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有惡報
Notes:
YY孑哥搞出來的黃色廢料,超級重口,虐身虐心,小學生文力。主孑哥第一人稱視角。
請確定能接受所有預警再看下去。
順便附帶點貼吧看到的生草東西
干員孑游泳
孑孓孑孓孑孓孑孓孑孓孑孓孑孓孑孓孑孓
Chapter 1: 盛宴
Summary:
他來到這里之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個邀請。也許是我會錯了意,但總之,在我走進博士限定餐廳的時候,他正渾身赤裸地躺在我的餐桌上。
Notes:
慶祝孑終於來我伽了!!!
還是不習慣稱羅德島為我島,可能這就是御主做久了的後遺症(悲)
本章男博第一人稱視角,這個博士是個渣攻(。)
(嘗試著寫一點BDSM?文筆好渣好渣)
Chapter Text
1
“老板,要我給您做點夜宵嗎?”
2
新干員來到羅德島艦船之後會有例行的限定歡迎儀式,孑來的時候,沒有一個干員參加他的歡迎式,只有我帶著他大致了解了一下艦內的情況。孑似乎並不意外,只是時不時還會帶著點擔憂看向我,弄得我有點不知所措。
“干員孑,你有什麼問題嗎?”
參觀結束後,我把他帶到宿舍。那間宿舍因為孑的到來而剛剛開辟,連亂七八糟的箱子都還沒移走。被我這樣一問,孑露出難為情的表情,此前一直都只是點頭的他終於說出了來到羅德島後的第一句話:“老板,要我給您做點夜宵嗎?”
我完全摸不著頭腦,他嘆了口氣,露出一個有些嚇人的笑容。
“您一直在走神哪,肚子也叫了好幾次,也許您沒注意到……”
意外的細心呢,這個干員。
我點點頭,訥訥道:“這個時候去後廚,堅雷已經睡了吧。”
“一點點食材就夠了。夜宵不要吃太多啊。”
……總覺得沒有飽。我收拾了碗筷,看向站在一旁的白發男人。他被我的目光嚇了一跳,問:“怎麼了,不好吃嗎?”
“放心吧,很好吃。”我說,“不過,我還是覺得餓。”
“是嗎?那我再去做……”他轉身就要去後廚。我趕忙攔住他,笑道:“不用那麼著急。我想吃點不一樣的。”迎著他疑惑的目光,我終於說出了真正目的:“你來做我的餐桌。”
孑突然慌亂起來,左腳絆右腳地想逃走,被我一把抓住那一團尾巴。他驚叫一聲,猛一回頭看著我說:“您不能這樣,這是……這是職場霸凌。”
“不是你說要給我做夜宵嗎?我沒吃飽,你當然要再做一點咯。”
“不是這個意思……嗚哇。”孑的肩膀耷拉下來,語氣充滿了沮喪,“……原來是要吃這樣的夜宵啊。”
他來到這里之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個邀請,不過也許是我會錯了意。但總之,在我走進博士限定餐廳的時候,孑正渾身赤裸地躺在我的餐桌上。
孑的氣息有點不勻,因為他的鎖骨實在是太過單薄,如果正常呼吸的話上面的魚生就會一片片滑落下去。他只有小口地吸氣,急促地呼吸著,幾乎能看到他眼中的水光:“……老板。不應該是這樣的。”
“現在反倒後悔了。擺成這樣之前,不也去好好洗了洗自己麼。”我欣賞著這道菜式,鎖骨上放著花瓣樣粉紅色的魚生,再往下的雙乳乳尖上疊著晶瑩剔透的魚子醬,透過茶色的晶瑩圓潤能看到嫩粉色的乳珠;平滑的腹部擺著乳白色的魚排,香氣撲鼻的黏白澆汁正給這誘人的盛器染上凌虐般的汙漬;兩邊擺放著刀叉,這冰涼金屬的盛器正努力哈著氣,免得自己因為冰冷的觸感而忍不住縮緊肚皮。再向下的風光則更是旖旎,亂七八糟的觸手扒拉在小腹的位置,那觸手的顏色鮮紅通透,讓人看到便產生邪惡的聯想。
“老板,怎麼能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孑的表情欲哭無淚,被迫將自己辛辛苦苦烹飪的成果拿來玩弄自己,想必於他不是什麼好的體驗,尤其是,在遭受的是職場霸凌的情況下。
“反正你永遠也不會上場了。讓我玩玩又怎樣。”我說著,控制不住地笑了。孑睜大眼睛,接著露出悲愴的樣子。
“我舍棄了原本的生活來當干員,為什麼……” “與我無關。”
孑一時間沉默了,他的嘴唇抿得緊緊的,然後突然苦笑著閉上眼睛,面部的线條卻仍然十分僵硬:“……任您享用。”
看樣子,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被脅迫和欺凌。
我拿起了那對刀叉,孑一下子繃緊了腹部的肌肉,承受著我把魚排拆吃入腹的粗暴。那些乳白的澆汁和煎汁順著他的身體兩側流下,有些流到了小腹,順著觸手滴滴答答在他的性器上。孑的面色潮紅,眉頭皺著露出隱忍的憤怒,大約還有些被褻玩的委屈和羞愧難過。
吃到口中的魚排還帶著些許溫熱,那澆汁的溫度還要高上幾度。但孑只是默默忍受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夜深人靜,想來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在遭受欺辱。
泰拉沒有統一的用餐禮儀,羅德島更沒有,我便按照自己的喜好先消滅了魚排,接著轉向旁邊本該是開胃小菜的魚子醬和魚生。這次我沒有管那對刀叉,而是直接壓在了孑身上。
“嗚哇……!”
