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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小活屍不堪回首的往事

縛之旅人 KARA 6492 2023-11-20 00:32

  臨近死靈之章的完結,實在希望讀者們可以給點評論,評價討論一下劇情或者人物,這有利於下一個章節的書寫,感謝大家了。

  

   “真是的,你還真是悠閒啊,你個死人會睡覺嗎?”

   卡萊已經把兩個人從酒桶里放了出來,五人一起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卡萊有一搭無一搭的跟小活屍說著話,好像還是在為了這幾天的事情發牢騷。小活屍什麼都沒說,就算被當成發牢騷的對象也沒關系,能跟卡萊待在一起就很滿足了。小活屍緊緊地拉著卡萊的裙擺,不願與卡萊分開,卻無意中看到了卡萊手腕上的傷痕,是數道擦傷,像是被繩子綁出來的。

   “卡萊大人,您受傷了?”

   “哼,小傷而已,那個女仆長綁得那麼緊。”

   “唉?你這個旅人也喜歡玩那種游戲嗎,看樣子還是有點品味的。”

   走在最前面的羅瑞爾突然轉過身來說道,卡萊不喜歡跟貴族有什麼交集,主要是討厭這些家伙囂張的口氣,而大小姐偏偏就很囂張。卡萊故意看著牆上的畫,不耐煩地說道:

   “啊,對,我喜歡,關你屁事。”

   “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無禮!”

   “無禮又怎麼樣?像你們這些貴族大小姐整天就知道顯擺自己惡臭的身子,我這麼說話已經算客氣的了,臭丫頭!”

   “什麼!你給我趕快收回剛才的話,不然……”

   “不然怎麼樣?你咬我啊!”

   卡萊挑釁地說道,而憤怒的大小姐面臉通紅,被氣得夠嗆,二話不說猛然撲在了卡萊的身上。羅瑞爾只是個小屁孩,卡萊毫無防范,被羅瑞爾撲倒在地上。吃驚的卡萊剛想把羅瑞爾扔開,誰知羅瑞爾像一只蜘蛛一樣死死地抱住卡萊的身體,看到卡萊的手伸過來,突然張開小嘴,一口咬住了卡萊的手掌。

   “啊啊啊啊!!!!死丫頭給我松開!好疼啊!”

   卡萊慘叫著在地上來回掙扎,而大小姐就是不松口,無論卡萊怎麼威脅怎麼尖叫,就是不松口,死也不松口。一旁的女仆蘿絲吃驚地看著在地上翻騰的兩個人,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到底是該制止她們兩個還是靜觀其變,選錯的話自己這個身份卑微的小女仆無論如何都承擔不起。

   “大……大小姐……”

   蘿絲試著勸阻羅瑞爾,但生氣的羅瑞爾表示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松口,除非卡萊道歉。

   “我就是不道歉!死丫頭你要再不松口我殺了你!”

   “有干夠挨啊!(有膽就來啊!)”

   羅瑞爾含糊不清地說,嘴上的力道一點都沒有放松,卡萊似乎是被好好上了一課,對付熊孩子也需要腦子。蘿絲徹底慌了手腳,求助般地看著艾琳,艾琳這個緊縛師把羅瑞爾這個任性的大小姐吃得死死的,而且是個魅魔,應該會有辦法吧。

   “抱歉,我其實也沒什麼辦法……抱歉。”

   “那……那小活屍呢,小活屍跟大小姐是好朋友,應該會有辦法吧。”

   小活屍的身份似乎人盡皆知了,不過看樣子蘿絲這個新任的女仆對不死生物沒什麼感覺。小活屍默默地來到羅瑞爾的身邊,緩緩地伸出了冰冷的雙手,輕輕地放在了羅瑞爾的肩膀上。

   “羅瑞爾,請住手。”

   “哼,要不是小死,本小姐一定好好教訓你,小死,我們走啦,去我的房間玩吧,不和這個臭阿姨在一起。”

   “哈?!!臭阿姨!我TM才21歲算哪門子阿姨!死丫頭你給我回來!”

   卡萊捂著被咬得通紅的手掌站起來,羅瑞爾卻朝卡萊吐著舌頭,極盡嘲諷之能事,然後拉著小活屍的手風一般地離開了。小活屍拗不過羅瑞爾的好意,只能戀戀不舍地在卡萊的注視下,被羅瑞爾拉著小手,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留下卡萊在原地無能狂怒。卡萊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傭兵,實力強勁,而且狠得下心,然而對於這個大小姐,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哼,所以我討厭小孩子。”

   “唉?主人討厭小孩子嗎?記得您明明很喜歡小活屍啊。”

   “……少說兩句行不行,艾琳。那些女仆呢?”

