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千粉福利】安全詞(上)
一
“安全詞?”
這個詞兒從醫生口中說出來,清清冷冷的,和它的字面兒一樣不帶一絲欲念。
房間的燈光昏暗中帶著些繾倦的曖昧,映亮了醫生赤裸身體如雪的肌膚,還有右肩頭的斑駁黑色。她潔白的雙髀側蜷在床上,正輕輕撫弄著枕在她膝上的博士栗色的發絲,撫平姌和的余韻。碧潭般的眸子檢視著膝上的人兒漾著櫻花色的雪白肉體,不知在想著什麼。
“嗯。”博士小姐淺笑著,側過臉龐,面部與醫生光潔還帶著些微濕氣的大腿輕輕磨蹭,氣息打在上面,激起溫熱的漣漪。她側臥著,伸手撫摸醫生頰側垂到胸前的一縷青絲,捻在手里輕輕把玩。似乎婦妻間雲雨初歇後再普通不過的敦倫畫面,但她手腕上淺淺的勒痕似乎昭示著一些非比常見。
那是什麼?醫生想問,卻並未出口。她理應無所不知,甚至知曉這個女人就算在被自己要了多少次後依然能想出讓自己失態的把戲。比起在病床上艱澀學語的那個活的、彷徨的亡靈,比起那個剛剛穿起白大褂走入實驗室、在自己面前表現得無比青澀的巴別塔特殊“新丁”,現在的她多出了一種醫生都難摸透的狡黠,似乎那才是她的本性。或許將她推上巴別塔指戰員的位置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心下里思慮著,手中為博士“順毛”的動作難免緩慢了幾分。博士卻得寸進尺,用醫生的發梢纏在指尖打了個旋兒,用青色的末梢輕撓醫生翹挺的乳頭。醫生輕輕吸氣。“停下。”
“看,凱爾希。”非但沒有停下,博士還一邊玩弄著挺立的乳首,一邊把臉對准了醫生兩腿間的溪谷,呼出的氣息掛在那稀疏的森林上,賣力撩撥。“做的時候,說‘停下’,會被誤解為‘想要’。”
酥麻的感覺從敏感處襲來,醫生知道,敏感正被博士調戲,自己也正被博士調戲。但她的忍讓終究是有限的。輕輕攥住博士的手,幾乎沒怎麼用力便將那惱人的女人制住。醫生欺身壓了上去,博士笑著闔上眸,任憑醫生接吻,接管口腔和一切主動。軟舌貼合了許久,間或分開拉出挑逗的銀絲,藕斷絲連,准備迎接下次。當這個長長的吻結束時,博士已經面色通紅,氣喘吁吁。感覺到溫潤的指腹貼上禁地,輕輕分開花瓣的外側,做好了寢取的准備,博士摟住醫生光潔的脊背,在她耳邊輕輕吹氣:
“而安全詞的作用,就是代替‘停下’。”
“是否停下取決於你的身體狀況,而在這一點上我比你更加了解。”手指的動作開始,身下人的顫抖和喘息近在咫尺。醫生輕輕俯下身,卻保持著最適中的力度,保持壓迫感的同時不至於過多把自己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博士輕輕扭動著腰肢,昏黃的燈光照著她動情的面龐,讓如絲的媚眼更添上了雨打芭蕉般的情趣。可惜卡茲戴爾貧瘠的大地很少下雨,即便是巴別塔控制的區域,人民也需要深挖水渠。
遇到你之前,我從未想過做這種事;遇到你之後,我做這種事從未想過別人。醫生賣力地耕耘著,仿佛今夜就要在卡茲戴爾這片貧瘠已久的土地上挖出一泓嶄新的春水,讓明年的灌溉更加省力。
