”喬治喃喃地說,弗雷德在他旁邊拼命點頭。
81
新學期開學前,娜狄雅收到了凡妮莎用貓頭鷹寄送的禮物——是一對帶鑽石吊墜的鉑金臍環。不得不承認,凡妮莎總是很有時尚品味。她選擇的這對臍環優雅奢華,讓人愛不釋手。
事實上,這對鉑金臍環是門鑰匙——只要用手指用力按壓吊墜上的那顆鑽石,就可以將佩戴者瞬間傳送到預先設定的安全地點。
娜狄雅非常喜歡凡妮莎的這份禮物,寫了一封很長的信、加上沙克爾家族收藏的一些珍貴魔法材料來感謝她。
娜狄雅和赫敏親手為對方佩戴上了臍環,她們將安全地點設置成了白金漢宮門口。這里同時有著麻瓜英國和魔法英國最嚴密的監控,如果這里都不安全,整個英國也沒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暑假期間,娜狄雅、赫敏和韋斯萊一家就被邀請來到了鳳凰社指揮部——倫敦格里莫廣場12號。雖然這些未成年人未被允許參加會議,但是他們也大概知道了鳳凰社在做什麼——跟蹤那些已暴露身份的食死徒,密切注意他們的行蹤;吸收更多的人加入鳳凰社;保衛哈利的安全。
暑假里,福吉和鄧布利多正式分道揚鑣。福吉在部里大發雷霆,禁止任何人跟鄧布利多有任何接觸。福吉明確指出,凡是與鄧布利多有任何瓜葛的人都不能再待在部里了。
《預言家日報》每個星期都要提到一兩次哈利,通過刻毒的評論,想使外面的巫師都認為哈利只是一個蠢笨的男孩,是個笑料,盡說一些荒唐的無稽之談,就為了使自己出人頭地。
暑假中間的一天,哈利和他的麻瓜表哥遭遇了攝魂怪的襲擊,他用守護神咒趕走了攝魂怪。魔法部要因他在校外使用魔法而舉行一場審判。鄧布利多派人將他接到了鳳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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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先生陪伴哈利到魔法部接受審判。魔法部在審判當天臨時變更了時間和地點,導致哈利差一點遲到。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親自主持審判。
“8月12日的審判,”福吉聲如洪鍾地說,珀西忙不迭地開始做記錄,“審理家住薩里郡小惠金區女貞路四號的哈利·詹姆·[[rb:波特違反 > 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rb:和 > 國際保密法]]一案。
“審問者:魔法部部長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蘇珊·博恩斯;高級副部長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審判記錄員:珀西·伊格內修斯·韋斯萊——”
“被告方證人: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賴恩·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鎮定自若地大步走了過來,身穿一襲黑藍色的長袍,臉上是一副極為安詳的表情。威森加摩的成員都在小聲地交頭接耳。所有的目光都投在鄧布利多身上。有人顯得很惱火,有人似乎有點兒害怕,而坐在後排的兩個上了年紀的女巫竟然揮手表示歡迎。
福吉立刻驚慌失措起來:“啊,鄧布利多。是的。這麼說,你——嗯——嗯——你收到我們的信——知道審訊的時間、地點都改變了?”
“看來我是沒收到,”鄧布利多語氣歡快地說,“不過,我犯了一個幸運的錯誤,提前三個小時就來到了魔法部,所以沒造成妨礙。”
庭審的焦點很快集中於是否有攝魂怪出現在小惠金區。
“我想,如果有人命令兩個攝魂怪在小惠金區大搖大擺地溜達,我們應該會有記錄的!”福吉粗聲吼道。
“如果這兩個攝魂怪最近接受了魔法部之外的某個人的指令,那就不一定了吧。”鄧布利多平靜地說,“我把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告訴過你,康奈利。”
“是的,你是說過,”福吉強硬地說道,“而我沒有理由相信你的看法不是一派胡言,鄧布利多。攝魂怪仍然嚴格服從我們的命令,規規矩矩地待在阿茲卡班。”
“那麼,”鄧布利多語調平穩而清晰地說,“我們必須問問我們自己,為什麼魔法部的某人會在8月2日命令兩個攝魂怪到那條小巷里去。”
這些話一說完,場上一片靜默,坐在福吉右邊的那個女巫探身向前,哈利這才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臉。
哈利覺得她活像一只蒼白的大癩蛤蟆。她又矮又胖,長著一張寬大的、皮肉松弛的臉,像弗農一樣看不見脖子,一張大嘴向下耷拉著。她的眼睛很大,圓圓的,微微向外凸起。就連戴在她短短鬈發上的那個黑色天鵝絨小蝴蝶結,也使哈利想起了一只大蒼蠅,她正准備伸出黏糊糊的長舌頭去捕捉呢。
“本主持准許高級副部長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發言。”福吉說。
於是那女巫用一種小姑娘一樣大驚小怪、又尖又細的聲音說起話來。“我相信我一定是誤會你的意思了,鄧布利多教授。”她說道,臉上堆著假笑,那兩只圓圓的大眼睛仍和剛才一樣冷漠,“我真是太笨了,但是我覺得剛才有那麼一刹那,你似乎在暗示說是魔法部下令攻擊這個男孩的!”
“如果攝魂怪確實只接受魔法部的命令,如果那兩個攝魂怪一星期前確實襲擊過哈利和他表哥,那麼按邏輯推斷,可能是魔法部的某個人命令攝魂怪去襲擊的。”鄧布利多溫文爾雅地說,“當然啦,這兩個特殊的攝魂怪也可能不受魔法部的控制——”
“沒有哪個攝魂怪不受魔法部的控制!”福吉厲聲說道,臉漲成了褐紅色。
鄧布利多微微欠身點了點頭。
“那麼,魔法部無疑會徹底調查為什麼那兩個攝魂怪會跑到離阿茲卡班這麼遠的地方,為什麼它們沒有得到批准就向人發起進攻。”
看到辯論的結果不利於己方,福吉又開始說哈利在學校的違規行為。
“可是,魔法部無權因霍格沃茨學生在校的不端行為而懲罰他們,因此,哈利在那里的所作所為與本案毫無關系。”鄧布利多說,還是那樣謙和有禮,但此時他的話里透著一種冷峻。
“哦!”福吉說,“他在學校的行為不用我們管,嗯?你是這樣認為的?”
“魔法部沒有權利開除霍格沃茨的學生,康奈利,這一點我已在8月2日晚上就提醒過你。”鄧布利多說道,“魔法部也沒有權利沒收魔杖,除非那些指控被證明確實成立,這一點,我也在8月2日晚上提醒過你。你急於確保法律得到維護的態度是值得稱道的,但你自己似乎——我相信是出於一時疏忽,忽略了幾條法律。”
“法律是可以修改的。”福吉惡狠狠地說。
“當然是這樣,”鄧布利多欠了欠身說,“看樣子你無疑正在做許多修改,康奈利。是啊,我被請出威森加摩只有短短幾個星期,一件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區區小事現在居然要動用正式的刑事法庭來審理了!”
最終投票結果出來了,鄧布利多獲得了壓倒性勝利。
82
假期最後一天,羅恩、赫敏和娜狄雅都得到了級長的徽章。
赫敏臉上紅通通的,頭發都飄了起來。她興奮地抱住了娜狄雅,要在第一時間寫信把好消息告訴格蘭傑夫婦。
韋斯萊夫人也十分激動,張開雙臂摟住了她最小的兒子,在他臉上左一下右一下地親著,還答應給他買一把新的飛天掃帚做禮物。
哈利因為沒有當上級長,心里有些不舒服。穆迪跟他分享了一張很破舊的魔法照片。
“最初的鳳凰社。”穆迪聲音低沉地說。
“這是我。”穆迪指著自己說,其實這毫無必要。照片上的穆迪是不可能認錯的,盡管他那會兒頭發不像現在這麼白,鼻子也完好無損。“我旁邊是鄧布利多,另一邊是德達洛·迪歌……這是馬琳·麥金農,拍完這張照片兩個星期後,她就被殺害了,他們還把她全家都抓了去。那是弗蘭克·隆巴頓和艾麗斯·隆巴頓——”
哈利心里本來就不舒服,現在望著艾麗斯·隆巴頓,心里更是一陣發緊。他盡管從沒見過她,卻非常熟悉她那張圓圓的、充滿友善的臉,因為她兒子納威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可憐的人,”穆迪粗聲粗氣地說,“死了也比遭那份罪強……這是愛米琳·萬斯,你見過她的,這個顯然是盧平……本吉·芬威克,他也遭了不幸,我們只找到了他的部分屍體……往旁邊挪挪。”他用手碰碰照片,上面的小人兒都朝旁邊移去,讓那些本來被遮住的人挪到了前面。
“那是埃德加·博恩斯……阿米莉亞·博恩斯的哥哥,他們也抓走了他的全家,他是個很了不起的巫師……斯多吉·波德摩,天哪,他看上去真年輕……卡拉多克·迪爾伯恩,照片拍完後六個月就失蹤了,一直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海格,這不用說了,看上去還是這副老樣子……埃非亞斯·多吉,你見過的,我都忘記他以前老戴著那頂傻乎乎的帽子……吉迪翁·普威特,動用了五個食死徒才將他和他弟弟費比安殺死,他們戰斗得英勇頑強……且戰且退,且戰且退……”
照片上的小人兒擠在一起,讓那些隱藏在後面的人出現在畫面前。
“這是鄧布利多的弟弟阿不福思,我只見過他那一次,是個奇怪的家伙……這是多卡斯·梅多斯,伏地魔親手殺害了她……小天狼星,那時候他還留著短頭發……還有……就是這些,我想你可能會有興趣!”
哈利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的媽媽和爸爸笑眯眯地望著他,他們倆中間坐著一個眼睛水汪汪的小個子男人,哈利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蟲尾巴,就是他向伏地魔告發了哈利父母的下落,造成了他們倆的慘死。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有人在客廳里哭泣。他們過去推開門,只見韋斯萊夫人一個人蜷縮在黑暗的牆邊,手里拿著魔杖,哭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在她前方,羅恩四肢伸展著躺在灰撲撲的舊地毯上,顯然已經死了。
“滑稽滑稽!”韋斯萊夫人啜泣著說,用顫抖的魔杖指著羅恩的屍體。
啪!
羅恩的屍體變成比爾的,伸展四肢仰面躺著,空洞失神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韋斯萊夫人哭得比剛才更厲害了。
“滑稽滑稽!”她又抽抽搭搭地說。
啪!
韋斯萊先生的屍體取代了比爾的,眼鏡歪在一邊,一道鮮血從臉上流下來。
“不!”韋斯萊夫人呻吟道,“不……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
啪!死去的雙胞胎。啪!死去的珀西。啪!死去的哈利……
“韋斯萊夫人,趕緊離開這里!”哈利瞪著地板上他自己的屍體喊道,“讓別人——”
“出什麼事了?”盧平跑進了房間,他拔出自己的魔杖,清清楚楚、毫不含糊地說:“滑稽滑稽!”
哈利的屍體不見了。一個銀色的圓球懸浮在屍體剛才躺著的上空。盧平又揮了一下魔杖,圓球化成一股煙霧消失了。
韋斯萊夫人抽噎著,然後突然用手捂住了臉,號啕大哭。
“莫麗,”盧平憂郁地說,一邊朝她走去,“莫麗,不要……”
一眨眼間,她撲在盧平的肩膀上,哭得傷心欲絕。
“莫麗,那只是一個博格特,”盧平拍著她的腦袋,安慰她道,“是一個愚蠢的博格特……”
“我總是看見他們死——死——死了!”韋斯萊夫人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泣著說,“總是看——看見!做——做夢也夢見……”
“不——不——不要告訴亞瑟,”韋斯萊夫人這時忍住嗚咽,用袖口使勁地擦著眼睛,“我不——不——不想讓他知道……我這麼傻……”
盧平遞給她一塊手帕,她擤了擤鼻子。
“哈利,真對不起。你會怎麼看我呢?”她聲音顫抖地說,“連一個博格特都對付不了……”
“別說傻話了。”哈利說,想勉強露出一點兒笑容。
“我只是太——太——太擔心了,”她說,眼淚又從眼睛里撲簌簌地滾落下來,“家——家——家里一半的人都在鳳凰社里,除非出現奇跡我們才都會死里逃生……珀——珀——珀西不跟我們說話了……如果發生了可——可——可怕的事情,我們永遠沒有機會跟——跟——跟他和解怎麼辦呢?如果亞瑟和我被殺害了,那可如何是好呢,誰會來照——照——照顧羅恩和金妮呢?”
“莫麗,夠了。”盧平果斷地說,“這和上次不一樣。現在鳳凰社的組織更加嚴密,我們有了一個有利的開端,知道伏地魔打算做什麼——”
韋斯萊夫人一聽見那個名字,驚恐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哦,莫麗,勇敢點兒,現在你應該習慣聽到他的名字了——聽著,我沒法保證不會有人受到傷害,誰也不可能保證這一點,但我們的情況比上次好得多。你那時候不在鳳凰社里,你不明白。上次食死徒的人數是我們的二十倍,他們是把我們一個一個地干掉的……”
哈利又想起了那張照片,想起了他爸爸媽媽洋溢著歡笑的臉。他知道穆迪還在注視著他。
“不要擔心珀西,”小天狼星突然說道,“他會回心轉意的。伏地魔總有一天會暴露他的真面目,到那個時候,整個魔法部都會請求我們原諒他們。而我還不知道會不會接受他們的道歉呢。”他又尖刻地添上最後一句。
“至於如果你和亞瑟遇害了,由誰來照顧羅恩和金妮,”盧平微微帶笑地說道,“你以為我們會怎麼做,會讓他們餓肚子嗎?”
韋斯萊夫人顫抖地笑了笑。
“真是太傻了。”她又低聲說了一句,擦了擦眼睛。
83
在開學宴會上,哈利在鄧布利多身邊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這個女人的身材又矮又胖,留著一頭拳曲的灰褐色短發,上面還打著一個非常難看的粉紅色大蝴蝶結,跟她罩在長袍外面的那件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很相配。她有一張蒼白的、癩蛤蟆似的臉和一對眼皮松垂、眼珠凸出的眼睛。
“就是那個姓烏姆里奇的女人!她參加了對我的審訊,她替福吉工作!”
鄧布利多宣布了教師隊伍的變動。格拉普蘭教授將教導保護神奇生物課。烏姆里奇教授則擔任黑魔法防御術課的新老師。
烏姆里奇站了起來,打斷了鄧布利多的發言。
“謝謝你,校長,”烏姆里奇假笑著說,“謝謝你說了這麼熱情的歡迎辭。”她的聲音又高又尖,還帶著氣聲,像小姑娘的聲音一樣。
“嗯,我必須說,能回到霍格沃茨真是太好了!”她咧嘴微笑著,露出嘴里很尖的牙齒,“看到這些愉快的小臉蛋朝上望著我,太好了!”
“我迫切地希望早日認識你們大家,我相信我們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一本正經:“霍格沃茨的歷屆校長,在肩負管理這所歷史名校的重任時都有所創新,這是完全應該的。然而同時,為進步而進步的做法是絕不應當鼓勵的,我們的傳統經過千錘百煉,經常是不需要拙劣的修正的……”
鄧布利多說話時四下里鴉雀無聲,現在同學們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當她坐下去之後。鄧布利多開始鼓掌,其他教師也跟著拍手,但他們有些人只拍了一兩下就把手放下了。
赫敏咬著牙對娜狄雅低語:“魔法部要干預霍格沃茨了。”
娜狄雅不屑地瞥了一眼烏姆里奇:“但願福吉明白他有多少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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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級學年末的時候,學生們就要參加一項重要的考試——O.W.Ls了。這場考試不僅會決定6年級的選課資格,還會影響到以後申請工作。
所有的老師都很重視學生們在O.W.Ls的表現,因此大家立刻體會到了課業負擔的驟然加重。學生們發現自己的家庭作業好像寫不完一樣……尤其是對於有豐富課外活動的學生。
今天是第一次黑魔法防御術課,學生們走進教室的時候,發現烏姆里奇已經早早地坐在講台後面了。
“同學們,下午好!”全班同學都坐下後,她說道。
幾個同學嘟噥著“下午好”作為回答。
“嘖,嘖,”烏姆里奇說道,“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們這樣回答:‘下午好,烏姆里奇教授。’請再來一遍。同學們,下午好!”
“下午好,烏姆里奇教授。”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這就對了,”烏姆里奇教授聲音嗲嗲地說,“這並不太難,是不是?請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筆。”
烏姆里奇教授打開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勁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現了兩行字:
黑魔法防御術
回歸基本原理
“同學們,你們這門課的教學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不成系統,是不是?”烏姆里奇轉身面對著全班同學,兩只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然後說道,“教師不斷更換,其中許多人似乎並沒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課程標准進行授課,這不幸使你們現在遠遠沒有達到O.W.Ls年理應達到的水平。
“然而你們將會很高興地知道,這些問題即將得到改正。今年,我們將要學習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御術課程。請把這些話抄下來。”
她又敲了敲黑板,剛才那兩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課程目標”。
1、理解魔法防御術的基本原理。
2、學會辨別可以合法使用魔法防御術的場合。
3、在實際運用的背景下評定魔法防御術。
教室里只聽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字的沙沙聲,兩三分鍾後,當每個同學都把烏姆里奇教授的三個課程目標抄錄下來後,她問道:“是不是每位同學都有一本威爾伯特·[[rb:斯林卡的 > 魔法防御理論]]?”
班里響起一片喃喃表示肯定的聲音。
“我認為我們還要再來一遍,”烏姆里奇說道,“當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時,我希望你們回答‘是的,烏姆里奇教授。’或者‘不,烏姆里奇教授。’再來一遍:是不是每位同學都有一本威爾伯特·[[rb:斯林卡的 > 魔法防御理論]]?”
“是的,烏姆里奇教授。”全班同學大聲回答。
“很好,”烏姆里奇說,“我希望你們把書翻到第五頁,讀一讀‘第一章,入門基礎原理’。讀的時候不要交頭接耳。”
烏姆里奇離開黑板,在講台後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用那兩只眼皮松垂的癩蛤蟆似的眼睛盯著大家。
教材的內容十分枯燥,學生們都開始發呆。這時候,赫敏高高的舉起了她的右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烏姆里奇,而烏姆里奇的目光正同樣堅定地望著完全相反的方向。
後來,班上超過一半的同學都在盯著赫敏,而不是看著他們的課本了,烏姆里奇似乎認為她再也不能對這種情況視而不見了。
“親愛的,你是對這一章的內容有什麼疑問嗎?”她問赫敏,似乎剛剛注意到她。
“不,不是關於這一章的內容。”赫敏說。
“噢,我們現在是在讀書,”烏姆里奇說,露出嘴里又小又尖的牙齒,“如果你有其他問題,我們可以下課的時候再談。”
“我對你的課程目標有一個疑問。”赫敏說。
烏姆里奇教授揚起了眉毛。
“你叫什麼名字?”
“赫敏·格蘭傑。”赫敏說。
“好吧,格蘭傑小姐,我認為,這些課程目標寫得非常清楚,只要你把它們從頭到尾仔細讀一遍。”烏姆里奇用堅定不移的嗲嗲的口吻說。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赫敏直言不諱地說,“那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提到使用防御性咒語。”
一陣短暫的沉默,班里許多同學都扭過頭仔細看著仍然寫在黑板上的那三條課程目標。
“使用防御性咒語?”烏姆里奇輕聲笑著重復道,“哎呀,我無法想象在我的課堂里會出現需要你們使用防御性咒語的情況,格蘭傑小姐。你總不至於認為會在上課時受到攻擊吧?”
“如果我們不使用魔法,當我們在校外受到攻擊時,該用什麼方法保護自己呢?”娜狄雅大聲說著,教室里不少學生都竊竊私語起來。
“在我的班上,同學想要講話必須先舉手,你是——”
“娜狄雅·沙克爾。”娜狄雅舉起一只手。
烏姆里奇教授笑得更慈祥了,一轉身背對著娜狄雅。哈利和赫敏馬上也舉起了手。烏姆里奇的眼睛在哈利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她對赫敏說道:“怎麼,格蘭傑小姐?你還有別的問題要問嗎?”
“是的,”赫敏說道,“黑魔法防御術的總體目標當然應該是練習防御性咒語,是嗎?”
“你是魔法部專門培訓的教育專家嗎,格蘭傑小姐?”烏姆里奇用她那甜得發膩的假聲音問。
“不是,但——”
“那好,我想你恐怕沒有資格判斷任何一門課的‘總體目標’是什麼。我們的最新學習計劃,是由比你年長得多、聰明得多的巫師們設計制定的。你們將以一種安全的、沒有風險的方式學習防御性咒語——”
“那有什麼用呢?”哈利大聲問,“如果我們受到攻擊——”
“舉手,波特先生!”烏姆里奇說。
哈利趕緊把手高高舉起。烏姆里奇又故伎重演,立刻轉過臉去看別的地方,可是現在又有另外幾個學生舉起了手。
84
烏姆里奇臉上堆起虛假的笑容:“我不願意批評這個學校的一些辦學方式,但是在這個班里你們接觸了幾個很不負責任的巫師——更不用說,”她發出一聲刺耳的笑聲,“還有特別危險的半人半獸。”
“如果你指的是盧平教授,”好幾個學生都氣憤地說,“他可是我們遇到的最好的老師——”
“舉手!正如我剛才說的,他們給你們介紹的魔法都很復雜,不適合你們這個年齡段,而且具有極大的潛在危害。你們被嚇得不輕,竟然以為自己三天兩頭就會遭到黑魔法的攻擊——”
“不,我們沒有,”赫敏說,“我們只是——”
“你沒有舉手,格蘭傑小姐!”
赫敏舉起手,烏姆里奇教授轉過臉去。
“我認為,我的前任不僅在你們面前施用了非法的咒語,而且還在你們身上施用了這些咒語。”
娜狄雅嘲諷地說著:“如果所有的巫師都只會合法的使用咒語,還有什麼必要開設這門課呢?”
“你沒有舉手,沙克爾小姐!”烏姆里奇大聲說,“好了,魔法部認為,理論知識能夠更有效地幫助你們通過考試,說到底,讓學生通過考試才是學校的宗旨所在。”
“理論在現實世界里有什麼用?”哈利又把拳頭高高舉起,大聲問道。
烏姆里奇抬起目光。
“這是學校,波特先生,不是現實世界。”她輕聲說。
“那麼我們不需要做好准備,迎接等在外面的一切嗎?”
“沒有什麼等在外面,波特先生。”
“哦,是嗎?”
“你想象誰會來攻擊你們這樣的小孩子呢?”烏姆里奇用親昵得可怕的聲音問道。
“嗯,讓我想想……”哈利用假裝若有所思的口吻說,“也許,伏地魔?”
好幾個女生發出低低的尖叫,納威一歪身從板凳上摔了下去,然而烏姆里奇卻沒有顯出害怕的樣子。她只是盯著哈利,臉上露出一種惡狠狠的心滿意足的表情。
“格蘭芬多扣除十分,波特先生。”
教室里一片沉默和寂靜。大家要麼盯著烏姆里奇,要麼盯著哈利。
“好了,讓我把幾件事情弄弄清楚。”烏姆里奇站了起來,身體朝前探著,兩只手指短粗的手掌按在講台上。“有人告訴你們說,某個黑巫師死而復生了——”
“他沒有死,”哈利生氣地說,“但是沒錯,他回來了!”
“波特先生你已經讓你們學院丟了十分,可別再把事情越弄越糟,”烏姆里奇一口氣說完這句話,眼睛看也沒看哈利,“正如我剛才說的,有人對你們說,某個黑巫師又出來活動了。這是無稽之談。”
“這不是無稽之談!”哈利說,“我看見他了,我跟他搏斗了!”
“關禁閉,波特先生!”烏姆里奇得意洋洋地說道,“這一周,每天下午五點鍾,在我的辦公室。我再說一遍,這是無稽之談。魔法部保證你們不會遇到來自任何黑巫師的危險。如果你們仍然心存疑慮,請務必在課後來找我。如果有人用黑巫師死而復生的鬼話嚇唬你們,我倒很願意聽一聽。我隨時准備幫助你們。我是你們的朋友。好了,請大家繼續閱讀第五頁,‘入門基本原理’。”
烏姆里奇在她的講台後面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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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來到了四樓烏姆里奇的辦公室走去。他敲了敲門,只聽一個甜得發膩的聲音喊道:“進來。”哈利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四下張望著。
這個房間簡直完全認不出來了。所有的東西上都蓋著帶花邊的罩布和台布。還有幾只插滿干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單獨的小墊子上。一面牆上掛著一組裝飾性的盤子,每只盤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鮮艷的大貓咪,各自脖子上戴著一個不同的蝴蝶結。
“晚上好,波特先生。”
“晚上好,烏姆里奇教授。”哈利不自然地說。
“好吧,坐下吧,”她說,指著一張垂著花邊的小桌子。她已經在旁邊放了一把直背椅,桌上有一張空白的羊皮紙,顯然是為他准備的。
“嗯,”哈利沒有動彈,說道,“烏姆里奇教授,嗯——在我們開始前,我——我想請求你一件事。”
她那雙向外凸出的眼睛眯了起來。
“哦,什麼?”
“是這樣,我……我是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員。我應該在星期五下午五點鍾參加新守門員的選拔,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那天晚上不來關禁閉,另外——另外找一個晚上再補上……”
他不等把話說完,心里早就知道這是不會有用的。
“哦,不行。”烏姆里奇說道,咧開大嘴笑得那麼肉麻,好像剛吞下了一只特別美味多汁的蒼蠅,“哦,不行,不行,不行。這是對你散布邪惡、卑鄙、嘩眾取寵的謊言的懲罰。波特先生,懲罰當然不能為滿足有過失者的方便而隨意調整。不行,明天、後天,還有星期五,你都必須在下午五點鍾到這里來,按計劃關禁閉。我認為,你錯過一些你特別喜歡的活動,這其實倒是一件好事。它應該能強化我打算給你的教訓。”
哈利感到血一下子衝上了腦袋,耳朵里嗡嗡作響。他費了很大的努力,轉開目光不去看她,把書包扔在那把直背椅旁邊坐了下來。
“不錯,”烏姆里奇嬌滴滴地說,“我們已經比較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是不是?現在,你要為我寫幾個句子,波特先生。不,不是用你的羽毛筆,”看見哈利彎腰去打開書包,她趕緊補充道,“你要用的是我的一支很不同尋常的筆。給。”
她遞給他一支細細長長、筆尖特別尖利的黑色羽毛筆。
“我要你寫:我不可以說謊。”她語調輕柔地對他說。
“寫多少遍?”哈利問,也做出一副值得稱贊的彬彬有禮的樣子。
“哦,一直寫到這句話刻在你心里。”烏姆里奇嗲聲嗲氣地說道,“開始寫吧。”
哈利舉起尖利的黑色羽毛筆,這才發現缺少了什麼。
“你沒有給我墨水。”他說。
“哦,你不需要墨水的。”烏姆里奇教授說,聲音里帶著一點淺淺的笑意。
哈利把羽毛筆的筆尖落在紙上,寫道:我不可以說謊。
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出現在羊皮紙上的字,看上去是用鮮紅的墨水寫成的。與此同時,這行字出現在了哈利右手的手背上,而且深深陷進了皮肉里,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的一樣——然而,就在他眼睜睜瞪著這些紅艷艷的傷口時,皮膚又愈合了,剛才有字的地方只比以前稍微紅了一點,但摸上去很光滑。
哈利扭頭去看烏姆里奇。她正注視著他,那張癩蛤蟆似的闊嘴咧成了一個微笑。
“怎麼啦?”
