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140 皇女之心
\t漫長的戰役對峙,在徹底激化的短短一天內,便以第一皇女達德拉率領禁衛軍擊破斯巴達克斯奴隸義軍大部告終。
\t興許她覺得繼續用沉重而龐大的帝國賦稅養敵取樂是個不錯的點子,又或者她還想用更多更大的失敗折磨那個膽大包天的女奴隸角斗士……但達德拉殿下現在恐怕最擔心的,是殺伐一天黏得她肌膚不舒服的汗水血液,還有對她最欣賞的貼身侍女犯錯誤的“懲罰”~
\t嘩啦,嘩啦。
\t奢華的皇家浴池用大理石砌成,用嵌石鋪地,記載歷史、歌功頌德的壁畫環繞四周,地下加熱室的奴隸勞工的無休鏟煤和人力抽水泵,保障了皇家浴場不間斷的熱水。
\t浴池中央正居中,矗立著一座由數個女體雕塑共同組成的噴泉。
\t她們有雙手持長槍、雙腿扎實跨開、蠻腰發力、鋼盔之下怒容欲發的憤怒女戰士。
\t有懷揣袖劍遮掩於斗篷兜帽下、單膝半蹲即將動如脫兔的冷漠女刺客。
\t有攤開巨大聖典、閉目禱告祈求神跡的虔誠女祭司。
\t有戴著寬大尖長巫師帽、手持法杖張口念誦咒語的優雅魔法師……
\t這些神態各異、美艷動人、巧奪天工的各色美戰姬們,除了手中武器和最標志性的裝飾,皆一絲不掛地維持著她們戰斗至最後一刻的美麗姿態,溫熱的噴泉水流仿佛少女們的悲傷淚痕,從她們無神的眼眸汩汩流出、順臉龐淌下,作為第一皇女高價搜羅來的藝術品填補了皇家浴場空曠的空間。
\t這些皇家藝術品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也許不應該這麼說她們,因為這些年代久遠的藝術品都曾經是有名有姓的英雌女傑,卻因各種變故淪落至此,遭遇此生最大的厄運……
\t但……誰管她們呢!畢竟尊貴的第一皇女達德拉殿下,從不在意這些美麗藝術品的原材料究竟為何物。
\t哭泣的美戰姬雕塑噴泉下,兩位美麗的少女褪去衣物,偌大的皇家浴場唯有二人坦誠相待,辛勞一天的皇室貴女長出一口氣,坐在水池中,享受著藍發侍女的入浴服侍。
\t皇家侍女安東尼婭木訥地站在這位高貴美人的身後,在等待自己的懲罰前,先細細擦拭辛勞一天的大皇女殿下細膩肌膚,梳理她高貴的紫羅蘭長發,為她塗抹浴乳,然後是按摩。
\t達德拉的雙眸中是鮮艷的赤瞳,入浴的皇女殿下閉上美眸,嘴角微微勾起享受弧度,哼出舒服的聲音,浸入水中的玉足舒暢地張開足趾。
\t這時,達德拉皇女提問了。
\t“你會偷東西嗎,安東尼婭?”
\t“不會,殿下。”
\t安東尼婭回復得很小心,避免搶了主人的話。
\t“你會說謊嗎?”
\t“……沒必要的話,不會。”
\t“你褻瀆過女神嗎?”
\t“沒有,殿下。”
\t背對著侍女的達德拉大皇女,露出溫柔的微笑,用手中的教鞭嬉戲水面。
\t“你會出於對女神的尊重,而抑制自己邪惡的一面嗎?”
\t安東尼婭的聲音顫抖了。
\t“……會,殿下。”
\t“很好。”
\t達德拉從水中起身,微笑著舉起教鞭。
\t劈啪!
\t“嗚——嗚唔~~”
\t沾水的教鞭劃出破空的聲音,白嫩的翹臀上留下血紅的傷痕,少女咬緊下唇忍著淚水,將無助的悲鳴壓抑在咽喉中。
\t達德拉望著雙膝跪地匍匐在自己腳下的藍發侍女,掛著水珠的赤裸胴體暴露在空氣中,愉悅的施虐欲望令第一皇女的臉上泛起異樣興奮的紅暈,聽見她隱隱忍耐的少女抽泣,看見腳下美麗的少女軀體出現自己的痕跡,她就忍不住反復將自己的存在烙印得更深。
\t“安東尼婭,你對皇室永遠忠誠嗎?”