   “放心吧主人,女仆長的心腹都被綁在地下室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對女仆長不滿的女仆哦。”

   “切,真麻煩,本來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可丫頭怎麼會跟那個可惡的大小姐膩在一起?”

   “她們是難能可貴的朋友嘛。而且主人,您其實根本不討厭大小姐吧,剛才您都沒有揍她呢。”

   “……我很討厭她,非常討厭她,反正就是討厭她,注……注意你的身份艾琳,不要想些有的沒的……”

   “抱歉主人,那我們去那大小姐許諾的酬勞吧,她已經把後院藏寶室的鑰匙交給我了哦。”

   艾琳晃晃手中的金色鑰匙,貴族不愧是貴族,鑰匙打造得很精致,本身就相當值錢。卡萊冷笑一聲,與艾琳一起向後院走去,既然羅瑞爾對艾琳說過藏寶室的東西可以隨便挑個兩三樣,那卡萊也就不用不好意思了。想到貴族家里的藏寶室,卡萊心里癢癢的,畢竟像這種地方,除了值錢的寶物之外什麼都沒有,隨便一樣就能換幾千甚至幾萬金幣。

   羅瑞爾帶著小活屍興衝衝地來到了三樓,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甚至心髒都要飛出來了。不過就算羅瑞爾很高興,小活屍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毫無波瀾的表情,似乎除了火焰和SM之外,沒有什麼東西能讓小活屍的表情有什麼變化。羅瑞爾拉著小活屍來到了三樓,這里是主人的臥室,沒什麼特別的。羅瑞爾想帶小活屍參觀整個莊園,自然要把重頭戲留在後面,那就從最有意思的三樓開始吧。

   “哼哼,小死,三樓都是臥室,不過住的只有我和女仆長她們啦,而且爸爸媽媽的房間一直空著呢。”

   “媽媽……”

   “唉,怎麼了?小死?”

   小活屍的語氣有些悲哀,雖然不易察覺,但還是被羅瑞爾看出來了。羅瑞爾一把捧住小活屍的臉,輕輕揉搓著,想讓小活屍高興起來。

   “小死,我錯了啦,高興點嘛。”

   “沒有不高興,只是好奇,有母親的感覺是什麼呢?”

   “小死沒有父母嗎?怎麼可能嘛,小死生前一定有父母的啦。”

   “也許吧,只是我沒有那時的記憶。”

   “嗯……那就別想啦,我們可以組成一個溫馨的大家庭哦,反正過幾天我們就要搬去暮光城了,在那邊小死就可以正常生活了,反正那里的人不像這里的人那麼奇怪。”

   羅瑞爾沒有開玩笑,她真的已經做好了搬家的准備,不過想也知道,她只是有想法而已,所有的事情還是需要女仆長去辦。小活屍露出了死氣沉沉的微笑,似乎是在感謝羅瑞爾,或是想回應羅瑞爾的善意。看著小活屍露出笑容,羅瑞爾笑得要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開心,於是挽著小活屍的手,向自己的房間跑去。看著兩個人開心的身影,就算鐵石心腸的風之女神:玉藻也會露出真心的微笑吧。

   羅瑞爾的房間還是要比主臥稍微差一點,不過也算是頂級的配置,不用說家具,就連房門都是頂級的木料。而當羅瑞爾要打開自己的臥室時,突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呻吟聲。呻吟很微弱,並且沉悶,羅瑞爾相當熟悉這種聲音,因為自己經常那麼玩,正是被口塞堵住嘴巴才能發出的聲音。

   “誰在玩小游戲!竟然不帶上我!”

   “似乎,是從那邊傳來的。”

   小活屍抬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房間,羅瑞爾順著小活屍的手指看過去,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色。

   “嗯?爸爸媽媽的房間,不是一直鎖著嗎?”