想來是難受得緊了,孑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然後馬上咬緊嘴唇。但我還是聽到了細碎的嗚咽聲,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他連忙揚起頭,脖頸繃出一條優美的曲线。
“真乖。”我的手撫上他的雙眼,然後吻了上去,淚水的咸澀一時占據了味覺。
用唇舌裹住那些茶色的圓潤魚籽,魚子醬的鮮香一下子在口中爆裂開來。不多時那一層薄薄的魚子醬被全部吞吃入腹,我像沒注意到食物已經吃盡了似的又含上去,孑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溫涼的乳珠與魚子醬的觸感毫無相似之處,我惡趣味地舔舐著那里,用牙齒一點點噬過去。孑的身體被刺激得顫抖起來,突然我感覺到了他下體的昂揚,刻意露出極冷的笑容,用諷刺的聲調說:“這樣都能硬,真夠賤啊。”
孑圓圓的耳朵動了一下,雙手似乎想堵住耳朵,又想強行壓抑自己的陰莖,卻什麼都沒能做成。因為我牢牢掐住了他的雙手,強行舉到他頭頂袒露出他上身的曲线,讓孑不得不維持這一份任君采擷的姿態。事實上,孑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過,哪怕他被我施以最粗暴的對待,肌膚都被刀叉磨破出了血。
淋在魚生上的芥末已經滴在孑的頸上,想必他在制作時就已經想到自己不會因此好受到哪里去,卻還是秉持著廚師的原則認認真真做出了這份魚生。花瓣似的粉紅色刺身沒有一點腥氣,天然的甘味與筋滑的口感被芥末裹挾著在口中暴烈地橫衝直撞。無比鮮美。酣暢淋漓。如果孑沒有來羅德島當干員的話,我想他一定會成為龍門五星級飯店的主廚吧。
被芥末衝到的滋味當然不好受,我忍不住一口咬上了孑的鎖骨,隨即又在上面留下若干齒痕。孑已習慣了忍耐突然的疼痛,這次並沒有叫出聲,但淚水再一次盈滿了眼眶。
即使被迫執行了無理要求,孑也還是嚴格按照夜宵的規格做出了這一餐。我看向最後的鮮紅色觸手,那大概是大王烏賊的長觸手切片,看起來柔韌有力,甚至能夠用做……
“孑,翻過身來。”我命令道,拿下那些觸手。孑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做了。
這家伙,居然清理了後面……如果讓我猜的話,他以前被強迫去做的並不是人體盛,而是RBQ或者性奴隸。但對我來說他到底被做過什麼並不重要。
我把一根格外粗長的觸莢粗暴地塞進他的下體,完全不打算做任何前戲。孑的後穴緊致得驚人,觸莢的進入有些困難,但很快還是全部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孑疼得眼淚直流,再也沒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哭泣著哀求道:“老板,輕一點……”
一個一個吸盤吸附在他的前列腺上,又啵的一聲脫開。每一次孑都會短暫地失去神智,即使恢復了之後也是雙眼無神,喘息連連。等到觸莢全部抽出時,他已經顫抖著高潮了一次,射出的白濁與身上亂七八糟的汙漬混在一起,他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玩夠了,我把剩下的觸須扔到一邊,孑仍然雙眼無神地曲腿躺在桌面上,像個被打碎的盤子。
“我吃飽了,謝謝款待。”我後退一步,微微笑著說。
孑慢慢坐起來,皺著眉看向我。
“老板……能留一會兒嗎?……我難受。”
“自己待著去。已經很晚了,我要睡了。”
“晚、晚安。”
3
明明是沒有惡意的邀請,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呢。
孑呆滯地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身體,許久,拿了張餐巾紙試圖擦干淨其中一塊。
“擦不掉了……”
深夜的艦艙深處,傳來壓抑的低聲哭泣。

Notes:
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明明是慶賀都能寫成這樣我踏馬真不是人
在?真的是深夜寫出來的,我好餓啊
什麼叫畫餅充飢?看著畫出來的餅不是只會覺得更餓嗎??!!!!!!!!!!!!!
Chapter 2: 灰塔
Summary:
孑升職了,可他並不覺得開心。
Notes:
慶祝孑精一了!
今天去好友家线索交流,好友會客室的干員是傑哥和苦艾,還有一個來參加交流的是有皮膚的白金,孑在他們之中顯得十分窮酸……
本來只想截個圖放群里,結果截完才發現是氣氛非常尷尬和微妙的時刻:傑哥和苦艾背對著孑站在會議室最左,白金雖然面對著孑但站得比她們還遠,三人都穿得超好,一臉窮相的孑提著個袋子正往右走好像要出去一樣……
於是就有了這篇文(笑)
時間线接前一章。
本文所有干員的設定都來自我自己號上的干員,我沒有的就是照搬wiki的設定(草)
Chapter Text
1
今天上午我收到人事變動通知,通知說我已晉升為第一級精英干員,讓我去博士辦公室領取補給和加薪。來到羅德島的第二天就被提升為精一干員,這和昨晚的那場有關系嗎?
來到博士辦公室,我看到堆在牆角的裝置和試管,心里不禁一陣激動。但心知這位博士大概不會就這麼讓我拿錢走人,於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設。
真希望其他干員沒有被TA欺負,他們看起來都是很好的人。昨天博士的助理末藥還送給我鮮果蛋糕,她看起來非常幸福也非常純粹,是那種干淨的純粹,似乎沒有在博士這里受到任何傷害。
正想著,博士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就是末藥。
“你好!”她朝我打招呼,露出無奈的笑容。博士咳嗽一聲,說:“干員孑,今後一段時間你將擔任我的助理,干員末藥暫時卸任。”
“麻煩你了,要好好照顧博士啊。”末藥朝我點點頭,離開了博士的辦公室。我下意識後退一步,現在這里只有我和博士二人,今後甚至還會有更多時間只有我和TA獨處。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擔任這個人的助理,可是沒得選擇。
“孑,把衣服脫了。”
2
我知道自己已經沒得選擇。
“讓我做您的助理不會只是為了更好地欺負我吧,老板。”
“也許吧。”博士淡淡地說。看不到TA的表情,事實上我連TA究竟是男是女都不清楚,TA的聲音在大部分時候聽起來是中性的。我忍不住問:“您沒有欺負末藥吧。”
“怎麼會想到這個,我不會欺負她的。”博士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笑了兩聲,“她是那麼干淨的一個女孩子,她和你……不一樣。你不值得。”
內心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甘,可對於他說的話我完全沒法反駁。
我不值得。
衣料從身上落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博士好像第一次看到我的裸體一般發出夸張的驚嘆,故作驚訝道:“孑以前莫非一直在自殘嗎?”
“有魚鰭劃的,也有自己砍的。”我不想提起以前那些事,每次被注意到這些傷疤我都渾身不自在,雙肺像被灌滿了岩漿似的呼吸不過來。我不甘地問:“究竟為什麼這樣對我,博士?”
“你難道不承認自己是個賤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島之前那些事?”
“在這之前我只是個普通的水產小販而已,我不喜歡被這樣對待。”
“Hoho~”博士做作地鼓掌,“如果你不服從,我就把你開除然後追殺你,這個理由怎樣?”