“沒什麼。”哈利輕聲說。
他低頭望著羊皮紙,再一次把筆尖落在上面,寫下了我不可以說謊。他又一次感到手背上燒灼般的疼痛,那些字又一次刻進他的皮膚,幾秒鍾後,傷口又一次愈合了。
就這樣,哈利一遍又一遍地把這行字寫在羊皮紙上。他很快就發現,他用的不是墨水,而是他自己的鮮血。一遍又一遍地,這些字刻進了他的手背,然後愈合,然後,當他再把筆尖落在羊皮紙上時,這些字又會再一次出現。
烏姆里奇辦公室的窗外,夜幕漸漸降臨。哈利沒有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停止。他甚至沒有看看表上幾點鍾了。他知道她在注視他,看他有沒有軟弱的跡象,他不想顯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即使他要在這里坐一整夜,用這支羽毛筆把自己的手深深地割開……
“過來。”過了似乎好幾個小時之後,她說道。
哈利站了起來。他的手火辣辣地疼。他低頭一看,發現傷口雖然愈合了,但那里的皮膚紅紅的,露著嫩肉。
“手。”烏姆里奇說。
哈利把手伸了出去。她把它握在自己的手里。當她用肥厚短粗、戴著一大堆丑陋的老式戒指的手指觸摸哈利的手時,哈利拼命克制住一陣戰栗。
“嘖嘖,看來我還沒有給你留下一個深刻的烙印。”她笑容可掬地說,“沒關系,我們明天晚上還要再試一試,對不對?你可以走了。”
哈利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85
哈利並沒有把烏姆里奇辦公室發生的一切告訴朋友們。
第二次關禁閉和第一次同樣痛苦難熬。哈利手背上的皮膚現在變得更敏感,很快就變紅了,像著了火一樣地疼。哈利覺得過不了多久,傷口就不會那樣有效地愈合了。過不了多久,那些字就會深深刻進他的手背,烏姆里奇大概就會滿意了。
哈利的第三次關禁閉跟前兩次沒什麼兩樣,只是過了兩個小時後,哈利手背上的我不可以說謊便不再愈合,一道道紅紅的劃痕留在那里,冒出細細的血珠。烏姆里奇聽不到羽毛筆筆尖的沙沙響聲,便抬起頭來。
“啊,”她溫柔地說,繞過她的書桌過來查看哈利的手,“很好。這應該可以時時提醒你了,是不是?你今晚可以走了。”
“我明天還要來嗎?”哈利問,一邊用左手拎起書包,因為右手疼痛難忍。
“哦,是的,”烏姆里奇說,笑得還像以前一樣肉麻,“是的,我想再有一夜的努力,我們可以把這句話刻得更深一些。”
哈利以前認為,他不可能恨世界上的哪個老師比恨斯內普更厲害,可是當他走回格蘭芬多的塔樓時,他不得不承認為斯內普找到了一位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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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餐的時候,哈利和羅恩商量著一會去訓練魁地奇,赫敏嚴肅地勸阻他們,認為他們已經落下了一大堆家庭作業。這時,[[rb:當日的 > 預言家日報]]到了。上面兩個消息引起了他們的關注。
首先是魔法部從消息可靠人士那里獲悉,小天狼星布萊克就藏在倫敦。大家都認為是盧修斯·馬爾福干的,他在站台上認出了小天狼星。
另一則是鳳凰社的成員斯多吉·波德摩,被控於8月31日非法侵入魔法部企圖實施搶劫,被判處在阿茲卡班監禁六個月。
“這也許是誣陷!”羅恩激動地嚷了起來,“不——你們聽著!”看到赫敏臉上威脅的表情,他戲劇性地突然降低聲音,繼續說道,“魔法部懷疑他是鄧布利多一伙的,所以——大概是吧——他們就把他引誘到魔法部,他根本就沒有企圖闖過一道門!也許他們是在故意編造一些借口,好把他抓起來!”
其他三個人沉默了片刻,思索著他的話。哈利認為這似乎有點牽強附會,但赫敏和娜狄雅卻認為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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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預言家日報》出現了烏姆里奇的大照片。標題是:
魔法部尋求教育改革
多洛雷斯·烏姆里奇被任命為第一任高級調查官
在昨晚的一次臨時行動中,魔法部通過了新的法令,使其對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控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一段時間以來,部長對霍格沃茨的現狀日益感到不安。”部長助理珀西·韋斯萊說,“他是聽了家長們的擔憂之後采取的行動,憂心忡忡的家長們覺得學校似乎正朝著一個他們很不贊成的方向發展。”
在最近幾個星期,部長康奈利·福吉已經不是第一次采用新的法令對魔法學校實施改進。就在不久前的8月30[[rb:日通過了 > 第二十二號教育令]],確保如果目前的校長不能提供某一教職的候選人,將由魔法部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
“多洛雷斯·烏姆里奇就是這樣被任命為霍格沃茨的教師的,”韋斯萊昨晚說,“鄧布利多找不到人,部長就指派了烏姆里奇,不用說,她立刻就大獲成功,使黑魔法防御術課發生了突破性變革,並及時向部長提供霍格沃茨真實狀況的現場反饋信息。”
[[rb:最近這次臨時行動因魔法部 > 第二十三號教育令]]的通過而正式生效,同時產生了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這一新的職位。
“在部長試圖控制所謂霍格沃茨教育水平下降的局面計劃中,這是一個令人激動的新舉措。”韋斯萊說,“調查官將有權審查她的教員同事,確保他們都能達到標准。烏姆里奇教授在其教職之外被授予這一職位,我們很高興地告訴大家她已經欣然接受。”
魔法部的這些新措施得到了霍格沃茨學生家長的熱烈支持。
“現在知道鄧布利多將得到公正而客觀的評價,我總算安心多了。”現年四十一歲的盧修斯·馬爾福先生昨晚在他威爾特郡的宅邸里說,“我們許多關心自己孩子切身利益的人最近幾年一直為鄧布利多的古怪決策憂心忡忡,現在得知魔法部正在密切注意這一局面,感到十分欣慰。”
那些古怪決策,無疑包括任用有爭議的教職工,對此本報已有過評述,包括雇用狼人萊姆斯·盧平,二分之一混血巨人魯伯·海格,以及冒牌的前傲羅“瘋眼漢”穆迪。
當然人們還紛紛傳言,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度曾是國際魔法師聯合會的主席和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師,現已不再能夠承擔管理霍格沃茨這所名校的重任。
“我認為,任命一位調查官,是保證霍格沃茨擁有一位我們都能信任的校長的第一步。”一位魔法部內部人士昨晚說。
威森加摩的元老格麗西爾達·馬克班斯和提貝盧斯·奧格登因抗議給霍格沃茨委派調查官而辭職。
“霍格沃茨是一所學校,而不是康奈利·福吉辦公室的前哨基地。”馬克班斯夫人說道,“這是企圖進一步敗壞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名聲,是令人厭惡的行為。”
(關於馬克班斯夫人被指控暗中勾結妖精顛覆集團的詳細報道,請見本報第十七版。)
讀完報紙之後,赫敏氣得呼吸都變得急促了:“現在總算知道我們怎麼會弄來個烏姆里奇了!福吉通過這個‘教育令’硬把她派到了我們這里!現在福吉又給她權力檢查其他教師!我真不敢相信。這簡直是無恥!”
“我知道是無恥。”哈利說。他低眼望著放在桌上的右手,看見烏姆里奇逼他刻進皮膚里的那句話還留著的泛白的淡淡痕跡。
86
又到了黑魔法防御術課,烏姆里奇坐在講台背後笑眯眯地哼著小曲兒。等到學生們到齊之後,她就命令大家安靜下來。
“收起魔杖。”她笑容可掬地吩咐大家:“上節課我們學完了第一章,今天我希望你們都把書翻到第十九頁,開始讀‘第二章,普通防御理論及其起源’。看書時不要講話。”
赫敏又把手舉了起來。
烏姆里奇注意到了,而且,她已經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想好了對策。她不再假裝沒有看見赫敏,而是站起來繞過前排課桌,面對面地站在赫敏跟前,然後彎下腰壓低聲音,不讓全班同學聽見她說話。
“這次又怎麼啦,格蘭傑小姐?”
“第二章我已經讀過了。”赫敏說。
“那好,接著讀第三章。”
“那一章我也讀過了。我把整本書都讀完了。”
烏姆里奇眨眨眼睛,但幾乎立刻就恢復了鎮定。
“好,那麼你應該能夠告訴我,在第十五章里,斯林卡關於反惡咒是怎麼說的。”
“他說反惡咒這個字眼不恰當。”赫敏不假思索地說,“他說‘反惡咒’這個字眼實際上是人們用來稱呼他們的惡咒的,他們想使那些惡咒聽上去更容易被人接受。”
烏姆里奇教授揚起眉毛,她盡管不樂意,卻也不由得心服口服。
“但我不同意。”赫敏繼續說。
烏姆里奇教授的目光明顯變冷了。
“你不同意?”
“是的,不同意。”赫敏說道,她不像烏姆里奇那樣悄聲耳語,而是用清晰的、傳得很遠的聲音說話,把全班其他同學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斯林卡先生不喜歡惡咒,是嗎?但我認為當惡咒用於防御時,是會非常管用的。”
“哦,你這麼認為,是嗎?”烏姆里奇說道,忘記了壓低聲音,並且站直了身體,“恐怕在這個教室里真正重要的是斯林卡先生的觀點,而不是你的觀點,格蘭傑小姐。”
“可是——”赫敏剛要說話。
“夠了。”烏姆里奇教授說。她走到教室前面,面對全班同學,剛開始上課時那種喜氣洋洋的勁頭一下子不見了。“格蘭傑小姐,我要給格蘭芬多學院扣掉五分。”
聽了這話,教室里一片竊竊私語。
“為什麼?”哈利氣憤地問。
“你別摻和進來!”赫敏焦急地小聲對他說。
“因為用毫無意義的打岔擾亂我的課堂紀律。”烏姆里奇流利地說道,“我在這里教課采用的是魔法部批准的方法,不包括鼓勵學生對他們不很理解的事情發表自己的觀點。以前教你們這門課的老師也許給了你們更多的自由,但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通過魔法部的調查——大概奇洛教授除外,至少他似乎只教授適合你們這個年齡的內容——”
“是啊,奇洛真是個了不起的好老師,”哈利大聲說,“只有一點小小的美中不足,他讓伏地魔粘在他的後腦勺上了。”
這句話一出口,教室里一片沉默,哈利從沒聽見過這樣擲地有聲的沉默。接著——
“我認為再關一個星期的禁閉會對你有點幫助,波特先生。”烏姆里奇圓滑地說。
哈利手背上的傷口沒有完全愈合,第二天早晨又流血了。晚上關禁閉時他沒有叫一聲痛,他打定主意不讓烏姆里奇感到得意。他一遍又一遍地寫“我不可以說謊”,不讓一點聲音從嘴唇間漏出來,盡管每寫一遍傷口就刻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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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姆里奇拿著她的寫字板,坐在教室的一個角落里,興致勃勃地審查各位教授的授課情況。麥格教授強硬的態度讓烏姆里奇很不高興;保護神奇生物課上,烏姆里奇從德拉科那里再度獲得了海格的黑材料。
一起寫家庭作業的時候,赫敏突然對娜狄雅說:“從烏姆里奇那里我們根本學不到什麼防御黑魔法的知識。我在想——也許我們應該索性——索性自己來做了。”
娜狄雅停下了羽毛筆:“你有什麼想法嗎?”
赫敏的臉上突然容光煥發,就像平常對S.P.E.W.表現出來的狂熱激情一樣:“我們要做好准備,去對付外面將要等待我們的一切。我是說,我們要確保真的能夠保護自己。我覺得我們要自己開設這門黑魔法防御術課,而不是任由烏姆里奇浪費大家整整一年的時間。”
赫敏看著娜狄雅:“娜狄雅,我覺得你和哈利很適合擔任這門課的教師。哈利殺死了蛇怪、趕走了攝魂怪,還和伏地魔親自較量過。娜狄雅,你在三強爭霸賽上的表現也讓同學們記憶猶新。我覺得,很多同學都會願意參加你們主持的課程的。”
娜狄雅撥弄著羽毛筆:“你是說,這門課對所有願意參加的同學都自由開放?”
赫敏點頭:“我確實認為,只要有誰想學,都應該教他們。我們要抵抗伏地魔和食死徒,越多的人加入我們,正義的力量就越強。”
娜狄雅微笑著:“在O.W.Ls年還要花費時間組織教學,親愛的,你准備好怎麼支付我的課時費了嗎?”
赫敏被娜狄雅富含侵略性的目光一掃,身體立刻就發軟了。她紅著臉嬌嗔了幾句,正色說:“就這麼說定了。我去說服哈利。等到十月的第一個周末我們去霍格莫德,到時候叫每個感興趣的人在村里跟我們見見面,商量下一步的活動方式。”
大家在霍格莫德村的豬頭酒吧匯合。願意參加的人數超出了預期。
首先進來的是納威、迪安和拉文德,後面緊跟著帕瓦蒂和帕德瑪·佩蒂爾,還有秋·張和瑪麗埃塔·艾克莫,然後是(獨自一人,神情恍惚,仿佛是不經意間走進來的)盧娜·洛夫古德,再後面是凱蒂·貝爾、艾麗婭·斯平內特和安吉利娜·約翰遜、科林和丹尼斯·克里維兄弟、厄尼·麥克米蘭、賈斯廷·芬列里、漢娜·艾博,還有赫奇帕奇的蘇珊·博恩斯,拉文克勞的安東尼·戈德斯坦、邁克爾·科納和泰瑞·布特,還有金妮,後面跟著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隊的隊員扎卡賴斯·史密斯,走在最後的是弗雷德、喬治和他們的朋友李·喬丹。
經過一番不斷有人打岔的討論之後,大家初步商定活動每周舉辦一次,而且不與各學院的魁地奇訓練時間衝突。下一次聚會的時間和地點待定。
赫敏在最後拿出了一支筆和一張紙,讓參加活動的每個人都在紙上簽了名,保證不把這件事告訴烏姆里奇或其他任何人。
87
學院的布告欄貼了一張大告示,大得蓋住了布告欄上其他的一切。新告示上印著大黑體字,底下有一個看上去很正式的印章,旁邊是工整的花體簽名。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
茲解散一切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茲定義,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是指三名以上學生的定期集會。可向高級調查官(烏姆里奇教授)請求重組。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如發現有學生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而組建或參加任何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立即開除。[[rb:以上條例符合 > 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簽名:高級調查官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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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姆里奇的禁令並沒有打消赫敏的主意。家養小精靈多比為哈利提供了一個絕妙的聚會地點——有求必應屋。這間屋子只有當一個人真正需要它時才能進去。它時有時無,但當它出現時,總是布置得符合求助者的需要。
八點,防御小組的成員在有求必應屋集合了。小組的名稱被正式命名為D.A.(防御協會,亦可認為是鄧布利多軍)。大家兩人一組開始訓練,先從最簡單的繳械咒開始。大家練習得很開心,不知不覺就到了九點多。
D.A.的聚會時間很快遇到了困難,因為天氣會影響魁地奇訓練,進而導致聚會時間的變動。赫敏很快想出了一種很聰明的方式,用來在有臨時變更的情況下通知所有成員下次集會的時間。她給每個成員發了一枚假加隆(羅恩第一次看到籃子時很興奮,以為她真的發金幣呢)。
“看到硬幣邊緣的數字了嗎?”第四次集會結束時,赫敏舉起一枚硬幣給大家看。硬幣在火把照耀下發出黃燦燦的光芒。
“在真加隆上它只是一個編號,代表鑄成這枚硬幣的妖精。但這些假幣上的數字會變動,顯示下次集會的時間。改時間時硬幣會發熱,如果你把它放在口袋里,就會感覺到。我們每人拿一枚,哈利確定了下次集會時間,就修改他硬幣上的數字,因為我施了一個變化咒,大家的硬幣都會同樣變化。”
赫敏說完後眾人默不作聲,她看看一張張仰望著她的面孔,有些發窘。
“你會施變化咒?”泰瑞·布特問。
“會啊。”赫敏說。
“可那是……那是N.E.W.Ts水平啊。”他虛弱地說。
“哦,”赫敏努力顯得謙虛一些,“哦……啊……是,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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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魁地奇比賽上,斯萊特林隊一直高唱著“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羅恩作為守門員,表現越來越差。幸好哈利提前抓住了飛賊,贏得了這場勝利。
德拉科開始辱罵韋斯萊一家和哈利的母親來挑釁,安吉利娜、艾麗婭和凱蒂三個人拖住了弗雷德,哈利和喬治撲上去像麻瓜一樣毆打德拉科。他們倆被送到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
當麥格教授正在批評他們時,烏姆里奇走了進來。
“需要我幫忙嗎,麥格教授?”烏姆里奇用甜膩的聲音問著。
麥格教授臉上血色上涌。
“幫忙?”她努力壓低聲音說,“你是什麼意思,幫忙?”
烏姆里奇令人惡心地笑著。
“哦,我以為你會感激多一點點權威呢。”
“你想錯了,”她說,沒理烏姆里奇,“現在,你們兩個聽仔細。我不管馬爾福如何挑釁,哪怕他侮辱了你們的每個親屬。你們的行為令人厭惡,我罰你們每人關禁閉一星期!別那樣看著我,波特,你們活該!如果你們哪一個——”
“咳,咳。”
麥格教授閉上眼睛,似乎在祈求耐心,她再次轉向烏姆里奇教授。
“什麼事?”
“我想他們應該受到比關禁閉更重的懲罰。”烏姆里奇笑得更甜了。
麥格教授猛地睜開眼睛。“很遺憾,”她說,同時努力報以對等的笑容,使她看上去像得了牙關緊閉症,“我的意見是算數的,因為他們在我的學院,多洛雷斯。”
“哦,實際上,米勒娃,”烏姆里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想你會發現我的意見是算數的。咦,放在哪兒了?康奈利剛剛發來的……我是說,”她假笑一聲,在手提包里翻找著,“部長剛剛發來的……在這兒……”
她抽出了一張羊皮紙打開來,做作地清清嗓子開始宣讀。
“咳,咳……《第二十五號教育令》。”
“又來一個!”麥格教授激烈地叫道。
“不錯,”烏姆里奇仍面帶微笑,“米勒娃,實際上,是你讓我看到了我們需要一條新的條令……記得你推翻過我的意見嗎?當時我不同意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重組,你去找鄧布利多,他堅持要讓球隊比賽。我不能容忍這種情況。我馬上和魔法部長聯系,他也認為高級調查官必須有權剝奪學生的特權,否則我連普通教師的權力都不如!現在你看到我不讓格蘭芬多球隊重組是多麼正確了吧,米勒娃?可怕的脾氣……好了,我在宣讀新法令……咳,咳……高級調查官今後對涉及霍格沃茨學生的一切懲罰、制裁和剝奪權利事宜有最高權威,並對其他教員所作出的此類懲罰、制裁和剝奪權利有修改權。簽名: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長,梅林爵士團一級勛章。等等,等等……”
她卷起羊皮紙放進手提包中,依然面帶笑容。
“所以……我想我不得不禁止這兩人再打魁地奇球。”她的目光在哈利和喬治之間來回移動。
哈利感到飛賊在他手中瘋狂地掙扎。
“禁止我們?”他的聲音遙遠得奇怪,“再……打球?”
“不錯,波特先生,我想終身禁賽比較合適,”烏姆里奇說,看到他艱難地試圖理解她的話,她笑得更開心了,“你和韋斯萊先生。我想,為了安全起見,這位小伙子的雙胞胎兄弟也應被禁止——如果他的隊友沒有攔住他的話,我相信他也會襲擊馬爾福先生的。我要沒收他們的飛天掃帚,把它們安全地保管在我的辦公室里,以確保沒人違反我的禁令。但我並非不講情理,麥格教授,”她轉身對像冰雕一般瞪著她的麥格教授說,“其他隊員可以繼續打球,我沒看到他們有暴力傾向。好了……祝你們下午好。”
烏姆里奇帶著極度滿足的神氣走了出去,留下一片恐怖的沉寂。
88
赫敏向娜狄雅分享了最新的消息。
海格回來了,哈利、羅恩和赫敏去拜訪了他,得知海格的巨人訪問之行並不順利。親近鄧布利多的巨人首領被殺死了,新首領跟食死徒混在了一起。
海格回來之後,在保護神奇生物課上展示了夜騏。這是一種只有見過
死亡的人才能看見的生物。
這時候烏姆里奇來聽課了,她跟海格打了個招呼。她的話說得又慢又響,似乎對方是個外國人還智力遲鈍
海格說話時,烏姆里奇把手放在耳朵邊握成杯子形狀,皺著眉頭大聲說道,“對不起,你說什麼?”
海格顯得有點疑惑。
“呃——夜騏!”他響亮地說,“大馬——呃——帶翅膀的,你知道!”
他急切地把粗胳膊撲扇了兩下。烏姆里奇朝他挑起眉毛,在寫字板上邊寫邊念,“要靠……笨拙的……手勢……”
“好……”海格說,轉身面向學生,看上去有點慌亂,“呃……我說到哪兒了?”
“似乎……記性……很差……”烏姆里奇說,聲音響得大家都能聽見。
“哦……”海格不安地瞟了瞟烏姆里奇的寫字板,但還是勇敢地講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烏姆里奇高聲打斷了他,“魔法部已把夜騏列為‘危險動物’?”
海格只是笑笑:“夜騏不危險!當然,要真給惹急了,它們可能會咬你——”
“對……殘暴……表現出……快意……”烏姆里奇又在筆記本上寫道。
“不——不是!”海格說道,有點著急了,“我是說,狗還會咬人呢,對吧——夜騏只是因為死人的關系名聲不好——人們過去以為它不吉利,對吧?只是無知,對吧?”
烏姆里奇沒有回答。她記完了最後一筆,抬頭看著海格,依舊又慢又響地說道:“請像往常一樣繼續講課,我要在學生中”——她指著一個個學生——“走一走。”——她做出走路的樣子,馬爾福和潘西·帕金森在偷偷地笑。“提點問題。”她又指指自己的嘴巴,表示說話。
海格瞪著她,顯然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以為他不懂正常的英語。赫敏眼中含著憤怒的淚花。
“母夜叉,邪惡的母夜叉!”她小聲說,看著烏姆里奇走向潘西·帕金森,“我知道你要干什麼,你這丑陋的、變態的、惡毒的——”
“哦……總之,”海格試圖繼續講下去,“這個——夜騏,對,它們有很多好東西……”
“你覺得,”烏姆里奇教授清脆地問潘西·帕金森,“你能聽懂海格教授講話嗎?”
像赫敏一樣,潘西也含著眼淚,但這些眼淚是笑出來的,她使勁忍著笑,回答得斷斷續續。
“不能……因為……聽起來……很多時候……像嗚嚕嗚嚕……”
烏姆里奇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著。海格臉上幾小塊沒有青紫的皮膚一下子紅了,但他努力裝作沒聽到潘西的回答。
烏姆里奇轉向納威。
“你能看到夜騏,是嗎,隆巴頓?”她問。
納威點點頭。
“你看到誰死了?”她語氣冷漠地問。
“我……我爺爺。”納威說。
“你覺得它們怎麼樣?”她說。
“嗯,”納威瞟了一眼海格,緊張地說道,“嗯……它們……嗯……挺好的……”
“學生……不敢……承認……害怕。”烏姆里奇念道,又在寫字板上記了幾筆。
“不!”納威不安地說,“我不害怕它們——!”
“沒關系。”烏姆里奇拍拍納威的肩膀,她顯然想做出一副諒解的笑容,但在哈利看來卻更像獰笑。
“好了,海格,”她轉身仰視著他,又一次用又慢又響的聲音說,“我想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情況……你會在十天之內”——她伸出短粗的十指,“收到”——她做出從空中取東西狀,“你的調查結果。”——她指了指寫字板。然後,她更加得意地微笑著,從學生中匆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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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聖誕節前夕,夢到了伏地魔身邊的那只巨蛇襲擊了韋斯萊先生。
麥格教授帶著他在第一時間找了鄧布利多,而韋斯萊先生被證實遭到了巨蛇襲擊,被緊急送往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
假期剛剛結束,《預言家日報》上就出現了讓人震驚的消息。十名囚禁在阿茲卡班的食死徒集體越獄。神秘事務司的緘默人博德先生被一盆偽裝成盆栽的魔鬼網勒死。
阿茲卡班越獄事件見報的第二天早上,學院的布告欄上又貼出了新的告示: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
茲禁止教師向學生提供任何與其任教科目無關的信息。[[rb:以上條例符合 > 第二十六號教育令]]。
簽名:高級調查官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
得知十名食死徒在逃後,D.A.的成員都訓練得更刻苦了。然而誰的進步都沒有納威明顯,殘害他父母的凶手逃跑的消息使他發生了奇特的甚至有些嚇人的變化。他在D.A.活動時幾乎一句話都不說了,對受傷和事故都不以為意,練得比屋里任何人都賣力,他的進步快得令人害怕。
赫敏找來了麗塔·斯基特,要求她撰寫一篇真實報道。關於哈利在那兒看到的所有食死徒的名字,伏地魔現在是什麼樣子……
麗塔直率地說:“《預言家日報》不會登的。”
“[[rb:你是說 > 預言家日報]]不會登,因為福吉不讓他們登。”赫敏憤然道。
赫敏最終決定,[[rb:將麗塔的這篇報道在盧娜父親主辦的 > 唱唱反調]]上發表。[[rb:當烏姆里奇看到 > 唱唱反調]]上的文章後,氣得渾身發抖。
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就貼滿了學校,不光貼在學院布告欄上,連走廊和教室里都是。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
[[rb:任何學生如被發現攜有 > 唱唱反調]]雜志,立即開除。[[rb:以上條例符合 > 第二十七號教育令]]。
簽名:高級調查官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
赫敏一看到這些告示就抿著嘴樂。
“你高興什麼?”哈利問她。
“哦,哈利,你看不出來嗎?”赫敏小聲說,“如果她能做一件事絕對保證學校里每個人都會讀采訪你的文章,那就是禁止它!”
赫敏說得很對。到那天結束時,[[rb:雖然哈利在學校里連 > 唱唱反調]]的一個角都沒見著,但似乎全校都在引用那篇采訪中的話。
[[rb:教師們當然被 > 第二十六號教育令]]禁止提起這篇采訪,但他們還是以各種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感情。哈利遞給斯普勞特教授一個噴壺時,她給格蘭芬多加了二十分。弗立維教授在魔咒課結束時笑眯眯地塞給哈利一盒會尖叫的糖耗子,說了一聲“噓!”就急忙走開了。特里勞妮教授在占卜課上歇斯底里地抽泣起來,對吃驚的學生們和大為不滿的烏姆里奇宣布,哈利不會早死,而是注定要長壽,當魔法部長,還會有十二個小孩。
89
門廳傳來了叫聲。吃晚飯的學生從禮堂擁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很多人擠在大理石樓梯上。
特里勞妮教授站在門廳中間,一手拿著魔杖,一手握著個空酒瓶,看上去完全瘋了。她的頭發都多著,眼鏡也歪了,顯得一只眼睛比另一只放大了許多,她那數不清的圍巾和披肩凌亂地掛了下來,讓人感覺她一身破破爛爛的。她旁邊有兩只大箱子,一個倒立著,好像是從樓梯上扔下來的。
“不!”她尖叫道,“不!這不可能發生……不可能……我拒絕接受!”
