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字軍之王戰報——從斯堪的納維亞到席卷世界
阿爾夫家族的崛起
1、更為古老的歷史已經無法考據,被認為在歷史上最早可以追溯到的偉大的阿爾夫家族的第一位先祖,是尼達羅斯 雅爾 斯泰因,作為一個位於若干個散亂的酋邦間的並不起眼的君主。早年的他並沒有多少特殊之處,然而也許正是應了那句話,雄主蟄伏,只為等待時機展翅齊飛。他的崛起之路,在他的30歲的時候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30歲,對於北方人的平均年歲來說,已經是如同木炭燃到旺處卻即將燃盡的時候了。
在斑駁的記錄中,我們只能勉強的得知,在那個時代,位於北地的酋邦甚至只類似於最為低級的部落,貧瘠嚴寒的土地限制了存貨,人口比起更為南方的歐羅巴大陸要來得少得多。
哪怕是被後世譽為神佑家族的先祖,斯泰因的手中,起初也不過500名士兵,而他周遭的酋邦,幾乎全都擁有著和他對等的兵力。更別提就在斯泰因的南方,還有一個當時被視作北方霸主的瑞德王國。
事情的轉機總是不經意的到來,就在某一天,是在史書上也語焉不詳的一天,也許是當時也不被認為是多麼重大的事件。為酋長本人歌頌著傳奇歷史的部落長老的史詩流傳中居然真的產生了作用,200多名懷抱著野心的年輕人,來到了部落,他們需要戰爭,渴求榮耀。
斯泰因發現了這個機會,他也明白了200多名新生力量的加入,意味著什麼!
首先開戰的,是位於西部的一個小酋邦,只有400余人的戰幫,無法擋住幾乎是自己兩倍的攻勢,粗糙的柵欄被掃平,財產、土地、女人被奪走,第一個戰利品就這樣拿到手了。
之後,斯泰因的征途開始了,南面、西面、東面、北面,周圍的一地酋邦被一一的掃平,其他部落的酋長只能跪地臣服。
當然,哪怕如此,他的實力,和位於烏普蘭的瑞德王國無法同日而語,酋長似乎有一位妻子,但是輪換過很多侍妾,他的一生,有過8位子女。這不值得奇怪,在那時候的斯堪的納維亞可以容許擁有四名侍妾,孩子們並不是罕見的東西。
不可以被偉大家族的名聲蒙蔽雙眼,斯泰因似乎也沒有日後那個偉大家族的統治者的冷酷、狡詐、充滿智慧。
作為能征善戰,但是終究是野蠻人的他,對於子女幾乎是放任自流的態度,男孩,多娶妻子,女孩,則作為和臨近強大酋邦結交的信物。總之,在那個時代,交好強鄰的斯泰因並沒有和瑞德王國發生過衝突,而且還和它,以及周圍某個在當時似乎很有顯赫實力的酋長,都有著良好的盟約關系。
總之,從一塊土地開始,作為歷史上最早可以追溯的這個男人,拿下了4塊土地。並且以此建立了大酋邦。大酋邦這個概念如今早已經消逝,據歷史學家推測,以如今的級別來看,似乎相當於公爵領地位的蠻人們的部落領。
換句話說,也就是若干個酋邦的集合。
在十幾年的征戰生涯後,斯泰因就像是任何一個諾斯人那樣,走到了生命的終點,在48歲那年,在一次親征中,他被敵人擊傷,感染的傷口讓他失去了腿腳,然而哪怕如此,愈演愈烈的病症最終還是要了他的命。
2、如果就這樣的話,那麼他和那個時代所有的諾斯人的領主只會有著相似的命運,在散亂的歷史中,擁有本能的暴蠻強橫和智慧的雄主並不缺乏,在他們生存的時代,他們也能夠像是斯泰因那樣,將自己那小小的部落,在如同流星般璀璨燃燒的一生中,變成可畏的存在。
然後隨著雄主的死去,孩子們像是分割家產一般將土地、人口、軍隊分割,聚合的部族四分五裂,重新陷入到如同之前一樣混沌的境地。
但是,斯泰因對於未來影響最大的,正是建立了大酋邦,8個孩子,有3個是男孩。在北地,只有男人們才能夠被選舉成為家族的領袖,也就是部族的酋長。
斯泰因之後,被推舉上台的,是奧爾默。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異乎尋常,在那個人人尚武,以筋骨肌肉強健為榮的北地,奧爾默卻是以智慧、能言善辯和智慧出名的。假如說以數值來形容的話,正常人在9以上,就足可自稱優秀了,而他的外交能力達到了驚人的20.
可謂是天生就要成為君主的人物。
和他驚人的外交能力匹配的,是他那驚人的性欲,和與之匹配的生殖力。
他的一生中,有過10個孩子。而且和他的父親斯泰因不同,他更擅長於見縫插針,在父親的偉業下,穩住了他的兄弟們,讓大酋邦不至於分裂,然後將一個個子女和更有潛力的部族的繼承人聯姻結盟。
最終有了回報,名為紐東,當時似乎是從屬於某個更大的王國的部族,和他建立了鐵一般的盟約。幾乎每一次都和奧爾默的軍隊並肩作戰。甚至耽誤了自己的戰爭,論表現,這種同盟看上去簡直淪為了附庸般。
在父親斯泰因死去後,分給奧爾默的,只有一地酋邦,以及名譽上的大酋長的名號,兄弟們在這個名號下,不至於分裂。
而在奧爾默的經營下,最終他手中的酋邦達到了8個之多。
體量上和斯泰因時代的霸主瑞德王國非常接近了,當然,那個時代,奧爾默依舊沒有生起對瑞德王國的心思。因為瑞德王國,還太團結了。雖然如同從中年一點點走向垂暮的老人一般,但是瑞德王國的領主們,也像是老人般,帶著日漸衰朽的暮氣。但是,至少不曾內戰。
捆扎成團的木條,最難折斷。
奧爾默的目光,在南方。
在征服了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瑞典和挪威的北方後,絕大多數的小酋邦不是已經被自己吞並,就是被其他更為強大的部族兼並,留下來的只有數量更少,但是更強的國家。
奧爾默等待,如蠶蟲般蟄伏,從不打無把握的戰爭。這讓當時的很多諾斯人認為是怯懦。
終於機會來了,在他的南邊,一個冒險者帶著他的部屬,和丹麥的國王進行曠日持久的戰爭。
丹麥作為位於連接著大陸,和半島的國家,丹麥是諾斯人南下的門戶,也是薩克森人北上的必經之地。
當時的丹麥國主,在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中空耗國力。和遠道而來,渴求財富,帶著滿腹狂熱的冒險者戰得不相上下。
最終,那場拉鋸戰以冒險者的得勝而告終,他加冕稱王。
但是,這不是最後的勝利。蟄伏了數年的奧爾默如同發現了獵物,從潛伏的草叢中奔出的野熊般,惡狠狠地咬在了新的丹麥君主的脖頸上。
帶著他的軍隊,帶著他的盟友!
已經消耗了大部分軍力的冒險者國王,和奧爾默打得不相上下,同樣是一場緩慢的拉鋸戰,最終,奧爾默獲勝了。
在對手投降的瞬間,阿爾夫家族獲得了整片丹麥的國土,奧爾默成為了國王。
但是,這也不會是終結,無能者手中的王冠注定不能長久。就如同那個冒險者一樣,王冠一度被他戴上,然後被更強力的霸主奪取。
奧爾默深知,他的敵人很多。不僅僅是東西南北的酋邦,也不完全是瑞德王國,自己的內部,同樣危機四伏。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他的死後……
按照慣例,繁多的孩子們將靠著長輩的余蔭,獲得屬於自己的遺產。
這不是問題,孩子們,本來就可以拿走那些死掉的老東西不能再用上的東西。
但是,令他不能容忍的是,在自己死後,倘若所有的榮光,就徹底消逝,那麼如今的奮斗豈非毫無意義。繼任的接手人,假如是平庸無能之輩,又該如何是好。
部族在選舉君主制下,那些唯唯諾諾的族人們表面尊重,但是卻未必會給自己的孩子們一票。
碩大的王國,就要落到掛著阿爾夫名號,卻是別人家的手中物嗎?
他不能接受。
於是,他的目光,投向了更南面。
那里有著一個龐大富庶的國度,是法蘭克、德意志、奧斯特拉西亞、勃艮第、阿基坦,許多個王國的聚合體。
是體量遠超過諾斯人的王國無數倍的國度!
那個聯合體王國,由於南方人的記錄流傳較多,我們後世的歷史學家可以從史書中清晰的拼出它的輪廓,那是包括了除了意大利、薩克森以外,幾乎囊括了西歐絕大多數土地的龐大國度,與其說是王國聯合體,事實上已經達到了帝國的規模,是那種哪怕僅僅只是看著版圖,那熟悉的地名就能讓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的國家。
奧爾默對這樣的國度,非常有興趣。
而且和尋常的維京人冒險者不同,他並非只為那些許的劫掠就能心滿意足。更重要的是,他要在上面站穩腳跟,成為歐陸的統治者。
但是,這樣的願望,似乎對於一個來自北地的君主而言太過不可能,在那個時代,南方人更為自己的文明而自豪,面對來自北境的對手,他們不願意過多的了解他們的故事,甚至根本不認為蠻人們自稱的國王可以作為和他們同等地位的君主。
接下來,奧爾默的故事非常簡單,他征討臨近的國家、乃至部落,他終於擊敗了瑞德約德的國王,逼迫他臣服,他擊敗農民叛亂,殺死起義的領袖……
一如他的父親,除了他的父親只是一個雅爾公爵,而奧爾默已經登位為王外,似乎其他的沒有什麼兩樣。
幾十年間,他不斷的進攻、征討、然後取勝。但是隨著年歲的增長,繼承權的問題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而且就像是頑石那般,愈來愈重。
他的部族,或者是說從部族成長而來的國家,還保留著蠻荒的習俗,那就是男性選舉君主制度。
奧爾默不斷的取勝,但是,部族的內部可並非是把他奉為神明,他的兒子,並不是公認的下一任繼承人。
而被北方人認為懦弱的南方人,似乎制度並不一樣。
奧爾默從很早開始,就將眼光投向了南方。
南方人的首領,父親死後,兒子繼承,國家並不是因為分裂。奧爾默曾經詢問過南方人(一個主教,無可奈何,肯在那個時代遠涉千里來到貧瘠而寒冷的土地上的,只有熱衷於傳教的傳教士。那個時候,那位教士甚至還不是主教,不過後來是了。)
主教告知,那是在主的光輝下的產物。
神賜予國王恩寵,國王如同牧羊人那樣保衛著他的羊群、土地、人民。
奧爾默心動了,終於,他做出了決定。他主動的向南方的君主,弗里西亞、法蘭西、德意志、奧斯特拉西亞、阿基坦、巴伐利亞、勃艮第、薩克森的聯合王國的君王,被譽為傳教士的希爾德伯特尋求幫助。
希爾德伯特對北方人的歸順,並不感興趣。但是如果只是派遣一些傳教士過去的話,又有什麼要緊呢?
於是他派遣了傳教士,但是並沒有松開他的口袋子。奧爾默並沒有獲得南方人哪怕是一個銅板的支持,在請求發出後,只有從南方來的教士們帶著擦得干干淨淨的十字架前來祝賀。
還能怎麼樣呢?
奧爾默帶著肯聽從於他的族人也是酋邦的領主們越過冰冷徹骨的溪流,迎接著傳教者的到來。
主教們面帶微笑、挺立矜持地等候著奧爾默,和他身後那些面帶迷茫、緊張的族人們的迎接,並讓他們站在溪流中,用水簡單的為他們做了洗禮。
自耶穌誕辰後第821年,丹麥國王奧爾默從日耳曼多神教皈依天主教!
僅僅只是一個國王的皈依,對於天主教而言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假如那是一個偉大帝國誕生的前兆呢?
對於教廷而言,這是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小事在於,丹麥的領土終究過度貧瘠,哪怕是在怎麼努力,幾乎沒有生產的土地一個月到頭,甚至貴為國王也刮不出1金幣的收益。
大事則在於,不斷從北方越境而來的維京海盜,說不定在一個統一的君主的約束下,說不定可以收斂一些。
事情並沒有就這樣結束……
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簡簡單單。丹麥的酋邦們在那場溪流受洗後,幾乎是炸翻了天。
隨從奧爾默皈依的,不足半數,更多的人維持著日耳曼多神教的傳統,甚至對奧爾默不滿到大放厥詞,對此,奧爾默也毫無辦法。
突兀的歸順打破了國家維持的秩序,以信仰為界,天主信仰的君主們和日耳曼多神信仰的酋邦小君主們紛爭不休。而為了取悅甚至可以說是卑微的討好天主教的教士們,奧爾默聽從他們的建議燒死了數位異教徒後,國內的爭端到達了一個巔峰。
國家的擴張實力大大受限,在那幾年,丹麥國力不斷受損。
斗爭並不僅僅是訴諸筆墨文字,那不是舞刀弄槍的諾斯人的喜好。他們更傾向於更直接點。
所以甚至連奧爾默本人都在受洗的第二年後“意外地死去”,死因成疑。
但是,所幸,就在他死前的最後幾個月,熱衷於傳教、和修改傳統的天主教士們,帶給他一個最好的消息——修改王國繼承法,從選舉制,變成南方人中常用的男性均分制度。
這樣一來,曾經諾斯人的繼承制度被埋葬了。哪怕是國家擴張得再多,多子多孫的王,也不再需要一定為自己沒有獲得遺產的孩子們列土封疆。像是掰開厚餅一樣的將碎開的餅干均勻地散給每一個孩子。
換句話說,國家不會在因為繼承法而分裂了。
所以,他得償所願,隨後因為這個願望的實現而死去。
以他為界,他的前面,是信仰著多神教,嗜戰如命的父親。在他的身後,是轉換成天主教信仰,但是依舊和大多數諾斯人那樣加入狂狼社團,作為狂戰士而生的兒子——塞努拉特。
3、塞努拉特的一生,可謂短暫。和他那充滿光輝、和爭議的的父親不同,他在榮耀的加冕後,面對更多的問題。
數不勝數——王國內部的信仰之爭,主教們的指手畫腳,貧瘠很少有產出的土地,對自己滿腹疑惑的下屬,以及自己的同性戀傾向。
當然,並沒有南方人那樣的多愁善感,也沒有譜寫出什麼同性戀的偉大詩篇。在接過父親的王國後,塞努拉特的一生,同樣是不斷的征戰。
這一輪,他的對手是——他的父親擊敗過的瑞德約德王國。
在那場變革後,塞努拉特作為奧爾默的兒子/天主教信徒/狂狼社團的戰士等多重身份,被信仰天主的領主、信仰日耳曼多神教的領主、主教們認可,成為王。
但是無論如何,轉變信仰猶如戰士們嚴苛的鍛煉,在挑戰了艱苦到似乎無可逾越的障礙後,要麼榮耀,要麼不復再起。
傷口已然造成,塞努拉特只能憑借著自己的努力,盡量的彌補、並且維持。
然而,國家的力量確實在削弱。
最大的問題是轉變了軍制後,南方人而來的組織軍隊法,將造成巨大的後勤困惱(在游戲中體現為損耗巨大,這沒辦法,天主教軍隊在早期進攻蠻荒地區的時候,損耗很大,而且由於沒有建築物,幾乎沒有收益。)
塞努拉特不是沒想過重新恢復日耳曼的信仰,但是想到父親的告誡,他還是忍住了……
在他接任了幾年內,故事大概就是瑞德約德人入侵,他擊退。
他入侵其他的部族,打贏了……或者被打敗了……
他也許是不幸的,因為他在歷史記錄中,大概不是一個好戰士。也不是特別優秀的外交官,同時也不擅長收斂財富,常年在外自然也不算是好丈夫。但是,他是奧爾默的兒子。
為了維持整個國家,他只能不斷的和所有的諾斯人一樣,衝鋒在前,做出表率。
這種人生,是大多數日耳曼多神教諾斯戰士的人生,大多數勇敢的戰士,生而短命。
他未必勇敢,但是命運依然,在他即位後第14年,他在和冰島人的決斗中被殺死。
4、繼承他的是他的兒子赫拉納。也就是被稱作【公正者】的赫拉納。
假如說歷史如同一本厚厚的書籍,那麼在轉變了多年後,在赫拉納的時代,從之前不精於記錄的諾斯人時代,逐漸變得清晰……
塞努拉特的努力並非是無用功。他贏過、輸過。
但是無論勝敗,都是作為丹麥的國王而勝,而敗。他是部族的共主,無論如何,只要手下的下屬們還曾經對他宣誓過忠誠,就必須承認這一點。
他也許是最後一個以著諾斯人戰士的身份死去的阿爾夫君主。
他做得足夠多了,做得最好的是,他以國王的身份庸庸碌碌地活了14年。
14年,是孩子從小,到接近成年、婚姻的年紀。也是可以讓中年人一步步邁入垂暮的時間,也可以讓還猶記曾經歷史的少年們走向掌握權力的成熟期。
天主教,開始扎根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土地上。
越來越多的酋邦領主,成為信仰/或者至少是口頭上信仰天主教的信眾。而哪怕是固執著日耳曼多神教的酋長們,也不再抵觸君主的信仰。
說不定是個諷刺,赫拉納在他14歲的那年,成為了君王。
那個時候,離得他的攝政將權力移交給他,只有不到一年。說不定是一種天意,赫拉納死於28歲,剛好,也是又一個14年。
只是,稱號的來源已不可考。
很多人都會思考,赫拉納,究竟是什麼樣的君主呢?
他又是憑什麼,成為記載在阿爾夫歷史上重要的國王呢?
他也許比他那早死的父親強一些,但是,以普通的眼光來看,他遠遠不如他的兒子,與他同名為赫拉納的兒子。
作為新的天主教領主,他似乎倒有過封印“地獄之門”的傳說,不過在如今看來,只是還不懂得科學精神,迷信的丹麥人對於某種火山現象的不成熟的見解。
而且封印地獄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由神聖的天使,再不濟也是主在地上代言的牧師們的行當,和世俗君主的關系不大。
由於我們是從歷史上倒推,所以,後世的學者們可以知道,他的阿爾夫主系在丹麥最後的國王了——因為他的直系兒子赫拉納,成為了皇帝!