\t劈啪!
\t“嗚、嗚……是的,殿下。”
\t“你有喜歡的人嗎?”
\t“誒?”少女緊張的神情為之一愣。
\t劈啪!
\t“嗚!嗚——沒、沒有,殿下!”
\t“呼呼~你會認為對皇室的忠誠是絕對的……而有喜歡的人是一種罪惡嗎?”
\t“是、是的,殿下!安東尼婭永遠忠誠於皇室!”
\t“呵呵~這是你個人的想法嗎?”
\t劈啪!
\t“嗚嗚嗚~~~是、是的!忠誠的不絕對,就是絕對的不忠誠……殿下,求求你,不要打我了,好痛……嗚嗚~嗚……”
\t似乎是將少女的哀求聽進去了,達德拉放下了教鞭。
\t忍受著背脊、臀部的鞭痕刺痛,暗暗抽泣的安東尼婭終於送了一口氣。
\t直到一臉壞笑的皇女殿下指間夾著的數枚銀針,鋒銳的寒芒映入藍發少女驚恐的瞳孔中。
\t“因此,你對皇室的忠誠,不屬於女神的范疇?”
\t“……是、是的,殿下……您、我……您不可以……求、求你不要,不可以把那種東西……”
\t“我以為,對皇室忠誠和有喜歡之人並不衝突。”
\t達德拉愜意微笑著,在侍女耳畔呢喃。
\t“你在害怕什麼?放輕松,別緊張~我親愛的安東尼婭,呵呵呵~~~”
\t這次,痛苦的慘叫響徹在空蕩蕩的浴室。
\t鞭撻、穿刺、凌虐、淚水。
\t漸漸染紅的池水中,尊貴的皇女殿下,又緊緊摟住乳胸、臀肉、臉頰已經血流如注的藍發少女,仍由鮮血流淌在自己完美無瑕的身軀上。
\t溫暖的水池成為彌漫著血腥味的地方,達德拉不顧安東尼婭的哭喊,將她的頭顱按入血水中,讓窒息的暖流倒灌入對方的鼻腔中,強行撬開了她的唇關咬住下唇,幾乎是以野獸撕咬的方式在接吻。
\t纖細的手指沾染鮮血探入溫暖的腔道,塗抹在自己和對方的深處,用攫取無度的方式,盡情展現著至高無上之人的愛意……
\t“安東尼婭,你永遠是我的東西~”
\t“不、不要,不要過來!不要把那個東西——咿咿咿呀啊!!啊啊————”
\t滋滋呲呲——
\t滾燙的皇家奴隸烙印散發出可怕的燒焦氣味,印在了皇家侍女的胸口上。
\t除了牆上的史詩壁畫和冰冷的噴泉美戰姬雕塑們,沒人聽見少女的痛苦與哀求。
\t血跡染紅水面,又很快稀釋淡薄,清澈透明,好像從未發生過。
\t皇家浴場的水池會定時放入有治愈養身功效的藥材,穿刺而過的傷口緩緩愈合、不再流血,留下十幾道細不可見的對稱針孔,以及酥胸之上再也無法抹去的美麗皇家烙印。
\t“嗚、嗚嗚……”
\t少女蜷縮在美戰姬雕塑們的腳下嗚咽抽泣、拼命咳嗽出嗆到的池水,將自己最信賴看好的貼身侍女凌虐一番後,達德拉第一皇女神清氣爽,她撩起濕漉沉重的紫羅蘭長發,緩緩從清澈的水池中起身。
\t水珠順著她完美的身體流淌至腳下,結實飽滿有弧度的足穹足趾在光潔地板留下數枚漂亮的裸足腳印,來到能俯瞰全城的窗邊,雙手按在白色的大理石護欄上,毫不在意城中可能會有人會不小心抬頭仰望,目睹到她春光乍泄的尊貴嬌軀。
\t俯瞰繁榮的港口巨城君士坦丁堡,達德拉不禁感慨道。
\t“安東尼婭,看窗外——這,就是拜占庭。”
\t“戰無不勝,雄偉莊嚴,無人敢冒犯的偉大帝國。”
\t“如同一個掌握權力的巨人,凌駕於世界之上。”
\t“帝國的力量無人能擋,沒有任何國家可以匹敵,螳臂當車者都將化為塵埃。”
\t“無論是斯巴達克斯,威尼斯……我親愛的米蕾婭二妹,我的父親,還有那個惡心的老女人……更何況是……你,安東尼婭~”
\t“安東尼婭,對於帝國,只能選擇一條路,你必須忠誠地侍奉她,你必須在她面前低下頭顱,承認自己的渺小,你必須……在她腳邊卑躬屈膝、搖尾乞憐。”
\t“你必須……熱愛她。”
\t“像熱愛帝國一樣,熱愛我。”
\t將心中的感慨訴說完,第一皇女微笑著轉過頭來,說:“你說是嗎,安東尼婭?”
