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慈子孝(上)
“媽!你在干什麼啊!?這可是……”
“張晴,你這計算機挺能藏啊!我的錢不是給你這畜牲耍著玩的!”
看著雜物室里,站在一片電子殘骸之間的媽媽,一個沒來由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劉玲!我遲早要干死你!
沒錯,劉玲就是我媽媽,是個相當漂亮的人。明明是個亞裔,皮膚卻白里透紅的很是粉嫩。身高更是驚人的達到了一米七,但絲毫沒有歐美人普遍的粗獷感。反而因為教舞蹈的經歷,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靈動而柔和的美。配合端莊的五官顯得非常有氣質,笑起來尤其好看。
一般來說,有這樣一個美麗的媽媽,孩子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戀母情結,但我卻實在是有些戀不起來。無數個日夜間,我確實沒少在套弄下半身的那根陰莖時用媽媽當“下酒菜”,但如果真有機會,我還是更想狠狠地強奸她,然後用狗鏈子拴在後院的草坪上,讓她明白明白,什麼叫“母慈才子孝”。
或許是在外面笑得太多,也可能是生活的壓力太大,甚至是單純的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在家里,媽媽從來都沒怎麼在意過我的感受,不僅沒事就罵人還特別喜歡動手。吃多吃少要挨揍、弄髒衣服要挨揍、考的不好要挨揍、家務沒有收拾干淨要挨揍,甚至她心情不好了我大概率也會挨揍。在我的印象中,媽媽臉上向來是嚴肅冰冷的,只有取得了相當好的成績或者她漲工資時才會露出點好臉色。
有時候我不禁懷疑,我是不是哪撿來的孤兒。畢竟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除媽媽以外的任何親人,而她也從沒解釋過什麼。不過,她倒是沒少過我的吃穿用度,學費、書費、醫療保險之類的錢更是一應俱全。所以我也沒法確認太多。
這種家庭氛圍下,除了嬰兒時媽媽曾給我買的玩具外,我就再沒從她手里得到過什麼娛樂用品了。而地上那被砸碎的計算機,自然是我偷著打零工數年才換來的。而現在,
“呼……劉玲你他媽的別太過分了——!”
眼瞅著媽媽依舊喋喋不休的樣子,往日所積累的種種負面情緒齊刷刷的涌上心頭,一時間我甚至忘記了呼吸。但即便是這種時候,我也不敢真說,“我要操死你!”
“劉玲,我是你兒子,不是你養的狗!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是吧?!你用腦子想想,從我出生到現在,你什麼時候給過我零花錢?你不是每個月都算賬嗎?你算算啊!我要是偷拿了一分錢現在就去臥軌,我……”
“啪——!”
“張晴!你……想造反啊!?你怎麼和媽媽說話呢?”
媽媽顯然被我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反手就抽了我一嘴巴。力道之大,幾乎讓我感覺牙齒都要崩斷。
也就是靠著這股子與身形頗為不符的怪勁,小時候的我對媽媽一貫是言聽計從的。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塊頭很快便超過了媽媽。自然而然的她動手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少,反而是言辭愈發“犀利”。
憤懣的淚水在外力的刺激下奪眶而出,但我卻沒心情去擦拭。我平生第一次倔強的仰起了火辣辣的臉頰,毫不退讓的與媽媽對視著。此刻的我究竟是一副怎樣猙獰的表情呢?我不清楚,但我唯一能知道的是,平日里對我從不低頭的媽媽正不知所措地舉著手臂,眼神中充斥著疑惑與一絲恐懼。
“你干嘛去?張晴?張晴你要干什麼去?”