甚至連赫拉納的妻子,都比他本人來得出名。赫拉納是丹麥的國王。是繼承自先祖奧爾默的頭銜。
而他那殘暴、驕傲、強壯、以及最為顯著的特征“野心勃勃”的妻子,則是可以稱得上是白手起家,在為赫拉納生下了第四個孩子(三男一女)後,帶著她組織的冒險者軍隊,遠赴千里,遠征英格蘭去了。
那是一場很多人都不看好的行動,連赫拉納本人都不看好。只是寥寥的給予了一些幾乎算不上援助的支持,而被譽為【偉大者】的烏妮斯,她的成就更多的來源於她的個人魅力,以及她的眾多情人們。
女人有很多孩子,除去和赫拉納本人,也是她的第一個丈夫的前面四個外,在她72的高齡中,總共生育了10個孩子。(備注:烏妮斯是游戲里的天選者,這個屬性極強。)
唯一讓赫拉納自豪的是,由於他父親的先見之明,將那個來自名不見經傳的烏伊布家族,天資過人的天才少女早早的和自己訂婚,自己的精液提前她那許多情人們之前,在15歲那年就射進到她的子宮深處,接胎受孕,才讓後代憑空的獲得了一個英格蘭的王國土地。
但是,只有在阿爾夫家族里珍藏的真正的家族史書里,才有一些在當年赫拉納本人和極少數人才知道的故事。
在赫拉納加冕的時代,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瑞德約德人的王國的殘骸上,誕生了瑞典,那里苦寒,而且人民善戰不畏死。而芬蘭的散亂的領土,掌握在索米教的星星點點的酋邦手中。
西部的英格蘭,在他的妻子出征前,由麥西亞、皮克特蘭等各地的小王國、公爵領占據,他們雖然紛爭不休,但是那僅局限在他們內部,在面對外來威脅的時候,英格蘭土地上的領主們,反而會一反常態的團結在一起,共同擊退侵略者。
而南方,是那曾經引領了奧爾默也就是他的祖父擁抱耶穌基督的聯合王國。龐大到難以想象,只有後世的斯堪的納維亞帝國才可以堪堪匹敵。
在層層的高壓下,諾斯人甚至連出海劫掠,都很難做得到。
很難說是什麼時候開始,赫拉納和南方的領主們勾結在一起,但是,也有人說這場布局,早在奧爾默時代就開始了,有人曾經似乎找到過古老的信件中,揭露過這位丹麥國王意圖謀殺加洛林家族5歲的羅德干德,也就是當時的聯合王國的君主的事實。
這起陰謀在當時似乎同樣也敗露了。聯合王國的貴族們似乎極為憤怒,只是,奧爾默急於南下的原因,後世普遍認為很大程度上是出自於經濟原因。加洛林家族統治下的聯合王國同樣缺乏北上討伐的動力。
而且,可憐的羅德干德的問題在於,他的父親屬於老年得子,他是老國王唯一的孩子,缺乏兄弟姐妹為其復仇。
而且加洛林家族因為孩子的死,產生了些許的爭執,不過如我們所知的那般,聯合王國並沒有因此在奧爾默的時代而分裂,在男孩之後,是【傳教士】希爾德伯特的時候,他安然的活到了65歲的高齡。
然後,是赫拉納的時代了。
他是重新組建了陰謀的人脈,還是再度沿用了奧爾默時候遺留的力量,沒人知道,我們知道的只有在【傳教士】希爾德伯特安享天年之後,繼任的赫羅爾特於21歲時被赫拉納謀殺。
這場可恥的謀殺敗露了。
同年,奧特溫繼任聯合王國的君主。
第二年,奧特溫死因成疑。
加洛林家族的凝聚力也許的確足夠優秀,否則不足以支撐自卡爾以來的七代君主的聯合統治。但是,終究……
在沒有形成完美的體制框架下,僅憑古老流傳的默契被一點點的打破了。
在年輕的奧特溫死後,繼承他地位的是聯合王國的末代君主,被稱為【黑暗之人】的芬妮。
女人上位,依舊是問題極為嚴重了。
更糟糕的是,她繼任的時候已經是55歲高齡了。除此之外,她沒有孩子。
私生活,也算不上完美無瑕。沒有什麼事情比把國家交托給配不上它的人,更加悲劇了。
這一次,甚至沒有赫拉納出手,在她繼任的時候,女人已經身染梅毒,而且病情並不算輕。
無論是有赫拉納在後推一把,還是病情自然而然的發展,結果為人所共知。
芬妮死在繼任後的第二年。
自此之後,被加洛林家族牢牢把持的聯合王國似乎再也無法聯合起來了。
歐陸的國度,四分五裂。
最先離開大家庭的是法蘭西和巴伐利亞,它們在奧爾溫死後,就被【邪惡者】奧坦所繼承,然後是奧斯特拉西亞,它在奧爾溫死後,由女人雅格賓繼承,隨後,三大王國被她們丈夫的兒子所繼承,從此再也不復加洛林的統治。
在最後一位末代君主死亡後,連最後一點的默契都不復存在。諸國四分五裂。列國進入戰國時代。
並非是溫情脈脈由各個王國井然有序的分割掉原來聯合王國的遺產,恰恰相反,由於最後的幾代君主年輕早夭,在沒有留下繼承人的情況下撒手人世。
在各位加洛林的孩子們拿走屬於自己份額的時候的時候,屬下的公爵們也在統一君主的死去後分裂了,例如普羅旺斯公爵、巴黎公爵等握有權力和軍力的大公們也紛紛借此獨立。
隨後,各方為了取得更多的份額大打出手。
和平一時之間不復存在。
赫拉納就是推動著這場風雲際會的密謀者,公正者本人,並不公正。
從他遺留的文書和命令來看,這位君主似乎在財富積累和運營商頗有心得,但是毫無意義,貧瘠的北境,無法為他提供太多的支持,月收入零點幾個金幣單位也根本無法讓他一展所長。
他的名聲,反倒是來自於暗殺。
也許是因果循環,也許是那個時代,加洛林最後的復仇。
公元849年,赫拉納獲得了他的稱號【公正者】,第二年,他踏上了前往羅馬的朝聖之旅。據悉,這也是為了修復他和教廷的關系的必要舉措。
然後他再也沒有回來。6月7日,在他28歲,最志滿意得的時候,赫拉納一世死亡,死因可疑。
他六歲的兒子,同樣沿用著父親名號的赫拉納二世,登上了寶座。
5、赫拉納二世,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新的起點,一個將丹麥王國的阿爾夫家族帶向更大的舞台的人物。阿爾夫家族的明君,似乎總是年幼即位。
不過在失去父親的那年,他也不過才6歲,還是孩子。
在登基後的第二年,也就是851年,臨近部族托蘿佩茨進犯。
這是年幼的皇者的第一次戰爭,在動員了酋邦的力量後,他擊退了對方。
然後,就是和瑞典、波赫部族的南征北戰,也許是天生的皇者,二世具備著極為罕見的洞察力和把握人心的力量,在蠻荒之地誕生的他並沒有接受過南方人那麼完備的教育,可是高達23點的外交能力,極為罕見,可謂天縱英才。
英雄總有用武之地,他的前十年,是不斷的進攻周圍的部族,劫掠波羅的海沿岸的國家中度過的。
但是他也明白,周邊那貧瘠到連小麥都難以養活的土地,並不足以支持太多,部族的酋長們可以為了勝利而響應他的呼喚,同樣的,也可以因為一場大敗而紛紛背他而去。
如同面對了初代的國王奧爾默一樣的難題,南方人的制度再一次被他試圖借鑒采納。
那就是不再以部族為單位,以各酋長們的意願決定是否參戰,變為是以主君和封臣的誓言來約束著雙方。
但是,這並不簡單。
如同奧爾默驟然的皈依導致劇變般,赫拉納二世明白自己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首先,他需要更多的力量,於是他將同樣年幼的兄弟姐妹和各個部族聯姻,並且和他的母親,英格蘭的國王,也是自己最大的支持者結盟。
時機到來了,通過間諜的運作,他成功的宣稱了南方的幾個伯爵領,並且進攻那些分裂的公爵們,占據了他們的土地。
其中,最為著名的領地,就是荷蘭。
接下來的故事,就是冗長而無趣的征戰。
赫拉納二世以謙和低順的姿態,不斷派遣自己的外交總管和宮廷司祭遠赴羅馬,和歷代的教宗改善關系,讓他們深信,來自北方的諾斯人,是為了穩定這場亂局,維護天主尊嚴而戰的最好選擇。
同時,他也親自加入了修士會,以非常狂熱的姿態宣揚著天主的光榮。可以說他的虔誠宛若聖人。
已經很難說,他是故意的惺惺作態,還是真信如此。
總之,在他的治下,天主教更深的扎根在斯堪的納維亞的土地上。而如同他的先祖奧爾默那樣,他也獲得了他想要的。
通過和教宗的友善關系,赫拉納二世不斷的借用教廷的宣稱,進攻那些由女人、幼童治理下的管理不善的加洛林古老的領地。
拿下了諸如普羅旺斯,熱沃當這樣的伯爵領地,開創了帝國的雛形,不過那個時候,他可以從教廷獲得的宣稱終究太過有限,領地除了傳統的北地外,就是大量零星分布的伯爵領,遍布在歐陸、英格蘭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
在男人生命的中期,他不斷使用教宗授予的征討宣稱,以主之名清理那些被認為不稱職的統治者,然後忠於自己的部眾取而代之。並且還不間斷的和散漫、自由的樞機議會做斗爭,一點點的收回屬於國王的集權。
和議會的傳統老人的斗爭,從自苦寒的北地將首都遷移至荷蘭達到了高峰。
在遷都後,赫拉納進行了他這一生最為重要的改革——封建化!
從此,丹麥王國也和南方人的國度一樣,步入了封建時代。當然,就和天主的信仰並非一開始就被接受,在宣布封建化後,只有歐陸的寥寥幾個省份響應了號召,而絕大多數的領主,依舊維持著傳統的部落制。
接著,又是對英格蘭半島、以及歐陸的征討。
以每個月2-3個金幣單位的苦苦積攢,赫拉納二世終於湊齊了一個、又一個創建王國的金幣。
在他那長壽的母親烏妮斯撒手人寰後,他獲得了一個英格蘭的饋贈。
就在最後一場篡奪瑞典王國的戰爭後,隨著一聲低沉的宣布,斯堪的納維亞帝國建立了。
就在帝國建立後的幾個月,赫拉納便中風了,皇帝的身體在那個時候就開始每況日下,難以處理政務,終於有那麼一天,在他的一位主教友人探望他後,從臥室里走出,眼噙熱淚,遺憾的對候在門外的親屬宣布了他的死訊。
太湊巧了,所以並非沒有人懷疑。有人陰謀論道,這位帝國的締造者是死於床邊的謀殺,甚至還煞有其事的說是被枕頭窒息而亡的。但是,繼任的弗雷德里克皇帝沒有追究此事,也是事實。
但是無論如何,帝國終究建立起來了。
6、他的兒子弗雷德里克,同樣遵循著父親的教導,加入了修士會,以最謙卑友善的態度討好著教廷們。
甚至不惜血本的賄賂教宗,在那段時間里,弗雷德里克和教廷的合作關系如膠如漆。
他甚至自詡為教廷的獵犬,為教廷撕咬恐嚇那些對教宗不敬的加洛林貴族們。而作為回報,教宗也慷慨的將大量的合法宣稱權授予他。
他環顧歐陸,進攻一切的弱小者。他奪取了布列塔尼王國的統治權,他奪取了布魯瓦女公爵的土地,他征討勃艮第公爵,他征討立陶宛,他征討安茹公爵,他進攻原始部族立陶宛。
一切皆以聖父之名進行!
在他統治的時代,日後的帝國的中心普羅旺斯終於囊括在帝國的手中,不過在那個時代,普羅旺斯還是孤懸在地中海的一座孤城,在統治的重心還在北地的帝國,是不能,也不會將都城挪居於此的。
假如說每個人物,都有每個人物的主題,前赫拉納二世,是建立了帝國。
那麼弗雷德里克皇帝,就是通過和教廷的合作,將一個個分割、弱小的公爵和國王的領土奪走,或者更多的是逼迫他們臣服。正應了聖經那句:凡有的,還要嫁給他,叫他有余,凡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去。
教廷的意圖不難想象,通過查閱當年各位樞機主教乃至教宗的信件也可以得知,在那個時候,天主教的大國可以說只有兩位。
一個是橫跨歐陸的聯合王國統合體,然後已然分裂。
另外一個則是更為南方,武力稍弱,但是足夠富庶的意大利王國。和教廷正被強大的意大利王國緊緊的包裹著,這種包裹,可以尊稱為“守護”,但是同樣的,教廷對於意大利王國的野心,讓這種守護仿佛變得是一種不那麼明顯的“威脅”。
某種程度上講,教宗的聖座正如同牝殼里的珍珠般,圓潤、美麗,被無數人期待,然而,再完美的珍珠,對於活著的貝殼而言終究也是異物。
所以教宗國和意大利的關系,正如所謂的相愛相殺。兩者相互依存,卻又相互忌憚。
意大利人有著足以直接威脅、逼迫教宗的軍力和財富,然而教宗則同樣是整個土地上所有天主教信徒的父。來自歐陸源源不斷的供奉和游刃有余的外交,讓教宗國好歹也能自保有余。
但是,天平被砸碎了。
聯合王國的破裂,讓教宗本能的察覺到了威脅。四分五裂的各位地方領主們忙於吞並聯合王國的殘骸而無暇南顧,雖然對於教宗而言依舊有著名義上的聲援,但是已經失去了一個統一旗幟的號召,倘若意大利人真的借機逼近的話,教宗恐怕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實際支持。
聰明的樞機主教認為,或許是引入一個新的支持者的時候了,來自北方的天主教信徒,說不定就是一個極為優秀的選擇。
因為他們地處偏遠,無論如何都無法威脅到教廷,反而教廷給予的一些名義上的宣稱權力,反而可以大大的取悅弗雷德里克皇帝,而他需要更多權力的時候,也必須給予教廷足夠的援助。
而且,在吞並了松散的領主後,並不是結束,地方上原有的勢力勢必會對來自野蠻人的統治有所抵觸,而這,只能更讓北方人依靠教廷的聲援。
況且,弗雷德里克皇帝作為天主教徒也實在是道德上無可指摘。仁慈、慷慨、勤奮、謙卑,再加上魅力非凡的表現,讓和他接觸的使者們都印象深刻。
皇帝本人也是自成年起就親自加入了修士會,可謂是不遺余力的和教廷靠攏。常駐在羅馬的外交使臣和教士,再加上塞滿了主教們口袋的金幣,讓教廷很難對這樣熱心腸的基督徒說“不”。
當雙方的關系到達宛若情人度蜜月般時,可以說皇帝就是教廷的提款機,而教廷,則批量的給皇帝批發無法守衛自己領地的侯爵們的宣稱權,數十年間,斯堪的納維亞帝國征戰的足跡踏過了歐陸的土地,從最南方的科西嘉,到稍微北方一點的巴黎,或者是中間一點的勃艮第,大量的土地收納到了皇帝的懷抱。
帝國的領域開始星星點點的在歐陸蔓延。
這種情形,讓加洛林們相當不滿。
但是他們也沒有太多表達的余裕了。在聯合王國崩塌後,自以為可以獲得最大一份利的加洛林的侯爵們四方對抗,親戚們攻伐親戚們,這種亂象讓本屬於加洛林其下的分支們、以及更下的外系家族內心蠢蠢欲動。
禮樂崩壞之下,連昔日同血同宗的君主都不再謹守忠誠的誓言,誰能長存?
弱小的加洛林領主被下屬推翻,而更上位的那幾位領主,例如法蘭西的奧坦、勃艮第的雅格賓女士等,則是由於女人的身份,她們的孩子的姓氏冠以父親的姓,於是江山易主。
總之,一系列宣稱,然後再武裝奪取後,雖然被譽為傳教士,但是弗雷德里克皇帝對於來自北方的親友們更顯得寬容,雖然限制了他們的原始教派的傳播,但是已經刻意的容許日耳曼多神教的存在,有人認為,這是要借助來自北方冰雪中鍛煉出來的粗狂,以絕對的蠻力錘碎南方人的頭顱。
說不定是有這樣的道理,從狂狼戰士工會中出來的信奉奧丁的狂戰士們的確有著從溫暖的土地上誕生的南方人所沒有的野蠻和狂勁,而升級後可以學會的懼怖指揮官能力,更是以一當十,甚至可以直衝敵人主陣,強行擒獲敵將,這樣好用的能力,也難怪皇帝刻意的保持著寬容了。
但是皇帝本人,家庭教育上卻是更加傾向於那些更加懦弱,或者說文明的地域了,他的妻子是被他父親指派,從小就政治聯姻的女公爵,來自於拜占庭帝國的女大公。
也許是傾慕於那些文明人的成就,皇帝讓自己的妻子——阿卑多斯的女大公親自教育他們的孩子,希望孩子能更加繼承良好教養的一面,而非是像北方的阿爾夫親族,或者是和更東面聯姻,傳承了阿史那血脈的那些可汗們那樣野蠻,甚至給他起了更類似於希臘人的名。
帝國開始緩慢的在南方站穩腳跟。雖然為了避免太過刺激南方人,以及體現自己的仁慈,皇帝並沒有對那些在自己的武力下而被迫臣服的伯爵、公爵們過度苛刻,而是允許他們按照自己的慣例提供金錢和軍力。
財政因為南方的財富而稍顯寬裕,不至於再每個月只有零點幾金幣單位的收入了。
在戰國時代,這個時候也並不太平,更南方的伊比利亞半島上,伍麥葉的伊斯蘭勇士開始進軍阿基坦王國,而更東方,拜占庭丟失了安納托利亞的大半的土地,失去天險的帝國只能被保加利亞沙皇和正如日中天的阿巴斯皇朝的夾攻,而且本身內亂不斷。
在穩固了土地後,在繼任皇位的第24年,弗雷德里克皇帝病逝。
7、弗雷德里克皇帝逝世後,繼任的是凱蒂爾皇帝,不……由於長期接受了拜占庭人的教育,他在加冕後自稱巴西琉斯,也就是拜占庭人對於皇帝的獨有稱謂。
他迎娶了他的族親,擁有著阿史那和加洛林血脈的梅爾作為皇後。
不過這位皇帝似乎運氣就太差了點,在他繼任皇位後,也是如其父親一樣,交好教廷,繼續著雙方的關系,並且征伐那些只被小孩子或者女人把持的土地。
那是弱者的土地,理應被強者征服。
一切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似乎皇帝本人有了什麼特殊的愛好,據說,他在自己的宮殿里秘密接見了一個女人,一個似乎有著埃及艷後同名的女人。
據說,她對皇帝提出了永生的邀約,內閣的成員對此深感疑慮,但是巴西琉斯一意孤行,並不聽從臣下的勸誡,女人說了什麼已經無從得知了。
沒過多久,巴西琉斯因為偷竊被商人逮住,作為來自異國的商人用他家鄉傳統的手段對待了皇帝。
那就是斬手之刑,據說當時在市井,凱蒂爾皇帝大聲的宣稱了自己的身份。不過迎接他的,只是商人不屑的嗤笑。
商人看著被他的護衛們壓在地上的皇帝,冷笑著:“原來你是皇帝啊,是啊,我還是上帝呢”
然後他對著自己的護衛下令,“讓這個渣滓看看我們是怎麼對待小偷的。”
回顧史書,那個膽大妄為的商人的名字早就不見,但是他的後果,卻一目了然。
被重傷的凱蒂爾皇帝逃回宮中後一病不起,在重傷中沒過幾個月就死去了。
萬幸的是在他30歲的不長的巴西琉斯的生涯里,他和他的妻子很幸運的生下了兩個孩子。
而且是男孩,其中的長子,就是法拉蒙德。
是的,傳說中的【白騎士】法拉蒙德,一手締造了天主教命運的那個孩子。
在他即位之時,正好兩歲!
8、在那位短命的父親逝世後,兩歲的嬰孩法拉蒙德便被推上了皇位。
這個時候,情形可不算太好。
斯堪的納維亞帝國可以說隱約的分成了兩個部分。宛若當年奧爾默國王時期,天主教和傳統多神教的對立一般。在征服了南方大片的領土後,相對於北地那貧瘠缺乏產出的土地,歐陸的土地實在是富庶太多了。
但是自我矜持的南方人,也自傲於自己的財富和文明,對於來自北方的諾斯人的征服者,因為武力而表面臣服,實際上總有著各種各樣的盤算。
而為了穩固對於新征服土地的掌握,初代的皇帝便將皇座放置在荷蘭的伯爵領上。
這樣,似乎在地理上,荷蘭正好位於西方的英格蘭島、北方的起源之地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和法國的諸多散亂的南方領土之間的位置,正好作為一個樞紐。由皇帝親自坐鎮,協調帝國的三個大塊的統治。
然而平心而論,那里並不是真正的安全。
之前已經介紹過了,無論是弗雷德里克皇帝還是更之前的真福者,虔誠的赫拉納二世皇帝,都在皇位上穩穩的坐了20多年,接近半個世紀的穩固統治,年長而成熟的男性君主自然是讓帝國的統治穩固無比。
但是,荷蘭這個首都的本身,卻是被好幾個加洛林聯合王國時代列土封疆的領主們包圍著,雖然他們畏懼於帝國龐大的實力而不敢膽大妄為的進攻。
但是帝國龐大體量的本身,也說不定會像是大象那樣,龐大,而不可倒地。一旦不能維持那平穩的態勢,說不定會在自重的作用下,傲人的體量反倒變成壓倒自己的重荷。
如果凱蒂爾巴西琉斯可以好好的穩固土地,那就罷了。幾十年的統治足以磨消幾代人,當島國的英格蘭人、北方的斯堪的納維亞的諾斯人和南方的歐陸人都習慣於帝國的統治,年月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但是他早死了。而且,他自稱巴西琉斯的作風,沿襲著拜占庭的奢華作風也讓更為傳統的歐陸人看不順眼。
留下的孩子僅有2歲,正是主少國疑的時候。而且要命的是,法拉蒙德皇帝,從小並不算多麼聰慧,甚至可以用笨拙來形容。愚鈍的表現,令人堪憂這個孩子是否有資格托起整個帝國的重負。
幸好,在凱蒂爾皇帝之前,歷任的兩位皇帝坐穩了數十年的皇位,他們遺留下來的臣子,尚屬忠心。
指定的攝政能力也屬出眾,維持著平穩的看守內閣,把握著政局,護持年幼的少主從2歲,一直到了14歲。
這個時候,看守內閣也並非毫無作為,他們沿襲先皇的政策,繼續接好教廷,並且零星的攻打那些更為弱小的孩童公爵,昭示著帝國尚有余力。
給予新的孩子良好的教育,就這樣,法拉蒙德跌跌撞撞的,最後順利的長大成人了。
這個時候,不斷的征伐,已經告一段落了。從加洛林的殘骸中裂出的領主們,已經不再有弱小的公爵了。
因為他們要麼已經被吞並進更強大的王國內,要麼就被迫臣服於帝國的統治
那個時候的態勢已經是,北方的法蘭西和靠近伊比利亞半島抵御穆斯林的南部的阿基坦、位於中央的奧斯特拉西亞、巴伐利亞聯合王國,德意志則互相對峙,又時而協作。他們每個國家的實力都無法和帝國相提並論,但是兩個國家加起來,並非毫無勝算。
而在他們更南部的,則是意大利王國。
在失去了聯合王國的鉗制,意大利人趁機向著東西兩邊擴展,成功的兼並了塞爾維亞、克羅地亞和一些法國公爵領,雖然依舊以王國為名,但是無論從軍力還是富庶,並不遜色於帝國。
甚至光以月收入的財富來看,哪怕是帝國都要為之垂涎三尺。
帝國的攝政關心著歐陸的一舉一動,然後教導著小皇帝,帝國的目光,重新投回斯堪的納維亞,在那里,瑞典王國雖然被多次打敗,但是依舊存在,帝國花費了數年,將瑞典的王位奪到手中後,才重新將視野放回大陸。
由於反復的和北方的法蘭西和南方的穆斯林的拉鋸戰中失去了活力,阿基坦王國,滅亡!
