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將守望,終至天明。
嗨害嗨!各位晚上好呀!我再次成功擠出了一篇新的“主线”文!快說恭喜恭喜!
本篇的主角是可愛的深靛!是一個從實裝以後我就立刻喜愛上了她的干員!不僅僅是因為立繪,也有性格的關系,我對這種有些莽撞和羞澀卻又有著堅毅心態的女性幾乎是毫無抵抗力!除了風笛之外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她了!所以索性就直接在文里給她塞滿了私貨(指變成男主的前女友)!嘿嘿嘿。
本篇前半段基本屬於吃桃和吃糖的純愛文階段,基本上不會有大量18G情節,當然,如果如果你們願意看的話……後半段則是他如何在一場命中注定的意外之中獲得了成為一個特殊的人的契機,獲得力量的同時他也痛失摯愛…
還是回到正題,我再次強調一點……這是一篇18G向的文章,請無法完全接受18G的讀者們盡量選擇性閱讀!謝謝了!我也會在文章的將要進入18G段落的位置提前標明。
如果沒法完全看懂的話,可以稍微補一下其他的作品哦。
鏈接在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1361192
由某位扭曲夕廚的影響,文里還加入了不少夕夕的肉戲……嘿嘿嘿……夕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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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菲爾,你能不能試著...把你的這個大別墅給...換個風格?呃,我的意思是,從薩米別墅換成個別的建築啥的,比如維多利亞洋房或者是炎國竹樓?”我躺在別墅的大沙發上,對著遠處的油墨畫說道。
“得了吧您嘞,住得久了開始嫌棄起房子來了?門口走個幾里路自己去暮留下的城里租個或者搶個房子不也蠻好,干嘛偏要在我這兒住呢,溱城萬戶人家,雖說都是畫中之物,但我想你這種*某種我聽不懂的薩米方言我懷疑是粗口*人應該住得下去,那千戶萬戶總有個是你喜歡的風格對吧。”
“你這房子不是你隨便一個想法就能改得了嘛,看你那麼閒,反正你現在也不用再在那個北原凍土獨守空墳了,我覺得偶爾換換口味不也蠻好的,還有你這炎國口音學的是一套一套的啊?最近沒少去鎮子上逛吧。”我嘆了一口氣。
“別打岔,上次你帶著那兩個維多利亞姑娘滾床單滾完之後的承諾還沒兌現,正好最近我沒什麼事情干,你就趕快講了吧。”
“嗨呀,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就是今天准備和你講這個故事了所以我才問你能不能把別墅給我換個風格嘛,畢竟是回憶,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借景生情啊~~咱們在這好山好水的地方,總得有點情調不是嗎。”我攤開手上新買的炎國折扇,裝模作樣地扇了起來。
“嘩啦——”天花板上墜下一個裝滿開水的水桶,直直地扣在了我的身上,滾燙的開水瞬間讓我打了個激靈。
“清醒了嗎?死磐蟹都沒你皮厚,果然還是得用開水。”
“清醒了。”我甩干去頭上的水珠,說道。
“那不如這樣,我等下就和你講講這個故事,然後你呢,只需要負責聽就可以了,如果你覺得這故事不錯,你就給我把這別墅的場景換一換,怎麼樣?”
“那要是我不喜歡呢?還有,別擱這兒跟我討價還價,不想住就出去,反正你也早就習慣了外面的生活了,廟小菩薩大——盛不下,到時候您嘞,就哪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要是不喜歡,我自己滾出去住一個星期讓你好好靜一靜,滿意了吧。”
“現實時間還是畫中時間。”
“現實時間。”
“成交。”
將時間推送至很多年以前,在那深不見底的大洋深處,在那一座座閃耀著光芒的巨大海底城市之中。
“比拉謝爾先生,你真的知道自己遞交給我的這封信件的意義是什麼嗎?你還很年輕,你應該去做一些更能為國家出力的事,而不是來參軍。”不遠處的桌前,一位穿著禮服的中年女子看著我遞交到他手中的信件說道。
“因為這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意願,法律規定所有合法的阿戈爾公民都有義務有責任參與到阿戈爾的國防之中去,如果您執意反抗這一條而拒絕收我入伍,那我想我應該就地把您送去軍事法庭,女士。”我對著面前的女士露出了一個微笑。“對了,女士,請打開信件翻到第二張背面,那里有你的一位‘老熟人’的留言。”
“你……”對面的女子被我這麼一席話語懟得沒脾氣。
“……請您以見習新兵的身份將他收編入正式編制。”
“看完了嗎?”我問道。
“行,行,既然我的‘老熟人’都已經把話說到這里了。那麼請先跟我來吧,我得先和你說一說我們現在的情況以及整個阿戈爾國度的情況。”面前的女士收起了手中的信件,從桌子上站了起來,示意我跟著她向著大堂的更深處前行。
“那麼就是確定可以收留我入編制了?”我問道。
“不,雖說有那位先生的一紙請柬,但是我們依舊需要對你進行全方面的體測後再考慮將你納入哪一個編制,你現在有什麼意向嗎?”
“我覺得我去哪都可以,但要強行說的話,還是那些接近戰場的編制更適合我,我不喜歡向他們一樣天天蹲在後方看著大屏幕上的戰況然後用虛擬的影像玩著進攻與防守的游戲,我想上前线。”
“……切……愚蠢的小子……”面前的女子不屑地小聲哼了一聲。
“怎麼了?女士?”我問道。
“沒,沒事。”她咳嗽了一聲以收回自己的失態。
“事情的前因我已經說了一小部分了,我那時候才剛剛參軍,甚至連什麼是深海獵人組織都不知道,真的就只是個滿腔熱血的毛頭小子。”我說完了一小段,看向正坐在一旁聽故事的菲爾。
“就你還要做體測?所以說那個時候你真的只能算個普通人?我以為你這樣的連死豚獸皮都沒你厚實的體質都是天生的,不過我倒是看出來了一個點,你這種臭不要臉愛和人抬杠的體質肯定是天生的,我猜你入伍後沒少挨過打。”菲爾說道。
“對,我那時候真的只是個稍微有點勇氣與力量的普通人,沒有強悍的肉體,沒有敏捷的身手與資深的戰斗技巧,說白了就與那些戰場上的炮灰沒什麼區別。”
“嗯哼,在這之後你又經歷了什麼?挑重點的說。”
“在這之後我拿到了我的通知單和體測報告……然後……”
“這就是我的體測報告?”
“自己看看吧,多項指標僅僅處於‘合格’還遠遠達不到‘優異’,甚至體質這項剛剛超過及格线。”女子揮舞雙手,我面前的銀幕上出現了一張體測報告的投影。
“比拉謝爾,尚未獲得稱號,體測結果:物理強度:C,機動能力:B,持久性:D,適應性:SS,建議:可征召入伍,但極需專人陪同訓練以免出現嚴重事故。”
“這最後一條是什麼?適應性?適應什麼?”我手指著體測表最後的那個SS級評價,問道。
“有關於你對於極端環境的適應性,在這項之中你的得分達到了最高評級。”女子回答道。
“行,我也不多問了,下一步照這個應該把我分配去哪兒?”
“先去克里特軍校從基礎知識學起。”
從那一天起,我便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參入了克里特軍校進行系統的阿戈爾軍事方面的學習。但是除了入校的那一天以外,自己好像在被某些人暗中監視著,我並不知道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在一開始我也曾通過某些手段發現過監視者的一些蛛絲馬跡,但這些東西並不足以讓我判斷出監視者的身份,不過看在它們並沒有對我的生活產生什麼影響的份上我也就沒有花費更多的時間去與監視者糾纏。
克里特軍校,雖然一般人都不認為它是阿戈爾成績最好的軍校,但那里卻公認的是阿戈爾最危險卻產生了最多名將的軍校。
不為什麼,就因為這個軍校向來只崇尚一點,那就是——實踐得真知。
在別的學校還在課堂里學習理論知識的時候,克里特軍校的學生們已經在靶場上實戰演練了,當別的學校在實戰演練的時候,克里特軍校的教官們已經將學生們全副武裝好,由他們精銳的教官與訓練員帶去外海執行偵察任務了。如果你問這樣子大膽的將學員們就這樣放養式的進行高危險的訓練任務會不會導致危險的發生,那我只能告訴你在阿戈爾強大的偵察能力與那些身經百戰老兵教官的雙重保險之下,他們會將危險發生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即便是發生了不可預料的巨大事故,這些經驗老到的教官也能將損失降低至最小。
當然,阿戈爾的偵察能力與情報能力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優異,即便是如同DNA轉錄般精密的計算在數量樣本基數過大時也會發生失誤,更何況是由人主導的情報呢?
“我們派出的無人艇偵察情報顯示,海嗣在這附近的數量並不是很多。”
“不過還是要小心,附近有一條正在休眠的深淵海蛇,我們動作輕點,千萬不要造成太大的動靜以免將它惹惱。”
……
“糟糕,我們的計算出錯了,大量的恐魚在你們附近開始集結!快點根據我們計算的撤離路线立刻撤離!”
“警告:我們的計算又出錯了,這些恐魚的目的地是你們附近!”
多虧了那兩次錯誤的情報,我們整個小隊幾乎是毫無防備的被無數的海底生物所包圍,他們的數量是如此之多,我們這只小隊的力量在它們面前是如此的渺小,無論再怎麼抵抗,我們也沒法在最近的救援隊來之前脫離被撕碎後吞進肚子里的命運。
“然後呢?你為什麼沒被撕碎?”菲爾不合時宜地說道。
“說來其實....我也非常奇怪,我的教官拼盡全力只保護了我一個人,他用最後的力氣將一枚震蕩彈塞入了我的手中,隨後他便被那些怪物拖入了深淵之中……但在他被海怪撕碎後,又發生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是什麼?”
“一條深淵海蛇,那條巨大的深淵海蛇突然闖入了戰斗,海嗣與我們之間那壓倒性的戰局立刻被第三者所擾亂,紅色的巨大蛇身在海中翻騰穿梭,尖銳的牙齒用著無比強悍的力量簡直就像撕報紙一般將那些剛剛還威風凜凜的恐魚撕裂得粉碎,戰局在一瞬間便被扭轉,這也讓那群恐魚的注意力從我的身邊移開,全部轉向攻擊那條憤怒的巨蛇。可是恐魚的數量真的實在是太多了,現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渺小恐魚也能咬死巨蛇,海蛇很快便陷入了苦戰,它被無數小恐魚啃嚙著身體,竟一時無法脫困,而我此時認清了局勢,明白了我唯一可能離開這里的方法就是協助這條海蛇,借它的力量脫離包圍圈,我將刀刃插入海蛇鱗片之間的空隙處,用最後的震蕩彈將恐魚的包圍圈炸出一個豁口,與海蛇一同從那個包圍圈之中衝了出去。”
“……等下,你那把刀上刻的不就是一條海蛇?”
“這兩個不是一個東西,這個我最後會跟你解釋的。”
“在這之後,那條海蛇在海中全力穿行了許久,途中也一直想將我從它的背上甩脫,當它游到我從未涉足的一片未知海區時我終於再也無法支撐身體的力量,被它甩落回了海里。當時我心里非常明白,獨自一人游蕩在這片深邃未知的海洋之中無異於自尋死路,必須盡快尋找到一個可以脫離危險的地方,哪怕是……陸地,這片區域是淺海,應該離那片未知的陸地並不會很遠。”
“根據課堂里學到的知識與對海洋的熟悉程度,我在月光的指引之下向著應該是陸地的方向游去,幸運女神眷顧了我,並未受到任何的攻擊便成功在一片黑色的亂石灘上登了陸,來到了那一片從未親自涉足的陸地之上……我的人生也在我踏上陸地的那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嘩啦啦——嘩啦啦——”雙月的光芒穿過一縷一縷輕紗似的微雲,海面宛如被鋪上了一層層銀綢,顯得異常淒美。忽然,海面上刮起了陣陣威風,被月光映得雪亮的浪花前赴後繼地向著岸邊撲來,好似下一刻就要有千萬雙閃爍著紅光的邪靈從中噴涌而出將我徹底吞噬……
在岸邊的我看著原本再也熟悉不過的大海,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好像在那片海洋的深淵之中正有著什麼無形巨物正注視著我。耳邊的海浪聲也不再是浪聲,而是如跗骨之蛆般的竊竊私語聲。
“哈啊……呼……你們休想……”我的身體此時也已是強弩之末,雙腿有如千斤之物贅於其上,身體的內髒也因為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而如鑽心般的劇痛,即便如此,為了能夠活下去,我還是拖著這副幾近崩潰的身軀向著陸地的更深處匍匐了數百米,直到我徹底聽不見那海浪聲為止。
“咳哈……”我癱在海岸线邊上的青草地之中,喉中不斷地嘔出鮮血,驟然變化的環境導致我的身體內部出現了異常的變化,自己體內的器官此時正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壓迫,我感到眼球正在向外凸起,血管正在緩緩膨脹,心髒在劇烈地跳動,大腦下一刻也像是快要爆開了一般的疼痛。體內的翻江倒海的劇痛提醒著我海洋才是我真正的家,但大腦告訴我如果我就這樣回到我的“家”,那麼我必將被撕成碎片。我口中吐出的鮮血已經將附近的草地全部染紅,我那時唯一能做的,就是調整,不停地提醒自己去調整,去適應,因為那是唯一的方法,強忍著劇痛去調整我支離破碎的神經和扭成一團的內髒,以此來渡過我這段艱難而痛苦的……上陸期。媽的,第一次和異域的接觸,直到現在我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胸中又是一陣惡心感,隨即我再次嘔出一大口黑色的汙血,不過可喜可賀的是,在這口血嘔出之後,我明顯感覺胸口里的那份贅重感消散了不少,看來可能是我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適應這里的環境了。“哈啊……哈啊……”我開始嘗試慢慢地呼氣吸氣,慢慢地開始恢復了一些體能。“沒事的,沒事的,我命不該絕。”待到體內的劇痛緩解了一部分之後,我開始慢慢從血泊之中站起身,向著內陸一步步走去,最後在一個小土堆後我暫時找到了一個野獸挖掘的洞窟作為休身之所,在確定了自己已經遠離了那片大海後我這才放下心來,躺在堆積的隱蔽的亂石後閉上了眼睛。
在脫離了危險之後,一個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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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那次睡了多久,我只知道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一切都與我入睡前完全一致,唯一的變化就是我感覺身體恢復了不少的力量,之前剛上陸地時的那種壓迫感也已經幾近消失,我已經可以在這片未知的大地上自由行動了。我推開洞口堆積的亂石,夜空中陰冷的雙月依舊尚在,在月光的指引下我拖著這副酸痛的身軀慢慢向著心中認為可能有人煙的地方挪去。腹中突然襲來的飢餓感使我重新回到海岸邊尋找食物。找遍了整個海灘我只找到了一些紫海菜,放在阿戈爾這是只會喂給重囚犯的最底層食物。我要用這還沒加工過的玩意來當主食嗎?
“咕——”距離上次進食不知道已經過去多久了,可現在它就真的只是我唯一能夠食用的東西。
在感嘆世態變化之大的同時,我用海水洗去海菜上的沙土,強忍著劇烈的反胃感,艱難地塞進嘴里。“嘔——嘔——”未處理海藻的濃烈氣味導致我尚未恢復的器官頓時起了反應,一陣強烈的嘔吐感席卷全身,我大張著口,一手捂嘴一手壓著肚子,用著全身力氣強行壓住自己不讓自己吐出來,待到嘔吐感消去一部分後,我將海菜再次就著海水塞入嘴里,又是一陣干嘔感襲來,就這樣在一次又一次的欲吐與強忍之間我總算是將它們吃進了肚內。
低下頭飲了幾口海水以衝淡口中海菜的腥臭味,胃中的飽腹感雖然絲毫沒有增加,但是至少我感覺到沒有那麼難受了,但當我抬起頭望向遠處時,我卻在遠處的懸崖邊看見了一棟黑色的建築物,它昏暗,整個建築陷於黑夜之中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但頂端又散發著星星點點溫暖的光亮,它高大,宛如擎天巨柱般佇立在海洋與陸地的邊際,卻在這無邊的海域面前顯得是那麼渺小。
在著無邊的黑暗之中,燈塔頂端亮著的一抹白光可以將每一個遇難者的心靈照亮。
在最晦暗的時刻,你都可以相信,她能帶來絲縷光明。
“那里還亮著燈,應該有人在里面,或許我可以得到一些幫助。”點點的亮光給了我很大的鼓舞,我立刻站起身離開海岸,向著那個發光的建築物的方向走去。
高塔附近還有幾棟破敗不堪的小屋,我走近觀察了一下,明顯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我便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棟高塔之上。“咚咚咚。”我很快便敲響了高塔厚重的大鐵門,接著便是等待著有人能回應我。“請問這里有人在嗎?我需要一點幫助。”等待了半天還無人應答,但是門縫下透出的點點光粒說明了里面確實有人在,我再三思索後決定用最標准的阿戈爾語開口問道。“嗯?沒有人在嗎?還是說這門太重了沒聽見?”我又在門前逗留了一會,手卻不自覺地伸向了大門的門把手,只是輕輕一擰,卻驚訝地發現這扇大門並沒有上鎖,再一推便打開了。剛一開門,溫暖的白色燈光便將我包裹,如此強烈的光亮也刺激著我的眼睛,在經過了短暫的適應期後才得以漸漸看清面前的事物。
轉身關上鐵門,這才開始打量起面前建築的內部,觀察了一番後可以說是十分簡陋了,牆壁上鑲嵌著數盞散發著白光的花形壁燈,而在建築的中央是一個螺旋狀向上延展的樓梯,樓梯的尾部接著另一段螺旋梯徑直向下,此外除了幾件掛在牆上的雨衣與一個放置著雜物的木桌外就別無他物了。我走到木桌旁,驚訝地發現桌上放著一個未開封的蔬菜罐頭還有一些紅麥餅干,這時候哪顧得上有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早已飢餓難耐的我抓起它們便往嘴里倒,雖然味道有些差但是與紫海菜一比簡直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有了食物,我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些包袱。
在將蔬菜罐頭和餅干全部掃蕩一空後,桌上的雜物里就沒有什麼值得我留念的了,我決定去這個黑色的高塔建築里走一走,便拿起木桌上的一盞燈,這玩意的結構與我在海中使用的那種有著許多區別,我費了好大勁才將它點亮,手中提著燈盞走向螺旋梯向上爬去。通往塔頂的通道呈螺旋形,由下至上逐漸收窄,僅容一人通過,在爬到塔頂的整個通道內沒有別的分門,只有一上一下兩個口子,而最窄處的入口窄得我必須得蜷曲身子彎曲膝蓋後才能繼續向上通過。穿過極狹的出口探出頭去,面前的一切變得明朗了許多,在離我不遠處有一個六邊形的石台上面放著一個透明玻璃包裹的儀器,里面的材料在燈光的照射下不斷地折射出淡淡的彩色光芒。而在儀器不遠處,放著一個約有半米高的暖爐,暖爐是開啟著的,但此刻卻在對著無人的角落散發這它的光和熱。
此刻,房間里的光芒其實不止這兩處,除了從儀器之中折射出的彩光以外,還有一股從儀器的另一面照耀進房間內的一束白光,一種非常非常……柔和且溫暖的白光。我在樓梯間里又等待了一會兒,發現似乎沒有什麼生物在外面,我便悄悄鑽出了樓梯間,以石台和儀器做掩體,探出頭望向塔外白光傳來的方向。
在燈塔的邊緣處,站著一位身材纖細的少女,她背對著我,高舉著手中的法杖,少女亞麻色長發在海風的吹拂之下如海中的植林一樣飄逸舞動著,法杖尖端散發著白色的柔和光芒照耀著這附近的天空,原來我在原處看到的塔頂輝光竟是她在這里所創造的。她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站著,靜靜地照亮著這片天空,仿佛是生怕打擾了什麼似的,也許是海風的吹拂使她感到有些寒冷,又亦或是長時間舉著法杖讓自己肌肉有些不適,過了一會,她收起高舉著的法杖,輕輕用手撫摸上面紫水晶一般的元器件,耀眼的光芒很快變得黯淡,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僅能照亮附近的光點。隨後她理了理被海風吹散的發絲,慢慢向著我的方向轉過身來……
“在燈塔頂端,是我與她的第一次相遇,她為我帶來的感覺……純淨、溫暖、無暇、如同黑夜中的一縷光明,美妙地讓人絲毫沒有避諱之意。”
正因為如此,我沒有選擇避開她,恰恰相反,我在她轉身的同時,離開了自己所隱蔽的儀器,主動站進了她法杖柔和的白光之中。
在下一刻,少女懵懂的目光與我交織在了一起。
“我當時身上穿著早已破敗不堪的阿戈爾軍服,頭發凌亂地像個海葵,說不定發絲里還有幾縷綠油油的海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陸地人無法忍受的海腥味,天知道我那時候是怎麼敢親自站出去直面她的。”
“也許是直覺吧,面前是一位即將陪伴終生的女孩的直覺。”
當然,對方顯然還沒有做好准備,當她回過頭來發現自己身後的燈塔內部站著一個陌生男人時她著實還是嚇了一跳,“咿呀!!”少女驚呼一聲,受到驚嚇的她下意識地向後退去,燈塔邊緣本就十分狹窄,這麼一步她直接腳底踩空,立刻失去重心向後倒去。見勢不妙的我連忙衝向少女所在的位置,在她墜落塔頂的那一瞬間握住了她的手。
“你,你沒事吧!”我喊道。
少女並未回話,仰著頭驚訝地看著我,似乎還未完全緩和過來。
“我這就拉你上來!”說著我一手撐住塔邊,用力將她向上拉,好在少女身形輕盈體態瘦小,加上又十分配合沒有做多余的反抗,即便我現在狀態再差,拉起一位這樣的少女還是不費什麼力的,很快我將她拉了上來,隨即立刻後退了幾步,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生怕因為剛剛的冒犯而受到遷怒。
“對不起!不小心冒犯到你了!抱歉!”在保持了一定距離後的我連忙道歉。剛剛爬上來的少女顯然有些驚魂未定,但卻沒有第一時間朝我發怒,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發和衣服,將法杖重新抱在懷里,這下才抬起頭看著我。
剛剛在塔邊情況緊急加上光线不好我沒有看得清她的臉,而現在在月光與法杖白光的映照之下,我得以識得面前燈塔少女的芳容——她有著一副標致的瓜子臉和一頭秀麗如瀑布般的亞麻色長發,少女秀眉微蹙,些許的驚恐還殘留在她淡紫色的閃亮眸子之中尚未散去,小巧玲瓏的鼻子點綴在她潔白的臉頰上,而鼻尖下她的唇瓣則有如初春的海莓一般鮮艷欲滴。而她的衣服整體也是以輕便為主,由紫、黑、白三種顏色作為主基調,勾勒身材的同時盡可能地將柔滑嬌嫩的少女雪肌暴露在外,一條小小的藍色尾巴從黑色短裙的邊緣垂落而下,幾朵潔白的不知名小花別在胸前與發稍之上,為她增添了幾分純淨,連腳上黑色的運動鞋側面都在這樣的花朵映襯之下顯得純潔無瑕起來了。
但是很明顯,這樣的衣服並不保暖,所以她才會在外面站了一段時間後便回來了,塔頂的暖爐原來是為了回來後取暖啊。
“請問……”我和她幾乎在同一時間開了口,用不同口音的同種語言說出了同樣的文字。
“!”在感到冒犯了後我立刻閉嘴,畢竟這兒她是主人。而她也在同時觸電般地向後微仰,兩只黑絲手套包裹著的手掌連忙捂住口鼻做驚訝狀,眼里淨是羞澀,甚至臉都有些泛紅。就這樣我們兩位呆立在原地了好幾秒,我才開口說道:“有什麼想問的你先說,作為我剛剛冒犯你的懲罰。”可就算我這麼說了,她也只是松開了其中一只手掌,向我擺了擺手。“奇怪……這是什麼意思?”正當我一籌莫展之時,窗外刮來一陣海風,裹挾著濃濃的腥味傳進我的鼻腔之中,“身上味有點重……”我才意識到我現在正以類似於散發著惡臭的拾荒者姿態出現在她面前,這樣的形象和糟糕的氣味導致她沒法與我交流。
“……!”我立刻一個激靈,翻過地上的取暖器,自覺站在了塔外的通氣空曠的下風處。待到過了一會塔內的氣味散去一部分後,少女這才放下了捂住口鼻的手,端坐在不遠處的取暖器旁看著我,我也就站在塔外看著她,氣氛一時半會有些尷尬。
“咳咳咳。”我假裝咳嗽了幾聲以緩解尷尬,用盡量柔和的眼光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應。
“請問……您是不是……我感到您身上有種……不一般的味道。”少女終於開口了,用著一口並不熟練且帶著濃烈地方口音的阿戈爾語開口說道。
“?!”果然還是我身上的糟糕氣味影響了她,“啊不好意思!我太久身上沒有清潔所以導致身上的味道過重了,不好意思,我再往外退一些。”說著我又向著遠處走了兩步:“在午夜時刻不小心突然打擾到您的工作真的是十分抱歉。”
“不,沒事的,我今晚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您沒有打擾到任何人。”她回答道。
“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從您的身上,感受到了……海浪的味道。”她理了一下剛剛被海風吹散的頭發,對著我露出了一個笑容,繼續說道:“啊,一不小心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艾莉亞,是這個燈塔‘拉朱芒特’的臨時見習看守人。”
“比拉謝爾·巴納德。”我也回答道。“這名字真好聽。”她笑道。“您是被海浪拍打上岸的遇難者嗎?”