“你沒想到會這樣?” 烏姆里奇用小姑娘般的聲音說,似乎感到很好笑:“雖然你連明天的天氣都預測不了,但你總該意識到,你在我聽課時的糟糕表現和此後的毫無改進,必然會導致你被解雇吧?”
“你——你不能!”特里勞妮教授號叫道,眼淚從大鏡片後面涌出來,“你——你不能解雇我!我在——我在這兒待了十六年!霍——霍格沃茨是我——我的家!”
“曾經是你的家,”烏姆里奇教授說:“直到一小時前,魔法部長連署了你的解雇令為止。現在請你離開大廳,你讓我們難為情。” 她站在那里,幸災樂禍地觀看特里勞妮教授發抖,嗚咽,隨著一陣陣的悲痛在箱子上前後搖晃。
麥格教授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徑直走到特里勞妮教授面前,有力地拍著她的後背,從袍子里抽出一塊大手帕。
“好了,好了,西比爾……鎮定些……擤擤鼻子……沒有你想的那麼糟……你不會離開霍格沃茨……”
“哦,是嗎,麥格教授?”烏姆里奇朝前走了幾步,惡毒地說,“這是誰批准的……?”
“我。”一個低沉的聲音說。櫟木大門打開了,門邊的學生趕忙閃開,鄧布利多出現在門口。。他讓大門敞開著,大步穿過人群走向特里勞妮教授。她還坐在箱子上,滿臉淚痕,渾身發抖,麥格教授陪著她。
“你,鄧布利多教授?”烏姆里奇發出一聲特別難聽的尖笑,“恐怕你還不知情。我這兒有——”她從袍子里抽出一卷羊皮紙“——我本人和魔法部長連署的解雇令。[[rb:根據 > 第二十三號教育令]],霍格沃茨最高調查官有權檢查、留用察看和解雇任何其——也就是我——認為不符合魔法部標准的教師。我認為特里勞妮教授不合格。我已經解雇了她。”
鄧布利多仍然面帶微笑。他低頭看著在箱子上抽泣的特里勞妮教授,說道:“您說的當然對,烏姆里奇教授。作為最高調查官您完全有權解雇我的教師。但是,您恐怕無權將他們逐出城堡,這個權力恐怕——”他禮貌地欠了欠身說,“還屬於校長,我希望特里勞妮教授繼續住在霍格沃茨。”
特里勞妮激動地笑了一聲,還夾著一點兒抽噎。
“不——不,我要走,鄧布利多!我要離開——離開霍格沃茨,去別處謀生——”
“不,”鄧布利多堅決地說,“我希望你留下,西比爾。”他轉向麥格教授:“請你帶西比爾上樓好嗎,麥格教授?”
“當然,”麥格說,“上樓吧,西比爾……”
斯普勞特教授忙上來攙住了特里勞妮教授的另一只胳膊。兩人帶她從烏姆里奇身邊走過,上了大理石樓梯。弗立維教授舉著魔杖追上去,尖聲叫道:“箱子移動!”特里勞妮教授的箱子升到空中,跟著她上了樓,弗立維教授斷後。
烏姆里奇呆立在那里,瞪著鄧布利多,他依然在和藹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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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A.成員正在演練守護神魔咒的時候,小精靈多比來報信——烏姆里奇就要來抓大家了。所有人都迅速逃出了有求必應屋。
烏姆里奇帶人四處攔截。哈利被抓住了,烏姆里奇帶著他直接去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魔法部長福吉和另外兩個傲羅也在那里。
福吉拿到了那份名單,鄧布利多將這件事攬在了自己身上。
福吉驚喜交加地緊緊盯著鄧布利多:“很好,很好,很好——我今晚來這里本想開除波特,可反倒——”
“你反倒可以逮捕我了。”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丟了芝麻撿了西瓜,對嗎?”
福吉朝鄧布利多轉過身:“你現在要被押送到魔法部,在那里你將被正式起訴,然後把你送往阿茲卡班等待審判!”
“啊,”鄧布利多輕輕地說,“是啊。不過,我覺得我們也許遇到了一個小小的困難。”
“困難?”福吉說,他的聲音仍然高興得直發抖,“我看不出有什麼困難,鄧布利多!”
“可是,”鄧布利多抱歉地說,“恐怕我看到了。”
“哦,真的嗎?”
“嗯——你好像有一種錯覺,以為我會——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束手待斃。恐怕我是根本不會束手待斃的,康奈利。我一點也不想被送進阿茲卡班。當然了,我能逃出去——但是多浪費時間啊,而且坦率地說,我想起自己還有一大堆事情呢,我倒是更願意去做那些事。”
烏姆里奇的臉色越來越紅,她看上去活像被灌滿了滾燙的開水。福吉盯著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傻乎乎的,就像突然被打蒙了,而且簡直不能相信竟然發生了這種事。他輕輕發出一種哽咽似的聲音,扭頭看了看金斯萊和那個留著灰白短發的男人,他的一只手正伸向了自己的衣袋。
“別犯傻,德力士,”鄧布利多和藹地說,“我確信你是個出色的傲羅——我記得你的N.E.W.Ts考試成績好像都達到了‘優秀’——不過要是你想——哦——用暴力逮捕我,我就只好對你不客氣了。”
“這麼說,”福吉冷笑一聲,恢復了常態,“你打算一個人對付德力士、沙克爾、多洛雷斯和我,是嗎,鄧布利多?”
“天哪,當然不是,”鄧布利多笑著說,“除非你蠢到逼著我這麼做。”
“他不是只有一個人!”麥格教授響亮地說,一只手伸進了長袍。
“哦,只有他一個人,米勒娃!”鄧布利多嚴厲地說道,“霍格沃茨還需要你!”
“廢話說夠了!”福吉說著,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德力士!沙克爾!抓住他!”
一道銀色閃光在屋里飛旋,隨著炮聲似的一聲巨響,地板抖動起來,福吉、烏姆里奇、金斯萊和德力士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福克斯在辦公室里盤旋了一圈,然後在鄧布利多上空低飛著。鄧布利多舉起一只手緊緊握住鳳凰長長的金色尾巴。隨著一道火焰,他們兩個消失了。
90
魔法部令
茲由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高級調查官)接替阿不思·鄧布利多出任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rb:以上條例符合 > 第二十八號教育令]]。
簽名:魔法部部長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
這個告示一夜之間貼遍了整個學校,城堡里的人似乎都聽說鄧布利多在制服兩名傲羅、那位高級調查官,還有魔法部長和他的初級助理以後逃走了,可告示卻沒有作出解釋。
中午的時候,弗雷德和喬治用一大箱施過魔法的煙火吹響了反抗的號角。整個下午,煙火一直在燃燒,而且擴散到了學校里的每個地方。盡管這些煙火,尤其是那些爆竹引發了很多混亂,可別的老師好像並不是很在意。
結果烏姆里奇當上校長的頭一個下午,全都用來在學校各處跑來跑去,應付其他老師的要求。離了她,這些老師好像誰都沒辦法清除自己房間里的煙火。
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衣冠不整、被煙火熏黑了的烏姆里奇正步履蹣跚、滿臉是汗地走出弗立維教授的教室。
“非常感謝你,教授!”弗立維教授用尖細的聲音說,“當然了,我自己能夠清除這些煙火棍,但是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這個權力。”
他滿臉笑容,當著臉上汙七八糟的烏姆里奇的面關上了教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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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和喬治站在門廳中央,臉上顯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
“好啊!”烏姆里奇得意揚揚地說。哈利意識到烏姆里奇就站在下面,和自己只隔了幾級台階,她又一次輕蔑地看著自己的獵物。“好啊——你們覺得把學校的一條走廊變成沼澤很有趣,對嗎?”
“非常有趣,沒錯。”弗雷德抬眼望著她說,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費爾奇從人群中擠到烏姆里奇身邊,高興得都快哭出來了。
“我拿到那東西了,校長,”他聲音嘶啞地說,[[rb:一邊揮動著烏姆里奇簽發的 > 鞭刑批准令]],“我准備好了鞭子……哦,讓我現在就動手吧……”
“很好,阿格斯。”烏姆里奇說。“你們兩個,”她盯著下面的弗雷德和喬治接著說,“將會知道在我的學校里干壞事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知道什麼啊?”弗雷德說,“我不認為我們會知道。”
他朝自己的雙胞胎兄弟轉過身去。
“喬治,”弗雷德說道,“我覺得我們已經長大了,不用再接受全日制教育了。”
“是啊,我也一直這麼想。”喬治愉快地說。
“現在該到現實社會中檢驗一下我們的才干了,你覺得呢?”弗雷德問道。
“一點兒不錯。”喬治說。
沒等烏姆里奇說一個字,他們就揚起了自己的魔杖同時說。
“飛天掃帚飛來!”
弗雷德和喬治的飛天掃帚沿著走廊朝自己的主人迅速飛去,有一把掃帚的尾巴上還拖著烏姆里奇用來把它們拴在牆上的沉重鐵鏈和鐵栓。
弗雷德看了看周圍那些擠在一起、沉默、警惕的學生們。
“要是有誰想購買便攜式沼澤,就是樓上演示的那種,到對角巷93號——韋斯萊魔法笑料店去就行了,”他響亮地說,“那是我們的店址!”
“霍格沃茨的學生只要發誓用我們的產品趕走這只老蝙蝠,就可以享受優惠價。”喬治指著烏姆里奇加了一句。
“攔住他們!”烏姆里奇尖聲喊道,但是太晚了。他們倆在下面學生們熱烈的掌聲中猛地掉轉方向,飛快地衝出敞開的前門,飛進了外面美麗的落日余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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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兩周的O.W.Ls考試終於開始了。上午是筆試,下午是實踐考試。當然,天文學實踐考試安排在晚上。
娜狄雅和赫敏的考試都非常順利。在天文學的實踐考試過程中,一場突發情況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烏姆里奇帶著其他五個傲羅,正在圍攻海格。麥格教授前去阻止,卻被四個傲羅同時偷襲,擊暈在地。
“懦夫!”海格怒吼道,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塔頂,城堡里有幾處地方重新閃起了燈光,“卑鄙的懦夫!用這樣——這樣——”
海格打倒了身邊的傲羅,背起牙牙朝遠處的大門全速跑去,消失在夜幕中。麥格教授被送到了龐弗雷夫人那里,又在次日上午被轉送到聖芒戈醫院去了。
下午最後一場考試結束,瑪奇班教授因為與沙克爾家族的友誼,和娜狄雅多聊了一會兒。當她聽說在烏姆里奇辦公室的走廊里,有調查行動組的組員和格蘭芬多的學生發生衝突時,娜狄雅立刻飛奔過去。
在走廊里,娜狄雅迎面撞上了斯內普教授。經過娜狄雅身邊的時候,他冷淡地丟下一句話:“萬事通小姐在烏姆里奇辦公室。”隨即揚長而去。
在門口的時候,娜狄雅聽到里面傳出了赫敏的尖叫。
“不!烏姆里奇教授——這是違法的。部長不會希望你違反法律,烏姆里奇教授!”
還有烏姆里奇得意的聲音:“只要不讓康奈利知道,就不會讓他不高興。”。
娜狄雅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加持了全套護盾魔咒,然後一腳踹開了烏姆里奇的辦公室大門。
調查行動組的組員們正粗暴地抓住了赫敏、哈利、羅恩、金妮和納威。德拉科把玩著哈利的魔杖,烏姆里奇的魔杖正在哈利身上比劃來比劃去,像是在思考從那里下手會讓哈利更加痛苦一點。
“沙克爾小姐,誰允許你進來的?” 烏姆里奇甜蜜得像小女孩一樣,她惱火的時候總是這樣。
“放開我的朋友。”娜狄雅用魔杖指著烏姆里奇。
“你竟然敢用魔杖指著你的校長?你會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價!” 烏姆里奇粗聲大叫,一臉的不可置信,她轉向了那些調查行動組的組員們:“給我拿下她!”
這些組員面對娜狄雅,卻都顯得異常緊張。五年來,娜狄雅已經在他們心里植入了不可戰勝的陰影。即便加上烏姆里奇,他們幾個人也不敢對娜狄雅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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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姆里奇尖叫起來:“沙克爾小姐,我以魔法部高級副部長、霍格沃茨校長的身份命令你,放下魔杖,接受禁閉處罰!”
娜狄雅冷笑起來:“真是可悲啊,當沒有魔法部的傲羅給你撐腰的時候,你還剩什麼呢?你以為就憑一紙頭銜,就能得到服從嗎?”
烏姆里奇用魔杖指著娜狄雅,扯著嗓門叫道:“速速禁錮!”其他幾個調查行動組的組員們也一起發出了魔咒。
“反彈護盾!”
“群體束縛!”
速速禁錮咒、繳械咒、昏昏倒地咒被護盾一個個反彈回去,烏姆里奇和她的組員們狼狽不堪地躲避著。群體束縛的繩索直接出現在他們的手臂上,自動地緊緊綁住了他們的胳膊,讓他們跪在了娜狄雅的面前。
赫敏和哈利他們都獲得了自由。他們拿回了自己的魔杖,羅恩擦了擦嘴唇上流出的血,對娜狄雅豎起大拇指:“太酷了!”
赫敏擔心地走到娜狄雅身邊低語:“娜狄雅,你太衝動了。你會被開除的!”
烏姆里奇用仇恨的目光看著娜狄雅一群人:“這位問題多小姐總算說到點子上了!小丫頭,你不光要被開除,還要被關到阿茲卡班里去!”
娜狄雅微笑了起來,一刹間美得令人炫目。
“剛才我在辦公室門口聽到了一句話,這是你進入霍格沃茨以來唯一讓我覺得非常有道理的一句話——只要不讓康奈利知道,就沒有問題了。”
烏姆里奇看著美艷奪目的娜狄雅,身上卻忍不住打起顫來。
“你要做什麼,我是魔法部高級副部長……”
娜狄雅舉起魔杖,對准烏姆里奇:“無聲無息!”
烏姆里奇嘴巴不斷開合,卻再也不能發出一絲聲音。
娜狄雅轉向調查行動組的組員們,笑得異常甜美:“你們有兩個選擇:要麼每個人來給高級副部長來一道一忘皆空,然後發下牢不可破的誓言,不泄露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要麼就和高級副部長一起嘗嘗一忘皆空的滋味。你們自己選擇。”
這些斯萊特林的學生全都發揮出了明哲保身的本色。他們一個個輪流上前,對准烏姆里奇施放了遺忘咒,然後乖乖地發下了誓言。等到他們全部完成後,烏姆里奇一臉呆滯,智商似乎已經退化到了嬰兒水平。
趕走那些調查行動組的組員之後,娜狄雅又對烏姆里奇來了一次攝神取念。在確保她已經沒有什麼記憶留存之後,七個人一起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一番商議之後,七個人決定一起騎夜騏去營救小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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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人在魔法部的大廳里全速跑著,經過噴泉是安檢台,那里原本該有一個給魔杖稱重的巫師看守,可現在那里空無一人。
他們坐升降梯來到神秘事務司那一層。柵欄打開了,他們走出來進入走廊,這里除了最近處的火把在升降梯攪起的氣流中搖曳閃爍之外,什麼動靜也沒有。
哈利對著黑門走過去……正如在夢中一樣,它打開了。他邁過門檻,其他人緊隨其後。
他們站在一間巨大的圓形屋子里。這里所有的東西,包括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是黑色的;一些一模一樣、沒有標記、也沒有把手的黑色房門彼此隔開一些距離嵌在四周黑色的牆壁上。
幾次嘗試之後,哈利終於找到了夢中的那扇門。“就是這兒!”
這間屋子里有許許多多的鍾表的表盤在閃著微光。一種急促的永無休止的嘀答聲充滿了整個屋子,像是成千上萬細微的腳步聲。那道鑽石般明亮的跳躍光芒來自房間盡頭一個高高聳立著的鍾形水晶玻璃罩。
“這邊走!”
穿過後面僅有的一扇門。他們終於找到了這個地方。這里像教堂一樣高,里面排滿高聳的架子,上面擺滿灰撲撲的小玻璃球,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到處都沒有小天狼星的影子,也沒有打斗過的痕跡。
“你看見這個了嗎?”羅恩說。
第97排架子盡頭靠向里一點的地方,有一個髒兮兮的玻璃球。下面泛黃的標簽上寫著黑魔頭與哈利·波特的名字。
哈利握住了那個肮髒的小球。然後,在他們的右後方,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很好,波特,現在慢慢轉過身來,把它給我。”
突然他們周圍浮現出許多黑影,堵住了他們兩旁的去路;這些人的眼睛在兜帽的縫隙里閃閃發光,十二根尖端發亮的魔杖瞄准了他們的心髒;金妮嚇得屏住了呼吸。
“給我……波特。”馬爾福·盧修斯慢吞吞地重復了一遍,掌心向上伸出手來。
他們被包圍了,而且對方的人數是他們的兩倍。
“給我。”馬爾福又說了一遍。
“小天狼星在哪兒?”哈利問道。
幾個食死徒笑了起來。一個刺耳的女人聲音得意地說:“黑魔王總是料事如神!”
“總是,”馬爾福小聲附和著,“現在,把預言球給我,波特。”
“我要知道小天狼星在什麼地方!”
食死徒又逼近了一些,離哈利他們只有幾英尺遠了。
“你們抓走了他。”哈利說道。他沒有理會內心升起的慌亂,還有自從他們第一步踏進第97排時,自己一直想努力驅散的恐懼感。“他在這兒——我知道他在。”
“小寶貝被嚇醒了,還以為夢到的是真的呢。”那個女人用嬰兒似的聲音令人厭惡地說。
哈利發覺羅恩在自己身旁動彈了一下。
“什麼也別做。”哈利嘀咕了一聲,“現在還不能——”
那個學他說話的女人用沙啞刺耳的聲音大笑起來。
“你們聽到了嗎?你們聽到了嗎?他在給別的孩子下命令,好像他打算攻擊我們似的!”
“哦,你可不如我了解波特,貝拉特里克斯。”馬爾福輕輕地說,“他在英雄主義方面可有一個很大的弱點;黑魔王了解他這一點。現在把預言球給我,波特。”
“我知道小天狼星就在這兒。”哈利說,盡管慌亂的情緒使他胸口發緊,讓他仿佛感到自己都不能正常呼吸了,“我知道,你們抓了他!”
大笑起來的食死徒更多了,那個女人的笑聲最響。
“是時候了,你也該了解現實與夢境之間有什麼不同了,波特。”馬爾福說道,“快點兒給我預言球,不然的話我們就要使用魔杖了。”
“好,那就來吧。”哈利說著把自己的魔杖舉到胸前,其他六個人的魔杖也在他兩旁紛紛舉了起來。哈利心頭一緊,如果小天狼星真的不在這里,那他就是在把自己的朋友引向無謂的死亡……
但是食死徒們沒有攻擊。
“把預言球交出來,沒必要讓人受傷。”馬爾福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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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的架子搖搖晃晃,上百個玻璃球四分五裂,碎玻璃和木屑如暴雨般落在地板上,白色的身影飄浮著,他們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哈利、納威、娜狄雅和赫敏趁亂衝進了前一個房間,羅恩、盧娜和金妮跑散了。
紛亂的腳步聲和嘈雜的叫喊聲從剛剛封閉的門後傳過來,是盧修斯在狂吼:“大家兩人一組分頭搜尋,記住,在得到預言球前不要對波特動粗,如果需要,其他人都可以殺掉……”
“我們該怎麼辦?”赫敏渾身打著哆嗦問。
“哈利,你和納威先走。”娜狄雅說,“我和赫敏有門鑰匙,看看能不能找到羅恩他們,帶著他們一起傳送。”
哈利和納威快要跑到入口的時候,聽到有個巨大、沉重的東西撞在赫敏剛剛用魔咒關起來的那扇門上。
“等他們開門的時候一起攻擊,你左我右。”娜狄雅低聲對赫敏說。
“閃開!”一個聲音粗暴的大喊,“阿拉霍洞開!”
門猛地打開了,兩個食死徒出現在門口。
“昏昏倒地!”
“焚化術!”
不同於仁慈的赫敏,娜狄雅出手就是致命的攻擊法術。一道紅光擊中了右邊的食死徒,在他胸腹之間穿了一個大洞。他倒在了地上,發出了微弱的求救聲。
左邊的食死徒更為警覺,跳到一旁躲開了赫敏的咒語,不顧自己垂死的同伴,首先對赫敏發動了反擊。
“阿瓦達索命!”
娜狄雅攔腰攔住赫敏,向旁邊跳了出去,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她在空中就已經調整好了身體重心,抬手就是一串爆裂火球術。
那個食死徒見勢不妙,飛速地退回上一個房間。三個火球覆蓋了門口的位置,那個躺在地上的食死徒被奔流的火浪徹底燒成了焦炭。
四個人衝進了環形門廳,時間廳的門在他們的身後關上了,四周的牆又開始轉動起來。等到牆壁停止轉動時,之前赫敏在門上留下的燃燒印記都消失了。
右邊的一扇門突然彈開了,有三個人從里面跌了出來。羅恩虛弱地傻笑著,目光恍惚,一些黑色的東西正從他的嘴角流下來;金妮的腳脖子骨折了,只能靠著牆壁坐在地上;盧娜是惟一沒有受傷的人。
哈利扶起了羅恩,盧娜攙著金妮,他們還沒決定走哪扇門,大廳對面的另一扇門猛地打開了,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帶著兩個食死徒跑了進來。
“他們在這兒!”她尖叫著說。
昏迷咒橫穿房間射了過來。羅恩和金妮被擊中了。另外兩個食死徒從一扇門里衝進來,擊暈了盧娜和納威。
娜狄雅緊緊攬住赫敏的腰,在房間里躲閃著食死徒的昏迷咒。他們的人越來越多,讓她們倆幾乎沒有反擊的時間。
哈利把預言球高高舉在頭頂上,全速朝屋子另一頭跑去,一心想著把這些食死徒從自己的伙伴身旁引開。食死徒不敢對他發咒,生怕打壞了預言球,只能分出幾個人在身後追趕。
盧修斯從門里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食死徒。他用魔杖對准了金妮,厲聲喝道:“站住,波特!再跑,我就殺了這個小姑娘!”
貝拉特里克斯現出十分邪惡的笑容,她也停止了追逐,將魔杖對准了地上的納威,對著門廳里依舊在戰斗的娜狄雅和赫敏說:“你們倆如果不放下魔杖投降,那就看著你們的小朋友一個個痛苦地死掉!我覺得從隆巴頓開始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哈利停下了腳步,絕望地說:“讓他們離開,我就把預言球給你!”
赫敏眼睛里泛著淚花,在娜狄雅耳邊低語:“我們該怎麼辦?”
娜狄雅嫌自己的水晶涼鞋礙事,已經甩掉了它們。她一雙雪白的赤足踩在黑色的地板上,以細碎的步伐在門廳中央無規則地高速移動著。這些食死徒怕打中自己人,不但不敢使用殺戮咒,連昏迷咒的攻擊頻率都降低了。
“投降只能任人宰割,戰斗才有一线生機。偵測敵意!厲火咒!”
一只火鳳凰展翅翱翔,撲向了最近的食死徒。
“快跑,是厲火!”盧修斯大叫著,飛速衝進了最近的一扇大門。當火鳳凰將一個食死徒徹底吞噬之後,其他食死徒一哄而散,全都衝進各個房間的門後躲閃。
娜狄雅收回了火鳳凰,開始和赫敏一起用“快快復蘇”來喚醒同伴。就在這時,又有兩扇門猛地打開了,五個人突然飛快地衝進了門廳:小天狼星、盧平、穆迪、唐克斯和金斯萊。
娜狄雅剛才嚇了一跳,剛剛抱著赫敏進入閃避狀態,看清他們後才松了口氣:“小心,周圍還有10個食死徒!”
唐克斯驚訝地問著:“根據情報,他們不是有12個人嗎?”
娜狄雅點了點頭:“確實,一開始是12個,被我干掉了2個……”
旁邊的幾扇門同時打開,食死徒們又衝了進來。這一次他們調整了陣型,出手就是整齊的阿瓦達索命。大家不得不倉惶閃避著這些致命的綠光。
盧平高叫著:“哈利,帶上你的朋友們,先走!”
門廳里紅光和綠光四射,哈利握著預言球,納威拖著羅恩,盧娜拖著金妮,幾個人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朝最近的一扇門爬去。
一只粗壯的手臂不知從什麼地方伸過來,掐住了哈利的脖子,把他拎了起來,他的腳尖幾乎脫離了地面。
“把它給我,”他耳旁響起了一聲咆哮,“把預言球給我——”
那只手緊緊地捏住了哈利的喉嚨,使他喘不過氣來。那個男人的另一只手正在摸索哈利攥著預言球的手——眼淚汪汪的哈利看到,鳳凰社的五個人正和食死徒殊死搏斗——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哈利快不行了。
“昏昏倒地!”
娜狄雅攬著赫敏跑到了那個食死徒背後,赫敏一道咒語擊暈了對方。那個食死徒仰面倒了下去,面罩滑落下來:他就是差一點殺死巴克比克的麥克尼爾。
“焚化術!”娜狄雅補了一記焚化術,將他的頭顱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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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看到娜狄雅補刀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忍。
“娜狄雅,他已經暈過去了……”
“沒錯,但是下次見面,他又會對著我們放殺戮咒,不是嗎?這是戰爭,不是決斗。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娜狄雅攬著赫敏,躲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這時,她身邊的門開了,傳出了鄧布利多的聲音。
“娜狄雅,你的話雖然有一定道理,但是請記住,與惡龍纏斗過久,你也會變成惡龍;當你凝視著深淵時,深淵也正凝視你……”
“鄧布利多!”
阿不思·鄧布利多從門口走了進來,鳳凰社一方的人看到他,立刻松了口氣。一個食死徒發現了他,大喊著通知其他食死徒。一個食死徒撒腿就跑,像只猴子似的衝向對面的大門,鄧布利多的咒語輕而易舉地把他拖了回來,就像用無形的线把他鈎住了一樣——
“我拿到預言球了!” 貝拉特里克斯趁著哈利走神的一瞬間,用飛來咒搶到了他手里的預言球。她猖狂地大笑著,和盧修斯從門口逃了出去。
哈利懊惱地追了出去,赫敏沒有叫住他,只能和娜狄雅一起出去追他。
鄧布利多把剩下的絕大多數食死徒困在房子的中間,看上去像是用無形的繩子把他們綁在那里一樣。“看住他們。”
娜狄雅和赫敏在升降梯里追上了哈利,他已經按下了標有“正廳”的按鈕。門關上了,電梯逐漸上升……
柵欄門還沒有完全打開,哈利就迫不及待地擠了出來。貝拉特里克斯馬上就要跑到大廳盡頭的升降梯了。
“火牆術!”娜狄雅攬著赫敏飛速追了上去,用火牆術擋住了貝拉特里克斯的去路。
“阿瓦達索命!”貝拉特里克斯尖叫了一聲,對准兩個少女發動了殺戮咒。她們迅速躲到了金色噴泉的後面。殺戮咒打中了那個相貌英俊的男巫師的腦袋,腦袋被掀落下來,掉在二十英尺遠的地方,在木地板上鑿出了一道長長的劃痕。
“昏昏倒地!”
“焚化術!”
“阿瓦達索命!”