穆斯林的戰靴,踏遍了南方土地,教宗為之震驚。時任教宗的瑪爾丁二世發起了十字軍的號召,其中所有虔誠的天主教領主們紛紛雲集,前來將阿基坦從遜尼派的掌控下奪回。
1年後,阿基坦光復,出力最大的加洛林家族的安佐被教宗欽為【守護者】,被授予了阿基坦的土地,並且被認為是一條新的血脈的締造者。
這是何等令人艷羨的偉業。
這一年,法拉蒙德10歲,他也因為參加十字軍的功績被世人認為是【上帝之劍】。
在完成了擊退異教徒的使命後,也就在十字軍戰爭的2年後,瑪爾丁二世與世長辭。
就這樣,天主教的南部,重新恢復到了和伍麥葉在那條群山為界的界限中反復拉鋸的時候。
幸運的是,在那幾年,意大利王國同樣過得並不順利。在一位國王死在對抗可汗的入侵,一位死因可疑。
遺留下來的孩子,幾乎可以說的上和法拉蒙德皇帝同齡。
這不算什麼,但是那位意大利國王布爾吉爾德,他的父親是個東正教信徒。
所以他本人,也同樣被環繞在東正教的氛圍中,成為了一名東正信徒。
這對於包夾在中間的教廷而言,非常要命。
還有什麼比被異端包圍更糟糕的情況嗎?
所有人都知道,天主和東正教派,雖說並沒有到達你死我活,徹徹底底的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但是雙方的隔閡,太深了。正如天主教都名義上必須尊奉教宗一樣,東正教的信徒,可是要向著普世牧首俯首的。
雖然時任意大利國王的布爾吉爾德並沒有對教廷有什麼大動作,畢竟他還太小了,尚未成年的國王,正一點點的盤算著時間的過去,等待著真正親政的時刻……
國局動蕩,在擊退了一波農民起義和若干次小的貴族起義後,意大利的軍力,削弱到了一種岌岌可危的地步。
趁此良機,法拉蒙德和他的攝政者,做出了那一生中最為英明的決定——遠征意大利。
以偉大征服的名義!
那是自古流傳的一個宣戰理由,當兩個龐然大國的實力對等,而君主又有著足夠的野心的時候,可以仿效古代的亞歷山大大帝親征波斯那般,發動真正意義上的滅國之戰。
這一戰,也是如此。那一年,法拉蒙德14歲,對方,也是幾乎同樣的年齡。
所以這場戰爭,有時候也被稱作少年的戰爭。
十幾年積攢的財富源源不斷的從內庫取出購買軍械,北方的諾斯人從極寒的冰天雪地南下,響應君主的號召,而南部的領主們或情願或被迫地按照封建的誓言提供船只和步兵。
船只從斯堪的納維亞、從英格蘭、從首都荷蘭繞過大陸,登陸在意大利的土地上,雙方合計集結的兵力數萬,但是這樣在當時堪稱龐大的軍隊,對於雙方而言,都是捉衿見肘。
從北方越海而來的帝國軍以意大利的名稱米蘭為核心,分布在若干個行省,劫掠土地勉強維持後勤,並且不斷加緊攻勢。
意大利人在安逸的生活里似乎渡過了太久,在前中期的幾場大規模會戰失敗後,便一個個龜縮不前。雖然這說不定也和國內的矛盾大有關系,因為除了北意的領主外,意大利南部的小領主們以及更東邊壓制還在蠻族時代的相當多的力量並沒有被合理的動員起來。
尤其是弗留利和更東的公爵按捺不前。
看到意大利的戰事不利,在中央的德意志王國也宣言加入了戰爭。
然後,卻始終蹣跚不前,始終沒有一兵一卒加入到北意的戰役中來。
在圍困持續了接近數年,無論是外城區還是相鄰的城市紛紛告破,困守孤城的布爾吉爾德長大了,但是親手執掌權力,卻根本不可能用得上的感覺極其糟糕。
在最後的城門破開後,絕望中,他接受了法拉蒙德的條件,雙手奉上意大利的王位,自己回到封地作為公爵服侍皇帝。
從此,意大利也納入的帝國的統治范圍。
自那以後,帝國的財政收入可謂暴增,和當時初代的君主困守在半島和北海、地中海沿海的行省中苦苦等待毫厘的金錢收入以便開展建立帝國的儀式的困窘再也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在納入了意大利後,這樣一來,帝國的統治區域大大擴張的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正如之前說的那樣,除了國王本部的北意領土外,南方和東部的領土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陽奉陰違,導致本來就在一次次叛亂中虛弱的意大利王國,只能無奈的投降臣服。
但是,其他領地的陽奉陰違自然不可能因為歸納到另一個大的整體中後就此罷休,如何應對那些領主們,也成了另一個問題。
而且由於管轄的能力有限,必須將意大利王國分封給血親們掌管,但是掌管了意大利的血親本身,同樣也是對於皇權的重要威脅。
不過這些問題,也是幸福的煩惱,假如沒有這次成功的征服更多的偉業根本無法開展。而且初代受封意大利的克努特國王,他正忙於處理之前國王的問題,不可能真的對於皇帝如何,但是,他的後代,就不好說了。
事實上也果然如此,公元948年,老成持重的克努特一世被授予意大利國王之職,死於4年後,他的兒子,克努特二世上位,隨即遇到了地方派系的叛亂,於半年後因為戰場上受到的傷口過重不治身亡,其女吉賽爾繼承王位後一個月內,便被強大的叛軍攻入城門,阿爾夫家族好不容易奪取的意大利王國之職,就此失去。
由於被帝國的武力震懾,篡位者佐托公爵宣誓將繼續維持對皇帝的忠誠。然而,一個僭越者的話怎可信任,皇帝下令剝奪他篡來的頭銜。果不其然,才宣誓效忠的公爵立即起兵反抗,然後毫無懸念的落敗了。
繞是如此,這場意大利地區的叛亂依舊拖了國王接近3年的時間,為了保持穩定,這一次,法拉蒙德皇帝將意大利轉交給了他的族親——素有賢名的挪威國王統治。在被皇帝的戰兵碾壓過後,意大利的地方派系也一蹶不振,至少在十幾年內,他們都恐怕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
一切似乎穩定下來了。
然而,幸福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
在教宗的默許下,意大利這塊龐大的肥肉落入了帝國的囊中。
也許是阿爾夫家族歷代統治者的禮遇,增長了教廷的自信。然後,教廷們自認為對於意大利這塊美肉,他們也有著分一杯羹的權力。
於是,教廷的使者來到了荷蘭,在一番熱情的祝賀後,提出了他們真正的目標——他們需要羅馬周圍本屬於意大利王國的公爵領,以作為奉獻給教宗的禮物。
這將是媲美丕平獻土的美談——教廷的使者侃侃而談。
他們眼中的興奮,讓法拉蒙德感到惡心。
那是士兵們用血奪取的領地,是國家用打了第一次十字架西征的財富換來的。
教廷做了什麼嗎?
他們對於意大利的勝負,並沒有什麼幫助,假如名義上的默許也算得上支持的話,那麼,在那個時候同樣默不作聲的阿基坦、奧斯特拉西亞、法蘭西的國王們豈非也有資格來分一杯羹?
帶著禮貌,皇帝拒絕了使者。
第二天,教廷的使者再度來勸說,反復再三,也許是天生的憨直,皇帝對使者不加顏色。
一連數天,在確定不可能獲得想要的結果後,教廷的使者反倒是禮貌的離開了。
這件事情了結了,法拉蒙德皇帝當時想必是這麼想的。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起初,教廷沒有因為這個要求被拒絕而立馬動怒,在最初的幾年雙方看上去都風平浪靜。
甚至連平定意大利叛亂後,也是如此。
然後,教廷又一次派遣了使者,表示願意為皇帝在意大利的穩定做出必要的支援,只是,需要一些小小的“報酬”。
皇帝再一次的拒絕了這個無禮地要求。
教廷的使者悻悻而歸,似乎,事情回到了原點——並不……
對教廷的憤怒一無所知的皇帝,甚至還協助將天主教的福音傳播到塞爾維亞的原始宗教統治的國度中去。一如他當初的祖先奧爾默對應的國王一樣。
接下來的幾年同樣乏善可陳,無外乎是法拉蒙德皇帝以這樣那樣的公爵領的繼任人問題,分別進攻了德意志和阿基坦,為他選定的人拿下土地。僅此而已。
之後又是巴伐利亞、愛爾蘭……
皇帝的武威傳遍了從愛爾蘭到波西米亞。
在擊敗了愛爾蘭和不列顛的小君主,用自己旗下的封臣替換了原來的君主後,借著奧斯特拉西亞的叛亂,法拉蒙德不失時機的發動了征服的戰爭。
年邁的老王根本無力抵御皇帝的軍隊。
就在這個時候,教廷以不符禮制的名義,下達了絕罰,對皇帝本人開除了教籍。
在這個時候,法拉蒙德並不像是後世傳說的那樣殺伐果斷。被猝不及防開除了教籍後,皇帝首先想到的,依舊是和教宗和各位主教們修復關系。
並且懇求原諒,第一次懇求的結果,是教廷要求交出附屬於羅馬周圍的公爵領,皇帝毫無懸念的拒絕了。
第二次懇求原諒,教宗重復了他的要求,皇帝於是再度拒絕。
在前任教宗病逝後,皇帝於是第三次提交了懺悔的懇請,接任的教宗這次要求的是,皇帝必須宣誓獨身,如同修士那樣的生活,不可接近女色。
這怎麼可能呢?
修士們是名義上自願放棄了享樂,侍奉天主一生的男人。而皇帝,生來就有著統領世俗的職責。此乃天賜之義務,不僅法拉蒙德有,他的兒子們、孫子們也將繼續的統領著這塊土地。
獨身主義,無異於是讓帝國找不到合適的主人。
而且,更為要命的是,據史學家的考據,在很早的時候,皇帝似乎就已經身染重疾了,很難說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歷代的宮廷醫師的確大大的延續了皇帝的壽命。
反復再三的失敗,讓皇帝失去了耐性,而一次次的勝利,助長了皇帝的驕傲,和信心。
在不依賴於教宗的恩賜,自己用自己手中的劍為自己的封臣拿下他們本有的宣稱,還需要教廷什麼呢?
終於,皇帝做出了改變天主教世界的決策。
在趁著當時勃艮第的幼小女王死因不明,她同樣年幼的妹妹庫妮貢德繼任,法拉蒙德皇帝對勃艮第發動了戰爭。
就當所有人以為這又是一場權謀的戰爭,將注意力投向此處的時候,皇帝對教廷,發動了對羅馬的宣稱戰爭。
教廷立即宣布此為不義之戰,但是,名譽上的詆毀,無法變成真正的盾牌抵擋持刀的士兵。
教廷在數百年的積累——無論是財富還是名譽上的,哪怕僅有幾個小的公爵領,但是那傲人的、富可敵國的財富同樣可畏,至於教宗的絕罰,更是令所有天主教的君主們擔憂不已。一旦被開除教籍,等同於被宣布不適任於統治者的行列了。
皇帝迅速的集結了軍隊在意大利,以閃電之勢,飛速地擊潰了羅馬城下集結的教廷軍,教廷的另外幾處公爵領,也遭到了同樣的命運,很快,教廷的土地上,被數不盡的帝國軍圍攻,被擊潰的教廷主力只能被迫向南意退卻,然後,因為沒有多少可以補給的空間,戰斗力大降。
再短暫的喘息後,教廷的將軍,竟然不敢從南方揮師再度與帝國決戰。
也許,這在軍事上是無比正確的舉動——在兵力的絕對差距下,在羅馬城被圍困無法將積累的財富購買傭兵的情況下,前進決戰也只是另一種自取滅亡罷了。
但是,這對於教廷的威望,已然是一種極大的打擊。連教宗的軍隊都不肯賣命,還有誰肯為教廷挺身而出對抗正如日中天的帝國呢?
況且,之前教廷和帝國的蜜月期合作,早就讓各位天主教領主們不滿已久了,對於這場戰爭,相當數量的君主們,都是抱著坐觀狗咬狗的心態來看待的。
只有極少數的有識之士,才看到了危機,憂心忡忡。但是他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挽救這場敗局,所以他們也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羅馬城的確無比堅固,從古羅馬時代就修築的城堡,哪怕是帝國軍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於是,那只能采用最朴實、愚蠢,但是也從古到今都有效的辦法了——在余裕的好幾年的圍城後,羅馬彈盡糧絕。在一個個外城被艱難的破開後,被稱為駝背的教宗亞納只能無奈的低下了高貴的頭顱,自詡為“父”的教宗對世俗的領主承認了失敗。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攻破羅馬的一周內,傳說中的倫巴第鐵王冠落入了法拉蒙德皇帝的掌握之中,這個鑲嵌著寶石的金色環冠的中間是一條鐵帶,由真十字架的一枚釘子打制而成。自鑄造的那時起,它就被用於倫巴第國王和王後的加冕禮中。
倫巴第的滅亡已經有數百年了,在從倫巴第的末代國王手中失陷,輾轉了數個主人後,這個象征著王權的冠冕,就始終保存在歷代教宗的手中。
如今它的重現天日,說不定真的是上帝的旨意。
就好像是故意宣稱和教廷決裂般,在花費了幾年修復羅馬城的損傷後,法拉蒙德皇帝,宣布遷都羅馬。
這自然更加激怒了教廷,但是,除了絕罰外,他們已經不能再做什麼了。
一年後,駝背亞納自然死亡。
同年,法拉蒙德又一次進攻了教廷。與此同時的,他還對英格蘭北部的皮克特蘭、奧斯特拉西亞發動了戰爭。
如同摧枯拉朽般,三場戰爭毫無懸念的獲勝了。
教廷所有位於意大利的領地均被皇帝奪取,並且永不歸還!
就宛若那傳說中的加洛林的祖先、或者是來自神秘東方的阿提拉,或者阿史那那樣。
在先祖多年來通婚、改良血脈後,法拉蒙德已經是公認具備加洛林和阿史那兩位高貴者的血脈的君主了。但是,這還遠遠不夠,在宣布將教廷逐出自己的領地後,皇帝決心締造出屬於自己的傳說,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可以集結在他名下的傳奇歷史下擁有屬於自己的自豪。
皇帝選擇的是一條勇士之路,作為騎士精神的楷模,法拉蒙德盡力的做到了騎士精神所要求的一切,狂熱、溫和、慷慨、謙卑、勇敢、野心勃勃、強壯、堅強,甚至有些輕信於人。
皇帝的戰爭並不完全是為了擴張自己的領地,在遇到需要幫助的人,或者不平之事,他也會挺身而出,為他們而戰。
在打贏了人生的第15場戰爭,在將歐陸的大部分領土囊括到寶座下後,這傳奇的勝利,和優秀的品質為法拉蒙德渲染上了一層光芒,他的故事在後世被數不清的歌謠和傳說歌頌,是傳說中英勇戰勝邪惡的勇士的頂峰。
他已經成為了世人難忘的騎士美德的光輝典范,作為在戰場和宮廷中頑強勇敢的象征,他的事跡生動的證明,在戰場上無需殘酷和欺騙,堂堂正正的也能取得勝利。他一次又一次戰勝各種各樣的敵人的故事,激勵了無數同樣年輕的男人們追隨他的腳步,歌頌他的傳奇壯舉。
他從此被認定為一條血脈的締造者,他的子孫後代都將為他的傳奇故事而受益。很難說究竟是什麼時候,但是法拉蒙德逐漸被被譽為【白騎士】。
本來,這樣的偉大的騎士理應是教廷最好的布道者,只是很遺憾,從很早開始,法拉蒙德的傳奇,就是頂著絕罰之身做的。這種用普通人一生也無法匹及的偉業,反倒讓教廷的絕罰成為了笑話。
完美的騎士讓戰敗的教廷不得不放棄他們對貫穿整個半島的羅馬土地的舊宣稱後,新的征服者和貴族填補了聖座留下的空白。
皇帝不僅能征善戰,同樣精通文墨,他親手譜寫的法拉蒙德史詩,更是為世人傳頌。
在此之後,皇帝依舊帶兵作戰,堂堂正正的打敗了一個又一個的對手。
在46年的生涯中,皇帝可謂所當者破,所擊者服,和歷代的皇帝一樣,他和議會的斗爭,已經進入到最後一個尾聲,法律上所有賦予給議會的權力一一的收歸皇帝,除了最終的宣戰權外,其余的監禁、死刑等諸多大權一個個收歸到了君主的手中。
同時,為了避免死後,諸子分裂土地,皇帝本人親自制定法律,由之前的男性均分繼承法,改為了幼子繼承法。
對此,歷史學家們觀點不一。主流的觀點是,這是皇帝本人自認為身體健康,而最為年長的孩子早已經成年,為了避免羽翼豐滿的長子分走屬於皇帝的權威,所以法拉蒙德大帝才屬意仿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那樣由幼子繼承帝位。
只是,天不遂人意,也許上帝真的應允了皇帝戰無不勝的諾言,在他接近30場的戰爭中,除了某次應對某次席卷全國的叛亂和外敵趁機入侵,不得不草草的和當時的威尼斯共和國求和,其他戰爭無一敗績。
這樣的光輝騎士,也無法逃過病魔。就在967年的1月,剛過完新年,幾乎可以說沒有絲毫前兆,哪怕有著不斷成功的健康治療,看似身體正在朝著好轉的方向發展,皇帝猝然病逝。
9、他的兒子希爾德巴德,也如同父親那樣被猝不及防的推上了皇座。
新的皇帝出生於964年,那一年,剛好3歲,就比他那英雄的父親即位,大了1歲。
所有人都對這個孩子報以極高的期待,甚至連他的三位兄長,都未對那年幼的弟弟的繼位報以反對。
希爾德巴德皇帝,也確實不負這份期待,在他那如同流星般短暫的一生中,為世界的歷史,做出了另一個轉折。
也許,阿爾夫家族真的是上帝眷顧的家族,自偉大的白騎士法拉蒙德之後,歷屆的3代國君,都宛若命運之子般給世界帶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假如說法拉蒙德皇帝的偉業,在於以強力而不失高超的手段兼並了意大利,並且逐漸整合了相當部分的天主教世界,並且最後將教廷驅逐出意大利的領土,並且迫使他們放棄了對世俗的宣稱。自己本人如同金光閃閃的騎士精神的化身的話
那麼希爾德巴德皇帝,則是如同天邊劃過的一道流星。宣告了一個古老帝國的死,和許許多多的死……
在希爾德巴德皇帝10歲以前,他和所有備受期待的孩子一樣,過著被攝政官管理,學習、讀書、練習武藝,練習權謀等,和大多數國君君主的孩子一樣的生活。
除了幾乎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只能從廷臣和封臣的口中得知父親的英雄偉業讓他有點不滿外,其他的也沒什麼特殊的。
然後,教廷的十字軍號召下達了。失去了領地的教宗依舊保持著相當程度的對天主教世俗領主的號召,在若干次失敗後,教廷再一次的宣布了對如日中天,從北非到中亞,囊括了當時世界上最大土地的阿巴斯王朝所屬的耶路撒冷的十字軍征服戰爭。
小希爾德巴德自然興高采烈的加入了。他還渴望著有那麼一天,自己也可以像自己那英雄的傳奇騎士父親一樣,騎著高頭大馬,昂首闊步的漫步在大街上,沐浴在周圍人民如山般的歡呼聲中,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享受著無上的光榮的竊喜。
想要超越父親的偉業,除此之外恐怕沒有多少好辦法了。還有什麼比奪取始終在異教徒旗下的聖城,還要榮耀的事情嗎?