其實醫生不得不承認,做這種事情時難免有負罪感,遠方的人民還在遭受飢寒,對兩人間享樂的每一分貪圖似乎都是在褻瀆殿下和人民的信任。但博士青澀中帶著些許嫵媚的春聲、那屬於古人的白紙般純潔的身體,那櫻色的乳首那濕黏甘甜的蜜液由又不得她不加沉醉。尤其那高潮時的緊緊相擁、一聲聲對她名字的呼喚,那是醫生漫長生命間從未感受過的親熱。她對阿米婭是對女兒和學生般的關切和愛護,與殿下之間則是志同道合的崇高友誼。只有這個來自地脈盡絕處的古人,能夠跨越一切隔閡,從精神與肉體兩方面同她無限接近。
“凱爾希——凱爾希啊!”身下的人兒劇烈地戰栗,後背和腰肢上慵懶環繞的四肢猛地收緊,對彼此的一切進以最忠誠的反映。高潮是一種釋放,帶走渾身的熱能。在被情欲炙烤的身體迅速寒冷下來的瞬間,人們會不由自主地就近尋找著能夠溫暖自己的事物,將其作為世界上唯一存在的依靠,唯一的光、熱和生命。這是作為群居者的先天之性,也是情愛之事最美妙的所在。博士緊緊擁住醫生,肌膚貼合的每一寸似乎都在呢喃,泛起蕩漾著的瑰紅。
醫生心下里警鍾微顫。耽於享樂,絕非當下該有的心緒。從溫存中緩過神來,醫生好看的眉眼倒映著博士幸福而疲倦的笑。她輕輕擁住她,美好到忘我。然而就在凱爾希的手指順著肋側滑落,撐起被汗液和愛液黏膩的身體預備再度施為的時候,或許是分離時吹進被褥的一抹涼風,身下人咳嗽了起來,每一聲都讓醫生的心為之一顫。
不僅是貪圖的問題。醫生從博士身上挪到了身側,用被子和自己把她包緊。博士立刻把臉埋在醫生的肩頭,讓兩人緊緊纏綿,連线條優美的雙腿都交錯起來難分彼此。醫生輕拍著博士脆弱的脊背,心中有些醒悟。她是多麼誘人的古人啊,那古老而美好的智慧,那不含任何駁雜的身軀,那會一聲又一聲呼喚自己的、帶著些微調笑的恬淡音色,總是能讓自己一次又一次沉迷她的身體,而她又不懂得用她的狡詐拒絕——倒不如說勾引更多些。
懷中的人又有些不安分,栗色的腦袋埋在醫生的鎖骨前輕輕啃咬。醫生撫摸著懷中人的發絲,似乎在默許,但更多是深思中心不在焉的親昵。或許,主動提出這個要求本就是她希望彼此平等以待的表現?她是否同自己一樣,渴求著愛人的身體,又因肩負的責任而不得不警醒自己,隱藏著熾烈的欲念?她是否把這一責任托付給自己,又因自己未能履行而失望呢?
乳尖傳來微弱的撕咬感,醫生狠狠拍了下博士的腦袋。博士在醫生懷里抬起頭,做了個鬼臉。
醫生說:
“那就聽你的,定一個安全詞吧。”
“凱爾希最好了~那麼,安全詞就是……”輕輕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醫生的臉,博士對醫生附耳了一會兒,醫生嗔怪地瞪了博士一眼,象征性地拍了下博士的臀瓣。兩人嬉鬧了一小會兒,醫生的手臂環過博士的頸子,博士如小貓一般縮進醫生懷里,就這樣沉沉睡去。她的右手同凱爾希蜷在胸前的左手扣在一起,十指錯落。
窗外,卡茲戴爾1092年的夏天燥熱間帶著分許颯涼淒然。
二
1092年冬,夜,巴別塔科研部,核心實驗室。
“啊……凱爾希……嗯……”稍稍壓抑的聲音從遮掩嚴實的艙門後傳出,博士坐在被清空的試驗台上,那身遮蔽了外貌的罩袍大半被解下,只剩脫到一半的衣袖從身後限制住雙手。醫生俯下身,輕輕咬開博士胸前白大褂的衣扣,露出已是思慕了兩周的雪白肌膚。雖是如此,她的神情里漾著幾分危險,幾分嚴厲。順手把博士下身的跳蛋又開大了一檔,用指尖敲打那起伏的胸口。“知道自己錯在哪了麼?”