四個人隔著金色噴泉,開始用魔咒對轟。那個雕塑倒是相當結實,連挨了幾次殺戮咒,依舊牢牢屹立在地板上。
“又見面了,波特。”一個冷酷的聲音傳來。高高的、瘦瘦的,戴著黑色面罩,蛇一樣可怕的臉蒼白而憔悴,瞳孔像一條細縫似的猩紅眼睛死盯著……伏地魔出現在大廳的中央,他的魔杖指向哈利,哈利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能動。
“主人,我拿到了預言球!”貝拉特里克斯迅速趴在了他的腳下,就像一只期待主人獎賞的小狗一樣。
“很好,貝拉,”伏地魔平靜地說,“我回去會好好獎賞你的。現在,先清理這幾個礙事的家伙。阿瓦達索命!”
哈利甚至都不能張口反抗,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魔杖衝著地板。娜狄雅一腳踹翻了他,攬住赫敏閃到了一邊。綠光從哈利頭頂掠過,在大廳的牆壁上炸了一個大洞。
“咦,小丫頭反應挺快。你叫什麼名字?”伏地魔看了娜狄雅一眼,娜狄雅感受到自己的大腦遭遇了攝神取念術的衝擊,她立刻運轉大腦封閉術,一雙雪白的赤足在地磚上無規則地飛速運動著,落足無聲,速度卻是越來越快,甚至出現了殘影。
貝拉特里克斯仇恨地盯著娜狄雅曼妙的身影:“主人,就是這個小賤人,剛才殺了我們三個人!”
伏地魔深深地看了娜狄雅一眼,抬起魔杖,對准了哈利。
“阿瓦達索命!”
突然,噴泉里的那個無頭金色巫師塑像活了,他從底座上跳下來,砰的一聲落在哈利與伏地魔之間的地板上,張開雙臂來保護哈利,那道咒語只是從他的胸膛一擦而過。
“怎麼——?”伏地魔大叫道,環顧了一下四周,接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鄧布利多!”
哈利朝他身後看去,心怦怦直跳。鄧布利多就站在黃金大門的前面。
伏地魔舉起魔杖,一道綠光直逼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轉身一陣風似的閃開了。一秒鍾後,他又出現在伏地魔的身後,揮動著他的魔杖指向噴泉里剩下的塑像。
又一個塑像活了。這個巫師衝向貝拉特里克斯,貝拉特里克斯尖叫著不停地發射咒語,但在它的胸前都無濟於事。它撲了上去,把貝拉特里克斯牢牢地按在了地板上。
鄧布利多輕巧地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從魔杖射出的咒語的威力就連躲在黃金塑像後面的哈利也能感覺到頭發根都立了起來。這一次,伏地魔不得不從稀薄的空氣中變出一個銀質的盾牌來抵擋咒語。無論什麼咒語都不會對盾牌造成顯而易見的破壞,盡管咒語擊在盾牌上發出了一種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鄧布利多抽揮舞著魔杖,一條長長的細細的火焰纏繞在伏地魔的身上,包括盾牌以及所有的東西。刹那間,看起來鄧布利多已經贏了,但是那根火繩隨即變成一條毒蛇,迅速從伏地魔身上游了下來,惡狠狠地發出嘶嘶聲,面對著鄧布利多。
伏地魔消失了,那條蛇在地板上立了起來,准備開戰……
鄧布利多頭頂的半空中,一道火焰噗地炸開,伏地魔又出現了。他站在水池中間的底座上,就是剛剛五個塑像所站的位置。
鄧布利多一揮魔杖,那條蛇被高高地拋到空中,化作一縷濃煙消失了。水池里的水揚了起來,像是一個玻璃水制成的繭把伏地魔裹住了。
伏地魔掙脫了這個令他窒息的水繭,揚起的水嘩的一聲落回到水池里,大量的水涌出水池,打濕了光滑的地板。
“主人!”貝拉特里克斯尖聲呼喊。
正廳里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沿著一面牆的壁爐里猛然間生起了爐火,地板倒映出翠綠色的火焰。一連串男男女女的巫師從爐火中擁了出來。
所有人都目睹了伏地魔,以及他用幻影移形救走貝拉特里克斯的場景。
94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來了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在星期五晚上的一個簡短聲明中證實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又回到了這個國家,並且再一次展開了活動。
“我不得不十分遺憾地宣布那個自詡為魔王的巫師——噢,大家知道我指的是誰——還活著,而且又在我們當中活躍起來,”福吉在向記者們致辭時說,他看上去既疲倦又狼狽不堪,“同樣遺憾的是我們要報道阿茲卡班的攝魂怪發生了大規模的叛亂,它們已經表示反對繼續為魔法部工作。我們相信這些攝魂怪目前正在為那個魔頭效力。
“我們強烈呼吁魔法界的民眾們保持警惕。魔法部正在出版家庭及個人初步防御指南,並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免費分發到所有的巫師家庭。”
魔法部的此次聲明引起了魔法社會的警惕與不安,盡管他們剛於上周三接到魔法部的保證:“無論當前盛傳什麼謠言,而神秘人正又一次在我們中間活動的說法純屬一派胡言。”
究竟是什麼促使魔法部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詳細情況尚不清楚,但是可以確定一點,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帶領一幫追隨者(大家知道是指食死徒)於星期二晚上進入了魔法部。
已恢復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國際巫師聯合會成員以及威森加摩首席巫師等職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目前為止還沒有抽出時間接受我們的采訪。他在過去一年中始終堅持認為,神秘人不像大家所希望和深信的那樣,他還沒有死,他再一次召集了他的擁護者,准備重新奪權。同時,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
七個人都在校醫院的病房里。除了哈利、娜狄雅和赫敏外,其他四個人都受了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rb:赫敏正在給大家讀最新的 > 預言家日報]]的頭版。
“他現在又是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了,是不是?”羅恩陰沉著臉說道,“而不再是那個蠱惑人心、喜歡賣弄炫耀的人了,嗯?”
“不錯,他們現在正在高度贊揚你呢,哈利,”赫敏說著繼續往下看這篇文章,“‘一個呼吁真理的孤獨的聲音……被認為是精神錯亂,而他堅守著自己的立場從未動搖過……被迫忍受奚落和誹謗……’嗯……”赫敏念著皺起了眉頭,“我注意到有一點他們沒有提,事實上進行奚落和誹謗的正是魔法部自己……”
“神秘人的最後企圖破滅,二到四版;魔法部應當對我說些什麼,五版;為什麼沒有人聆聽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聲音,六到八版;哈利·波特的獨家采訪,九版……很好,”赫敏說著折起了報紙把它丟到一邊,“這的確給了他們很多可寫的內容。可哈利的采訪不是獨家的,[[rb:幾個月前 > 唱唱反調]]的一次才是……”
“是爸爸賣給他們的,”盧娜一邊含含糊糊地說著,[[rb:一邊翻了一頁 > 唱唱反調]],“他還賣了個好價錢,所以我們准備今年夏天到瑞典去探險,看看是不是可以抓到一頭彎角鼾獸。”
赫敏好像進行了一番思想斗爭,然後說:“這聽起來很不錯嘛。”
金妮一直在看著哈利,但當哈利望向自己時,急忙轉向一邊,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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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的歸途中,從一些方面來說並不是一帆風順的。首先,馬爾福、克拉布,還有高爾顯然是已經等了整整一個星期,終於等到沒有老師在場,可以痛打哈利一頓。他們埋伏在哈利從洗手間回來的路上。要不是他們無意中把襲擊地點恰恰選擇在了一間全是D.A.成員的包廂外面,這次襲擊准保不會落空。
這些D.A.成員透過玻璃看到了外面發生的事情,急忙衝出來幫忙。在這一次戰斗中,厄尼·麥克米蘭、漢娜·艾博、蘇珊·彭斯、賈斯廷·芬列里、安東尼·戈德斯坦,還有泰瑞·布特使用了哈利教給他們的所有各式各樣的咒語。
當哈利、厄尼、賈斯廷把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抬進貨架,讓他們軟塌塌地待在那里的時候,他們三個就像三只擠進了他們校服里的巨大鼻涕蟲。
哈利和羅恩一路上的大多數時間都在下巫師棋,[[rb:赫敏和娜狄雅則在旁邊讀著 > 預言家日報]]。報紙上淨是一些關於如何擊退攝魂怪,魔法部試圖追捕食死徒……諸如此類的文章,還有一些歇斯底里的來信,稱筆者在某一天的一大清早,曾見到伏地魔王從他們家的房前經過。
“還沒有真正開始呢,”赫敏沮喪地嘆了口氣把報紙折了起來,“但也為期不遠了……”
“從積極的方面來看,至少我們已經干掉了三個食死徒。”娜狄雅笑著說,“而且我們毫發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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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傑夫婦對娜狄雅非常熱情,他們幾乎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這讓娜狄雅有些內疚——總有一天,她會從格蘭傑夫婦手里帶走他們最珍貴的寶物——希望到時候他們能夠原諒並祝福自己。
一個星期以後,娜狄雅收到了凡妮莎的邀請。她希望娜狄雅和赫敏參與為期一周的探險活動,報酬是每人一顆生命之樹的果實——服下它可以在壽命枯竭前都保持18歲的容貌狀態。
對於女性來說,這是無法抗拒的誘惑。娜狄雅和赫敏立刻以參加法國魔法部暑期交流實踐的名義,趕赴巴黎。
凡妮莎的身邊,多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的容貌十分明艷,穿著一件低胸高開叉的藍色長裙,露出大片雪白胸肌和半個鼓脹的胸脯。娜狄雅和赫敏從她那件性感的長裙上,感受到了明顯的冰元素氣息。
“你們好,我是伊蓮娜·莫露珊。很高興見到你們。”
這位伊蓮娜女士的胸前和大腿上都紋著美麗的花瓣,簡直是在故意吸引他人的注意力。她與凡妮莎的動作極其親密,讓娜狄雅和赫敏有了那方面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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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娜似乎猜到了娜狄雅和赫敏的想法,她突然嬌媚地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清脆悅耳,而且具有一種奇異的魅惑,讓人有一種被喚醒的興奮。
她眨了眨眼睛,對娜狄雅和赫敏送去一個飛吻:“你們猜的沒錯,我喜歡女人。如果你們想要一個充滿激情的夜晚,可以隨時來約我,三個人一起也可以喲……”
“伊蓮娜!你可真行,當著我的面,就勾引別的女孩?”凡妮莎輕輕在她胸口捶打了一下,語帶嬌嗔。
伊蓮娜攬住凡妮莎的脖子,旁若無人地跟她來了一個濕吻:“哦,甜心,你才是我的最愛。但是這兩位小姐確實很誘人,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四個人……”
娜狄雅和赫敏倍感尷尬,甚至不敢再抬眼去看伊蓮娜。
在前往伊蓮娜家族莊園的路上,凡妮莎介紹了情況。
一年來,凡妮莎和她的朋友們(娜狄雅知道是格林德沃)在時空旅行技術上獲得了重大突破。她們改進了時空傳送器,讓傳送者可以攜帶儲物道具。這就意味著位面殖民成為了現實。
在伊蓮娜的家族莊園,凡妮莎建立了一座時空傳送器,獲得了一個全新位面的坐標。那里的時間流速比地球要快,基本上是50:1的關系。在那個全新位面,元素生命異常充沛,有生命之樹,還有許多元素魔法生物。
四個人落地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無邊無際的森林。
“是失落森林,我們向東部走,那邊有一棵生命之樹。”
四個人走了沒多遠,空中響起一聲尖嘯,一蓬尖刺從樹頂向四個人疾射而至,覆蓋了她們身邊幾米內的空間。
“寒冰護盾!”
“火焰護盾!”
“箭矢反彈!”
一個個魔法護盾被激活,那蓬尖刺被護盾攔了下來,有一些射偏的尖刺射進了草地,立刻在地面上腐蝕出了一個個的黑色痕跡。露出地面的尖端上,閃著猩紅的光澤。
“刺上有毒!大家小心,不要踩到了!”
凡妮莎一邊提醒著大家,一邊用雷擊術還擊。一只巨大的毒蠍從樹上墜落下來。它的甲殼上布滿了尖刺,鋒利的雙螯令人望而生畏。巨大的尾部除了倒鈎之外有許多針孔,那蓬尖刺就是從這里射出來的。
“我們上次來過這里,據這個位面的土著冒險者說,失落森林里最常見的怪物就是這種毒蠍,除此以外還有食人樹。火系魔法對食人樹有特效,娜狄雅,這也是我邀請你的原因。”
走了幾百米後,她們就見到了一棵食人樹。這棵樹的樹干上掛著一個土著冒險者。他被綁在樹上,可以說已經和樹木生長在一起——數十根藤蔓穿入他的身體,再從身體的空隙里穿出來。眼眶、耳朵、口鼻里都長著血色的藤蔓!
這個土著冒險者早已死去,從他徹底變形的身體和扭曲的表情來看,顯然在死前遭遇了強烈而且漫長的痛苦。他殘余的身體沒有腐爛,而是與這些藤蔓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共生關系。
那棵食人樹像是聞到了活人的氣息,當四個人剛剛接近,立刻就伸出無數血紅色的藤蔓,鋪天蓋地的向她們席卷而來。伊蓮娜召喚出了巨大的冰盾擋在前面,才幾下就被打得稀爛。
“偵測敵意!”
“厲火咒!”
火鳳凰展翅翱翔,撲向了那棵食人樹。漫天的血色藤蔓瞬間被點燃,火鳳凰的雙翼迅速變長變寬。當整棵食人樹都化作火鳳凰的養料之後,娜狄雅忍不住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似哭似笑的聲音。
赫敏扶住了她,關心地問著:“你還好嗎?”
娜狄雅搖了搖頭,臉色微紅:“我沒事,只是這棵樹的能量太充足了,我有些吃撐了……”
越往森林內部走去,毒蠍和食人樹出現的頻率就越高。快到傍晚的時候,娜狄雅覺得自己的火鳳凰吞噬的能量已經到了極限。四個人清理了一片空地,布置了一系列的防護魔咒後,扎下了帳篷。
娜狄雅進入帳篷之後,立刻直撲浴室。她放了滿滿一浴缸的冷水,然後將自己浸泡進去,用這種全身上下的激冷來抑制體內沸騰的血脈。
“娜狄雅,你還好嗎?”赫敏有些擔心地走進了浴室。她穿著一襲長裙,長發散落兩肩,踩著拖鞋的雪白小腳,嫩得快要滴出水來,褐色的雙眸晶瑩剔透,里面全是溫柔與關心。
娜狄雅聞著赫敏熟悉的體香,只覺得再也無法遏制血脈中奔騰的熾熱,她從浴缸里跳了起來,瞬間撲到了赫敏柔軟的身上,將她壓倒在地。緊接著,她伸手一抓,赫敏的長裙被她撕成了兩半。
赫敏的誘惑,遍布全身;赫敏的目光,滿是柔情。娜狄雅緊緊地抱住了赫敏,恨不得和她融為一體。赫敏的臉上先是驚訝,然後就變成了溫柔和甜蜜。她一只手環住娜狄雅的腰,另一只美麗纖手慢慢向下滑去……
隔壁的房間,伊蓮娜和凡妮莎都聽到了浴室里的動靜。伊蓮娜興致勃勃地趴在門上偷聽,被凡妮莎一把拉到了床上。
“伊蓮娜,以後不許再勾引別的女人,知道了嗎?”
伊蓮娜一臉的淡定:“我只是看她們害羞的樣子很好玩,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們啦……自從我們上次分別,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哦……”
她坐到床邊,高高舉起一條腿,笑著說:“你可以檢查。”
她狂放的動作和淡定的表情構成了讓人難以抵抗的刺激。
凡妮莎跳上床,把伊蓮娜騎在身下,她的手上閃耀著細微的電光:“很好!讓我來好好檢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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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幕下的森林中,一個敏捷的身影正在跳躍前進。那是一只美麗的獵豹,但是它的雙眼卻有著人類的智慧。它從一棵樹躍向另一棵樹,跳躍的過程中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當這只獵豹接近帳篷之後,它突然人立而起,變成了一個身上塗滿了圖騰紋飾的女戰士。她伸手一握,一枚投矛在她掌中漸漸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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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投矛向帳篷疾射而來,在碰到帳篷前,就撞上了透明的護盾,激起了一陣魔法漣漪。
凡妮莎連衣服都沒穿,直接從帳篷里跳了出來。
那位叢林女獵手看著凡妮莎,又向她丟出了一根投矛,見投矛又被護盾攔下後。她猶豫了一下,掉頭向森林深處跑去。在夜色中,她的身影融入黑暗,直接進入了隱身狀態。
但是已經遲了,一個猶豫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凡妮莎拔出魔杖,指著叢林女獵手剛才所在的位置。
“連鎖閃電!”
一道閃電鏈驟然刺破夜空,瞬間席卷了那一片樹林。那位可憐的叢林女獵手立刻從隱形狀態中被閃電劈了出來,一頭栽倒在地,躺在原地痛苦地抽搐著。
伊蓮娜第二個走出帳篷,同樣沒有穿衣服。她召喚出了兩個巨大的冰盾,像使用鑷子一樣,把那個叢林女獵手夾了起來,拖到了凡妮莎的面前。
娜狄雅和赫敏正在穿衣服的時候,就聽到了凡妮莎她們進入帳篷的聲音。她倆從浴室里探出頭,發現凡妮莎和伊蓮娜沒有穿衣服,立刻縮回了浴室,隔著門問道:“你們都好嗎?發生了什麼事?”
凡妮莎的聲音輕松愉悅:“我們很好。抓到了一只襲擊我們的小土著。放心吧,有我們在,一切都不必擔心。所以,繼續吧少女們,祝你們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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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娜狄雅和赫敏在客廳里見到了那只叢林女獵手。她表情呆滯,目光渙散,不停地流著口水,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
凡妮莎揮了揮手:“這只是閃電之手和攝神取念的副作用而已,她過幾天就會慢慢恢復的。說起來,她昨晚還真的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這片森林里有一個精靈部落!將來,我們或許可以和她們開展交易,這比自己采集資源要方便很多……”
這一天行進的效率提高了很多。有了那只叢林女獵手提供的情報,她們繞開了幾處毒蠍和食人樹的聚集點,一路上只遇到零星的怪物。直到遇到一種全新的怪物為止。
一棵巨大的樹木忽然活了過來,它揮動著粗大的枝干,狠狠地向女巫們轟擊下來!伊蓮娜的冰盾一擊擊碎,粗大的枝干光是帶起的疾風就吹動了女巫們的裙擺。
娜狄雅抓起凡妮莎,赫敏抓起伊蓮娜,兩個人利用風行的效果,逃出了枝干轟擊的范圍。地面劇烈地震動著,這一擊怕是有幾噸的力量。
娜狄雅剛剛召喚出火鳳凰,赫敏就拉住了她。
“這棵樹已經有生命了,是我們入侵了它的領地,為什麼要傷害它呢?它走得那麼慢,我們繞過去就好了……”
凡妮莎聳了聳肩:“善良的好女孩……我們繞路吧。根據我從那個精靈女孩那里得到的知識,這種樹叫做戰爭古樹,它不會襲擊精靈,卻會襲擊人類,誰知道有多少人類探險者死在它的手里……”
女巫們發足狂奔,繞過了這棵戰爭古樹。它在後面揮舞著枝干,笨重的身軀卻離女巫們越來越遠。
下午的時候,她們遇到了另一種難纏的植物——吸血藤。
這種藤蔓混在青草和落葉之間,從外觀上看不出任何特別。但是一旦有任何生物接近它,它就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狂生長蔓延,牢牢纏繞住接近它的生物,在十幾秒內布滿對方的身體,將對方牢牢束縛起來。
這些藤蔓的綠色枝干上,會長出極為細長的中空尖刺,深深地扎入被纏繞的生物,汲取他們的血液,直到將他們徹底吸干為止!在吸血的同時,這些藤蔓會散出蒲公英一樣的種子,隨風而去,在周圍的區域繼續繁殖蔓延。
要接近生命古樹,必須穿越一大片吸血藤的繁殖區域。
“我走前面,你們跟我保持10米的距離。”
娜狄雅給自己套上了火焰護盾和火焰斗篷,又在地上召喚出了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牆,確保將十幾米范圍內的所有植物都燒成了灰燼,這才慢慢向前推進。
焚燒——推進——焚燒——推進,就這樣,女巫們總算穿過了這片長達數百米的死亡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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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藤之後,就是連那只叢林女獵手也從未涉足過的未知領域了。
女巫們在路上遇到了一種獅頭、羊身、 蛇尾的吐火怪物。它有兩只頭,身軀極為龐大,飛翔的速度比獵鷹還要迅捷。如果是土著的人類冒險者只能成為它的食物,但是面對女巫們,光是凡妮莎的連鎖閃電就足以讓它們退避三舍了。
一周之後,女巫們終於站在了生命之樹面前。它是如此的巨大,簡直就像是一座高聳的巨塔,光是它蔓延的枝干,就構成了一片森林。
就在這時,生命之樹搖動枝葉,從樹冠上射下柔和的綠色光芒,照耀在四位女巫的身上。在腦海里,直接出現了蒼茫恢宏的聲音。
“異世界的來訪者,歡迎你們。”
“你們有著強大的力量,不知道你們來這里,究竟尋求什麼?”
凡妮莎回答道:“我們聽說,你的果實可以帶來不老的容顏。”
“如果你們肯幫我一個忙的話,除了果實以外,你們可以得到更多。”
“我已經可以晉升,但是在晉升的過程中會有天敵來襲擊。如果你們能夠保護我,在晉升成功之後,我會送給你們每人一份生命之樹的樹心,吃了它,你們的身體將擁有不可思議的恢復力。只要心髒沒有被破壞,任何傷勢都可以自我恢復。”
“你的天敵是什麼,需要保護多久?”
“啄木鴉,數量可能會有上萬只,只需要保護一個白天。”
四個人略一商量,就同意幫助生命之樹晉升。
第二天一早,四位女巫做好了准備,她們給自己加持了全套守護魔法,然後開始給生命之樹加持各種增益。
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森林中忽然安靜下來,似乎所有的樹木都在刹那間靜止不動,生怕招惹到什麼不該招惹的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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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以萬計的啄木鴉從遠方飛來,甚至遮蔽住了天空的太陽。它們如同烏雲蓋頂,圍著生命之樹盤旋,然後猛撲而下!
“統統加護!”
“固若金湯!”
“終極守護!”
赫敏不斷給生命之樹加持著護盾魔法。
凡妮莎和伊蓮娜發動了組合魔法——凡妮莎的閃電風暴和伊蓮娜的暴風雪,這兩個終極范圍魔法組合成了一個全新魔法——雷雲冰暴。
無數雷蛇夾雜著冰刃從天而降,將那些啄木鴉打落在地。
然而這些啄木鴉前仆後繼,似乎沒有盡頭。它們依然在源源不斷地趕來,源源不斷地俯衝,再源源不斷地墜落。
凡妮莎和伊蓮娜頂了一個上午之後,法力終於枯竭。她們兩個人趕緊坐下,往自己嘴里倒著各種藥劑,同時進入冥想狀態,恢復自己的精神力。
“偵測敵意!”
“厲火咒!”
一只火鳳凰展翅翱翔,衝天而起。它飛快地迎向那些啄木鴉,將它們化為自己的養料。它的雙翼不斷變長變寬,直到展翅即可遮蔽天空。
它每一振翅,空中就會出現一片巨大的火雲,然後讓自己的身軀再增大幾分。
到後來,火鳳凰在空中盤旋翱翔,整個天空都變成了一片火紅。當它化作一道紅光回歸時,娜狄雅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撐爆了一樣。她捂著心口發出了一聲痛呼,昏倒在了地上。
好在火鳳凰幾乎已經消滅了周圍所有的啄木鴉。個別漏網的,赫敏一個人就輕松擊落了。等到傍晚時,生命之樹忽然震動起來,大量的生命氣息如雨如霧,灑在四個女巫身上,融入她們的身體。
娜狄雅悠悠醒轉,只覺得血脈中的魔力完全失去了控制,龐大的生命能量在身體里四處衝撞,整個人像是要膨脹炸裂了一樣。
生命之樹周圍出現了綠色的光霧,不斷地升騰起伏。森林中的樹木枝葉輕輕地搖曳著,向生命之樹的方向彎下了樹冠,仿佛在向偉大的君王致意。
生命樹震動著,生長,樹干加粗變長,枝葉蓬勃伸展。
一根綠色的枝條從生命樹的樹冠上垂了下來,延伸到四位女巫面前。枝條上有四顆金色的果實,還有四粒心型的翠綠晶體。蒼茫恢宏的聲音在她們腦海中重新響起:“請接收我的饋贈。”
四位女巫每人取了一顆果實、一粒樹心。她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里面包含著的生命力量。
“吃了它吧。使用火系魔法的小姐,生命之樹的樹心會幫你梳理紊亂的魔力,排出那些超出精神力負荷的生命能量。”
四位女巫當即吃下了果實和樹心。果實和樹心入口即化,一汪清香涼澈的液態能量沿著喉嚨、食道、胃部,迅速擴散到全身。女巫們立刻感覺到身體充滿了活力,尤其是凡妮莎和伊蓮娜,她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年輕了。
娜狄雅體內紊亂的能量,則隨著這種清涼的能量,逐漸回歸了秩序。那些超出精神力負荷的能量,陸續匯聚到了她的胸口,讓她有一種奇怪的脹痛。當這些能量全部匯聚時,她覺得胸口有些濕漉漉、熱乎乎的,這讓她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娜狄雅一低頭,立刻背轉身,向一棵大樹走去。赫敏迅速跟了上來,關心地問她:“發生了……咦?”
娜狄雅立刻將手指放到嘴唇前:“噓——不要讓她們聽見了。給我一個瓶子,還有紙巾,謝謝。”
處理完這些溢出的能量之後,娜狄雅身心舒暢。但是她默默告誡自己,如非萬不得已,絕不再讓自己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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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宿營的時候,凡妮莎提出了一個建議。
這次失落之森的探索活動異常順利,遠遠超出預期。據她上次獲得的情報,在失落之森附近,還有四處元素生物的聚集點。那里很可能有自然孕育的元素之珠——每一個元素系巫師夢寐以求的寶物。
“我要閃電之珠,伊蓮娜要寒冰之珠,娜狄雅要烈焰之珠,赫敏要大地之珠。很好,我們先從大地之珠開始。”
出了失落森林後,是人類的城市與村落。這個位面的文明程度還停留在中世紀水平,掌握魔法的人很少,應用水平更低。四位女巫稍稍展示了一些基礎魔法,就讓土著們敬畏不已。
為了加快行進速度,四位女巫都使用了飛天掃帚。自從在身上刻繪了“風行”和“羽落”兩個古代魔文後,娜狄雅和赫敏操縱飛天掃帚的難度直线下降,她們現在如果去參加學院的魁地奇選拔,一定會受到隊長的熱烈歡迎。
進入中央山脈之後,她們在飛行過程中感覺到了重力的逐漸變化。越靠近山脈中心,受到的重力就越大,這說明,離土元素的聚集地也越來越近了。
凡妮莎和伊蓮娜身上沒有“羽落”魔文,重力對她們的影響很大。當地面上出現大量的土元素後,她們的飛天掃帚已經不堪負荷了。四位女巫不得不降落到地面上。
這些土元素除了影響重力以外,還會施放“地刺”和“土牆”這兩個天賦魔法。它們的身軀也是天然的近戰機器,物理攻擊很難對它們厚重的軀體造成實質傷害,那結實笨重的胳膊砸下來,力量絕對以噸為單位衡量。
這時候,娜狄雅的新變化術就派上了用場。她將土元素腳下的岩石變成水池,這些笨重的土元素立刻沉到了水底。撤銷變形之後,它們就被埋在了岩石里。要想掙扎出來,絕不是一兩個小時能完成的。
其他三位女巫依法施為,很快就清理出了一條安全的道路。
越接近山脈中心,遇到的土元素就越大。最後,她們遇到了一個山嶺大小的土元素,在它的頭頂上,大地之珠正閃耀著迷人的金色光芒。這不是變化術能解決的了,除非她們能變出一片湖泊來……
娜狄雅嘆了口氣,這枚大地之珠可是說好要給赫敏的。看來自己不得不再次使用無物不焚的厲火鳳凰了。這麼大的一只土元素,自己吞了它,恐怕在好幾周內都要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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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大地寶珠後,凡妮莎立刻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自己的飾品加工台,還有大量的飾品設計圖。
“赫敏,你想要什麼樣的飾品呢?要想完美發揮大地之珠的效果,最好是把它制作成穿刺類的飾品,比如耳釘……之類的。你可以看看這些……”
赫敏看著她提供的各種款式的飾品設計圖,頓時覺得目不暇接,深深被震撼了:“凡妮莎,你太厲害了……”
凡妮莎得意洋洋的笑著:“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要成為史上最偉大的魔法飾品大師。”
娜狄雅躲到一個角落里,處理著溢出的能量。她悲觀的發現,恐怕在未來一個月內,她每隔幾個小時就得處理一次,否則就會陷入能量自發溢出的窘迫境地。
當她垂著頭走過來時,赫敏一臉興奮地迎上來:“娜狄雅,你看看哪一款飾品比較喜歡?”
