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3 迷失航向的艦隊
\t就這樣,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君士坦丁堡,返回維納斯大陸的航船。
\t大海的景象令人心曠神怡,對小隊中大部分人來說,在茫茫大海的一葉孤舟上隨之漂泊,更是前所未有的全新體驗,而這種全新體驗自然也包括了海鷗、船帆、波濤、瘋狗浪、颶風、暈船……
\t驚濤駭浪,狂風驟雨,電閃雷鳴!
\t在港口時看起來還算威武不凡的武裝商船,到了這茫茫大海上,頓時變得渺小無比,雨水打濕了船帆,蓋過船頭的大浪一個接一個地撲打上來,仿佛下一個大浪就能將這艘可憐兮兮的小船徹底吞噬。
\t船長罵咧了一聲:“見鬼,這鬼天氣比我出港的時候想象的還麻煩,看來我們不得不原路返港了。”
\t斯芬克斯艱難地趴在船舷上,她強健的體魄勉強能幫助她在如此晃蕩的甲板上撐住,但游牧民出身的她這輩子還是頭一次乘船,這七葷八素的讓她站都站不穩。
斯芬克斯嘲笑說:“我們經驗豐富、老練可靠的水手船長們哪兒去了?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t“你是在置疑我這個船長的判斷麼。”船長冷哼道,其實倒也不是不能航行,只是在這種極端天氣里船上裝載的貨物肯定會受到損失,為了這四個人還不值得去冒險,“你們干脆現在下船游過去吧,興許會有船在這種鬼天氣里順手撈起你們呢。”
\t斯芬克斯低頭對戰天使小聲詢問:“這船能到麼?”
\t“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船……努力一點到地方是沒問題。”阿妮艾斯尋思了一下,篤定地對斯芬克斯回答說,然後又看向周圍那些水手,“只是他們似乎不想繼續帶我們了。”
\t心里有底的斯芬克斯不耐煩地就對著上甲板掌舵的船長破口大罵:“我才不管你什麼判斷,你收了我的錢不把我們送到維納斯,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船拆了,看看誰更走運啊!”
\t見鬼,是四個大麻煩,起碼四個人當中有一個是大麻煩,不然這時候他們起碼還能把人丟水里喂魚……早知道不接這一單了。
\t船長朝下面大喊:“回到港口我會把錢退一半給你。”
\t“啥?退一半是個什麼鬼!”
\t“我的弟兄們也要吃飯的,只能退你一半錢了,然後你們再找下家吧。”
\t“你這個混蛋,我……”
\t“斯芬克斯,阿妮艾斯!”抱著萎靡不堪的詠風·寧春,娜依腳步搖晃,艱難地從下甲板爬上來,“寧春她昏倒了!”
\t可惡……望著這該死的天氣,虛弱的娜依與寧春,咬牙切齒的斯芬克斯只得作罷。
\t阿妮艾斯是在這極度動蕩的行船上四人中唯一穩健、似乎沒受到任何影響的人,亭亭玉立的金發大姐姐被大雨打濕了身上的衣物,三兩步就穩穩地走到娜依身旁,觀察寧春的狀況。
\t阿妮艾斯篤定地說:“沒事,寧春她只是暈船了,我教你們幾個海上的小竅門,你們跟著我這樣做……”
\t跟阿妮艾斯做了幾個小竅門後,眾人的感覺果然舒緩了不少——至少是心理上,阿妮艾斯又再對寧春施展了一個小法術,暈船昏厥的魔鼠少女緩緩蘇醒。
\t詠風·寧春面露苦楚:“我……這輩子再也不乘船了……我們到維納斯了嘛?”
\t“還沒,天氣很差,我們得先回去,下次再找船出航。”
\t寧春本就像苦瓜一樣的表情更加苦澀:“啊,不要……”
\t風暴實在太大,船長不得不返航了。
\t然而就在他們調轉船頭,准備返航的時候,瞭望塔上的水手發出了警示。
\t“船長,那里有船!”
\t在這狂風驟雨中,遠處有一支數條大船組建的船隊,被這颶風駭浪撕扯得七零八落。
\t“看船型好像是海盜的,可沒打旗幟,不知道是哪家的船。”瞭望塔上的水手說,“他們似乎迷失方向了。”
\t在他說話的刹那,一艘大船被大浪打的桅杆斷裂,船身傾覆了過去,逐漸沉沒在這洶涌大海中。
\t“不……”娜依看到那艘船的悲慘遭遇,驚懼地捂住了嘴,被這眼睜睜的慘劇震撼到了。
\t阿妮艾斯按住少女的肩頭搖頭說:“在這里我們幫不了他們。”
\t 船長把船舵交給大副,來到上甲板的船舷邊,舉起望遠鏡,觀察那只遭遇淒慘的船隊,面無表情地說:“跟我們沒關系,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t娜依在下面怒視船長,卻無能為力。
\t這時,瞭望塔上的水手又匯報了新的情況:“船長,他們正在遭受攻擊!”
\t“什麼!?”
\t幾艘炮艇尾隨在這只浩大的船隊後面,用炮火追擊著這只可憐兮兮、空有船身卻無武裝的船隊,本就在風暴中苦苦掙扎的船隊有一艘傷痕累累的船只被炮艇多次擊中後,承受不住的船體緩緩沉沒,再無生機。
\t“那是拜占庭帝國海軍的炮艇!”
\t“帝國海軍的船!?”
\t“他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想提前打破和平條約麼!”
\t“這群混蛋!”
\t這個消息在水手中傳開後,在風暴中忍耐的水手們頓時一個個激動萬分,威尼斯與君士坦丁堡的恩怨已有千百年,雙方撕毀和平條約發動突襲之類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大家都是在大海對岸的吃人惡魔與海上大戰、港口封鎖那些耳熟能詳的英雄故事中長大的。更何況戰爭才結束沒幾年,很多水手都是戰爭時期的水兵,對敵人的仇恨瞬間戰勝了對極端天氣的恐懼。
\t“拜占庭?呵,好啊,讓我看看過了幾年了,這些拜占庭人能多長幾顆腦袋給老子砍。”聽到水手說到拜占庭,同為上次大戰老水兵的船長也瞬間不困了,這個壯漢子握緊了船舵,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靠上去,拔出腰間的彎刀舔舐拜占庭人的鮮血,他熱血激昂地發號施令,“弟兄們,打信號,把我們威尼斯的朋友從這鬼地方救出去,准備大干一場吧!今天回去了我請全場喝酒!”
\t“好耶!”
\t船上的警鍾叮鈴大作,刺耳的鍾聲讓全員迅速進入了戰斗狀態,瞭望塔用火把和油料點起了一道明亮的篝火,為迷失航向的艦隊指引方向,作為支援向遭受襲擊的船隊迅速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