不顧身後的喊叫,我推著自己在閒暇時拼湊出的破自行車飛似的跑出了自家的木柵欄,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媽的……真是痛快極了。這十幾年被當出氣筒的日子實在是不好受,直到剛剛,我才感覺自己爺們了一會兒。但緊接著,一個現實的問題便出現了,“痛快完了,之後該怎麼辦?”掌印未消的我如沒頭蒼蠅一般的騎出了小鎮,然後茫然的停在了一處電話亭旁。
參軍、去外地打工、賣血、南下偷渡、當小偷……漫長的冥思苦想後,再也受不了蚊蟲叮咬的我再次起身,騎向了鎮外的廢品回收站。
“哈哈哈哈!你小子居然離家出走了!那今天算我的,我們得好好喝一杯。”
從那枯瘦的手中接過一聽啤酒,我面無表情的看著火堆前的老頭笑得前仰後合,仿佛看見了什麼世間最好笑的事情。
這個開懷大笑的老頭是廢品回收站的站長,也是回收站里唯一一個人,平日里就負責把各種被運來的破爛倒進壓縮機。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也不妨礙他從廢品堆里淘舊貨出來賣。因為沒人給買玩具,又喜歡動手做點什麼,所以我從小到大沒少來這里。不是幫忙換點零件,就是便宜買點小玩意,一來二去便熟絡起來。
“所以,你小子打算怎麼辦,打算一人一槍走天下嗎?我這里倒是有把獵槍,熟人價算你二十。”
“得了吧,你那槍得有好幾個世紀了吧?一扣扳機不把自己炸死就了不起了。對了,我年紀還不夠二十。”
沒好氣的將啤酒扔回了老頭懷中,我繼續盯著眼前的火苗生悶氣。
“哎呦~瞧你那操蛋的衰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人閹了。你小子馬上就成年了,怎麼還像個找奶喝的小屁孩。”
老頭一邊惺惺作態的擺著鬼臉,一邊將啤酒罐穩穩的接住,隨後一拉鐵環,仰頭倒了幾口。
“呼——!夏天就得喝冰的。聽清楚小子,你已經不小了,個頭tm比我年輕時都壯。像個男人一樣行不行。”
“我不是告訴你了,我已經……”
“然後就跑了?像個小學生一樣說我再也不和你玩了,就完了?有點出息行不行!如果不讓她長長記性,那你還不如回去繼續當好大兒。”
“可她畢竟是我媽……”
隔著火光,我不由得地下了頭。倒不是因為我有多孝順,畢竟長年的受氣包經歷一點都不好受。我真正害怕的是,可能她非但不會長記性,還會立刻報警。根據我對媽媽的了解,她不定真會讓州警槍斃我。同時在尷尬生理反應下,我只得佯裝生氣的曲起腿,將一塊無辜的石子扔出去老遠。
“唉——要麼說一代不如一代,我爹那會在太平洋上殺日本人,老子年輕那會兒又天天和我爹干架,我媽氣的要拿肉叉子弄死我。你知道當年兵役站失火嗎?就是……不,沒什麼。”
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老頭那副眉飛色舞的表情一下子淡了下去,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再次開口道。
“是啊,她畢竟是你媽。我大字不識一個,你還是自己想辦法讓她長記性吧。不過,我可以給點東西。”
說罷,老頭顫顫巍巍的起身走進了回收站里唯一的小屋,再回來時,遞給我了一本不過巴掌大的舊書,書身被特制的鐵鎖牢牢的扣住,顯得頗有幾分神秘色彩。
“當年冷戰剛結束那會兒,有個東邊來的書販子張口就出五十塊,不過我尋思他估計是想耍我,就給他轟走了。你我也認識這麼些年了,我一糟老頭也沒幾個錢,你就把這玩意拿走吧。要是能賣個百八十的,跟你媽說話也硬氣。”
眼見我把書接下,老頭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道。
“記著小子,永遠不要用別人懲罰自己。”
說完,老頭一聲不吭的再次走回了小屋,隨後拉滅了電燈。
“就這玩意,能值一百塊?”