就在小希爾德巴德報名加入十字軍後,每日都在翹首以盼著戰爭的那一天,然後,一場慷慨激昂的演說開始了。
來自熱那亞的大市長奧多因在辭藻華麗的演說中闡釋了必須召集軍隊扶持托克西亞斯登上拜占庭帝國皇位的原因。
“拜占庭的巴西琉斯自詡為偉大的羅馬帝國的合法繼承者輕率地對待著我們這些更西邊的人,而且他們甚至是由一個叛亂上位的女人來統治。就算是拜占庭真的和偉大的羅馬有那麼一丁點的關系,在懦弱的男人們被一個女人騎在腦門子上的時候,那份榮耀早就已經損失殆盡。限制是時候向他們展示我們的手腕了,我們完全可以推斷居於他們之中的偽帝。”
然後大市長許諾,自己將為響應自己的十字軍戰士們提供所有必要的支援,在他的金錢攻勢下,他已成功的說服其他的天主教國家將君士坦丁堡作為這次十字軍的目標。
兵貴神速,很快,十字軍啟程離開天主教的領地,目光聚焦在君士坦丁堡。
與此同時,這場未進攻異教徒卻先行對東正教兄弟的征討,讓教宗憤怒的發表譴責,痛斥了人性的墮落和善良的人如何誤入歧途,他在演說中威脅要對每個參與本次十字架的人施加絕罰。
但是十字軍還是向著博斯普魯斯海峽的古都進發了。
昔日守護基督教信仰的堡壘正在拼命的保護著它自己,拜占庭帝國的巴塞麗莎 狄奧法諾正在尋求任何她可以得到的幫助。
然而,幫助,很少。
敵人,太多。
天主教的十字軍如潮水般出現在拜占庭帝國的邊境,然後大舉衝破了巴爾干半島上的防线,一路的推進,海陸兩路直達君士坦丁堡。
拜占庭的野戰軍在多次戰敗後,不得不退到海峽的對岸修整,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君士坦丁堡被攻破。
然而,被熱那亞扶持的皇帝根本不足以把控局勢,很快,在短暫的混亂後,拜占庭的各位領主做出了自己的決斷,不再效忠於天主教扶持的偽帝,紛紛自立。
於是,十字軍們占地為王,自行分走拿下的土地,在巴爾干到君士坦丁堡的廣袤土地上創建了自己的領地。
而這場十字軍最大的貢獻者——希爾德巴德皇帝則一舉獲得了新生的拉丁帝國的頭銜。
從那以後,他也和自己的父親一樣,成為了一代傳奇血脈的締造者——在尚未成年之時,希爾德巴德皇帝便以粉碎了古老的拜占庭帝國,並且在其余燼中建立了一個新帝國而聞名。
拜占庭帝國,何等古老。它是顯赫一時的羅馬帝國在東方的一部分,是承載過那個偉大名號的軀體。歷經無數的斗爭、邁過了艱難的歲月,它曾經在保加利亞人和阿拉伯人的夾攻下苦苦支撐,它也曾如菲尼克斯般浴火重生,在丟棄了大半安納托利亞半島的土地後,在雄主的帶領下反攻巴爾干,收復並且奪取了更多的巴爾干的土地。保加利亞王國被迫臣服、並入到拜占庭的麾下。
拜占庭,它有著數不盡的失敗,但是它也有難以想象的勝利和榮光。很難相信,這一次的考驗,拜占庭帝國竟然沒有熬過,各軍區的專制公紛紛獨立後,宣布了拜占庭的滅亡。
羅馬帝國的最後一部分,在歷史的洪流上打了個渦旋後,就沉入進去,再也不見。
歷史,在這個時候劃上了一個標點。
年紀輕輕便鑄就了如此偉業,希爾德巴德可謂前途無可限量,他還能做到什麼?
無數人都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位傳奇白騎士的身影,並且滿心期待的時候——災難發生了。
也許是上帝也曾賜福過偉大的拜占庭,在它的壽終正寢後也不由得灑下了淚。也有人說,這是從更偏遠的中國那帶傳播而來。總之,在遙遠的東方地區,傳來了一個消息,有人……在成批量的死亡。
不,用人來作為單位,似乎太過不精細了。據從貿易线路上逃難而來驚惶未定的商人們的述說,是整片城市、整個城堡在瀕臨死亡。
起初,位於普羅旺斯的皇帝認為這只是太過遙遠的失真信息,然而很快,消息得到了證實。
屬於帝國的臣民,注意到了這個情況,疾病是否是真的從絲綢之路開始已經不重要了,靠近歐陸的波斯地區正在發生大瘟疫,來自東方的貿易路线,人煙變得稀少,整個整個的村子的人全部死於瘟疫。當地曾經的財富和好收成也無法阻止這一情況的蔓延。
在波斯地區的悲劇發生後,很快,這片不詳的陰影開始籠罩向中東。大瘟疫過後僅有極少數人幸存。來自疫區的信息變得十分稀少,傳來的都是各種各樣不祥到讓人覺得是夸大的信息。似乎整個家庭都被疫病吞沒,許多的幸存者都已經是家族中唯一的幸存者。
在中東過後,就是小亞細亞,哪怕是還隔著地中海,宮廷的氣氛開始變得緊張,大瘟疫肆虐的消息已經開始擾亂著帝國領主的心神。
像是要給這場瘟疫加上一個注腳般,一個故事開始廣為流傳——受詛咒的船在海洋上漂浮,死去的船長帶著活屍招募船員……每當一個沿海的城市被疫情摧毀,就為這故事增添了新的可信度。
然後,疫病擴散到了南歐,宛若上帝的使者揮舞著鐮刀收割麥子般輕松,無數的人命逝去,恐慌在疾病的急劇傳播中愈演愈烈。農民和貴族不分高低貴賤,聚集在教堂祈求上帝的憐憫,即使是羅馬的故地也已經屍橫遍野。
許多人開始懷疑,這是上帝因為人類的原罪給予的懲罰。也有人開始信誓旦旦,認定這是偉大的羅馬的最後一次滅亡,從此聖經的那最後一個帝國的象征傾覆,導致上帝的不悅而引發的空前浩劫。
說什麼也沒用了,瘟疫從最開始虛無縹緲的有趣傳說,真的蔓延到意大利後,皇帝下達了命運——關閉宮門,將自我和外界隔離起來。
後面的故事則荒誕得可笑,希爾德巴德皇帝自以為自己准備了足夠的儲糧,然而並沒有。和他一起躲在宮門的貴族們保留著原有奢靡、暴食的作風,等到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皇帝下令趕走了偷偷竊走存糧的自私廷臣,任由他們在外自生自滅,然而,並沒有用了。
宮內匱乏的食物……城外染病死去的人民,無論是開城門還是任由關閉,似乎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據說,有人提議開始食人作為另一個選擇,皇帝拒絕了。
在反復的拒絕後,皇帝日漸消瘦,最後,在飢餓導致的幻覺中,他似乎也開始吃人了,然而,已經沒有用了,連日幾近絕食的生活,讓他的身體消瘦枯萎。
就在18歲那年,他死於飢餓。一生無嗣。最大的成就,是在未成年之時,便摧毀了古老的拜占庭,以及成年後,鑒於自己被攝政十多年的經歷,為子嗣考慮,將帝國的繼承法改回長子繼承法,外加上奪走了教廷最後一塊獨立的主教區,讓教廷從此徹底失去了所屬的領土外,沒有其他太過特殊的功績。
……
…………
………………
他短暫如流星劃過天際的一生,已經是無數的君王想也想不到的成就了。
他被譽為上帝之劍,和拜占庭的命運聯系到了一起的偉人,仿佛是為那段古老的歷史做出一段注腳一般,在【上帝之劍】的生前,是舊的時代。
從那以後,在陳年的帝國碎裂後,新的時代開始了。
但是那和希爾德巴德本人,再無瓜葛。
一切的野心和欲望,善良和堅持,都因為死亡變成了空白。誕生不到2年的高貴血脈就此斷絕。
不止是他本人,他傳奇的父親法拉蒙德的所有兒子,全員死於可怕的腺鼠疫,無一幸免。
這場瘟疫被稱作帝隕——用來紀念古老拜占庭的滅亡,和滅亡了拜占庭的【上帝之劍】希爾德巴德皇帝,以及千千萬萬無辜倒在瘟疫下的貴族、主教和平民們的死。
10、法拉蒙德的長子死於鼠疫,他唯一的女兒也死於這場鼠疫。
他的次女和家人也遭受了同樣的命運。
第四個女兒和她的兩個孩子,也無一幸免。
而第三個兒子,遺下的孩子,登上了帝位。
短命的杜拿魯的一生乏善可陳,年輕的孩子在入城後沒多久就染上了瘟疫,病情蔓延迅速,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從即位到死亡,不到1年。
帝隕之年,斯堪的納維亞帝國兩位皇帝死去,同時死去的,有至少十位國王級別的君主,公爵級別及其繼位者不計其數。
11、然後上位的是杜拿魯的長姐——哈尤塔女士,白騎士法拉蒙德讓自己的第三個兒子娶了拜占庭的安納托利亞女大公為妻子。
幾乎稱得上是諷刺,他的幼子卻是毀滅了拜占庭的元凶。然而在他最小的那位拜占庭毀滅者的兒子死在那場仿佛是紀念了拜占庭的死的“帝隕”之下,經過一個輪回,終究,斯堪的納維亞帝國的皇位,竟然是必須要由來自拜占庭的希臘人來坐上。
也許這就是來自於上帝不那麼好笑的幽默。
哈尤塔女士,是貨真價實的半個拜占庭人。她的母親是希臘人。
自從公元811年開始,連塔克斯家族的西辛尼奧斯專制公獲得安納托利亞公國的權位後,他的子孫後代就在這塊公國上繁衍生息。
直到最後的幾年間,末代的男性專制公赫里斯托夫羅斯二世在43歲那年死於與人決斗,他的位置不得不由他的孤女繼承。然後那位孤女在18歲那年死因可疑,於是遺腹子德美特拉女士,也就是哈尤塔的母親——成為了白騎士的倒數第二個兒子,人稱【鐵骨】的阿布里休斯王的妻子。
在很早的時候,阿爾夫家族和拜占庭的通婚就開始了,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頭熱的主動情況,身處在富庶並且自詡羅馬的合法繼承人的拜占庭帝國的領主,實在不怎麼看得上從北方越海的蠻子,偶然的幾次通婚,有成有敗。
有活到成年然後在拜占庭帝國混了一官半職的,也有母系的公爵早逝,然後接任母親職位,卻死於拜占庭式宮廷陰謀的未成年孩童,總之,在阿爾夫家族鞭長莫及的情況下,對於拜占庭的通婚只屬於有一茬沒一茬的情況。
甚至就算是阿布里休斯和安納托利亞女公爵的婚姻,也屬於偉大的白騎士聽說在古老的拜占庭有一位單身的孤女公爵,希望為子孫後代謀得更多的機會於是遣使邀請。而那時,恰是德美特拉女士的前任死因不明,年僅24歲,也許是抱著和北方人的帝國在一起說不定反倒能謀得生路,讓覬覦爵位的不明人士會因為忌憚於馳騁在歐陸的白騎士的名聲而不下手加害這位牙牙學語的幼女。女公爵的長輩答應了這門娃娃親。
那個時候,白騎士法拉蒙德大概只是希望能讓自己的子孫後代也能在更遠的地方開花結果,而德美特拉的監護人,也恐怕只是想要依仗一下北方帝國的大樹。雙方都沒有意願,也沒有想法要更進一步多少。
誰能想到,事情就是如此的玄妙,在白騎士的兒子們全都死於這場也許是紀念拜占庭的隕落的瘟疫後,她最後繼承了自己的弟弟杜拿魯皇帝的皇位。
這種事情,誰也無法預料得到。
毀滅了拜占庭後,終於,連斯堪的納維亞的皇冠,都得由半個拜占庭人戴上。
哈尤塔女士的童年,應該稱得上幸福而普通,父母對她本來就沒有過分的要求,哪怕是身為長子,但是她出生的時刻,雙親健在,而且年輕活力。
當哈尤塔女士誕生的時候,她的父親,年僅17歲,而她可愛的母親則更嬌小。
這個時候雖然更下層的農夫們恐怕早就有了孩子,不過貴族之間如此早生子嗣,也實在算不上晚。
帝國——無論是拜占庭還是斯堪的納維亞,都是男子優先繼承的。
並不以為自己就此只有一個孩子的兩位父母,也是給予蘿莉哈尤塔以很寬松的教育,她是在家族中的女仆和廷臣的教導下長大。甚至連她的婚姻也早早就做下了決定,當時她的爺爺,偉大的白騎士為了收集偉大血脈,指派她和咄陸家並不起眼的少年的訂婚。
而咄陸,則是曾經赫赫有名的阿提拉的家族。
說起來也是非常遺憾,曾經在中亞的草原上馳騁,叱咤風雲的阿史那家族,在他們巔峰的時代,阿爾夫家族還只是困守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的小家族,可以說,自有記載以來,歷代的君主都不斷的遣使,雙方互通聯姻。
可以追溯到阿爾夫家族最早的阿史那血脈的擁有者,應該就是在822年出生的赫拉納,他的父親塞努拉特和更早讓阿史那家族入贅聯姻的女族親婚姻,誕下了兩者的結晶。
據說,阿史那家族最早是在反叛柔然可汗國中嶄露頭角,其氏族成員在大草原的人民眼中非神即聖。
而回到哈尤塔女士身上,和她預訂了婚約的那個咄陸家的少年,在那個時候還是不起眼的孩子。無論是即位排名還是早慧,都遠遠不如他的兄長們,正是認定了他毫無前途可言,所以他的父親、他的領主才算是為了給他謀個生計,讓他遠嫁到拜占庭,作為上門女婿。
阿提拉的家族同樣在古老上不遜色於阿史那家,庫布拉特-咄陸可汗自稱自己的家族血統最早可上溯到阿提拉——那個統合了眾多部族於麾下,進軍古羅馬的強大可汗。
咄陸家族在保加利亞、匈牙利那大塊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不過,終究是歲月易老,人生難料。
在阿爾夫家族委托學者們開始譜寫史書,也就是在哈尤塔女士的次子,偉大的皇帝凱羅斯大人下達的這份指令後,學者們開始追溯阿爾夫家族血脈的時候,悲哀的發現,曾經在大草原上、保加利亞一度雄霸的阿史那家族和咄陸家族已然煙消雲散,他們的子孫後代尚存,這從幾乎全部的阿爾夫家族的族人身上都可以看到阿史那血統那般,顯而易見。
但是,他們都不在以阿史那和咄陸的姓氏來自稱自己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戰亂後,守不住自己領地的阿史那和咄陸被迫逃離,從世人的視野中消失,有土方有傳承,也許民間還有著他們血脈的直系吧,但是失去了封地的他們,無法上溯歷史的他們,和普通人無異。
可以說,在哈尤塔女士之後的時代,這兩個享譽赫赫的、和歷史纏繞在一起的兩個龐大家系,已然滅絕。
視角繼續回到哈尤塔女士身上,她的童年,是在寬松、無憂無慮的淑女教育中度過的。
也許在幼小的淑女心里面,她的一生大概早在爺爺親自指派了婚約後,就已經注定了。
那就是和所有的貴族女孩們一樣,和預定好的丈夫結婚,溫柔地對待他,兩個人一起生下可愛的,擁有著阿爾夫姓氏,被世人認可是阿提拉血脈的孩子。然後過完幾十年的生涯後,就此回歸上帝的環抱——然後會在每年,家族的墓園里,會有不認識的孩子們碰著花束,給她們這些知名或者不知名的家族的前輩掃墓,大抵如此吧。
然而,世界的命運變遷,讓她難以想象。
13歲那年,在這個數字上也許不太吉祥但是所有人必須經過的年齡,拜占庭滅亡了——被比她大不了太多的年輕叔叔滅亡。
不過就算這樣,身為阿爾夫家族的少女也不會被牽扯太多,紛紛自立的公王和國王們並起,她的母親安納托利亞女大公,具備足以自保的軍力,更別提她那後來得到爺爺任命,遠在瑞典的父親的幫助了。就算時局動蕩,她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威脅,一直到成年……
也許就在18歲那年,緊張的顫抖著聽著緊鎖的宮門外民眾的呻吟,聽著廷臣們是否要全城圍殺野貓的時候,她都不曾預料到,就在1年後,她將登上帝國的皇位,成為天主教這個最強大帝國的巴塞麗莎!
主對她另有安排,於是命運將她推向前台。
從那以後,天主教的命運執掌在她的手中。
她將成為擊碎和天主教為敵數百年的遜尼派的鐵錘,宛若聖經中司號的天使,吹響象征穆斯林滅亡命運的號聲,以毀譽參半的【宣教者】享譽世界。
在黑死病從東方而來,席卷整個歐洲大陸的時候,無數的貴族都無法保全自己,紛紛在災難面前死去。
就在她的弟弟死去後,她被推上了帝位。
女人作為皇帝,這在以男性為尊的社會里,是難以服眾的。哪怕是以家族血脈沿襲,女性天生的弱勢,也讓哈尤塔的統治,變得相比較男性而言,更加艱難。
不過所幸,在帝隕之瘟面前,無數貴族紛紛死去,就連叛軍都失去了鋒芒。
一度趁著瘟疫起事,圍攻色雷斯的農民軍,結果在城外和守軍互相消磨著時光的時候,瘟疫在全軍爆發了,起義軍死傷過半,幾乎潰不成軍,再也無法對城內造成威脅。
那段時間就是這樣的,所有殘存的貴族們都緊鎖宮門,封鎖交通,唯恐自己成為死神的下一個目標。
在接連隕落了兩位皇帝後,無論是誰,是什麼人都好,都要可以重新收拾這個局面,哪怕是女人也好。
就這樣,哈尤塔登基在瘟疫的末期。
宛若海水潮起潮落,終於,就像是不知道它從何而來般,病魔也因為不知道什麼緣故,開始逐漸的退卻。
也許是上帝覺得警醒夠了,疫病便退去。
幾乎每一戶貴族家庭都有死亡,甚至有就此絕嗣的家族。
阿爾夫憑借著人丁旺盛以及分布極為廣泛,終於是熬過了這一劫。
然後,就到了哈尤塔終究要面對的事情了,那就是貴族們的效忠。
平心而論,這個問題並不算多麼嚴重。
在經過了祖父白騎士的漫長統治,阿爾夫家族的勇武還縈繞在世人的心中。而上帝之劍對於繼承權遺產、和無數代人對於內閣的收權,君主離得全面獨裁已經只剩下宣戰權這一步還需要內閣貴族們授權,除此之外均可以乾坤獨掌。
而帶著帝國這樣一艘大船平穩的度過了最後幾年的瘟疫期,的確不是沒有人認為這是上帝的懲戒。但是既然哈尤塔帶著大家度過了這段時期,或許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天命所歸。
更重要的是,死亡帶走了太多的人口,太多的元氣。
大量的貴族也是上任伊始,還提不起心思進行更多的野心計劃。
但是哈尤塔並不是笨蛋,哪怕沒有刻意經受過君王的教育,但是終究作為長姐,她在父母的宮廷里也耳濡目染了不少權謀斗爭。
而拜占庭的權謀本來在歐陸之中,就是著名無比。拜占庭太老了,因為太久了,所以陳腐。因為古老,所以歷久如酒。
她明白帝國的問題在哪。
白騎士的擴張……不,不僅僅是爺爺白騎士法拉蒙德,可以說,從赫拉納創立帝國開始,家族的擴張就宛若被上帝親自祝福般,從一個充滿刺骨寒風的半島一路向南,從僅僅在北海、英格蘭的島嶼上占據了零星的領地開始,然後到在教廷的宣稱下,在法蘭西、阿基坦的土地上獲得了大量松散分散的公爵領地,再到白騎士偉大的征服,一舉拿下了可能是天主教世界最富饒的意大利王國。
武功赫赫,無出其右。瘋狂的擴張,掩飾了內部的問題。
雖然所有的領主們都遵循古老的儀式,跪地對自己的君王效忠,然而,問題就出在這里。
阿爾夫家族雖然摒棄了古老的多神教傳統,但是,終究還是有一些遺留,宛若流淌在血管中的血液般根深蒂固。
自赫拉納建立帝國以來,為了把控住好不容易新征服的土地,都是任用自己的近親作為看守者。
例如說,赫拉納本人就將從母親那里繼承而來的英格蘭的王位,交由自己的叔叔進行統治,而意大利的那塊土地,則由於其富饒,和貴族們的桀驁不馴,更是出現過多次反復。哪怕是有著皇帝的撐腰,來自阿爾夫家族前往意大利擔任國王的族親也多次被推翻。然後新上位的叛軍領袖則會被皇帝親征打敗,重新剝奪頭銜將意大利奪回阿爾夫家族的手中。
而奧斯特拉西亞則是在趁著叛軍和原國王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將雙方都征服了。
而勃艮第王國始終由安吉洛爾芬把持。
法蘭西、巴伐利亞的君主們也還維持著原來的家族,除了君王不得不宣誓向阿爾夫宣誓忠誠外,其他的內部結構並無多少不同。
這是不穩定的!