“我……嗯……”尚處自由的雙腿被醫生輕輕撐開,博士自覺地分開赤裸的下身,接受醫生的注視。涼薄的感覺從那里傳來,她害怕地微喘——醫生不知何時將一柄月光般的手術刀貼在了她的肚腹,涼意從那里滲下肌膚直抵生命的泉口。她本能地顫抖著、蜷縮著試圖躲避,每一次同冰冷的接觸卻又勾引出更多火熱。
怎麼會這樣呢?博士回憶。明明今天是凱旋的時刻,她僅憑一個師和數個從屬於巴別塔的傭兵團,從容擊退兩倍於己之敵的攻擊,並圍殲特雷西斯手下的主力一個師,使其幾乎失去戰斗力。那時候參謀們正把電報紙如雪片一般灑上高空,歡呼他們對巴別塔司令長官的愛戴。恰逢那時凱爾希也來司令部接洽傷員的問題,被勝利和因殊煩軍務積壓了兩周的思慕衝昏了的她,當著一眾參謀部成員和ACE、斯科特等人的面,喊出了“親愛的”。
“我記得。”回憶的线被情欲扯斷,醫生的手順著被白大褂半掩的乳房向下輕按,蘸著情欲的薄汗按揉,隔著衣服撫摸。帶來觸電般的快感,卻刻意避讓開她最敏感的區域。縱橫捭闔的棋手在醫生面前也不過是任人凌布的媚肉。“我們有約定。”
“不把……我們的……關系……帶到工作中……”香汗和花蜜已經在略作磨砂處理的實驗桌上洇開了很大一片,她的腰部愈發酥軟,幾乎坐不穩當。但醫生還是不緊不慢按揉著她的軀體,間或用掌尖自下而上,撩起多余的蜜液,探入口中細細品嘗。
棋手早就被情欲燒得無法自持,通紅的臉兒幾欲滴血,卻同衣衫整齊、神色淡然的醫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醫生拾起遙控器,在棋手期待的目光下,跳蛋卻突然小了一檔。突如其來的落差讓她的身軀猛地繃緊,赤裸的下身在實驗桌上痛苦地蜷成一團,似乎要用身體從小小的玩具中擠壓出足量的快感來。她渴求的眼神看著近在咫尺的醫生,但醫生突然扭過頭,走到相鄰的試驗台上寫起了數據。
“凱爾希……凱爾希!”她難耐地扭動著火燒火燎的身體,愛液順著桌沿向下流淌。但醫生不為所動,那積攢了兩周之久的渴求此時成了燒紅的鐵砧,敲打的是棋手自己的神智。那對修長的腿兒拼命夾緊,局促地扭動著,被大衣束縛的雙手也妄想掙脫,最後卻不過是在厚實的衣服下越纏越緊,為已經滾燙的身軀澆上名為燥熱的油料。
汗水和淚水模糊了視线,幾綹散亂的發絲黏在頰側。她在桌子上側過身,不顧廉恥地摩擦著雙股。近乎沸騰的快感卻就是無法衝破閾值。每當她感到將要成功的時候,身下的跳蛋似乎都被刻意調得更小。憑她狼狽不堪的樣子誰也想不到今天早上她還意氣風發,指揮著這片土地上足足幾萬人的武裝力量。
“凱爾希……我知錯了……求你……”看著凱爾希再度走到面前,博士苦苦哀求道。但醫生只是把一管針劑打進她的靜脈。“既然出任巴別塔的司令長官,你就該知道,這個約定的重要性。”
“我們的關系曝光,一來會削減內部對於軍隊指揮層和科研部門協同的合理性的信任,二來會給我們彼此帶來不必要的把柄。”透明的藥液被推入體內,博士輕輕咬住下唇,閉上眼睛承受著自血管發散延伸的欲望。“這是拷問用的試劑,會加快你的神經元傳導速度,本來用於刺激痛覺。”她的聲音清冷,臉上沒有表情。“這是……我作為巴別塔高層,對你對組織造成的潛在危害的懲罰。”
她將博士抱下桌子,離開桌面時被浸濕了一半的罩袍終於完全脫落,如同脫下一個笨重的殼兒。博士被醫生放在椅子上,雙手本能地顫抖著朝下身探去,卻又被醫生輕而易舉地擒住,如變戲法一般亮出一條棉繩,不顧博士微弱的抗議,醫生將那早已脫力的身軀連同半脫落的白大褂牢牢反綁在了椅子上。“現在我要去處理一組實驗數據,對講機我會放在桌子上。”
她看著博士,碧色的眸子是嚴肅的,帶些戲謔的快意。
“如果有什麼想說的,從那里對我說就好。”
“凱爾希,求求你,求求你……”博士依然想做最後的告饒,但艙門已經毫不留情地關上了。她徒勞地磨蹭著雙腿,再一次陷入到情欲的海洋中。
其實並沒有什麼實驗數據要處理,為了今晚,她連續加了兩天的班兒。凱爾希只是在門外搬過一把椅子坐下,靜靜地看著書。看完了一個小節,就拿起手邊的遙控器隨意調大或者調小一個檔兒。耳麥里傳來的喘息聲和呻吟聲也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只是思緒牽縈著,書中的東西入了眼,卻從心頭滑冰一般消卻了。
“我?真的可以麼?雖然我也曾是……凱爾希,我真的曾是個軍官麼?”