“嗯……是的,我在海上遭遇到了一些怪物的襲擊,被迫在此登陸,正當我走投無路之時,看見了艾莉亞小姐您在燈塔之上所發出的光芒。”
“是因為我的光嗎?”她問道。
“嗯,你的光芒指在那里引著我向這里行進,驅散了我面前的黑暗,引導了我的道路。”
“呼啊,老師您看見了嗎,我也是可以做到的。”她長吁了一口氣,似乎是心里放下了什麼包袱一般。
“你怎麼了?”我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發現我也可以做到我的老師所做的事情了。引導迷路者,帶領他們找到歸航之路,就是我們這些燈塔的看守人所做的事。我在這里守望著這座燈塔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每晚都有在努力地為可能出現的遇難者指引方向,終於有一天,我得到了我所期盼的成果。”
“是什麼?”
“我有幫到你的忙不是嘛?”
“是啊。”
“能夠指引你來到這兒證明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就像我的老師一樣,也可以引導那些迷路者找到歸途。”
“……”
“怎麼了?比拉謝爾先生?”
“謝謝你的引導,謝謝。”
她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用手指輕攆著自己的發梢。
“咕——”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又不合時宜地發出了飢餓的呐喊。
“抱歉,在海上漂泊太久了,就算是剛剛在下面吃了點干糧,現在還是很餓。”
“我這里還有一點,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與我一同到塔底,那里還有些食物和藥品,應該可以幫助到您。”她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包干糧,投到我的手中,隨後站了起來開始整理塔頂內的衛生。“嘿咻嘿,收拾得差不多啦,我們一起下去吧。”說著她便鑽進了涵洞口,在一陣陣輕輕的腳步聲之中慢慢走下了塔。我自然也是絲毫沒有怠慢,趕忙追了上去,在盡力與她保持距離的同時跟緊她散發出的光芒。
“這麼大一座塔,只有你一個人嗎?上面不需要人輪崗嗎?”我問道,聲音在空蕩蕩的塔內顯得格外空靈。
“嗯,這座塔只有我一個看守者,輪崗的話,這里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沒有這種安排的。”
“哇,那艾莉亞小姐你一個人看管這麼大一座燈塔,真的是很偉大的事業啊。”
“嘿嘿,其實真正關系到燈塔維護的事情我還沒有開始做呢,之前這座燈塔所屬的鎮子承諾會有人過來幫我,可是到現在了還沒來,可能還沒准備好吧。”
“這維護的事情,必須得好幾個人一起做嗎?”
“唔,我在之前與老師一起的時候是這樣的,我其實也是剛剛來到這兒沒有幾天,但這燈塔里面的很多設備都和我之前在岩灣鎮所接觸的大相徑庭,所以如果能有一位同樣知曉燈塔構造的人與我一同維護就好了。”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走下了塔身,踏入了燈塔底部的空間。艾莉亞用法杖輕輕點了一下牆上的某個開關,整個地下室都亮堂了起來。
“好啦,你先去左面的房間里把這身衣服換了洗個澡除除味道吧,你這樣真的是太糟糕了先生。”她轉過身,指向左面一間屋子。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走向那間屋子,里面空間還算寬敞,里面的設備雖說相比阿戈爾而言簡直就是老古董級別的,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湊合著去用一用了。我迅速換下身上的破衣爛衫,正在舒舒服服洗澡時,外面又傳來了艾莉亞的聲音:“我找到了一套衣服,雖說舊了點但是還算可以穿,我就先把它放在外面了。”很快我洗淨身上的汙穢與異味,換上門前艾莉亞幫我找到的那一套黑色的守塔人制服,雖然我現在看不到她的人,不過我很快循著對光线敏銳的直覺來到了這里地下室的一間房門口,站在房前可以看見艾莉亞正坐在床上,手捧著一瓶發光液體聚精會神地看著,而這瓶液體里裝著幾只小小的水螢蟲,瓶子散發出的藍色熒光就是這些小家伙們的傑作。
“晚上好,先生。這兒是我的房間,您不必要太作拘謹,沒關系的。”見我站在門外躊躇不前,她對我招手示意。
房間並不大,但是收拾得十分整潔,滿滿都是夾雜著海洋氣息的少女風。我走了進去,坐在離她不遠處的椅子上。
“這些水螢蟲是你養的嗎?”
“嗯,一個人在燈塔里守夜太孤獨了,所以我找來了這些小家伙們陪伴,我每天都會與它們微弱的光共度夜晚,然後在晨光破曉之際再將它們放歸自由。你也要來和我一起看看它們嗎?”
“我……”我第一次見到連對水螢蟲都如此體貼的女孩。
“怎麼了,先生?您是不是太困了?看來您的精神不怎麼好。”她問道。
“應該……吧。”
“前面不遠處還有一棟空房,那里本來是留給另一位守塔人使用的,你可以暫時住在里面。大廳櫃子的第二層里擺放著一些藥品,你應該還用得到。”
“真的沒關系嗎?隨意使用艾莉亞小姐您的東西。”
“沒事啦,即便是在伊比利亞鎮子里開的小商鋪,對第一個顧客都會大惠特惠招待,不必擔心,這些藥品其實都是我買來准備給你們這樣的遇難者使用的,畢竟一般情況下我自己也用不上嘛。”
“食物的話,這里盡頭的一個倉庫里,如果餓了的話就去拿一些吧,記得吃完以後把殘渣收拾一下,我可不想招來那些嘰嘰喳喳的小東西們。”
“好的,謝謝你了,艾莉亞小姐。”我也確實需要吃點東西和塗抹一些藥品了,為了不打擾這位少女的生活,我便又與她閒聊了幾句有關於我之後是否可以暫時寄住在這里的話題並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復後暫時離開了她的房間,來到後面的倉庫里取出了一些食物,在享用完成後我去底下的櫃子里又搞了一些藥品,在經過艾莉亞房間的時候,我聽到了十分輕柔的呼吸聲,但是房間里還亮著燈,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躡手躡腳走向她的房間,探頭向內看去,發現艾莉亞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她人已沉沉睡去,藍綠色的小尾巴纏繞著自己的小腿,懷中還緊緊抱著那一小罐水螢蟲,她恬靜的睡顏在淡藍色的光芒映照下非但不顯得詭異,反而讓人心生愛憐之情——這樣弱小的一位姑娘,要一個人獨自守護一座如此巨大宏偉的燈塔。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所以躺著躺著就睡了?我默默地看了床上的艾莉亞一會,確認她是完全睡著後幫著這個粗心的少女關上了房間的燈,再待到水螢蟲的光芒也慢慢散去後,我便向著那間空屋子走去,在稍做修整後我也隨著她一同並入了夢鄉。
在夢中,我駕駛著一條宏偉的巨艦,手里握著一把嶄新的軍刀,向著暴風雨中的漩渦中心前進。而在我的身邊,一位白發的女子正與我並肩作戰。
我終於睡了一個安穩又安心的好覺,待到第二天我從房間里走出來時,發現地下室之中空無一人,艾莉亞似乎也不在這兒了。地下室的餐桌上擺著一些食物,看來是她專門為我准備的。我吃了一些她留下的食物,收拾好餐桌後走出地下室,在打開門確認她沒有離開燈塔後,我循著螺旋梯向著燈塔的頂端走去。而接下來的事情超出了我的猜測,艾莉亞小姐並不在塔頂,塔頂只有那個損毀的儀器在孤零零地旋轉,於是我重新順著樓打開塔身的一扇門,果不其然,這兒是一個紀錄室或者說是書房,整間房子面對大海,絢爛的陽光隨著清爽的海風直射而入,非常適合做一些文書類的工作,而艾莉亞正坐在桌前記錄著什麼。
面對我的到來,她顯得並不驚訝:“先生昨晚您休息得如何呢。”
“很好,非常感謝招待,現在你在記錄的是?”我問道。
“記錄一下昨晚的風向與潮汐,作為一個燈塔守護者,海洋的狀況必須每日記錄在案,只有這樣,才能在災難來臨前為人們預警。”
“東南風,四級,潮汐流正常,無異樣,半月後可能有大風浪。”我隨口回答道。
“哇,好厲害,和我計算的一樣。”
“風向和潮汐的規律已經深深刻在腦子里了,看一眼就能搞懂。”
“還要記錄一下昨晚你到來之前的經過,畢竟你是我救助的第一個遇難者。如此記錄下來了也好以後救助更多的人。”艾莉亞說道。
“那我就……不打攪你了,我到附近轉一轉去。”說罷我轉身離開了書房。
在燈塔四周游蕩了許久,把附近的地皮全部都勘探過一遍後,我站在海岸邊,看向遠處的大海,那里曾是我家鄉的方向,而我現在卻只能站在陸地上遙望著它。
我也許再也回不去了。
待到夜色降臨,我重新回到了燈塔,剛一開門,就看見艾莉亞穿著一身粗糙的工人服裝戴著手套,連那頭長發都卷了起來,此時的她正在面前的工具桌上搗鼓著什麼。
“你需要幫助嗎?”
“嗯,經過剛剛我的檢測發現燈塔的一部分調向機械組件出現了故障,現在我把它拆了下來准備修理一下,你幫我把那個螺絲鉗拿過來一下。”
“拿去。”在將螺絲鉗遞給她的同時,我發現她手中那個“調向機械組件”似乎在哪里見過,感覺很像是在阿戈爾時的某種電器的組裝配件,可是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只得站在她旁邊跟著她修復這個小玩意。“奇怪,為什麼它不動呢,明明應該是修好了啊。”在協助她修復好了那個儀器後,她按下啟動鍵卻發現它沒有任何反應。
“唔,嘗試一下子把二號零件的位置向後調整一個單位,然後把這兩個圓環之間的接觸面改大一些試試。”我借助著腦海里的記憶指點道。也不知道對還是錯,反正直覺告訴我這東西應該按阿戈爾的擺法走才能正常運轉。
“好,我試一試。”
“咯噠——吱——”果然,在艾莉亞的嘗試後,那個東西成功地運轉了起來,從她的表情來看,似乎比之前的運轉還要順利。“比拉謝爾先生,您是怎麼知道這個東西應該這樣修的?連我的老師可能修這個都得花上一段時間。”
“在我之前生活的地方,有類似的東西,我就按我的記憶幫著做了一些小提議,沒想到成功了。”我聳了聳肩,表示可能是運氣好。
“那麼……您是否可以答應我一個事情?”
“什麼呢。”
“這座燈塔需要人去維護,顯然僅憑我個人的努力是做不到的,而要我去依靠那些滿口答應的虛偽伊比利亞人,顯然不靠譜,他們根本不關心這里的燈塔,所以……你能留下來陪著我嗎?”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懇求的顏色。
“沒問題,我很樂意。”我正有此意,既然都選擇暫住在這里了,再讓我去白吃白喝一位少女的東西,這事情我可無法做到。
“真的嗎?謝謝你,能這樣真是太好了。”能看出她十分地開心。
在這之後的數個日夜之中,我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位在她手底下打雜工和輔助工作的“小學徒”,在白天,我在她的教導下一起進行著燈塔的維護保養,而在夜里,我與她一同站在燈塔頂端,守望著無邊浩瀚的大洋,引導著迷者的歸途。而我與她的情感也在這些時日之中變得更為緊密。
互相陪伴著的兩人心中的羈絆越來越深,我與她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嫻熟。
燈塔不大,卻容納著一對年輕人那青澀的感情。
大洋廣闊,但包容不下兩顆互相愛慕著的心髒。
只是互相之間還差了一點點距離,等待著那捅破窗戶紙的一天。
在這些日子里,有晴空萬里也有狂風暴雨,在那一個風雨交加巨浪狂嘯的夜晚,她依然決定登上塔頂,為那些迷路者引導方向。
“這麼大的風浪!別去了吧!這種天氣里不會有人的。”我的聲音在海浪狂暴的拍打聲之中顯得那麼微弱,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海洋的恐懼之處,我竭力嘗試著阻止她去燈塔頂端施法,這樣實在太危險了。
“越是狂風驟雨,那些在海上迷路的人就越是需要我們的指引,放心,這座燈塔很結實,我們在一起就不會有事的。只要有光的指引,即便是在巨浪之中求生的人,也能抵抗深淵的拉扯,找到回家的航向。”她登上了塔頂,連帶著我一起。
塔頂的風極大,狂風吹起洶涌的海浪擊打在燈塔下的懸崖峭壁之上,濺起巨大的浪花,艾莉亞握著法杖慢慢探出身子,在狂風的洗禮之下她的身軀顯得是那麼的瘦小,無助,海風將她柔順的長發吹得漫天飛舞,雨水與濺上塔頂的海浪僅一瞬間便將她的身軀全部浸透,濕滑的塔頂讓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前行,只見她走到了她經常站著的地方,高高舉起手中的法杖,在夜里點亮了一片聖潔的光域。風暴將艾莉亞的身軀吹得搖搖欲墜,而為了保證法杖光芒的穩定與清晰,她又不得不擺出一個有失平衡的姿勢,冰冷的雨水擊打在她裸露濕透的皮膚上,即便這樣在暴風雨之中點亮法杖的事情她已經經歷過了數次,但每次都毫不留情地讓她感覺到有一點失落。
個人的力量在這憤怒的大洋之上還是太過於渺小了。
就在這時,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為她蓋上了一件溫暖的外套。
“如果要站在這暴雨之中祈禱的話,有一個依靠會更好哦。”
我站在艾莉亞的身後,扶住她在風雨之中有些縹緲的身軀,與她一同在這夜里照亮前進的道路。暴風雨的夜里雖然漫長,但在兩顆熾熱之心的互相陪伴下,長夜也很快過去,暴風雨漸漸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驕陽驅散了空中的烏雲,大海也逐漸平息了它的憤怒,變回了原本那波瀾不驚的樣子。
暴風雨過去了,我攙扶著在雨夜之中站了大半夜的艾莉亞回到塔內的取暖器之前,剛准備坐下稍作休息,卻冷不丁被她一把摟住,身上水漬還未干透的艾莉亞整個人撲進了我的懷里——
“你是第一個與我一起共同度過風雨夜的人。”她抬起頭看著我,微彎著的秀眉之下紫色如水晶般清澈的眼里滿是喜悅與……愛戀。
“是嗎,我這都是我該做的。”能如此接近地欣賞她的臉頰,這還是第一次。
“謝謝你。”
“沒……”
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她的嘴唇蜻蜓點水般在我的臉頰上輕輕一碰。
“你這是……吻了我?”
“我的老師告訴我,如果不知道未來自我的歸屬,就去與那位可以與你一同守望暴風雨夜的人共同生活吧。”艾莉亞跨坐在我的雙腿上,微笑著看著我,眼中滿是溫柔的愛意,而在她的身後,劃破烏雲的朝陽從燈塔之外照射進來,在雨後濕潤的空氣之中折射出一道七彩的虹橋。
在這之後,我們一起走下了燈塔,回到了地基之中准備各自洗漱休憩,在一晚的勞累過後,我需要一場充足且安定的睡眠。
正當我關閉了燈火閉上眼睛漸漸沉入夢鄉之時,我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了。迷茫中看見一個白白淨淨的小身子走了進來,站到了我的床前。
“先生……”是艾莉亞的聲音。
“唔,怎麼了?還不休息嗎?”我緩緩睜開眼睛,看清了床邊艾莉亞的模樣。
隨即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如觸電般地將困意一股腦拋棄在了腦後。
她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輕薄的白色透肉睡裙,艾莉亞的體態在睡裙半遮半掩之下顯得格外清晰,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甚至能看見兩簇粉紅色在睡裙之下隱隱若現,可這條半透明的裙子卻遮掩到少女的腰部,在腰部之下艾莉亞卻沒有穿著任何衣物,少女修長的下半身正好對著躺在床上的我的臉,一條青色的小尾巴從背後向前伸出,緊緊貼在兩腿之間,勉強遮蓋住了少女的私處,兩條潔白圓潤的玉腿完完全全將我的視线吸引,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我甚至可以看見少女腿上的皮膚由於塔基的冷氣而起的點點雞皮疙瘩。
“呼啊!你這是怎麼了!”我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看著床邊的艾莉亞。
“我感到有點……不太舒服。”
“怎麼了?是不是晚上風雨太大著涼了?”我掀開被子的一角,示意讓她先進來小心受涼。
“不是,這點風雨不算什麼的,我只是感到有點……嗯,想找一個人陪陪,唔,如果是兩個人的話,也許能讓我的心靜下來。”她的右手手指尷尬地攆搓著自己褐色的秀發,小臉刻意偏向一邊,整個人顯得極為緊張。
“你是想……”我伸出手輕輕扳動她回避著我的小腦袋,少女的臉上泛著淡淡的桃紅,兩片紅唇輕輕悸動著,眼神之中滿是期待。
“那就試試吧?”我注視著她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緊接著,下一秒她將我輕輕壓倒在床上,伴隨著空氣中輕微的喘息聲,她雙臂摟住我的脖頸,尾巴緊緊繞住我的小腿,嬌小的身體整個撲在我的身上,吻上了我的唇。
她的身驅很涼,但有我與她一同承受。
她的臉龐很熱,可由我與她一起分享。
“啾……”我的初吻交給了一位在燈塔之中為人們帶去光明的斐迪亞女孩。
被她推倒時的我大腦一片空白,少女靈巧的舌頭也在此時撥開了我本就毫無防備的雙唇,那條靈巧的青色小尾巴也隨著她的動作在我的腿上時而收緊時而放松,簡直就像是她心態的計數器一樣。我和艾莉亞此時都沒有什麼親吻的經驗,每一個親吻的動作都十分笨拙,就只知道被動地迎合對方的動作而行動,我自然也學著她的動作伸出舌頭挑逗著她,和她的小舌在口中一起糾纏、擁吻、舞蹈,我們熱吻著,互相交換著口中的唾液,艾莉亞口中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像她身上時常佩戴的花朵一樣,清香、純潔、一塵不染。
都沒有接吻的經驗,卻又都不願意率先離開對方的唇。就這樣,意識之中像經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時間後,她抬起頭,溫潤的觸感離開了我的嘴唇,同時一條銀色的透明絲线被從我們的嘴角拉出,並在半空中被扯斷,一半滴落在我的臉頰上,一半還殘留在艾莉亞的嘴角,被她用手指輕輕抹入口中……
“嘩啦——”燈塔之外,冰冷的海浪拍打著礁石,濺起數米高的浪花。
“唔姆……啾……”而在一牆之隔的塔基之中,在陰暗的燈影之下,兩顆熾熱的心交織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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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重新回到現代。
“噗呲哈哈哈哈——你……哈哈哈——你居然還……還有過這麼簡單粗暴的感情史~?”菲爾捧著肚子大笑道。
“我以為你生來就只對死人感興趣呢。”
“喂喂,你這話說得可有點傷人了嗷,不是我對死人感興趣,是她們最後都死了。”
“哈,掃把星體質,見誰就是誰死,活該只能對死人發情。”
“你說是就是吧,你把我說累了,我現在想擺爛了。”
“再說點唄,這不正到感興趣的地方你就這麼嘎啦了也太可恥了吧。”
“嗯?你還想知道點什麼?”
“她最後肯定死了吧?”
“……對,而且死的很……淒涼。”
“強大如你也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姑娘在面前慘死?或許我看錯你了?”菲爾走向我,用冰冷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有些冷漠地問道。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當時只是個普通人。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希望死去的是我。”
“我的生命,我的力量,我手里的這把武器,可以說都是她用生命賜予我的遺產。”
“在那件事情後,她死去了而我替她活了下來,而那個弱小無助平凡的小小新兵則變成了現在的這位擁有弑神之力的獵人。”
“那麼請面前這位獵人告訴我,在這之後發生了什麼?或許你用‘戀人’的生命換來了強大的力量?多麼令人感動的故事啊——”
“我並不是很想提起那段記憶,它承載了太多太多,就連之後我被收編入組織後所經歷的生離死別也沒有一個是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
我喝了一口水,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茂密的松葉林,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後躺到床上,閉上眼睛條件反射似地摟住正在床上躺著的少女,“我說,神仙小姐你應該也沒少經歷過這種生離死別吧?不知道你是怎麼看的呢?”拽著少女的屍體靠在床頭坐下,將夕從床上拉起攬入懷中,最近我為她購置了一身青底金线的龍紋旗袍,雖說樣式可能不太符合她生前的審美,但是我就是覺得這身龍紋旗袍與她的軀殼十分般配,勾勒出胸部曲线的同時高高的開叉又可以將她修長的美腿全數展現在我的面前,大概唯一的缺點就是如果要揉搓胸部的話手得從緊實的側乳處將旗袍頂起才能做到了吧。屍體的腦袋很自然地垂落下來,秀發瀑布般滑過我的肩膀,接著夕如戀人般地靠在我的肩頭,那只環抱住少女屍體的手不自覺地從夕的腋窩處探出,不自覺地伸入旗袍之內,攀上了少女那對圓潤可人的乳房,在其上盈盈一握,冰涼的屍溫從皮膚傳入大腦,與此同時到來的還有那柔如棉花的觸感,即便是結識了那麼多體型、出生、經歷各不相同的少女,夕的肉體給予我的感覺那還是獨一份的。
現在不是做愛的時候,我抱著她只是想尋得一物與我共同分攤這些難以啟齒之事,她此時就是我最好的“二號讀者”,用腿夾住少女的腿,使自己與她的身體盡可能多地接觸在一起後,我閉上了眼睛,大腦里的思念開始滴落,一滴、兩滴、三滴、逐漸匯聚成一灘記憶的深淵,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夜里。
死者不會責怪,死者不會嗔怒,死者不會嘲笑,死者們只會安靜地聽你講完每一個故事然後用沉默與順從安撫著每一顆願意向她們傾訴的生者之心。
“艾莉亞。”
“在,怎麼了先生?”
“能否讓我研究一下你這個燈塔的照明系統結構?我想更加清晰地了解這座燈塔的故障所在。”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共事和艾莉亞為我開展的燈塔教學課程後,我漸漸地了解了這個燈塔的整個結構,從而也發現了它與我在阿戈爾的一些器具有著絲絲縷縷的關聯。
“燈塔的故障所在?其實你是想看一下能源核心,是嗎?”她抓著我的手引著我來到了塔頂,這個我們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她慢慢走到燈塔的核心罩面前,打開了核心罩,露出了里面淡紫色的核心。
“這個東西如果修好了的話,以後艾莉亞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每天夜里站出去用自己的法杖去點亮夜空了?”
“嗯,我老師和我說這個東西的光比我的法杖要強力幾百倍,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都能看得見。”
“那我可以把它拿出來看一看嗎?不會有危險吧?”
“沒有關系的,它現在早就不會再運作了啦,我來幫你把它拆下來。”說著她用自己靈巧的手與工具將這個核心拆了下來,擺到了我的面前。這也算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這個玩意,燈塔核心散發著淡紫色的幽光,整個核心並不大,整個核心呈圓柱形,中心有一列三角形的能量陣列,很隨意便可拿在手里把玩,手摸上去感覺和摸石頭沒什麼兩樣,就是這樣一個極其不起眼的玩意在為這座燈塔供能。在陸地上這種東西可能是種稀缺之物,不過在阿戈爾這種大小的能量源並不罕見,它們蘊含的能量也比這個燈塔核心要更加強大,這更加讓我確信了這東西的技術來源是我所在國家的衍生科技這一判斷。
“艾莉亞,有什麼記載或是說明書嗎?我想試著修復這個核心。”我說道。
“啊!”
“你這是怎麼了?”她突如其來的反應讓我有些詫異。
“你真的可以讓燈塔重新亮起來嗎?”
“我試試,我試試。”
“稍等一下,我馬上把它拿過來給你!”她轉過身鑽下了塔頂,很快又懷里抱著兩本舊書回到了我的身邊。
“這是什麼?作業嗎?”我翻開其中一本,發現這是一本有些年頭的手抄本,上面用娟秀的字跡記錄著不少有關於燈塔的事跡。
“不是,這是我以前在鹽灣鎮的時候,老師讓我記錄的筆記,其中就包含了很多關於以前他們如何修復燈塔的記錄。”我從未見她如此開心。
“署名是……深靛?”在閱讀這兩本文獻時,我總能在角落里看見一個不熟悉的名字。
“深靛……是你老師的名字嗎?”我問艾莉亞。
“不,它是我的筆名也是代號,是老師給我取的。”
“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感覺很難讓人想到你啊。”
“因為這個~”她背過身,向我搖了搖她的小尾巴,我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藍色和紫色混合而為靛,深靛,是這個意思吧?”
“老師說只能讓親切的人這麼叫我。”
“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叫你深靛呢?”我問道。
她用一個溫柔的吻代替了所有的語言。
“附近有鎮子或是城市一類嗎?”在研究了數日後,我已經基本摸清了這個核心的內部構造,現在就是缺少一些材料了,有了這些材料,修復它只是時間問題。
“有,如果你要是准備去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就這樣,在她對我的身份進行一些偽裝後,我和她去了一趟最近的城市,在集市里我買到了一部分我需要的材料,正當我苦於材料尚未收集齊的時候,深靛居然告訴我她知道哪里有黑市,在她的帶領下我在集市的地下黑市里將我剩下的一些材料購置齊全,還多買了一把伊比利亞鍛鋼刀。 到我們回到燈塔,我便在地基中的空房間里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工作室,開始了能源核心的修復工作,深靛也很配合地陪著我,任何時候幾乎都是在我附近協助我,而每當到了夜里需要守夜的時間,我都會放下手里的事情,陪著她一同登上塔頂守望這片大洋。
“如果那東西能修好的話,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每天晚上再在那海風中施法了?”