“……隨您喜歡。”
博士仍然沒有上我,跟上次一樣,只有冰冷的道具。但這次還多了忍精的痛苦,從頭到尾我都不被允許釋放,到最後折磨人的快感已經徹徹底底演變成了痛苦,我只能哭喊著求他饒了我。真是夠了。
3
成為了助理,就免不了要去別人家參加线索交流。今天下午是我第一次參加线索交流,也許會有機會接觸一下基建上班的其他干員。
如果能交到更多朋友,說不定在這里的生活還會好受一點。
進了別人家會客室我才覺出問題,此前我從不知道基建是這樣的體面地方,會客室一塵不染,簡約的黑色布告板上貼著缺少的线索號碼,並有“歡迎訪問”的字樣。再低頭看看我自己,還穿著那身小販時的破舊衣服,連像樣的助理服飾都沒有。
……不排除這是那位博士為了為難我而做出的惡作劇。雖然我也知道有其他干員在上島之前有著不體面的過去,但沒有一個像我這樣身份低微。
會客室常駐兩位干員,我知道其中一位名叫安潔莉娜的,另外一個也是烏薩斯,有著紅瞳和深褐色的短發。兩人看起來都是高中生,裝扮非常有設計感,看來都用心搭配過。
另外一位來參加线索交流的干員是白金。但這里的她和照片上很不一樣,穿著新娘般華美的夏裝,光彩照人到令旁人黯然失色。
我已經完全不敢打招呼了,幾乎想在門口的信用記錄上打完卡就走。幸好那位不認識的烏薩斯干員走過來救了場,與我寒暄了兩句,突然瞟到我手臂上的傷疤。
“怎麼弄的?”她問。
“這……”
如果說是自殘弄出來的,那真的太給博士丟臉了,即使這個博士一直在欺負我。但如果說是切魚砍到了,那效果說不定更糟。
“是自殘?”那個烏薩斯干員壓低了聲音,一雙紅瞳直直地看著我。那邊的兩位干員似乎巴不得離我遠點,站在會客室的另一頭竊竊私語,不時甩給我一個嫌棄的眼神。
“如果是的話,沒必要自卑……說出來就好。”她輕輕嘆了口氣,把一只袖子往上拉,露出一道細細的刀疤,“我也有過,但你的看起來真的好痛。”
“你才這麼大,怎麼會想到要自殘。”我決定把話題引到對方身上。
“這種話很讓人討厭的。”那位干員看了我一眼,“與年齡無關,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遭受這樣的苦難。不過,我已經得到拯救了。你呢?你為什麼不去尋求拯救?你的傷疤……是最近的。”
“是最近的。”我無奈地笑著,竭力不去想那些不好的回憶,“你的代號是什麼?能認識一下嗎。”
“苦艾。”
她想必已經從信用記錄上看到了我的代號。是時候離開這個令人尷尬的地方了。我轉過身,聽到背後傳來一句輕輕的話音:“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啊,孑。”
希望,對未來生活的希望,對身邊小事的希望。對未來這樣的龐然大物實在升不起希望,在羅德島我看不到未來。知道自己在這里大概率會是壞結局,大概率……那就是說還有一點點可能吧。哪怕還有一點點可能,也不應該放棄。

Chapter 3: 溺於深海
Summary:
博士似乎喜歡看孑害怕的樣子,孑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麼。但每次他感到害怕的時候,博士都不會真正傷害他。
即便如此,博士做的那些事卻仍然不能不令他害怕。
Chapter Text
1
博士從來不會摘下他的兜帽,連那身及膝的黑色大衣都從來沒變過。我曾經偷偷翻看他的衣櫃,看到的是一整櫃同款的黑色大衣。
不知道博士的樣子,不知道他的性別,甚至不能確定那身黑色大衣的下面究竟是不是個人。
但終於有一天,博士問我:“孑,想知道我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嗎?”
2
以前我能夠用來了解博士的途徑,就是他對我實施的種種侵犯和凌辱,但似乎連這唯一的印象都有所偏差。我心目中的博士專橫、不講道理而且令人恐怖,問其他干員卻會得到“是非常溫柔的人啊,會在節假日給基建的干員放假,連初級干員也一樣會得到照顧呢”之類的稱贊。一來二去,那些干員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似乎在揣測我是不是整合運動派來挑撥離間的臥底。
博士,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你?
在博士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我下意識就想逃跑,雖然只要是在這羅德島艦船上無論逃到哪里都沒用。獲得了解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我知道無論我是否選擇去了解,博士都會讓我付出代價。
“想知道嗎?”博士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要我怎樣。”我很容易就讓自己接受了這個心理預設。
“給我口交。”
“不要……不要吞精可以嗎。”到現在我還是對用自己的自尊討價還價這件事接受度很低。
“不可以。”博士聲音里的笑意越發猖狂,“但我會脫了褲子。”
我原本以為博士會把我帶到宿舍,卻沒想到他竟然根本不打算踏出辦公室的門。沒有商量地點導致了我現在不得不跪在博士的辦公桌下面,在狹窄的空間里艱難地呼吸,還要注意不碰到博士的雙腿。博士真的脫了褲子,但最終只露出一截小腿,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來到底是男是女,但應該是成年人。
“這樣不會耽誤我辦公。而且,可以保證別的干員注意不到孑在做什麼哦。”
開什麼玩笑,這家伙還打算邊使用我邊一本正經地和干員安排諸事宜嗎!
將大衣向上撩,露出博士的陰莖,但即便如此還是不能確認他的性別。也許是雙性人也不一定。不不不不不,為什麼這個時候我還在想這些東西啊?!
我含住博士的陰莖,努力不讓犬齒碰到它,盡力回憶著以前被強迫學會的那些東西給他口交著。至今我都記得在貧民窟的小巷中,那一次悲慘的交合,那甚至都不能算是交合,只是一群野獸在我身上發泄欲望罷了。從小到大一直扮作菲林的我,被幾個北方來的豐蹄按在地上,身上每一處能用來滿足獸欲的地方都沾上了惡心的白濁。以烏薩斯的本來種族在龍門生存會被針對,扮作菲林又非常容易被強奸犯和人販子盯上,龍門的貧民窟和龍門市區根本不是一個世界。
強忍著苦悶的呻吟,我一直侍奉到博士第一次射在嘴里,這時突然有人進來。博士的左手一下子伸到桌下按住我的腦袋,我閉著氣心想,就是死也不能讓別人聽到我的喘息聲。
“博士!A6的大家都有在好好工作!炎熔姐讓我送一下貿易站和制造站的工作報告!”
“辛苦了,卡緹。”博士的聲音非常溫柔,小雪橇犬似乎受到鼓勵,喋喋不休地說了下去:“炎熔姐還說,希望能在控制中心進駐幾個干員,她不想再兼職總結貿易站和制造站的成果了。發電站的其他干員都是小車!在那里進駐人類干員也可以幫到她呢。”
卡緹的聲音很有活力,帶了一點點不滿。這孩子根本不會去想桌子底下有人正因為她的報告而忍受窒息的痛苦。我覺得頭昏眼花,可是不能現在就喘息出聲,這孩子雖然單純,作為犬科的直覺卻是非常敏感的。
“卡緹,理解一下,讓器械干員進駐發電站更便於他們充能,他們的戰場狀態全靠平時的能量積攢。也的確是辛苦炎熔了。”博士依然非常有耐心,掐住我腦袋的手卻明顯更加用力,我痛得快要哭出來,卻還是不敢出聲。
好難受。不會……就這樣死掉吧……
“炎熔姐負擔真的很重,我又幫不上忙……A6的大家都很擔心她呢……”卡緹還在嘟嘟囔囔,博士仍然耐心安慰她,似乎忘記了我的存在。我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空氣灼熱,口中的精液蛛網似的把我黏住,窒息的感覺已經不容忽視。我本能地掙扎著,不經意間撞到辦公桌上,卡緹猛地一激靈:“博士,什麼聲音?”
“沒什麼。卡緹聽錯了。”盡管這麼說著,博士的手卻漸漸移到我的喉嚨上,然後一把掐住。我覺得自己已經徹底不能呼吸了,卡緹的聲音在漸漸遠去,天旋地轉——
“為什麼停下來,”一雙手抓著我的衣領把我從桌子底下拽出來,而我發現自己的淚水已經沾濕了那雙手。辦公室又恢復成只有博士一個人的狀態。雖然我還在,但我大概已經不被他看做是人了。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會死……”
尊重一下我吧。哪怕是發發善心也行。這樣下去,我不會死在戰場上反而會死在這里的。
能感覺到博士的視线透過那兜帽在看著我。他手上的力道又一次加重,我知道自己大概要繼續了,繼續剛才的忍耐、掙扎、痛苦乃至瀕死的全過程。他喜歡我掙扎卻得不到寬恕的樣子。他喜歡我害怕到哭不出聲的樣子。他喜歡我……不,他並不喜歡我,他恐怕根本就不喜歡我。
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我不記得我結過什麼仇,即使有也都已經遭受過報復了。這個人因為什麼而這樣恨我,甚至恨到要通過星熊警官把我引進他的地盤來折磨?