而且家族在意大利的統治的確開始穩固,但是帶來的代價則是,或者不可避免的是,作為兼任挪威和意大利兩大國度的國君的權力日漸膨脹,單單從作為財富計量單位的金幣來看,意大利的國王甚至可以和皇帝本人相抗衡。
假如一個強大的阿爾夫封臣足以勉強和皇帝抗衡,那麼,多上一位早就心懷不滿的有過獨立歷史的外姓諸侯王呢?
亦或者是本地化愈來愈深的貴族們群體向國王發難呢?
從拜占庭的一次次改朝換代中,這種情形屢見不鮮。
第一個王朝的開創者固然英明神武,但是子孫後代只要稍有不慎,那麼提劍逼宮的亂臣賊子,從來就不會吝嗇於自己的智慧。
隨即王朝更易。
不過,明白是一回事,這種一代代的累積,哈尤塔也無法一次性解決。
首先,在瘟疫褪去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昭告皇權!
請到了教宗,以金幣作為代價,灑出了更多的金幣布置會場,年輕的少女由年老的長者戴上冠冕。
一切順理成章,不過是希臘人的少女也是有屬於自己的任性,她堅持了自稱為巴塞麗莎,也就是拜占庭人口中皇帝的意思,而非是諾斯人傳統意義上的皇帝稱呼。
接下來,在宣告完新君登基後,所要做的事情,便是鞏固皇權了。
對貴族們的開刀不可能急於一時,少女決心像是首先像是英雄的祖父一樣,以外部的勝利,來壓制內部的野心。
趁著拜占庭的破裂,哈尤塔發動了對拜占庭的遺臣的征伐戰,首當其衝的是拜占庭的三位公爵。這卡拉布里亞公爵領、奧普希金公爵領、愛琴群島公爵領被接連攻擊。
這也和哈尤塔自稱為巴塞麗莎的身份相符,重新整合拜占庭的殘余勢力,對於帝國而言至關重要。
就在戰事中,東歐的一個酋邦領主發出了請求,希望由帝國引領他們改變,擁抱天主。
巴塞麗莎同意了,和當年面對奧爾默的吝嗇的聯合王國的君主不同,她支付了一筆錢給予酋長,讓他們興修教堂,傳播天主的信仰。
三位公爵在長達幾年的戰爭中不敵帝國先後投誠。
隨後,哈尤塔將目光對准了拉古薩教區,打敗那里的教區長,並且奪走了歷史名城威尼斯。
其間,還發生過若干次的農民起義,退伍軍人叛亂,都被一一平定。
哈尤塔女士對外憑借帝國龐大的體量,和來自北地的恐武善戰的諾斯人武裝,擅長強射的英格蘭人、裝備優良的意大利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拜占庭的前任公爵們,並且逼迫他們成為臣屬。
她同時和國內的權臣結好,據不完全可靠的信息,哈尤塔和當時的意大利/挪威國王斯塔爾卡德卿的關系良好,兩人的曖昧幾乎令人生疑。
當然,哈尤塔女士本身的信仰似乎也存疑,有廷臣反映,女王似乎一向不怎麼敬仰耶穌基督,作為一位以多疑、善變、專斷、殘暴、狡詐、合群著稱於世的女君主,並且是傳統意義上的基督教聖徒,這也是顯而易見的。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勝利使哈尤塔的自信在膨脹。
終於,巴塞麗莎做出了很可能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決定——她為了加強集權,連續下達了對兩位異性諸侯的逮捕令,一位是加洛林家族的阿基坦女王安德莉哥特,一位是法蘭西和巴伐利亞的聯統君主弗蘭茨,要命的是,兩次近乎同時的逮捕都極其不幸,但是都在情理之中的失敗了。
感到威脅的兩位君主逃過了巴塞麗莎的使者,率軍揭竿而起,這已經接近帝國四分之一的兵力了。
很糟糕,但是還算不上要命,只要巴塞麗莎合理地利用帝國的體量優勢,兩位國王的叛亂,並非無法制服。
要命的事情發生了,由於意大利/挪威國王的和叛臣的攻守同盟,加之對於巴塞麗莎試圖收回中央集權的不滿,權衡之下,意大利/挪威加入了叛軍。
極度糟糕,這就接近於全國一半的軍力了。
而且哈尤塔早在登基的時候,為了更好的執掌政權,將自己從母親那繼承的公爵領交由自己的親屬,自己從此以後以普羅旺斯作為首都。
距離意大利、法蘭西、阿基坦叛軍的距離算不上遙遠。由於歷代的分封,意大利的體量龐大到難以估量,在這個國內最大的權臣加入後,帝國的局勢變得岌岌可危。
所幸,這個時候並非沒有忠於帝國的領主,同樣有大量的領主響應了皇帝的號召,調動自己的軍隊趕赴平叛的戰場,而巴塞麗莎也拿出了從先代在十字軍時代就積累的大量財富雇傭了許多部隊頂住攻勢。
在頂住了第一波攻勢後,帝國軍仿佛優勢明顯,利用全國領主加上雇傭軍的兵力優勢和訓練優勢,不斷地趁著敵軍未能集結的機會反復擊敗了敵軍。
甚至連弗蘭茨本人,都因為親上戰陣,不幸受傷,然後傷口感染加重,在肺癆和病患中身亡。
然而,當情況陷入到必須攻城拔地的局面時,戰況再度膠著起來,法蘭西、巴伐利亞還有阿基坦的君主都是長年累月,可謂是長久統治那塊土地的領王,他們的臣屬對於國王的忠誠,,遠甚於對皇帝的忠誠。
想象中的望風披靡、一呼百應並沒有出現,對方的每座城堡、每個城市都忠於他們的領主,帝國軍不得不分散兵力逐個攻城,這一拖延,又讓戰敗潰退的叛軍逐漸恢復了元氣,新的反攻又到來。帝國軍不得不收縮兵力,進行野戰。
在野戰後,由於敵軍在己方領土的撤退頗有法度,也無法打出成功的殲滅戰。
於是,雙方進入了極其僵持的局面,帝國軍能夠在大部分的戰場上取得勝利,卻無法取得決定性的戰果。攻城也由於那是著名的堅城,始終難以取得突破性進展。
在法蘭西、阿基坦的主力戰場上,帝國軍優勢明顯,但是在意大利的東部和巴伐利亞的次要戰場,則是叛軍在挨個的侵襲忠於巴塞麗莎的國土。
這場戰場,持續了接近十年!
很難評判這場戰爭的得失,倘若從個人以及戰術的角度來看,巴塞麗莎似乎是成功的。
她的敵人們,叛王弗蘭茨在叛亂的一年後死於疾病,而加入叛亂的意大利國王則在叛亂沒多久後就得了幾場大病,並於五年後死於狂犬病,安德莉哥特則在叛亂的最後那年,死於一場“事故”。
所以有學者根據巴塞麗莎的表現、以及文獻,推測巴塞麗莎是一名魔鬼教團的信徒,她使用了邪惡的巫術詛咒了她的敵人們。
這種接近於陰謀論的說法的確和哈尤塔的一些詭異舉動互相印證,但是也有人表示,這只是女皇在壓力過大時精神錯亂的具體表現。
學者們不加贅述。
不過,很顯然的,在整個戰略意義上說,巴塞麗莎哈尤塔在這次在強化中央集權的努力是相當失敗的。
在女皇的敵人紛紛死於事故和疾病後,他們的繼承人接過了先輩的戰爭。無論是意大利還是其他叛國,都不曾退出戰爭。
哪怕在野戰中取得多少次勝利,勝利的天平也僅僅是向著哈尤塔女士傾斜了……那麼一點點。
此時,位於帝國的南方,伍麥葉帝國的穆斯林們從帝國連綿內戰中看到了可趁之機發動的侵略,而東部的可汗們,也開始大膽的進犯。
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內憂外患。
更關鍵的是,國庫的錢,快要不夠了!
無論是雇傭那些為錢賣命的亡命徒,還是全國級別的征召,都是極其消耗金幣的。
雇傭兵的付費明碼標價的昂貴,而征召兵們,則來自於全國各地的農夫,他們看似廉價,但是當長期無法回到土地,對於生產的破壞同樣是不可忽視的。而且國內的其他領主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不滿。
終於,帝國的皇帝在和叛軍第二代的領袖們雙方在肯互相協調的領主的幫助下遣使進行了若干次的私下會談。
由於雙方都在極其保密的情況下進行,鮮少有文獻流出,我們後世的學者僅知道雙方一定有過幾輪以上的會談,但是具體的次數、會談的內容、參與的人員一概不知。
最終擺在桌上的史冊中明面的記錄是——哈尤塔巴塞麗莎選擇了原諒他們。
哈尤塔表示,自己做出逮捕法蘭西、巴伐利亞、阿基坦的國王的命令的判斷是基於不准確的依據,承諾不對參與叛亂的領主們追究責任。
而參與叛亂的法蘭西、巴伐利亞、阿基坦、意大利的各位國君則表示自己的父輩並沒有良好的做到和皇帝的溝通,也並沒有足夠完美的約束好下屬,以至於雙方的誤會令人痛心地發生。並且為父輩們背棄了曾經許下的忠誠誓言而慚愧不已,同時宣誓將重拾騎士的諾言,將永遠效忠帝國的統治者。
雙方達成了一致協議,這場長達十年,幾乎席卷了帝國五分之四的核心區域的大叛亂終於以雙方的和解而告終。
巴塞麗莎得以騰出精力,擊退從南方和東方而來的侵略者。
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帝國的集權正在因為這場失敗而松動,在擊退了侵略軍後,巴塞麗莎只能選擇平和地和帝國內的諸侯和諧共存。甚至也沒有余力對拜占庭經過整合後的殘余進行追剿。
心有余悸的女皇,並不敢立即對諸侯們采取過分的措施,以免激發新的災難。
在和叛臣們媾和後第二年,女皇的長子和特拉比松王國下的重臣希臘女公爵結婚,本來女皇是希望通過聯姻,兵不血刃的獲得一整塊公爵領。
只不過運氣不好的是,她的長子終究是沒有天命,在成婚沒幾年便因為一場流感而去世。
值得一提的是,哈尤塔的私生活,並不算多麼忠貞,當然這對於很多大貴族而言,凡俗流言不值得一提。
所以學者們對於巴塞麗莎的私生活並沒有特別多的批評。真正重要的是,巴塞麗莎哈尤塔的一生,有過9個孩子,前面8個,名義上是和她的丈夫,也就是咄陸家族的赫齊卡亞,也就是在白騎士的安排下,擁有著阿提拉血統的那個年輕人生下的。
哈尤塔的第二個孩子,也就是她的次子,並非是由女皇本人,而是她的丈夫赫齊卡亞親手培養長大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作為希臘人的哈尤塔女士,第二個孩子卻自認為是阿瓦爾人,也就是和他的父親一樣的文化認同。
當然,次子,也就是後繼的帝國可汗凱羅斯的故事,將在後面繼續提及。
歲月催人老,在長達十年的內亂中,哈尤塔已經步入接近40歲的年齡了。
在修整了數年後,哈尤塔女士,做出了她人生的第二件巨大的選擇。
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亮點,乃至於可以說是基督教世界的第一場進擊!
長達十年的內戰並非是全無收獲。哈尤塔發現、並且提拔了一批軍官,並且鍛煉了一只軍隊。
在安安靜靜的修整數年後,從東方傳來的信件,激發了女皇的狂想。
伊斯蘭世界,在很長期的時代,都是基督教世界的大敵,自從穆罕默德崛起,一直到阿巴斯王朝雄踞中東,和拜占庭拉鋸,而伊比利亞半島的伍麥葉帝國,也在比利牛斯山脈和當初的聯合王國,以及後續分裂的阿基坦交戰。
在這最近數百年的態勢中,全都是以穆斯林的主攻為格局。
在白騎士法拉蒙德的童年時代,伊比利亞北上的穆斯林甚至一度連阿基坦都攻占吞並,逼迫當時的教皇號召發動了首度的十字軍征伐,集合了幾乎全大陸的基督徒之力,才擊退了伍麥葉的入侵。
自從,雙方重新回到不溫不火的態勢對峙中。
直到拜占庭的滅亡後,長期和拜占庭對峙的阿巴斯王朝察覺到機會,順勢也拿下了帝國的相當部分領地。
在阿巴斯的極盛時期,它的疆域囊括了幾乎全部的北非、西非、中東、勢力一直延伸到中亞臨近印度的區域。除了北非的突尼斯等區域為伍麥葉把持、波斯的馬赫迪異軍突起維護著什葉派的領土外,可謂是小半個世界,都在阿巴斯的統轄范圍內。
雖然長期的統治,讓阿拔斯的親族們開始腐化墮落,但是那似乎也並不算什麼大事,阿拔斯帝國的龐大體量足以讓任何對手望而生畏,甚至連教宗在阿基坦的勝利後,號召多次的對耶路撒冷的聖戰,都因為參與的領主有限,教宗認為勝算過於渺茫,不得不下令取消,並且憤怒的譴責所有的天主教君主。
很難理解,巴塞麗莎哈尤塔是究竟出了什麼考慮,執意地宣布要發動對阿拔斯麾下的埃及王國的偉大征服——埃及那可是自古羅馬帝國時代就赫赫有名的糧倉,物產豐饒。
而阿拔斯王朝似乎也未到垂暮之際,那個時候雖然聽說哈里發和他旗下的領主關系不好,但是當時也僅有中亞地區的零星暴動和什葉派的起義。
從後世看來,哈尤塔很有可能患有難以根除的精神病症,那是表現為宛如被惡魔附身般時而喃喃自語,對周圍的人口出惡言乃至於拳腳相加,並且女皇從很早的時候就始終表現得緊張不安,乃至於在朝堂上都滿口胡言亂語,瘋瘋癲癲。
而且,不斷的征戰,理應捕獲的大量貴族的俘虜,也經常會神秘的從大牢里消失不見。
有人說,這是女皇施展的邪惡巫術所害。而哈尤塔瘋瘋癲癲的表現,似乎也某種程度上印證了這點。
不過,女皇終究是女皇,雖然她曾經下達過一些古怪到離奇的法令,以至於廷臣們啼笑皆非。但是,為了准備對異教徒的聖戰,她是認真的。
至少,花費的大把金幣、雇傭船只的勞動力,士兵的甲胄、武裝,都不是開玩笑的。
總之,她下達了指令,響應著大戰的號召,四大騎士團在帝國的首都普羅旺斯集合、大量的諾斯人戰士、法蘭克的騎士、英格蘭長弓手、意大利的甲士在各個集結點集合後,這一輪主要是通過海路進攻。
帝國的部隊出現在亞歷山大城下開始逐步的攻城,也許是大叛亂時期積累的經驗,相當數量的大將擁有著豐富的攻城經驗。
大軍散布在幾個重點區域開始圍城,另外幾只主力軍隊從旁策應,隨時准備和反應過來的穆斯林軍隊決戰。
於是戰役打響了,在阿里什地區,斯堪的納維亞帝國軍和阿拔斯軍進行了激烈的戰斗,由知名老將狄奧尼休斯帶領的帝國軍在野戰中擊潰了阿拔斯的部隊。
然後,亞歷山大城、以及周邊若干個重要城市陷落,次年,同樣是在老將的率領下,他第二次兵貴神速,干脆利落的解決了阿拔斯軍。
本來以阿拔斯的軍力和財富,哈里發還可以組織更多的軍隊,但是,也許正所謂戰爭是勇敢者的游戲,比拼的不再僅僅是財富、籌碼,更重要的是勇氣和毅力。
在長達3年的戰爭後,哈里發退卻了,他選擇了退讓。
哈尤塔女士取得了王國埃及的土地。
隨即,她立即對王國內的所有穆斯林領主進行清理,並且將領地封給家族中的族親們。
本來,只是如此,似乎算不得是什麼大事情。
阿拔斯帝國依舊強大、龐大,些許的一個王國的損失,根本不足以讓這個龐然大物失血過多。顯然,哈尤塔女士也是這樣判斷的。
所以在火线將血親提拔安插在埃及,以作鎮壓和鞏固統治後,哈尤塔並沒有停止征兵,很顯然的在進行著迎接阿拔斯皇朝在停戰期之後的反撲。
然而,也許是所有人都高估了阿拔斯。
也許,它就是正如聖經中比喻的泥足巨人那般,龐大,卻無用。
一點劇烈的運動,就能讓它四分五裂。
埃及的慘敗激起了阿拔斯帝國內部穆斯林的怒火,他們的怒火卻是對內,面向了那無能的哈里發,在連番的內部指責和紛爭後,在公元1006年的慘敗後沒幾年,阿拔斯的內部爆發了可怕的,遠甚於斯堪的納維亞帝國十年內亂的動蕩。
其他的家族異軍突起,作為叛亂領袖攻克了大馬士革——阿拔斯的帝都,並且自立為遜尼派哈里發。
就在攻克大馬士革的第二年,前任哈里發謝赫 昔班就死在地牢中。
然而,阿拔斯家族的領主們、和帝國里更為古老的領主自然不可能承認一個新興家族就這樣成為了古老帝國的領袖。
很快,新的內戰開始了,隨即,那龐大的帝國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土崩瓦解。
雖然嚴格來說,這已經是巴塞麗莎本人看不到的事實了,哈尤塔女士死於1009年,距離她拿下埃及王國,成為自基督教世界首次在穆斯林世界展開王國級別的反攻的偉業,相隔不到3年。
當她死的時候,恰好是穆斯林的內戰開始沒多久的時刻,所以,大多數學者還是願意將這份功勞歸於哈尤塔女士的身上。
實在是令人感慨,她的出生沒多久,恰好見證了一個古老帝國的滅亡。
而在她死後,再度見證了一個古老的帝國的分裂。
平心而論,哈尤塔並非是一個優秀的巴塞麗莎,假若她的一生,沒有那最後一次揭破了哈里發權威,讓對方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暴露出來的偉大征服埃及戰爭,進一步的打通了通往聖地耶路撒冷的前线基地,並且間接的導致了阿拔斯帝國覆滅的偉業的話,那麼她流傳在世界上的名聲,很可能就是一個年幼繼位,然後中年後愈發喜怒無常,瘋瘋癲癲的惹人厭的巫婆子形象了。
對內過分急迫的削弱諸侯的舉動,也讓她在貴族們的聲望並不算多高。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外姓貴族們的敵視,反而迫使了哈尤塔全面的信賴同樣是阿爾夫家族的族親,哪怕是血脈關聯並沒有那麼深,但是擁有著同樣的名,同樣的先祖,大概總能比外姓人士來得可信點。
而且不同於對天主教領地的征服,在那里哪怕是想要更替領主,也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需要足夠充分的,不至於觸怒貴族體系的借口。而對於異教徒而言,這個就不再是問題了。皇帝可以簡單粗暴地逼迫異教徒交出自己的領地,而不會損傷到國內核心領地的根基和民望,甚至還可能會因為對異教徒的強勢,更進一步的取悅狂熱勇武的內地貴族。
在埃及的那輪擴張,也是阿爾夫家族勢力的一輪大擴張。
但是,有了擊碎阿拔斯帝國的偉業後,在後世看來是展開天主教對穆斯林世界的全面反攻的關鍵第一步,哈尤塔的形象和地位,在天主教世界又不那麼一樣了,她的言語在回顧後開始被認為高深莫測,神秘無比,甚至連她的瘋瘋癲癲的胡言亂語,都有被認為是受到聖靈感召後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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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歷史
哈尤塔在登基成為巴塞麗莎之後,始終惴惴不安。
夜幕降臨,我在思考著嘴角進行的儀式——應該還有更有效的方法洗去身上的血……?
“你就是惡魔吧”一個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轉身,發現一個危險的少婦舉著一個木樁,她聳聳肩,“我可不能讓你這種邪惡的東西就這樣離開。”
哈尤塔想要拔出自己的魔法匕首插進自己的腿里,在那里她刻印上了緊急魔法印記,足以一瞬間挽回這種極端不利的局面。雖然這樣一來,自己的幼子就必定會被作為獻給撒旦的祭禮而死去。但是只要自己能夠活著,一個兒子算得……了……什……麼…………
然後,她僵住了,本該是別在腰間的魔法匕首不見了……而教廷的女巫獵手正在朝她逼近。
帝國的女皇帝,死於被木樁的殘忍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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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最為毀譽參半的大帝——凱羅斯!