我為什麼要肯定地回答她?憑冬眠艙上殘破的軍官照,還有那被時間鏽蝕到只剩輪廓的軍隊徽記?
“凱爾希,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里……有家的味道,太熟悉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她的天賦究竟從何而來?這如蒙塵的璀璨突然顯世的天賦,又會給巴別塔,給這片大地帶來什麼?
“或許只是累了,或許是新奇感作祟——放心,凱爾希,放心,我很好,我知道我要做的是什麼。我為你而戰,也為殿下而戰。是你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而我卻一直只是個不足道的研究助理……我也理應起到作用,這不僅是回報你和殿下,也是為了這個飽受苦難和風雨的薩卡茲民族。”
“人民萬歲,凱爾希。”
是該慶幸,還是該羞愧?
回過神來時,耳麥里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了,夜晚靜得可怕,只有牆壁上的鍾表在滴答作響。她察覺到自己的下身也有些濕潤,不由輕輕嘆了口氣,起身打開艙門。
博士的雙手依然被緊縛在椅背後,那裝滿了詭計的榛首低垂著。凱爾希察覺到不對,快走了幾步,才看到棋手的美目輕闔,睡臉在實驗室肅淨的白色燈光下顯現出幾分安然,已經昏了過去。地板上有莫名的水漬,遙控跳蛋不知怎麼被她弄出了體外,靜靜躺在椅邊,仍在執拗地嗡鳴。
她抱起博士,觸手才發覺那赤裸的嬌軀有些發燙。博士本來就忙於指揮連續兩個星期沒睡過一個囫圇覺兒,還在作戰結束後開專門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來找自己。醫生看著她面前始終正常運作的對講機,碧色的眸子黯然了幾分。
凱爾希輕柔地撫開棋手小姐臉上的發絲,吻了她的唇角。有那麼一刻,她有些希望棋手小姐突然睜開眼,用獨屬於她的俏皮語氣嘲弄她的愧疚神情。但理想總和現實相去很遠。棋手並未醒來。她柔柔弱弱地依偎在醫生懷里,身體隨呼吸而規律地起伏著。
研究所內已經沒人了,醫生用衣服把棋手包好,如同運送一個大號布娃娃一般把她搬到車的後座,帶回了自己的住所。
後來,每當博士問醫生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總少不得被醫生呵斥一番並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狠狠地在床上“收拾”。然而在博士酣然入眠時,醫生總是睡不著。她把博士如同大號抱枕一般擁在懷里,一邊暖著她的身體,一邊試圖揣測她的心。真誠和虛偽在這個傳奇的棋手身上共存,就算醫生可以無限次攫取她的肉體、溫存她的心扉,卻也依然看不透棋局中那些深沉存在的憂思,以及寄托於那深思的布局。在漫長的生命中她也曾輸過無數次的博弈,而如若回頭看去,同這個人的博弈她從來勝算無幾。
她依稀記得科研部的下屬們在那件事後的談話。
“要我說,博士都和部長勾搭上了,那以後戰場上和巴別塔總部守備醫療隊配屬的事情直接向博士請示算了——啊啊啊部長我錯了!”
三
“朋戊,巴別塔乃至卡茲戴爾人民的希望寄托在誰身上?”