孑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樣子到底有多狼狽,他已經害怕到渾身發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還在強迫自己不准哭出聲來。他的嘴角還沾著剛才未能吞下的白濁。這幅樣子,如果被他高傲的烏薩斯同僚看到的話恐怕要氣得用大型銃械把他炸成渣。
我站起來,把他輕輕放到我的辦公椅上,暗自嘆了口氣。
“別害怕了。別害怕。已經結束了。不會有下一次了。”
孑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問道:“……真的?”
“真的。”我抱住他,他開始小幅度地顫抖,然後慘兮兮地笑了。
“那我真是太、太感激您了,老板。”
這副笑臉一點都不好看。人很難看,狼狽的樣子很難看,笑得眯起來卻沒有弧度的眼睛很難看,明明笑著卻皺在一起的眉毛很難看。怎麼會有人皺著眉頭笑?他根本不是在笑,不過是把哭的樣子扭曲了做怪相,連滿臉的淚水都忘了擦。
3
我再也不想踏進那個辦公室一步。可每天去上班是我的責任,我不能不去那里,也不能不見到博士,因此也無法停止我的害怕。
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博士真的沒有再那樣做過。雖然還有很多折磨我的花樣,那樣難受到瀕死的體驗卻再也沒有過。由此我竟然無端生出一些感激,就好像一個人每天要挨一頓打,有一天他卻突然被告知以後每天只用挨幾個耳光,因此他感激涕零,卻忘記了本來,他是不該挨打的。
生活就這樣繼續下去。我逐漸習慣了新的折磨,就像我那時候習慣在夕陽西下的時候遭受奸淫和毆打一樣。可是把我的習慣當做理所當然的博士卻似乎沒有意識到,無論已經習慣了多少次,十指連心也還是會流血,我也還是做不到心甘情願。
博士,您……好可怕。

Chapter 4: 泡影之夢
Summary:
今年的大炎歷節日七夕落在了今天,博士和羅德島的干員們一起組織了一次快樂的七夕聚會,並與某位續命干員約定在晚上一起出來賞月。
可悲的是,博士似乎把他的助理忘掉了。
Notes:
提前的七夕賀文!
這次有糖,真的有糖(確信)
Chapter Text
1
昨天就聽到幾位女性干員在討論,說博士為今年的七夕籌辦了一次聚會以慶祝第一次在羅德島過七夕。她們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沃倫姆德的金幣,據說那是多出來的活動代幣,因為做得精致而在女性干員中人氣很高,博士就干脆把那個作為聚會的邀請函。一部分男性干員也收到了。沒有我。
理所當然的不是嗎。如我所料,博士從來就不喜歡我,大概我在他眼里只是個很好的泄欲工具罷了。
至於七夕,那是為互相喜歡著的人准備的節日。
七夕的這天,基建里空空蕩蕩,我起床時,身邊的所有干員都已經不見了。去基建各處轉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果然如蛇屠箱所說博士會在節假日給干員放假,如果是在平時,我早就被拎起來丟到貿易站去了。
沒什麼好高興的。輪不到我工作的時候,還要去博士辦公室站樁。以前我曾經因為博士來得實在太晚就回宿舍睡了個回籠覺,結果博士發現了,施加的懲罰讓我那一整天都站不穩,大腿內側還多了幾個煙疤。
博士的辦公室也空空蕩蕩。我嘆了口氣,疲憊地靠到櫃子上,卻不敢合上眼睛。如果博士來的時候被發現睡著了,又不知道會被怎樣懲罰。
有點困啊……
2
…沒過一會兒,只有幾分鍾的樣子,電梯間就響起叮咚一聲,博士來了。我渾身一顫,趕緊站直,等著博士走進來。
“孑,今天就沒必要那麼辛苦了。”博士進來的時候笑著對我說,“你不會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難道是您的生日嗎,老板?”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博士笑了,拍拍我的肩膀,朝我伸出手。
“給你的。今天是七夕,一起玩吧。”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手中那枚做工精致的金幣。
“老板,這……這是不用付出代價的嗎?”
“說的什麼話。不過,要是你願意,晚上我們也可以……”博士的聲音突然降低直至沒有,發出兩聲詭秘的輕笑。我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卻先大腦一步把那金幣接了過來。
“謝謝老板!”
我以為所謂的聚會是在晚上舉行,挑一處平坦的艦台,所有人都去那里賞月,隨便喝點酒,隨便吃點什麼。但博士竟然要舉行一整天,就在會客室,任何前來進行线索交流的干員和博士都可以參加。我們一起走進會客室,剛踏進大門我就聽見一陣熱烈的歡呼聲,接著是嘩啦嘩啦的掌聲。
“博士和孑終於來了!”“等了很久啦!紅酒都醒好了。”“博士……”
粉發的卡西米亞騎士突然走上前來,捧住博士的兜帽給了他一個吻。我從來都不被允許靠博士那麼近,可這次博士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笑著握了握礫的手,她便心滿意足地走開了。
“博士,這是……”
“你想要的話,也可以像她這樣吻我一下。今天特別允許。”
我驚駭得翻了個白眼,博士突然一把抱住我,當著一堆人的面吻上了我。
“WOW——”“OHHHHHHHHHHH——”
那個吻像羽毛一樣柔軟。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盡管眼前仍然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博士戀愛了。”傀影不滿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啊……好悲傷……”粉發的狙擊手竟然真的落了淚,我連忙掙脫開博士,有些驚恐地向她道歉,然後趕緊站到牆角。
“怎麼,不喜歡嗎。”博士嘁了一聲,轉向藍毒,竟然像平時對我那樣故作凶狠地訓了她一句:“不准哭。”
“女孩子有什麼不能哭的……”“就是啊,博士未免也太凶了吧?”一眾干員的質疑聲倒灌進我的耳朵,我越發覺得驚恐,這位博士竟然為了吻我而弄哭了喜歡他的女孩子,還受到干員的質疑。明明我不值得他做這一切的。
“別生氣了……我這就走,馬上就走,不要這樣……”
罔顧身後更加洶涌的質疑聲,我匆匆走出會客室。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繼續下去的話,再次被粗暴對待的時候我會無法接受的。像我這種什麼都不值得的人,也許從一開始就不要不甘會比較好。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博士居然追了出來!
“博士!”“博士,為什麼走了!”“哎,再來一杯酒啊——”
“我說了——”他蘊含著怒氣的聲音衝入我耳中,我再次驚訝得睜大眼睛,他不滿地在地上跺了一下,道:“我說了今天特別允許!你真的不想參加七夕聚會?那把邀請函還給我!”