假如說以擊毀的拜占庭的那位年輕早逝的皇帝作為一個分界线,在那之前,是土生土長的純粹諾斯人文化的征服者形象的帝國統治者。
他們歷代的形象,不管本人實際行為如何,總給人以一種北方諾斯人的霸蠻、狂橫、強硬,是一種簡單粗狂,不失天真的武士形象。
而這種傳統的形象,在白騎士法拉蒙德也許是老奸巨猾的謀劃,也可能是一怒興兵的毀滅教廷的世俗領地,並且以絕罰之身,成就各種驚人的偉業後達到了巔峰。
哪怕是法拉蒙德本人似乎是在宮廷教師的教育下,自認為是一個法蘭克人,但是那種傳統的諾斯武士的形象依舊在他孔武有力的面容中揮之不去。
而在後阿爾夫時代,阿爾夫的統治者似乎算是在世人的心中完成了形象的大轉變。
阿爾夫的統治者不再拘泥於諾斯文化的武士形象,而是在摧毀了古老的東羅馬帝國後,宛若染上了拜占庭的病症般,變為了一種更加老奸巨猾、或威嚴或公正,或活力勃勃,或者理性到令人生畏的有著一千副面孔的形象,這一轉變的由來,哈尤塔巴塞麗莎只是做出了一點小小的貢獻。
作為關鍵的人物,是足以成為大帝的凱羅斯。
先前已經提過,凱羅斯在小時候,並非是由他的母親帶大,而是在父親的庭院里生活,由父親親自帶大。
並非是不知道母親在外面的風風雨雨,也可能是知道母親在外面的眾多情人但是因為身份,以及希翼子孫後代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赫齊卡亞伯爵總是佯作不知,對於巴塞麗莎那驚人的生育力完全沒有做出絲毫懷疑的姿態。
不過,他終究還是有私心的。在阿爾夫的一位族親意外身亡後,位於威尼斯海沿海的一座海濱小伯爵領就被他所繼承,在他生命的最後那些年,他就是在自己的自留領地和普羅旺斯的妻子的都城之間,來回奔波。
男人很可能是不虔誠的,從大草原上自幼長大的雄鷹,最後不得不束縛在帝國層層的體制之內,哪怕是貴為巴塞麗莎的丈夫,但是終究也還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也許是被他那瘋瘋癲癲,卻心機極深的妻子所連累,他們夫妻二人都被教廷絕罰,以至於後來,男人因為被宮廷司祭認為是異教徒,被活生生的燒死在火刑架上。
總之,凱羅斯接受的是父親而來的阿瓦爾人的教育,這讓年輕的他,比起母親那樣彬彬有禮卻城府極深的拜占庭式希臘貴族作風,更像是一個粗狂的草原蠻子。看上去更接近一個具備強大魅力,強而有力的戰士,而不是一個文弱城府的帝國統治者。
作為次子的他,本來也沒有機會繼承帝位,早在希爾德巴德時代,帝國的繼承法就是男性長子繼承法,有著一個大他兩歲的長子親哥哥,無論是在哪方面,他的繼承權都是排後的。
然而,就在18歲年,他的哥哥因為一場小小的流感而因病身亡,這樣一來,帝國的第一繼承權,就不可避免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他的母親——巴塞麗莎哈尤塔死後,他於是就在普羅旺斯的宮廷內,順理成章的在群臣的簇擁下登上皇位。
雖然未必是真相,但是不得不提的一點,那就是巴塞麗莎哈尤塔,很有可能並非是正常死亡,而是被謀殺的。
這從她年僅46歲便身故,死前雖然聽說宮廷醫官診斷有發熱的症狀,但是46的年齡對於高位的貴族而言,還算不上是多麼危險的年紀。
之所以巴塞麗莎的死因在後世成謎以至於在野史中津津樂道,大概是有幾個原因。
A、傳聞中巴塞麗莎哈尤塔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秘密信仰的魔鬼邪教,這雖然沒有尋常的魔鬼邪教徒那樣有被黑暗力量侵蝕以至於面容枯萎、駝背、瘸腿之類的症狀來點明。但是女人那時常喜怒無常的脾氣,的確很難說得上是君王的正常表現。而且巴塞麗莎時不時行蹤成謎,哪怕是廷臣也很難找得到她。尤其是最後一次,在她死前的最後那個晚上,她的行蹤根本不為外人知曉。
B、在歷代的平叛和對異教徒的戰爭中,有大量的貴族、和他們的子嗣神秘的就在牢中消失了,行蹤成謎。這就被陰謀論者認為是被秘密拿去做了獻給撒旦的燔祭。
雖然也有人認為這只是被普通的秘密處決了……但是無論如何,一旦牽扯上魔鬼邪教社團,而且是事關女性的巴塞麗莎,以及那各種色情的宮廷秘聞,總是更加令人心思興奮。
C、在哈尤塔死後也沒有傳統的停靈憑吊,而是簡單的禱告後便在主教的主持下迅速的下葬了。這種超乎尋常的舉動也讓人生疑。
以至於有人推測,帝國的巴塞麗莎,其實就是被教廷所謀殺的。
但是考慮到她的兒子凱羅斯皇帝,那位威嚴與理性並存,強大的化身的君主並未因此而責難教廷,教廷也沒有因此獲得任何的報酬,的確是難以解釋,在更多的文獻資料出現以前,恐怕只能永遠的成為一個謎團了。
無論如何,考慮到如今的統治者依舊是阿爾夫的家族,而哈尤塔哪怕是在如何的富有爭議,但是她無疑是帝國合法的統治者。倘若這件事是真的,一個合法的君主被任何一個勢力所殺害,哪怕是隔了數百年的時光,事後卷起的浪潮都將是一場讓當今的皇帝和教宗顏面無光的軒然大波——不管是對哈尤塔的邪教徒指控,還是教廷的野蠻謀殺。
比起他的母親一樣,凱羅斯同樣是特意任性要求按照阿瓦爾人的習慣,以可汗的名來稱呼自己。
而對應的,帝國的官銜也在那個時期對應成牧民的那般稱謂,當然,實質上的封建臣屬關系並未因此發生改變。
但是比起那不夠成功的母親而言,凱羅斯的成功,哪怕是回顧起來,也讓人心驚。
在自公元1009年上位後,凱羅斯皇帝首先面對的,是來自芬蘭和呂貝克的農民叛亂。
哪怕是對穆斯林的帝國的遠征和連年內亂讓帝國國力有所損耗,但也不是只有數千人的缺乏武裝的農民軍的暴動所能夠動搖的,次年,起義軍被當地領主平定。為首的領袖的頭顱被進獻給皇帝。
帝國那個時候面對的局勢相對明朗化了。
在連綿的征戰中,帝國的疆域囊括了愛爾蘭、英格蘭、幾乎全部的法蘭西、阿基坦、意大利、巴伐利亞、奧斯特拉西亞。
在帝國的中心,僅有德意志王國碩果僅存。由於不斷的內戰和對伊斯蘭的征討,再加上要應對即將到來的大聖戰,帝國始終騰不出空閒,再加上德意志當年也保持著一種上下團結的態勢,找不到借口的帝國甚至沒有過多的關注這個被自己包裹在疆域內的王國。而德意志也不可能去親自觸動這個龐然大物,於是雙方以一種很微妙的態勢,和平共處。
而在伊比利亞半島,以伍麥葉為核心的伊斯蘭帝國依舊維持著活力,在以比利牛斯山脈天險為依托,雙方互相僵持不下,帝國沒有興兵討伐,而伍麥葉的領主們同樣按兵不動。
而在東方,自從拜占庭滅亡後,在安納托利亞半島和巴爾干地區的弱小公爵們在自立後數十年間,被更強大的帝國或者王國瓜分,被迫臣服,成為強大者的一部分。
殘存的拜占庭勢力,除了古老的保加利亞+伊庇魯斯王國、特拉比松王國外,就是遠居在島嶼上的西西里公爵。
然後,皇帝對他們發動戰爭,擊敗了他們,各奪走了一部分領地。
接著,在繼承他母親的遺產後,也許君王們都有著相同的意志,凱羅斯皇帝隨後對諸侯們展示了他的力量。
比起他的母親是從歐陸中央的古老就存在的王國和家系動手不同,凱恩斯可汗吸取了經驗,首先對挪威和愛爾蘭這兩個地處邊緣的王國的異姓君主進行了逮捕。
但是兩次監禁行動都失敗了,兩位國王都逃走,隨後在自己的封地上揭竿而起。
戰爭的過程不必贅述,愛爾蘭和挪威,本來就屬於帝國的邊陲之地,沒有多少擴張的機會,同時也算不上物產豐富,在面對帝國中央軍之力和就近諸侯的軍勢下,很遺憾,叛軍甚至未能攻入帝國的核心區域,愛爾蘭於叛亂的次年戰敗,而挪威於第三年戰敗。
凱恩斯對於叛臣的處理干脆利落,兩個戰敗的國君被剝奪了頭銜,然後被禁錮在皇帝的地牢中先後死去。
在那個初年,帝國的局勢算不上多麼良好。先後幾年內,除了挪威和愛爾蘭的叛亂,還有清潔派和瓦勒度派的異端宗教叛亂,以及克羅地亞的解放者叛亂,不過也終究被擊敗了。
比起對於曾經封臣們的大度,允許他們在地牢中呆著等死。凱恩斯對於叛亂的身份卑微者毫不客氣,一旦戰敗,所有起事的首領一律處死,絕無寬恕可言。
這只是一個開始。
在安穩了帝國的局勢後,斯堪的納維亞帝國開始揮軍,對在南部對峙的伍麥葉帝國,發起了小聖戰,針對於瓦倫西亞的小規模征戰很快就以勝利告終。
在嘗到甜頭後,隨後,皇帝開展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遠征,自中東的阿拔斯帝國在內亂中土崩瓦解後,宛若拜占庭那樣,數不盡的小公爵和國王們互相對峙著。
但是凱恩斯不准備給他們太多的時間了。以天主的名義,他對中東沿途接壤的穆斯林國度一個個發起了征戰。
長達3年的戰爭,皇帝擊敗了所有的穆斯林領主,奪走他們的土地,並且分配給自己的兄弟、同族。
自1009年登基後,前面的幾年,是平定諸侯穩定局勢的時候。然後1014年自從對伍麥葉發動公爵領的聖戰後,隨後,皇帝就像是把注意力投向伊斯蘭世界般,頻繁的發動聖戰。
直到1021年,那場遍及中東的大遠征才宣告截止,一路上數不盡的穆斯林領主在聖戰中被擊敗,被強制地逐出了他們的家園。
整個大陸為之震動,臨近的北方羅斯人在皇帝的驚人偉業下震撼,遣使請求協助他們皈依天主,對此,凱恩斯都慷慨的許諾了。
在大遠征結束後,穆斯林的勢力遭到極大的削弱,凱恩斯-阿爾夫也隨即正式的創建各種公國頭銜,派遣自己的族人管轄親征服的領地,並通過一系列的儀式和慶典以確認他的權勢不斷地成長。
由於他的行為和性格,成為了眾所周知的可汗,被譽為【使徒】。
說起來,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凱恩斯可汗在百忙之中建立起了他的地下網絡呢?
說實在話,這是一個秘密。
但是,這某種意義上也是個公開的秘密,是縈繞在所有君王頭頂上的尖劍。雖然以如今的資料,不可能百分百的肯定凱恩斯皇帝和那個著名的刺殺組織阿薩辛的關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雙方必定有著相當緊密的程度上的聯系。
這並非是皇帝或者阿薩辛的保密能力不足,恰恰相反,他們做的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後世根本沒有足以追溯那段歷史的真實的文獻資料。
只是,其他國度的君主,終究也是有著相當程度上的保衛措施,雖然基本上無法使得他們最終逃脫凱恩斯大帝的陰謀,但是,有心反擊之下,終究可以窺得其中一角。
很難得知究竟有多少穆斯林領主,和天主教的國王因為皇帝的密謀而死了。
我們唯獨知道的是,凱恩斯大帝的敵人,大多數很難活到他們針對大帝陰謀達成的那一天,在那之前,他們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死去。
在擺平了耶路撒冷沿途的穆斯林王公後,男人的目光,再度投向了安納托利亞和巴爾干半島,在那里,有兩個國家令他尤為在意,一個是接收了拜占庭大量在巴爾干遺產的伊庇魯斯和保加利亞國土的聯合統合國。另一個則是特拉比松,這個和伊庇魯斯同樣有著悠久歷史的王爵。
對於兩者的態度,男人並不一樣。
來自福卡斯家族的伊庇魯斯國的國君一生有過6個子女,不過平凡農夫的多子多福,在於貴族的家庭,並不完全適用。
在設計謀殺了先代的國王後,凱恩斯扶持了他的一個不得志的兒子,封了他一塊領地,協助他將他推上王位——代價是王國必須對他效忠。
也許這對於一個獨立的王國而言,並非全然的好事,但是對於那位貴族,則未必如此。從僅僅有浮華無用的王國宣稱權和王子的稱呼,在沒有得到真正屬於自己領地的情況下又有何用呢。於是,他向凱恩斯獻上忠誠,帝國為他從兄弟的手上奪取王位。
他將王國對帝國雙手奉上主權——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皆大歡喜。
然後,就是那個先代的國王兄弟暴斃,帝國再度為自己麾下的伊庇魯斯領主從他的侄子手中奪走了另外一塊王國的土地。
這樣一來,帝國的疆域大大擴張了,而那個兄弟,也獲得了他父親全部的遺產,從一無所有,到大富大貴。雙方都達成了十分公平的交易。
當然,這個王國的命運,也是顯而易見的。男人對他的領主自然是不敢有絲毫二心。在即位16年後,篡位者終於因為天花而病逝。
他的兩個兒子分別繼承了王位。一個是後伊庇魯斯國王,一個是後保加利亞國王。
不過,這也是福卡斯家族作為國王在巴爾干最後的統治了,大皇帝對於清理異姓王、扶持同族的族親上位,有著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以貫之的堅持。
在即位的幾十年後,也就是凱恩斯皇帝56歲那年,兩個不再是孩子的國王被雙雙逼反,隨後一人死於戰場上的重傷感染,一人死於暗殺,兩個王國被收回,分封給被認為更加可靠的阿爾夫的族人們。
有著類似厄運的,不止是巴爾干的兩個王國。不如說,他們等到凱恩斯皇帝56歲的時候才被剝奪領地,幾乎算得上是最後一批異姓王已經是相當的恩寵了。
簡單盤點一下被奪走土地的王們:
A、挪威和愛爾蘭作為最弱的兩個臣屬,早早的因為叛亂,被合情合理的剝奪了領地。
B、阿基坦的加洛林家族,也就是曾經的十字軍王國的建立者【守護者】安佐的國度,全家死於暗殺,被迫由遠親的阿爾夫族人繼承。除此之外,皇帝本人似乎對於阿基坦-加洛林的分支非常不滿,起初本還和阿基坦家族和藹的互相用廷臣通婚,但是不知何緣故,加洛林家族觸怒了皇帝般。
皇帝組織了多次對於安佐的血裔的謀殺,這並非市井小巷的野史,而是皇帝的同謀者並非完全心思縝密到可以磨消一切證據,某個同謀者在酒館酩酊大醉的時候不慎在大庭廣眾下說漏嘴,還有一次收買車夫謀劃一次交通意外,車夫也在被捕後先行坦白了一切。
類似的事情還有好些次,這直接導致了阿基坦的加洛林家族的衰落。唯一碩果僅存的只有當時的一位伯爵——他在父親死後繼承了他的封地。不過這也並非是那位伯爵的手段多麼高超。在繼承了爵位後,他似乎就因為連續不斷的家人的死亡染上了嚴重的心理重症,從此幾十年都閉門不出,徹徹底底的宅在不知道哪處的隱蔽之處,一切的政務都由攝政處理,也沒有留下子孫。
而另一個女伯爵則在凱恩斯皇帝的強勢干預下,被迫嫁給了阿爾夫家的男人們,日後,他們的孩子將以阿爾夫的姓氏繼承爵位……
總之,在凱恩斯的一個世紀後,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安佐的子孫了。僅有的一位伯爵,似乎還是當年被用作入贅和阿爾夫家的女人配種的第二代。在終於熬過了皇帝,熬過了他那入贅的妻子後,在繼承了封地後,和另外的女人結婚,老當益壯,在50多歲的高齡還生下了2個真正屬於加洛林家的女兒。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
C、特拉比松的兩位女王們。
在凱恩斯皇帝中年的時候,他就張羅著吞並古老的王國特拉比松到帝國的事務了。之所以沒有直接演變成兵戎相見的局面。除了特拉比松本來就是古老的王國,威望極高外,更重要的則是,它的掌控者,是一個年輕的幼女。
在她那不負責任的25歲父親自殺身亡後,年僅3歲的幼女就在才能說話的年紀成為了王,凱恩斯皇帝於是建議自己的第二個孩子作為和女王相配的人選,雙方進行聯姻。
這樣一來,兩國也可以享受相當的和平時光,在子孫後代的時代,和平的合並。
面對咄咄逼人的帝國,苦苦的維持著局面的小女王同意了這門親事。假如一切順利的話,那麼到了下一代,女王的兒子將會作為阿爾夫家族的繼承人繼承這一切,然後兩國合並。
為了讓地位足夠對等,凱恩斯國王也慷慨的將創建的王國的頭銜交給他的兒子,這樣一來,兩個國王之間的婚姻,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不公道。
然而,很不幸的是,皇帝的次子並沒有好福氣,在即將成年的那年,死於意外。
這樣一來,特拉比松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拒絕帝國名為和平婚姻,實則是借機聯統的陽謀了。
皇帝在悲痛於孩子的死後,並沒有對此在發表其他意見。
其後,帝國的注意力轉移到各種戰場和宮廷密謀中,特拉比松竟成為了在帝國的擴張中始終安然無恙的國度。
只是,真的如此嗎?
非常令人疑惑的,優士蒂娜,也就是那位本該和皇帝的次子聯姻的女王有了丈夫,也有了第一位長女,在她第二次懷孕的時候,也就是33歲那年,死因可疑。
本來看上去是一場旅途中的意外,但是考慮到那個時候,凱恩斯皇帝的暗殺惡名已經算得上是非常昭著,於是有人懷疑,是他下的毒手。
於是,年僅2歲的帕西娜登上王位,這個甚至比自己的母親還要年幼的少女,只能在攝政的幫助下,苦苦的維持著王國和帝國的關系。
附帶一句,凱恩斯大皇帝的男女關系,實在稱不上多麼的模范。眾所周知的是,他在外面有著情人,而且幾乎可以稱得上堂而皇之,擁有良好特質的女人會被他邀請到宮廷,然後在一系列的攻勢下變為他的情人。
這種事情,都到了史書無法掩飾的地步,畢竟,凱恩斯皇帝除了少數的子女,其他大部分都是被合法承認的私生子。但是無論是作為他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還是富有姿色和才華的情人們,都不值得羨慕。因為在她們年老色衰,過了女人的生育年齡後,都會被無情的送進皇帝本人修建的修道院,了此殘生。
之所以贅述這麼多,是因為一件事。在皇帝接近60歲高齡的時候,在又一次的廢黜了他的妻子後,他向著年僅12歲的帕西娜小姐提出了訂婚的請求。
老牛吃嫩草,也許是一件令人嗤笑,乃至鄙夷老不修的笑事。但是對於特拉比松的大小君臣,他們一定是笑不出來的。
因為此時,皇帝的威名響徹歐陸,他絕對的理性的對待他的妻妾情人,將她們僅僅當作生兒育女的生育工具,還是對穆斯林領主們不斷發動聖戰,然後和約簽訂後,沒多久,對方的簽訂和約的領主就死得不明不白,以及其他反對皇帝的領袖人物也時常死於非命。這樣頻繁的故事帶來的名聲,讓皇帝著實不是一個優秀的婚姻對象。
作為丈夫,皇帝無疑是不合格的。
但是,帝國太強了。
與其說,使臣遞交的這是一份溫情脈脈的求愛書信,不如說是一種隱晦的威脅。
特拉比松人甚至預想得到,當日拒絕了皇帝後,次日恐怕就將面臨帝國的大軍壓境。於是帕西娜同意了這門親事,和這個已經是自己爺爺輩的男人訂了婚。說不定,情況會有所好轉,天父垂憐,凱恩斯當時都60多歲了,說不定根本熬不過小女王到成年呢。
皇帝的身體依舊健康,在15歲那年,她過門了。
17歲那年,她懷孕了。
據宮廷秘史,孩子並非是皇帝陛下的。
也許這是真的吧?