   羅瑞爾急忙來到主臥門前,大門本來應該被一副大鎖鎖住,而現在門上什麼都沒有。羅瑞爾的表情猛然凝固了,雙手摸著冰冷的大門,突然一腳踹了上去。厚重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屋內的景象毫無掩飾的展現在羅瑞爾的面前。好奇的小活屍也走了過來,想看看羅瑞爾到底看到了什麼,卻看到了羅瑞爾驚愕的表情,漸漸放松下來,然後直接變成了無奈和嘲笑。

   “哼哼哼,女仆長啊,在這里玩起小游戲了呢。”

   在艾琳把女仆長制服之後,似乎把她綁在了莊園的主臥里,似乎是想惡心惡心她。艾琳死活不讓卡萊把女仆長殺掉或暴打一頓,卡萊只好將就一下,用女仆長捆綁艾琳的方式,把女仆長吊在了主臥里。女仆長沒有艾琳那樣病態的嗜好,緊縛的痛苦可想而知,股繩深深地陷入下面,繩子幾乎要切斷女仆長的身體。而女仆長又被口塞堵住了嘴巴,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

   記得之前似乎有個可憐的女仆因為接近主臥被女仆長打成重傷,嚴禁任何人靠近主臥,這是女仆長定下的規矩,還真是諷刺呢。羅瑞爾無奈地笑著,來到了女仆長下面,面對羅瑞爾大小姐的仰視,女仆長的雙眼飽含著淚水,抽泣著,根本無地自容。

   “喂喂喂,女仆長小姐,怎麼被吊在這里啊?”

   “唔……”

   女仆長可憐的目光似乎是在祈求,祈求羅瑞爾大發慈悲,結束自己的痛苦。然而羅瑞爾什麼都沒做,冷笑轉瞬即逝,變成了憤怒,即使只是孩子的憤怒,迫於身份,女仆長還是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羅瑞爾指著女仆長的鼻子,大罵道:

   “本小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也算是我們家族的一員,也算是個貴族,但你這個貴族竟然還敢去欺負那些下等人!你想干什麼!是我沒跟你說清楚還是你就是不聽話!”

   “唔……”

   “本小姐身份那麼尊貴,還知道要關心一下那些身份卑賤的家伙們,哼哼,這不就是我們貴族該有的禮儀嘛。但你這家伙怎麼還敢私自搞那些嚇死人的酷刑!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唔……”

   女仆長傷心又慚愧地低下了頭,任憑大小姐發泄心中的怒火,而小活屍也被羅瑞爾的怒火嚇到,瑟縮在門後不敢動彈。大小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髒話飆得滿屋都是,完全失去了大小姐的矜持,雖然羅瑞爾這個丫頭跟矜持這兩個字扯不上什麼關系。羅瑞爾足足罵了半個小時,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知識儲備,實在沒什麼可說的,甚至飈了兩句精靈髒話,直到罵累了才停下。

   “咳……好累……罵人真的好累,待會我再來放了你,下次不要再搞那些東西了!你就給我在這里好好反省吧!”

   既然是大小姐的命令,女仆長也只能乖乖遵守了。女仆長乖乖地忍受著痛苦的吊縛,忍受著橫流的口水,閉上眼睛,安心地接受懲罰,直到大小姐把自己放下來。

   “切,真是的,小死,嚇到你了嗎?”

   小活屍慢慢地從門後走了出來,羅瑞爾不好意思地笑著,剛才的確有點失態了。

   “抱歉啦,小死,一時沒控制住呢。”

   “沒關系,我似乎並不是特別害怕呢。”

   “嗯……也許是死了之後就沒啥感覺了吧,管他呢,小死,隆重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爸爸媽媽的房間呢,很棒吧,不過就是有點破了。”

   主臥原本合上的窗簾被打開了,如果沒有這層厚厚的積塵和層層疊疊的蛛網的話,住在這里一定會非常舒適的。羅瑞爾從沒見過貴族的房間,平常都是住在狹窄的石棺里,連活動的空間都沒有,而且四周只是冰冷的石頭而已。小活屍滿是好奇地觀察著房間,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羅瑞爾在一旁一臉得意,同時也很高興,能和好朋友分享自己財富的胸懷,大小姐羅瑞爾竟然會有。

   “這是……什麼?”

   小活屍的目光停在了一幅油畫上,就是那副艾琳潛入主臥時看到的那幅畫,上面畫著羅瑞爾的一家三口。油畫很精致,是出自大師之手,只是經歷了很長時間,積了一層灰塵。

   “這個嗎?就是我的爸爸媽媽啦!很漂亮吧,媽媽真是世界上最美的……小死!小死你怎麼了!”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羅瑞爾目睹小活屍的身體突然失去平衡,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小活屍的身體似乎發生了什麼異樣,小活屍扭曲的掙扎著,雙手死死地捂住腦袋,仿佛腦袋里有一個可怕的生物,正瘋狂地扭動著,將小活屍的大腦吃干抹淨。但是小活屍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感到疼痛啊。

   “小死!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啊!”