夜色愈深,回收站中除了火堆的噼啪聲外便再沒了半點動靜。心煩意亂之下,我只好將注意力放到了那本帶著鐵鎖的舊書上。奇怪的是,除了那個看起來就很結實的鎖頭外,這本書的封皮上居然什麼都沒有。在好奇心驅使下,我從破爛堆里翻出了一根細鐵絲。
「*注意:非授權者不得閱覽此教程!——聖伊麗莎白精神病院心理實驗室,卡爾·菲洛特」
翻開第一頁,一行醒目的黑字便占據了一整頁紙,似乎生怕讀者看不見一樣。不過我倒是不太清楚這個聖伊麗莎白精神病院是個什麼地方,不過看著書連個封面都沒有,連字都是手寫的,想必是個連打字機都買不起的小精神病院。
這本巴掌大的教程書上,先是簡單介紹了當時世界上幾種關於關於神經與意識方面的主流方法,絕大部分看上去不是極其愚蠢就是殘忍不堪,其中就包括了臭名昭著的冰錐療法。顯然作者也對這些方法十分鄙夷,言辭激烈的稱其為盜世欺名的可悲騙局。
翻過大段的汙言穢語後,教程介紹了一個種名為潛意識控制的治療手段。這是一種起源於中世紀的催眠術。
當時那個爾虞我詐的歐洲社會環境下,一位法蘭克福的牧師偶然間察覺到,在特定的聲音,光线與符號三種因素的共同影響下,前來做禮拜的信眾會迅速陷入一種呆滯恍惚的狀態。這種狀態下,受到影響的人會變得呆滯且好說話,無論聽到什麼請求都會答應,這種狀態會大概持續近半個小時,而後受影響者便會自動脫離這種狀態。不過有趣的是,當受影響者看起來恢復正常後,其本人並不記得在恍惚狀態下發生過什麼,但卻一定會遵從恍惚時所收到的命令,無論是去做某件事還是誠心效忠某個人,仿佛呼吸般天經地義。
可惜的,這位被作者譽為“大賢至聖先師”的牧師沒過多久就離奇的死於墜馬。不久後,一個名為無面者的刺客組織便出現在了世上,有傳言說他們是一群來自地獄的蝕心魔,可以用魔法隨意操作人的內心,即便被害者是最親近最忠心的人也會被控制住靈魂。據說其組織坐落於一座四通八達的山脈中,雖然鮮少出手,但卻從不失敗。不過在一次大地震後,這個組織便煙消雲散了。
在作者又寫了大段關於自己探尋這種方法時的艱辛與自己對精神疾病的解決計劃後,這本書終於進入了實際教學階段。通過簡潔明了的說明與手繪的插圖,我很快就記住了這種所謂的潛意識控制法。無非是教堂的敲鍾聲,紅綠藍三種光线的環境以及一枚被短繩拴著的硬幣。而在全文的最後,一段粗大的字體被紅色的鉛筆重點圈了起來。
「感謝上帝!先生們,人類的將成為自己精神的主人!」
可以說,只要是個識字的人就能學會。但如此簡單的操作方法搭配上作者那近乎神棍般的行文風格,這難免使我嘀咕起來。
“徹底催眠一個人就這麼簡單?”
狐疑著翻到最後,一張被折成兩折的紙條在不經意間從書中掉落,險些掉進火堆中,
“噗嗤——!”
令人忍俊不禁的是,這張同樣泛黃的紙條上,赫然印著四個大字,“解雇通知”。通知中用詞委婉的對卡爾·菲洛特的精神情況表達了擔憂,並建議可以在離職手續完成後就地入院,因為截止到1955年,前員工是可以享受到治療費用減免與免排福利的。
熄滅火堆後,躺進一輛報廢汽車後座上的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了。雖然這本書的作者明顯是被當做了神經病,書中的內容也大概率是瘋狂的妄語,但……萬一呢?“說不定老子真能操哭劉玲”的念頭在我心中騷動著,猶如野火般燒灼開來。
“砰砰砰!臭小子,太陽曬屁股了。”
在一陣金屬敲擊聲中,我睡眼惺忪的清醒過來。老頭正拿著一根掃把敲打著破車的頂棚,舉手投足間再次恢復了老痞子的模樣。
“臥槽!難不成我給了你一本黃書?”
“當然不是!那就是本魔術戲法的書!”
順著老頭的目光,我總算清醒了過來。可能是昨晚滿腦子都在想“如數奉還”的事情,現在我那老二正如炙熱的鋼棍般將粗帆布材質的牛仔短褲硬生生支起了一個小帳篷。而最為尷尬的是,胯下除了強烈的擠壓感外,還夾雜著一股粘膩濕滑的觸感。雖然記不清昨晚的夢境是如何激烈,但可以肯定是,我的內褲里恐怕糟糕極了。好在我的內褲和短褲比較厚實,不至於讓人看出更多笑話。
“唉——有些東西本打算等你成年再告訴你的,但看樣子……”
“再見老爹,謝謝你禮物!我下次會帶披薩來!”