我顫抖著掏出那枚金幣,輕輕塞進他手中。
“以後不要再給我這種東西了,我會誤會的。”誤以為博士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泄欲工具,誤以為其實我在這里過得很好,誤以為以後這樣的事情都會允許我參加。即使我的拒絕也許會讓今後的境況更加悲慘,我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博士沉默了。我仿佛能聽到秒針軋軋走動的聲音,良久的沉默,就連追出來的一眾干員都沉默地看著我們。
“你這個蠢貨。我喜歡你啊!現在還看不出來嗎?”博士突然怒吼出聲,一把抱住我,再次吻了上來。
膝蓋仿佛受了什麼衝擊似的,我不由自主跪在地上,博士的吻便落了空。我驚訝於自己在這樣的衝擊之下竟然還能保持意識,但也到此為止了。
“為什麼要這樣欺騙我?您知道這沒有意義。”
“這不是欺騙。一直以來我只是喜歡你而已。”博士收回手,看著我,“願意一起出去玩嗎?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和你,晚上還可以去賞月。本來打算和你一起參加七夕聚會的,結果你這麼不給面子。”
我呆呆地看著地面。這是真的嗎?
快樂的時光總是一瞬而逝。與博士一起去龍門的大街小巷游玩,拿著博士的卡盡情購物,這夢幻般的時光,幾乎不像是現實。一天下來,我們回到羅德島本艦,博士握住我的手真誠地看著我:“非常抱歉以前那樣對你。”
“今天就已經……”
“不,還不夠。這還不足以補償。
“想要禮物嗎?”
博士讓我先回他的辦公室等著,有個接近大型的禮物要送給我。我帶著驚喜和忐忑的心情回到辦公室,突然想到這之後我再也不用在這里被強迫做那些事了。
真的可以作為博士的助理,每天和博士相處了……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落在地面上。我看著窗外的落日,一時沉醉其中。
“孑!”
博士的聲音突然把我喚回現實。
3
博士走進了辦公室,身後還跟著藍毒。他在看到我時腳步一下子頓住,聲音由高興轉為震驚:“你怎麼在這兒?!”
“我……不可以在這里嗎?”我困惑地看著他,突然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窗外沒有夕陽。博士也沒有帶著任何禮物。嘩嘩的雨聲從窗外傳來,凝固的靜默流淌在我們之間。
“你不會在這兒躺了一整天吧?!你開玩笑呢?!”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跪在地上,靠著櫃子,手里還可笑地拎著那個破袋子。
“該死,也是我忘了,應該叫你去貿易站的。該有個人看著。”博士一拍腦袋,藍毒驚訝地看著我,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博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惱怒起來,朝我吼道:“滾出去!煞風景的玩意!”
所以……?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在干什麼,甚至不知道究竟什麼是真的。
“對不起……?”
“你以為我帶藍毒來是——算了,總之你先出去。”藍毒走上來輕聲安慰博士,博士逐漸平靜下來,指著辦公室外面的走廊命令道,“站那不准動。”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辦公室,辦公室的門迅速合上,我站在空無一人的陰冷走廊上,差不多喪失了思維能力。
所以,其實那都是夢,都只是夢啊……
再次跌坐在地上,只是這一次並不是因為有人說喜歡我。
好想把夢做完啊……好想知道博士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房間里傳來輕微的呻吟聲,我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覺得心髒已經痛得停止了跳動。然而明明應該止息的心跳此刻卻格外有力地一下一下搏擊著胸膛,就像是處在另一個世界的我的人生。
睡吧。不管怎樣,睡吧。也許還會夢到和博士一起去賞月呢。幸運的話,還會和他…………
我合上眼睛。黑暗中我仿佛看見夕陽從海平面上緩緩升起,放出日出般奪目的萬丈金光;站在艦台上的背影緩緩朝我轉過身來,一個吻印在我唇上。

Notes:
作者求求你做個人吧
這他媽也叫賀文?
別刀了,孩子都刀傻了
Chapter 5: 雪花之夢
Summary:
破天荒地,孑今天寧可冒著被懲罰的危險也不想起床。他想在做夢的時候被人干脆利落地殺死。
Notes:
那賀文把我刀傻了;(
恰點糖緩緩,這次真是糖
《黑心企業曝光,糖聚塊竟有里蘇特·涅羅參與生產,食客直呼被刀傻了》
Chapter Text
1
宿舍門打開又合上,輕盈的腳步聲,接著一縷粉色的頭發蕩到我眼前。安塞爾來了。
“干員孑,請盡快起床。一號貿易站二缺一停工,就差你了。”
“抱歉?”
“孑,今天不是節假日!貿易站的事我雖然不懂,但耽誤了時間博士要發火的!博士一向最看重的就是貿易站!”
“真的抱歉。”
“身體不舒服嗎?要我幫你請假麼?”安塞爾一下子擔心起來,伸手摸了摸我的腦門,我翻了個身,艱難地露出笑容:“沒事。我只是不想起而已。”
“你……你哭了?”
安塞爾驚訝地看著我,伸手拭去我臉上的淚滴:“抱歉,我必須報告博士了。不管你有什麼傷心事,跟博士說說吧,他也許會答應你請假的。”
我看著他離開宿舍。博士啊,TA才不可能答應我請假……而是會給我更嚴厲的懲罰吧。但現在也都無所謂了。
我合上眼睛又翻了個身,讓自己不必面對大亮的天光。
昨天博士和藍毒在辦公室一直做到深夜。我一直靠在走廊的牆上,坐著睡著了,直到博士氣急敗壞地命令我滾回宿舍。
那個美夢最終沒能做完。
今天不想起。說不定白天睡覺就能做美夢呢。人常說做白日夢,我希望能在夢到最開心的地方時被人干脆利落地一刀砍死。這樣夢相對於我來說,不就是現實了嗎。
2
博士走了進來。TA的腳步很輕,剛進來的時候我完全沒被驚醒,直到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我才條件反射似的一下子蹦起來。
“啊,老板。”我打著哈欠敷衍地問好,“今天氣色不錯嘛。”
看不到博士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就凝固了,接著溫度陡然開始下降,博士仿佛中央空調一般……開始制冷。
“孑。”他輕聲喚我的代號,“把手腕給我看看。”
“干嘛啊老板。”
“給我看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從被子底下抽了出來,上面赫然是幾圈染血的繃帶。博士握住我的手腕狠狠一按,我疼得慘叫出聲,博士的拇指被滲出來的血浸透了。
“這就是你干的事?”他的聲音陰冷。
“我還想多活一會兒,”我無力地笑著,心底甚至升起了一點小小的期待,“要不這樣吧老板,您要是實在想弄死我,就稍等一會兒,等我睡著了,上手就把我的心髒掏出來。要是您想用刀,那邊就有,把我的頭砍了也行。您手撕狂暴宿主組長都是輕輕松松,手撕我想必不成問題。”
博士摔下我的手腕。我疼得嘶了一聲,露出想必不怎麼好看的微笑:“您要是現在不想殺我,讓我好好睡一覺,醒了我就上路,那也行。”
“孑,”博士終於打斷我,叫的竟然不是“干員孑”而是“孑”,“不要這麼說。昨天是我的不對,我把你給忘了。”
“您別記起我來其實也挺好。”我大膽地迎上TA的目光,無所謂地說,“當然,您要是還想接著玩……嗯,我還是陪著您,畢竟您是我的老板。”
畢竟,至少是在夢里給我溫暖和愛的人。
博士始終沒說話,過了很久,一直背在身後的那只手伸了出來,提著一只頗為精致的小箱子。
“一點賠禮。我知道遠遠不夠,但還是希望你能收下。”
“這是……?”