\t偌大的皇家浴場空無一人,沒人回應她。
\t“安東尼婭?”
\t德達拉左看看,右看看,轉身往回走了幾步,偌大的皇家浴場除了自己和噴泉之中的美戰姬們,竟是空無一人。
\t達德拉好奇。
\t“安東尼婭,你去哪兒了?”
\t“安東尼婭?”
\t“安東尼婭!?”
\t可就在達德拉想去找人時,忽然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攀附上了自己,達德拉雙腿無力軟倒側跪在地,那雍容華貴、冷靜狡黠的美麗容顏為莫大的恐懼覆蓋。
\t達德拉瞪大的赤瞳美眸在顫抖,她按住自己疼痛欲裂的腦袋,都無法阻止那可怕的景象如潮水般襲來,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t恐懼、絕望、廝殺,瘋狂的囈語充斥在德達拉的腦海中,一轉眼,奢華的皇家浴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處熟悉的森林小道,她騎在馬上,周圍的拜占庭士兵陷入驚恐的呼喊,四面八方皆是奴隸戰士的呼號。
\t衣著簡陋粗鄙的奴隸戰士之中,矗立著一位衣著光鮮、看似格格不入的藍發侍女。
\t她曾以為會無條件忠誠自己、愛慕於她的少女,如今對自己怒目而視,拋開偽裝的假面後,將真實透徹的巨大恨意傳遞了過來。
\t假意領命偵查敵軍,實則將第一皇女的主力部隊引入敵軍遍布埋伏的森林小道。
\t煽動被當炮灰殿後的拜占庭士兵臨陣倒戈,從後方襲擊達德拉軍團的背部。
\t串聯當地森林部落加入奴隸義軍,從側翼進攻夾擊帝國。
\t令自己的主人陷於奴隸義軍三倍人數的重重包圍。
\t還以殿下貼身侍女身份假傳軍令,要求後方軍團不得馳援,以免皇女不能酣戰、掃興怪罪——
\t高大的斯巴達克斯就站在她身側,安東尼婭騎在戰馬上猙獰怒喝!
\t“達德拉,去死吧!”
\t在做出驚世背叛之舉後,安東尼婭和隨她一同變節的少數女禁衛軍,一起朝她們曾經的主人拔劍相向,在衝鋒戰號途中投擲了第一輪標槍!
\t制作粗糙、卻威力巨大的標槍,即使是皇家禁衛軍附魔的鎧甲也無法完全抵擋,尊貴的皇女殿下眼睜睜地看著手下的帝國士兵、女禁衛軍們死傷慘重,而自己卻為了增加一絲活命的機會,滾著肮髒的泥水狼狽逃走……
\t“啊啊啊啊啊!”
\t皇女殿下尖叫著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面色蒼白,喘息急促,瞪大的赤瞳美眸驚魂未定。
\t“哈……哈啊……哈……”
\t已經入夜了,冰冷的美戰姬噴泉仍然汩汩流水,但加熱室沒有奴工鏟煤,皇家浴場的池水寒冷刺骨。
\t尊貴紫羅蘭色的及臀長發——已經不復存在,早就變為了一席雪白,只有額前殘留的幾縷“挑染”,能證明她曾經的顏色。
\t啪嗒。
\t唯一溫熱的事物是悲傷的淚珠,順著皇女殿下的臉龐落到地上。
\t“嗚……嗚嗚……嗚嗚……”
\t冰冷。
\t懊悔。
\t委屈。
\t孤獨。
\t沒人安慰她。
\t孤苦伶仃的無助少女靠在大理石護欄上,蜷縮著白嫩細膩的雙腿,將臉埋入環抱的手臂和雙膝中,不願再抬起她曾驕傲自信的美麗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