“怎麼急了?吃個早飯啊!”
“不用了——!”
一口回絕了老頭的邀請,我便狼狽的騎車衝出了廢品回收站。
“你說得對,比利老爹。我再也不拿別人懲罰自己了,我想怎樣就怎樣。”
頂著夏天毒辣的日光,我先是回了趟家。不出我所料的,媽媽並不在家,從鞋架上消失的舞蹈鞋來看,她想必是照常教舞蹈去了,連張紙條都沒有留給我。可能在她的心理,我真的只是個名為“張晴”,身份是她兒子的工具與出氣筒。
沒倒的垃圾,滿桌的髒碗碟,沒關上的冰箱,亂成一片的梳妝台以及丟得到處都是的髒衣服。僅僅一個早晨,媽媽便將整個家變成了字面意義上的垃圾場。或許旁人根本無法想想,一個在外美麗大方的大學舞蹈教師,竟會如此邋遢與不堪。
自從升入初中以後,我就被迫承攬了一切大小家務,這也是為什麼媽媽能肆無忌憚將家里整的一團糟。
而如今面對著滿屋的爛攤子,一個徹底擺脫現況的想法不由得在我腦海中浮現:徹底的報復。
雖然“潛意識控制法”的操作方法已經被我記得滾瓜爛熟,但畢竟缺少實際的經驗。更為操蛋的是,這本教程書的作者卡爾先生,不僅沒有寫催眠成功與否的明確辨別方法,也沒有說成功後的下一步該任何進行,成功的實際案例更是連半點影子都不曾提起過。無奈之余,我也只能自己一點點摸索了。
為了避免出現差錯,我盡可能的進行了准備。給班主任打電話請假,收拾家務,清理垃圾,修剪草坪,給盆栽澆水,購置彩色的透光膜、教堂鍾聲的錄音磁帶。
一切都忙完後,也差不多是劉玲該回來的時間了。我連忙換上校服,開始做起了晚飯。
二十分鍾後,媽媽果然回來了,眼瞅著客廳餐桌上做好的晚飯與在一旁假裝寫作業的我,倒是沒和往日一樣直接罵出聲。在換下淡黃色的運動鞋後,媽媽默默的坐在了餐桌前,一邊盯著恨不得將腦袋塞進紙業里的我,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晚飯。
“媽,我跟今天和同學學了個能把硬幣變沒的戲法,你要看看嗎?”
等刀叉的響聲消失後,我大著膽子抬頭說說道。極度緊張之下,冷汗已隱隱的打濕了後背。
“……好啊。”
媽媽顯然對這個突然的無厘頭請求有些意外,不由得愣住了片刻。但最後,她還是頗為勉強的擠出來了點淡笑,表示答應。
我可以發誓,當聽到肯定的答復後,我的心跳在刹那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狂躁的砰砰聲幾乎將我的意識衝垮。萬幸的是,數秒後我便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麻利且自然的行動起來。
“哐~哐~哐~”
當悠揚的教堂鍾聲從音響中響起時,我的行動便正式開始了。在紅綠藍三張塑料膜所濾出的日光交匯處,媽媽本能的眯起了眼睛,似乎這種混合的光线讓她不太適應。
“這是五枚一模一樣的硬幣。請你隨便挑一個。”
雖然還是有些狐疑,但當我捧起的雙手中出現了五枚25分面值的硬幣後,媽媽便真的相信我要變魔術了,在來回挑選硬幣的過程中,也漸漸的放松了下來。可以看得出媽媽還是想保持住那份在家中的冷淡感,但一絲幾乎微不可查的笑意還是浮現在了她的臉上。
驚訝於自己演技不錯的同時,一個退縮的念頭也因這母慈子孝的親密互動而產生了,“真的要這麼做嗎?……會不會太過分了?”。
或許再多思索幾秒的話,我就會放棄吧,如昨夜老頭說的那般,繼續老實做個好兒子,可能一直忍到高中畢業,大學畢業,甚至結婚後再結束這一切。
“選好了,就這個吧。”
然而現實往往會在不經意時替人做出選擇。隨著一聲輕響,我的沉思中結束了。
“確定選這個嗎?”