因為生下孩子的次年,女王就因為“意外”死去,特拉比松被那個男孩所接手。
依舊維持著和帝國相對獨立的地位,本來,這樣似乎也算不錯,理解局勢的特拉比松貴族們默默的接受了新的國王。
不過,在皇帝人生的最後幾年,他還是悍然地出兵,攻克吞並了王國,絲毫沒有因為統治者是他的兒子而留情。這種待遇和他對於前面幾個兒子的溫情脈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畢竟,皇帝在冷血無情的一面外,還有著異樣的溫情——但是不是對於他的敵人,而是對於那些被認定是他的同胞的阿爾夫血親們。
在年過中年,孩子越來越多後,凱羅斯皇帝就不僅僅把自己作為孩子的父親,而是將這種責任心和愛心擴展,在作為家族地位最高的族長,他自詡為阿爾夫家族的父親。
甚至有種和天父對比的感覺,倘若是阿爾夫家族的族親,只要犯下的不是謀逆皇帝這樣的大罪,大多數情況下能夠得到一個寬容的處理。而且……
可以說的是,凱恩斯皇帝實在是太過任人唯親了,所有攻克聖戰下來的領地,除了城市和主教區是交由那些老成持重的人來管理。其余所有的世俗男爵領和伯爵領,全都是劃撥給阿爾夫家的男丁們。由於擴展的迅猛勢頭,以至於很多阿爾夫家族的成員在還是襁褓時期,就懵懵懂懂的成為了手握一方重權的伯爵大人了。
這也是在哈尤塔征服埃及以來,阿爾夫家族權勢的一輪新的大擴張!
皇帝的中年的那幾十年,如果是要從微觀談起,確實不少故事。但是到了大而化之的宏觀層面,實在是沒有什麼特別可談的。
因為簡單來說,就是皇帝不斷地發動對異教徒、異端的戰爭,打敗他們,然後總是在贏,甚至說的上是一生無敗。毫不容情地奪走敵人的土地,逼迫他們離開。
反對皇帝的,很快就會死於各種各樣的意外。
國內的異姓諸侯國王被一掃而空,或者被逼迫反亂,然後被逮捕死在皇帝密不見天日的地牢中,要麼莫名死去。然後其孤女被強行安排和阿爾夫家族的男孩訂婚。
由於次數實在太多,哪怕並非是每個陰謀都暴露出來,但是僅憑前因後果和得益,人們也逐漸地開始懷疑上了皇帝,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帝國的國內的異姓領主,不可能單獨的站出來反抗皇帝,因為這樣就是對於臣屬契約明確的反悔,被分而擊破。面對他們的,將是在頭銜剝除,在皇帝的死牢里關到死為止的命運。而占據帝國數量最多的阿爾夫家族,正得意於皇帝的厚賞。宛若最忠誠的獵犬般簇擁在皇帝這樣的老獵手身邊,急切的等待著新的戰爭的發動。
對於擴張期的阿爾夫人來說,戰爭,不再是死亡的象征了。而是不斷的掠奪,填滿口袋的富庶的象征。
而對於外部的穆斯林領主來說,在皇帝的第一輪大遠征過後,中東沿线的領主們,大多數已經半殘。在武力上已經難以相提並論了。
後期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發動吉哈德聖戰的時候,響應者寥寥無幾,以至於零星領主的反抗被很快的擊潰了。
這次大聖戰的失敗,進一步增長了凱羅斯皇帝對於伊斯蘭世界的蔑視,他的進攻更加肆無忌憚。
同年,發動吉哈德的遜尼派哈里發死去。
次年,皇帝發動小聖戰,目標——大馬士革,也就是哈里發苦守的最後一座王城。
昔年,在阿拔斯帝國的鼎盛時期,這座都城恢弘無比,城防堅固,帶甲數十萬,攻破這座堅城幾乎是無法想象的偉業,但是如今,響應遜尼派哈里發的穆斯林已經寥寥無幾,困守孤城的結果,破城只是時間問題。
曾經篡位奪取哈里發大位的篡奪者,證明了他們終究是配不上這樣古老的傳承。
哈里發的大位,在他們手中早已經淪為笑話。城破,大馬士革成為了皇室的直轄領地,作為對這場不那麼偉大,但是可謂收尾的戰爭留下了一個可堪的紀念。
遜尼派哈里發大位,就此因為失去了憑依,就此滅亡。
雖然日後還是不斷的有人意圖謀求這個大位,但是看看他們都是什麼人啊!?
一個蝸居在格魯吉亞的,連國王都算不上的公爵,一個是屈居在穆海萊卜家族旗下的小爵位,還有一個似乎地位更為卑微。
兼任穆斯林精神領袖的大位,宛若繡球般被這樣配不上的人物爭搶,簡直可笑。
不過說到精神領袖,天主教的教宗比起它東南方的親戚,待遇要好上許多。
在自被法拉蒙德破城羅馬,並且驅逐出意大利後,教宗就顛沛流離,先後去了好些天主教國度尋求庇護,最終,還是和皇帝達成了諒解。
如今的教廷已經不再有世俗領地,而是更類似於天主教所有君主的中立合作伙伴一般,維持著一種相對超然的地位。
僅僅在聯合天主教世界發動十字軍征伐、絕罰不匹配的領主、登記、安排離婚和宣稱權才有用途,但是,相對的中立性,反而讓教宗作為神權象征的地位,微妙地穩固。
不過在凱羅斯時代,終其一生,教廷都接近是一個好用的橡皮圖章,雙方維持著一種冷淡,但是和諧的關系。
總而言之,一個不斷能夠取勝,在聖戰中擊敗、驅逐穆斯林的皇帝,是天主教世界亟待的共主,與之相比,所謂的私生活不檢點、或者和異教徒有勾結的傳聞似乎都變得無關緊要了。
畢竟,是天主教的皇帝一直在贏,而耶穌的敵人節節後退,不是嗎?
凱羅斯的作為皇帝的生涯,長得可怕,在他登基的那年,拜占庭的遺留還在數個王國間流傳,而穆斯林的軍隊還能在安納托利亞半島上游走。
等到他死去的時候,聖地耶路撒冷、麥加、麥地那早就是天主教麾下的領地,伍麥葉帝國在伊比利亞半島的存在已經被徹底驅逐,只能混在中亞一塊偶然獲得的領地里吃沙子。而北非的領地大部分收歸帝國,而阿拔斯帝國的殘留,只在阿拉伯半島和非洲存在著。
天主教的勢力得到了自耶穌誕生以來時代最大的擴張。
作為野心勃勃的皇帝,凱羅斯在歷史上除了他的偉業外,還留下了另外兩筆無人可以忽略的成就。
一個是,他終於通過種種途經,確定了阿爾夫家族的先祖,可以追溯到偉大的亞歷山大大帝。
雖然不得不說,這個結論略微有些存疑。嚴謹的歷史學者不是沒有提出過,阿爾夫家族最早應該是從如今挪威和瑞典交界的部落起家,而亞歷山大大帝的足跡,開始於馬其頓,結束於本該的印度征伐。
本該如此的……
無法理解,亞歷山大大帝的子嗣,怎麼會淪落到北方,和風格不明的諾斯人混著的地步。
但是凱羅斯皇帝,顯然有著不同的獨到見解。
歷史上,在亞歷山大死後沒多久,他手下的將軍們就開始互相爭奪他的遺體,因為他們明白那個守護亞歷山大遺體的將在道義上被民眾稱為亞歷山大的真正繼承人,他確信,只要他可以找到亞歷山大的遺體,他對於亞歷山大血統的宣稱就比任何自命不凡的領主們都要有說服力,在花費了好幾周的時間和國內的學者咨詢,獲得了若干個墓穴可能存在的位置後,在皇帝的資助下,好些個探險隊出發了。
然後,在更長的時間後,英勇的探險隊員回到普羅旺斯,帶回來他們的成果。那是一件非凡的收獲——一具覆蓋著古代珠寶的木乃伊。在和學者反復、仔細的研究每一處細節後,最終,大家達成一致,這位——便是那個傑出卓越的偉大大帝的遺骸。
亞歷山大大帝的身體在遺落歷史長河後,由他的子孫,凱羅斯親自找回,這個消息很快便由皇帝的信使們傳遍世界,連普羅旺斯街頭巷尾的小販都知曉這個事情。
終於,在可汗凱羅斯的不懈努力下,阿爾夫皇族的這一對亞歷山大血脈的宣稱,成為了不爭的事實。人民普遍認為阿爾夫家族是亞歷山大的後裔。
也許,這並非是浪得虛名。
這指的,不是血緣上的親緣關系。
而是相同的偉業……
亞歷山大,被稱作征服者。他流傳到後世最偉大的功績,無外乎是在幾乎必敗的戰役中擊垮了波斯王,奪走了他的全部領地。拿下波斯,然後一路向東,似乎在印度的邊緣,才折返。
這樣驚人的偉業撼動著所有追尋夢想的人的心靈。
凱羅斯——阿爾夫家族的頂點,同樣具備著這樣的特質。無論他是,與不是亞歷山大的血裔。但是他們的功績和野心,似乎在跨越了數百年的歷史後,微妙、而且貼切地重合到了一起。
在被認定是亞歷山大的子孫後,凱羅斯立即對著世人證明了這一點——以亞歷山大血裔的名義,他展開了一場針對伍麥葉帝國的征伐。
伍麥葉在伊比利亞,也就是西班牙的統治有多久?
在自他們的先祖被阿拔斯篡奪,越過沙漠,翻過高山,裹著被薄跨過大海,在當時的西班牙建立起領地以來,到末代的皇帝大概也有幾百年的歷史吧。
伍麥葉,可謂是伊斯蘭堅韌的某種象征,他們並非沒有失敗的時候,但是他們成功的時候,來得更多。在公元924年,伍麥葉的大權一度失去,不過在幾十年後,伍麥葉家族,重新奪回了他們的皇位。
這樣百折不屈的戰績,哪怕是天主教的領主,也必須為之深感敬畏。
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翻盤的機會了,皇帝的軍隊從四面八方的涌來,陸軍越過比利牛斯、海軍載著步兵們繞過天險從沿海處登錄,進攻伊比利亞半島、北非的突尼斯、中東、安納托利亞等所有的伍麥葉的領地。
在漫長的攻城、破城後,伍麥葉人在戰到最後一刻後,終於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所幸,他們在中亞,還有最後一塊領地。宛若那失敗而被迫從中東遠赴西班牙建立偉業的先祖,伍麥葉的皇帝,朝著西邊進發了。
不過,頂著西班牙帝國的頭銜,卻只有中亞的一塊伯爵領,這樣的帝國,只會令人感到可笑。
當臣下對凱羅斯皇帝匯報這個遺漏後,皇帝只是笑笑,“由他們去吧”就此,伍麥葉家族被徹底逐出了帝國的視野之內。
等到帝國的軍鋒再度接觸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是凱羅斯皇的孫子輩征服中亞時候的事情了。
凱羅斯的另外一項偉業,那便是勸說著教宗將十字軍的目標改為馬赫迪,也就是什葉派的老窩!
在艱苦,卻沒有懸念的戰爭後,什葉派在波斯的領土全部喪失,殘留的什葉派信徒只能倉皇退到阿拉伯的阿曼的土地上。
不過,那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在凱羅斯的子輩和孫子輩的追剿下,這最後的領地也保不住。
因十字軍征服波斯的業績,凱羅斯也被認為是一位十字軍血脈的創立者。
一個人被認為有兩項足以銘刻到歷史流傳到後世,惠及子孫的血脈傳承,足以稱得上偉大了。
在內外的戰場上不斷的獲勝,帝國的領地開始被這樣一個阿瓦爾人整合起來。就算是凱羅斯百年後,人們依舊會以一種敬畏的姿態看待他的後代,尤其是在戰場上遇到他們的時候!
阿爾夫家族的血管里流淌著能夠征服埃及的偉力,他們的頭腦中繼承著能夠摧毀巴比倫的智慧,他們的野心促使他們出發,一直征服到世界的盡頭。
阿爾夫的歷代皇帝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哈尤塔征服了埃及,凱羅斯拿下了包括伊比利亞、中東的大塊土地。
幾乎吞並了絕大多數阿拔斯的遺產。
所以,不管阿爾夫家族是否真的和亞歷山大有無親緣關系,這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已經是新時代的亞歷山大了。
凱羅斯也和古代的亞歷山大那樣,聰明、富有野心。甚至連極富藝術鑒賞力和欣賞能力也是一樣。在他征服的領地上,在凱羅斯的時代,聖索菲亞教堂、巨石陣、宗座宮、埃及法老陵墓……這些偉大的遺址得到了重新的修繕和保護。
不過,無論是什麼樣的偉人,也終有不願意離開他的偉業的時候。
就在60多歲的高齡後,在新征服的領地里,出來了一位黑皮膚的女人,她仿佛擁有魔法一般,無視了宮廷里的守衛,徑直的來到皇帝面前,提出了她的建議——似乎是事關永生的建議。
皇帝信了,或者說,以他的足以稱得上是高齡,他不得不信。
接下來的一切,就沒有多少文獻記載,只知道皇帝准備了大量的燔祭,包括羚羊啊之類的。
不過,一切似乎進展的並不順利,某天皇帝滿身鮮血的從宮殿里出來,呼叫了他的宮廷醫官。
然後在治療後,皇帝還是失去了他的手,而且情況還不容樂觀,以他的高齡,發生了感染。
病患讓皇帝變得喜怒無常。假如說,在獨臂之前,皇帝有著威嚴、冷酷,但是絕對稱得上理性的作風,那麼在那之後,皇帝的行事風格可以直接用殘暴無情來形容。
以一個最出名的例子作為舉證,在文明的世界中有著不成文的默契,戰爭中捕獲的貴族,倘若家屬或者領主,只要有人可以支付他的贖金,那麼便可以贖回。
以往的皇帝,也是遵循著這個默契,時不時的獲得一些額外的軍費補充。但是自從重傷後,皇帝變了。
似乎是有感自己時日無多,凡是被戰敗俘虜的敵方貴族,一律處死……
反叛的帝國領主們,殺……
仿佛是古代找著殉葬般,皇帝已經是在盡可能的拖更多的人去往死後世界了。
而由皇帝發起的戰爭,愈發頻繁。
他已經很少上朝,不過那渾濁的眼球中時而閃過的鋒芒,依舊所能令內閣的成員們全身發冷。
迎娶末代特拉比松小女王,也是在受傷後的事情了。
不過總之,孫子輩的小女王,死在皇帝之前。
皇帝也愈發的……錯亂了。
雖然從哈尤塔女士身上似乎就有了端倪,不過在中年開始,皇帝凱羅斯似乎也出現了同樣的征兆。
那就是仿佛惡魔附身般的神經質。
在皇帝的盛年時代,這不是問題。
足夠的理性也可以壓抑這種不正常的衝動,有著高超智慧和情報網的狡詐,也讓他的敵人明白,奇怪的仿佛惡魔附身一樣的精神病症,並不代表有機可乘。但是到了晚期,皇帝……凱羅斯他似乎終於和他的母親那樣,出現了高度瘋狂的表現。
據宮廷醫師的記錄,在那之前的幾個晚上,凱羅斯神經不安的睡眠不好,但是據說耳邊始終傳來奇怪的召喚。在連續幾天的神經亢奮後,他疲憊不堪,但是那種感覺反倒愈發強烈。
然後,在夜里,那是一個月圓之夜,再一次睡不著的皇帝看著窗外,發出“嗷嗷嗚嗚”的異聲。
然後清晨,守衛們找到皇帝的時候,他的睡衣上沾滿了血跡,而且皇帝本人聲稱自己並沒有那晚上的記憶。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也沒幾年了。
隨著皇帝的愈發暴虐,雖然表面上一切還很平靜,但是大概帝國之下已經波濤洶涌。
在皇帝的最後一年,似乎良好的病症治療,治愈了他的感染,消除了他的疾病。
仿佛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皇帝的身體在恢復,思維依舊靈敏。
不過,已經是最後一年了,凱羅斯,死於巡視自己領地的旅途中,刺客不詳……
死後,教宗評論他為——一個虔誠的男人,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他是虔誠的嗎?
大概吧?!
畢竟,他為天主教贏得了太多太多的勝利了。
假如一個人,可以改變兩個世界的命運的話,他的真實信仰,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
全知全能的上帝依照人的心來揀選人,而所知有限的人,只能憑借其行為來辨明他的立場。
由於生前的所作所為,凱羅斯皇帝,被譽為【使徒】。使徒這個稱謂,並不算獨一無二。
然而【使徒凱羅斯】這個名稱,本身就已經演化成歷史名詞那樣極為獨特的概念。
很多人都會有這樣一個疑問——使徒凱羅斯,他究竟是誰的使徒?
是上帝意志的代行者,還是秘密信仰了伊斯蘭的安拉的使徒?
兩者都極為矛盾,假如說他是上帝的真信者,那麼始終保持著憤世嫉俗一般的心態,鏟除各色異姓的諸侯,逼迫仇人的女兒帶著自己的爵位變成阿爾夫家族男人的妻子,斬除叛亂者的羽翼以及家族,這顯然不是一個仁慈純善的基督徒應行之事。
然而若是安拉的使者,那麼死在他手中的穆斯林君主的數量遠勝於天主教的領主何止五倍,甚至連什葉派的最後的屬地,馬赫迪家族的波斯王國,也在他引領的十字軍之下走向覆亡。
遜尼派的哈里發最後的寄身之所被他攻陷,還在孩童的末代哈里發在他的刺客的手中死的莫名其妙,虔誠的穆斯林也本不該滅亡安拉的屬意之國。
在他的手中,帝國的實力抵達了巔峰,他無論是在臣下眼中還是敵對者的眼中,都是極其可怕的象征。
在組族人和得益的封臣眼中,他功勛蓋世,在敵人和叛亂者的眼中,他罪惡滔天。
凱恩斯自登基以來,似乎除了極罕見的時候,其余的時刻都在不斷的發動著戰爭。
邊庭流血成海水,無數士兵、農夫的骸骨,終於讓帝國的疆域在一代人的手中前所未有的擴張。天主教的榮光,擴展到遠超羅馬帝國全省的土地外。
也許,凱羅斯就是凱羅斯,他就是他,他不是任何神的使徒,他只是他自己,他是自己的使徒。
就在凱羅斯皇帝的命令下,史書的編纂學會開始建立,開始編纂從古至今的阿爾夫,和他們家族的歷史。
讓他們的名,名揚後世,讓世人,不至於遺忘這場偉大。
13、在偉大的父親之後,他的兒子似乎就如同在太陽邊緣的星辰,完全被掩去了光芒。
【宣教者】赫齊卡亞皇帝於1057年接任帝位,1060年死於精神壓力。
3年的時間,根本做不了多少偉業。
說起來值得注意的是,赫齊卡亞皇帝,在他還未成年前,就因為“意外”失去了一只手臂。
對此,凱羅斯皇帝聲稱這是意外,並且大力整頓了普羅旺斯的治安,但是也有人說,這是凱羅斯皇帝拜了異教,並且試圖將還是王子的赫齊卡亞吸收進阿薩辛失敗的結果。
不過無論如何,赫齊卡亞在成年後,似乎沒有表現出阿薩辛教團的那種……危險性?
作為修士會的成員,他也許不是最好的模范基督徒,但是也絕對不至於是什麼用心險惡的邪惡之徒。
繼任帝位的三年,赫齊卡亞延續著對異教徒聖戰的傳統,死於54歲高齡。
他也許不如他那威嚴可怖的父親,也不如他未來被封為聖徒,光輝正義的兒子。但是,他同樣為數個原始宗教的國度的野蠻人帶去了天主的光輝,無愧於基督徒之名。
14、接下來,就是他的兒子——聖徒本格特的故事了。
不得不說,偉大的凱羅斯皇帝的繁殖能力和他的情人們眾多,令人驚嘆。
因為在本格特的時代,當這位凱羅斯皇帝的孫子步入30歲中年的時候,凱羅斯和他的情人所生的私生女,才剛剛誕生,也就是說,當本格特皇帝以55歲的年歲蒙主寵召的時候,凱羅斯皇帝的倒數第二位女兒,才剛剛25歲。
而凱羅斯皇帝的最小的那個私生女,則是在本格特皇帝的孫子——也就是未來的伊斯波皇帝33歲的時候,她也才56歲。
以一個人的生命見證了五位皇帝的君臨。
凱羅斯帝的孩子中也是精才艷艷,例如他最小的兒子,【真福者】瑪納斯,也就是曾經被認為疑似不是皇帝本人的親生孩子,名義上是特拉比松的小女王和皇帝兒子的瑪納斯。
在即位後沒幾年,便被他的“親生父親”以為他自己的封臣謀取特拉比松的王位後被趕下台……
本來所有人都以為,從此之後,他也就只能在母親遺留的封地上作為伯爵走完一生。
東方據說有句古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就在失去特拉比松王位後的第30年,他揮軍而起,擊敗了他的領主歐妮可女王,也就是當初篡奪他王位的那個僭位者的女兒,從她的手中奪回了本屬於他的王位!