“再給我一些時間,應該就快要搞定了。”
“如果真的能行的話,我想借用你的燈塔來做一件事。”
“什麼呢,先生?”
“回家。”
修復核心的第七天。
核心內的元件已經被我用常規配件以低配置的方式全部修復,那些出自於阿戈爾技術搭載的线路與晶體板也被我用低端些的常規陸上配置所替代,可以說這個核心的全部內容都被我用更加低配置的方式完全修復了。接著我稍微修改了一下燈塔的電路結構與供能系統,以配置這個功率更低的能量源。還有些別的什麼外牆全自動投影儀和無线電通訊設備,這些都被我暫時中斷了线路,能量本就夠低的了,不能在這些繁枝末節的地方浪費能量。現在,僅僅差一個實驗它的機會了,這個由我使用路上科技改造的燈塔核心能量源能否啟動,就在今晚了。
“好……好厲害,先生您真的修復好它了嗎?”深靛的眼中閃爍著崇拜的亮光,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顆散發著微光的核心。
“應該吧,我應該可以讓它以最低功率運作。”
“您……是怎麼做到的?你帶來了奇跡……先生你太偉大了。”
“其實也沒什麼,這種等級的修復以前在阿戈爾的軍事學院里作為選修課供人選擇的,正巧我當時又選修了這一門,所以正好就幫上了這個忙。”
夜色悄然降臨,我手中拿著這一顆散發著紫色微光的核心在深靛的陪伴之下走上了燈塔,手中戴著防護手套,小心翼翼地將這顆能量核心接回原處,解析线路正常,供能系統無異常,接线正確,能量緩解液正常,接下來就只需要按下開關,等待它再次亮起了。
“核心接线好了,我現在打開開關,將它的能量激發出來。”
“燈塔,亮起來吧。”我按下燈塔的開關鍵,等待奇跡的發生。
“啪嗒……”只有按鈕按下的聲音而整座燈塔卻沒有任何反應。
“……”空氣之中的氣息一時間彌漫著尷尬與失落。
“唉……”我聽見艾莉亞深深嘆了一口氣。
“果然……發揮不出原本的效率就算是掐斷了那些线路也沒法讓燈塔亮起來嗎?”我開始詢問自己,雙手插入頭發之中費解地撓著腦袋,思考自己是哪里出現了差錯。
“是我哪里做錯了嗎……它為什麼沒有亮!”我跺著腳發泄心中的憤怒。
“讓我仔細地查看一下,一定是哪兒有問題了。!”掀開核心蓋,仔細地查看里面每一條线路的連接是否正確,最終結果告訴我這個核心的线路一切正常,而核心的元器件也是我經過數次嘗試後確認百分百沒有問題的啊!我趴在燈芯基座旁哀嚎著,思考著自己究竟哪里做錯了。就在這時,我腦子里閃過深靛筆記本上的一句話,她的老師留在扉頁的一句話:“燈塔的核心不是電池而是燃料。”
“這顆核心是燃料...?他的意思是用‘可燃物’引燃核心,然後核心再化作燃料,為整個燈塔供能?”可惡,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為什麼會忘……可如果沒有可以“點燃”這顆核心的引導裝置,我光有空空的這一顆核心也全沒法讓這個燈塔亮起來啊……
在知道事實後的我順著基座失落地滑下,坐到地上。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艾莉亞:“你一定很失望吧,我原先承諾好的幫你點亮這座燈塔,現在卻徹底失敗了。”
“不,沒關系的,先生,接下來的請交給我吧,我知道怎麼做。點亮一座燈塔,是我在老師的教導下學到的第一堂課。”在我詫異的眼光之中,她舉起手里的法杖,走到燈塔核心旁邊,看著那顆旋轉著的紫色微光晶體,將法杖頂端那顆同樣紫色的結晶體靠近。
“光,在醞釀。”
“我將守望,直至天明。”
“噔鐺——!”就像是引爆一顆炸彈般的劇烈震蕩從核心罩內傳出,緊接著兩顆結晶體之間搭起了一座彩色的橋梁,伴隨著一聲怪異的機械聲,我透過窗戶的反光看見核心罩內驟然間騰起了強烈的藍紫色炫光,周邊的空氣隨之開始顫動、紛亂,高密度能量形成的光束正逐漸將整個塔頂空間吞沒,完全不需要測定單憑肉眼也能看到核心能量像是瘋了一般噴涌而出……在我驚嘆的目光之中她向著燈塔的控制台跑去,將核心的供能能量級壓制到最低,剛剛噴涌而出的能量頃刻間消失,變成了涓涓細流般的緩慢釋放。
“你在本子上沒有記載這個啊。”我從地上站起,走到深靛的身旁。
“這種重要的事向來都是燈塔守護者們口口相傳,不會對其加以記載,就是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比拉謝爾先生……感謝你……我…我…終於……終於等來了這一天,將燈塔再次點亮的這一天……我做到了……”她一把撲進了我的懷里,聲音里帶著些許哭腔,少女嬌小的軀體因為興奮而顫抖著。我抱著她的身子,輕拍著少女的後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我的心情也與她一樣激動……
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newpage]
在這之後的某一天夜里,我將燈塔上的燈光調整至不同的頻率並且灑向盡量遠的遠海,意在引起大洋內阿戈爾方面的注意,只要他們能注意到這里,我就有回家的可能性,到最後我在燈塔內發出的光线確實引起了大洋內某些東西的注意……
不過不是阿戈爾,也不是那些嗜血的海嗣,而是另一種可怕的存在。
“砰——!”空氣與大洋突然震動了一下,直接將我與深靛兩人震倒在地。
“地震?”
“好像不是地震,地震不會這麼快就結束。”
“比拉謝爾先生!快看那里!!”剛從地上爬起來,身邊的深靛就像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似的,抓著我的衣領大叫著。我連忙轉過頭,下一刻我便看到了那令我終生難忘的景象。在燈塔光线的盡頭,海洋與空中交際的地方有數道綠色的光柱直衝天際,在那道光柱所籠罩的大洋深處,我看見一列銀白色的海用列車正緩緩駛出,循著核心發出的光线直奔我們的燈塔而來,最後緩緩停泊在了燈塔不遠處的沙灘上。
“是遇難者!一定是看到光柱而來的遇難者吧!”深靛突然激動地叫了起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便快步鑽下了燈塔,向著沙灘上停泊的列車跑去。“你跑這麼快干什麼嘛!”很快我們便來到了沙灘上列車停滯的位置。
銀色的列車靜靜地停在沙灘不遠處的海面上,列車內發出的點點燈光告訴我這輛車並非是一輛失事遇難的列車,再從其保養的極佳的外表來看,這是一輛還沒有使用過久年份的遠洋客運列車,很明顯是阿戈爾的造物沒錯。牽著深靛的手緩緩靠近,突然,不遠處的自動門緩緩打開,走出一位穿著白色管家服的侍者,在他下車後他便直接鞠躬說道:“尊敬的先生女士,歡迎乘坐來自阿戈爾的瑪麗·賽勒斯特號遠洋列車,請問是哪位通過燈塔的信號請求乘車的?”
“是我。”我說道,同時從兜里掏出了阿戈爾的軍校證件。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遠洋列車過來接待我,明明那種發出的信號應該是求救才對。不過我也沒去多想,遠洋列車這種東西在阿戈爾並不少見,一般用於極遠距離的載客與運輸貨物,在這種偏遠的大陸架邊緣,能遇到一列可以帶我回家的遠洋列車已經是一件非常非常幸運的事了。
“尊貴的客人,此班列車將於此處停泊至白天,請您務必在天亮之前攜帶好您的物件與家人准時登車,過時不候。”在與侍者進行了一番交談後,我獲得了與深靛一同登上列車的許可,另外說一句,深靛對此似乎有點不高興,因為這不是她所想見到的遇難者,對於這件事我好好安慰了她一會。接著我帶領著深靛回燈塔准備收拾收拾東西登車,關於即將離開這里的事情我早就與深靛達成了共識,我會帶她去阿戈爾的學院里學習新的知識和技巧。
回到燈塔,我脫下了那身破舊的燈塔守夜人制服重新穿上了阿戈爾的軍裝,這著實讓深靛好好驚訝了一番,她完全沒有想到就連阿戈爾的軍裝都有自我修復的能力。在看到我換了裝束後,深靛則表現得興奮又緊張,在房間里搗鼓了好一陣子後才在我的催促之下拎著包裹探出身來。此時的她換上了更為寬松的黑白色連衣裙,一條紫色的披肩掛在肩頭,摘下了手套後的手臂顯得修長潤滑,塗抹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緊緊握著手中的法杖,一朵新鮮的白色花朵點綴於她的連衣裙之上,她的下身則穿著小巧的黑色高跟鞋並且換上了一雙過膝的黑色絲襪,整個人好似童話故事中走出的公主。
“第一次看你穿的這麼漂亮啊。”
“喜歡嗎?老師送給我的禮物。”
“快走吧,已經快要天亮了。”
為了防止燈塔被有心人利用,我們在走之前關閉了燈塔的全部能量供給,又將核心拆卸了下來帶在身上,這花了一些時間,不過我們還是趕在天亮之前登上了瑪麗·賽勒斯特號遠洋列車。
本以為會是一段輕松愉悅的歸家旅程,可在我們登上列車之後的那段經歷,每當現在想起還依舊可以令我渾身顫栗。
雖然我們是中途登車,可列車員還是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將我們領進了一件雙人套間後便離開了。在各自修整好自己攜帶的行李後,我走到車廂的窗邊,看著窗外的湛藍的海面。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遠洋列車吧?”
“它是怎麼做到可以在沒有鐵軌的海面上跑的?還這麼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深靛走到我身邊,與我一同看著海面問道。
“只是借助核心所制造出來的一些小小的,不可明說的科技。怎麼樣?要不要睡醒了以後去別的車廂里走走?我們這趟旅程可是很長的。”我對著深靛邀請道。
“咚咚咚。”這個時候門被人敲響了。
“來了。”深靛走過去將門打開,發現是一名穿著管家服的男性。
“……!”男子在發現開門的是一位少女後,先是一驚,隨後目光瞥到了正躺在床上看書的我身上,立刻恢復了原先的自然神色。
他的面前放著一輛餐車,里面放著一些精美的食物。
“這是你們的午飯,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喜歡。”
“謝謝你。”艾莉亞接過了男人送來的食物。
“那麼我就不打擾您們休息了,尤其是這份墨魚餅是采用新技術保鮮的,請你們一定要在夜里十二點之前吃完,不然可就浪費了。”在他離開之前還特地叮囑道。
“謝謝提醒。”男人離開了,深靛推著餐車回到了我身邊。
“剛剛那個人,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什麼意思?”
“我感覺他身上,有股非常特別的氣質,很厲害。”
“什麼氣質?”
“我想……是……安全感?就像是你在我身邊一樣。”
“哈啊?你在開什麼玩笑。”
“先別管這些了,先把墨魚餅吃了吧,吃飽了好休息。”
我們很快解決了午飯,吃飽後收拾好床鋪准備休息。
“睡吧……我有點困了。”
我們一起爬上床,關上房間的燈盞,拉上隔離光线的簾子,我摟著深靛,讓她靠在我的肩頭,而她的尾巴則羞澀地纏繞在我的腿上。
“唔……先生……我想我們可不可以……”她突然在我懷里抬起頭呢喃道。
“……唔?”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呆呆地看著她漲紅的臉與滿是嬌羞的眼睛。
“我有點想……畢竟是第一次……不……不太好……開口……”她的眼神回避著,盡力想避開我的視线。
“什麼嘛?想做什麼就說嘛,干嘛這麼扭扭捏捏。”我握住她的手,想給她一些勇氣。
“想……想……想試著做……那個……”在說完後她立即抓起一旁的枕頭,將腦袋深埋入了其中,好像是根本不願意面對我似的。
“難道說你想……”突然間我理解了她的意思,臉也是騰的一下漲的通紅。可還是開口說道:“那,那麼,難道說,是要和我……在這列車上就那個……嗎?”
“啊哇哇!!因……因為坐這樣的列車是第一次,所以想在車上就……把第一次……而且想和你好好地……”深靛的尾巴像觸電一般筆直地立了起來,甚至還在因為激動而微微地顫抖。
“艾莉亞同意的話,當然可以了。”既然互相都是第一次,就應該由男孩先開口比較好。
“真……的可以嗎?”她從枕頭下偏了偏腦袋,露出一個眼睛羞澀地看著我。
“快點啦——既然互相都承認了關系還這麼羞澀干什麼嘛!”我一把撲在艾莉亞身上,將她從枕頭里抱了出來,面對面摟在懷里。
“噫!!我……我還沒准備好……”嘴巴上雖這麼說,可她的羞紅的可愛表情與已經纏在我腰間的青藍色小尾巴告訴我她早已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做足了准備。我的膽子也在她的欲推還迎的態度下逐漸變得猖狂,借助著床頭水母小夜燈的藍紫色的燈光,在她懵懂又憧憬的目光之中我慢慢地將手伸向她單薄的外衣……
“不行……現在還為時過早……”剛剛揭開她外衣的一縷,甚至尚未窺見其內在,我大腦之中驟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我想知道……這兒……有那個嗎……”我小聲對艾莉亞說道。
“哪……哪個……?”她紅著臉,我感到身下的少女身體已經漸漸熱了起來。
“就……那個!那個戴在那個上的那個!不然……萬一艾莉亞你……”我實在是羞於說出那玩意的真名,只得尷尬地嘗試解釋。
“噫!”我這麼一說,她的臉更紅了,整個就像熟透了的番茄。
“就……再等等吧,我們要不……先睡覺?”我隨口找了個理由回避道。
“可以……那你欠我一次,我記住了。”她的表情透露出一絲遺憾,眼里閃爍的光芒弱了幾分,連眼簾都垂下去了不少。
“好啦好啦,咱們還是睡吧,後面我們有的是時間,我保證一定會做的!”
“如果你沒有怎麼辦?”
“絕對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或者我被切……咳咳咳這個太不合適了。”
“噗嗤,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逃走的,那……那要是死的是我呢。”艾莉亞微笑著說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有我在,艾莉亞你怎麼會死呢,你真傻。”
“那如果真的死了呢。”她的表情因為我的一句玩笑話而嚴肅起來。
“傻瓜!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補償你!說到做到!滿意了吧!”
為了補償她,我用一枚熱烈的深吻堵住了她的嘴。
男女之間的小插曲尚已平息,我們最終誰都沒能邁開那一步。躺在床上將深靛緊緊摟在懷里,我看著她微閉的眼簾,在她輕柔的喘息聲中疲憊感接踵而來,本想再欣賞一會她的睡顏,可勞累促使著我很快擁抱著她沉沉睡去……
一覺睡醒已是中午時分,我醒來的時候看見她正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頭發,我從床上爬起穿好衣服後走到她的身後,看著那玻璃之中我們的倒影,感覺甚是溫馨。
“打扮得怎麼樣了?”
“頭發……有些太長了,我得稍微整理一下,不然一會兒去車廂見了人會很尷尬。”
“這有什麼尷尬的?”
“就……形象不怎麼好,嘿嘿。能幫我一個小忙嗎,這樣我能整理得更快些。”
“當然可以。”
17.23 P.M 天氣晴
大洋深處 瑪麗號列車車廂內
“奇怪。”在我們經過了幾節載客車廂後,我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怎麼了?”深靛歪頭看向我。
“這輛車上的乘客,很不對勁,過來我和你講講。”
“沒感覺他們有什麼問題呀,之前的車廂不是一切正常嘛,孩子們玩得快樂,大人們也都在做著自己的事。”
“不是,我的想法你看來還沒完全理解,這輛列車是阿戈爾的列車,可是上面的‘異鄉人’實在太多了。”我解釋道。
“什麼意思?異鄉人是指非阿戈爾人嗎?”
“對,這趟車上的非阿戈爾人太多了,我總覺得有哪里出了問題。”
“還有一點,深靛你有注意過那些人的眼睛嗎?”
“眼睛?怎麼了?”
“我感覺這兒的很多人……包括我們那邊的那個乘務員,眼睛里都沒有‘神’。”
“什麼是‘神’?”
“噓,那邊有乘務員過來了,你等下注意看她的眼睛。”
說著一位乘務員慢慢向著我們的方向走來,然後與我擦肩而過。
“看出來什麼了嗎?”在乘務員走後,我繼續對深靛小聲說道。
她搖了搖頭。
“那好,記住你剛剛看見的那位乘務員的眼神,現在看這里。”我稍稍彎腰,將臉湊到深靛的面前,睜大了眼睛看著她。
“呼哈!太近啦——”
“看到什麼了嗎?”
“嗯,對比一下就……她的眼睛就像是熄滅了燈光的燈塔,看不到光亮。”
“我覺得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而且艾莉亞我發現這輛車上的‘異鄉人’數量更多。”
“異鄉人?是指非阿戈爾人嗎?”
“對的,一般的阿戈爾列車上是不可能有如此多的異鄉人的,我們先回房間吧,一路上再看看這些人是否都還是那個怪樣。”說完我拉著深靛的手就往客房方向走,路上盡量不與那些怪異的乘客接觸。
18.00 P.M 天氣晴
大洋深處 瑪麗·賽勒斯特號列車房內
“我們怎麼辦?”艾莉亞問道。
“現在可能還不是時候,我們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等到夜里我們再去車廂里走走,我覺得這趟車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你願意與我一起嗎?”
“嗯。”
“艾莉亞……”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對艾莉亞叫到。
“怎麼了?”她扭過頭,側臉在黃昏的映照之下是那麼的美。
“沒……沒事……現在的你……真漂亮。”
“唔姆。”她也沒多說什麼,重新看向窗外黃昏的海景,輕輕嘆了一口氣。
海面倒映著殘陽的余暉,也倒映著少女眶中的熱淚。
這本應是我與生前的她最後一個親熱的機會,卻被我的猶豫而浪費掉了。
我現在都在後悔沒有在那一刻向她提出那個要求……
那個……直到陰陽兩隔後才姍姍來遲的……
約定。
23:48 P.M 午夜
“怎麼樣?艾莉亞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我想他們應該都休息了。”
“我很好,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走吧。”換好了衣服,從包中抽出那把伊比利亞刀握在手里,這才感覺到有一絲安全感。艾莉亞也換好了衣服,拿著她的法杖站在了我的身邊。
“你怎麼拎著你的小水螢蟲?”
“我怕它們孤獨。”
“好吧,我先開門出去看看,你在這兒等著我。”
門外一切正常,昏暗的小夜燈照亮著整個走廊,附近環境一片的死寂,只有那夜里窗外的海浪聲回蕩在耳邊。
“艾莉亞,我們去前面車廂里看看。”我拉著深靛往車廂深處走去。
23:55 P.M
瑪麗·賽勒斯特號的常規客艙內
“這里真是靜的出奇,雖然現在已經很晚了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安靜的客艙。”我和她站在艙門外,客艙內一片寂靜,連一丁點的燈光都沒有,暗到我們連走道都看不清楚。
“艾莉亞,稍微釋放一下你的法術,我需要一點光亮。”
“好的。”她將法杖尖端的核心點亮。
淡淡的白光將我們附近的客座照亮,我們也得以看清附近的形勢。
燈光所及之處,我發現座位上的那些人……他們穿著不同樣式的服裝,有著各具特色的面孔,可相同的是……這些人的腦袋都正朝向我和深靛的方向。
那些安靜的客人們並沒有在休息,而是在黑暗之中、用他們那蒼白面容中渾濁黑暗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們。
如此詭譎的場景,連我都被嚇得渾身一顫。
“噫呀——!”深靛被這一場景嚇得更是驚呼一聲兩腿一軟癱坐在地,手里的法杖也摔落到了一旁。
在那法杖的余光之中,在列車深處,有更多雙陰冷的眼睛正凝視著我們的方向。
“這……你們……晚上好?我是不是……打攪到各位休息了?我……我這就走……抱歉……打攪了……”我嘗試和這些客人們對話。
一片寂靜,沒有人任何一個“人”回應我。
但“他們”卻都在看著我,一刻不停。
23:59 P.M
瑪麗·賽勒斯特號
“艾莉亞,艾莉亞!別怕,快點起來!”我想把深靛從地上拉起來,卻驚訝地發現她似乎嚇昏過去了。實在沒有辦法,我只拉扯著昏迷少女的手臂慢慢後退,然後將她滾落在不遠處的法杖撿起拿在手里,只有這光芒才能讓我感覺到有一絲的慰藉。
0:00 A.M
“咚——砰——”就在我苦於拉扯艾莉亞的時候,整輛列車突然昂起頭騰空而起,直接一個猛子向著海中扎去。“臥槽,我不記得阿戈爾的列車有這種凌空躍起能力啊。”列車懸空扎入海中的時候,在動蕩的列車車廂內的我只得一只手抓住最近的欄杆,另一只手緊緊摟住艾莉亞的腰部,堅決不能讓她在這個時候離開我一分一毫。
“嘩啦啦——”列車整個扎入海中,巨大的浪花拍打在窗戶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他媽的這東西是在做什麼高難度的動作啊,草了——”這一切還沒結束,完全沉沒於海中的列車很快便又來了一個螺旋翻轉的動作,我腳底失重,抱著深靛一起隨著列車的狂舞之中瘋狂打著轉。就在我感覺身體都被這失重險些拆散時,周遭的窗外閃爍起一道燦爛的綠光,同時我感到整個大洋都在這綠色光线釋放後激烈震動了一下。震蕩過後,列車停止了翻滾,開始向海面衝去。
“嘩啦啦——”遠洋列車再次重回海面,車頭高高躍起後重重砸在海面之上,濺起巨大的浪花。在這之後,這趟列車便很快恢復了之前平穩行駛的狀態,“唔……”這麼一通折騰之後,深靛倒是很快蘇醒了過來,她緩緩睜開眼,看到我還在她的身邊便也放下了一口氣,我也就扶著深靛從地上站起,看向之前眾乘客就坐的位置。
起初我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抓著我手臂的深靛她的指甲因為緊張而深深掐入肉中的疼痛感傳進大腦時,我才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所有列車內的設施,都被塗上了一層朦朧的綠色薄暮,而那些座椅牆壁則像是長了海藻一樣,一層層綠色的絮狀絲线飄蕩在空氣之中隨著氣流緩緩擺動著。
最讓我擔憂的那些乘客們也沒有再關注我們的動向,其中的一些卻開始了輕輕的啜泣。他們時而抬頭看向窗邊一望無垠的深藍色大洋,時而低垂下頭,雙手掩面流淚,他們的哭聲觸及靈魂,好似對這個世間有無數的留戀,令停者無不為之動容。
一首壓抑著悲傷的鋼琴曲從列車的音響之中流出,如泣如訴,令人神傷。
“他們為什麼……在哭?”
“我不知道。”
“我在哭聲中竟然沒有感到恐懼。為什麼……我感到他們對我們有一種莫名的……留戀與向往。”艾莉亞說道。
“他們在……羨慕著我們。”
“我感到這輛列車……彌漫著迷茫與哀傷……我甚至想和他們一起哭。”
“叮——”
列車緩緩降速,最終停下了。
“到站了?”深靛拽著我走向窗邊。
窗外依舊是深夜,星空很清澈,凝望那滿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滅的繁星,一條銀色白練橫貫整個夜空,波光粼粼的海面倒映著空中美麗的星河,一顆流星拖著一條藍色的尾巴,在夜空中劃出一條長長的弧线,星空下的大海安靜得出奇。大洋廣袤無垠,一眼看不到邊,在近處卻有一個小小的站台,站台之後連接著一條深邃的地下通道入口,入口旁豎著一個牌子,上面用異國他鄉的文字寫著站台名。
“咚,咚,咚。”從乘客區傳來腳步聲與收拾行李的聲音,我與深靛回頭望去,車廂內一部分乘客起身,在禮貌地與所有鄰座握手擁抱後,提起他們的行李向著我們的方向走來。
“好像擋著他們路了,先讓一下。”我自意識到失禮,便立刻讓開了走廊的路。
無數的人從我們的身前經過,他們之間只有沉默、沒有爭吵,只有去路,沒有歸途。
“嘩啦啦——”另一輛列車與我們所乘坐的這倆車擦肩而過,它沒有停在這個站台,而是在留下一道長長的白色波紋後漸行漸遠……
乘客隊伍之中有一批裝束與其他人有所不同的乘客,他們戴著兜帽,穿著白色的制服。在這批人離開列車後,隊伍的最末尾,一位白發的卡斯特少女經過我們的身邊,她停了下來,扭過頭看向我們。
“你……你……好……”深靛居然對著她打起了招呼。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在我們身邊掃過一番後對著深靛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隨後從口袋里拿出了什麼,待到少女攤開手,她的手心里放著一顆糖。
“不必了,謝謝你……”深靛看著面前的卡斯特少女,沒有拿那顆糖。
卡斯特少女也沒多說什麼,收起糖果揣回口袋,隨後走下了列車來到她的同伴身旁。
“再……再見。”深靛衝著她的背影輕輕揮了揮手。
“你怎麼敢的?”我小聲說道。
“我感覺她……很熟悉。”
本站乘客下車後,車門緩緩關閉,我看見那位卡特斯少女依然站在站台邊,遲遲沒有和那些同伴一起走進那幽深的隧道。直到列車逐漸駛離站台後,在車窗鏡面的倒影里,她在朝著我們揮手,列車行駛所揚起的海風將她的白發吹起,也將她眼角的淚滴吹散……
最終,列車消失在了海平线外,少女也跟著她的同伴消失在了隧道里。
明明和他們素不相識,明明不知道他們為何會來到這里,但卻感到一陣心悸,潛意識里有一種強烈感覺在告訴自己——他們不會回來了,或者說……他們不會再這樣回來了。
“他們會去哪里?”在列車駛向下一個站台的間隔,深靛問道。
本想仔細琢磨一番後給她一個我認為是答案的答案,可每當我想仔細地去思考這個問題時,心中卻會升起一種極其強烈的毛骨悚然感,讓我渾身直冒冷汗。
“……不知道。”
“會不會是個祥和幸福、遠離塵世與紛爭的、可以平靜生活享樂的小城市呢?”深靛看著那星空之中的銀河,說道。
“應該吧。”
一站,兩站,三站……
列車經過的站台越來越多,人們也是只下不上,自然車上的人也越來越少。
深靛試著同每一位發現我們的乘客打招呼,但卻沒有一個人像卡特斯少女那樣停住腳步。他們有的忙於下車而沒有做出回答,有的則完全沒理會她的存在。
但這些人,無論對深靛的態度如何,我都能在他們的眼神之中看見……向往,對生者的向往。站在車窗旁,望著那些人逐漸消失在海平面遠端的身影——薩科塔和薩卡茲,感染者貧民和貴族,烏薩斯軍人和卡西米爾騎士,這些人曾經可能是敵人,可能是友人,也可能是高高在上的明珠與萬人唾棄的垃圾,但在他們一同走上列車的那一刻,所有的爭執與仇恨都不再糾纏,所有與“身份”相關的標簽都在這一刻成為了身外之物。
車上的人逐漸變得稀疏,我們這個出口處下車的人也少了很多。我便拉著深靛,朝著列車別的車廂走去,經歷的事情越多,恐懼就越小,我們走在幽暗的綠色車輛走廊內,經過無數個空蕩的座位,又經過無數還在等待到站的乘客。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離開了乘客們所在的載客車廂,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到頭了,我們回去吧。”我說道。
“嗯。”深靛回答道。
“吱——”門卻在下一刻緩緩開啟。
沒有人能拒絕對未知事物的探索,我也不例外。
“……它門開了。”
“要進去看看嗎?”
