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94 聖殿姐妹會的靈魂聖器
在潔白碧波的水之都意外邂逅的文雅少女露西婭,自稱是拜占庭皇室音樂家路西恩的學生。
孤陋寡聞的娜依沒有聽說過她老師的大名,但她聽到了“拜占庭皇室音樂家”這個醒目的頭銜,娜依吃驚地問:“咦,您難道不是本地人嗎?”
“我就是威尼斯人,而我的老師是從拜占庭來的。”露西婭平靜地回答,眼眸里流露著某種思念,“老師他是在整個拜占庭……不,是在整個維納斯大陸名聲斐然的音樂天才,史上最年輕的音樂家,這是受到公認的事實,就我個人而言,說那個人是全世界的音樂大師都不為過。”
雖然威尼斯與拜占庭連年征戰,但民間的經濟文化交流卻仍然頻繁流通,戰爭成為了一種習慣。
娜依眼前一亮:“原來你的老師是這麼厲害的人啊!難怪你的歌聲才那麼好聽。”
露西婭搖頭說:“歌唱的嗓音不過是讓音樂曲目綻放的樂器,除了表演,還要去創作屬於自己心靈的曲目,寫出就算耳聾聲啞都不能掩蓋心靈的音符,才能稱作真正的音樂家,在這方面的才華與我的老師相比,簡直就是拿微末與皓月作比較,你要是看過我老師演出的音樂會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
“音樂會啊……我從來沒看過呢。”從小在村莊長大的少女娜依對完全沒有坐在大劇院欣賞宏大音樂節目表演的觀念,但在聽過少女那攝人心魂的動聽歌聲後,也不覺對露西婭口中遠超於她的音樂會期待起來了,娜依說,“不知道哪里能看到令師演出的音樂會。”
“很抱歉,現在已經不可能了。”露西婭的聲音低沉地說。
“他人不在威尼斯嗎?我現在正在旅行中,說不定會碰到您的老師……”
“老師他已經回歸女神的懷抱,不在人世了。”
“……”
娜依默默地看著戴畫家帽的少女,雖然看不到她的正面,但……
她在啜泣。
她嬌柔的身體在顫抖。
“那個如流星般崛起的天才,在拜占庭的皇家劇場用命運的音符喚醒了皇帝,征服了公主的身心……在威尼斯的金色大劇院技壓群雄,用那靈巧的樂譜令全城為之瘋狂,那位優雅米人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堅實可靠的男人,我的老師……居然會……”
【露西婭,你等著吧,等周游世界采到靈感回來後,我會譜寫出真正屬於自己的樂曲,為你舉辦一場最華麗的音樂會!】
那個男人為憧憬自己的女學生,許下了浪漫的諾言,進行了一場漫長的環游之旅,並如約歸來,萬眾期待下,在威尼斯的金色大廳再度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演出。
可是卻……
【震驚,拜占庭皇室音樂家折戟金色大劇院……】
【芙蕾雅音樂協會會長發表評論,路西恩的演出雖然依舊出色,但他的新曲目卻不盡人意……】
【老調重彈,毫無新意……拜占庭帝國大公主對此表示反駁……】
【路西恩的新曲目仍然沒能走出他過去在拜占庭以天才的靈感創作《命運交響曲》時那戰勝命運的輝煌……】
【拜占庭音樂協會的諸多成員批評路西恩的曲目過於‘自我抄襲’,要求重新審查他的音樂資格……】
【拜占庭的音樂天才……】
【路西恩閣下……】
【路易恩先生……】
【路西恩……】
【知名爭議人士路西恩在家中服毒自盡,留下未完成的譜曲《獻給露西婭》……】
水之都的音樂少女孤獨地坐在橋上流淚,晶瑩的珠光折射著令人落淚的色彩。
今天失落的心情,不覺為對方的心情所感染,娜依藍色的眼眸流露憂傷,扼腕憐惜。
“那些人讓我的老師身敗名裂,說他江郎才盡,不比以往……還說他徒有虛名,招搖撞騙,死的自取其辱……可是,能創造出那麼多震撼人心的樂曲的老師,能懷著熱情創作出那種音樂的老師,怎麼可能是個騙子!難道天才就必須要永遠有靈感嗎!哪個騙子能創作出無論世上哪個角落都摘不出半點根據的抄襲之作!分明是那些卑鄙的小人在嫉妒老師的才華,用卑鄙手段謀害了老師!”
露西婭攥緊了手心,嬌弱的少女身體里卻燃燒著斗志的火焰。
“我一定會完成老師沒寫完的譜曲,以皇室音樂家學生的名義,向世人證明老師的清白,告訴那些卑鄙可恥的東西,我老師的才華是他們怎麼抹黑也無法遮掩的!”
忍不住向陌生人傾訴了自己的願望,水之都夜晚的寒風又掠走了火熱的溫度,回到冰冷的現實,落寞的露西婭擦拭掉大多的淚水,轉過頭來,少女精致容顏的眼角還牽掛著水珠,她勉強撐起笑容說:“一不小心就說了那麼多,真不好意思,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說了這麼多,還只是個學生的我明明沒資格說這麼狂妄的話。”
“誰說的,我就覺得露西婭你唱得好好聽,想必您的老師一定是一位更了不得的大師。”娜依說,“聽了你動聽的聲音後,以後我都不敢出聲唱歌丟人現眼了。”
露西婭輕笑:“嗓音只是奏樂的樂器,只要有技巧地練習,你也肯定能掌握的。”
娜依憧憬地望著露西婭的眼睛問道:“那露西婭,今晚你可以在這方面多教教我嗎?”