打開來是碼得整整齊齊的兩排六塊白花花的東西,揭開來下面還有一層,也是同樣的東西。我好奇地看向博士,他回應了我的疑惑:“糖聚塊,謝拉格進口的,直接吃味道最好,佐餐也行。就是一點點……賠禮,我的歉意。”
“歉意嗎……”我撕開其中一塊的透明包裝,整個塞進嘴里,“唔,好甜。”
博士背著手看著我,我意識到這樣有點失禮,又剝開一塊遞給他:“您要嘗嘗嗎。”
“我吃過了。”博士歪了歪頭。我一時間以為他要玩什麼新花樣,嚇得箱子都掉在膝蓋上,糖聚塊在其中滾動發出很響的聲音。我害怕糖散了,趕緊抱住小箱子,博士卻說:“不用擔心。謝拉格出產的糖聚塊壓得很實,不會散。”
“既然您給我,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謝謝您。”我合上箱子,朝他露出一個我盡量做得好看些的笑容,“我可以睡了嗎?”
“睡吧。我這就走。”博士又摸了摸我的頭,真的走了。我迷茫地看著TA遠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箱子,打開來看看里面的糖聚塊,拿出來一塊舔了舔。舌面上傳來糖塊有些粗糙的觸感,還有一絲絲甜味。
“是真的誒……?”
3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得到了這樣貴重的禮物,從其他干員口中我聽說,糖聚塊價值不菲,基本上只有高級精英干員才能領到配給。而博士送給我兩組,即使不算原料也要四百塊加工費了。看來這位博士,很是明白打一棍子給顆糖的道理。
但我知道,無論我接受或是不接受,這就是全部了。用兩組糖聚塊買斷TA的愧疚,從此以後我仍舊只是TA的泄欲工具,TA仍然是高高在上的暴君。
糖總有吃完的一天。到了那一天,就把毒摻進最後一塊糖里吞下去,死在那美好的夢境中吧。
Chapter 6: 愛好
Summary:
“請讓我上戰場吧。”
Notes:
話說這一段,想寫的有點多。
以及一點花絮……嗯,《羞恥(Shame)》是二創中查爾斯·澤維爾的作品,取自Sh R Tites的EC同人文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23259697/chapters/55698595
在此致敬原作和原作者。
本文中該書籍的內容純屬杜撰,請不要引申為原文該書籍的內容。
戰場全景指揮系統的靈感來自貼吧,有人提出之所以地形被分割成整齊的格子,是因為博士其實是在虛擬終端上進行指揮,看到的畫面是為指揮便利起見進行了處理的畫面。
Chapter Text
1
也許是作為補償,博士把我從貿易站常駐調到了羅德島食堂後廚,是一份比之前輕松不少的工作。但不再招攬訂單之後,我和其他人鮮少能有交流,除了博士以外幾乎不再接觸任何人。來自博士的折磨和極度的孤獨令我產生全身骨骼都因此碎裂的錯覺。
能夠讀書是這樣的生活中僅有的一點幸運。博士允許我向他借書,他的書架上也常常放有我們都非常喜歡的書,偶爾會討論兩句讀書心得,竟莫名其妙令我產生了一點我和博士其實關系很好的錯覺。
……才怪嘞。
2
今天借到的是澤維爾的《羞恥》。不知道博士的書架上為什麼會放這種書,但考慮到他的性癖,這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
畢竟,能把本來是表達愛意的事情做得那麼令人難受,本來就是博士的一貫風格。
在這位博士這里,助理的工作基本上就是站樁。博士仿佛不知飢渴一般不斷地工作,通過戰場全景指揮系統指揮著一場場戰斗,緊張時連喝口水都顧不上。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打擾博士,如果打擾了他,他就會施與我極其可怕的懲罰。
真羨慕那些只需要服從戰斗命令的干員啊。他們接收到的命令只是讓他們為理想、信念或報酬而戰,即使受傷也是在與敵人的拼殺之中光榮戰損;而某些命令卻是要令人承受難以啟齒的痛苦,若受了傷根本不配申請治療。
今天也是如此。我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讀書,博士在緊張地指揮戰斗。翻頁的間隙,我從書頁上分出一絲精力去關注指揮終端上的戰斗,戰況似乎不容樂觀。突然,我看到一個小人走進了標示著藍色安全點的地方。
“幽靈組長!!!!!!!!!!啊!!!!!!!!!”博士發出痛徹心扉的哀嚎聲,對這一場景我已經見怪不怪,因此站在一旁什麼也沒說。但我卻注意到另一件十分不妙的事:理智量化檢測儀上顯示,博士的理智已經歸零。
羅德島十大傳聞之一:當博士的理智歸零的時候,他看到的一切都會發生可怕的事故。
“你,給我過來,”博士指著我咬牙切齒地說,我不知所措,放下書就要走過去。博士卻突然擺了一下手,說:“把書也拿過來!”
我戰戰兢兢地拿起那本《羞恥》走過去,博士看了一眼封面,發出狂犬病般的笑聲,一度讓我懷疑島上是不是真的有沒打疫苗的佩洛干員咬了他。我嚇得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博士突兀地點了點頭,一把抓過我的領子把我按在辦公桌上。
他一聲不響地開始扯我的衣服,我嚇得掙扎起來,慢一拍才意識到他要做什麼。
直到我被扒得全身赤裸,辦公室里一直都是靜悄悄的,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聲響。
“念。”博士指著仍然被我好端端拿在手中的書命令道。我看了一眼被選中的那段,覺得耳朵根都燒了起來。
“老板,能不能換一段……”
“念!”
“‘他一聲不響地操干著我的後面,驚悸和恐懼逐漸把我淹沒,我像……’嗚!”念著念著,我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挺了進來,撕裂的劇痛從下體傳來,我用盡全力才忍住了那一聲慘叫。
“念啊?我有允許你停下來嗎?”