“去看看吧,這趟列車的秘密我們必須要搞清楚。”
走進房內,發現這里是一間與身後那發著綠光的載客區畫風完全不同的房間。
“這里應該就是整輛列車的能源室了。”我很快發現了一些线索,從這里看向遠處,所見之物令人瞠目結舌。房間里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源能反射鏡,在這些反射鏡的最中心高台上放置著一顆正散發著藍色幽光的核心裝置,除此之外就是大量復雜運轉的機械設備與控制台。
“這里怎麼……感覺變了個地方似的。”如果說我們之前所處的都是那傳說中“幽靈列車”的車廂里,那麼現在我們所處的能源室,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百分之百純正阿戈爾血統的房間了。
“好奇怪……”這些設備我一個都不認識,自然也沒法判斷該去哪兒動哪個按鍵。
“現在怎麼辦?”深靛問我道。
“啪嗒。”此時,一個不屬於我們方向的聲音響起。
“噓……好像有東西在那核心的背後。”透過頭頂的鏡面反射,我發現在那藍色幽光的一個角落里,似乎有一個人影在動。
“快,先藏起來,有點不太對勁。”我趕忙小聲對深靛說道。核心後人影攢動,那人似乎已經發現了我們,向著我們的位置移動了過來。“他發現我們了,我們暫時沒法躲了,艾莉亞,到我後面,在這兒的一定不是之前那些普通乘客。”
“歡迎歡迎,你們終於來了,不知道二位在列車上的經歷是否深刻呢?”我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個聲音與我竟有幾分相似,但卻顯得更加滄桑。
“這個人的聲音,好像你。”深靛悄悄耳語道。
“我也發現了,總之小心為妙。”
“沒必要這麼緊張,我沒什麼傷害你們的意願。”聲音由遠至近,一個男人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高處,那顆核心所在的高台之上。
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見男人滿是灰塵與汙垢的黑色風衣里套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他的頭上戴著一頂三角形的航海家帽子,背著一個約有一人大小的箱子,而他的帽子之上則盤踞著一條海蛇狀的飾物,海蛇的頭頂卻意外的插著一朵小小的白花……男人帽檐下那清晰的面孔讓我的心驟然間停止了跳動——他雖顯得更加滄桑,但是那張臉!那雙眸子之中隱藏的神韻我一眼就能認出!
他竟與我的氣質長相有著八分相似,十分模樣!
“你……”我一時驚得說不出話。
“沒什麼好驚訝的,‘這位’比拉謝爾先生。”他跨過平台,輕巧地落在我的面前,背後的劍袋跟著他的動作晃動了一下,里面似是裝著什麼重物。
“他……他為什麼認識你?”
“不知道,不過我事先說一聲我沒有兄弟姐妹。”
“這位小姐,您怎麼稱呼?”對方率先有禮貌地問道。
“艾……艾莉亞。”深靛顯得非常緊張。
“哦,艾莉亞,真是個可愛的名字。現在的你真是讓我有點出乎意料啊,‘這位’比拉謝爾先生。”
“你……這什麼意思?”
“我想說……真有福氣?”他走向我,在我身邊轉著圈兒打量著我。
“就是你把我們綁架到這兒來的吧!”
“哎,對的,其實本來應該是‘我’,而不是‘我們’。沒想到‘我’還會帶個姑娘上這趟列車。”
“什麼我的你的我們的,你在繞什麼謎語?”我吼道。
“*阿戈爾粗口*你難道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嗎?需要我揍你嗎?你連自己長啥樣都不認識嗎?”他眉頭一皺,顯得很是不爽。
“你……是……我?”思索了半天,終於把那句包在心里半天沒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我以前有*阿戈爾粗口*這麼靦腆嗎?還是說有了姑娘就變成這樣了?”他的語氣雖極其輕松舒暢,但卻帶著一股強烈的威壓感。
“面前這家伙……真的是我自己嗎?”對方的行為舉止實在是過於離譜,連名字和長相完全都自己相似的家伙,怎麼可能讓人放得下心!
“你說……你也是他?”深靛開口問道。
“對呀,艾莉亞小姐,如果不信的話……你應該看過他的身子了吧,我想想哈……”
“……!”出於尷尬,深靛放在我腰間的手指深深地掐進了我的肉里。
“比拉謝爾·巴納德,生日是六月九號,身高是184cm,他在阿戈爾的體測成績是C、B、D、SS。給他做體測的家伙叫……我記不得了,但是學校是克里特軍校。”對方報出一連串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信息。
“別的身體方面……我和你現在的身體差距已經無法用言語表述了,我覺得還是讓你們自己看看更簡單。”說著他脫下自己身上半邊衣服,露出里面的肉體。
第一眼,除了一些普通的血痕與愈合的縫合痕外,我只看見了從肩而起的一道斜向劈至腹部的黑色焦痕,更令我感到可怕的是,在這層焦痕之上,我能清晰地看見有細小的黑色火焰點燃,隨即又再次熄滅。這哪是一般的人類皮膚,這簡直就是一層在不斷燃燒著黑炎的焦土層。
“噫——”深靛被他那駭人的傷口嚇得驚呼一聲。
“啊,不好意思嚇到您了,艾莉亞小姐。”他重新穿上衣服。
“噝……你究竟是……什麼來頭?還有……這焦土一樣的傷口又是什麼新的狠活?”
“需要我挑明了和你說嗎?可能對你的信念會有一點衝擊,不過也就一點點。”他說道。
“說吧,也沒啥是我不能接受的……‘這位’比拉謝爾先生。”
“我……呃,你還是別叫我這個名字,我會感到不舒服,您最好叫我‘引渡者’,車上的那些‘人’都是我的乘客,我也將引渡他們去另一個世界。”
“我與腳下的這輛列車的本體達成了一條契約,成為了一名‘引渡者’,我們為逝者指引一條回家的路,你知道的吧?大海上、陸地上每時每刻都有生物在死去,有的亡靈們找不到家,有的亡靈們覺得自己還不能就這麼離開,有的亡靈們被邪法控制了身體內的靈魂、它們將無法安息。我們所做的事就像是你背後的那個小姑娘一樣,她在燈塔里為生者找到回家的路,我們為亡靈找到安息的場所,你們一路上所看到的就是。”
“你把我們困在這里的目的是什麼?”
“‘這位’比拉謝爾先生,你知道你將來會經歷些什麼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會遇到什麼事。”
“我現在其實完全可以直接送你們二人回阿戈爾,但是回去以後你很快會結識一位女性,一位未來足以改變整個世界的女性。”
“……”我沒有說話,靜靜看著他。
“她會成為大海的神明,而你則會深深地墜入愛河之中。”
“拋棄她然後與一位神明相愛?別開玩笑了,艾莉亞你要相信我的忠誠度。”
“不不不,你繼續聽我說。”
“不知道你現在對那些‘海嗣’的理解究竟有多少,但是我現在講的東西無論你能否聽得懂,我希望你都要記在心里,等到你能夠理解它們的那一天,請好好考慮後再做出選擇。”
“在與她和小隊的一次出行任務之中,你們遇到了完全無法抗拒的事故,你本可以與她一起脫離危險,但是卻由於一個小小的猶豫導致陷入了絕境之中,而在你生命的最後一刻,她卻為了想要拯救你而……道出了神諭,她接納了大海,她融入了大群,而作為曾經她所摯愛之人的你……不現在這個故事的主角應該是我。作為她所摯愛之人的我,卻又在那個時候做出了選擇,我沒有去與她一起成為大群的一部分,而是走上了與她相反的道路。我回到了家鄉阿戈爾,動用全國乃至陸上國家的力量組成了聯軍想對抗祂。我想把她救回來,我想讓她脫去那身紅衣,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人世間最悲哀和遺憾的事情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我本可以’。我本可以不讓自己和她陷入到那樣的絕境之中而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是我失敗了。”
“我的同胞們一個個地在我的面前死去,他們死前的慘狀我永遠無法忘懷。”
他指向房間的一角,那里放置著一個華麗的武器架,但與這華麗的武器架所不符的是,武器架上放著的都是一些已經使用到完全磨損了的廢棄武器,這些破損武器無不顯現出它們主人生前經歷戰斗之殘酷。而在這些武器里,一把染血的電鋸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能摸摸這些東西嗎?”我走向武器架,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要小心,這些古舊的遺物非常易碎。”
我伸出手,拿起電鋸,不難看出,這把電鋸出自阿戈爾的最高武器實驗室,即便是如此強烈的毀壞程度也難以掩蓋住它“生前”的華貴氣質,這樣一件如同藝術品般的武器如果放在我的面前,我肯定會對它大加贊揚。可現在,精鋼打造的齒輪已經被徹底磨損,電鋸中心的輪軸搖搖晃晃地似乎隨時都會崩壞,數不清的肉屑與血漿凝固在了它的齒縫之間,天呐,得怎樣高強度的戰斗才能讓一個阿戈爾的武器級電鋸打成這樣……
“這把電鋸……完全是因為無止境的殺戮而被血液與肉屑卡住重要的關節……然後又在沒有經過保養的情況下繼續超負荷作戰……最終……我想它戰斗到了它主人生命的最後一刻。不,不只是這把電鋸,這里的所有武器都是這樣的吧?”我說到。
我看見電鋸上外掛的這些紅色的絲帶,似乎原本都是藍色的。
它們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是它們主人的鮮血?還是敵人的?
“勞倫緹娜……”引渡者看著我手里的電鋸,眼中積滿了憂傷。
“勞倫緹娜?”我奇道。
“這是電鋸主人的名字,她也是我最要好的同伴之一。就如你看到的這把電鋸一樣,阿戈爾的軍隊在祂的面前就如同一張紙一樣脆弱,加上陸地的人們……那就是紙對折。無窮無盡的怪物將我們的家園淹沒,它們與巨大的洪水一同涌上陸地,將大地吞沒在一片蔚藍之中。在整個世界瀕臨崩潰的那一天,她沒有殺死我。而是把我留在了她的身邊,哦,真是太糟了,我就像一個奴隸……甚至除了她我連一個稱得上活人的東西都見不到。”
“然後呢,你為什麼能離開你的世界,來到我這里?”我放下了電鋸,開口問道。
“祂並非每時每刻都在盯著我的行蹤,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里,遇到了一些‘幸存者’,‘幸存者’們力量微薄,我與它締結了……盟約,用我的身體為營房,我協助它存活下去的養分,而它則協助我逃離那個世界。”
“什麼樣的幸存者?”
“就是,你所處的環境它真實的樣子。”他打了個響指,背後的核心裝置猛地一震,在他響指聲消散的那一刻。星系源核之中散射出一道奇異的七彩色光芒,光芒所到之處萬物開始劇變,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周遭就從一間科技感滿滿的阿戈爾能源室變成了一只巨獸的心房,原本安靜運作的星系源核在光影中轉瞬間變成了一顆正不斷跳動著的巨大心髒,深褐色的血液從心髒迸出,輸送至我們腳下的肉體之中。
“這才是我真正的樣子。”他斜靠著那巨大心髒,伸出手輕撫著它。
這輛龐大的遠洋深海列車,本體是一只巨獸!而這個核心室就是巨獸的心髒!
“噫!呃……”深靛由於緊張而緊緊抱住了我的手臂。
“別害怕,有我在祂不會傷害你的,但是……在這兒說話還是太尷尬,我們回到之前的場所吧。”他又打了個響指,周圍恢復了正常。
“這是……”
“我在‘幸存者’的協助下,利用阿戈爾最後階段還未完成的偉大科技制造了這個。”他回頭指向那顆核心。
“這是阿戈爾能源技術中的最精尖機密,也是為這輛可隨意遨游於海洋乃至時空之中任意一處的列車提供能量的核心。我一般稱他為‘雙星源核’,這個系統是依靠源能反射鏡捕獲這兩顆源核互相公轉所流淌出的能量而達到幾乎永動的結果。阿戈爾的執政官們在最後一刻甚至都依然將希望寄托在了這個裝置上,但很可惜,在他們完成這個裝置之前,防线就被徹底撕毀了。我在‘幸存者’的幫助下完成了它最後的階段。有了這顆核心的幫助,我可以將自己的一部分投影到任何的位面里。”
“所以,我現在面對的只是你的一個實機投影?”
“嗯。”
“那我還是沒能理解你來找我的目的,你的世界被毀滅了,然後你投影來我的這個世界,就只是為了和我嘮嗑家常嗎?”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加入我,離開你的世界,這樣就能夠阻止一切的發生,神諭不會被禱告,她也不會融入大群,你的這個世界將會存活下去。”
“開什麼玩笑。”
“或者,你永遠不要回阿戈爾,只要你不再結識她,也許就能改版命運的走向。”
“命運……我的命運將由我自己譜寫,我不相信什麼預言家,也不相信什麼穿越者,在我用那奄奄一息的身體踏上伊比利亞的陸地之前我也從未想過我會遇到艾莉亞。我也不相信自己回到阿戈爾後會背叛她而愛上別的女人。”
“我已經答應過艾莉亞了,回到阿戈爾我們就去訂婚。艾莉亞,我們走,別跟這個人多說什麼,等下一個站台我們就和那些客人一起下車,相信我,我們一起總能找到回家的路。”我也不願意和他多做糾纏,拉起艾莉亞便回頭向我們來時的門口走去。
踏過黑洞洞的門口,我們卻驚訝地發現我們再次回到了這個房間,男人依然站在那里,看著從門前進來的我們,一言不發。
“艾莉亞,我們再試一次。”說著我又拉著深靛走了回頭路。
“艾莉亞……艾莉亞……”引渡者只是看著一男一女在房間內來回穿梭的身影,開始了思考。
他雖知曉命運的真實性,但卻沒有一刻有過停止忤逆它的想法。
就像他的家訓一樣:“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一切的失敗都只能責怪於自己的弱小。”
他決定相信她一次,相信她能改變命運。
畢竟,他的命運也是在無可救藥地愛上一位女孩以後才被改寫的。
你說是吧,斯卡蒂。
啊,不,我應該稱你為伊莎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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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了一下,在你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一絲的可能性。”在我們第五次重新回到這個房間後,對方開口道,眼睛卻直直盯著深靛。
“你……你想干什麼?”我忙把深靛護在身後。
“她是你人生之中最大的變數,她也許可以打破命運的枷鎖。”引渡者指向艾莉亞。
“我遇見過很多位‘我自己’他們每個人都各有不同,卻只有你不是孤單一人。”
“我這一生都在與死亡為伍,與命運斗爭,現在的這位在我意料之外的少女給了我一絲翻盤的希望。”他說著,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個薩爾貢風格的鬧鍾。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測試你們究竟有沒有能繼承這份希望的能力。十分鍾時間,我給你們兩位十分鍾時間,如果十分鍾內你們能擊倒我或是鬧鍾響後你們還能站在那里,我就送你們回阿戈爾。”他扭動舊鬧鍾的發條,倒計時指向十分鍾。
“你們可以隨便使用這里的任何設備和設施,也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任何武器,用上你們最強的實力,不需要顧忌任何我的感受。只要能達成上面我說的條件,我就放你們回去,啊對了,再補充一條,我不會對那位女孩動手的,這點你可以放心。”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將巨劍放回劍袋。
“你不用劍嗎?”
“我只用這個和我的一只手臂。”他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個扳手,握在手里。
“兩位,准備好了嗎?”話音剛落我就感到他像一陣風一樣地向我襲來。在他撲到我面前的那一刻他明顯做了一個減速的動作,我這才得以看清楚他的攻擊軌跡,勉強拔刀抵擋。
“鐺——”我用盡全力揮出的伊比利亞剛刀在半空中被他接住,可這一刀竟然沒有讓面前這個男人手里的小扳手有一絲一毫的移動,金屬碰撞的聲音回蕩於整個能源室中,久久不得消散。這速度,這力量,比我見識過的最強大的阿戈爾軍官都要強上了數分,根本無法想象他還能是人類之軀。
“下盤太空了,如果我這時候對著你的腰補上一拳或是一腳會怎麼樣?”他用扳手招架住我的同時,對我說道。
“感謝提醒——”我往他的腰間就是一腳,他卻利用這一個空隙突然發力,用小小的扳手將我手中的刀刃給挑飛了出去。
“不要做無意義的思考,有的時候你的敵人說的話就是為了麻痹你的意識。”他再次撲面而來,我側身躲閃,只聽“砰”的一聲,男人手里的扳手砸在了堅固的地板之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凹坑。
“天……僅用一個扳手就將這種強度的地板砸出一個坑。”也沒工夫給我多想,我翻滾躲閃的同時撿起甩落在地的刀刃,准備繼續迎擊。
“你們有兩個人,但只有你一個人作戰,這樣的行為是否是因為我看錯了你們之間的關系?”他的動作極快,轉瞬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勁風一起,銀光閃過,男人手里的扳手向著我的胸口砸來,我一個躲閃不及時,胸口被拳頭重重地砸中,捂著肚子痛苦地向後踉蹌了幾步。
“遭受痛苦只是最簡單的一步,更多的是要從痛苦之中找到應對和解決的辦法。如果你哪里痛了,不要在戰斗的時候捂住傷口喊疼,先去把造成傷口的家伙殺了。”男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可此時再想反擊已經沒了先機,我只好咬著牙,強忍著准備接下身後的一擊重擊。
“咚——”只聽背後一陣法術碰撞的光线閃過,本應攻擊到自己的扳手被擊中而改變了行動軌跡,這給了我一個反應的時間,我立刻轉身揮刀,手里的鋼刀在本應有人站立的地方劃過一刀嘯空橫斬,可惜我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對方早已察覺並且躲閃掉了。
“不准……欺負他……老師也教過我不少戰斗的技巧,我……我也要幫忙。”深靛跑到了我身邊,兩個人的力量在他的面前雖然渺小,但是足以讓人心中為之一振。
“好吧好吧,你們終於站在一起了,我現在更加相信你的變數是存在的了。我說過我不會傷害這個女孩,不過你可別像個婆娘一樣只會躲在女人身後啊!”從聲音判斷,他已經移動到了我的面前,可他的話卻說我躲在女孩身後,那……手的反應速度比大腦要快,我迅速轉身,對著一個之前無人的位置迅速出刀格擋,果然被我猜中了,他的攻擊就來自於這個方向。“鏘——”刀刃再次與扳手相互碰撞,強大的撞擊力使得兩把武器匯聚處都濺出了火星。
“艾莉亞!你有什麼法術可以困住他的嗎?”光靠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他相媲美,我必須依靠艾莉亞。
“……有!我有可以減緩住他的法術!”深靛舉起法杖,法杖散布著柔和的光线,將附近的空間全部照亮。“如果你不願意讓開的話,就只好這樣了。”接著,將法杖輕輕敲擊地面,一道道光影如波浪般緩緩散開,在光影的照射之下,仿佛她身前的一大塊地面全部都變成了海面,泛著湛藍色的波光。這種光线並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它照亮了附近昏暗的空間,化解了對方從暗中襲擊的可能性。光同時也會迷亂住對方的眼睛,溫柔的光线又會奪去他的戰意,減緩他步伐與攻擊的節奏。
“利用光芒來迷亂我的眼睛和步伐,你們看起來已經開始漸漸學會配合了,真是不錯。”在深靛光线的照耀之下,他的腳步明顯有所放緩,看清了他的攻擊軌跡,我得以做出一定量的抵抗。“鏘——鏘——鐺——”對方雖然腳步放緩,但是手上的力道和速度卻絲毫未曾減弱,在多次扳手的交鋒後,我的手腕和虎口被震得又疼又麻,幾乎就快要拿不住刀了。
“這才過去了三分鍾,你的手就已經快拿不住武器了,這不應該吧。”對方又是一個箭步衝上前,我極力試著揮出手中的武器格擋,可他卻做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動作——將手里的扳手投擲而出,將我本就拿得不太穩的刀遠遠地擊飛,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衣領,接著我感到全身失重,我被他輕易地從地上抬起,隨即耳邊風聲呼嘯,我被他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牆壁之上。
“咳咳……”剛剛的撞擊讓我身體受到了重創,眼前的硝煙還未散去,“引渡者”的面孔卻早已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咚——”又是一聲悶響,我再次被他像個斷线的風箏一樣砸在了遠處。“嘩啦啦——”周圍似乎都是鏡子,易碎的鏡面因為劇烈的撞擊而紛紛倒下,砸在地上和我的身上。
“你的反應還是有些慢了,尤其是對於傷痛的反應有些太強了。”
“我……不會和你走的。”我踉蹌著從地上站起,隨手抓了一塊碎鏡子在手里當做武器,想做最後的反抗。“我是在幫助你,幫助你提前度過那些難關。”他慢慢向我走來,高大的身形擋住了身後所有的光线,雖氣勢之中不帶一絲殺氣,可我卻有著一種生命已然到了盡頭的絕望感。
“走開!”光芒突破了絕望,少女的呐喊聲打碎了黑暗,一道強光從引渡人的背後亮起,砰的一聲將他的身體擊飛,砸在了一旁的櫃門上。緊接著艾莉亞手握著高度激活的法杖急匆匆跑到了我身邊。“你沒事吧?”她心疼地查看著我身上的傷口。
“一些小撞傷,應該沒事,你剛剛用的什麼東西?一下子就把他打飛了。啊痛痛痛,別碰我的肩膀……”
“燈塔,我用燈塔上的能源裝置放大了自己法術的威力,否則,以我的法術根本沒法對他造成傷害。”她舉起法杖放到我的面前,法杖的最頂端插著燈塔的能量核心。“用一整個燈塔的能量對他轟擊……會不會受傷啊。”
“放心,就這還沒法傷害到我,不過確實有點疼呢。”
“你看吧,我就知道這家伙皮厚著呢。”
“你們還要打嗎?”艾莉亞問道。
“還有五分鍾時間,小姐我建議你不要站在我和他中間,我怕誤傷了你。”他似乎又要發起攻擊了。
“不可以!”她的法杖激出一道光束,向著對方的位置射去,卻被躲開了。
“滋——滋——”光束沒有命中引渡者的身體,卻命中了他背後的一面棱鏡,經過反射後命中了另一塊地方。
就這一個小小的細節,讓我頓時發現了逆轉的可能性。再堅持五分鍾明顯做不到,那就在這五分鍾之內將他打倒
“艾莉亞,聽我的去做。”我湊近深靛耳邊,和她悄悄說了一段話。
“說完了嗎?這些時間不算。”
“來吧,我來改變命運。”我接過深靛手中的刀,對著引渡人笑道。
“騰——”深靛將法杖砸向地面,有了燈塔核心的增幅,整個能源室環繞在了比之前更大更強的一片能量場之中,數條淡紫色的光暈包裹住了引渡人,大幅減慢了他的速度。有了光影迷宮的幫助,我已經可以在這個能量場中甩開他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躲閃攻擊的同時,將一個可以擊敗強敵的大局布下。“借助能量場的幫助,開始用單純的躲避來拖延時間了嗎?”他緊緊追在我的身後,可惜腳下如陷泥沼般無法提快速度,多次幾乎就要抓住我的時候卻被我甩脫。
“對呀,你說的,不論手段不論計劃,所以我現在改變了計劃,拖住你的時間就足夠了。”在逃離對方追捕的同時,我多次在有意無意間將身邊的一面棱鏡扭轉了方向。
“這些技巧只能困住我一小會,你應該明白的。”他的速度突然間加快,就在我將最後一面棱鏡調整到理想的位置後,我感到後脖子一涼,這之後又是熟悉的失重感與劇烈的疼痛。他這次沒有過多的留手,我被他直接扔向了大門口,巨大的衝擊力甚至將堅固的鐵門都砸了一個深深的凹坑。我遭受了與之前完全無法比擬的痛苦,甚至可能身上的骨頭都被砸碎了幾塊,我趴伏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感到五髒六腑都在翻騰。“八分三十一秒,干得不錯,你輸了,跟我走吧。”他走到我的面前,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說道。
“砰——”一道光擊中他的後背,但他卻沒有挪動一分。
“她的法術很有用,但是也很弱小。”
“一點點的光自然沒有用,但是當光芒聚集在一起後,力量也會成倍增長。”
在他的背後閃耀起了無比絢爛的光柱,艾莉亞站在無數棱鏡的最中央,高高地舉起自己手中的法杖,法杖發出的光芒照耀入棱鏡之中,又被棱鏡的折射聚光效果放大,被放大的光束射入另一顆棱鏡再次放大,最終這些經過數枚棱鏡聚合凝結的能量全部重新匯集在深靛法杖的頂端,再經過燈塔核心最後一次增幅後,其能量強度甚至可以極短時間內與最強大的能源裝置相媲美。
“我將驅散黑暗。”璀璨的光柱裹挾著狂亂的能量從深靛的法杖頂端射出,直向著引渡者的身體射去。
憑他的速度和反應能力,他完全可以在光束還未引導完成之前躲開。
但是,前提是,他想躲。
他知道,如果自己躲開了這道光束,面前這位阿戈爾人必會慘死在這里,死在自己愛人的光芒之中。
而現在再去想要將面前的阿戈爾人推開,也已經遲了。
他又經歷了一遍,這是多麼諷刺的事啊。
在這足以將大海煮沸的能量流之中,面前的這位“引渡者”卻硬生生撐到了深靛手中燈塔核心過載爆裂後才緩緩倒下。
“你沒事吧?我們打倒他了!”艾莉亞欣喜地跑到我身邊,將我從地上攙扶起來。
“我……沒什麼事,你快去看看那家伙怎麼樣了……沒想到這些棱鏡的聚光效果超出我的預計太多了。”艾莉亞攙扶著我走到那人身邊,而對方的狀態糟糕得著實讓我們同時捂住了嘴。
在能量流衝擊到的位置中他所有的肌肉組織和身體組織都被融穿,狂暴的能量流將他的身體燒灼出一個血洞,從外向內看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焚焦的內髒,他甚至沒能流一滴血,因為那血液都被能量流燒了個精光。可就算是這樣,他胸前那道焦土般的黑色傷口卻詭異的完好無損,好似能量流完全無法通過一般。
“嘔——嘔——”這是我和艾莉亞第一次見到被能量流貫穿焚毀的屍體,如此惡心的場景我們兩人都再也忍耐不住,紛紛開始干嘔了起來。
“他……嘔——會不會死了?咳咳咳。”過了一會,我感到身體好些了,問道。
“不……不知道。他要是死了,我們怎麼回去啊。”艾莉亞掏出手帕捂住嘴,盡力不去看地上的“屍體”。
“我不知道,現在先別管他了,就算是沒死也不是我們能救得回來的,我們趕快研究一下這間控制室里有沒有能改變列車行程的東西,”我拉著深靛想離開地上的殘軀。
“等我一下……來了!”她扭過頭,掏出手帕輕輕蓋在“屍體”的臉上,又從胸口摘下一朵白花,放在他的胸口。
房間里光线昏暗,沒有人注意到地上的這具“屍體”正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白色染上他的發梢,胸口處的巨大創口也正在緩緩愈合……
“不行啊,這些儀表盤和數據我都看不懂,根本沒法理解。”
“會不會這里根本就不是一間正常的控制室?”深靛問道。
“那會是什麼?”