“當然。”
“好的女士~請仔細盯好了,現在跟我一起數!”
刻意的裝腔作勢中,我迅速的用細线將那枚被選中的硬幣吊起,然後小幅的左右晃動了起來。沒有絲毫防備的媽媽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手中搖擺的硬幣。而蓄謀已久的我,卻緊緊盯著了媽媽明亮的眼眸。
“一!二!三!四…!五……六………七………………”
短短的幾秒鍾,卻好比一個世紀般漫長。剛開始時,媽媽的精神狀態根本沒有半點變化,我不禁懷疑起這個所謂催眠教程是否真的只是瘋人瘋語,過度的緊張下,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打起來寒顫。
也許是上天的眷顧,就在我想要胡亂的准備將硬幣甩飛時,催眠似乎真的開始生效了。媽媽在剛剛數完三後,幾乎瞬間便陷入了恍惚之中。接下來的時間中,即便我已經收回了硬幣,她還是在自顧自的往下數著。等到艱難的數完七後,媽媽徹底沉默了下來,那對曾炯炯有神的眸子也已徹底失去了神采,連瞳孔都開始放大了起來,完全找不到半點聚焦的感覺。似乎是因為極度的放松,連口水也從嘴角緩緩流下,滴到了運動服上也毫無反應。
我也曾在學校的組織的下去療養院幫忙,看見過那些完全失去意識的植物人是什麼模樣。而媽媽現在的樣子和真正的植物人可以說一模一樣,這絕非正常人可以模仿的狀態。不過區別肯定還是有的,比方說媽媽並沒有因為現在的狀態而一頭癱倒在地上,雖然看上去一副很無力柔軟的樣子,卻依舊能四平八穩的端坐著,呼吸也十分順暢。恐怕這就是教程中所說的“呆滯恍惚狀態”了。
“媽媽,能聽的我說話嗎?”
“可以。”
嗯,應該是是成功了。見媽媽即便這個樣子還能開口回復,我便鼓起勇氣,重新將被拴起的硬幣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命令道。
“這枚硬幣消失了。”
“好的”
接下來……由於不知道如何讓媽媽快速蘇醒過來,為了不露餡的我只好傻傻的干站著。直至教堂鍾聲磁帶放完後,媽媽的眼神中才再次出現了光澤,而與此同時,她不由得立刻驚呼了一聲。
“哦……!天哪,真的不見了。”
媽媽的反應下,我不僅意識到自己真的催眠成功了,更見識到了這個所謂的“潛意識控制法”有著何等的威力。
“不可能吧,我明明盯得很緊的。”
明明那枚被拴在細线上的硬幣依舊在我手上捏著,但媽媽卻硬生生的對其視而不見。面對檢查的要求,我攤開雙手,再次將五枚硬幣一齊遞到她的面前,而她即便是在不經意間觸碰到了那枚拴线的硬幣,也沒有絲毫察覺到樣子,就仿佛在她的世界中,這枚硬幣已經變為了空氣一般。
“女士要再來一次嗎?這次我會再拴起一枚,然後變出三枚。”
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後,媽媽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兩分鍾後,媽媽又一次陷入了呆滯無神的狀態。我趕忙趁熱打鐵的繼續試驗起來。
“媽媽,從現在起,每當你聽到我打響指時,你都會陷入現在的狀態。而聽見我說‘起床了’的時候,你才會恢復正常,否則你將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除非我下達過其他命令。”
“好的。”
“剛剛那枚消失的硬幣再次出現了,而且等你醒來後,將會看到我手上有三枚拴起來的硬幣”
“好的”
“起床了。”
難以置信,媽媽居然真的在我喊的‘起床了’三個字後立刻恢復了正常,然後摸索著我手中從沒變化過的五枚硬幣,眼睜睜說是六枚。尤其是當媽媽捏住那枚不存在的硬幣把玩時,我險些笑噴出去。
“咔啪!”