那火熱的陰莖幾乎要把我的聲音搗碎,能忍著不發出哀叫已經是極限了。博士似乎很不滿意,用力掐著我的腰,一下子挺了進來。
完全、沒有、前戲。
我疼得差點沒昏過去,無力地掙扎了兩下,眼淚啪嗒啪嗒掉在辦公桌上。純粹是疼的。後面恐怕真的裂開了,我能感覺到有粘稠的液體滴到大腿上。可這混賬博士還在用疼痛逼迫我念下去,這一刻我幾乎想殺了他。 但很快這個念頭就消失了。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軟弱,可是沒有余力去羞愧難當,只能張開嘴,還沒能念出任何一個字,就先發出了一聲哀鳴。再念出字句時,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抖得就像北極寒風中的一片樹葉。
“‘我像個婊子似的……淫蕩而下賤地……承受著這無妄之災,又像黃昏時追逐最後一絲陽光的向日葵……’嗚……‘妄圖從這侵犯中……找到一點他愛我的痕跡……’”
“說得對,”博士在我身後抽插著,淫笑著,“你這個下賤的婊子。”
無所謂了,至少這次,他用自己的東西操進來了……總比只是看著我被道具操得說不出話要好。
身後被頂得咕嘰作響,淫蕩的水聲讓這場景添了幾分曖昧。但我只覺得疼,很疼,而博士一刻都沒有停下。
“……‘就在這當兒,窗外漸漸傳來了雨聲,然後是一聲驚雷……雨水打濕了原野……打濕了屋舍……還有……還有……’”我哽咽得幾乎念不下去,劇痛逐漸帶走了我的意識,淚水使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博士並沒有再行催逼,可我知道,我只能念下去,念下去。
“‘……還有我的眼眶……窗外一片漆黑,連一丁點希望……都看不到……’”
3
那次之後,我至少三天沒能從床上下來。據安塞爾說,如果不是因為烏薩斯的自愈能力很強,我至少要一周才能下床,醫療部的所有干員都沒法想象我怎麼會在除了戰場以外的地方受這麼重的傷。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如果他們知道了,除了看不起我以外,還會有什麼反應呢。
徹骨的寒意快要把我吞沒。即使身為烏薩斯,生在龍門的我也從不習慣這樣的寒意。就在即將被完全吞沒的時候,我終於決定去博士的辦公室,鼓起勇氣對他說出了那句話:
“請讓我上戰場吧。”
Chapter 7: 荊棘
Summary:
孑終於上了戰場,可是在戰場上受了更重的傷。
Notes:
本段已遷移,原本位於第一段,寫於孑實裝前。
Chapter Text
1
我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在龍門就很多次被當局批為“多管閒事”。來到羅德島之後,雖然被安排了食堂的職務,每次去食堂報道還是會被誤認為是湊熱鬧。不過習慣了,也就這樣吧。
直到博士再次把我叫到辦公室。
按照槐琥的轉述,凱爾希醫生說過羅德島可以為博士打破一切規章制度這樣的話。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博士竟然在辦公桌下面放了小冰箱,見到我來了就拿出冷凍著的彩色糖果遞給我。
“這糖,怎麼是凍起來的?”我問。
“不要多問。”博士說。
那天晚上我在一口氣全吃光之後昏睡不醒,把同寢室的干員嚇得六神無主,商議之後他們把我送到了博士辦公室。在我昏昏沉沉站在辦公室接受博士審視的時候還能聽見身後的議論,看起來他們似乎是想讓博士單獨給我一間屋子。
“你們幾個,先走吧。”博士說。那幾個干員又瞥了我一眼,拿著各自的裝備離開了。
“干員孑,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博士的聲音冷硬。我覺得無奈,拖著聲調回答:“對不起。吃了那個糖之後,忍不住就睡著了。”
博士看起來還是古井無波的樣子,但我好像聽到了一絲笑聲。誒?這人是男的嗎?
“好吃嗎?”
這是我沒料到的,好吃倒確實好吃。於是我點了點頭。
很快我就確實知道了博士是男的。我還知道了那些糖實際上是夾心的,硬質外殼包裹著各種味道的液體,凍住之後遇到體溫融化得很快。那天晚上我還明白了一個道理,惡人有惡報,即使只長了一張惡人臉也要乖乖受罰,誰給的懲罰都得受著。
2
上戰場之後,我被安排到了自己的地盤執行任務。在龍門執行任務,免不了要和企鵝物流的客卿共事。那天我呆在企鵝物流的據點,一個人喝了點酒,沒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等酒醒得差不多了,身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我剛覺得不對想拿刀,就被飛射過來的鈎爪扣住了手腕。
“Hoho~只留下你一個在這里做餌嗎?可惜他們走得太晚了,從去搬救兵到回來,大概還得要一會兒吧~”拿著鈎爪的人戴著整合運動的面具,他們都戴著整合運動的面具。一只手把我按到地上,我一時眼冒金星,本能地給了那人一拳。傳來一聲痛呼,接著是凌亂的腳步聲,我被人七手八腳地扣了起來。
腳腕、手腕、膝蓋、手肘,連最後能作為武器的牙齒也因為被塞了口球而毫無用武之地。這麼看不像是在制服敵人,倒像是要玩什麼奇怪的play.
等等,這種時候我在想什麼?!
“把你完完整整地還給羅德島似乎太便宜你了,”那鈎爪人似乎在思索,“有沒有人帶了那些東西啊?!喂!平時玩起來一套一套的!”
幾乎完全沒法動,這個角度也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麼。我努力仰起頭,也只能看到似乎有人給他們的首領遞了什麼東西,有人模模糊糊的低語:“老大,就在這兒真的好嗎……”
“廢話什麼。沒聽說菲林最會玩了嗎。”鈎爪人摑了他一巴掌,朝我轉過身,“喂,給他把這個戴上。”
連脖頸都被項圈和鈎爪拴在地上了。這下是徹底看不到他們要對我做什麼了。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難看,我忍不住有些難過,但想來既然是被留下做餌,那也沒什麼理由回來救我吧。
一只手開始扒我的褲子,還有人試圖用刀砍碎外套,這外套要是壞了會被扣工資啊。我大概已經預料到他們要做什麼,但並不打算反抗,更沒有機會反抗。
連內褲都被扒下來了,我感覺到周圍人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不覺得羞恥,只是很難過。這些整合運動都不認識我,就算下一次再遇到也不會記得我,沒什麼好羞恥的;只是無端被這麼對待,任誰都有難過的權利吧。
冰冷的觸感,後面被一根又冷又硬的東西侵入了。我一下子就知道了這是什麼,只是比那天博士用在我身上的更粗,侵入得也更為粗暴。冷得仿佛能把皮肉粘下的小東西滾進身體里,開始在我的體內融化,我冷得哆嗦了幾下,很快就忍住了。
“一點都不驚訝?不會是被做過這種事吧?”惡意的質疑,然後是一陣令人作嘔的竊笑,“我就說菲林最會玩兒了,這婊子怕是都被日熟了吧。”
很快那根試管被抽走,用試管裝糖算是某些生產线特有的惡趣味,我甚至能一條一條說出那些生產线的名字。旁邊的整合運動竊竊私語著,然後鈎爪人高聲笑道:“再給你點飲料,用後面好好嘗嘗是什麼。”
增加了重量的試管再次挺進,這次是炙熱的液體,我不禁渾身顫抖起來。剛才被送進去的糖果已經開始融化,多半是薄荷糖和姜糖的冷熱熔流在身後橫衝直撞,又被新灌入的液體衝進更深處,能感覺到腸壁上劃過糖果尖銳的八角。那天博士也是這麼做的、也是,動不了……如果敢反抗的話就把你開除掉然後派人追殺你……抓回來再做一次這種事……不……
“是什麼?倒是來說說看啊,是什麼?”刺耳的笑聲和已經模糊的眼前景象,我抖得縮成一團,想要抱著頭又礙於被鎖住雙手,“是什麼?!”