我們討論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地上緩緩站起,他的腳步是那麼的輕,以致於我們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巨獸的心髒啊,他之前跟我們展示過,而且他把這里稱作‘我們’。”
“滋拉——”放在一邊的劍袋被人悄悄拉開。
“所以說,其實我們無論在這里做什麼,都沒法操縱這只‘巨獸’的行為?”
“可能我們得去想辦法和這巨獸本人交流一下了,雖然我不知道我們的語言是否相同……還有我們殺了他同類的……小心!!”深靛急忙將我撲倒。
轟隆一聲,我們原本站立的控制台被連根切碎,這一刀直接將三分之一個控制室整整齊齊地切斷,漸漸滑入水中。
“*阿戈爾粗口*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我看著那慢慢滑入水中的房間殘骸,眼里滿是驚恐,剛剛這一刀如果砍在了我的身上我一定連全屍都沒有。
抬起頭,在海浪與灰塵中,我看見一位白發男子手里握著一把巨劍,他的威壓是如此的強烈,我甚至都不敢與他猩紅的雙眼對視……這……是他?難道他真的沒死?
“他……攻擊又要來了!小心!”
“轟隆——”又是一擊重劈向我襲來,我雖勉強躲過但身後的房間依然被切出了一道巨大的創口,而透過劍刃的缺口向外開去,連我們身後的海面都被砍出了一道深可見底的刀痕,對,我確認我沒看錯,連這大海都見了底。
“這家伙是想下死手嗎?”對方動作雖然不快,但是每一次攻擊都是徹徹底底的殺招,只要接觸到我們必死無疑。
“躲,躲,躲!”轟隆隆又是一擊重壓砸下,控制室又少了一塊。
“鎴戠湡鐨勬槸鏃ヤ簡浣犲鑽変浜�——”我能聽見他的聲音,不再是之前與我們一同交流的人聲,而是一種近似於悲鳴的哀嚎聲。
“不太對勁,他好像真的變了個人,跟著我走,小心他的攻擊,然後祈禱他不要放橫斬。”我拽著深靛在殘缺的能源室內來回躲避著他的攻擊,可隨著他攻擊次數的增加,我們所能占據的地點也在逐漸減少,這樣躲下去根本不是個辦法。果然,事情只會朝著不利的那一方向發展,我們很快被逼到了牆角,再往左邊是空寂無垠的大海,而我們的右邊則是雙星源核所在的裝置區。
引渡人口中念著奇怪的咒語,又舉起了手里的巨劍。
巨劍上,白色的S.K文字是那麼顯眼。
“沒時間了!快爬上去!”五人高的裝置台不是那麼好爬的,在這一刻我只得爆發出我全部的力量,拉扯住艾莉亞的手,拼了命似的向上攀去。
“偦彲鐪閫熸槸涓——”引渡者手里的巨劍劈下,似有破山斷海之勢,在它落下的那一刻,我幾乎是掙扎著將艾莉亞從底部拉上了平台,隨後一道無形的衝擊將我們之前所在的地方從這輛列車的核心室中剝離入了汪洋大海。
“轟隆——!”雖然在最後一刻躲過了攻擊,可那強烈的余波依舊將我們兩人擊飛,我抱著艾莉亞被高高震起,隨後重重砸在了那雙星源核的保護罩上。“咳哈……”我感到後背一陣劇痛,我的身體再一次受到了重創,而艾莉亞雖然在我的保護之下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撞擊傷,可她由於離斬擊點太近,被斬擊的余波擊成了重傷,從她撕裂的表情與破損的衣服中我能看出,她此時也正在經歷著巨大的痛苦。
“我……我……沒事……”深靛先我一句開了口,可她的語氣虛弱地卻不像個沒事的人。
“別動了!也別說話!會加重你傷口的疼痛感!”我也受了很重的傷,不過現在的局勢不容我多想,只得強撐著痛苦從地上爬起來,連攙帶抱地將艾莉亞拖起,努力朝著別的地方走去。現在我們的狀態已經可以說是完全耗盡,只要再來一次攻擊,只要他再揮舞一次手中的巨劍,我和艾莉亞都將成為這輛異世界的幽靈列車上的亡魂。
“咯噠噠……”我聽見了他舉起武器時大劍上飾品碰撞劍柄的聲音。即便我現在的狀態還足以躲過一次攻擊,但我沒法待在艾莉亞一起躲避,要麼選擇獨自苟活,要麼選擇與她一同離去。在面對這種萬事萬物皆為平等的死亡時,我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與她一並接受審判,我絕望地閉上眼,將重傷的艾莉亞緊緊抱在懷里。
“你……笨蛋……”她虛弱的聲音說道。
“沒事了,艾莉亞,我們今後的時間就永遠在一起了。”我抱著她,聲音中帶著些嗚咽。
“我……配不上你。”
“不,你現在是我的唯一。”
“呃啊啊呃啊啊——!”我和深靛正准備坦然面對死亡時,裝置台下卻響起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怎麼了?為什麼他……”我還沒從剛剛的情感之中走出,深靛卻直接將我推開,讓我趕快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我走到高台邊緣的欄杆旁,向下看去。那位引渡者此時正捂著腦袋,痛苦地跪在地上,手里的巨劍中心不知何時亮起了一顆鮮紅色的核心,如心髒一般砰砰跳動著,更讓我驚奇的是他的發色,從黑便白,再從純白嘩啦一下整個染上漆黑。
而那把劍上,白色的S.K文字現在已經被血色所染紅。
“艾莉亞,我們趕快走,好像他現在神志不是很清晰。”在稍微確認了對方似乎不會再次發動攻擊以後,我回到深靛身邊,將她攙扶著從地上拉起。
“離開……呃啊啊啊瑪利——你給我好好看清楚了——!什麼危險……這哪里危險……”
“他……不會有事嗎?感覺他……神志不太清楚。”
“都什麼時候了,自己命都要沒了還管他做什麼,我背上你我們趕快離開這兒。”我彎下腰將深靛背在身上,准備趁著對方分神的時候離開這里,大門已經被切碎,現在想離開這兒簡直輕而易舉。
“走開,走——哈啊……哈啊……”引渡人恢復的比我想象的快很多,我還沒來得及離開裝置平台,他就已經逐漸停止了剛剛歇斯底里的哀嚎。
“這位先生,能幫我個忙嗎。”引渡人的聲线恢復了原樣,但卻極度的虛弱。
“你……要做什麼。”
“與我共生的……‘幸存者’感到我的身體受到了巨大的威脅……現在……它……想……接管我的身體……呃……呃啊——不能讓它出現……必須……將這個投影摧毀……”
“我能做什麼?”
“……把這顆源核毀掉……快,趁我現在還有意識,現在就做,這是命令。”他指向我們身後的雙星源核。
“我該怎麼做!”
“能量……鐪閫熸……再找到……樋杈鐫一顆……タ鎵嬮噷鍗……能量源,放……鑴炬皵進鍘勯綈去……”他的語氣已經逐漸變得狂亂。
“那不就是……燈塔核心……可它已經壞掉了啊。這都是因為我……我真該死!!”我開始瘋狂地扇著自己的臉頰。
“現在……斿姞鴓黂櫷潵……你還有心思想這個——呃啊啊啊啊……”我看見一抹白色從發梢爬上了他的頭發,他立刻舉起大劍,對著自己腹部狠狠地刺了進去,白色只是暫時退散卻很快又爬上他的頭發。
“先生……法杖,法杖上面有一個……”我背後的深靛虛弱地說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我立刻看向之前我們待過的地方,謝天謝地,法杖還躺在地上,正淡淡地散發著白光,就是離我們的距離稍微有一點遠。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救你。”我放下背後的深靛讓她靠在源核的底座旁,自己拼了命向著她的法杖奔去。
“咳呃啊啊啊……”引渡人再次陷入了狂亂之中,口中逐漸吐不出人話。
“好,拿到了!”我抓起法杖便往艾莉亞身邊狂奔而去。
“鍜忔槬鍙䈞嚄棶籙……”在我眼角的余光中,白色將男人的頭發完全浸染,他緩緩拔出插在體內的巨劍,朝著艾莉亞的位置高高舉起。
“咚——”巨劍尖端傳出一聲悶響,而我也即將到達她的身邊。
“艾莉亞——!!!”在劍尖散發出的波紋擊中深靛之前的一刹那,我抱著她的法杖與她一起躍入了雙星源核巨大的反應堆中。
在這個能提供無窮能源的反應堆中,深靛法杖上的那顆核心裝置顯得是那麼渺小無力。
可就像她經常說的那樣,在黑暗中,哪怕只有一絲的光源,都能將人們的心靈照亮。就是這麼小的一顆能量塊影響了反應堆之中本就微妙的能源平衡,三顆能量源核逐漸開始慢慢聚攏,它們相互糾纏旋轉著,逐漸加快了速度,最終它們撞在了一起,成為了一顆更強大的源核,與此同時,一場足以震動整片大洋的劇烈爆炸終結了這一切。整顆核心室如一枚無底漩渦——巨獸心房,幽綠色列車的殘影,就連周遭的海洋都被吸納入了這能量產生的漩渦。
無盡的能量如開閘的洪流一般從這顆合並的源核塊中迸發而出,數道看不見的能量流將我與艾莉亞的身體完全貫穿。幾乎就是一瞬間,我便完全喪失了所有的感官,只覺得自己在無休止的墜落,墜落。
“哦,你還沒醒。”在一片迷茫之中,有人呼喚我的名字。
“呃……嗯,我是已經……”我想睜開眼睛,可感覺眼角似有千斤重。
“我們相處的時間沒有多久了,我想我該對你說聲抱歉。”
“呵,說什麼廢話呢。我變成現在這個樣不都是你害的?”
“有些事情總得親眼見一面才能確認不是嗎?”
“還有什麼要說的?不賠點什麼嗎?”我逐漸睜開眼睛,發現是那位引渡者正站在我的面前,他的狀態似乎有些不穩定,模模糊糊的。
“列車上還有一套完整的全方位自我修復系統,等你們回到那邊去了以後用它修復好列車,回阿戈爾,這之後的路希望你能與我不同,只要你走出了一步,我們的未來就有希望了。”
“閒聊的時間就只到這里了,她的時日不多了,我希望你能陪伴她走完最後一程。”
“我怎麼樣才算……”
“小心阿戈爾。”
想伸手去抓,卻什麼都抓不到。
意識漸漸墜入深淵,我獨自行走在昏暗的意識虛無之中,身邊是如跑馬燈般走過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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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之後會有18G的一部分死亡情節,請選擇性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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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啊——!”腹中泥沙的強烈惡心感將我從剛剛的夢境之中喚醒,我從地上爬起,嘔了幾口吐出了腹中的泥沙後,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小島的沙灘上,周圍盡是撞毀的列車殘骸。我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大腦很快從混沌之中恢復,一個名字幾乎是瞬間衝入我腦海內。
“艾莉亞!!”我對著列車的殘骸大喊道。
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
“艾莉亞——!”
我在列車的殘骸之中翻找起來,鼻腔里尚存著她發梢間的香氣,她應該不會太遠,至少應該還在陸地上的殘骸中。很快我看見了一條廢棄的能源裝置下伸出的纖細手臂。“艾莉亞——!”我瘋了一般地跑上前,大力掀開能源裝置上的殘骸,將昏迷的斐迪亞少女解救出來。我抱著她來到一片空地開始檢查她的傷勢,謝天謝地,她傷勢似乎並不重,僅僅是一些簡單的擦傷和割裂傷,都是些皮外傷,等她清醒過來再擦點藥應該就能好起來。“呼,幸好沒什麼事。”我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將她放在一顆椰樹下的陰涼角落後開始前往列車廢墟,想要尋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東西,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我抬頭望向天空。
是晴天。
海域上極少極少出現晴天。
看向遠處的大海,澄澈透明的海面反射著絢爛的日光,甚是美麗。已經多久沒有見過這樣安靜美麗的海洋了?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信的是自從那些東西被我們所知後我就再也沒能見過這樣安靜絢麗的海面。這讓我不由得開始思考:我們是否已經回去了?還是說還在原先那個空間?不過當務之急並不是思考現在我們在哪兒,我必須得從這列車的殘骸之中找出我們需要的物資,最好是能夠找到駕駛室並啟動它的全權修復系統,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可能回到自己的國度。在沙灘上的殘骸之中搜尋了許久,也算是找到了一些殘留下來的食物與藥品,雖然這些東西的時間已經無法追溯,不過有總好過沒有。另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是,我在附近的海域里並沒有發現恐魚的活動跡象,太好了。
我很快也找到了散落在沙灘另一角的駕駛室,不過令我感到有些頭疼的是這東西現在正半截身子沉沒在水里,我爬上列車的車身,發現駕駛室厚重車門被撞擊砸得凹陷了進去,看樣子已經完全沒法打開了。我本想就此放棄尋找別的入口,可這時大腦里突然閃過一個“試一試”的念頭,我向著那似有千斤重量的大門伸出手,握住門把手,向外一咬牙用力。
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整扇大鐵門被我連根拔起,更令我感到詫異與驚訝的是,我手里握著這樣一個大門卻毫無贅重感,輕松地就像是抓著一根羽毛一樣,“這門究竟是……”我以為是這個門的問題,隨手將它扔至沙灘,落地之處發出一聲悶響,很明顯,它的重量並不輕,不過現在也不是個思考這玩意的時刻,我轉而鑽進駕駛室里環顧四周,里面的設備都還完好,列車的完全自我修復系統按鍵我很快找到,輕輕一按就感到腳下忽然間開始震動,駕駛室分化成了八個全自動維修機器人,它們會在一個星期內將這輛列車修復至可行駛狀態。
等到我帶著食物和藥品回到艾莉亞所在的地方時,她已經醒了,正焦急地望著四周等待著我的出現。“艾莉亞!”我喊道,她此時也將目光注視到我的身上,邁著步子跑向我。
“沒事吧?”我問道。
“沒什麼大事……身上也不疼了,就是感覺……”她摟住了我的腰,娟秀的臉龐貼在我的肩頭。
“怎麼了?”我摸了摸她的頭。
“感覺身體里有點熱……但是又感覺四肢很虛弱……不太想動,胸口和手臂都很不舒服。”
“會不會因為自己剛剛昏迷的時間太久了還沒適應過來?”
“唔,有可能吧。”
“多休息吧,等到列車修復好咱們就能回去了。”我的手從她的發梢移到她的耳邊,在她的耳朵上輕輕捏了一把。
好熱,甚至有些燙手。
時間慢慢地從指間流逝,太陽緩緩沉入海平面,海岸邊黃昏的涼風吹來,甚是舒服。
“先吃點東西然後休息一下吧。”我樹蔭下摟著她看著逐漸昏暗的海面說道。
“不太想吃東西,我只想和多你在一起。”她羞澀地將頭埋入我的懷里,在夕陽的映照下,艾莉亞臉上的紅暈越發的可愛。
第二天。
海岸邊的機器人工作的還算順利,在維修列車這方面我和艾莉亞幫不上任何的忙,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正當我看著那機器人將一扇鐵門焊接回車廂時,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偶然間發生的那件事。
“艾莉亞,我要向你展示一下我的特殊能力。”
“怎麼了?”她倚著法杖站著,聲音有些虛弱,不過當時我根本沒有在意。
“看好了,我現在有超人一樣的力量!我能把這東西舉起來!”我走到一塊巨石旁,對她說道,而她卻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我。我張開雙臂,抱住面前的巨石,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如果失敗了就當昨天那事是一次幻覺,我輕易地舉起了石塊。然後為了再次確認自己的能力,我將石塊投向大海,石塊重重落入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當我回頭准備接受來自於她的夸贊時,她對我做出了一個微笑,對我比出了大拇指——然後,她就像用盡了全部的力量一般,全身一軟,撲倒在了地上。
“艾莉亞——!!”
深夜,臨時營地旁。
“艾莉亞,醒醒……快醒醒吧……”
我焦急地蹲在她的身邊,手里攥著浸濕了海水的手帕,一遍又一遍地撫過她的額頭。
艾莉亞她燒得很嚴重,身體熱得像是在火爐里煉過一般,這個症狀非同尋常。從下午到現在,她只醒過一次,醒來後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我好熱”,隨即便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昏迷。我並不懂醫術,不知道她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光從外表看上去她的身體一切正常,至於內在的病痛,我就更無從下手了。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奇跡降臨。
“……先……先生?您……?”陪伴在她身邊的第四十七個小時,她醒了。
“在,我就在你身邊。”我牽起她的手,放在臉邊。
如同火爐一般滾燙的手指觸碰著我的面孔,我從未在她的身上感到如此翻騰的熱量。
“我感覺……身體里……啊咳咳咳……好燙……好難受……”她皺著眉頭,微微張開了眼睛看著我,她的聲音是那麼虛弱,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痛苦。
“沒事的,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就能修好列車回家去了,等到回了阿戈爾,我就能給你找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醫療人員,一定能救好的……”我所能做的唯一就是對她說著這些安慰的話。
“呼……哈……”她微微張開嘴,疲憊地看著我。
“要吃東西嗎?先喝點水吧。”我拿起水壺,往嘴里灌下一口水,吻住了她的唇瓣,舌尖輕輕打開她的唇,我感受到她的嘴里也很熱,但卻意外的不是很干燥,為了防止她被嗆到,我一點一點地將口中的清水沁入少女的口腔,在確保她喝下之後再緩緩重復上一個步驟,直到我口中的水全部被她接納。
“還要再來點嗎?”我又洗了一塊新的毛巾,放在她的額頭降溫。
“不用了……我感覺稍微好點了。”深靛虛弱地說道。
“怎麼了?艾莉亞,你現在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了?你還撐得住嗎!”
“我……咳——”我喂下去的水被她從口中吐了出來,剛剛還冰涼的清水現在熱得卻幾乎燙手。
“我感到,身體……好像起火了……咳……我……”她停頓了一下,眼中的光芒都消散了幾分。
“堅持住!”
“感覺……感覺身上都是能量在涌動……卻又完全使不上勁……咳……哈啊……”
“你……是……”聽到這話,我猛然間想到了我們昏迷前最後一秒所經歷的一切——深靛法杖上的核心作為催化劑將兩顆源核吸引碰撞在了一起,在這之後那里便發生了大爆炸……兩顆源核與一枚能量核心融合時而產生的能量大爆發……而面對這樣的爆炸和如此高密度的能量流,我們還身處最接近爆炸源的反應堆之中而連一件基礎的護具都沒有,如此一來……想到這里,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雖然對雙星源核的能量級沒有准確的認知,但是我清楚這玩意真的發生了意外,它所散逸而出的能量不是我們普通人能夠接受得了的。而在此時,由於接受了過量的能量注入,深靛身上的每一塊皮膚,每一粒細胞都陷入了無休止的狂躁之中,她的身體在“燃燒”,她體內的每一個環節每一塊骨質都因為受到了巨量的能量衝擊被點燃。
“我,會死嗎……”
“不……你堅持住,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帶回阿戈爾!只要回到那兒,你就能得救了!”我發瘋了一般衝進列車還在修復之中的駕駛艙,嘗試著啟動這台仍舊處於癱瘓狀態的遠洋列車。但在一陣嘈雜的機械聲後,駕駛艙內顯示出無數的警告圖標與破損提示,徹底打碎了我的幻想。
“啟動!快動起來啊!”我狠狠一腳踹在駕駛室的儀器上,但這也並不能改變什麼。我落魄地跳下列車的駕駛艙,穿過前來查看的機械修理工,抱起地上滾燙的少女緊緊緊摟入懷中,然後向著海邊奔去:“走,我們走,就算海神親自過來擋我的路,我現在也要帶著你游回阿戈爾。”
“哈啊……先生……你不用為我,拼到……那個地步……”她虛弱地抬起手,撫摸我的臉頰。
“說什麼胡話呢,你病成都這樣了!”我沒有低頭去看她的臉,我做不到,我沒有資格。
可那滴從臉頰邊緣滑落的清淚卻將我內心的一切情愫全部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先生……你……真好。”她用手指擦去我眼角的淚滴,輕聲說道。
“傻瓜,怎麼突然說這些,沒頭沒腦的……”盡快我的話語強裝輕快,但語調之中已帶上幾分抽泣。我無法接受現在這個軟弱的自己,更無法接受我無法拯救艾莉亞的現實。
當我抱著她跑到海邊時,我便又開始遲疑了。因為艾莉亞無法與我一樣在海中呼吸,而且如此巨大的大洋之中,想找到一座同族的城市談何容易,但此時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抱著她踏入海中,向著海洋的深處游去。可才游出去了幾百米,她就嗆了好幾口水,渾身止不住地在我懷里打著顫,她惡劣的身體狀況根本不足以支撐她跟著我一同在這大洋之中尋找出路。而且我注意到,即便是整個人在海里涮過一遍,艾莉亞身上的溫度也絲毫沒有降低的跡象,過高的體溫甚至使她的身體冒出了蒸汽來。為了讓她稍微舒服些,我只得放棄那個不理智的計劃,游回淺海灘旁,將她的身體浸入水中,讓不斷流動的海水幫她帶去身體上的熱量。
“艾莉亞,好點了嗎?”在我焦急的詢問聲中,她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謝謝……我有點……害怕,你能……多……陪在我身邊一會嗎?”深靛淡紫色的眼瞳里亮瑩瑩的,不知是淚還是海水。
“我不會拋棄你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離開你……”
“謝……謝……遇見你,是……”她話未說完,便再一次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艾莉亞!艾莉亞!!”