既然已經驗證了“潛意識控制法”的真實性,那也就不需要硬幣戲法了。一個響指過後,我一邊將窗戶上彩色的塑料膜揭下,一邊對媽媽命令道。
“忘掉吃完飯後發生的一切。去把餐桌上碗碟收拾了,等收拾完以後,你會走到地下倉庫去。”
“好的”
長久以來,每一次熬過媽媽無端訓斥、毆打後,我總是會在生悶氣時幻想著,等有機會了,我要如何瘋狂‘復仇’。想必每個被家長粗暴對待過的可憐孩子都會這麼做吧?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後,我卻有些束手無策了。
“跪下!”
關上那厚重的地板門後,我一面打開了牆上的通風扇開關,一面暴戾的低吼道。
如果現在處在昨夜的話,媽媽很大概率會因為這一個動詞而立刻去找鐵棍。而現在,沒有半點主觀意識可言的媽媽卻順服的將雙膝放在了地下倉庫的水泥地上,姿勢標准的正跪著。
“啪!”
暴虐、色欲、玷汙、算計……無數的欲望衝刷下,我狠狠地扇了了媽媽一個嘴巴,力道之大竟直接將她打翻在地。眼見因為沒有得到下一步命令的媽媽不僅沒有喊疼,反而迅速的再次起身跪好,我如魔怔般的再次高高揚起了手臂。
“啪……啪……啪……”
發泄!發泄!還他媽的是發泄!幾乎失去理智我,大開大合的左右開弓著,似乎是要把這麼多年來受到的無端謾罵與虐待通通還回去。
“呼……操!”
五下?十下?還是二十下?直到雙手被反作用力震的隱隱作痛後,我才恢復了理智,而這時的媽媽已經留出了鼻血。不過萬幸的是,出血量並不大,簡單擦拭後便很快止住了。
伸手將媽媽被打散的發盤徹底解開後,我不禁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因為媽媽平日里太過的蠻橫霸道,我對她的感覺幾乎就只有“很凶”二字了。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媽媽到底有多美。
“吻我”
多麼的諷刺,我剛剛還咬牙切齒的扇了媽媽好幾個嘴巴,巴不得將她打成齏粉。但幾息後我就蹲下身子,緊緊的抱住了她,恨不能將兩人融為一體。
也許是在大學里教了一天舞蹈的緣故,當我抱住媽媽時,一種黏唧唧的感覺便油然而生,想必是出了不少的汗。但在精蟲上腦,荷爾蒙飆升的情況下,我反而覺得這是媽媽女人味的表現。
這是唇與唇的相擁,這是舌與舌的糾纏。在極大的滿足感中,我忘乎所以的與媽媽激吻著,直至強烈的窒息感觸犯了自身的求生本能,幾近意識斷片的我才戀戀不舍退開了。我們這對母子都下意識的喘了好一陣子粗氣後,才堪堪平復了下去。
這下,意識到再沒有任何顧慮可言的我急不可耐的拉開了自己的褲鏈,將自己的那根魔爪飲料罐尺寸的陰莖掏了出來,玩味的‘敲打’著媽媽的小臉,最終,抵在了那張精致的小嘴上。
“媽,把嘴巴放松,牙齒收一下,我要進來了!”
“天哪……媽,你這……哦!太緊致了。”
由於平生第一次被人含在嘴里,實在沒有實操經驗的我只知道盡量往里捅,當感覺到頂在媽媽的喉嚨入口時,我便硬頂著阻力繼續插了進去。
“嘔”
即便是已經已經最大限度的放松了相關的肌肉,媽媽還是在極限的擠壓感中本能的干噦了起來。幾番嘗試後,我才讓媽媽免於窒息。而真的體驗過後,我才明白為什麼男人都喜歡被口了。濕滑、柔軟、緊致……這種感覺是真的爽!