四位女巫嘰嘰喳喳地討論了一個下午,最終敲定了方案。娜狄雅和赫敏選擇了一對情侶耳釘——它們的款式相同,顏色將是一金一紅(赫敏的大地寶珠是金色的,娜狄雅將要獲得的烈焰寶珠是紅色的)。
凡妮莎和伊蓮娜更為大膽,她們選擇了更加私密的部位的穿刺飾品。
從中央山脈出去之後,凡妮莎已經加工好了赫敏的耳釘。當赫敏佩戴上這個金色耳釘之後,她發現自己對於重力和土系魔法的操縱變得極為流暢。
她現在可以輕松構建土牆,施放地刺,召喚土元素傀儡,還可以調整周圍目標所受的重力。
在四位女巫向南部熔岩火山區域飛行時,赫敏將大家所受的重力調小了,使得飛行掃帚的巡航速度變得更快了。
對付熔岩火山的火元素,就變得容易了很多。那些火元素的天賦法術是火球術和自爆術。如果是普通人類探險者,簡直就像面對一支現代化的炮兵軍團。但是對於娜狄雅來說,飛行掃帚加上火焰護盾就可以了。火球打在火焰護盾上,只會被吸收。
她飛到熔岩火山的中心區域,對著岩漿中心的烈焰寶珠施展了一個懸浮咒和飛來咒,就把烈焰寶珠拿到了手里。
西部的雷獄礦坑稍微有些麻煩。這里的地面是坑坑窪窪的礦坑,里面蘊含著大量的金屬,天空由於特殊的氣象環境,總是密布雷雲,導致雷暴不斷,空中全是雷蛇亂舞。
最後還是聰明的赫敏想出了一個主意。她用變形術做了一個巨大的球形鐵絲網罩,將四個女巫都罩在里面,鐵絲網的下端接地,用懸浮咒控制著它滾動前移。
無論是天空劈下的閃電,還是空中游蕩的雷蛇,接觸這個金屬罩後,都被導入了大地,不會對女巫們造成任何傷害。
凡妮莎臉色凝重:“這是什麼魔法,居然可以徹底屏蔽閃電攻擊?”
赫敏微笑著:“這是法拉第籠,它不是魔法,是一種麻瓜知識。凡妮莎,你也不用擔心的,如果真的有人用它來抵抗閃電魔法,你只需要用變形術破壞這個籠子就可以了。”
北部極地冰海的水元素倒很好解決。它們漂浮在水面上,只能短距離發射冰刃,凡妮莎用連鎖閃電很快就清理出了一片廣闊的安全水域。真正的困難是寒冰寶珠深藏海底。最後還是依靠娜狄雅和赫敏,她們倆有“水下呼吸”的魔文,潛到水底仔細搜索了幾天,終於拿到了寒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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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和赫敏結束了這場愉快的暑期探險,回到家中之後,才發現伏地魔肆無忌憚的襲擊甚至已經影響到了麻瓜社會。
布羅克代爾橋被弄塌了……西部疑似颶風襲來般的損失……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博恩斯在家中被伏地魔親手謀殺……愛米琳·萬斯在麻瓜首相官邸附近的角落里被食死徒殺害……攝魂怪逃走之後不斷繁衍形成迷霧……麻瓜首相的助理部長赫伯特·喬萊被奪魂咒控制……
《預言家日報》上報道著事件的最新情況。其中一張的頭版標題是:
斯克林傑接替福吉
魔法部法律執行司的前任傲羅辦公室主任魯弗斯·斯克林傑接替康奈利·福吉出任魔法部部長。這一任命得到巫師界廣泛而熱烈的歡迎,不過新部長斯克林傑就任幾個小時後,就有傳言說他與剛剛恢復原職的威森加摩首席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關系不和。
斯克林傑的代表承認,部長就任最高職務後即與鄧布利多會面,但他拒絕透露他們所商談的話題。
……
魔法部保證學生安全
新任魔法部部長魯弗斯·斯克林傑今天發表講話說,魔法部采取了一些新的強硬措施,確保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學生於今秋安全返校。
“出於顯而易見的原因,魔法部絕不會透露其嚴密的最新安全計劃的具體內容。”部長說。不過一位內部人士證實,這些措施包括一些防御魔法和咒語、一系列破解咒和一支專門派去保護霍格沃茨學校的傲羅小分隊。
……
魔法部還給每個家庭都免費發放了一本紫色的小冊子,上面印著醒目的文字:
魔法部授權出版
保護你家和家人不受黑魔法侵害
目前巫師界受到一個自稱食死徒的組織的威脅。遵守下列簡單的安全准則將有助於保護您自己、您的家人和您的住宅免遭襲擊。
1、不要獨自離家。
2、夜晚需要格外小心。外出盡可能在天黑前趕回。
3、檢查住宅周圍的安全防備,確保全家人都知道一些緊急措施,如使用鐵甲咒、幻身咒等,家中未成年的孩子則需學會隨從顯形。
4、與親朋好友商定安全暗號,以識破食死徒利用復方湯劑假冒他人(見第2頁)。
5、若察覺某位家庭成員、同事、朋友或鄰居行為異常,請立即與魔法法律執行隊聯系。他們可能已被施了奪魂咒(見第4頁)。
6、如若黑魔標記出現在任何住宅或建築物上,千萬不要進入,立即與傲羅辦公室聯系。
7、未經證實的消息說,食死徒現在可能使用陰屍(見第10頁)。
若看見或遭遇陰屍,請即時向魔法部報告。
99
娜狄雅和赫敏在暑假結束前,提前到了韋斯萊家的陋居做客。
在這里,她們遇到了一個意外的客人——確切來說她很快會成為陋居的主人之一——芙蓉·德拉庫爾。
她總是那麼的美艷驚人,無論走在哪里都牢牢吸引著異性的目光。她身材修長苗條,披著一頭金黃色的秀發,周身似乎散發出淡淡的銀光。
她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比爾和她要結婚了。
赫敏、金妮甚至韋斯萊夫人都不喜歡芙蓉,因為她在家里什麼活都不干。而且羅恩被她勾的神魂顛倒的樣子,讓她們更加生氣。
赫敏和金妮忍不住在背後議論著芙蓉,這讓羅恩有些不滿:“你們倆能不能有五秒鍾不要談她?”
“嗬,行啊,你護著她。”金妮不客氣地回嘴說,“我們都知道你怎麼也看不夠她。”
當哈利來到陋居時,芙蓉優雅地來到房間,俯身在他的兩邊腮幫子上各親了一下,告知了自己要訂婚的消息,然後飄然而去。
羅恩看著芙蓉離去的背影,臉上神情恍惚。
因為芙蓉的原因,哈利、羅恩與赫敏、金妮甚至吵了起來。娜狄雅一臉淡定,坐在旁邊看書,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類似的爭執。
等到金妮被叫去樓下幫忙之後,哈利向羅恩、赫敏和娜狄雅介紹了那個預言球里的內容。
“那個玻璃球並不是預言的惟一記錄。我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里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個預言就是說給他聽的,所以他能夠告訴我。從那個預言來看,”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我就是那個結果伏地魔的人……至少,它說我們倆不可能同時活著。”
赫敏看出了哈利的恐懼與彷徨,立刻安慰起他來。
“從魔法部回來以後,我們心里就在嘀咕……當然啦,我們什麼都不想跟你說,但聽了盧修斯·馬爾福說的關於那個預言、關於你和伏地魔的話之後,唉,我們就已經猜到可能會是這樣……哦,哈利……”她望著他,又低聲問道,“你害怕嗎?”
“不像當時那麼害怕了。”哈利說,“我第一次聽見它時,確實……不過現在,我覺得我好像早就知道我最後要跟他面對面地較量的……”
“當我們聽說鄧布利多要親自去接你時,我們就猜想他大概會跟你說一些、或給你看一些跟預言有關的東西,”羅恩急急地說道,“我們沒有猜錯吧?如果他認為你注定要完蛋,他就不會給你上課,不會浪費他的時間了——他肯定認為你還是有希望取勝的!”
“不用擔心,哈利,我們會幫你的。”娜狄雅說,“上一次,我們不是成功干掉了三個食死徒嗎?”
“對,”赫敏說,“不知道他會教你什麼,哈利?大概是絕頂先進的防御魔法……特別厲害的破解咒……反惡咒……”
哈利並沒有認真地聽。他感到全身暖融融的,而且這暖意跟陽光毫無關系,堵在他胸口的那塊東西似乎正在漸漸融化。
“……還有其他高深莫測的魔法。”赫敏終於說完了,“好了,你至少知道你今年要上的一門課了,比羅恩和我都多一門。不知道我們的O.W.Ls成績什麼時候寄來?”
“不會太久的,已經有一個月了。”羅恩說。
“等一等,”哈利突然想起昨晚的另一段對話,說道,“鄧布利多好像說我們的O.W.Ls成績今天就能寄到!”
“今天?”赫敏驚叫起來。“今天?那你為什麼不早——哦,天哪——你應該早點告訴——”
她騰地跳了起來。
“我去看看有沒有貓頭鷹飛來……”
娜狄雅嗔怪地瞪了哈利一眼,將手里的書丟到了一邊:“你為什麼要告訴赫敏這件事呢?她每次等待成績的時候都會很焦慮的!好吧……現在我也沒心情看書了。”
“娜狄雅,你和赫敏每次都考那麼好,出成績之前還好意思緊張!”羅恩憤怒地抱怨著,“我敢打賭,你們倆弄不好十門課的O.W.Ls成績都是‘優秀’……”
但他們一起下樓去找赫敏的時候,芙蓉正在得意地說:“在我們布斯巴頓,情況完全不一樣,我認為那樣更好。我們不是五年級就考試,而是學滿六年再考,然後——”
芙蓉的話被一聲尖叫吞沒了。赫敏指著廚房的窗戶外。天空上出現了四個清清楚楚的小黑點,而且越來越大了。
“是貓頭鷹,我們每人一只,”赫敏驚慌地小聲說道,“哦,不……哦,不……哦,不……”
她緊緊地抓住娜狄雅的胳膊,捏得她隱隱作痛。
四個人解下了貓頭鷹腿上的信封,他們的緊張情緒互相傳遞著,導致他們的手指都開始顫抖起來。
哈利和羅恩看到成績單之後,都是滿臉喜色。
“只有占卜課和魔法史沒及格,誰在乎那些玩意兒?”羅恩高興地對哈利說,“給——交換——”
哈利低頭看了一眼羅恩的成績單:沒有一個“優秀”……
“我就知道你會在黑魔法防御術上拔尖的,”羅恩捶了一下哈利的肩膀,說道,“我們都干得不錯,是不是?”
哈利的占卜課和魔法史沒及格,保護神奇生物、魔咒學、草藥學、魔藥學、變形術這5門課獲得了良好,黑魔法防御術竟然得了“優秀”!
“不錯!”韋斯萊夫人驕傲地說道,揉了揉羅恩的頭發,“O.W.Ls過了七門,比弗雷德和喬治加在一起還多!”
“赫敏,娜狄雅?”金妮試探地叫道,因為赫敏和娜狄雅兩個人拿著成績單始終沒有出聲,“你們的成績怎麼樣?”
“哦,得了吧,”羅恩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們倆的身前,探頭看了看,“嘿——我就知道!她們倆十門課全是‘優秀’!開學前去對角巷,你們倆必須得請客!”
“太好了,我們現在是N.E.W.Ts的學生了!”羅恩笑著說,“媽媽,還有香腸嗎?”
哈利又低頭看著他的成績單。他考得不錯,跟他所預想的差不多。他只是感到有一點小小的遺憾……他想成為一名傲羅的理想破滅了。他的魔藥學成績沒有達到要求。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但此刻再次看著那個黑色的小字母“E”,他仍然感到心里沉甸甸的。
100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幾個人一直沒有離開過陋居花園的范圍。
[[rb:如果不是 > 預言家日報]]幾乎每天都要報道有人失蹤甚至死亡,這個暑假本來可以過得很開心、很平靜。有時候,比爾和韋斯萊先生會帶回來一些還沒來得及登報的消息。
哈利十六歲生日的慶祝會,就因為萊姆斯·盧平帶來的一些恐怖消息而黯然失色。盧平看上去消瘦、憔悴,表情嚴峻,棕褐色的頭發里夾雜著大量白發,衣服比以前還要破爛,補丁更多。
“又發生了兩起攝魂怪襲擊事件,”他宣布道,韋斯萊夫人遞給他一大塊生日蛋糕,“他們在北方的一個小木屋里發現了伊戈爾·卡卡洛夫的屍體。黑魔標記懸在上空——唉,坦白地說,他離開食死徒後居然還能夠活一年,倒真讓我吃驚。我記得,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只活了幾天就死了。”
“是啊——”韋斯萊夫人皺著眉頭說道,“好了,也許我們應該談點兒別的——”
“福洛林·福斯科的事你聽說了嗎,萊姆斯?”問話的是比爾,芙蓉正給他一杯接一杯地斟酒,“就是那個——”
“——在對角巷開冰淇淋店的?”哈利插嘴道,心里有一種很不舒服的空落落的感覺,“以前他常給我吃免費的冰淇淋。他怎麼啦?”
“從小店里的情況看,他被劫走了。”
“為什麼?”羅恩問,韋斯萊夫人則嚴厲地瞪著比爾。
“誰知道呢?他准是不知怎麼得罪了他們。這個福洛林,可是個好人啊。”
“說到對角巷,”韋斯萊先生說,“好像奧利凡德也不見了。”
“就是那個做魔杖的?”金妮顯得很吃驚。
“就是他。店里空無一人。沒有搏斗的痕跡。誰也不知道他是自己離開了,還是被綁架了。”
“可是魔杖呢——人們要買魔杖怎麼辦呢?”
“只好去找別的魔杖制造商了。”盧平說,“可是奧利凡德是最優秀的,如果食死徒把他弄去,對我們可就非常不利了。”
在這相當沉悶的生日茶會的第二天,霍格沃茨給他們寄來了信和書單。哈利的信封里還裝著一個喜訊:他被選為魁地奇球隊的隊長了。
“這樣你的地位就跟級長一樣了!”赫敏高興地大聲說,“現在你也可以用我們的專用盥洗室了,還有其他所有的東西!”
“哇,我記得查理戴過這玩意兒。”羅恩喜滋滋地端詳著那枚徽章,說道,“哈利,真是太酷了,你是我們的隊長了——如果你能讓我歸隊,那可就,哈哈……”
“我說,現在你們收到了這些,”韋斯萊夫人低頭看著羅恩的書單,嘆著氣說,“我們不能再拖延了,必須抓緊時間去對角巷。只要你們的父親不加班,我們就星期六去。沒有他陪著,我可不去那兒。”
“媽媽,你真的以為神秘人會藏在麗痕書店的一排書架後面嗎?”羅恩笑著說。
“福斯科和奧利凡德去度假了,是嗎?”韋斯萊夫人立刻就火了,搶白道,“如果你認為安全問題是一場兒戲,你可以留在家里,我去替你們買東西——”
“不行,我要去,我還想看看弗雷德和喬治的小店呢!”羅恩趕緊說道。
“那你就趕緊提高認識,年輕人,免得我覺得你太不成熟,不能跟我們一起去!”韋斯萊夫人生氣地說著,一把抓起她的大鍾,鍾上的九根針仍然都指著致命危險。“回霍格沃茨上學的事也是這樣!”
羅恩轉身不敢相信地瞪著哈利:“天哪……在這個家里連玩笑也不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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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角巷完全變了樣兒。櫥窗里原先陳列著咒語書、魔藥原料和坩堝,五光十色的,如今都看不見了,而是被魔法部張貼的大幅通告遮得嚴嚴實實的。
這些令人生畏的紫色通告,大部分都是魔法部暑期散發的那些小冊子上的安全忠告的放大版,還有一些通告印著被通緝的食死徒的黑白活動照片。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在近旁那家藥店門口猙獰地冷笑著。有幾扇窗戶被木板釘死了,包括福洛林·福斯科的冰淇淋小店。
路人的臉上都帶著煩惱焦慮的神情,不再有人停下來說話。買東西的人都三五成群地貼在一起,直奔他們要買的東西,似乎沒有一個人單獨購物。
“哇!”羅恩猛地停住腳步,驚呼道。
周圍店鋪的門臉都暗淡無光,被通告埋沒了,而弗雷德和喬治的櫥窗像煙火展覽一樣吸引著人們的眼球。普通的行人都忍不住扭過頭看著那櫥窗,還有幾個人顯得特別震驚,竟然停下腳步,一副痴迷的樣子。
進店之後,才發現店里的生意異常火爆。哈利跟著雙胞胎兄弟到小店後面去參觀,羅恩自己在貨架間逛來逛去。
喬治掀開麻瓜魔術用品旁邊的一個簾子,哈利看見了一個更加黑暗、但不太擁擠的房間,排在架子上的產品包裝都顯得比較低調。
“我們剛研制出這些更加嚴肅的產品。”弗雷德說,“說起來真有趣……”
“你簡直不能相信有那麼多人,甚至在魔法部工作的人,都念不出一個像樣的鐵甲咒。”喬治說,“當然啦,他們沒有碰到你這麼好的老師,哈利。”
“沒錯……嘿,我們本來以為防咒帽只是一種搞笑的玩意兒。沒想到魔法部給他們所有的工作人員買了五百頂!現在我們還不斷接到大額訂單呢!”
“所以我們又接著開發了防咒斗篷、防咒手套……”
“……我的意思是,它們對不可饒恕咒沒有多大作用,但對付一些小魔法、小惡咒什麼的……”
“我們打算全面進入黑魔法防御術的領域,因為那簡直就是搖錢樹啊。”喬治興奮地往下說,“太酷了。你看,隱身煙霧彈,秘魯進口的。如果你想快速脫身,用起來是很方便的。”
“還有我們的誘餌炸彈,剛剛下架,看,”弗雷德指著一大堆怪模怪樣、黑色貓頭鷹似的玩意兒,它們看起來就像是隨時准備逃之夭夭,“你只要偷偷地扔一個出去,它就會快速逃竄,鬧出很響的動靜,在你需要的時候轉移別人的注意力。”
“真方便。”哈利贊嘆道。
“給。”喬治說著抓起兩個扔給了哈利。
哈利掏出錢袋,准確為誘餌炸彈付款。
“這里不用你花錢。”弗雷德堅決地說,揮手擋開了哈利的金幣。
“可是——”
“我們的啟動資金就是你借給我們的,這我們可沒忘記。”喬治嚴肅地說,“你喜歡什麼就拿去,如果別人問起來,別忘了告訴他們是從這兒弄到的。”
弗雷德將娜狄雅、赫敏和金妮帶到了特制的“神奇女巫”產品區。
在靠近窗口的地方放著一排耀眼的粉紅色產品,旁邊圍了一群興奮的女孩,嘰嘰喳喳地笑個不停。
“去看看吧,”弗雷德得意地說,“最高級的迷情劑,別處是找不到的。”
金妮懷疑地揚起一道眉毛。“管用嗎?”
“那還用說,每次效果可以長達二十四個小時,這得取決於那個男孩的體重——”
“——和那個女孩的迷人程度。”喬治突然又出現在他們身邊,說道。“但我們可不能把它賣給我們的親妹妹,”他補充道,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尤其是她現在已經走馬燈似的跟五個男孩搞得挺熱乎,這是我們從——”
“這是你們從羅恩那兒聽來的胡編亂造的鬼話。”金妮平靜地說。
101
第二天早晨出發去火車站時,魔法部的汽車開到了陋居門前。
“再見,阿利。”芙蓉用沙啞的喉音說,並親了一下哈利。羅恩趕緊上前,一臉期待的神情,可是金妮伸出一只腳,把羅恩絆了一跤,使他摔在芙蓉腳邊的泥土上。他氣得滿臉通紅,身上沾滿了灰塵,連聲“再見”也沒說,就匆匆鑽進了車里。
上車之後,羅恩、赫敏和娜狄雅去了級長車廂,哈利拍了拍金妮的肩膀:“想去找一節車廂嗎?”
“我不能,哈利,我說好了要等迪安的。”金妮歡快地說,“待會兒見。”
“好吧。”哈利說。他看著她轉身離去,長長的紅發在她身後飄動,哈利的心里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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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赫敏和娜狄雅返回哈利所在的車廂時,一個氣喘吁吁的三年級女生走了進來。
“我來把這些送給納威·隆巴頓和哈利·波——波特。”她結結巴巴地說,目光剛與哈利對上,立刻羞得滿臉通紅。她遞過來兩卷扎著紫色綢帶的羊皮紙。哈利和納威疑惑地接過寫著他們各自姓名的紙卷,那女生就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車廂。
“什麼東西?”羅恩看著哈利打開紙卷,問道。
“一封請柬。”哈利說。
哈利:
如果你能在C號車廂與我共進午餐,我將非常高興。
你忠實的H.E.F.斯拉格霍恩教授
哈利和納威赴約而去,赫敏有些疑惑地問著:“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誰?”
“我曾經聽我父親提起過他。”娜狄雅說,“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有能力,他非常喜歡結交著名的、成功的、有權有勢的人物。他在霍格沃茨任教時,總喜歡挑選自己最喜歡的學生,有時是因為他們的抱負或智慧,有時是因為他們的魅力或天賦,而且他有一種很不尋常的本領,總能挑選到那些日後會在各行各業出人頭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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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宴會上,鄧布利多在教工餐桌後面站了起來,回蕩在大禮堂里的說笑聲幾乎立刻就平息下來。
“祝大家晚上好!”他慈祥地微笑著說,一邊張開雙臂,似乎要擁抱整個禮堂。
“他的手怎麼啦?”赫敏驚愕地問。
注意到這點的不只是她一個人。鄧布利多的右手焦黑干枯,毫無生機。禮堂里一片竊竊私語。鄧布利多知道大家在議論什麼,他只是笑了笑,抖抖紫色和金色相間的衣袖,遮住了那只受傷的手。
“不用擔心。”他輕描淡寫地說,“好了……新同學們,歡迎入學;老同學們,歡迎回校!等待你們的是新一學年的魔法教育……”
娜狄雅生出了不祥的預感。她還記得格林德沃給她展示的預言場景,鄧布利多的死亡場景中,右手就是這個樣子。她決定今晚要跟格林德沃聯系一下。
“今年,我們很高興地迎來了一位新的教師。斯拉格霍恩教授,”斯拉格霍恩站了起來,他那光禿禿的腦袋在燭光下閃閃發亮,穿著馬甲的大肚子在桌上投下一大片陰影,“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舊職,擔任魔藥課教師。”
“魔藥課?”
“魔藥課?”
這個詞在整個禮堂里回蕩,大家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與此同時,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提高聲音蓋過了人們的議論,“將擔任黑魔法防御術課的教師。”
整個禮堂里的人聽到斯內普終於如願以償的消息,都在議論紛紛。鄧布利多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剛才公布的消息有多麼轟動,他沒有再說教師職務的事,而是等了幾秒鍾,確保大家完全安靜下來後才繼續說話。
“這座禮堂里的每個人都知道,伏地魔和他的隨從再次興風作浪,並且勢力在不斷壯大。”
鄧布利多說話時,禮堂里一片緊張的、揪心的沉默。
“我需要格外強調的是,目前局勢非常危險,我們霍格沃茨的每個人都需要萬分謹慎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城堡的魔法防御工事在暑假期間被加強了,我們得到了新的、更有效的保護,但是我們每一位師生仍然必須時刻提高警惕,絲毫不能掉以輕心。因此,我要求你們必須嚴格遵守老師制定的每一條安全規定,不管那些條條框框可能有多麼煩人——特別要遵守熄燈後不得起床外出的規定。我懇請你們,不管在校內還是校外,只要發現任何異常或可疑的情況,都要立刻向教工匯報。我相信你們,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一定會約束自己的行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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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早餐的時候,哈利和羅恩把前一天晚上跟海格的尷尬對話告訴了赫敏和娜狄雅。
“他不可能真的以為我們還會去上保護神奇生物課吧!”赫敏顯得很苦惱,說道,“我是說,其實我們誰也沒有表示出……你們知道的……表示出任何熱情呀。”
“是這麼回事。對吧?”羅恩說著把一個炸雞蛋囫圇吞了下去,“因為我們喜歡海格,所以在他的課上是最用功的。可是他還以為我們喜歡那門愚蠢的功課呢。你們說有誰會去上他的提高班呢?”
四個人陷入了沉默。這個問題無需回答。在他們年級中,沒有一個人想上保護神奇生物課。十分鍾後,當海格離開教工餐桌,興高采烈地跟他們揮手打招呼時,他們躲避著他的目光,朝他揮了揮手。
吃過早飯,他們仍然坐在座位上,等麥格教授從教工餐桌上下來。這學期發放課程表的工作比往常復雜,麥格教授先要確保每一個學生的O.W.Ls成績達到要求,才能讓他繼續學習他所選擇的N.E.W.Ts提高班課程。
赫敏和娜狄雅的課程立刻就確定下來了,她們倆要一起繼續學習魔咒、黑魔法防御術、變形術、草藥學、算術占卜、古代魔文和魔藥學。她們倆拿到課程表,立刻手牽著手一起去上第一節古代魔文課了。
幾分鍾後,哈利和羅恩的課程表也排好了,他們倆要上的課一樣。
“看,”羅恩看著他的課程表高興地說,“我們現在沒有課……課間休息以後又沒有課……吃過午飯還是沒有課……太棒了!”