在這之後,她便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我像之前那樣每時每刻都陪在她的身邊,盡我所能做到的一切去分擔她的痛苦,試著去喚醒她,可是在那之後,艾莉亞病情的惡化速度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當天晚上,她的體溫相較於之前似乎又高了幾度,然後她開始不住地咳血,每次咳出的鮮血之中都夾雜著淡藍色的發光顆粒,用手輕輕一捻,那些顆粒便化作銀河,匯入鮮紅的血液之中。我從列車殘骸上找到了一些容器收納她遺留的血液,希望以後能派上用場,而艾莉亞在昏厥之中似乎並不安詳,她像是在經歷著什麼——時而大口喘氣,時而冒出幾句我無法聽懂的奇怪言語,時而又在欣喜地竊笑……然而在她昏厥向我吐出的這些言語之中,她呼喊的最多的也是唯一一個我能聽得懂的事物,就是我的名字——即便是在昏厥的夢境之中,我依然是她最親近與最信任的依靠。
第二天清晨,她已經吐出了大量到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致死的血液,有好幾次她口中的血液堵塞住了她的氣管。在她含糊不清的咳嗽中,我俯下身嘴對嘴,一遍又一遍地吸出她口中的淤血。她的身體在不斷地向外排放著能量,我將耳朵貼近她的胸口,能發現她的心跳得非常快,更讓我驚訝的是,她的身體似乎相對於前一天晚上而言發生了些許變化,感覺似乎比之前的要更加成熟了一點,她好像在……生長。
第二天的中午,她的咳血症狀有所好轉,而在這之前,她已經足足向外咳了兩大桶淡藍色熒光的鮮血。除此之外,她的皮膚與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每隔一小時我就能從她的身體上擦下薄薄的一層皮膚,至於她的指甲……不談也罷。
直到第二天的黃昏,太陽緩緩下落,我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從未離去。
“咳……哈……”少女的呻吟聲傳來,她醒了。
“艾莉亞!!”
“太……好了,你還在……”
“我在,我在,我不會離開你。”我湊近她的臉龐,讓她能夠多看我一眼。
“你在哪,先生……我的眼前好、好黑……我……看不見你……”
“我就在你身邊,艾莉亞。”
“……我知道……接下來……我就要……咳咳……所以,請……請你陪在我身邊,好好抱著我,可以嗎?”
我知道,最後的時刻就要到來了,我終究無法避免。我已經盡我所能去拯救她,去緩解她的痛苦,而現在我還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靜靜地握住她的手,同時緊緊地摟著她……無論她的身體是多麼滾燙,我都會陪她直到那一刻到來。
“謝謝你……先生。”她感受到了我的體溫,臉上又露出了一抹轉瞬即逝的微笑。“你知道嗎……我看見了。”
“你看見了什麼,艾莉亞?”
“燈塔……燈塔,和伊比利亞的……海岸线……都回來了,所有的一切……結束了。還有先生你……你一直,陪在我身邊……站在我們相遇的燈塔頂端,拉著我的手……和我一起,看那天際线的亮光,一座座,一座座……朝我們的方向靠近……直到點亮我們的腳下。然後,你說……你說……你要給我一個驚喜。”
“是什麼?”
“你說……要讓這片大海……咳哈……見證我們的感情。”她的語調越來越弱了,但她仍像是提著一股勁似的,在緩慢而堅定地說著自己的幻夢。“你抱著我……抱著我走到了那燈塔聚光燈的面前……盡管,那很危險,但你還是做了……我們,一起站在聚光燈前,背後是……璀璨星空……還有……茫茫大海。”
“戒指……是的,先生……你拿著戒指,半跪在我的面前……那枚戒指上,刻著我們的名字……你握著我的手,慢慢把戒指戴在了我的手指上,你告訴我……會永遠陪伴著我……至死不渝。”
“我們二人的影子……都映在了那茫茫大洋之上……”說到這里,她顫巍巍地伸出了手,仿佛我拿著戒指的手就在她眼前,而她正期待著戒指穿過她纖細的手指。“多麼……浪漫啊……這片大地、那片海,以及天空……還有,所有能看見這燈塔的人……都見證了……我們的愛情。”
說到這里,她的手又驟然失去了力量,無力地落了下去,連瞳孔中的光澤都黯淡了幾分。“我看見了那樣的結局,卻……沒能挺過這……開端……遺憾……”
“不要再說了……”我緊緊摟住艾莉亞瀕死的軀體,想在這彌留之際給予她最後的慰藉。
“比拉謝爾先生……哈啊……謝謝你……再答應我一個請求,好……嗎?”
“……好。”我重重地點了頭,一遍又一遍,生怕她看不見。
“請您,一定不能,把我……當成,你的遺憾……我們,不應該是……彼此的終點……以後,你一定要去結識更多、更好的人……但是,也不要……忘了我。”
“我不會……我不會……”
“你讓我看見了……燈塔即便是熄滅了,也會有再燃的那一刻……現在我希望,你心中的那盞燈塔……永不,熄滅……”
艾莉亞艱難地說完了話,微笑著看向我現在的位置。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既看不見我臉上的涕泗滂沱,也看不見我心中的生離死別,更看不見我眼里的華亭鶴唳……
但是,她卻能感受得到。
她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衣裳被淚水所浸濕,也感受得到有愛人正緊緊擁抱著自己,還感受得到……有什麼正從自己眼角滴落。
“最後……先生……可以……吻我……嗎?”
“……好,我什麼都答應你……只求你能……留下來。”
“對不起……先生……我們……來生……再……見……”
我低下頭,最後一次輕輕吻在她的唇瓣之上。而她也隨著與我雙唇相交,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生命中曾經有過的一切絢爛,終究都需求用寂寞來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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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後為18G情節,如無法接受建議及時退出,感謝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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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開始,別墅的窗外飄起了鵝毛大雪。
“故事差不多到這里就結束了。”我喝了一口茶,對著已經完全沉迷於故事之中的菲爾說道。不過我略有驚訝的是,聽完我的故事的她,竟然帶著一種極度驚訝又帶著略微驚恐的表情看著我。
“怎麼了?第一次見你露出這種表情。”我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種事真的不是你編出來的故事?而且為什麼你能夠如此淡然地說出這麼……令人悲傷的故事。”
“什麼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微微一笑。“生者何必時常為了逝者而悲傷?我再怎麼悲傷她也不會回來了。既然這樣為什麼我不去用我現在的時間去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情呢?”說到這里,我又低下了頭。“但要說我沒有悲傷過,那是騙人的。我當然悲傷過……在那段時間里,我不止一次試著去死:在那座島上是這樣,我回到了阿戈爾也是那樣。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了沒有她存在的時光,可那些都是後事了。我心中始終有她的存在,她臨終時的話始終在提醒著我——不要因為她的離去而停下自己的腳步。”
“你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類都要看得開,真的。”
“呵,我曾經的同伴們也是這麼說我的。”我苦笑著說道。“那……怎麼樣?這故事,你還算滿意嗎?”
“……我從沒想過你身上還能發生這種事件。你刷新了我的認知。”
“現在才說這個?自從我帶你從那地方出來以後,哪次經歷沒刷新你認知的?嘛,你要是滿意就行……我現在累了,想休息休息,給我一點小小的私人時間,我想再回憶一些……不太好啟齒的東西。”嘴上說著,眼睛不由得看向床上正大岔著雙腿,無神地望著虛空的夕。
“房間的樣式要現在改嗎?”
“不了。我感覺現在的環境就很適合我和她互相交流‘感情’。”我爬上了床,將夕攬入懷中,抬起她的小腿放在鼻尖,大口吮吸著她身上的油墨清香。
“你還真是精力無窮……我從沒看過你說過一個累字。”
“這就是我回阿戈爾之後的事情了。如果還有聽故事的想法的話,等我服侍完我的神仙小姐我們再繼續往下講吧。”
“嘁……你可真是個不太正常的人。”她白了我一眼,關上門走開了,留我一人一屍於這豪華的空屋內獨自淒涼。
“她走了。”
房間里,只響起我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現在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了,夕小姐。你也算是全程聽完我講過這段故事了,有什麼感想嗎?”我把夕的臉捧到眼前,看著她毫無焦距的眼神說道。自然,回答是不會有的。
“啊好吧,你依舊什麼都不會說,不過我還是想和你聊一聊的,有關於生者和逝者,以及……愛情?不知道你們這些所謂的神仙,究竟會不會在人生……哦不,神生之中,遇到足以墜入愛河的人呢。”我趴倒在夕的身旁,玩弄起了她的發絲。
“要我想的話,既然能有不想消亡而提出制造替身代替自己死亡的想法,那應該對於戀情與愛情的想法也應該還是有的吧?如果艾莉亞還在我身邊,我現在遭遇到的一切是否會有變化……我的這份力量,是用她的生命換來的,如果沒有她,我也許早就旱死在伊比利亞的海岸邊了……對了,借你的胸膛發泄一會,你不會介意的吧?”說到這里,我摟住夕的脖子,把她轉成側對我的樣子,像個孩子一樣將頭埋進她冰冷的胸膛。
“想來想去,她離開我已經過去十三年了啊……這過去的十三年中,我在阿戈爾的培養皿中睡了四年,等到我蘇醒後,他們用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將把我招進了‘深海獵人’。我在海上與那些肉塊搏斗了整整七年……直到我因為一場惡戰,而被迫重新流放回了這片大地,同時也脫離了家鄉的控制。”
“在我重新踏上這片大地後,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我與她初次相遇的那個燈塔。”我輕輕地拍打了幾下夕的嫩乳,體驗那嬌嫩的乳肉顫顫巍巍地撞擊在我臉上的感覺。“整整十一年過去了,那座燈塔也同它的主人一樣,消逝在了時光之中,只留下滿地的廢墟以及……廢墟之中蓬勃的白色花叢……真是沒想到啊,艾莉亞在我提出離開燈塔的時候,就偷偷把花種埋在了燈塔的磚縫里,等到燈塔崩解的那一天,這些花種就會開始生長,將無言的廢墟變成一片白色的美麗花園,她可真是個浪漫的孩子。”
“我當時看到那些花的心情,怎麼說呢。記得你們大炎里有句古話是怎麼說來著的,噢噢,我想起來了……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本想在燈塔旁為她立個衣冠冢,可我發現,阿戈爾拿走了我身上所有關於她的一切,除了我的記憶。好在我在廢墟中發現了熟悉的廢罐頭,我一下就認出了這是她當時遞給我的干糧罐頭,於是我便拿那個罐頭做了一個簡易的小墳墓,用以紀念我逝去的愛人……有機會的話,帶你去看看吧,就在拉朱芒特海岸邊的懸崖上,我上次去伊比利亞找老師傅的時候,還特意去掃了個墓呢。”
“雖然事件也算是過去那麼多年了,但她臨終前的話依然被我牢牢記在心底奉若圭皋。”
“我們不該是彼此的終點,我要走的路還很長……還要結實的人也很多……但是又該去哪兒找到一個心中的替代品呢?就算將來我遇到了她的轉世,相貌一模一樣,一樣溫文爾雅,風姿卓約,但是終究不是那個人……愛情,就是等的那個人,而不是那類人。”
“……唉,我都說這麼多了,你要不要有點什麼表示?”心里的話語已經抒發大半,從夕已經被我焐熱了的胸膛前抬起頭,看著她呆滯的面孔,也是時候在她身上找回曾經在艾莉亞身上找到的那種感覺了。
“你知道嗎……為什麼我一般只對你們這些死者動手,而不去向生者伸出手?”將屍體轉了個身,讓她趴在床上,使那穿著旗袍的豐乳俏臀背對著我,伸出手去,像揭開鍋蓋一般掀開旗袍的下擺,夕那白嫩圓滾的翹臀便完全地展現在了我的面前,潔白光滑,細皮嫩肉的。
“噢喲,看看這小屁屁,又嫩又白又翹,平常一看就不鍛煉,嘿嘿嘿……”我玩味地將夕的兩瓣臀瓣往中間一擠,在松開手看著屍體臀上松散的嫩肉向下癱開,再有節奏地在她的臀瓣之上交替拍打,看那臀肉濺出一道道肉浪,極是好玩。
“因為啊,面對活人,我心里名為深靛的那塊石頭還是放不下,但是面對死者就不一樣了,可以說是徹底放下了。”說著我放松全身重心向前,往夕的身上就是重重一栽,撲通一聲整個人都趴在了夕的背上,這一下分量相當的可以,對於一個從不運動的小宅女來說,足夠讓她痛得叫出聲來了。整個人壓在夕的背上,抽動下體,讓那早已挺立的陽具在夕的兩瓣翹臀之間前後進出,來回摩擦著那未有他人探究的花谷地。而此時我的左手早就自覺地攀上了夕的左乳,就算是有著床板的壓迫,夕的乳房依舊挺拔柔嫩,由於現在的俯臥姿勢,我的手得以完全陷在夕的乳房之中,她冰涼的乳肉將我溫熱的左手完全包裹,任由我在其中肆意揉搓攪動。同時伸出右手,將她側歪著的腦袋撥向自己,用兩只手指揭開她微閉著的口腔,伸進夕冰涼口腔里玩弄她癱軟無力的小舌,自己不斷吻在夕的臉頰之上,每親一口都能感到一股墨水的沁香滑入心中。
雖然還未開始正戲,空氣之中就已經漸漸彌漫起了淫靡的聲音:“咕嘰……咕嘰……”若放在活人之間的交媾,這樣的調情乃至善之物,早可使女方滿面潮紅,嬌喘連連,可如今我與夕早已是“生死之交”,調情什麼的自然也只能讓我興趣大增,而她卻只得空瞪著一雙無神的美目,呆呆的看著一旁的牆壁,面對我在她的身上做的任何出格事情都未曾有一絲怨言,自然從屁股瓣後面後入也不例外。
“我說啊,我也跟你講了那麼久的故事了,你也該為了故事會付出點什麼了吧?”在她的耳邊耳語後我從她的身上慢慢直立起身子,雙手掰開她的兩個屁股蛋兒,挺起陽具朝著夕那玉股後庭便插了進去。我是沒有什麼後入習慣的,只有極少數的藏品我才會用“後入”的方式來與她們交媾,很幸運,現在趴伏在我身下的夕小姐就是其中之一。如此高質量的屍體,不多加以利用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屍體的後庭有些松垮,陽具一下便深入了幾分,畢竟死了許久,即便是有充足的保護措施也無法復原出死者生前的生活反應。我和夕早已達成了一個非常和諧的“默契”,她身上的每個穴位都多多少少被我開發過,所以現在再怎麼激烈的肛交對於現在我們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兒。雙手狠狠捏著夕的臀瓣,陽具在她的渾圓白嫩的屁股中間那嬌小緊致的玉門內頻繁進出,屍體也很配合地前後擺動,小小的腦袋磕在床上跟著我的節奏一前一後,散亂的秀發在背上顛來覆去,緊致的穴道壓榨索取著我的精華,而那條華麗的大尾巴更是像觸了電一樣晃動個不停,白色的龍鱗在我的眼前晃動,似乎是在征求我的寵愛。
我當然早就注意到了這條顯眼的大尾巴,騰出一只手把這龍尾巴抱進懷里,軟趴趴的尾巴就像一條大蛇,冰冷的龍鱗潤滑細膩,淡綠色的龍鰭松軟柔順,抓在手里惡趣味地甩動起來,看那無力的長尾巴在空中劃來劃去,有一種專屬於玩弄死者的愉悅感油然而生。“這條大尾巴,真的是怎麼玩都玩不膩啊……簡直就是人間尤物……太棒了。”手里抱著尾巴一左一右甩動,下體也是加快了在夕的菊穴之中抽進的速度,胯部不斷地撞擊在夕的嫩臀之上發出“啪啪啪”的肉體碰撞之聲,脹大的陽具一下下重重地插到直腸最深處再往外抽出,抽插的動作配合著龜頭里滲出的先走液,在夕的玉庭旁拉出一道道短小淫靡的銀絲,甚至都能感到自己已經將夕那稚嫩的菊花撐到了最大幅度,小小的玉庭被陽具填得滿滿當當,沒有留得一絲一毫的縫隙。這本不應該是一件常事,至少一個人的菊穴不約稿能如此配合地對應得上另一個人的陽具。卻亦或可以理解為我早就將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調教成了我的模樣呢?花徑、玉庭、檀口就連那足穴恐怕現在都已經是專屬於我的形狀了吧。
“來吧,我親愛的夕小姐……再一次接下只屬於我的……”口中的話還未吐淨,便感到胯下一陣強烈的觸電感傳來,我連忙是用手抓進夕的翹臀,另一手壓著那龍尾貼於臉上,眼睛死死盯著夕光滑的背部曲线,胯下用力將那陽具深抵至玉庭之末……接著那龜頭一收一縮,再一吐,將一股股濃精灌入夕的玉庭……
在完全射精過後,我緩緩將陽具從那溫柔鄉之中抽出,肉棒緩緩離開菊穴,上面還沾著不少射精後留下來的白濁,甚至還有幾縷白液依舊對夕的玉庭戀戀不舍,在空氣之中拉扯出了一道淫靡的白色濃线。完事後的我坐在夕的身旁,用她的旗袍包裹著小手來幫我擦去陽具上的余精的同時開始欣賞起了她被我寵幸後的屍體——夕被陽具撐開的菊穴由於肌肉的松弛,依舊保留著剛剛抽離時候的樣子,大大咧咧地擴張著,奶白色的黏液還掛在穴口一滴滴地往下滴落,把臀下的床墊挑弄得跟剛剛擦拭過陽具的旗袍一樣沾滿了白濁。
“謝謝你,漂亮又色氣的炎國神仙夕小姐。多虧了你付出身體的款待,我才回憶起了當年我與她體驗初夜的感覺,我覺得現在也是時候跟你繼續講我們接下來的事兒了。”我抱起夕小姐再次將她摟入懷中,讓她背靠著我的胸口,仰起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現在我需要把她當成一個正在細細品味故事的美麗聽眾,而不是一個連菊穴都在往外吐露著精華的淫亂少女。
“接下來的故事,我就從我帶著艾莉亞的屍體上了修復後的列車講起吧……畢竟,在她死後到列車完全修復的這段時間里發生的那些事情……我根本不願意回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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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列車安然地穿梭在碧波之中,我坐在窗邊感受著咸濕的海風拂面而來的氣味,抬起頭望著深邃的夜空,還是如平常一般的銀練縱橫,還是與以往相同的雙月交映,就連艾莉亞也都還安靜地靠在我的肩頭沉沉“睡”著,一切看似都還未改變。
“艾莉亞。”我輕輕喚起她的名字。
多麼希望她能夠再次抬起頭來,那淡紫色的眼睛與我熾熱的目光相聚,在注意到是我後她應該會輕輕地對我說一句:“先生?”然後像個孩子一樣往我懷里鑽上個幾分,再緊緊地摟住我的腰,任由我撫摸她那頭柔軟美麗的發絲,紅著臉,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先生……請不要這樣……頭發……會亂的。”我的耳邊甚至都聽見了她溫柔的責備聲——雖然那一切並不是真實的。
“艾莉亞,我愛你。”一邊順理著她的頭發,說道。
“我已經向你坦白了,你呢?”雖然知道這些話不會得來任何的回應。
“還記得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你裹著輕薄的衣裳來到我的床前,把我推倒在床上的樣子,現在,該輪到我回應你了。”說完後,我便轉身,摟住深靛的嬌軀,將她壓倒在身旁的列車椅上,直視著她寧靜的面龐。她的表情很安祥,雙眸微閉,臉上還帶著一縷溫馨的微笑,像是默許我在她身上做出的一切行為。
本想對著她的唇為她送上一記深吻,可就在我注視了她的臉許久後,我卻始終沒能吻下去。呆呆地看著她安寧的面龐,臉頰逐漸變地有些發燙。
“艾莉亞她現在可是一具屍體啊……這樣真的好嗎……”
雖然活著的時候和她吻在一起早已是家常便飯,在生前甚至與她可以只用一個眼神就能吻上彼此,可現在讓我與死去的她來一輪深吻,多多少少都有些勉強了。
“呃……”在我猶豫地開始左顧右盼時,天空中的烏雲散去,之前隱沒在雲中的另一顆月亮露了出來,月光剛好穿過列車的窗戶灑在她的身上,皎白的月光將她的遺容映照得異常美麗。
“為什麼要恐懼吻上她呢?既然在生前都已經答應我了,難道這樣的約定會因為死亡而被截斷嗎?”借著月光的映照,我開始審視起了自己的內心。
“我愛她,光這一點就足夠了……與是生是死,毫無瓜葛。”
漸漸克服了內心之中的畏懼後,我慢慢俯下身,她的面孔在我的眼里逐漸變得清晰,也逐漸變得溫暖。
“這次換做我先吻你吧,艾莉亞小姐。”在做出了最後的“通告”後,我挽住她的脖頸抬起她的腦袋,撥開耳邊的發縷,把嘴唇迎上了深靛冰涼的嘴唇。
每個人的第一次都是那麼青澀的,現在雖然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吻,卻同時也是跨越生與死的交流。在觸碰到她唇瓣的一瞬間,一股專屬於死者的寒意襲來,帶著些許的僵硬感。讓我不由自主地立刻從她的唇角退開,整個吻僅僅就是雙方嘴唇蜻蜓點水般的互相碰觸那麼簡單,換做之前我要是這麼做,難免會被她視作輕蔑的挑逗。
“抱歉……抱歉……是我失態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的我開始連忙向著深靛的屍體道歉,可她依然是那副微笑著的表情,她原諒了我。
“我們再試一次,這下我一定不會丟臉了。”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鼓起信心向著深靛的嘴唇吻去,我暗自下定決心,就算是她現在從嘴里鑽出海嗣,我也絕不會離開她的唇瓣半厘米。
這一次,我沒有被亡者的寒意所攔截,愛意壓住了心里的畏懼與不安,像往常我與她做過的事情一樣,我熟練地將舌頭探入艾莉亞的口腔。此刻的感受與她還活著的時候完全不同,沒有那條會呼哧呼哧纏上我舌頭的丁香小舌,沒有那些從口腔里呼出的清香氣味,更沒有那些溫暖濕潤的唾液,有的只有那完全與生者毫無瓜葛的寒意。屍體軟綿綿的粉舌因為仰臥的姿態而向著口腔內微翻,我便用舌頭輕輕纏住這香舌慢慢攪動,帶著那條癱軟的肉舌在她的口中起舞,想通過還原之前的感覺來嘗試在她的的口中找到一絲曾經的慰藉。
令人禁不住親吻的欲望,掰開尖俏的下巴,軟綿綿的粉舌因為仰臥的姿態向後翻卷
“咕啾……唔姆……哈啊……”熱吻著她的同時,一手摟住她的腰身,手掌輕拂過她的纖腰。心中暗暗發誓定要把她的口唇間染上屬於自己的溫度,接著便加大了與她深情熱吻的幅度,唇齒緊緊相依,我的舌尖帶動著她的舌頭不斷地攪動著她的口腔,互相緊緊擁吻著,單方面地交換著口中的唾液,舔過一排齊整的皓齒,直到我吻得快要窒息的時候,才抬起頭慢慢分開吸了一口氣。
光是這些還不夠!我就像是上癮了一樣,我再次堵住了深靛的唇與她深吻在了一起,張開口,舌頭伸進她的口腔體會著那羞澀無力的舌尖與自己一同舞蹈的快感,睜開眼,面前皆是月光之下深靛那美麗安詳的面容,仔細聞,她那塗著櫻桃色亮唇膏的嘴唇帶著些許花香傳入鼻腔,仔細聽,在這寧靜的夜里兩位愛人唇齒間的黏膩水聲正與車外輕聲的海浪聲交相呼應。眼、鼻、口、耳、手,視覺與嗅覺,觸覺與聽覺,甚至還有那品嘗從她口中剝離的殘留唾液時的甜美味覺,五感齊上,一並開始滋長著我心中那欲望與愛意的火焰。
我從未與她如此持久地吻過,在之前,我們的吻總會以一方因為憋氣而憋紅了臉而告終。但是現在不會了,我緊緊抱著她一口一口地熱吻著,唾液形成的絲线不斷被我們牽出,拉斷,再牽出,直到深靛的口腔里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染上了我的溫度之後,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她的唇間。就像我們第一次在燈塔里激吻時一樣,我牽起她的一只手,擦去她唇邊殘留的唾液送入口中。
一番熱吻後,心中的陰霾沒掃去了多少,心里的欲望倒是隨著這輪熱吻而燃起來了一些。看著身下正張著嘴似乎依舊在向我索吻的深靛,故作嗔怒地用手指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夠多了,艾莉亞。”
“真是想不到呐,我當年也是如此純情。”
雙手扳起正靠在我胸前的夕的腦袋轉向自己,模仿著回憶里那般吻在了夕的唇瓣間。
“啾……唔姆……啾……”
“縱然你副軀體與她相比有千千萬萬個優點,但你始終不是她。”
與夕熱吻著的同時手伸向她的下半身,手指在她的花徑之中輒弄了一番後,用手撐起她的屍體,再用兩根手指撐開她微閉的小穴,對准我挺立的陽具便像套螺絲一樣套了進去。挺拔的肉棒輕車熟路地插入了少女花徑的最深處,殞命少女的小穴早已松弛,不再蠕動收縮的肉壁也在我多次的開墾後被完全撐開撐圓,和後庭一樣成為了一個完全符合我形狀的穴道,在達到舒適點後,我開始聳動下體緩緩在夕的小穴之中抽動下體,每一次的抽插都將少女的屍體震蕩得花枝亂顫,一對豐腴的乳房像兔子一樣在胸前跟著屍體的上下擺動而晃動。
哧溜……哧溜……噗啪……噗啪……
房間很快被男女熱吻的津液互換聲與肉體間那的淫亂碰撞聲所填滿。
“哈啊,夕小姐……你知道嗎?在那一輪熱吻之後,我真的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一具屍體,是不是很,離譜呢?誰叫我……答應過她呢。”
“能在回憶的時候……跟你做愛,確實,是個,非常非常棒的,消遣方法呐,神仙小姐……我來試試看……能不能……在你的身體,被我射滿之前……把,我的,第一次,講述出來。”
啪……啪……啪……
談笑間,我與夕之間的肉體碰撞聲似乎更強烈了幾分。
記憶回到那時候,剛結束與艾莉亞深吻的我已經從對逝者的追憶之中緩和了幾分,正坐在她的身旁,端詳著倒伏在一旁的少女遺容。激情的熱吻根本沒有打擾到她分毫,她的面容依舊是那麼的平靜。在剛剛的親吻之中她的衣服和頭發被我壓得有些雜亂,我伸出手,想幫她整理一下衣服,就在我的手指碰觸到她胸前扣帶的那一刻,眼中瞥見一物使我的身體如觸電般的激靈了一下。
“她的衣服似乎在熱吻的時候被我隨手敞開了……然後這里是……乳……?”