強烈的刺激感下,我險些在媽媽那溫暖的喉嚨里秒射。勉強鎖住精關後,我緩緩的抽插起來。
“嘶——!媽,舌頭不要閒著,給人口交的時候可要好好的舔啊。你趕緊適應一下,以後我會經常找你的。”
感受的出,媽媽應該是真的不會口交。在我那恬不知恥的要求下,媽媽笨拙的動起了她那靈動的舌頭。不過與其說是舔舐,反而更像是簡單的來回反復掃動。
但即便是這種程度,也還是讓我不得不在這更加猛烈的刺激中彎下了腰。同時雙手牢牢地抓住了媽媽的頭發,就仿佛抓住了扶手一般。
“嗚!嗚!”
“就快了,就快了!別亂動啊!”
越來越深!越來越快!
在高頻的瘋狂抽插中,已然被快感劫持了大腦的我,再也沒有閒暇去考慮媽媽的感受了。而隨著愈發強烈的異物侵入感與呼吸的間隙變得幾乎沒有,媽媽的主觀意識雖然依舊離线,但在本能的求生欲下,她開始胡亂的推搡,拍打起我的大腿和後腰。可惜由於發力姿勢太過吃虧,媽媽非但沒能將我推開,反倒徹底激起了我的獸性,抽插的更加賣命了。
“嗚嗚嗚——!”
當媽媽本能的掙扎激烈到無以復加時,同樣無法遏制住射精衝動的我也開始了最後的衝刺。別了防止媽媽的動作導致自己分心,我分別握住了那雙正在胡亂舞動的俏手,將它們狠狠按在媽媽的腦後,徹底終結了她的那微不足道了下意識反抗。最終,在以最大幅度的抽插了幾十下後,我便咬緊了牙關,隨後猛地用力一挺,將自己那粗大的陰莖猛地塞進了力所能及的最深處,伴隨著媽媽巨大的嗚咽聲,一股濃稠至極的滾燙精液便被我猛地噴射了出去。
“咕咚……咕咚……咕咚……嗚啊!哈……哈……”
正當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滿心沉浸於射精後的快感中時,媽媽又一次展示出了人體的求生本能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在已經不知道憋氣多久的情況下,又硬生生堅持了半分鍾,直到射精完畢的我放開了雙手後,這才顫抖著將我射出的粘稠精液強行咽下,隨後脫力般的癱靠在身後的浴缸邊上,大口呼吸起來。我不禁感慨,恐怕要是換個人的話,就要出人命了。
“好家伙……真夠濕的啊。”
暫時滿足完自己的獸欲後,眼見媽媽還在癱坐著喘氣,我也不忍再下達其他命令,開始自己收拾起殘局來。而當我正將媽媽那再次被汗水與精液弄髒的衣物通通扒下後,竟發現她的兩腿間居然濕漉漉的,顯得十分粘膩,透著股莫名的腥臊味兒。
直到現在,媽媽仍舊處於被催眠後的恍惚狀態。可以說在這種情況下,媽媽做出的任何自發反應都只可能是本能所導致的。我不由得噗的笑出了聲,邊將髒衣服扔進了洗衣機邊問道。
“媽,你明明都快被我憋死了,下面卻濕成這個樣子。難不成你喜歡被我虐待嗎?”
“不是。”
“那你怎麼高潮了?下面都黏成這樣了。”
“……我不知道。”
或許是從沒有過這樣的體驗吧。不難想象,在媽媽的主觀意識中,她肯定認為自己不會在毆打與強制口交的窒息感中高潮。但真的經歷過後,媽媽卻出乎自己意料的將淫水弄濕了自己內褲。在現實的衝擊下,媽媽無可避免的陷入了迷茫。
“聽好了劉玲,以後只要在我粗暴對待你的時候,你就會感到興奮,然後心底里渴望被我操,明白了嗎?”
“明白”
“很好,重復一下我剛下的命令。”
“只要被我兒子粗暴對待的時候,我就會感到興奮,渴望被兒子操。”
“很好,去浴室放洗澡水吧,等會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得好好增進一下感情。”
“好的”
跟著赤身裸體的媽媽離開了地下倉庫,我這才察覺到,窗外的天色居然開始變暗了,很難想象我居然搞了這麼久。
“媽……我真的是你親生兒子嗎?”