102
斯內普關上教室的門,走到講台後面,面對著全班同學:“我有話要對你們說,希望你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他那雙黑眼睛掃過一張張仰起的面孔,在哈利臉上停留的時間比別人略微長一些。
“迄今為止,這門課程想必你們已經換過五位老師了。”
想必……就好像你沒有看見他們一個個來了又走了似的,斯內普,希望下一個就是你。哈利尖刻地想。
“不用說,這些老師都有他們自己的教學方式和教學重點。在這種混亂的狀況下,我很吃驚你們竟然有這麼多人還勉強通過了這門課的O.W.Ls考試。如果你們都能跟上提高班的課程,我將會更加吃驚,因為它的內容要高深得多。”
斯內普走下講台,繞著教室走來走去,說話的聲音放低了。為了能看見他,同學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黑魔法,”斯內普說,“五花八門,種類繁多,變化多端,永無止境。與它們搏斗,就像與一只多頭怪物搏斗,剛砍掉一個腦袋,立刻又冒出一個新的腦袋,比原先那個更凶狠、更狡猾。你們所面對的是一種變幻莫測、不可毀滅的東西。”
“因此,你們的防御,”斯內普稍稍提高了音量說,“也必須像你們需要對付的黑魔法一樣靈活多變,富有創新。這些圖畫,”他一邊走一邊順手指了指其中幾幅,“生動表現了那些受害者的情形,比如說,中了鑽心咒,”(他揮手一指一個顯然在痛苦慘叫的女巫)“感受到攝魂怪的親吻,”(一個男巫蜷縮在牆角,兩眼失神)“或遭到陰屍的侵害”(地上一攤血跡)。
“那麼,人們真的看見過陰屍嗎?”帕瓦蒂·佩蒂爾用尖細的聲音問,“他是不是真的在利用陰屍?”
“黑魔王過去使用過陰屍,”斯內普說,“這意味著我們應當假設他還會再次使用它們。好了……”
他又繞到教室的另一邊朝講台走去,黑色的長袍在身後擺動著,全班同學的目光又一次追隨著他。
“……我想,你們對於無聲咒的使用還很陌生。無聲咒有什麼好處?”
赫敏立刻舉起了手(娜狄雅坐在赫敏旁邊,她從二年級開始就不再跟赫敏搶答了)。斯內普不慌不忙地掃視了一下全班同學,看到沒有別的選擇,才生硬地說:“很好——格蘭傑小姐?”
“對手不知道你打算施什麼魔法,”赫敏說,“這就使你占有一刹那間的優勢。”
“[[rb:這個回答是原封不動地從 > 標准咒語(六級)]]上抄來的,”斯內普輕蔑地說,“不過基本正確。是的,施魔法時不把咒語大聲念出來,可以達到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當然啦,不是所有的巫師都能做到這點的。這需要很強的注意力和意志力,而有些人,”他的目光又一次停留在哈利臉上,“是沒有的。”
哈利不肯垂下眼睛,怒視著斯內普,最後是斯內普移開了目光。
“現在你們分成兩個人一組,”斯內普繼續說道,“一個試著給另一個施惡咒,但不許念出聲來。另一個試著擊退那個惡咒,同樣也不許出聲。開始吧。”
斯內普不知道,上學期哈利和娜狄雅教過班上半數的同學(那些曾是D.A.成員的同學)怎樣施鐵甲咒。不過,他們誰也沒有不出聲地念過這個咒語。可想而知,接下來便是大量的作弊。許多同學在小聲地念咒語,只是不把聲音放大而已。
只有娜狄雅已經跟格林德沃學過無聲和無杖施法,她的表現震驚了斯內普(盡管斯內普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到十分鍾的時候,赫敏也成功掌握了無聲施法的技巧。
---------
下課之後,娜狄雅帶著幾分忐忑,來到了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
“請進。”是鄧布利多的聲音。
“下午好,鄧布利多教授。”娜狄雅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啊,下午好,娜狄雅。坐下吧,”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他的目光在娜狄雅用烈焰寶珠制成的耳釘上停了一瞬間:“看起來你在暑假很有收獲……有什麼事需要我的幫助嗎?”
娜狄雅有些緊張,她從儲物耳釘里取出了一份信函和一瓶藥劑,交給了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教授,這是我的導師……托我交給你的。”
鄧布利多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打開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函。在閱讀信件的時候,他的表情十分復雜,似喜似憂。
將信函收到抽屜里之後,鄧布利多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娜狄雅,謝謝你的關心。你的導師……在信里提到的事,我會鄭重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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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魚貫走進魔藥課的教室。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眯眯的招呼著學生。與往常不同的是,地下教室里已經彌漫著蒸氣,充滿了各種古怪的氣味。
“好了,好了,好了,”斯拉格霍恩說。隔著許多熱騰騰的蒸氣望去,他那大塊頭的身形顯得飄飄忽忽的。“各位同學,請拿出天平、藥包,還有,[[rb:別忘了拿出你們的 > 高級魔藥制作]]課本……”
“先生?”哈利舉起手說。
“怎麼啦,哈利?”
“我沒有書,沒有天平,什麼也沒有——羅恩也是——因為,我們沒想到還能上提高班——”
“啊,對了,麥格教授提過這事……別擔心,孩子,一點兒也不用擔心。你們今天可以先用儲藏櫃里的原料,天平也可以借給你們,這里還有一些舊課本,你們先用著,然後你們可以寫信給麗痕書店……”
斯拉格霍恩大步走到牆角的一個儲藏櫃前,在里面摸索了一會兒,拿出兩本破破爛爛的、利巴修·[[rb:波拉奇所著的 > 高級魔藥制作]],和兩套暗淡退色的天平一起遞給了哈利和羅恩。
“好了,”斯拉格霍恩說著回到教室前面,他把已經很鼓的胸膛又往前挺了挺,馬甲上的紐扣眼看就要迸掉了,“我准備了幾種藥劑讓你們開開眼界,當然啦,只是出於興趣。等你們完成了提高班的課程,就應該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了。雖然你們沒有親手做過,但肯定聽說過。誰能告訴我這一種是什麼?”
103
斯拉格霍恩指著最靠近斯萊特林桌子的那只坩堝,那里面像是一鍋清水在翻滾。
赫敏的手搶先舉了起來。斯拉格霍恩指了指她。
“是吐真劑,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劑,強迫喝它的人說出實話。”赫敏說。
“很好,很好!”斯拉格霍恩高興地說。“現在,”他指著最靠近拉文克勞桌子的那只坩堝,繼續說道,“這種比較出名……最近部里發的幾本小冊子上也重點介紹過……誰能——?”
赫敏的手又一次搶先舉了起來。
“是復方湯劑,先生。”她說。
“太好了,太好了!還有這里的這種……你說,親愛的?”斯拉格霍恩說,他看見赫敏的手又一次舉起,顯得有點兒驚異。
“是迷情劑!”
“一點兒不錯。似乎根本用不著問,”斯拉格霍恩這時顯出了由衷的佩服,說道,“我想你肯定知道它是做什麼用的?”
“它是世界上最有效的愛情魔藥!”赫敏說。
“非常正確!我想,你是通過它特有的珍珠母的光澤認出來的吧?”
“還有它特有的呈螺旋形上升的蒸氣,”赫敏興趣盎然地說,“而且,它的氣味因人而異,根據各人最喜歡什麼。我可以聞到剛修剪過的草地,嶄新的羊皮紙,還有——”
她突然緋紅了臉,褐色的雙眸望著娜狄雅精致的側臉,不再往下說了。
“親愛的,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斯拉格霍恩問道,似乎沒注意到赫敏的害羞。
“赫敏·格蘭傑,先生。”
“格蘭傑?格蘭傑?你是不是跟非凡藥劑師協會的創辦人赫托克·達格沃斯·格蘭傑有親戚關系?”
“不,應該不是,先生。我是麻瓜出身。”
馬爾福湊近諾特低聲嘀咕了幾句什麼,兩人偷偷地笑了起來。可是斯拉格霍恩倒沒有表示出失望的樣子。相反,他滿臉笑容,看看赫敏,又看看坐在她旁邊的哈利。
“嗬,對了!‘我有個最好的朋友也是麻瓜出身,她是全年級最優秀的!’我敢斷定,這就是你說的那位朋友吧,哈利?”
“是的,先生。”哈利說。
“很好,很好,給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小姐加上當之無愧的二十分。”斯拉格霍恩親切地說。
馬爾福臉上的表情就跟上次赫敏迎面給他一拳時差不多。
“當然啦,迷情劑並不能真的創造愛情。愛情是不可能制造或仿造的。不,這種藥劑只會導致強烈的痴迷或迷戀。這大概是這間教室里最危險、最厲害的一種藥劑了——對,沒錯,”他朝馬爾福和諾特嚴肅地點了點頭,他們倆正在那里懷疑地譏笑,“等你們的人生閱歷像我這麼豐富之後,就不會低估中了魔的痴情有多麼大的威力了……”
“現在,”斯拉格霍恩接著說,“我們應該開始上課了。”
“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這里面是什麼呢。”厄尼·麥克米蘭指著斯拉格霍恩講台上的一只黑色的小坩堝說。那只小坩堝里面的藥劑歡快地飛濺著,它的顏色如同熔化了的金子,在表面跳躍著的大滴大滴液體,像一條條金魚,但沒有一滴灑到外面。
“對了,那種還沒說呢。女士們先生們,那玩意兒是一種最為奇特的小魔藥,叫福靈劑。我想——”他笑眯眯地轉過身來看著發出一聲驚叫的赫敏,“你肯定知道福靈劑有什麼作用吧,格蘭傑小姐?”
“它是幸運藥水,”赫敏興奮地說,“會給你帶來好運!”
全班同學似乎頓時挺直了腰板。
“非常正確,給格蘭芬多再加十分。是的,這是一種奇特的小魔藥——福靈劑,”斯拉格霍恩說,“熬制起來非常復雜,一旦弄錯,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如果熬制得法,就像這坩堝里的一樣,你會發現你不管做什麼都會成功……至少在藥效消失之前。”
“那為什麼人們不整天喝它呢,先生?”泰瑞·布特急切地問。
“因為,如果過量服用,就會導致眩暈、魯莽和危險的狂妄自大。”斯拉格霍恩說,“你們知道,好東西多了也有害……劑量太大,便有很強的毒性。不過如果偶爾謹慎地、有節制地服用一點兒……”
“你服用過嗎,先生?”邁克爾·科納興趣很濃地問。
“我這輩子服用過兩次,”斯拉格霍恩說,神情恍惚地凝望著遠處,“一次是二十四歲,一次是五十七歲。早飯時服用了兩勺。那兩天過得真是完美啊。”
“這個嘛,”斯拉格霍恩似乎回到了現實中,說道,“我將作為這節課的獎品。”
教室里一片寂靜,周圍那些藥劑的每一個冒泡聲、沸騰聲似乎都被放大了十倍。
“小小一瓶福靈劑,”斯拉格霍恩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塞著木塞的小玻璃瓶,舉給全班同學看,“可以帶來十二個小時的好運。從天亮到天黑,你不管做什麼都會吉星高照。”
“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們,福靈劑在有組織的比賽中是禁止使用的……比如體育競賽、考試或競選。因此,拿到獎品的人,只能在平常日子里使用……然後等著看那個平常日子會變得怎麼不同尋常!
“那麼,”斯拉格霍恩說,突然變得精神振奮起來,“怎麼才能贏得我這份奇妙的獎品呢?好,[[rb:請把 > 高級魔藥制作]]翻到第十頁。我們還有一個多小時,你們就用這段時間好好地熬制一份活地獄湯劑。我知道,這比你們以前做過的任何東西都要復雜,我也不指望有人熬出十全十美的湯劑。不過,做得最好的那個人將會贏得這小瓶福靈劑。好了,開始吧!”
只聽得一片刺耳的擦刮聲,大家都把坩堝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後是咣當咣當把砝碼放在天平上的聲音,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好,時間……到!”斯拉格霍恩大聲說道,“請停止攪拌!”
斯拉格霍恩在桌子之間慢慢地走動著,輪流檢查每一只坩堝。他沒作任何評論,只是偶爾攪拌一下,或湊上去聞一聞。最後,他走到了哈利、羅恩、赫敏和娜狄雅的桌子旁。他朝羅恩堝里那堆柏油似的東西苦笑了一下,看到赫敏和娜狄雅的藥劑,他贊許地點了點頭。可當他看見哈利坩堝里的東西時,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喜悅神色。
“無可爭議的優勝者!”他對地下教室的全班同學大聲說,“出色,太出色了,哈利!天哪,你顯然繼承了你母親的天賦,莉莉當年在魔藥課上就是如此心靈手巧!給,拿去吧——我說話算數,給你一瓶福靈劑,好好利用!”
104
這學期因為伏地魔的原因,學生和家長們都人心惶惶。
雙胞胎佩蒂爾的父母要把她們接回家了。愛洛伊絲·米德根已經退學,她父親在晚上接走了她。漢娜·艾博在草藥課上被叫了出去,被告知她母親已遇害身亡。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漢娜。
吃晚飯的時候,斯拉格霍恩教授出現在四個人的面前,擋住了他們去禮堂的路。
“哈利,哈利,正是我希望見到的人!”他熱情地大聲說,手指玩弄著海象胡須尖,鼓著大肚子,“我就希望在吃飯前堵住你!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吃一頓便飯如何?我們有一個小小的晚會,只請了幾位冉冉升起的新星。我邀請了麥克拉根、沙比尼,還有迷人的梅林達·波賓——不知道你是不是認識她,她家里開著大型的連鎖藥店——還有,當然啦,我非常希望格蘭傑小姐和沙克爾小姐也能賞光。”
斯拉格霍恩說到最後,朝赫敏和娜狄雅微微鞠了一躬,就好像羅恩根本不存在似的,看也沒看他一眼。
“我不能來,教授,”哈利趕緊說,“我要到斯內普教授那里去關禁閉。”
“哦,天哪!”斯拉格霍恩說著臉一下子就拉長了,顯得很滑稽,“天哪,天哪,我可就指望著你呢,哈利!好吧,我這就去找西弗勒斯談談,把情況解釋一下,我相信我能說服他推遲你的禁閉。好,待會兒見,你們倆!”
他匆匆忙忙地走出了禮堂。
“他根本就不可能說服斯內普,”哈利等到斯拉格霍恩走得聽不見了,便說道,“這個禁閉已經被推遲了一次。斯內普上回是看在鄧布利多的面子上,他絕不會再為任何人推遲了。”
不出意外,斯內普果然沒有放過哈利。
赫敏和娜狄雅去參加了斯拉格霍恩的宴會。雖然他會沒完沒了地嘮叨他以前那些學生多麼出名,但是宴會里面的食物和飲料非常美味,而且他對待參會者的態度非常熱情,尤其是當她們倆展示出超越年齡的魔法知識之後。總體來說,她們對宴會的感覺還不錯。
只是羅恩有些不滿,連妹妹金妮都被邀請了……他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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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霍格莫德村回來的路上,他們見到了凱蒂被襲擊的場景。她只是打開了一個包裹,用手接觸了一條華麗的蛋白石項鏈,就遭遇了項鏈上的魔咒襲擊。
哈利堅持認為是德拉科·馬爾福給了凱蒂那條項鏈,甚至正式向麥格教授提出指控。但是所有人都不認同他的觀點,因為他提出的證據都站不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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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終於還是沒能躲過斯拉格霍恩的聖誕晚宴邀請。
在酒會上,特里勞妮教授注意到了哈利,用她那帶著回響的深沉聲音叫了起來:“哈利·波特!”
“啊,您好。”哈利冷漠地說。
“我親愛的孩子!”她說道,聲音很小,但傳得很遠,“那些謠傳!那些故事!救世之星!當然,我早就知道了……兆頭總是不好,哈利……可是你為什麼不來上占卜課了呢?對你來說,這門課尤為重要啊!”
“啊,西比爾,我們都覺得自己的課最重要!”一個洪亮的聲音說,斯拉格霍恩出現在特里勞妮教授的另一邊,他面色通紅,一手端著蜂蜜酒,“可是我想我從沒見過這樣一個魔藥方面的天才!”他用寵愛的,雖然有些充血的眼睛看著哈利,“有天賦——像他媽媽!我只教過幾個天資這麼高的學生,我可以告訴你,西比爾——就連西弗勒斯
——”
哈利驚恐地看到斯拉格霍恩伸出一只胳膊,就像是從空氣中把斯內普鈎了出來。
“別偷偷摸摸的,來跟我們聊聊,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快活地打著飽嗝說道,“我正談到哈利在魔藥學上的特殊才能!當然也有你的功勞,你教了他五年!”
斯內普被斯拉格霍恩的胳膊箍住了肩膀,動彈不得,他的目光順著鷹鈎鼻子落到哈利身上,黑眼睛眯縫著。
“有趣,我從沒覺得我教會過波特任何東西。”
“哦,那就是天才!”斯拉格霍恩叫道,“你沒看見他第一節課交給我的活地獄湯劑呢——沒見過哪個學生第一次能做得比他更好,我想就連你,西弗勒斯——”
“是嗎?”斯內普平靜地說,眼睛像鑽子似的盯著哈利。哈利有點不安,惟恐斯內普追究起他在魔藥學上新才華的來源。
“提醒我一下,你還修了什麼課,哈利?”斯拉格霍恩問。
“黑魔法防御術,魔咒課,變形課,草藥課……”
“一句話,當傲羅需要學的所有課程。”斯內普說,帶著微微一絲冷笑。
“是的,我就是想當傲羅。”哈利挑戰地說。
“你會是一名優秀的傲羅的!”斯拉格霍恩聲音洪亮地說。
“斯拉格霍恩教授,”費爾奇呼哧呼哧地說,下巴上的肉抖動著,金魚眼中閃著抓到學生調皮搗蛋時的那種瘋狂的光,“我發現這個男孩躲在樓上走廊里,你給他發請柬了嗎?”
馬爾福掙脫了費爾奇的手,看上去氣急敗壞。
“行了,沒邀請我,”他憤憤地說,“我想闖進來,高興了吧?”
“不,我不高興!”費爾奇說,這話與他臉上的得意全然不符,“你有麻煩了!校長不是說未經允許晚上不許亂走嗎?嗯?”
“不要緊,阿格斯,不要緊,”斯拉格霍恩揮了揮手說,“聖誕節嘛,想參加晚會又不是罪過。這次就算了吧,下不為例。德拉科,你可以留下。”
費爾奇那憤慨和失望的表情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但令哈利納悶的是,馬爾福為什麼幾乎同樣不高興呢?斯內普看著馬爾福的眼神為什麼既憤怒又……這可能嗎?……有點害怕?
“沒什麼,沒什麼,”斯拉格霍恩一擺手,說道,“畢竟,我認識你的祖父……”
“他一向對您稱贊有加,先生,”馬爾福馬上說,“說您是他知道的最好的魔藥專家……”
哈利瞪著馬爾福,不是為這馬屁而驚奇(他見馬爾福拍過斯內普好多回),而是馬爾福看上去確實有點病態。很久以來他第一次這麼近地觀察馬爾福。他發現馬爾福的眼睛下面有黑圈,皮膚明顯有些發灰。
“我有話跟你說,德拉科。”斯內普突然說。
“哎呀,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說,又打了一個飽嗝,“聖誕節,別太嚴厲——”
“我是他的院長,嚴厲不嚴厲應由我決定。”斯內普簡短地說,“跟我來,德拉科。”
哈利披上隱身衣,悄悄地跟了上去。
105
新學期開始,六年級學生得到一個驚喜:公共休息室的布告牌上前一天晚上釘出了一張大告示。
幻影顯形課
如果你已年滿十七歲或到八月三十一日年滿十七歲,便可參加由魔法部幻影顯形教員教授,為期十二周的幻影顯形課程。
願意參加者請在下面簽名。
學費:十二加隆。
學生們都興奮地報了名。沒有人不向往這門能夠隨意地消失和顯形的長途旅行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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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把鄧布利多給他布置的作業告訴了羅恩、赫敏和娜狄雅。
羅恩認為哈利在斯拉格霍恩那里不可能會遇到什麼麻煩:“他喜歡你,不會拒絕你任何事的,是不是?你是他的魔藥小王子。今天下午課後留下來問他好了。”
赫敏則悲觀一些:“他一定是決心隱瞞真相了,如果連鄧布利多都拿不到的話。魂器……魂器……我都沒聽說過……”
娜狄雅將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底,准備回去咨詢格林德沃。
魔藥課下課的時候,哈利故意走得比較慢,直到教室里只剩下他和斯拉格霍恩兩個人。
“快點兒吧,哈利,你下節課要遲到了。”斯拉格霍恩親切地說,一邊扣上了他那火龍皮公文包的金搭扣。
“先生,我想問你一點兒事。”哈利說,不禁想起了伏地魔。
“那就快問,親愛的孩子,快問……”
“先生,我想問你知不知道……魂器。”
斯拉格霍恩僵住了,他的圓臉似乎凹陷下去。他舔舔嘴唇,沙啞地問:“你說什麼?”
“我問你知不知道魂器,先生。”
“鄧布利多讓你來的?”斯拉格霍恩低聲問。
他的語氣完全變了,不再親切,而是充滿了震驚和恐懼。他在胸前的口袋里摸了一會兒,抽出一條手帕擦了擦冒汗的額頭。
“鄧布利多給你看了那個——那個記憶,是不是?”
“是的。”哈利臨時決定最好不要撒謊。
“當然啦,”斯拉格霍恩輕聲說,一邊還在擦拭著蒼白的面孔,“當然……如果你看了記憶,哈利,你就會知道我對魂器一無所知——一無所知。”他用力重復著這幾個字。
然後他抓起火龍皮公文包,把手帕塞回口袋里,朝地下教室外走去。
“先生,”哈利急切地說,“我只是想,記憶里可能還有一點兒東西——”
“是嗎?那你就錯了,是不是?錯了!”
他吼出最後一個詞,不等哈利說話,就砰地帶上門走了。
與此同時,霍格沃茨的圖書館破天荒的第一次令赫敏失望了。她大為震驚,甚至忘了自己還在為哈利用糞石投機取巧而生氣。
“我沒找到一條關於魂器用途的資料!”她對哈利說,“一條都沒有!我翻遍了禁書區,甚至看了最可怕的書,教你怎麼熬制最恐怖的魔藥的那些——都沒有![[rb:我只在 > 至毒魔法]]的序言中找到了這個,你聽——‘關於魂器這一最邪惡的魔法發明,在此不加論述,亦不予指導’……那干嗎要提啊?”赫敏惱火地合上那本舊書,舊書發出幽靈般的哀號。“閉嘴!”她沒好氣地說,一邊把它塞進了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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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雅晚上與格林德沃用雙向鏡聯系之後,連夜趕到校長辦公室,敲響了大門。
“啊,娜狄雅,”鄧布利多驚訝地說,“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
“鄧布利多教授,我向我的導師詢問了魂器的事——他給了我答案。”
鄧布利多愣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了復雜的感情,隨後笑著說。
“娜狄雅,這真是個好消息。來,坐下慢慢說。關於魂器,你的導師知道什麼?”
娜狄雅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想到格林德沃介紹的內容,就有些不舒服:“魂器是一種非常邪惡的黑魔法道具。制作一個魂器需要黑巫師通過最邪惡的謀殺,使自己的靈魂破碎分裂,再將一部分靈魂從身體中分離出來,封存在器皿中,這個器皿就是魂器。這樣即使身體毀掉了也死不了。因為還有一部分靈魂沒有受到損傷,還留在世間……關於魂器的詳細制造與摧毀方法,可以參考一本書——《尖端黑魔法揭秘》。”
“我的導師還告訴我,他認為伏地魔恐怕制造了多個魂器,之前哈利在密室摧毀的里德爾的日記,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謝謝你,娜狄雅,”鄧布利多表情凝重,“你帶來的消息很重要,它證實了我的推測,證明我是對的,也告訴我前面的道路還很長……”
娜狄雅突然發現牆上畫像中的老校長們全都醒了,在偷聽他們的談話。一個紅鼻子的肥胖巫師還拿出了助聽器。
鄧布利多停了停,整理著思緒,然後說:“你的導師說的很對,伏地魔肯定制造了多個魂器。那本里德爾的日記很能說明問題,它是魂器,而伏地魔又把它當作武器使用——”
“——這說明他對里面寶貴的靈魂碎片可是非常不當心的。正如你的導師所說,魂器的用途,是把自己的一部分靈魂安全地封存起來,而不是扔到別人的路上去冒被消滅的危險——這實際上發生了:那一片靈魂已不復存在,這你看到了。”
“伏地魔對這個魂器的大意,意味著他很可能已經做成更多的魂器,所以失去一個不會那麼危險。之前哈利在伏地魔還魂的那個夜里,聽到了他對食死徒說的話:‘我,在長生的路上比誰走得都遠。’我想我知道它的含義。他是在指他的魂器,多個魂器。”
“盡管據我所知沒有一個巫師曾把他的靈魂分裂到兩片以上。沒有書本能提供這個知識——如果一個巫師制造多個魂器會怎麼樣。但種種跡象都很吻合——這些年來伏地魔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像人,我想那種變形只能解釋為,他的靈魂受到的破壞超出了我們所說的一般邪惡的范圍……”
“現在我們需要確切知道,伏地魔究竟制造了幾個魂器?這是消滅他的關鍵。除了你已經知道的日記本以外,我又摧毀了一個。”
鄧布利多舉起他那只焦黑的手說,“馬沃羅·岡特的戒指。那上面有一個可怕的咒語。要不是——請原諒我的不謙虛——要不是我本領高強,還有斯內普教授在我重傷回到霍格沃茨後及時相助,我可能就不會活著講這個故事了。”
106
鄧布利多看著自己的右手,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
“我得謝謝你的導師,要不是他提供的藥劑,我的傷勢會嚴重得多。娜狄雅,盡管我這麼說有些囉嗦——請務必不要泄露你的導師拿到魔法石的秘密,讓伏地魔相信魔法石已經被毀掉了。”
娜狄雅點了點頭,她知道凡妮莎提供給法國魔法部的那塊是假的,後來又公開宣稱在尼可·勒梅本人同意的情況下毀掉了,實際上,現在魔法石在格林德沃手里。
“教授,你對伏地魔其他的魂器有线索嗎?”
“具體數量現在還不清楚,這需要哈利做一些工作……但是我已經掌握了一些規律。伏地魔喜歡收集紀念品,他喜歡具有強大魔法且有歷史意義的物品。”
“我想……也許……我快要找到另一個了,有些蛛絲馬跡了。”
娜狄雅問道:“如果你找到了,我能跟你去幫忙消滅它嗎?”
鄧布利多端詳著娜狄雅,和藹地說:“孩子,尋找和消滅魂器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伏地魔在保存魂器的地方,使用了許多強大的魔法和險惡的陷阱。你為什麼要冒著危險和我一起做這件事呢?”