我想要去把她的胸前的扣帶穿好,可就在此時我的手像是著了魔,不僅沒有去拉好艾莉亞漏春光的胸口,反倒將那扣帶往外輕輕一扯。這一下,伴隨著黑色罩頭的退散,隱藏於其中的小小乳房便顯現在了我的面前。
“呼哧——”這雖然不是我第一次毫無遮攔地看見她的小玉筍,可我的臉那是噌的一下就變得通紅燥熱。
“呃……失禮失禮……”意識到什麼的我這下才她草草合上上衣,腦袋僵硬地轉向窗外,試圖用床外夜色海景平息剛剛的欲望。
“我在做什麼啊……”我心中暗暗責怪著自己剛剛的粗魯,捫心自問一下卻又感覺自己是不是虧欠了她什麼。
“噗嗤,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逃走的,那……那要是死的是我呢。”
“你在開什麼玩笑,有我在,艾莉亞你怎麼會死呢,你真傻。”
“那如果真的呢。”
“傻瓜!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補償你!說到做到!滿意了吧!”
一段小小的記憶涌上心頭。
是啊,我曾經承諾過她,就算是她死了,我也要補償她。
懷揣著我在她身上所做的承諾,再次看向躺在一旁的艾莉亞,這次我的心態不再是“冒犯”或是“侵犯”,而是“補償”。她的衣服依然保持著簡單合上的狀態,還是有那麼些“春光”從衣物間的縫隙之中露出,似乎在等待著我的寵幸。
“艾莉亞,上次在列車上的時候我因為沒有……套……而拒絕了你的請求……現在,請允許我重新補償給你……即使你已經離我而去。那麼,就讓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深靛的衣服構造很簡單,一眼就能看出怎麼樣可以脫卸,對於自己胸口的保護甚至有些疏忽,隨隨便便就能清晰地看到了那對乳房的狀貌,於是我伸手重新將深靛胸口的黑色扣帶解開推到一邊,再將那條白色的系帶向上推,這樣就算是解開了她胸口那對看上去像是一雙手一樣的乳蓋的封印。還差最後一步了,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緊張的心情,雙手壓在深靛那黑色的乳蓋上,輕輕往兩邊推,只見得那黑色的衣服一點點向外退去,少女那羞澀的玉筍一點點地展現在我眼前……
“你知道嗎,夕夕,那次我伸手將那對黑色乳蓋向外推開的時候,我的心跳得簡直就要蹦出來了,大概因為這確實是我第一次主動去脫她的衣服吧。可你看看現在呢,我可以一邊和你說故事一邊和你蹭蹭蹭的在你的小穴里抽插,揉你的胸我可都不帶一點點猶豫的。”說到正興起的部分,我伸手握住了夕的那一對正因為交媾而歡快跳躍的大白兔,像揉面團一樣使勁揉搓。
“不得不說,你這胸可比艾莉亞的要大了軟了好幾個層次呐,手感也比她要好不少……你看我這手指都完全陷進你這乳肉里了,你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啊?胸發育那麼好,艾莉亞要是能活著到這兒,我一定讓她找你學習學習怎麼豐胸。”
少女的豐乳任何時候都是講述往事時最好的催化劑,配合現在我回憶的場景,摸起來更有說不出的受用,手里揉搓著夕酥軟無比的乳肉,當年我和深靛初次交媾時的情景便像電影一般浮現在了眼前。
不出所料,即使是不再有著“道德”的約束,我還是在完全揭開深靛胸前的乳蓋後,因為過度的羞恥而被迫看了好一會兒的窗外來緩解內心的慌張。待到內心冷靜下來幾分後,這才扭頭欣賞那脫至半裸的少女屍身——以我現在的眼光去看,深靛的胸不是很大,發育得也只能說不殘缺,這盈盈一握的乳房說起來也算是嬌俏可愛,整個乳房透著玲瓏晶瑩的顏色,櫻花般的粉紅乳暈將少女青春的氣息展現得倒是相當出色,小巧的乳頭由於失血而有些泛紫,不過依舊遮掩不住她那份青澀。
就像是我身旁這少女的青澀的身體一樣,當時同為處子之身的我一時半會居然對她的這對玉筍有點束手無策,想上手去摸又覺得太冒犯,但光是這樣愣愣看著也體會不到少女乳房的美好。
看著那玉筍在我面前微微顫抖的樣子,我心里卻在砰砰砰砰打著鼓。
在燈塔里與她共事的那些日子里,我無數次在腦海里思考過,如果哪一天真的摸到了她的胸她會作何反應。
是會驚訝?會害羞?會嗔怒?又亦或是紅著臉,顫抖著身子膽怯地閉著眼睛,微咬著牙冠,做出一副難受的樣子等待著我去安撫她?
但現在,這個我構思過無數次的場景就在我的眼前,而她,卻不會做出任何反饋了。
“上手摸一摸吧?沒關系的,反正她早就答應過你了。”
對啊,這些本都是我欠她的,現在補償她又有什麼好害羞的呢。
伸手觸摸深靛胸前那對玉兔,起初先是手指輕觸彈動那對小乳頭,漸漸心中的意念變得堅定,開始將雙手蓋上深靛的乳房,愛憐地撫摸她的乳房,時不時再加重手里的力道,由撫摸變為用力揉弄。礙於胸部大小的問題,我沒法像現在對待夕乳房那樣像揉面一樣揉搓深靛,只得雙手齊上,在這對小椒乳上盡我所能地讓它改變著形狀。
“先生……請……別這樣……很……疼……”啊,在我揉搓她乳肉時她可能會說的話我甚至早就在腦海之中構思好了,現在自然而然地播放了出來。
“揉著疼……嗎?但是揉一揉就能變大咯,深靛小姐。”我對著屍體溫柔地說道,眼里卻好似有淚光閃爍。
“啾……啾呼……”漸漸地,我彎腰趴在深靛的胸前,揉搓也不知何時變為了舔舐,伸出舌頭輕挑她的乳首,又張大嘴將這玉兔咬入口中吮吸,像是想吸出什麼似的,然而死人是不會泌乳的,而且深靛也根本不是泌乳的豐腴少婦,那就更別談什麼泌乳了。我用舌頭在可愛的乳首處前後挑逗,舔得那乳首在我的口中無助地轉著圈,另一手自然也沒閒著,很快便霸占了另一片乳肉,像是唱對角戲似得也開始玩弄揉搓起了深靛的小小玉筍。在她的身上趴了良久,待到口腔里因為過久的吮吸而有些酸麻才罷口。
我抬起頭,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向剛剛寵幸的少女嫩乳,那被親吻的乳頭上還殘留著不少屬於我的唾液,這些唾液在月光照映之下反射著淡淡的冷光,將深靛的乳房潤得鮮艷欲滴。咂吧著嘴緩解口中由於舔舐吮吸過度而帶來的酥麻感,同時看向深靛的臉,她的眉頭舒坦著,一副安睡的樣子,全然不理會我無禮的肆虐。看到她安寧的面容,心中不經感嘆道:現在這列車上也沒有外人,我們兩個又是你情我願的關系,我之前為何要這麼拘謹呢?連她都沒有意見,作為主動方的我不是更應該好好對待她的身體?
我想,也是時候了……
這生死之交的初夜,就讓我來替她償還吧。
“嘩啦——”列車駛過一片碧波,掀起浪頭打在玻璃窗上。玻璃的背後,一位男孩正在與一位女孩的屍體進行著“成人”的儀式。
輕輕掀開深靛的連衣裙,露出里面純白的內褲,它的樣式十分簡單,幾乎沒什麼可以修辭的地方,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少女內褲,盡責地包裹保護著主人身上最後一塊淨土。可能是因為在燈塔里她每次和我同床都只穿內衣褲的原因,這一次脫下裙子見到深靛的內褲的過程並沒有讓我心中有像剛剛接觸乳房時那樣“咯噔”一下的驚喜感,就和那條內褲本身一樣,很平常,很簡單。
見到它是一回事,但是脫下它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用手在她的內褲外輕輕撫摸,軟軟的,手感有點像捏香蕉,稍稍彎下腰觀察,可以看到深靛的陰部微微隆起,這應該是她已經發育成熟的標志。第一次上手脫女孩的內褲讓我十分緊張,從未經受過如此教育的我只得用食指勾起她內褲的帶子,笨拙地開始向下拉扯著白色的小內褲。“刷拉——刷拉——”她的內褲套的相當的緊實,再加上屍體異常的不聽話,我愚鈍的動作帶動著深靛的屍體在坐墊上來來回回劃蹭,幾次都險些從坐墊上摔落到地上,好在我反應及時,沒能讓她的逃跑計劃得逞。
經過不懈努力我終於將她的內褲從胯部脫到了腳踝處,我舉起她的黑絲小腳,一點點地將這條白色的防线從她的腿上褪下,拿到鼻尖深嗅一口,還挺好聞。“這可是深靛處女時穿的內褲,一切的氣味和分泌物都是極為寶貴的,可得好好珍惜。”我對自己暗示道,隨後我將它在一旁的桌子上攤開,擺正,用手撫平上面的褶皺,這才算對得起它忠誠的護衛。
深靛的下體飽滿無毛,是標准的白虎穴,初次見到時也同那飽滿乳房一般給了我的意識一個狠狠的悶棍,“這就是深靛的陰部嗎?可能以後會用來生小深靛的地方……?”女孩的下體遠沒有那對乳房令人向往,我只是粗粗觀察了一番,一道肉壁微微張著小口,整個下陰粉紅里帶著絳紫,有種說不出來的誘惑。
此刻我也顧不上多做欣賞,在這之後我便脫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而逐漸占據上風的欲望與強烈的贖罪感不斷地在提醒著我進入她的身體,完成我們未達成的夙願。
“咿呀……!先生……先生……我們真的要做……那個了嗎?”我的腦海中響起她羞澀的聲音,而她本人卻躺在我的面前,沒有一絲生機。
“嗯……我們馬上就要成為一體了。”
將那兩枚包裹著黑絲的玉腿大大張開,夾住我的腰部,艾莉亞終於得以向我露出那神聖的谷道,兩瓣肉褶之間的縫隙彷彿在召喚著勇士前去探究。而我就將會是等一個摘得金苹果的勇士。
“我要進來咯,艾莉亞。”拍了拍她的臉,對著屍首平靜地說道,隨後便用手把持著挺立的陽具靠近艾莉亞那幽深的谷道,那肉縫的大小恰好能在手指的拓張下把陽具插進去探頭探腦。可能人類生來就對生殖和做愛有著骨子里的天賦,我很快就在雙手的幫助下插入了深靛的處女小穴。
可天賦歸天賦,插入屍體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抽插對於我來說可就是件大難事了。處女的小穴永遠都是不好惹的,對於現在這個久經屍場的我來說依舊如此,更何況當時還是個青澀小處男的自己呢?我為了不在她的面前丟臉,剛剛插入就狠下心來使勁往前深深一捅,似乎突破了什麼屏障,可我當時並未有所在意。這下可好,就像是迎接數十年未見的親人似的,深靛冰冷的穴肉在發覺我插入後立刻一擁而上,熱情地將我包裹了起來,里面的穴道又緊又涼,即便是死亡也依舊緊繃,插入在內的陽具想漲大,卻被那緊致的穴道壓制得漲大不了幾分,那陽具熱烈似火,竟也被那死亡的穴道壓住了溫度。而這全方位被壓制的那份痛苦直到現在我依舊深深記得。
初次插入的感覺讓我不由得輕叫了出來。再想向里時,只覺得那陽具上是火辣辣地疼,但又帶著數分輕飄飄的快感,陽具在那穴道內爽得幾乎都快失去知覺,只不過抽插三兩毫就有要射精的衝動,整個人也已經被快感與痛苦包裹,稍稍動一動便感到下體那是欲望高漲,簡直就要迸發出來。
“唔嗯……嗯……啊……”
“艾莉亞……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啊……!”越是被那快感壓榨得欲生欲死,越是感到深靛那平靜的面龐似在催促著我繼續加油。“那我就……再加把勁!可不能……在這方面讓你……失望啊啊……啊啊……”
“痛……先生……輕……輕點……啊——”我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了這樣一幅場景:如果她還活著,現在一定是像這樣皺著眉頭痛苦地呻吟吧?於是,就像是想要為幻想中的深靛減輕痛苦似的,我附身低唇,將舌頭探入了深靛一直等待著我的唇腔,舌頭與少女的香舌交織纏綿,緩緩吮吸她口中殘留的津香。牽起她無力的小手與她十指緊扣,這樣一來,我的內心好像是得到了她的容許似的,我頓時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便開始緩緩在她的花徑之中來回抽送。
“……咕啾……咕啪……”車廂內的熱吻聲與肉體的碰撞聲來回交錯著,譜寫出了一曲淫靡的交響樂。
“艾莉亞,我現在……應該算……配得上你了吧?”望著她恬靜的面容,我的眼眶濕潤了起來,語氣逐漸變得啜泣,淚水開始醞釀,但我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在她的面前流下淚水,哪怕我們已陰陽兩隔。
“疼……現在是不是好點了?我吻住你了,不會有事的,很快就會過去了……”緊緊咬住牙關,將她的舌頭使勁含在嘴里生怕掉了,陽具深深地往深靛的花徑里用力一送,胯部一次次的衝擊將深靛的屍體撞動,欲望的波紋從下體擴散開去,向上到達那對青澀的乳房,向下則順著兩條腿晃動著那小腳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艾莉亞……深靛……”那欲望已接近迸發的臨界點,我含著哭腔著呼喚著她的名字,回憶著她生前的與我經歷的一切——初次燈塔之中相遇時她那驚慌又驚喜的面容,在互相熟悉後她對我露出的那天使般的笑容,在得知我能夠幫助她修復好燈塔後她那喜出望外的神色,看見燈塔被點亮後那瞳孔里如星河般璀璨的目光,在能源室危機之中她那堅毅的眼神以及……最後島上她生命的最後一刻,釋然的一個吻。似乎這樣就能將她從死亡的國度之中喚回似的,眼淚與額頭處的汗滴匯合在一起,順著我的臉頰一滴滴滑落在深靛的臉上。
“想哭就哭吧……沒事的……”身下的愛人似乎在交合之中又活了過來,我腦海之中再次浮現出了只屬於她的溫柔的話語,這話就像是一雙溫柔的手,撫慰著我沉痛躁動的心。在心中的艾莉亞的撫慰下,我再也無法努力忍受這如此的悲痛與欲望,下體如開閘的洪流一般向外無法自抑地噴射出了我的愛意,而這些愛意構成的精華被深靛的小穴全盤接下,無一遺漏。射精的同時大把的淚水奪眶而出,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在深靛的臉上,將她安靜的面龐也塗滿了淚痕,有幾滴淚水滴在了她的眼角,現在正順著眼角緩緩流下,就好像……她也在同我一起哭泣。
我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我終於與她打破了那層關系,那無數次構思過的情景此刻真的發生在了我的面前,悲的是可現在卻只剩下我一個人獨享這份孤獨。兩個活人之間的交媾,叫愛情,一個人與一具屍體之間的交媾,只能叫做欲望的釋放罷了……
趴在艾莉亞的身體上又緩合了許久,待到心中的那份悲痛終於緩解了幾分,這才拔出那還沾著些許處女血的陽具,看著那頂端殷紅的血液混合著白濁的龜頭,悲情之余,心里竟莫名生出幾分暖意,我的處子之身交給了她,而她也毫無保留地將貞潔之證交於了我。
由於死後肌肉松弛,失去彈性的陰道肉壁無法完全閉合,深靛的花徑在我拔出後仍然保持著一定幅度的張開,一大一小兩個陰唇外翻著,正從里頭向外滴著精液和血液的混合物。這場景多少有些過於淫亂了,我便拿出些紙張,細心地幫艾莉亞清理掉了花徑外流出的和陽具上沾染的血精混合液,恭敬地放在一旁。
“這些都是我和她初夜的證明,可得好好留著。”
“不過……射了這麼多的嗎……年輕真是有力量呐。”
“如果她還活著……這些精華應該足夠她幫我生下小寶寶了吧。”
用手將她如青蛙似大開著的雙腿並攏,直起上身,將自己身下的愛人緊緊摟入懷中。
“呼哈……呼哈……”在豪華的大床上,我和夕的交媾也已經到了尾聲。
“不得不說……你現在比我們剛初見那會要熟練得太多了……啊?什麼?你說我其實才是那個成長最大的人?”夕現在正以一個背面朝自己的坐姿被我摟在懷里,我不斷蹂躪著夕的美乳,扭過她的脖子好讓我可以近距離看著她無神的蒼白面龐,下體則繼續抽插著她的穴道,在狂暴抽插的動作中,夕的下體被我牽出數道淫靡的白线,“護衛”著我火熱的陽具在她的深穴之中進進出出。整個性交動作與之前自己口中所述的深靛初夜時的青澀男孩完全不像是一個生物。
“這是我們的第幾次了?我也記不清了……”說著,便是輕車熟路地下體向上一送,然後虎軀一震,再一噴,大量的白液灌入了夕子宮的最深處。
射精結束後我手一松,再一推,夕的屍體便向前撲通一聲無力地倒在床上,下體與我的陽具相別時還發出了“啵”的一聲脆響。隨即我將屍體翻了個面,挪到她的面前,舉起她青色的手腕開始幫我甩干淨黏在龜頭上和陽具里未發射的精液,受了刺激的陽具緩緩向外噴吐起了尚未發射完的精華,幾縷濃精的飆射而出,在雙乳間、小腹上、脖頸處、還有她灰白的臉蛋上,都留下了專屬於我這個主人的印記。
“讓我看看,是初夜在深靛體內射得多,還是現在在你的體內射的多?”緩緩用手按壓夕的小腹,只聽得噗嚕噗嚕的聲響,幾縷濃精從她的穴道內緩緩流出,順著那穴口往下滑落,逐漸滲入兩瓣緊夾著的臀肉中間,留下一道白白的精液痕。
“看起來你的容量不是很大嘛,才這麼點就要往外溢了……”嘴上嘲弄著夕的屍體,手上則惡作劇似地擠壓著那小腹,看著精液一點點從夕的穴道里排出,心里逐漸被惡作劇的快感所籠罩。
“啊……讓我想想,接下來我對深靛做了些什麼……哦哦哦,對了,跟你說啊,那黑絲小腳,真的是我遇到過的最棒的了,沒有之一。”
“夕夕你要是不服,下次穿黑絲給我看看,我拿你和我記憶之中艾莉亞的黑絲比劃比劃。”玩了一會夕的小腹,見其中噴出的白液已將床墊染白,便舉起夕的一雙白淨小足,送到嘴邊,開始一邊講著故事一邊舔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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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仍然在茫茫大海之上前進,車上的我們因為一次初夜而互相更深層地“認識”了彼此,在這之後我與她的交流逐漸做得更開放了些,確實有那麼一點男女朋友的樣子了。
“既然都已經互相認識得那麼深刻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更進一步呢?”我看向深靛的屍體,屍首已經被我重新打理過了一番,現在的深靛衣冠楚楚,面帶微笑地躺在我的身旁,雙手並攏擺在胸前,兩條黑絲小腿卻枕在了我的大腿之上。
雙手從她的大腿根部開始,順著腿部的曲线慢慢往下滑去,“真沒想到,一向熱愛裸腿的你,穿上了這條黑絲居然也能有如此讓人感到意外的美麗。”在那裙底與黑絲間的絕對領域輕輕一捏,她大腿上的肉摸起來相當緊實,這點我是自然清楚的,別看艾莉亞長得文文靜靜秀秀氣氣,她在燈塔里的那段時間里可是天天都要忙上忙下的,運動得不少,腿部也自然不像某位小家碧玉的畫家,摸上去都是軟泡泡的沒一點肌肉。
在黑絲的盡頭,小腳踩著一雙黑亮的皮質高跟鞋,鞋面被黑色絲线裁縫上了燈塔的浮雕,還在左右兩只鞋子的鞋底被雕刻著這麼一句話:“心有邪穢,才會懼怕光亮。”將鞋子在面前翻轉,黑色的鞋子配合黑色的絲线,雖說通常情況有些難以分辨,但是如果你把這雙高跟放在月光下借著月光微微旋轉,便可以清晰得看到那燈塔在月光照耀之下仿佛在發著銀白的耀光,這看似無心的縫紉技巧,不僅僅讓人嘖嘖稱奇於它精妙的設置,更有一種朴素中的驚喜感夾在其中,就和這位少女一樣,外表看似簡單,內心里卻擁有著想點亮人們心中燈塔的光芒。
抬起深靛的一條腿到眼前端詳,少女可愛的足尖委頓著下垂,純黑的絲襪包裹著少女潔白細膩的腿肉,極低的D數造就了這條絲襪完美的通透程度,黑色的絲襪透著淡淡的肉色,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用手指輕輕拉起絲襪的一部分,手感極是細膩堅韌,就像是在撫摸流水一般的光滑。
“你說這是你的老師在你臨別前贈與你的禮物?”我自言自語道。“還有這精致的黑色小高跟,配合著你這雙腿,真的很有品味。……不過嘛,在這雙鞋子之中隱藏著的,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我伸出手,如撥開蠶繭一般,小心翼翼地將那黑色高跟鞋從深靛的腳上脫下。看著那黑絲玉足一點點脫離鞋子的束縛,我的心髒逐漸加速,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睛一刻也未曾離開過那黑絲玉足,生怕錯過了它解除束縛的那一刻。
終於脫鞋到了最後的階段了,只聽得刷拉刷拉的黑絲摩擦鞋跟的聲音,那小腳便順利地從這小高跟之中脫出,羞答答、顫巍巍地在我眼前晃悠著。古話說的沒錯,擁有一雙美腿的女孩必定同樣擁有一雙令人愛不釋手的美足,艾莉亞是一個如此溫柔體貼美麗的少女,她的玉足必然也是配得上她的身體的。
初次如此近地觀察自己愛人的玉足,讓我有些無從下手,艾莉亞並不會像那些久經沙場的妓女一樣有事沒事拿腳踹我、用腳尖勾引我。在她看來,腳只是一個簡單的工具,一個用來走路的工具,而不是一個激發性欲的工具。
我記得有一次我提出想看看她的小腳,她當時是這麼回答的。
“艾莉亞,能讓我摸摸你的腳嗎?”