   羅瑞爾歇斯底里的呼喚著,淚水從雙眸中涌出,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無論羅瑞爾如何呼喚,卻根本無法緩和小活屍的痛苦。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小活屍的腦中回蕩,小活屍已經痛苦的失去了意識,不得不在鬧鍾鈴聽著那恐怖的聲音,像是慘叫,像是金屬,卻更像是兩者的結合。金屬撕裂血肉的聲音與淒厲的慘叫在腦中瘋狂地回響,聲音漸漸的交織為一幅幅駭人的畫面,一一展現在小活屍面前。小活屍沒有選擇,只有把它們一一看完,那些駭人的內容,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然而小活屍對內容無比熟悉,正是生前那段丟失的記憶,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等到再次醒來,小活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面前是一盞明亮的吊燈,燃燒著柔和的光芒。自己似乎是平躺著,周圍溫暖而又舒適,柔和的觸感是從未感受過的。小活屍慢慢地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干淨的床上,還蓋著被子。

   “小死!你醒了!太好了。”

   一旁的羅瑞爾突然抱住了小活屍,小活屍懵住了,不知該如何應對羅瑞爾的熱情。看羅瑞爾擔心的樣子,雙眼紅腫,一定是哭了很長時間吧。小活屍學著羅瑞爾的樣子抱住了羅瑞爾,也許這樣可以回應羅瑞爾的擔心,小活屍還有很多要學的事情。

   而女仆長似乎已經被大小姐放下來了,此時正恭恭敬敬地站在羅瑞爾旁邊,只是還無精打采地低著頭。

   “小死,剛才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昏倒了?”

   “我……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說出來嘛,不說出來會憋得很難受哦。”

   小活屍雙眼無神,盯著羅瑞爾的一雙有神的大眼睛,小聲說道:

   “真的要聽嗎?”

   “嗯嗯嗯,說吧!”

   “我……死前,其實是,馬科里奧莊園的一個奴隸……”

   “奴隸!”

   羅瑞爾和女仆長幾乎異口同聲地喊道,震驚不言而喻,就連女仆長都不知道馬科里奧家族竟然會有奴隸。

   “我想起了,在我生前生活在這里,沒有飯吃,沒有住所,只能被關在一個肮髒的屋子里,只能吃牆縫中的蟲子,每天都遭受非人的折磨,幾乎時刻淹沒在劇痛和鮮血中。”

   “是……是誰!是你嗎?!”

   羅瑞爾突然扭頭向女仆長大吼道,女仆長急忙擺手解釋著:

   “大……大小姐,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您朋友的過去。”

   “切……想也知道,那小死,到底是誰呢?”

   “是那幅畫上的……男人。”

   恐懼地小活屍用被子緊緊地裹住了身體,恐懼還是縈繞在小活屍的心頭。而女仆長震驚得無話可說,可憐的羅瑞爾聽到這個真相後,是震驚、還是失落。無論如何羅瑞爾都不可能輕易接受這個真相,自己殷切盼望回家父親,竟然會是一個該死的混蛋。只是羅瑞爾似乎早已被真相麻木了,沒有悲痛欲絕,沒有大發雷霆,只是溫柔地安慰著驚嚇過度的小活屍。小活屍在羅瑞爾的懷里瑟縮著,不住地顫抖,似乎又要昏過去了。

   “那……小死是怎麼去世的呢?”

   “我……我只記得,被綁在一張桌子上,被人用鋸子鋸開……劇痛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

   羅瑞爾沉默了,死死抱住恐懼地小活屍,似乎是不想讓任何人傷害小活屍,然而當小活屍得知那虐待自己,還以殘忍手段殺死自己的惡魔就是羅瑞爾的親生父親,心里會怎麼想?她還會承認羅瑞爾這個朋友嗎。

   “女仆長小姐……麻煩你去幫小活屍燒一碗濃湯好嗎?”

   “遵……遵命,大小姐。”

   女仆長離開了大小姐的臥室,然而她卻沒有發現,有兩個黑影正躲在走廊的黑暗中,罪惡的眼睛注視著女仆長離開,似乎是在圖謀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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