娜狄雅抬起頭,真誠地望著鄧布利多的眼睛:“教授,我曾經見過我的導師的預言,在那個預言里,你犧牲了,我的導師也犧牲了,伏地魔率領大軍來進攻霍格沃茨……”
“我不希望這一切發生。如果伏地魔勝利了,每一個人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做他的奴隸,要麼就是死亡。”
“我有愛人,我有朋友,這個世界雖然不盡如人意,但依舊精彩紛呈。如果伏地魔來了,什麼都不會留下。”
“上個學年,在魔法部我遇到過伏地魔和食死徒。說句不謙虛的話,收拾那些食死徒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但是面對伏地魔,我卻沒有一絲勝利的機會。這個世界上,能夠對抗他的,只有教授你,還有我的導師。”
“教授,如果現在我不站在你的身邊,一起和伏地魔戰斗;恐怕下一次面對伏地魔的時候,站在我身邊的,就只剩下我的愛人和朋友,而我毫無勝算。”
鄧布利多非常認真地看了娜狄雅一會兒,然後微微一笑:“娜狄雅,非常精彩的講話,你贏得了這個權利。” 牆上的校長們也都贊賞得看著娜狄雅,對鄧布利多的決定非常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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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二月,六年級學生開始學習幻影顯形課。這門課被安排在星期六上午,以免耽誤常規課程。
“上午好,”當學生們到齊了、院長們叫大家安靜下來之後,魔法部的巫師說,“我叫威基·泰克羅斯,在接下來的十二周中將擔任你們的幻影顯形課指導教師,希望能幫你們為這次幻影顯形考試做好准備——”
“馬爾福,安靜聽講!”麥格教授厲聲說。
大家轉過頭,馬爾福臉色暗紅,滿面怒容地從克拉布身邊走開了,他們剛才似乎正在小聲爭吵。
“——到那時,許多同學也許已有能力參加考試。”泰克羅斯繼續說,仿佛沒有被打斷似的。
“大家也許知道,在霍格沃茨校內一般無法幻影顯形和移形。校長特地撤銷了魔法,將這一限制解除一小時,僅僅在大禮堂里,讓大家可以練習。我強調一下,不可幻影顯形到這禮堂的牆外,誰要是嘗試誰就是不明智的。
“現在我希望大家各自站好,在身前留夠五英尺的空間。”
禮堂里一片混亂,學生們開始散開,撞到一起,叫別人走出自己的領地。院長們在學生中走來走去,幫他們排好位置,調解糾紛。哈利跑去了馬爾福身後,和他爆發了小小的衝突。當馬爾福去拿魔杖的時候,
四位院長高喊著“安靜!”禮堂里靜了下來,他慢慢地轉過身去。
“謝謝,”泰克羅斯說,“現在……”
他一揮魔杖。每個學生面前的地上立刻出現了一個老式的木圈。
“幻影顯形時最重要的是要記住三個D!”泰克羅斯說,“即目標,決心,從容!”
“第一步,把注意力集中到你的目標上,”泰克羅斯說,“當前,就是你們面前的木圈里面。現在請把注意力集中到你們的目標上。”
“第二步,”泰克羅斯說,“決心去占據你所想的那個空間!讓想要進去的渴望淹沒你們全身每個最小的部位!”
“第三步,”泰克羅斯喊道,“等我下令之後……原地旋轉,讓自己進入虛空狀態,動作要從容!現在聽我的口令……一……二……三!”
禮堂中突然到處是搖搖晃晃的人。納威仰面躺在地上,厄尼以芭蕾舞似的動作跳到了木圈里,興奮了片刻,直到看到迪安在衝著他哈哈大笑。
“沒關系,沒關系,”泰克羅斯干巴巴地說道,似乎他也沒指望有更好的結果,“擺好木圈,站回原位……”
第二次嘗試並不比第一次好,第三次也一樣糟糕。直到第四次時才出現了一點刺激。有人發出一聲可怕的尖叫,大家驚恐地轉過身,只見赫奇帕奇的蘇珊·博恩斯正在木圈中搖搖晃晃,可左腿還留在五英尺外的原地。
院長們聚到她身邊,砰的一聲巨響,一陣紫色的煙霧散盡後,大家看到蘇珊抽泣著,腿被安上了,但她仍面帶恐懼。
“分體,即身體某部分的分離,”威基·泰克羅斯淡淡地說道,“發生在決心不夠堅定的時候。必須始終把注意力集中在目標上,不要慌,要從容……像這樣。”
泰克羅斯走向前去,張開雙臂,優雅地原地旋轉起來,在袍子的飄旋中消失了,隨後出現在禮堂的後面。
“記住三個D,”他說,“再來一次……一……二……三……”
可是一個小時過後,蘇珊的分體還是這節課上最有趣的事件。泰克羅斯似乎並不氣餒。他系上斗篷,只是說:“下星期六再見,各位,不要忘記:目標,決心,從容。”
他一揮魔杖消去木圈,然後跟麥格教授一起走出了禮堂。
107
由二月進入三月,所有公共休息室布告牌上都貼出一張告示,說這次去霍格莫德的旅行取消了,大家都很不滿,羅恩怨氣衝天。
“是我的生日啊!我一直盼著呢!”
“並不特別意外,是不是?”哈利說,“在凱蒂出事之後。”
凱蒂還沒從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回來。[[rb:而且 > 預言家日報]]又報道了新的失蹤事件,包括幾位霍格沃茨學生的親戚。
“現在我能盼的只有無聊的幻影顯形了!”羅恩喪氣地說。
三節課下來,幻影顯形還是那麼困難,只是又有幾個人做得分了身。
羅恩在生日那天,誤食了羅米達·萬尼在聖誕節晚會前送給哈利的巧克力坩堝,里面摻了迷情劑。哈利只好把羅恩帶到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尋求他的幫助。
當羅恩喝下解藥之後,有那麼一刻,羅恩笑嘻嘻地望著他們,然後,他的笑容很慢很慢地消失了,變成了極度的恐懼。
“恢復正常了?”哈利笑著問,斯拉格霍恩呵呵地笑了。
“非常感謝您,教授。”
“不客氣,孩子,不客氣。”斯拉格霍恩說,羅恩跌坐到旁邊的扶手椅上,像霜打了一般。
“提提精神,這是他現在需要的。”斯拉格霍恩繼續說,一邊急忙走到一個擺滿飲料的桌子前,“我有黃油啤酒、葡萄酒,還有最後一瓶橡木陳釀的蜂蜜酒……嗯……本想送給鄧布利多做聖誕禮物的……算了……”
他聳了聳肩膀,“他反正不知道!我們為什麼不打開它,慶祝一下韋斯萊先生的生日呢?要驅散愛情幻滅的痛苦,莫過於一杯好酒……”
他又大笑起來,哈利也笑了。這是自上回災難性的試探之後,他算是第一次單獨跟斯拉格霍恩在一起。也許,只要讓斯拉格霍恩保持好心情……讓他喝夠橡木陳釀的蜂蜜酒……
“來吧,”斯拉格霍恩遞給哈利和羅恩每人一杯蜂蜜酒,舉著杯子說,“生日快樂,拉爾弗——”
“——羅恩——”哈利小聲說。
可羅恩似乎沒聽到祝酒,已經把酒倒進嘴里,咽了下去。
有那麼一秒鍾,幾乎只是一下心跳的時間,哈利感到出了可怕的問題,而斯拉格霍恩似乎沒有發覺。
“——祝你有更多——”
“羅恩!”
羅恩掉了杯子,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但卻倒了下去。他四肢劇烈地痙攣著,口吐白沫,眼珠凸了出來。
“教授!”哈利大叫,“快想想辦法!”
可是斯拉格霍恩好像嚇呆了。羅恩抽搐著,呼吸困難,皮膚開始變青。
“怎麼——可是——”斯拉格霍恩結結巴巴地說。
哈利躍過一張矮桌,衝向斯拉格霍恩打開的配藥包,抽出瓶瓶罐罐。羅恩那可怕的咕嚕咕嚕的呼吸聲充滿了房間。終於找到了——斯拉格霍恩在魔藥課上收去的那塊腰子狀的石頭。
他奔回羅恩身邊,撬開他的嘴巴,把糞石塞進了他嘴里。羅恩劇烈地哆嗦了一下,咕嚕嚕倒吸了一口氣,身體癱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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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醫院里討論著羅恩的中毒事件。
金妮認為斯拉格霍恩可能是無辜的,她說:“毒藥可能下在酒瓶里,這樣對象就可能是斯拉格霍恩本人。”
“誰會想殺斯拉格霍恩呢?”
“鄧布利多認為伏地魔想把斯拉格霍恩拉過去,”哈利說道,“斯拉格霍恩在來霍格沃茨之前已經躲了一年。而且……”他想到了鄧布利多還沒從斯拉格霍恩那里獲得的那段回憶,“也許伏地魔想除掉他,覺得他可能對鄧布利多很有價值。”
“可你說斯拉格霍恩打算把那瓶酒送給鄧布利多做聖誕禮物的,”金妮提醒他,“所以投毒者也可能是針對鄧布利多的。”
“那麼投毒者不大了解斯拉格霍恩。”赫敏說,“了解斯拉格霍恩的人都知道,他很可能把好吃的東西都自己留著。”
海格走進了醫院的病房。
“我不相信,”海格俯視著羅恩,搖搖他那亂蓬蓬的大腦袋,粗聲粗氣地說道,“就是不相信……看他躺在那兒……誰會想傷害他呢?”
“這正是我們在討論的問題,”哈利說,“我們也不知道。”
“不會是有人跟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過不去吧?”海格擔心地說,“先是凱蒂,現在是羅恩……”
“我看不出有誰想干掉一支魁地奇球隊。”喬治說。
“如果不會受處罰的話,伍德很可能會對斯萊特林這麼干。”弗雷德比較公正。
“我想不是為了魁地奇,但兩次事件之間有聯系。”赫敏輕聲說。
“何以見得?”弗雷德問。
“第一,兩次本來都該致命的,卻沒有致命,盡管這純粹是運氣。第二,毒藥和項鏈似乎都沒害到原定要害的人。當然,”她沉吟地說,“這樣看來幕後那個人更加陰險,因為他們為了襲擊真正的目標似乎不在乎干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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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住院之後,哈利不得不讓麥克拉根擔任守門員,而這成為了一場災難。麥克拉根在比賽時總是教訓別人,卻忘記守好自己的球門。他與隊長哈利爭吵,搶奪擊球手的球棍,最後朝游走球狠抽一棍,把哈利打進了醫院。
哈利和羅恩星期一出院的時候,得到了赫敏帶來的好消息——金妮跟迪安吵架了。哈利胸中那頭昏睡的野獸突然抬起頭,滿懷希望地嗅著空氣。
幾周之後,娜狄雅和赫敏掌握了幻影移形。哈利在赫敏的提醒下,終於對自己使用了福靈劑。他帶著斯拉格霍恩教授到海格的小木屋里暢飲美酒,三個人非常開心(海格慷慨地將那些珍貴的動物材料贈送給了斯拉格霍恩)。最後,哈利成功從斯拉格霍恩那里得到了那份關於伏地魔的重要記憶。
哈利將這份記憶交給了鄧布利多教授,這份證據補齊了他的拼圖。伏地魔制造了六個魂器,將自己的靈魂分成了七片。除了已經摧毀的2件魂器,他們猜測剩余的4件分別是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勞的冠冕和巨蛇納吉尼。
108
在本賽季的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結束後,哈利和金妮當著幾十個人的面,抱在一起接吻了。羅恩手里攥著獎杯,看上去像當頭挨了一棍似的。哈利和羅恩對視了片刻,羅恩的腦袋微微動了一下,哈利知道那意思是:“好吧——如果你一定要。” 哈利胸中的野獸在勝利地咆哮。
六月的一天,娜狄雅從格林德沃那里得知了一份絕密的計劃。為了保證這份計劃的順利實施,凡妮莎秘密與她在霍格莫德村會面,送給她一個裝滿必要材料的儲物戒。
第二天晚上,鄧布利多教授叫上了哈利和娜狄雅,一起來到了霍格莫德村。在鄧布利多的幫助下,他們兩個人使用了幻影移形,來到了海邊的一處懸崖。
“熒光閃爍!”鄧布利多下到最靠近懸崖正面的那塊巨型卵石上,蹲下身念了句咒語。星星點點的金光在他身下幾英尺處的黝黑海面上閃爍著。他身邊那道漆黑的岩壁也被照亮了。懸崖上有一道裂縫,黑黢黢的海水在里面打著旋兒。
三個人沿著裂縫游進了岩洞里。鄧布利多走近洞壁,用焦黑的指尖撫摸著它,又用一種奇怪的語言輕聲說著什麼。最後,他終於停住腳步,把手掌平按在洞壁上。
鄧布利多從洞壁前往後退了幾步,用魔杖指向岩石。頓時,那里出現了一道拱門的輪廓,放射出耀眼的白光,似乎裂縫後面有強烈的燈光照著。
鄧布利多用短刀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手臂上割開一道深深的傷口,岩石的表面頓時灑滿了閃亮的、暗紅色的血珠。拱門里那塊灑滿鮮血的岩石突然消失了,露出一個門洞,里面似乎是無盡的黑暗。
鄧布利多治好了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帶著他們走了進去。里面是一片黑色的大湖岸邊,湖面無比寬闊,一望無際。遠遠的,像是在湖的中央,閃爍著一道朦朧的、綠瑩瑩的光,倒映在下面死寂的湖水中。
鄧布利多找到了伏地魔的小船,三個人一起乘船穿過湖面,來到中央的小島上。小島跟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差不多大,上面空蕩蕩的,只有發出那道綠光的光源。綠光是從一個類似冥想盆的石盆里發出來的,石盆下面有個底座。
鄧布利多走近石盆,哈利和娜狄雅也跟了過去。他們並排站在那里,望著石盆里面。滿滿一盆翠綠色的液體,發出閃閃的磷光
鄧布利多舉起魔杖,在空中旋轉了一下,變出一只高腳水晶酒杯抓在手里。
“這種液體,手伸不進去,不能使它分開、把它舀干或者抽光,也不能用消失咒使它消失,用魔法使它變形,或用其他方式改變它的性質。我只能得到這樣的結論:這種液體需要喝掉。”
在鄧布利多的堅持下,哈利發誓會幫助鄧布利多喝下石盆里所有的藥水。這種藥水果然如鄧布利多所料,讓他非常的痛苦和虛弱,到最後,完全是哈利強行灌到了他的嘴里。
鄧布利多大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最後一滴藥水,然後,他呼嚕呼嚕地喘著氣,臉朝下翻滾在地上。
“強效治療!”
“快快復蘇!”
娜狄雅取出魔杖,連續放了多個治療法術。
“水。”鄧布利多聲音嘶啞地說。
“水,”哈利喘著粗氣說,“——好的——”
他一躍而起,抓起剛才丟在石盆里的杯子。他沒有注意到那個金掛墜盒就盤繞在它下面。
“清水如泉!”他用魔杖指著酒杯大喊了一聲。
杯里立刻出現了滿滿的清水。哈利跪在鄧布利多身邊,扶起他的頭,把杯子端到他的唇邊——可是杯子已經空了。鄧布利多呻吟了一聲,又開始重重地喘著粗氣。
“剛才還有的——等等——清水如泉!”哈利又用魔杖指著杯子說道。轉眼間,杯里又是滿滿的清水,可是他剛把它端到鄧布利多的嘴邊,水就又一次消失了。
“先生,我在想辦法,我在想辦法!”哈利焦急萬分地說。
娜狄雅從儲物耳釘里取出了一瓶水,遞到了哈利手里。哈利手忙腳亂地給鄧布利多喂水,不小心把水倒在了鄧布利多的臉上。
湖面劇烈地攪動起來,到處都是白森森的腦袋和手從黑糊糊的水里冒出來,男人的,女人的,孩子的,都睜著凹陷的、沒有視覺的眼睛,朝岩石這邊漂浮過來——漆黑的湖水里浮現出一大片死屍。
“統統石化!”哈利一邊後退一邊使勁在空中揮舞著魔杖。六七具陰屍被擊倒了,但是更多的陰屍朝他逼來。“障礙重重!速速禁錮!”
幾具陰屍踉蹌著摔倒了,其中一兩個被繩子捆了起來,然而,在它們後面爬上岩石的那些陰屍只是跨過它們,或踩著它們倒下的身體又走了過來。
哈利繼續使勁揮舞著魔杖,大聲喊道:“神鋒無影!神鋒無影!”
陰屍們破爛的濕衣服和冰冷的皮膚上出現了深深的大口子,但沒有一滴血流出來。它們無知無覺,繼續一步步逼了過來,朝哈利伸出一雙雙干枯的手。
“火牆術!”
“火焰斗篷!”
“火焰護盾!”
娜狄雅給三個人都加持了一系列的火系防護魔法。熊熊的烈焰封住了陰屍們上島的路徑,已經爬上小島的陰屍們在烈焰的灼燒下步履蹣跚、搖搖欲墜。
“做的好,娜狄雅。” 鄧布利多又站了起來,從石盆底下撈起掛墜盒,塞進了他的長袍里面。哈利扶著他,讓他在小船里坐好,娜狄雅纖足一點,跳上船頭。小船掠過漆黑的水面往回駛去,離開了仍然被火環包圍的岩石。
哈利和娜狄雅好不容易把鄧布利多拖到離他們最近的那塊巨型卵石頂上,扶他站了起來。兩個人全神貫注,所有的意念都集中於目的地——霍格莫德村。他們倆緊緊抓著鄧布利多的胳膊,一下子跨進了那種恐怖的擠壓感中。
睜開眼睛時,他們已經站在霍格莫德村漆黑的馬路上。四下里一片寂靜,夜黑得很深,只看見幾盞路燈和樓上幾扇亮燈的窗戶。
109
“教授,你沒事吧?”哈利擔心地問著。
“沒有以前好了,”鄧布利多虛弱地說,他的嘴角在抽搐,“那種藥水……可不是什麼健康飲料……”
令哈利大為驚恐的是,鄧布利多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我們需要把你送到學校,教授……龐弗雷夫人……”
“不,”鄧布利多說,“我需要的……是斯內普教授……不過我認為……我走不了多遠……”
娜狄雅對哈利說:“我在這里照看鄧布利多校長,你去找斯內普教授,快去吧!”
然而,哈利還沒動身,就聽見奔跑的腳步聲。羅斯默塔夫人順著漆黑的街道朝他們跑來,腳上穿著拖鞋,身上穿著睡衣。
“我剛才拉上臥室窗簾時,看見你們幻影顯形來著!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我真不知道該——咦,阿不思這是怎麼啦?”
她刹住腳步,瞪大眼睛,低頭望著鄧布利多。
“他受傷了。”哈利說,“羅斯默塔夫人,能不能讓他到三把掃帚里待一會兒,我到學校里找人來幫忙?”
“你不能獨自回去!你沒有發現——你沒有看見嗎——?”
“出什麼事了?”鄧布利多問,“羅斯默塔,怎麼回事?”
“黑——黑魔標記,阿不思。”
她用手指著霍格沃茨方向的天空。哈利聽見這幾個字,內心頓時充滿了恐懼……他轉眼望去。它果然在那兒,懸掛在學校天文塔上空。食死徒們無論什麼時候闖入一座建築物……無論在什麼地方殺了人……都要留下這樣的標記……
“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鄧布利多躺在地上問著。
“一定是在幾分鍾前,我把貓放出去的時候它還不在那兒,可是等我上了樓——”
“我們要立刻回城堡去。”鄧布利多說,“羅斯默塔,請給魔法部送一個情報。哈利,你去找斯內普教授,叫他趕緊來見我。除此之外,什麼也不要做,不要跟任何人說話,始終穿著你的隱形衣。我在天文塔等他。娜狄雅,你騎飛天掃帚帶我去天文塔。”
哈利從口袋里掏出隱形衣披在身上,然後騎上了他的掃帚。娜狄雅騎上掃帚,將鄧布利多放在她的身後。當他們飛向空中時,羅斯默塔夫人已經跌跌撞撞地朝她的酒吧跑去了。
他們飛過圍牆、進入場地時,他們的掃帚顫抖了一會兒——鄧布利多正在解開他親手設置在城堡周圍的那些魔法,這樣他們才能迅速進入學校。
當他們降落在天文塔上時,鄧布利多已經暈了過去。圍牆里一片荒涼,通向城堡內的旋轉樓梯的門都是關著的。四下里看不見搏斗、奮力抗爭的跡象,也看不見一具屍體。
娜狄雅催促著哈利趕緊去找斯內普教授,她自己取出魔杖,警覺地給自己施加了一整套的守護魔咒。哈利匆匆跑向旋轉樓梯的門,但他剛握住鐵門環,就聽見門的另一邊傳來奔跑的腳步聲。
“哈利,快隱身去找斯內普教授,我在這里保護校長!”
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人闖了進來,同時喊道:“除你武器!”
“束縛術!”
馬爾福被一根繩索牢牢地捆在地上,哈利悄悄地從他身邊經過,向樓下跑去。他還能聽見娜狄雅與馬爾福的對話聲。
“居然敢跟我動手,德拉科,這個黑魔標記是你弄出來的嗎?”
“娜狄雅,投降吧,把鄧布利多交給我。食死徒們馬上就要到了。”
“食死徒?你是說那幾個在神秘事務司被我打得滿地找牙的家伙嗎?只要伏地魔沒來,沒有人是我的對手。而且,你確定你們幾個人要挑戰學院里的廣大師生嗎?”
哈利聽著娜狄雅充滿自信的聲音,也松了口氣,加快腳步向外奔去。
娜狄雅一邊用魔杖瞄准入口,一邊跟馬爾福閒聊:“凱蒂·貝爾和羅恩·韋斯萊都是你干的吧?你的手段實在是太蹩腳了……不過你是怎麼把食死徒弄進來的?這是你唯一的亮點,快給我好好說一說。不要逼我……你知道的,赫敏不在的時候,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馬爾福看著娜狄雅,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我不得不把那個多年沒人使用的破消失櫃修好。就是去年蒙太關在里面出不來的那個櫃子。櫃子有兩個,另一個在博金-博克商店里。只要把那個破櫃子修好,就能通過兩個消失櫃進入霍格沃茨。”
一陣腳步聲嗵嗵嗵地上了樓梯,娜狄雅抬手就是一串爆裂火球,從門里直接射進了樓梯。劇烈的爆炸聲中,夾雜著幾個食死徒的咒罵。
“你們居然被一個小女孩擋住了,讓我來!”一只巨大的狼人破門而出,向娜狄雅獰笑著:“多麼美味的餐前甜點啊……”
迎接他的是一道焚化術。狼人在空中扭轉身體,避開了心髒的位置。他的胸腹之間開了一個大洞,骨碌碌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
哈利在路上遇到了斯內普,斯內普讓他去通知其他教授來天文塔增援。
當他召集其他教授和D.A.的成員來到塔下時,遭到了食死徒的頑強阻擊,但卻沒有看到斯內普。這讓他有了不祥的預感。
娜狄雅魔杖對准入口,隨時准備發射魔咒。就在這時,傳來了斯內普的聲音:“食死徒正在撤退,鄧布利多怎麼樣了?”
他從門口走了進來,徑直來到鄧布利多身前,突然舉起魔杖,直指鄧布利多。
“阿瓦達索命!”
斯內普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綠光,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鄧布利多的胸膛。
娜狄雅一臉的不可置信:“斯內普,你瘋了嗎!”
馬爾福猖狂地大笑起來:“他一直是我們的人!”
幾個食死徒從門口探出腦袋觀察,只見到斯內普猛地抓起馬爾福,直接跳上了飛天掃帚,朝圍牆外飛去:“快跑,那個小丫頭正在施展火系終極魔咒——烈焰風暴!”
話音未落,一團刺眼的白色光芒在娜狄雅身上閃現,隨即擴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驟然炸裂。烈焰失去了束縛,席卷了百米范圍內的一切,天文塔剩下了斷壁殘垣,塔頂的幾個食死徒屍骨無存。
人們腳下的大地劇烈震顫著,轟鳴聲充斥了人們的耳朵,變成了填滿世界的惟一聲音。
110
“鄧布利多死了!”
食死徒們用擴音咒在校園里歡呼著撤退,抽泣、叫喊和哀號劃破了夜空。教授們和鳳凰社的成員站在天文塔的廢墟里,看到了娜狄雅用時光追溯魔咒展現的一幕。
大家都沉默了。福克斯的挽歌在外面漆黑的場地上回蕩。哈利的拳頭在口袋里攥得更緊了,他剛才已經發現,他們得到的魂器——是假的。在里面有一張羊皮紙,上面寫著:
致黑魔王:
在你讀到這之前我早就死了。但我要讓你知道,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並打算盡快銷毀它。我甘冒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對手時能被殺死。
R.A.B.
麥格教授將哈利和娜狄雅叫到了她的房間。斯普勞特、弗立維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跨進屋來,後面跟著仍在大哭的海格,他巨大的身軀隨著悲傷而抖動。
“斯內普!”斯拉格霍恩迫不及待地說,他看上去最為震驚,臉色蒼白,不停地出汗,“斯內普!我教過他!我以為我了解他!”
還沒人來得及答話,一個尖尖的聲音從牆上的高處傳來,一個一頭黑發、留著短劉海的黃臉巫師剛剛回到他的空畫布上。
“米勒娃,部長幾秒鍾後就到,他剛從魔法部幻影移形。”
“謝謝你,埃弗拉。”麥格教授說,然後迅速轉身看著教授們。
“在部長到來之前,我想談談霍格沃茨學校該何去何從,”她快速地說道,“我個人認為我們學校明年不能繼續辦下去了。校長死在我們一個同事手里,這簡直是對霍格沃茨校史的極大玷汙,太恐怖了。”
教授們在這件事上未能達成一致意見,但是他們一致同意,明天舉辦鄧布利多教授的葬禮,隨後就把學生們都送回家——盡管因為娜狄雅的那個火系終極魔咒導致沒有任何遺體存留……
葬禮之後,哈利、羅恩、娜狄雅和赫敏約定要一起找到並摧毀伏地魔剩余的四件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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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去世的一個月內,形勢急轉直下。被俘的食死徒全部被伏地魔救了出來,魔法部的高官被奪魂咒控制。
赫敏甚至修改了父母的記憶,讓他們相信他們實際上叫溫德爾和莫尼卡·威爾金斯,平生最大的願望是移居澳大利亞。假期他們就去了澳大利亞,這樣伏地魔就不太容易找到他們。
在哈利的生日前,鳳凰社組織了哈利的轉移行動。娜狄雅與赫敏一組,赫敏假扮哈利,她負責駕馭夜騏。路上有幾個食死徒騎著飛天掃帚企圖襲擊她們,被赫敏操縱重力減速之後,挨了娜狄雅的一串爆裂火球,墜落到地上生死不知。
到達目的地之後,人們陸續到齊。喬治在斯內普的攻擊下丟了一只耳朵,瘋眼漢和金斯萊一組被伏地魔追殺,所幸驚險逃脫,沒有人員傷亡。
在陋居為比爾和芙蓉准備婚禮期間,魔法部長斯克林傑帶來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遺囑,以及他送給四個人的禮物——熄燈器留給羅恩,
《詩翁彼豆故事集》留給赫敏,接骨木魔杖留給娜狄雅,金色飛賊和格蘭芬多的寶劍留給哈利。而魔法部扣下了格蘭芬多的寶劍。
在比爾和芙蓉的婚禮上,他們收到了金斯萊·沙克爾用守護神傳來的警告——“魔法部垮台了。斯克林傑死了。他們來了。”
四個人用幻影移形轉移到了格里莫廣場12號。在這里,他們找到了斯萊特林的掛墜盒的线索。小天狼星的弟弟、前食死徒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R.A.B.!