“當然是特雷西婭殿下。”身板挺拔的龍族男性隨著身著黑色風衣的無征種女性走在林蔭道上。在卡茲戴爾難見這樣的林蔭,為了軍校的環境,殿下特地派人多挖了一條水渠。
博士沉默。李伯明知道這是對他回答的默殺。“可是,恩師,您明明在課上說……”
“如果你想聽到和薩卡茲學員們同樣的東西,自然無須來這里同我散步,第一食堂的酒吧和音樂室在等著你,朋戊。”博士停下腳步,她比這個炎國軍人低一頭,但當她仰視那雙烏黑的瞳孔時,後者錯過了目光。“這里沒有監控,內務部的人在跟著那幾個傭兵團里提拔出來的學員。說說你的看法,朋戊。”
“伯明懇請導師教誨。”黑色的眸子中並非順從,而是內斂。博士凝視了他半晌,恍然大悟。她輕輕嘆氣,自顧說道:“因為你是炎國人,朋戊。你所侍奉的君王穩固到無須更多的忠誠,因為這忠誠已化作大炎廣袤疆土的身體發膚。所以這句話,朋戊,我要說給你聽。”
聖人雲,因材施教。離亂於漫漫長夜的薩卡茲民族需要的是照破迷惘的明燈,而在長明膏燭的照耀下趲行了兩千余年的大炎需要的是頌鳴萬民的鍾聲。當時,博士並不知曉李伯明身後的那些深重,她只如姑且一試,埋下一枚並未承載多少希望的花種。
“朋戊,記住: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平凡地結束了一天的授課,博士乘車離開了皇家軍校,離開了這片除了司令部外她在卡茲戴爾的大地上停留時間第二長的土地。一出學校的院牆瞬時便是兩個世界。她在遠離窩棚區的地方停了車,如普通歸家前的人婦般買了些獸肉。由於缺乏砍價的精力,還被菜販平白多收了不少錢。這個季節蔬菜是罕有的,塊莖植物是唯一的選擇。
“我回來啦。”推開住所的門,她想起同醫生的約定——不如說是死皮賴臉求醫生終於得來的結果,面紅心跳是免不了的。可醫生並不在家,或許還在加班吧?她熟練地把苦芋去皮,同帶著骨的獸肉燉在一起,主食則是頭天剩下的面餅,放在風干箱里避免腐壞。作為皇女的臂膀、組織第三號人物,她完全有權吃到艦內溫室新鮮的蔬菜、和阿米婭一同住在臨時王庭里隨時聆聽王的教導。但她做出了和醫生同樣的選擇,將王庭的位置留給立功的薩卡茲們。
香氣溢滿了房間,她也換上了居家的服飾,栗色的長發隨意攏在腦後扎了個低馬尾,寬松的晨衣於入1903年初春的料峭來說有些不耐,但她依然感覺到了燥熱。她放任燉鍋咕嘟著馥郁的味道,在臥室內翻找著。棉繩——醫生堅持用之前用干淨的沸水煮一下,跳蛋——在醫用的無菌密封袋里,源石電池對於兩人來說都不具危險。眼罩——一塊干淨的黑布。沒有束縛嘴巴的東西,醫生不喜歡斷絕她交流的權力。游戲是雙向的,她們也是雙向的。
想象著這些東西今晚用在自己身上的樣子,棋手小姐的下身有些隱隱的黏滑感。她鄭重其事地把這些東西整齊擺在床頭櫃上。想象著醫生把自己撲倒在床上的時候會發生的事兒,她不由自主地把雙手背到了身後,仿佛已經被醫生嫻熟地反綁。醫生會挑起她的下巴,一邊責怪她不該急急忙忙把她叫回家只為了這種事,一邊在她得意的笑聲中吻住她的唇。她閉上眼睛,晨衣下的雙腿輕輕廝磨著,試圖模擬那完全被掌控的感覺。萬物都是互補的,戰場上的控局者只有在被完全掌控的時候才能重拾作為人的自知,不至於迷茫,不至於錯誤。
可是,什麼是錯誤?
“凱爾希……凱爾希……”
並未用手指解決,就如醫生平日里欺負自己的手段那樣,撩撥得欲火焚身卻偏偏剝奪雙手的動作。博士側倚在床上,修長的腿兒不斷磨蹭著,褻褲的布片早就被浸透,更多黏膩順著雙腿溫和地流淌,被睡衣的布料抹勻成兩髀間急速冰冷的火熱。她劇烈喘息著,手指緊緊抓住床單,好似想象中同醫生十指相靠。終於再也難以忍耐,她把手伸入寬松的衣服下,從里面褪下了濕透的布料,僅僅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就令小股的熱泉再度潤濕了指尖。
“凱爾希……唔……”
“我想你,凱爾希,我好想你……啊……”另一只手輕輕揉搓著乳房,用掌心攏住乳首溫柔地按揉,模仿醫生最慣用的手法。博士一次次喚著心上人的名字,但與火熱相對的唯有空寂。
所幸並未沉淪得太久,她喘息稍定,起身去關掉燉鍋的火苗。兩腿間的潮濕感仍未發解,似乎剛才的寬慰並未起到太大的效果。她把燉菜端上桌,擺好兩人的餐具,開始望向窗外的夜空,想要從中描摹醫生的身影。
滴滴滴——
然而棋手也並不總能預料一切。預料中的門鈴沒有響起,反而終端的提示音捷足先登,打破了氤氳的氣息。博士好看的眉眼擰了起來,許久才扶額輕嘆一聲,連飯菜都來不及去收拾,披上衣櫃里的罩袍,戴上面具便出了門。
對於巴別塔來說,這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夜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