舒服的與媽媽對坐在放好熱水的浴缸中,我將媽媽的一雙嫩滑誘人的玉足捧在懷里,一邊來回的搓洗,一邊問起來這個困擾了我許久的問題。
“是”
“那我的爸爸是誰?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
如果說第一個答案我還能痛快地接受,那麼這第二個答案就實在是讓我有些繃不住了。為什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誰的啊!難不成我是什麼酒後亂性的產物嗎?
“那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被懷上的嗎?咱們的親人在哪?我們為什麼會來這個小鎮。”
“我快17歲的生日的時候,和姐姐去夜店時昏過去了,後就有懷上了你。咱們的親人都在皇姑屯。因為爸爸非讓我打掉你,但我不想那麼做,於是來投奔小姑。”
“那……為什麼我從沒見過小姑?”
“在你誕生前,因為心髒病突發去世了”
“操——————————————————————————————!”
可能這就是老天對我亂倫的懲罰吧,我實在是難以置信,我他媽的居然真的是酒後亂性的產物。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媽媽非但沒有將我打掉,反而拋下一切不遠萬里的來到這個小鎮將我生下,還一個人把我拉扯到這麼大來看,媽媽對我還是有著十足感情的。
行吧,酒後亂性就酒後亂性吧!至少給我提供了一半基因的那個混蛋應該身體素質也不錯。至少我身強力壯,長得也不丑,甚至還很孝順。
平復了好一陣子情緒後,我只得抱著“等我我知道是誰在我之前動了我媽,老子就把你們都殺了。”的心情,無奈的繼續問道。
“媽……你真的愛我嗎?”
“當然”
“那你為什麼老是隨便揍我,罵我?明明我很多時候根本就沒做錯什麼。”
“因為爸爸就是這樣教育我的。”
唉……雖然身體遠遠的逃離了,但媽媽的思想在很大程度上還是受到了那位未曾謀面的祖父影響。這下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會遭到如此可悲的對待了,雖然堪稱扯淡至極,卻又讓我滿腔的怒火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般無力。
“媽,你這樣對待我的方式是完全錯誤的。老話說的好,母慈才子孝。你要好好懺悔,明白了嗎?
“明白”
將媽媽那雙洗干淨的嫩足放回水中後,一個沒來由的念頭便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讓我那已經綿軟的陰莖不由得再次充血起來。
“第一,你會永遠只愛你的兒子張晴,平日里溫柔的對待他,支持他一切愛好。”
“好的”
“第二,今後你兒子張晴無論做任何事,你都會自發的接受。如果不情願的話你可以反抗,但在我強調後就會放棄拒絕,一心一意的照做。”
“好的”
“第三,你不會把我們母子之間發生的任何事告訴其他人。如果有人自動問起,你就挑一些可以在公共場合說的話回答。”
“好的”
“第四,你依然是那個非常自尊的劉玲。但你更喜歡被兒子操時的快感,如果長時間沒有被兒子操,你就會愈發的渴望。但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你既不能強迫你兒子做愛,也不能自慰,只能私下里求我,勾引我操你。明白嗎?”
“明白”
“暫時就這麼多吧。媽媽,我也愛你。”
直到廁所百葉窗外的天色徹底黑透,我才依依不舍的讓媽媽從浴缸里起身。洗澡期間不可避免的身體接觸下,我的胯下自然也是硬的難受,恨不得趁熱打鐵的將媽媽的下身也好好‘照顧’一下,但在“雖然迷迷糊糊的也不錯,但果然還是清醒的更帶勁。”念頭下,我最終還是遏制住了衝動,只是發泄般的把玩了一陣媽媽的敏感部位,然後就老老實實的讓她躺回了自己臥室。
“明天天亮的時候,你就會醒來,恢復正常。然後你會感覺這些年特別對不起兒子,不停的自慰同時抱著被子哭,直到午飯時你才會離開臥室,在餐桌上跟我道歉。而到明天睡覺的時候,你會等我睡著以後偷偷的來我房間,站在床旁邊自慰。”
“好的”
“那現在睡覺吧。”
當閉上眼睛的媽媽呼吸漸漸變得輕柔而均勻後,我的響指就再也不能使媽媽有所反應了。抱著對明天的忐忑,我離開了媽媽的臥室,然後輕輕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