然而,小精靈克利切告訴他們,掛墜盒被蒙頓格斯·弗萊奇偷走了。哈利將雷古勒斯的假掛墜盒送給了克利切,讓他真正獲得了小精靈的忠心。
哈利授權克利切去抓捕蒙頓格斯,小精靈成功地抓住了這個竊賊,將掛墜盒奪了回來。當娜狄雅召喚出厲火鳳凰時,一個聲音從魂器中嘶嘶響起。
“娜狄雅,我看到了你的貪婪,你的恐懼……”
沒等這個聲音說完,厲火鳳凰就將吊墜盒徹底吞噬。
伏地魔在同時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被削弱了。他不確定是哪一個魂器被毀滅了,沸騰的腦海里是一幅幅燒灼而模糊的畫面:湖、小屋、古靈閣、霍格沃茨——
還有納吉尼,它現在必須留在身邊,時刻處在他的保護之下,不再被派去執行命令……
但為了萬無一失,完全萬無一失,他必須返回到每一個隱藏地點,他必須加固每一個魂器的防護措施……這個任務,像搜尋老魔杖一樣,必須由他獨自完成……
哈利突然睜開眼睛,將他看到的畫面告訴了其他人:“他知道了,而且他要檢查另外幾個在哪里。拉文克勞的冠冕在霍格沃茨,赫奇帕奇的金杯在古靈閣。”
娜狄雅提出了建議:“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到霍格沃茨學院,先找到拉文克勞的冠冕……”
[[rb:赫敏拿出一份 > 預言家日報]],上面的標題赫然是:
西弗勒斯·斯內普接任霍格沃茨校長
西弗勒斯·斯內普,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資深魔藥課教師,今日被任命為校長,該決定系這所古老學校的幾項人事變動中最重要的一項。原麻瓜研究課教師已經辭職,將由阿萊克托·卡羅接任,她的哥哥阿米庫斯將出任黑魔法防御術課教師。
羅恩翻著這張報紙:“其他教師不會容忍的,麥格、弗立維和斯普勞特都知道真相,知道鄧布利多是怎麼死的。他們不會同意斯內普做校長的。卡羅兄妹是什麼人?”
“食死徒,”哈利說,“報紙里面有照片,斯內普殺死鄧布利多時他們也在塔頂,所以都是狐朋狗黨。而且,”哈利拉過一把椅子,激憤地說,“我看其他教師除了留下任教之外別無選擇。如果魔法部和伏地魔都是斯內普的靠山,那麼不是留下任教,就是到阿茲卡班蹲幾年——這還算是運氣好的。我估計他們會留下來設法保護學生。”
娜狄雅站起身來:“我覺得我們應該回霍格沃茨。魔法部沒什麼好怕的,那里絕大多數人連鐵甲咒都不會用。如果繼續這樣東躲西藏,只會讓食死徒的力量日益壯大。霍格沃茨有各位教授,有D.A.成員,有懷念校長的同學,要與伏地魔戰斗的話,沒有什麼地方比霍格沃茨更合適了。”
111
四個人剛剛傳送到霍格莫德大街,一聲尖叫就劃破了夜空。三把掃帚的門突然打開,十幾個穿斗篷、戴兜帽的食死徒高舉著魔杖衝到了街上。
“群體束縛術!”
“無聲無息!”
“一忘皆空!”
娜狄雅和赫敏配合相當默契,一個照面就收拾了十幾個食死徒。他們從豬頭酒吧的密道進入城堡,來到了有求必應屋。這里藏滿了D.A.的成員。
他們向大家求助,希望一起尋找拉文克勞的冠冕,但是大家都沒有任何线索,甚至除了拉文克勞學院的學生以外,其他幾個學院的學生都不知道冠冕長什麼樣子。
“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回拉文克勞學院的公共休息室,把冠冕的樣子復制回來給大家看。哈利,你跟我一起來。”
娜狄雅和哈利走出了有求必應屋,在活點地圖的指引下避開了巡邏的食死徒,來到了拉文克勞學院的大門前。
進門之後,在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的壁龕里立著一尊高高的白色大理石塑像。她的頭頂上有一個用大理石復制的精致圓環,上面刻著細小的文字。哈利從隱形衣下面鑽出來,爬到拉文克勞塑像的底座上去讀那些文字。
過人的聰明才智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會使你變成個窮光蛋,傻瓜!”一個聲音尖笑著說。
哈利猛一轉身,從底座上滑下來摔在了地上,他面前站著削肩膀的阿萊克托·卡羅。就在哈利舉起魔杖的一刹那,她用短粗的食指按住了烙在她小臂上的骷髏和蛇。
“焚化術!”一道紅光貫穿了阿萊克托的頭顱。她重重地摔倒在地,震得書櫃的玻璃丁當作響。
通向宿舍的門後面傳來越來越響的奔跑聲,剛才的動靜驚醒了睡在上面的拉文克勞學生。
“哈利,快鑽進隱身衣下面!”
娜狄雅給自己施展了一個幻身咒,兩個人都隱身了。
門開了,一群穿著睡衣的拉文克勞學生擁進了公共休息室。他們看見阿萊克托躺在地上,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發出驚訝的尖叫。
“她死了!”學生們高興地喊了起來。
公共休息室門外傳來敲門聲,拉文克勞的同學們都怔住了。哈利聽見門外的鷹形門環又發出那音樂般的溫柔聲音:“消失的東西去了哪兒?”
“不知道!你給我閉嘴!”一個粗魯的聲音吼道,哈利知道是阿萊克托的哥哥——阿米庫斯。“阿萊克托?阿萊克托?你在嗎?你抓住他了嗎?快開門!”
拉文克勞的同學們都嚇壞了,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隨即,突如其來地傳來一連串巨響,好像有人朝門開了一槍。拉文克勞的同學們紛紛後退,最害怕的幾個開始匆匆跑回樓上的臥室。
就在這時,門外又響起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
“請問你在做什麼呢,卡羅教授?”
“我想——穿過——這扇該死的——門!”阿米庫斯喊道,“去把弗立維叫來!叫他來開門,快!”
“但你妹妹不是在里面嗎?”麥格教授問,“今天晚上早些時候,弗立維不是在你的緊急請求下放你妹妹進去了嗎?或許她可以替你開門?你就用不著把半個城堡的人都吵醒了。”
“她不應聲兒,你這個老娘們!你給我把門打開!快!快打開!”
“沒問題,如果你願意這樣。”麥格教授說,聲音里透著可怕的寒意。只聽門環輕輕響了一下,那個音樂般的聲音又問道:“消失的東西去了哪兒?”
“化為虛無,也就是說,化為萬物。”麥格教授回答。
“說得好。”鷹形門環說,門一下子打開了。
阿米庫斯揮舞著魔杖衝進門來,留在後面的幾個拉文克勞同學倉皇地朝樓梯奔去。他立刻看見了癱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阿萊克托,發出一聲憤怒和驚恐的喊叫。
“他們干了什麼!我要殺了這些小崽子!”
話音未落,一道焚化術從拉文克勞的雕像旁邊射過來,擊中了阿米庫斯的頭顱。他跟他妹妹一樣,倒在地上死了。
“娜狄雅!”麥格教授抓住自己的胸口,小聲說道,“你在這兒!——怎麼會——?”她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娜狄雅,快點離開這里,黑魔王正在找你,他要鄧布利多留給你的接骨木魔杖!”
“麥格教授,伏地魔要來了。”哈利扯掉了隱形衣,“我們必須在他到來之前找到拉文克勞的冠冕,這是鄧布利多的吩咐。不過當我們在城堡里搜尋的時候,必須把同學們都疏散出去——伏地魔是不會介意多殺幾個人的,尤其現在——”
“在你們搜尋的時候,我們會抵擋那個魔頭,保護學校的安全。”麥格教授淡淡地說,“你知道,我們教師都很擅長魔法。如果大家全力以赴,我相信肯定能把他拖住一段時間。當然啦,必須對斯內普教授采取一點行動——”
---------
斯內普在禮堂里緊急召集了全體師生,十幾個食死徒虎視眈眈地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監視著走進禮堂的學生們。
“你們很多人一定想知道,為什麼我在此刻叫你們集合。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哈利·波特和娜狄雅就在學院里……難道你們現在還膽敢協助他們嗎?”
“凡是協助他們,或是隱瞞不報的,都將遭到嚴懲!”
話音剛落,娜狄雅和赫敏就從禮堂大門並肩走了進來。她們倆的身上閃耀著白色的光霧,一系列的守護魔法煜煜生輝。
“斯內普,上次是誰落荒而逃,還敢在這里叫囂什麼嚴懲?”
厲火鳳凰展翅而起,撲向了樓梯上的食死徒。那幾個食死徒撒腿就跑,卻陡然覺得身體一沉,中了赫敏的重力操縱。在慘叫聲中,食死徒化為鳳凰的養料。
斯內普拔出了魔杖,指向娜狄雅。與此同時,其他幾位教授同時拔出魔杖,對准了斯內普。
斯內普飛快地丟出一瓶魔藥,炸出一團黑色的煙霧。他轉身撞破玻璃,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麥格憤怒地大喊:“懦夫!懦夫!”
112
哈利·波特和鳳凰社的成員走進了大門,禮堂里爆發出學生們的歡呼。
“教授!”哈利雙手捂著額頭大喊一聲。他看見布滿陰屍的湖水在他身下掠過,感覺到陰森可怖的綠船輕輕撞在地下湖的岸邊,伏地魔殺氣騰騰地從船上跳下來——
“教授,我們必須封鎖學校,伏地魔就要來了!”
“很好,那個魔頭來了。”麥格教授對另外幾個教師說。斯普勞特和弗立維倒抽了一口冷氣,斯拉格霍恩低低哼了一聲。“波特按照鄧布利多的吩咐,在城堡里有工作要做。我們必須盡力提供各種掩護,讓波特完成他要做的事情。”
麥格教授站在禮堂前的講台上對大家講話,身後站著留下來的教師們,包括銀鬃馬人費倫澤,還有趕來參加戰斗的鳳凰社成員。
“……疏散工作由費爾奇先生和龐弗雷夫人負責監督。級長聽到我的命令之後,組織你們學院的學生,負責將他們井然有序地送到疏散地點。”
許多學生都是一副嚇呆的樣子。厄尼·麥克米蘭從赫奇帕奇桌旁站起來大聲喊道:“如果我們想留下來參加戰斗呢?”
他的話贏得了一些人的喝彩。
“如果夠年齡,可以留下。”麥格教授說。
“我們已經在城堡周圍布下防御,”麥格教授說道,“但不可能守住很長時間,除非我們不斷加固這種防御。因此,我要求你們必須迅速而沉著地行動,聽級長的——”
突然,另一個聲音響徹了大禮堂,把她的話淹沒了。那聲音高亢、冷酷、清晰,說不清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似乎是牆壁本身發出來的。這聲音就像它曾經指揮過的蛇怪一樣,仿佛也在那里沉睡了好幾個世紀。
“我知道你們在准備抵抗。”
學生們中間發出尖叫,有些人摟作一團,驚恐地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發出的地方。
“你們的努力是沒有用的。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殺死你們。我對霍格沃茨的教師十分尊敬。我不想讓巫師流血。”
大禮堂里一片寂靜,這寂靜壓迫著人們的耳膜,這寂靜如此巨大,大得似乎禮堂里都盛載不下。
“把哈利·波特和老魔杖交出來,”伏地魔的聲音說道,“你們誰也不會受傷。把哈利·波特和老魔杖交出來,我會讓學校安然無恙。把哈利·波特和老魔杖交出來,你們還會得到獎賞。”
“我給你們1個小時的時間……”
寂靜再次把他們全部吞沒了。每個人都轉過腦袋,每雙眼睛似乎都找到了哈利,千百道目光死死地盯著他,使他動彈不得。然後,斯萊特林桌旁站起一個身影,是潘西·帕金森,只見她舉起顫抖的胳膊尖叫道:“你們還在等什麼!波特在那兒!快把他抓住!”
哈利還沒來得及說話,同學們已經采取行動了。他面前的格蘭芬多學生站了起來,不是面對哈利,而是面對斯萊特林。接著赫奇帕奇學生也紛紛起立,拉文克勞學生幾乎在同時也采取了同樣的行動。他們全都背對哈利,他們全都面朝潘西,哈利百感交集,既敬畏又感動。他看見魔杖從四面八方被抽了出來,有從斗篷底下,有從袖子里面。
“費爾奇先生,”麥格教授清楚而干脆地說,“我想請你把帕金森小姐和斯萊特林學院的其他同學都帶去一個地方。”
“帶他們去哪里啊,夫人?”
“地牢。”
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許多都拒絕疏散,堅持要留下來戰斗。麥格教授只好從講台上下來,強行驅趕不到年齡的學生。
“絕對不行,克里維,快走!還有你,珀克斯!”
金斯萊已經走到講台上,向留下來的人布置戰斗任務。這時同學們都朝講台擁去,推推搡搡地搶位置,接受指令
“波特,”麥格教授匆匆向哈利走來,“你不是要尋找什麼東西嗎?快去吧,我來守護城堡。”
娜狄雅對赫敏說:“你去幫哈利找魂器吧,找到之後拿給我,我來摧毀它——我在拉文克勞塔的樓頂戰斗。”她抱住了赫敏,兩個人忘我地擁吻片刻,各自奔赴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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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礅出動!”麥格教授大喊一聲。
整個城堡里的塑像和鎧甲都從支架上跳下來,在城堡門口排成了一個整齊的軍陣。
“霍格沃茨危在旦夕!”麥格教授高聲說道,“守衛邊界,保衛師生,為我學校,盡職盡責!”她激動地對斯普勞特教授說:“我想用這個咒語已經很久了!”
斯普勞特教授在嘴里念念有詞,“毒解手,魔鬼網,疙瘩藤的莢果……對,我倒要看看食死徒怎麼對付這些。”
弗立維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並肩站在城堡前,舉起了魔杖。
“超強盔甲護身!”
“統統加護!”
“固若金湯!”
一個巨大的防護法陣在城堡外圍緩緩升起,將整座城堡籠罩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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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赫敏和羅恩在盧娜的提醒下,想到了詢問幽靈,從拉文克勞的女兒海蓮娜那里得到了冠冕的线索。他們進入了有求必應屋,在藏寶屋里遇見了馬爾福和克拉布、高爾。
愚蠢的克拉布施放了厲火咒,但他根本不會控制厲火。熊熊的烈焰追逐吞噬著一切,火舌所到之處所有物品都變成了灰燼。
“快跑!”三個人連忙跳上飛天掃帚,哈利在逃跑的過程中還救了馬爾福。在千鈞一發的瞬間,他們逃出了火場。而拉文克勞的冠冕,則在厲火中被化為灰燼。
哈利感受到了伏地魔的恐懼與憤怒,又一件魂器被摧毀了。他發狂了,激怒了,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沒有人知道!那個男孩怎麼可能發現他的秘密?
綠光噴射而出,巫師們嚇得四散而逃。貝拉特里克斯和盧修斯·馬爾福拼命衝向門口,把別人都甩在後面。他的魔杖一次一次地劈下,沒跑掉的都被殺死了,一個沒留。
獨自站在死屍中間,他暴跳如雷。他的珍寶、他的護衛、他長生不死的希望——現在只剩下金杯和納吉尼了。
“貝拉特里克斯,給我回來,跟我一起去古靈閣!”伏地魔決定要把最後這兩件魂器留在身邊,再也不離開自己的視线。
113
城堡里的局勢嚴重惡化:牆壁和天花板抖得更厲害了,空氣里灰塵彌漫。娜狄雅站在拉文克勞塔樓的頂上,看見一道道綠光和紅光在城堡腳下很近的地方飛射,她向食死徒聚集的位置發射著爆裂火球,壓制著他們的前進。
當赫敏衝上拉文克勞塔頂,與娜狄雅匯合時,尖叫聲、呐喊聲和格斗聲響徹了整個走廊。食死徒已經攻進了霍格沃茨。劇烈的轟鳴從北方的城堡傳來,城堡的一側被炸飛了。
“是伏地魔,他回來了!”
哈利的傷疤劇烈地疼痛著,他看到了伏地魔指揮著食死徒、巨人、狼人和攝魂怪衝進了城堡。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雷雲密布,暴雨傾瀉而下,一道道閃電精確地劈中了那些在空中騎著飛天掃帚游走施法的食死徒,將他們打落在地。一個金發藍眼的巫師騎著夜騏,降落到了拉文克勞塔頂。
“老師,你來了!”娜狄雅驚喜地迎了上去,將接骨木魔杖交給了他。
赫敏覺得這個巫師特別眼熟,仔細一想,忍不住驚叫出來:“格林德沃!娜狄雅,你什麼時候成為他的學生了?”
娜狄雅拉著她的手:“很早之前老師就幫過我許多,這事一言難盡……赫敏,不用擔心,老師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城堡里突然響起了格林德沃充滿磁性的聲音。
“霍格沃茨學院的老師們、同學們,鳳凰社的朋友們,你們奮起反抗邪惡的勇氣,令人敬仰。你們並非孤軍奮戰,來自歐洲魔法部的增援,已經到了!”
“敵人是強大的。他們自大,貪婪,如同野獸般殘忍。他們不會理解自由、尊嚴與愛的意義。”
“我們為自由而生,為尊嚴與愛而戰。勝利必將屬於我們!”
格林德沃揮舞著接骨木魔杖,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個直徑數米的火圈,將娜狄雅、赫敏保護在圈內。
“老師們,同學們,朋友們,只要心中秉持自由與正義,就請放心擁抱這淨化邪惡的火焰。讓熊熊燃燒的正義烈焰,滌蕩世間的邪惡吧!”
烈焰沿著拉文克勞的塔頂,迅速向整個城堡蔓延。凡是與之接觸的食死徒,全都被烈焰吞噬,讓火勢變得越發蓬勃激烈。烈焰衝天而起,化作一只翼展數十米的火鳳凰。
城堡里充斥著驚恐的尖叫,那些食死徒、狼人、巨人、攝魂怪,紛紛四下逃竄,只要被厲火沾到一絲一毫,立刻就是蔓延到全身的燃燒,直到化為灰燼。
“格林德沃,原來你在這里。” 伏地魔用高亢、清晰的聲音說,“你的魔法很高明,難怪被稱為上一代黑魔王,但是當你選擇與我為敵時,死亡就是你最終的結果……”
“萬咒皆終!”
伏地魔將魔杖插入地面,他周圍的食死徒也做出同樣的動作。血紅色的光圈與火鳳凰互相碰撞著,每一次碰撞都帶來劇烈的爆鳴。大約持續了一刻鍾左右,火鳳凰終於崩解消散。
就在這時,斯內普的魔杖偏轉了方向,對准了伏地魔身邊的巨蛇。
“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擊中了巨蛇納吉尼,巨蛇的身子在空中翻滾著,伏地魔發出了不可置信的怒吼:“斯內普,你怎麼敢背叛我?”
“因為他從來都是我的人。” 伏地魔猛地轉過身,阿不思·鄧布利多正朝他走來,他腰板挺直,腳步輕快,穿著一件飄逸的深藍色長袍。他手里握著金色的審判權杖,兩只手都是白白的,完好無損。
伏地魔呆呆地望著鄧布利多的臉:“你不是死了嗎?”
“呵,很遺憾,我沒有死。”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看起來,今晚要死的人,是你——”
在鄧布利多身後,凡妮莎和伊蓮娜拔出魔杖,指向天空。
“閃電風暴!”
“暴風雪!”
兩個終極魔法組合而成的雷雲冰暴,精准地罩在食死徒的頭頂。他們顧不上襲擊別人,只能用魔咒保護好自己,躲避著天空不斷落下的閃電與冰刃。
在她們身後,數以百計的叢林女獵手從禁林里衝了出來。禁林里的樹木在她們的魔咒召喚下變化成了巨大的戰爭古樹,身上纏繞著致命的食人藤,撲向了食死徒的隊伍。一排排魔法投矛的齊射,將空中的食死徒釘到了地上。
界牆那兒也傳來了騷動,似乎千百個人浩浩蕩蕩地翻過視线外的圍牆,高聲呐喊著朝城堡衝來。接著是馬蹄聲,拉弓聲,轉眼間,利箭紛紛射向食死徒中間。
食死徒的隊伍立刻崩解了。從背後襲來的戰爭古樹,把食死徒追得四散奔逃,每個人都在逃避食人藤的纏繞捕食。再加上空中不斷落下的雷電與冰刃,伏地魔和食死徒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不得不退入城堡組織防御。
幾位教授和鳳凰社的成員們,仍然指揮著師生固守大禮堂。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浩浩蕩蕩地涌進了大禮堂,增援師生。走在最前面的是胸前掛著雷古勒斯·布萊克的掛墜盒的克利切,即使在這樣的喧鬧中,他那牛蛙般的聲音仍然清晰可聞:“戰斗!戰斗!為我的主人、家養小精靈的捍衛者而戰斗!以勇敢的雷古勒斯的名義,抵抗黑魔王!戰斗!”
食死徒被大批小精靈壓得直不起腰,被咒語制得服服帖帖,十幾個突入禮堂的食死徒瞬間就被蜂擁而來的小精靈淹沒了。
娜狄雅和赫敏並肩站在塔頂,不斷居高臨下地發射著范圍攻擊魔咒,在食死徒的軍陣中炸出一片片的空白。
鄧布利多率領樹人大軍和叢林守護者軍團,從禁林的方向壓制過來。食死徒們節節敗退,被困在了禮堂門口的廣場上。天空的雷蛇冰刃,加上叢林守護者的齊射,讓所有的食死徒不敢上天飛行,而霍格沃茨是禁止幻影移形的。他們被困死在了廣場這片區域里。
當鄧布利多走進大門時,格林德沃站在學院的制高點上,跟他揮了揮手。娜狄雅和赫敏通過他們的眼神交匯,立刻明白了這兩位當世最強大的巫師之間,有著怎樣的感情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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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處於戰斗的中心,他左右開弓地朝著周圍的人出擊。城堡里殘余的戰斗逐漸平息,所有的師生們都在往廣場和大禮堂方向匯聚,准備把食死徒一網打盡。
亞克斯利被喬治和李·喬丹合力擊倒在地,多洛霍夫在弗立維手里慘叫一聲癱倒了,沃爾頓·麥克尼爾被海格扔到石牆上,不省人事地滑到了地上,亞瑟和珀西把辛克尼斯撂倒了,而盧修斯和納西莎·馬爾福在人群中跑來跑去,根本沒有參加戰斗,只是大聲地呼喚著他們的兒子。
伏地魔正同時與麥格、斯拉格霍恩和金斯萊格斗,他的臉上是殘忍的恨意,他們三人在他周圍穿梭、躲避,卻不能結果他的性命——
距伏地魔五十米開外,貝拉特里克斯也戰得正酣,像她的主人一樣同時對付著三個人:韋斯萊夫人、金妮和盧娜。
“重力操縱!”
“焚化術!”
赫敏和娜狄雅剛剛趕到廣場,就給貝拉特里克斯來了一套組合襲擊。她身形一慢,被娜狄雅的焚化術擊中了胸腹,韋斯萊夫人的魔咒同時擊中了她的心髒。
貝拉特里克斯的表情凝固了,眼珠子似乎突了出來。就在那一瞬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接著便倒在地上。周圍的人群一片喧嘩,伏地魔尖叫起來。
伏地魔看到他最後的、也是最忠實的助手被打倒,怒氣像炸彈一樣爆炸了。他使出了一個范圍爆炸魔法,麥格、金斯萊和斯拉格霍恩都被炸得後退幾步。伏地魔舉起魔杖對准了韋斯萊夫人。
一道閃電劈下,伏地魔不得不召喚出銀盾擋在頭頂。暴雨聚成水球,將他裹在其中。等他出來時,身上已經多了狼狽的雷電灼燒痕跡。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一前一後,審判權杖和老魔杖同時瞄准了他。
“校長來了!”的歡呼聲在四面響起。伏地魔不得不側過身,忽左忽右地注視著兩位史上最強大的巫師。他憤怒地大叫著:“詐死!圍攻!鄧布利多,你毫無榮譽!”
娜狄雅和赫敏、哈利、羅恩走到了廣場的外側。赫敏拉住娜狄雅:“娜狄雅,校長手里怎麼拿著你的那柄審判權杖?他詐死的事情你也參與了,對不對?快告訴我們全部!”
娜狄雅目光盯著場中央的伏地魔,隨口解釋著。
“哈利,伏地魔派德拉科刺殺校長的計劃早就被斯內普告訴校長了。校長那晚拿掛墜盒回學校是騎我的飛天掃帚,那時候就已經換人了。我帶回天文塔的其實是一個喝了復方湯劑的死刑犯。斯內普配合著殺死了那個死刑犯,然後我用火系禁咒摧毀了一切現場的痕跡。”
“要徹底消滅伏地魔和食死徒,還有比霍格沃茨更好的地方嗎?這里不能幻影移形,只要誘敵深入,就能一網打盡。”
伏地魔在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夾擊下狼狽敗退。鄧布利多變形出的金屬輪盤切碎了伏地魔手里的魔杖,格林德沃發出的厲火燒毀了他的巫師袍和儲物道具,赫奇帕奇的金杯滾落在地,隨即被娜狄雅偷襲的火鳳凰燒成了灰燼。
最後一件魂器被毀,伏地魔發出了絕望的叫聲:“不!沒有人可以殺死我,沒有人!
娜狄雅直接控制著火鳳凰卷住了伏地魔。在淒厲的慘叫聲中,那張蛇丑陋的臉和他慘白的軀體都化為了灰燼。
她收回了火鳳凰,微笑著說:“女人可以。永別了,伏地魔。”
一瞬間是令人戰栗的寂靜,隨後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喧嘩,喊叫聲、歡呼聲、咆哮聲震天動地。初升太陽的強烈光芒照在窗戶上,人們喊叫著互相擁抱鼓掌。赫敏緊緊地抱住了娜狄雅,哈利抱住了金妮,甚至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也緊緊抱在了一起。
太陽在霍格沃茨上空冉冉升起,大禮堂里洋溢著生命的光明。人們盡情表達著哀悼和歡慶、悲傷和喜悅的情感,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並肩坐在主席台上,接受人們的感謝,聆聽早晨四面八方傳來的消息:全國被施了奪魂咒的人逐漸恢復了正常,食死徒們有的逃跑有的被抓,與此同時,阿茲卡班的無辜囚犯得到了釋放,金斯萊·沙克爾被任命為魔法部臨時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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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沙爾克莊園正式舉辦了威森加摩議員娜狄雅和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司長赫敏的婚禮。
傲羅辦公室主任哈利指了指羅恩,他跟加布麗·德拉庫爾坐在一起,一臉痴迷的樣子。
金妮抱著孩子,一臉嫌棄地望著自己的哥哥:“他總算遂願找了個媚娃,哪怕對方比他小那麼多歲!一天到晚親熱,就像一對鰻魚黏在一起!”
當娜狄雅和赫敏並肩走上台階的時候,她們綻放出的美麗讓在場每個人都為之驚艷。格蘭傑夫婦看著女兒洋溢的幸福,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台上傳來了鄧布利多教授的聲音,在他的主持下,娜狄雅和赫敏許下了神聖的誓言:“我,娜狄雅·沙克爾(赫敏·格蘭傑),願意她成為我的伴侶,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順意或失意、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美貌或失色,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
“媽媽,她們好漂亮,你看到她們身上的那層光霧了嗎?就像是天使送上的祝福。” 維克托娃·韋斯萊——比爾和芙蓉的大女兒拽著芙蓉的衣裙驚嘆著。
“那是一個叫‘天使降臨’的守護魔咒的效果。”羅恩在旁邊插嘴說道。當維克托娃纏著要羅恩叔叔給她也來一個的時候,羅恩只好尷尬地轉移話題——他至今也沒學會這個魔法。
“我鄭重宣布你們結為終生伴侶。”掌聲幫助羅恩解了圍,所有的來賓都站起身來鼓掌歡呼。娜狄雅當場抱起了赫敏,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激情擁吻著。
一大片銀色的星星落在她們身上,繞著她們此刻緊緊相擁的身體旋轉。頭頂上金色的氣球炸開了,極樂鳥和小金鈴鐺從里面飛出來,飄浮在半空,於是,全場的喧鬧聲中又增添了鳥叫聲和鈴鐺聲。
朋友們紛紛上前送上祝福。樂隊的音樂響起,娜狄雅和赫敏首先步入舞池,贏得大家的熱烈喝彩。過了一會兒,格林德沃領著鄧布利多走向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