太久,太久了……
不過,有這樣的能力,說不定,他的確還是那位英雄般的大帝的真正兒子。
而且由於其出眾的能力,和長年累積的資歷,他也成為了伊斯波皇帝最信任的臣屬、攝政官、王子的教師。
不過,那就太遠了。
回到本格特身上,他於1027年誕生,在父親赫齊卡亞【宣教者】死去那年,也就是33歲時接任皇位。
比起他那雄姿英發,野心勃勃的祖父【使徒】而言,本格特的個人能力就顯得沒有那麼出眾了,在繼承了他那因為精神壓力過大而死的父親的權位後,他接過父親手中的聖戰,將他們繼續推行下去。
和自己的父親一樣,本格特接受的是諾斯人的教育和傳統,在即位之後,男人的第一件事,是仿效最古老原始的諾斯人那樣,樹立符文石,用來紀念他那慈愛可敬的父親。
帝國沒有多少安穩的時候,即位之初,就有斯拉夫多神教和農民叛亂,不過當年就被皇帝鎮壓了。
在穩定了政局後,皇帝本人,踏上了前往耶路撒冷的朝聖之旅。
隨後,等到回到首都後,本格特開始了新的進程,中東和北非的穆斯林王國已經陸續被殲滅,唯一需要注意的,僅僅有昔班尼家族和穆海萊卜家族兩個政權尚屬強大。
不過他們也是被凱恩斯皇帝開始,就被不斷的打擊,統御范圍大大縮水,勢力早就大不如前了。
皇帝將也門、阿拉伯的王國頭銜創建,並且分封總督給強力的親戚,希圖他們繼續征討阿拉伯半島上零星的穆斯林小國家後,開始了對伊斯蘭世界的清尾工作。
帝國的擴張,主要目標有三個,一個是沿波羅的海的愛沙尼亞、波蘭的酋邦國家,疆域被壓縮到南方非洲的居然還敢自建立帝國的穆海萊卜家族,以及幾乎被驅逐出中東,大部分領地位於中亞的昔班尼王國。
接下來,要辦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本格特首先花了十年,安定了自己的大東方,由於曾經的祖父安排了赫齊卡亞皇帝和當時的薩雷馬伊家族,也就是愛沙尼亞和波蘭國王的女兒通婚,他們的兒子本格特和他的兄弟們天生就有兩大王國的宣稱權,帝國發動戰爭,皇帝將愛沙尼亞和波蘭都囊括到手中,然後,這里將作為王國總督區,由忠誠的重臣進行守衛。
隨後,虔誠的本格特對阿拉伯半島和非洲的穆斯林君主進行了聖戰,並且得勝。在又一次的重創敵人後,皇帝的注意力,回到了歐洲大陸。
在這個時代,似乎是少了凱恩斯皇帝的威脅,被帝國包裹在中央的德意志因為繼承權的問題,圖靈跟公爵和德意志國王發生內戰,雙方大打出手的結果便是,本來就狹小的德意志王國就此分裂,裂土的圖靈根公爵自號國王,游離在德意志的王權之外。
很遺憾,鶴蚌相爭,在這場小規模、卻激烈的內戰中,兩國的宣稱人跑到了帝國。隨後帝國以恢復天主教和平的名義,擊垮了雙方的軍隊,結束了這場內斗。
本格特的妻子,是安娜女士,一個出身普通的少女,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和本格特結婚了。兩人非常恩愛。
在穩固了後方後,接著,皇帝再度犁庭掃穴,對北方和阿拉伯的穆斯林進行第二次清掃。
在若干次聖戰後,獲勝的帝國,開始將目光投向更遠處。
在中亞,昔班尼蘇丹還盤踞著大塊的土地。
而在非洲中南部,穆海萊卜蘇丹居然自號帝國,在格魯吉亞以北,一個小小的伯爵領里,一個遜尼派居然自號哈里發。
皇帝正值盛年,正是有所作為的大好時機。
他那年長祖父,那雄偉的霸業,哪怕是並不贊同他的許多做法,但是,那也讓所有歐陸的君主們為之敬畏。
安於現狀的本格特並不是要超越他的祖父,但是,基督的榮光理應在自己的手中擴展。
作為亞歷山大血脈的傳遞者,他可以對自己的敵人施以先祖那般徹底的征服。選項有很多,是徹底的毀滅非洲的穆海萊卜的國度,摧毀這個穆斯林最後的帝國,還是往東,征服已經頹勢的昔班尼蘇丹國?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
昔年,亞歷山大大帝就是這樣,沿著波斯向東,一路向東,直到印度的邊緣,才因為後勤和士兵思鄉心切,不得不折返。
那麼,就在我這代人,為後一輩打通前往印度的通道吧。
皇帝做出了決定。於是整個帝國為之行動,數不盡的人力、物力被運抵波斯的前沿,基督教的四大騎士團也響應號召,在皇帝的麾下對異教徒發動進攻。
過程略有起伏,但是總體順利,在凱恩斯時代就不斷地遭受聖戰打擊,幾乎丟掉了絕大多數中東領土的昔班尼業已頹廢,組織的不像樣的抵抗,根本無法抵抗帝國的進攻。數年後,中東的昔班尼被一掃而空,所有的領土宛若歸順大帝的波斯古國那樣,同樣落入了皇帝的囊中。
不過,正如亞歷山大大帝被迫在印度的邊緣折返那般,帝國本身,發生了內亂,新征服的德意志,和挪威等大塊的王國領,發生暴亂。不過這和當初哈尤塔時代延綿十年的大內亂不同,皇帝最後還是將這場叛亂鎮壓下去了。
但是這場發生在帝國核心區域的叛亂,似乎深深的挫折了皇帝對於遠方的進取心,他的征途,到印度的邊緣為止。
本格特皇帝的後半輩子,都在處理帝國本身的問題,以及帝國周邊的各個部落、國家和封臣的關系。
在皇帝的中年時代,他的妻子安娜,死因不明。在數年的悲痛後,他後來迎娶了皮克特蘭的公主——不得不說,皮克特蘭這個國家,游離在帝國的視线之外,已經太久太久,數百年來,自從阿爾夫家族偉大的先祖之一的烏妮斯女王征服英格蘭以來,阿爾夫的注意力就很少放在這偏僻的英格蘭北部地區。
但是當帝國的疆域四方擴張後,這個地圖上的小點,就愈發的突出了。在本格特的父親還是太子的時候,凱恩斯皇帝就親自為本格特指定了這門親事。
當皮克特蘭老國王百年之後,皇帝為自己的新妻子出兵,奪取了這塊北方的土地,在日後兼並後,皮克特蘭改成蘇格蘭。他們的孩子,未來將成為蘇格蘭的王。
在皇帝的暮年的時候,他已經將帝國周圍那些異教徒零星的土地都征服到手,而本來長期游離在帝國的秩序之外的蘇格蘭、德意志、愛沙尼亞、波蘭等也回到了帝國的手中。
皇帝有時候也被稱作清掃者,他將自凱恩斯大可汗以來的征服運動,做了一個完美的收尾,自本格特以後,英格蘭的全部、北非的全部,歐陸的波蘭以西,原拜占庭的全部、所有的中東地區,曾經被古羅馬人統治的區域,基本上都進入了皇帝手中。
在50多歲那年,本格特自然逝世。
幾個月後,被教廷封為真福,數年後,在漫長的認定期後,他被認定為是一名聖人。因為他的天性節制,而且履水救人而聞名。
15、聖徒之後,是本格特二世。
和父親一樣,他加入了修士會,以著成為一個更好更虔誠的基督徒而努力。
在21歲繼承帝國後,本格特二世借著父親的積累穩定局勢後,開始不斷的往著印度擴張。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後代總有著憧憬先祖偉業的心態。
凱恩斯讓帝國前所未有的擴展,而本格特一世除了打通了通往印度的道路外,本人還是神學意味上的聖賢,隨侍在上帝周圍。
本格特二世知道,想要超越他那聖人的父親,在神學上的努力,收效甚微。
唯一的可能性,恐怕就是打造出連亞歷山大大帝也未曾完成的偉業——征服印度才有可能呢。
於是,在安撫了國內領主,並且按照慣例對周圍的異教徒發動聖戰。
被連續四代的皇帝不斷聖戰後,盤踞非洲、已經奄奄一息的穆海萊卜帝國,因為不斷地戰敗,被國內的領民認為領主無能,腐化到了極致,憤怒的人民失去了敬畏衝擊了他們的領主。
穆海萊卜帝國,滅亡!
本來就是阿拔斯的破碎殘余,在不斷地打擊後,奄奄一息的各個分裂的領主很快就被聖戰擊敗征服。
其間還發生過一次針對於立陶宛的十字聖戰,但是立陶宛的蠻人國王非常狡捷的在最後一刻宣布認識到錯誤,懇求皈依天主,於是,在強迫對方俯首親吻十字架後,十字軍撤出了這塊同樣是基督徒統治的土地。
在最後一輪吞並了非洲的原始酋邦後,本格特二世,開始了他一生最偉大的征戰。
有個消息傳來,一伙什葉派的宣教士哈桑已經在西波司登某處成立了一個新的阿薩辛的教團,通過使用小手段,這個充滿了狂熱分子的組織占據了阿拉木圖的山間要塞,小部分凶徒,將作為死士為他們的信仰服務。
然後,這個秘密教團就在皇帝的努力打擊下,中東的駐點全部消散,勢力大損的他們在之後又遭到了帝國麾下的公爵的征討,刺殺之道,又怎麼比得過槍進如林?
阿薩辛漩起旋滅。
也許是阿爾夫的樹敵太多了,皇帝的密探偵測到了敵人的陰謀,但是未能確認陰謀的由來,在得知有陰謀取害他的消息後,皇帝沒有緊張,甚至沒有恐懼,而是加緊了備戰。
戰爭進行的很順利。
最終,印度北方的王國覆滅,成為了二世榮耀的墊腳石。
數年後,二世駕崩,死於謀殺。
16、本格特二世的兒子,伊斯波從小就個性……非常獨特的特點。
據說他小時候曾經失蹤過一整天,在二世焦急萬分的時候,王子伊斯波才姍姍的回到宮中,而且據說是一只漂亮的狼送他回來的。
而且隨著他的長大,這種異狀越來越深,在某些情況下,似乎更像是一頭狼,而且隨著時間推移變得更加明顯,連宮廷里的廷臣,都感到恐懼,但是二世本人似乎不以為意,
在即位後,成為了至尊的皇帝後,伊斯波王子,不,應該稱之為皇帝的他還曾失蹤過好幾天,傳聞他被狼群帶走了,在帝國都感到惴惴不安的時候,他才幾乎赤身裸體的回來了。破爛的衣服上布滿汙垢和樹葉以及血跡。
最讓臣民們敬畏的是他那臉上,帶著如狼一般的微笑。
伊斯波皇帝,也和他的父親、祖父那邊,偶爾會說一些意義不明的胡言亂語。
這在鄉間會被認為是邪惡巫師的征兆,在帝國的皇帝的身上,卻成為了某種神通、某種異狀的象征。
搞不好真的是無知無畏,伊斯波皇帝在20歲那年,宣布自己信仰的並非是天主教,而是東正教派,並且,按照儀式重新建立了拜占庭帝國。並且按照古籍記錄的儀式,正式宣布羅馬帝國的復活!
從此以後,斯堪的納維亞帝國就此易名,帝國新的名稱,將是羅馬!
那個古老的,充滿了榮耀的羅馬帝國。
只是,羅馬在名稱上復活了,但是,如今也早不再是羅馬的時代了。
在羅馬死去後,有莫洛溫,再然後是加洛林,已經太久太久了,羅馬本來都被認為只是古籍中的帝國。
當伊斯波宣布帝國從此易名後,甚至還有臣下痛哭流涕,為那自赫拉納皇帝建立,已經承載了太多太多榮耀的帝國消失,變成另外一個,似乎很榮耀,但是和如今又有什麼關系的羅馬帝國而悲痛。
它不再是曾經那赫拉納建立,在法拉蒙德、凱羅斯這樣偉大的皇帝的帶領下奮斗的帝國了。
他們的先帝,莫名其妙的和歷史上的凱撒、奧古斯都這樣的名字掛鈎起來。
不過在伊斯波的一意孤行或者說強烈堅持下,最終,帝國改名為羅馬。
從此,伊斯波也被認為是羅馬帝國的新的創始人,想必將在歷史中留下大名。
在屬下的封建領主的輪番勸說下,皇帝還是重新改信回天主教。
不過,伊斯波的身上,似乎也像是古羅馬那樣歷史的進程一般,飛快的崛起,興盛,然後腐化起來……
在20多歲的時候,就被認為是羅馬的開創者,得意洋洋的皇帝不像是聖徒本格特那般的兢兢業業處理政事,而是熱衷地游離在荷蘭的華麗花園、普羅旺斯的大宮殿等處,耽於享受。
而他的精神病症,似乎也越來越嚴重,有時候和臣下的對話,都會發出奇怪的,好像狼的嘶吼一般的低鳴。
而且,最讓臣下們恐懼的事情發生了,很快有人揭露,伊斯波皇帝,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食人愛好者。
這種事實的揭露,一下子卷起了軒然大波。
哪怕是現任的教宗同樣是阿爾夫家族出身,也不得不派人前往宮殿質詢。
但是使者被打發了。
教宗權衡再三,對皇帝施以絕罰——天主不能容忍公開的食人魔。
這是對於一個天主教徒最大的懲罰,自絕罰後,他將不被認為是一個天主教徒。
不過這種行徑同樣是一種徹底撕破臉的巨大危險。尤其是當絕罰的對象是帝國的皇帝的時候,當年的法拉蒙德就是因為不堪忍受教廷不公義的待遇,而徹底的打垮了教廷,讓教廷積累數個世紀的世俗資源化為烏有。
這一次,教宗的絕罰,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消息傳到宮廷,正如預料的那樣,伊斯波皇帝勃然大怒,當即趕走了教廷的使者。但是,皇帝被絕罰的消息已經開始傳到封國,雖然臣屬們依舊維持著恭謹的態度,但是,皇帝也知道,暗地下恐怕不少暗流洶涌。
他的父親本格特二世,就是死於莫名其妙的暗殺的。
在趕走教廷的使者後,權衡再三,皇帝親自前往教宗的所在,懇求原諒。教宗將燃盡熄滅的余灰傾倒在皇帝的頭上,以示罪惡的離去。
然而,在返回自己位於羅馬的宮廷後,皇帝的作為依舊我行我素,他的牢房中的囚徒,依舊一個個被吃掉。皇帝本人甚至又再度因為過度的暴飲和暴食人肉而食物中毒。
忍無可忍的教廷,再度進行絕罰。
這一次,皇帝的宣布懺悔的申明,也沒有了作用。
帝國,此時此刻依舊在不斷地對異教徒發動聖戰。
但是,還不夠……
想要達成超越先人的偉業,在歷史上留下獨屬於自己的烙印,僅僅是建立一個在前人基礎上的帝國,是遠遠不足夠的。
固執的皇帝,將目光投向了東方。
遙遠的東方,是一個神秘的、似乎充滿了財富的國度,只是它也並不安定。在數百年前的唐朝統治者後,它先遭遇了回鶻入侵,回鶻的統治者占據了那個東方帝國,統治了接近一百年。
然後一個顧姓的漢人,擊敗了回鶻人,然而,就在他那代,女真人南下入侵,再度將中國收入囊中。
又過了半個世紀,女真的皇帝更易了三代,又一個漢人的英雄揭竿而起,將女真人逐出中原。
在他死後,又發生過一次女真大舉南下的大戰,最後在河南,雙方以史無前例的總兵力對決,以漢人的勝利而終於告終。元氣大傷的女真人,恐怕在這個世紀都難以為患。
漢人的統治,到了第二代皇帝。
但是,遠垂海外的西域都護府,在伊斯波皇帝登基之處達到了極盛,統領了幾乎整個西域還收編了印度的象雄王國和吐蕃帝國原地盤,都護府的疆土達到了極盛。
隨後就是衰敗……
原住民的起義此起彼伏,而忙於和女真人決戰的中原也不可能派遣軍隊支援,在一場成功的派系聯合發難的獨立戰爭後,西域都護府的領地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
而,這,就成了皇帝個人希望建功立業的最好所在。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已知的土地上,唯有羅馬帝國屹立不倒。穆斯林的帝國,早已經在先人的輪番打擊下土崩瓦解,而在西伯利亞牧羊的可汗們,自詡大汗,但是那貧瘠得無法放牧的土地,根本無法入皇帝的眼中。
除了歐陸之外,最被認為是和帝國並列的,唯有那個神秘的中原。
自己的父親,毀滅了印度北方的王國。
而自己更前面的皇帝,則是兼並了昔班尼的王國打通了通往印度的通道。
那麼,自己的天命,恐怕是確定了的。
向東,繼續向東……
完成哪怕是亞歷山大大帝也未曾完成的偉業,一直從這里,打到那邊大地的盡頭去。
皇帝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而且……他很快就30多歲了,離得他自己那英雄般的父親逝世的年紀,沒有多少年了。
在強烈的危機感下,皇帝發動了遠征。以亞歷山大的繼承人之名,對西域都護府宣戰。
這一次,中原人的支援,來得尤為迅速。
安插在都護府的密探傳來消息,在得知垂涎於中原在外的領地,終於安定下來的中原皇帝驚怒,派遣了國內的大軍,准備狠狠地給予帝國一次教訓。
伊斯波皇帝聽說這個消息後,既驚且喜,只有最危險最艱苦的戰爭,面對它,並且克服它,才是篩選勇士、讓勝者榮光長存於世的關鍵條件。
這說不定將是載入史冊的最偉大的一戰,成為未來的帝國入主那個古老東方國度的第一場開局戰。
但是,中原人數十萬的大軍,還是讓皇帝深感威脅。
這不是普通的威脅,帝國可以動員的大軍,也不過幾十萬,雙方在總體兵力上,接近對等,考慮到距離和後勤,說不定還是西域都護府的總兵力更占優勢,要命的是,皇帝還被絕罰了,天主教四大騎士團拒絕響應一個食人魔的請求。
要命了……
這個時候,皇帝做出了他一生里可謂最大膽的決定,他將國內政事委托給他的叔叔,攝政的特拉比松國王,親自領軍遠赴西域,進行他這一生最偉大的征服戰。
這很可能是條不歸路,他明白……
離開了帝國的首都,很多事情就無法控制了……
伊斯波也明白,很多當政者,就是因為遠離了自己熟悉的領域,而慘死他手,但是……
那又如何?
就算是羅馬帝國重建後在毀滅於自己的手中,那又如何?
皇帝甚至紅著眼,對著隨侍在身旁的侍女和史學家們坦率的述說了自己的瘋狂想法。
狼的血在血脈中泵動,瘋狂的掠取,伴隨著自我毀滅的極度緊張的情緒,在大腦中沉淀,發酵成興奮的情感,就好像北歐諾斯人傳說中奧丁的美酒一樣,皇帝始終保持著極度亢奮,卻醉醺醺的陶然狀態。
他並非完全的送死,在離開帝都前,他對著議會和封臣們反復的強調這一場大戰的必要,在他滔滔不絕的雄辯下,封臣們才恍然想起,在殘忍可怕的食人者的外表下,皇帝還是赫爾墨斯學會的最知名的學者。
在他的口中,和東方人的戰爭,無論是從宗教領域,還是世俗財富,都是極其必要,而且富有回報的。在羅馬皇帝的嘴里,這甚至演變成一種善惡大決戰。
總之,在歷代阿爾夫君主的反復清洗下,所有的國王,都已經替換成阿爾夫家族的人了,歷代的成功,和隨之而來的財富,填滿了每個人的口袋,而且距離上一次對印度北方的征服,有點久了,在這場家庭會議中,君臣們達成了一致。
從印度、從中亞、從安納托利亞、從中東,數不盡的大軍被動員起來,面對這一場……終極大戰。
東西方的兩大帝國將在西域的廣袤土地上真正展開鐵與血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