“……噫呃……先生……”她露出一個又尷尬又羞澀的表情,還故意把腳往後藏了幾分。
“覺得尷尬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看……”
“啊,不,先生……只是我,覺得……那里……不干淨……等我……洗一洗,洗干淨了,再……”
在這之後,她雖然沒有主動提出過給我看她的那小腳,是行動上卻是越來越大膽,對自己足部的保養也從那一刻開始被她提上了日程。逐漸的,就像是欲擒故縱一般,在我們的生活中,時不時我就能瞟到她那似有意又似無意間向我露出的少女那精妙絕倫的美足……而現在,這個無限制品嘗它的機會就在我的眼前,我絕對不能浪費。
我捧起這對黑絲玉足靠近面龐,透過薄黑絲觀察她的小腳,五根精巧的腳趾緊緊地挨在一起,腳背上全是嫩肉,白里透紅甚是喜人,而那腳趾卻也是細得都能看見指骨,其上塗著的黑色指甲油即便是在黑絲的阻攔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手順著腳趾往下探索,輕揉她的足弓,手摸上去和蓮瓣一般精致,艾莉亞的足弓也是極美,有著滿滿的年輕少女青春感。腳掌底部仔細摸摸似乎有曾經長過繭子的感覺,我想應該是她和我在一起後加重了足部的保養後刻意消除掉了那些繭子,真是個無比貼心的姑娘呐……死亡後屍體失去散播溫度和氣味的能力,可還是有一些輕微的氣味鑽進了我的鼻腔,那是深靛的帶著花香的汗味,本以為黑絲配小高跟怎麼說都會有些異味,現在看來她對自己的保養真的很到位。
越接近這雙玉足,越是使我心潮澎湃,再也忍耐不住的我大張開口,含住了深靛的絲足,決心用口舌來品嘗一下自己愛人的玉足是什麼味道的。深靛的足就和我之前聞到的味道差不多,被我的口水浸潤後,淡淡咸咸的汗味從絲襪之間滲透出來,舌頭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專屬於她的氣味,開始仔細地舔舐著每一滴從她絲足上被潤色下來飽含著少女氣味的唾液,五根柔軟的絲趾趴在我的舌上,跟著我的舌頭的抬動也一並運動起來,舌尖撥弄著她包裹在絲襪中的足趾,竊取少女足趾間殘留的氣味,舌苔則劃過少女的足底,品嘗黑色絲襪那細膩柔軟的紋路,很快深靛的整個黑絲小腳都被我塗上了亮晶晶的唾液,亮晶晶的,在月光下反射著異樣的光芒。看著這雙評鑒過為頂級的絲足,一陣滿足感開始在心中醞釀,一種罪惡感也在腦中萌發。
“我想拿你這雙小腳……幫我足交。”這雙柔嫩絲滑的絲襪小腳不加以利用的話,簡直是犯罪。因此,為了不犯罪,我紅著臉對著屍體說出了這樣毫不害臊的“宣言”,而她自然是不會有所回應的。
我深深吸了幾口氣,准備開始“品嘗”,可剛把這濕潤的黑絲足底貼在那陽具上,我頓時感覺渾身發熱,身上好似有著使不完的力量,下體也漲大了數分,好像是在為深靛的行為加油鼓氣一樣。於是,我決定先來點簡單的前菜行為,握著絲足,單獨將那突出的一根大腳趾指甲輕踢上我龜頭的傘蓋下沿,這一下頗具挑逗性,引得我不由得抬起頭看向她的臉,要是現在帶著一絲的壞笑,那該有多好啊。
用黑絲小足挑逗了幾番陽具將它完全釋放後,黑絲足在我的操縱下顫巍巍地踏住我的陽具,已經被津水滋潤的絲足上帶了點我的溫度,踏上來的時候竟未感覺到有一絲的寒意。光是雙足交替輕踏就足夠讓我大呼過癮了,但我這次並沒有拘泥與一個姿勢,足交作為女方主導的性愛行為,我這次一定要讓她好好“服侍”到我滿意為止。
於是我開始握著那黑絲足在我的龜頭之上跳起了舞,從踩踏逐漸變為雙足夾住肉棒上下磨動,包在絲襪中的腳趾一左一右緊緊夾住火熱的肉棒。我也挺腰移胯,緩緩地在這十趾構成的足穴之中來回磨搓,死者的雙足不像活人那般的靈巧,僅能握在手里跟著我的動作而被動滑蹭,就算是這樣,深靛的腳趾也在我略顯過分的上下滑動之中無時無刻不碰到我敏感的傘蓋底部,那里可以說是性癖的焦點位置之一,很快我就被她這樣的服侍爽得是彎腰屈背,口中吞吐著毫無理智的詞語。
“噗哈……對,就這樣……艾莉亞,踩,繼續用力踩……”說這話的時候,我正用她的左腳背托住肉棒,另一只腳在龜頭上打著圈兒摩挲,敏感的龜頭摩擦著少女的黑絲足心,軟軟的,癢癢的,幾滴淡色的先走液已經迫不及待從馬眼之中探出頭來,把那純黑的足底染上一片淡淡的異色。
“踢……別踢那里……會……射的……啊……我快被你榨出來了……”這句話呢,則是在我用她的腳背和足趾輕踢肉棒的時候從嘴里蹦出來的。
“果然……還是這種姿勢最適合你……哈啊——!慢點慢點……”握住她的腳腕,用那兩道黑色的足弓主動夾緊我的肉棒,陽具那黑絲玉足合攏而形成的足穴之中來回抽插,龜頭與肉棒一齊被壓迫著,又痛又爽。不斷地有淡白的先走液從中涌出,沾上純黑的襪底,我感覺到,那股欲望就快要被她釋放出來了。
“呼哈……艾莉亞……啊啊!啊……”再也忍不住欲望的勾引,我忍耐的極限被深靛用黑絲小腳輕易地突破了。
我急忙握著深靛的腳腕,讓那玉足踩上自己正在汩汩外射的陽具,下一秒,滾燙的白液從馬眼之中噴涌而出,射在深靛的足底、小腿、趾間、足背上,將黑色的玉足塗上一層純白的噴濺痕,順著重力緩緩下滴,漸漸在黑絲上鋪占了更大的空間。陽具還在因為射精的快感而顫抖,我也沒松開手,而是繼續將那肉棒從絲足轉到在黑絲大腿上來回摩蹭,未發射完的白濁噗噗地從陽具中射向深靛的大腿,將那玉腿也染上屬於我的顏色。
待到那委頓的肉棒再也縷不出一絲濁液後,看著那余精在絲襪上因為重力而滑落的場景,我的心里被病態的滿足感所斥滿。附下身,緊緊將她摟進懷里,輕咬她的耳垂,細吻她的後頸,傾聽窗外的海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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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與故事的交界處,小小的插曲時間。
我坐在床沿,挑逗著正像個鴨子一樣蹲在床邊盯著我胯下看的夕。用手指撐起夕的腦袋讓她看向自己,淡紅色的瞳孔雖依舊清澈卻已沒有一絲神采,接著用大拇指輕輕打開她的嘴唇,露出夕濕潤深邃的口腔和兩排整齊的貝齒,將整張嘴張開到一個熟悉的幅度——正好能放下我陽具的程度。
“菲爾的這種保養技術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以前的屍體再怎麼保存都沒有唾液的……這個夕過了那麼久還和我交合了那麼多次,嘴里竟然還有著媲美活人數量的唾液……真是不敢相信。”
“張嘴……啊~~~要吃飯咯。”精液大餐也是飯,屍體自然也是需要我的賞賜的。
“看看,這是你的老朋友,咱倆都誰跟誰啊,早就輕車熟路了,那你也別跟我客氣了吧。”先用再度挺起的陽具在女孩面前耀武揚威的擺了擺,看著她瞳孔里倒映的汙穢巨物。雙手早已熟練地攀上她頭頂的龍角,陽具在她的俏臉上繞著嘴巴轉了幾圈,接著胯下也是狠狠地用力,陽具深插進了她的口中,夕的臉蛋瞬間撞上那叢生的陰毛,喉管似乎都被我插出了一丁點凸出的痕跡。這一下本應讓她痛苦地干嘔起來,可夕呆滯的表情表示她對面前的一切早已漠然,那雙慘白還帶著血絲的眼中,渙散的紅色瞳孔里只剩下一片虛無。
夕一臉呆滯地坐在地上,傻傻地盯著面前我嘈雜的下體,嘴里卻已經被那灼熱的巨龍完全填滿,頭上的角此時也成了我最好的握把,整個腦袋在我的操作下被一種幾近粗暴無禮的方式前後快速晃動起來,那一頭黑絲秀發在抽插之中搖晃得簡直就像個黑色的瀑布,兩只玉手無力地耷拉在地上,指甲“啪嗒啪嗒”地剮蹭著地面,好似在無言的催促我加快速度。而那挺拔的巨龍也在不斷地撞擊著少女的舌與齒。空氣之中此時彌漫著一種怪異的水流聲,那便是她口中殘存的唾液與陽具碰撞後產生的美妙樂章。我甚至還有些惡作劇似的把夕的腦袋在抽插時稍微變換了幾個姿勢,向握方向盤一樣時而將腦袋往右,時而往左,又時而左右搖擺,夕的舌頭也隨著腦袋的晃動在口中無助地滑來滑去,從各個角度如迎合一般舔上我插在她口中的陽具,“喂……我說你……從哪兒學的這樣的玩法?”與女孩的口交正進行到激烈的時刻,我便將尚且處在興奮狀態的陽具從夕的口中抽出,把那腫脹得幾乎快要到炸開的下體放在夕的眼前來回搖擺,那玩意上現在正沾染著大量唾液與先走液的混合液,一條蛋白色的絲线正將我的龜頭與夕的柔唇以一種微妙的情調連接著,顫顫巍巍的幾近斷裂。
接著,“啪”的一聲,絲线斷裂,向後滴落在夕的鼻梁上,為她現在那欲求不滿的表情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怎麼樣,這可是你一口服侍出的大玩意,你應該很有滿足感,對吧?”夕沒有說話,只是大張著嘴,眼神疲憊地看著我。
讓夕欣賞了好一會她自己的“傑作”,又拿著那陽具在她的臉上又擦又戳了好久,便才再次拉起少女頭上的雙角,讓她的香唇與我的胯下之物緊緊貼在一起。空氣中再次響起那淫靡的抽插聲,“咕啪……咕嘰……”在這位神仙小姐不斷地精心服侍之下,我的欲望很快被她榨到了極限,在這個緊急關頭,我連忙將她的腦袋緊緊按在胯下,確保那一張嘴能完完全全接收下我所有的熱情,接著放松下體,任憑肉棒中精液如涌泉噴出,充盈少女的口腔。
初次射精完成後,我深吸了一口氣,將還在噴涌余精的陽具拔出夕的檀口,捉起她的一只手擼動陽具,這冰冷的小手可就像是催化劑一般,本來汩汩往外冒的余精經她這麼一握,就開始一個勁噗嚕噗嚕往外噴射,只聽那噗嚕噗嚕幾聲,少女的俏臉就被我射上了一層白濁,還有一些射進了她的眼睛里,本就混沌的眼神在精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空洞、無神,幾根陰毛被白濁粘在她的俏臉上,顯得那麼的淫靡、色氣,如果現在拿著這具屍體去和不相識的人炫耀說她生前實際上是一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宅女小畫家,一定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哈啊……你做的不錯……小夕夕,你最近好像真的有在認真學習怎麼服侍人哦?既然都這麼努力服侍我了,那我就再給你講我和深靛的最後一段故事吧……”
既然要講故事,那這床就是非上不可了,我翻身上床,在屍體失去平衡即將倒下的瞬間我拉住了夕的一只手,像是拖死豚獸一樣把她的屍體也拖了上來,枕在她的大腿上,伸出舌頭舔舐著她旗袍下露出的如凝脂般吹彈可破的玉腿。
阿戈爾遠洋列車“瑪麗·塞勒斯特”號豪華的海景倉內。
時間緩緩地從我們的身邊流過,太陽已經逐漸攀上了高峰,在與艾莉亞溫存的縫隙時間里我將她安頓好後離開了車廂,在列車內仔仔細細地一圈檢查了一圈:其他的艙室都和我們來的時候一樣,那間特殊的能源室里,三顆能量源的碰撞後的殘骸還在半空中漂浮著,似乎是那些機器人修好了它。能源室看起來一切正常,我也沒什麼能插手的地方,便去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後回到了自己房間。
“艾莉亞,我回來了……”給了她一個小小的吻。“今天的天氣,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寧靜呢。……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真的被困死在這輛列車上了,那麼我死前的最後一件事,我只希望是緊緊抱住你。”說著,我將屍體摟入懷中,打開了房間的全景天窗,絢爛卻不炎熱的陽光將整間屋子灑滿。
列車上的娛樂設施很多,我會在玩電子游戲的時候讓她枕在我的身旁,看著我在那虛擬世界里大殺特殺,我也會在車內泳池里游泳的時候捎上她一起在那水池里歡愉,在車內的電影院里,永遠都是她靠在我的肩頭,與我一並享受。
但是我也沒有少在她的身上“享樂”。
摟著她輕薄的身子,嘴唇印上她的唇瓣,一只手卻已經握著她的小手在我的下體上來回鼓勵打氣了。不過多時,欲望很快被她的小手挑逗了起來,我的褲襠已經在她的撫摸之下鼓起了一個小包,果然還是自己愛人的動作更能讓自己激發起欲望呐。根本不用擔心有什麼外人看見,索性就直接脫光身子再次撲上她的身體。
“對了,我們今天來一次海景play怎麼樣?”
我看向窗外湛藍清澈的大洋與天空,頓時有了一個想法。艾莉亞沒有回答我,微笑著默許我的存在。
“既然你默許了,那就試一試咯。”一個猛子從床上爬起來,拉起深靛的一只手將她也從床上扶起,接著抱著她癱軟無力的屍體一步步走向透明的海景玻璃窗。那里有幾張圓桌和椅子,本來是用來給房間里的客人們在喝咖啡的時候欣賞海景用的,現在它們就是我和深靛交媾最好的地點。
“噗嚕……”將她的屍體背部朝上輕輕放平,兩條曲线分明的大腿隨著重力垂落下去,委頓地點在地上。海面上空無一物,大海與天空連成了一體,而我也准備再次與身下的她連為一體。艾莉亞的屍體十分嬌小,一只手就能環抱著將屍體的上身微微扶起,另一只手則貼上她有些發冷的下巴,將她低垂的腦袋抬起,看向窗無邊無際的大海,她的雙手無力的垂在兩邊,黑色的指甲點在桌上,微微張開著那朱唇,似乎在想向我訴說些什麼。
“呼……哈……看看這大海……一般人可看不到這樣的美景……就讓我們在大海的見證下……再次合二為一。”逐漸靠近她挺拔的小翹臀,膨脹如龍的陽具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與她合為一體。在我輕微的喘息聲中,伴隨著屍體手臂一陣無助地晃動,我再一次進入了愛人的身體……呃,屍體。
已經有了前幾次的交媾作為鋪墊,這次的我稍稍收斂了些作為男孩的懵懂,增加了些作為“男人”的直率,索性就直接頂起腰部將挺拔的陽具頂開少女青澀的花徑,直直插了進去,少女屍體的小穴見被外物插入也是毫不示弱,立刻用一層層的肉褶迅速包裹住粗大的肉棒,像無數只螞蟻般刺激撕咬著下體那敏感的神經,我咬咬牙以適應她的尺寸,然後以後入的姿勢緩緩在小穴內抽送,“咕嘰……咕嘰……”抽插力度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每一下都是實實在在的深入了深靛下體最深處,借著列車在海面上飛馳時微弱的顛簸助力,我不斷將深靛的屍體往上頂起,胯部的衝擊引導著癱在那兩只小手無助地磕碰摩擦著桌面,發出“噠噠噠”的指甲輕撓桌子的聲音。陽具少女那濕滑的大腿夾縫中來來回回肆意進出,深靛那失魂的臻首跟著胯下一下又一下的頂撞而上下垂動,就像是課堂上犯困了的學生一般的沉浸和入迷,似乎正沉浸於那與我共同奏響的交媾之音。
突然間,列車穿過一片巨浪,破開的浪潮發出巨大的響聲,海水也如雨點般灑落在車上,而那些空中的水滴則在艷陽的照耀下,化形出了數道彩虹。這一切自然也都被我和深靛全部看在眼里,“看,是彩虹啊,艾莉亞……”為了讓她看得更清楚,我的手從她的下巴滑到眼角,兩只手指輕輕撐大她微閉的眼瞼,原本絢爛的淡紫色眼睛里,現在只剩下一潭死水般的寂靜,孤獨地倒映著她生前無比向往的美麗彩虹。
那海浪的聲音、那彩虹的絢爛給我與深靛那禁忌的生死之交又添加了幾分的力量,“啊……啊哦,哈啊……我要繼續了……艾莉……亞……”看著面前的彩虹,我腰部的動作變得越發猛烈起來,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全部凝聚在胯下那根物體之上,它迅速地在深靛的小穴里膨脹變大,將少女青澀的穴道無禮地先漲大,再拓展。
“嘩啦……嘩啦……咕啾……咕啪……”海浪聲完全掩蓋不住那淫靡的抽插之聲,反倒像是在為我鼓氣。下體抽插地越來越過火,手上自然也沒有多閒著,在將她的雙眼撐大後,我的手伸進了她的朱唇之間,將少女的嘴巴擴張,扯出她無力晃動的舌頭在指尖揉搓。也不知是她的屍體有了反應還是我下體滲出的先走液數量有些過多了,我看見在我們交合的地方,那粗鄙的肉棒上已經沾滿了白色的淫靡液體,其中還有一些在重力牽引下一直下垂到地上,拉扯出一條長長的絲线。
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已經將她的屍體完全壓抑在了列車的全景車窗之上,在遠處,是大海、浪潮與彩虹,時不時還有些不知名的獸群從海面上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弧线後又落回海里,在我的面前,澄澈的玻璃上則倒映著她失魂的表情——雙眼疲憊地微微睜開,嘴巴由於剛剛我手指的闖入而大大地張開著,被拉出來的舌尖則緊緊貼著玻璃來回舔舐,在腦袋的來回晃動之中於玻璃上留下了一道清冽的水痕,那酥胸都因為來自身後不斷衝擊的力度而壓緊緊貼在玻璃之上,原本就有些羞澀的乳房在重壓之下顯得更加玲瓏可人,兩顆淡粉色的乳首隨著抽插一下一下地在車窗上打著轉,好似在向著外面的大海招手一般。
如果此時外面有人經過,我與深靛那激烈的交合的場景必然會成為他銘記一輩子的恥事,或是茶余飯後的笑料。
“艾莉……亞……!”一次次的抽插後,我感到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雙手緊緊擁抱住深靛的屍身,伸出手抓住了那對青澀的少女蜜桃,盡情地在柔軟中揉捏的同時將屍體重重頂在車窗之上,陽具也向著最深處少女的子宮口深深一頂,在確保完全不可能再有閃失後我終於……終於將自己的精華一滴不剩地全部射進了艾莉亞那逝去的花房之中“如果你還活著……真希望你能夠為我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啊。”我的心里這麼想著,而被壓在車窗上的深靛只是微微昂著腦袋,默默承受著我禁忌的欲望與愛意在自己身上肆意宣泄。
“轟隆隆——”這一刻,列車突然猛烈地顛簸了一下,我腳下一個沒站穩向後傾倒,接著只聽見撲通一聲,原本被我按在車窗上的艾莉亞先是在桌上重重一撞,接著雙腿一軟便往下倒,我見狀連忙一個翻滾,接住她的身體抱住懷里,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緩衝了一下便再次深深吻住了她冰冷的唇瓣。
“咕啾……啾……啾……”
我們的時間還很長,艾莉亞……
就算是和她一起在這里逝去,也不錯啊。
真好……真好啊……
當我正沉浸於往昔幻夢的遐想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那份安寧。
“所以,你後來是怎麼從那片聽起來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海域回來的?”伴隨著那聲音,我背後的一副油畫里的人物動了動身子蹦了出來,落到我的床前,撣干淨身上的灰塵,叉著腰問道。
“所以你一直在那副掛畫里偷聽我在這兒的對話?我說你啊……”要不是對於菲爾的這種“突然闖入”我早就習以為常了,面對這種情況我一般會抓起手邊最近的東西對著她的臉砸過去。於是,夕的屍體被我順手丟了過去,在半空中被她穩穩接住後,再一臉嫌棄地丟還給我。雖熱時間不長,但這個時間差已經足夠我重新提好褲子了。
“你只要呆在我的房子里,不管干什麼我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現在玩兒得也差不多了吧?那就和我講講你是怎麼從那里回來的吧。”說完,她掏出一張手巾,擦去身上因剛剛接觸屍體而沾染上的白液。
“怎麼回來的麼……嗯,就在那天的夜里十二點後,就像我與艾莉亞剛剛來到那片海域時的那樣,在一片綠光之中的一聲巨響,接著……天地倒轉,大洋變成了天空,天空化作了大洋,我們重新回到了這個熟悉的世界。”我回答道。
“在這之後,列車順利地回到了最近的阿戈爾城市……不過嘛,在這里出了一些極大的變故:這個東西的到來,引起了那個城市的騷動,甚至驚動了軍隊……同時,我的身上也出現了艾莉亞相似的症狀。我身體的適應性不再能限制住這些能量的侵蝕,這導致那些從我體內溢出的能量也開始損毀我的身體,在這樣兩頭都有難的情況下,我甚至還沒來得及解釋什麼,就陷入了與艾莉亞生前相同的痛苦昏厥之中。”
“我本以為我的人生就此終結,在昏厥之中我不止一次看見了艾莉亞那舉著燈火為我引路的身影。在離她最近的一次,我,甚至都牽住了她的手……”
“比拉謝爾先生,我能清楚你的感情……但是……”在一片虛無的模糊之中,她第一次主動掙脫我的手。
“我想跟你一起走,我不能沒有你。”我嘗試再次牽住她,但被她躲開了。
“這可不行呢……都過去那麼久了,你應該也習慣了沒有我的日子了吧?”她拿起法杖輕點我的腦袋,像是在嗔怒於我。
“……你叫我怎麼習慣?”我回答道。
“嗯,那就這樣。”她撲了上來,吻住了我。
“啾……你……”突如其來的熱吻讓我錯不及防,無數的思緒交織成我的眼淚頃刻間奪眶而出,沾濕了衣裳與她的臉頰。
“我們還能再見嗎。”
“應該吧?應該。”
“那……我還能這樣抱著你多久?”
“你想抱的話……就一直這樣下去吧。”
“我愛你。”
“用這份心意去愛其他人吧……不要再為逝者而嗟悼了,像燈塔一樣活著,照清前路,繼續前行吧。”她衝著我露出了一個微笑,盡管眼眶早已抹上一圈嫣紅。
“我們……不該是彼此的終點。”
“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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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在最後的燈火消失之後,於黑暗之中的我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似乎充滿了淡藍色的怪異液體,還有正插滿我身上各個肢體的無數根插管,隱約中,我似乎發現在這藍色液體的外部有幾個人影在晃動。
“……這是什麼地方?我被浸泡在這液體里多久了?他們是誰?”我試著挪動腦袋,卻發現腦袋也被什麼東西固定的死死的,只能嘗試著大口張嘴做出一些反應,希望有人能夠看見我的存在。
很幸運,外面的人似乎立刻就發現了蘇醒的我,幾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我的視线。“噼啪噼啪噼啪——”也就在那幾個人衝出去沒多久,我身上的插管一根根的斷裂,周遭的藍色液體也逐漸褪去。
“我似乎自由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發現自己正在一個艙室里,剛准備趴在倉門往外看,玻璃門在這個時候突然自己打開了,我一個踉蹌跌出了培養倉,險些撞在桌子上。
剛從培養倉里跌出,我就看到了周圍牆壁上那密密麻麻監視設備,這讓赤身裸體的我感到有些尷尬。用手尷尬地遮住私處後我環顧四周,這里好像是個實驗室的核心區域,離我不遠的桌子上擺放著許多我不認識的資料和物品,但是其中的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我認識的東西讓我眼前就是一亮——那是一套衣服。
我連忙衝到跟前,也不管那衣服是否合身,抓著就往身上套。就像是在門口刻意等待著我穿好衣服一樣,我剛剛整理好衣裳,實驗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為首的是一位高挑華貴的女性,在她的身邊還有三位看起來與她地位相同的人,其中的一位男性還戴著面罩,看上去有些難以接近。
“比拉謝爾先生,初次見面,我是阿戈爾技術執政官歌蕾蒂婭。”
“……執政官?你們想對我做什麼?”對於一個普通的阿戈爾人來說,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位技術執政官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那次情報員失誤事件的唯一幸存者,當然,你在那次事故後經歷的不止如此。”
“……什麼意思?要我解釋些什麼嗎?”
“粗暴打斷一個執政官說話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先生。具體的事件,我們已經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里通過一些技術手段了解到不少,所以今天我們不是來聽你說故事的。”
我沒敢再說話,她的氣場完全壓制住了當時的我。
“你應該還記得,在那次事件後,你的身體被巨大的能量流貫穿,你本應該像與你同行的那位女孩一樣慘死在那能量的侵蝕之下……但意外的是,你的這副具有驚人適應性的軀體不僅讓你暫時抵抗住了能量流的侵蝕,並且讓你活著回到了阿戈爾,得到了我們的救助。”
“在你昏迷的四年里,我們嘗試著用一些手段來延長你的生命,包括那名為‘深海獵人’的人體改造工程。可惜,效果並不是很好……於是,我們便更加大膽地在你的身上使用了一項與獵人同源的,但是尚未完全成熟的技術,這項技術甚至還停留在理論假說階段,而你這次依然很頑強地活了下來,而且還出人意料地與那股強大的能量流形成了共生。”
聽了她的話,我心中有一萬個問題想問,但出於她之前的恫嚇,我只有沉默的權力。
“……但就算是這樣,很可惜,我們的在你身上的實驗還是沒能完全成功。我們本以為,你能像那些發電機一樣隨意使用這股能量,但很可惜,我們發現你根本無法正常向外擴散和使用它們,但如果這股能量不釋放出去,你很快就會變得和那個女孩一樣。”說到這里,她頓了頓,然後又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提問了,比拉謝爾先生。”
“艾莉亞在哪里?你們把她放哪兒去了?我要見她!”
“很遺憾,有關於她的所有問題,都超出了你現在能提問的權限。”
“……那,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你的能力對我們很有用,所以我們現在想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歌蕾蒂婭從身後那位面罩男的手中接過一把華麗的軍刀。
“選擇它,加入我們。亦或是現在被砍去四肢,送進發電站里,為阿戈爾的能源事業獻上一份力。你身上的能量足夠為一座城市供能,相信我,城市里生活的所有公民都會感謝你的。”她握住軍刀,舉到我的面前。
“那我還能再見到她麼?”
“對於這個問題,我只能說,這件事上我們並非沒有回旋的余地。”
“好。”我伸出手,從執政官女士的手中接過那把軍刀。
在握住刀柄的那一瞬間,我感到一股透人心脾的清涼從掌心灌入身體,甚至自己的動作都變輕便了幾分,而這把刀也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刀鞘逐漸被淡藍色的光點覆蓋,頗有幾分星海之美。
“你給我的這把刀……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這把刀是以那顆與你能量同源的廢棄源核的一部分作為材料,使用阿戈爾與陸上巨獸的力量鍛造而成。它可以協助你收放自身溢出的能量,並儲存在里面,但它所能做的應該遠不止於此,就看你之後如何使用它了。”
“海蛇浮雕……”我把刀從刀鞘中抽出,一眼就看見了上面雕刻的那條雄偉的海蛇。
“巴納德家族的家徽,巨型海蛇與船錨。給它取個名字吧,你有這樣的資格。”
“嗯……就叫‘淵鳴’吧。”我點了點頭,說出了一個名字。
“很好。由於你的特殊性,你的訓練將由我們四位單獨輔導,必要時你也會加入隊伍進行實戰。”
“最後……歡迎加入深海獵人,比拉謝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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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