“當然沒問題。”露西婭擦掉眼角的水珠,從橋上下來,走向娜依,“來,先把嘴巴張大,顴骨打開,做個發聲練習。”
“啊~啊♪~啊!”
“哼哼~你的嗓音還不錯呢,再來~”
……
在一處屬於聖殿商會產業的秘密大廳,聖殿姐妹會的刺客大導師阿芒迪娜女士正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
作為聖殿姐妹會名義上的領導人物,她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但在今晚,在這個地方,她還是第一次被女刺客們團團包圍,解除了全身上下的武器裝備,扒到只剩內衣。
站在上方席位的肥碩商人們用毫不掩飾的欲望目光注視著那位充滿熟韻的貴婦人的美妙體態。
一個丑陋的胖商人頤氣指使地伸出粗大的手指,指著尊貴的大導師,傲慢地對女刺客們說:“給我繼續扒,把她全脫光,指不定身上哪里藏著武器,對於尊貴的刺客大導師閣下,你們可不能太掉以輕心呀。”
嘴上尊崇著聖殿姐妹會大導師的地位,命令卻充滿了羞辱,周圍的女刺客們猶豫了一下,還是動手脫去她最後的衣物。
身為一個刺客,大導師早已沒有那種小姑娘的矜持了,生產過女兒卻仍舊傲人的胴體,被那些肥頭大耳的商人們一覽無余,阿芒迪娜女士卻仿佛華麗的貴族禮服仍穿在身上的沒事人一樣,賢淑端莊地坐在椅子上維持著貴婦人的儀容。
阿芒迪娜女士平靜仰望著商人們,語氣淡然地說:“諸位,你們這樣對待我的做法,恐怕不合規矩吧。”
一個商人嗤笑道:“你投靠了那個魔女婊子阿妮艾斯,做出這種對聖殿商會顯而易見的背叛行為,還有什麼好說的。”
“首先,姐妹會本來就不從屬於商會,擁有使命的刺客從來不是金錢的奴隸。其次,所謂的背叛投靠更是無稽之談,身為大導師的我本來就有對有風險的行動進行調查的義務,我只是覺得諸位大人對那位阿妮艾斯小姐的操作過於倉促,想多關心屬下的安危罷了。”
“還在狡辯,區區一個姐妹會的花瓶還妄圖背叛我們,你看整個姐妹會還有誰會聽你的話嗎?”
“姐妹會說到底不過都是我們商會放置雌畜玩物的地方罷了,像你這種不知好歹的家伙,就該好好地懲罰!”
“嘿嘿嘿~我已經忍不了了~”
阿芒迪娜女士仍然維持著賢淑的儀容,風輕雲淡,毫不在意,恐怕就是待會兒這些急不可耐的男人一擁而上來褻瀆她,她都不會有絲毫的動容吧。
更別提在被斯芬克斯那世間罕有之物滋潤過後,任何雄性的可笑玩物她都不會放在眼里了。
“好了好了,大家安靜點吧,我想我們的大導師閣下在姐妹會中還是有不少人望的,擅自出手的話,哪天吃飯吃壞了肚子可就不好了。”這時一個為首的大商人平息了同伙們的喧囂,站了起來,微笑地對阿芒迪娜女士行了個禮,“很抱歉我的同僚似乎操之過急,過於魯莽,唐突冒犯了您,說吧,尊敬的大導師閣下,您需要什麼條件才肯放棄對那個魔女的庇護?”
“我的條件很簡單。”阿芒迪娜女士仰望上方的大商人,淡淡地說,“把‘靈魂聖器’還給姐妹會。”
靈魂聖器,每一個聖殿姐妹會的女刺客在結束學徒訓練後,都要在左手無名指戴上靈魂之戒向靈魂聖器宣誓忠誠,遵循於聖殿戒律之下。
然而自從聖殿商會掌握大權,姐妹會重要的靈魂聖器也落到了商會手中,每個擁有根據財產數量獲得席位的聖殿大商人,都擁有一枚用靈魂聖器碎片制作的信物,可以用來控制每一個女刺客,就算讓她們立馬自盡也會依次照做。只有晉升為大導師的刺客大師的靈魂之戒才能不受控制,每個大導師名義上都是靈魂聖器的守衛者。
可以說,有了靈魂聖器的存在,大商人們就算得不到女刺客的心,也得到女刺客們的肉體了。
“你想要靈魂聖器?喔~這可難辦了,這可是商會的前輩們用‘公平公正’的方式贖買來的重要寶物呀,讓我想一秒。”大商人故作思考的狀態,然後馬上打了個響指給出回答,“不好意思,這種無理的要求一秒都不用想,我代替整個商會的大商人們先拒絕了,畢竟姐妹會不過是一群只配乖乖聽話的母狗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