你們堵住了我的嘴我怎麼說得出來是什麼……
後面在逐漸變得奇怪,一股灼燒的癢從後穴衝上大腦,新注入的那種液體想必是哪種春藥吧。他們高聲笑著,還能聽見更多的只字片語:“不知道耳朵這里最敏感了嗎。”“我怎麼聽說是尾巴根啊。”“傳感器改造了做這種用途……”“好容易抓到菲林,便宜不占白不占……”
冰涼的金屬片被貼在雙耳耳根,然後是尾根。極為粗暴的動作反而激起了快感,作為烏薩斯的我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嗎……
試管將所有的液體頂進更深處,然後被再次抽出。我低著頭幾乎什麼也看不清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一滴,一滴,滴在手指的創可貼上。那下面,切魚時不慎留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被淚水浸得發冷。
那個手持鈎爪的人用鈎爪掐住了我的腰,原來他並不是手持鈎爪,而是將殘疾的一只手換成了鈎爪……我已經顧不上鈎爪陷入身體的疼痛,也不知道血已經把破破爛爛的外套都浸濕了,只知道他在後面插得我好爽,終於不必再忍受那些痛苦了……
這算是受罰之後的獎勵嗎……真是,十分感謝……
“小菲林,我們玩個游戲,”鈎爪人低笑著,“你要是忍得住,我就給你解開,要不然你就一直在這兒跪到企鵝物流的人回來吧。”
我起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很快就明白了。驚人的快感在陰莖上堆積,肉欲節節攀升,即將到達頂點的時候,他突然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好好忍著點。”
耳根和尾根的金屬片同時傳遞出電流,我一下子尖叫起來,眼前白光一片,都沒意識到自己射了。那人嘖了一聲,猛地抽插兩下釋放在了里面,然後退出來。
“只有這種忍耐力,可真是難以想象你該怎麼忍受你同伴的目光。”鈎爪人收回扣在我腰上的鈎爪,向身後人示意:“時間不多了,誰想上他就抓緊點,我可不等人。”
“婊子”,是這個詞吧。毫無疑問這正是現在的我。
所有人都把欲望發泄在我身上。不僅是欲望,還有恨意,對非感染者的不滿,對身處光明之人的憎恨。可我不是什麼身處光明之人啊,或者說是即使身處光明,也會被光明本身排斥的人。我應該,在受到懲罰吧。
結束了,那個鈎爪人最後跟我打了聲招呼,說:“他們都爽完了居然也沒人來救你,看來是准備放著你自生自滅了?再見,小菲林。”
沒能忍受住懲罰的代價,就是更嚴重的懲罰。那人並沒有解開我身上的束縛,甚至沒有幫我掩蓋一下身上的痕跡。我躺在地上,難以忍受地嗚咽起來。
現在我反倒更希望不要有人來,不要看到我這副樣子,就放我在這里自生自滅也好。
嗒嗒嗒,外面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3
在那次之後,連博士也不肯再碰我了,食堂的職務也被撤銷,我被干員們找了各種理由投訴,最終進入了干員資格再審查程序。
這一切大概也都是有道理的吧。然而即使我想這樣相信,現在也做不到了。
我並不是惡人。我不記得自己傷害過任何人,除了我自己……大概可以不算作是“人”的范疇。甚至,雖然是跟槐琥一起,可我也保護過別人啊。只因為長了張惡人臉就要被判定為惡人,這麼做未免太不講道理了。
大概人的命運一出生就會被注定吧?如果長了張惡人臉卻不是惡人,會被認為“不誠”故而受到懲罰?
但傷害別人是不應該的啊。
真羨慕銀灰那家伙,甚至可以跟別人吹噓說上了博士,連博士那等人物都被他壓在身下。我與他的區別,卻只是從出身和外貌開始的,從一開始就徹徹底底輸了啊。會被博士們鄙視,其實也不奇怪。
啊,干員資格再審查通過了。
真好,又能姑且度過一段安分日子了……
Chapter 8: 長久的幸福
Summary:
孑為通過再審查感到十分慶幸,於是泡了個澡。
Notes:
本段已遷移,原本位於第二段,寫於孑實裝前。
話說孑是北極熊,那就不是菲林啊(
之前寫成菲林,是因為我不知道烏薩斯那個種族叫什麼名字,也懶得查……
多半是因為貼吧經常見到孑和銀灰同框的圖,下意識就以為孑是菲林了,我的錯(
Chapter Text
1
我把自己的身體深深浸泡在水中,稍高於零度的冰水讓人有安全感。有人說我在某方面是受虐體質,其實完全不是,只是對於我的種族來說偏低溫更舒適。但過分的低溫還是難以忍受。
那種糖在干員之間流行起來,但我已經再也不吃了。事情過去了就算了,再接觸到事件要素很容易觸發PTSD,傷害到別人的話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水里有魚,似乎不堪我的擾動,在我的發絲之間鑽來鑽去。我看著水面漂浮上的橡皮企鵝玩具想到麥哲倫那孩子,也許那孩子能夠理解我,但我又天生討厭那些對所有人都懷有好意的樂天派。就像這樣。
一拳拍下去,一條死魚浮上水面。
說不定什麼時候,你所信任的人就會在背後下死手呢。
2
突然傳來敲門聲,敲門者似乎沒打算獲得我的准許,直接走了進來。這里是我的單人宿舍,被一群干員輪番轟炸之後博士終於同意給了我單人間,又是誰閒來叨擾?
走進來的是銀灰這只大貓。我對他沒什麼好感,但很清楚憑這個干員的戰力,想對我做什麼我都無法反抗,因此連刀柄都沒摸。銀灰似乎也看出來了我的放松,對我笑了笑,坐在浴室角落的高腳木凳上。
“……干嘛。”我抗拒地縮了縮身體。
“聽說,你對我意見很大。”他的微笑帶著些刺探意味,此刻的我在他眼里一定很無助,因為他甚至伸出手想摸摸我的腦袋,還說了一句:“別害怕,我沒有要責難你的意思,孑。”
…能讓銀灰這等城府的人物顯露出隱晦的關心,我看上去得有多無助啊。
“我對您沒什麼意見,就是有點羨慕,別的沒了。”我嘆了口氣說。
“我很高興你對我沒有意見。請別介意。”銀灰說。我有點疑惑,這個銀老板據說只會因為利益相關而道歉,他對我道歉又是為了什麼?
下一秒,他就掀翻了我泡澡的木桶。
“……哇!你賠我!好不容易才灌滿的!好不容易才跟哞借過來的!弄壞了怎麼辦!”我從地上爬起來,心痛地大喊。
“馬上就賠你。”銀灰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他一步上前,把我按在牆上,一把捂住我的嘴。我使勁錘了他一下,他的另一只手就摸上來把我的雙手也抓住了。
“唔唔,唔唔唔唔!”我只能支吾著表達我的憤怒。
“不拿刀是個錯誤的選擇,”靜默了一會兒他說,“如果拿了刀,你現在就能砍斷我的脖子。
“現在去把木桶拿過來吧,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泡個澡而已。”
我整個人都蒙了。
過了一會兒,我仍然只把腦袋露出水面。我旁邊的銀灰看上去很尷尬,有力的大尾巴緊緊纏繞在我腿上,他說:“……孑啊。我聽說有人把你叫做沒整容的我,我很抱歉,是因為我才讓你遭到如此非議。”
“不是的,老板,”我嘆了口氣說,“這些話我都習慣了,沒事。您不必在意我的感受。”
“阿米婭告知我,你對我懷有很重的負面情緒。我很擔心這會影響到我的盟友與你的合作。”
“不是的……”我覺得自己這否認非常無力,“其實我還挺感激您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肯來看我了。”
靜默了很久。銀灰的尾巴都快把我箍疼了。
“那麼你願意在這里與我做愛嗎?”他說。
我都懷疑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或者大腦的接收區域出了毛病。可銀灰似乎是認真的,淡色的眼睛認認真真地盯著我,我只好支吾著回答:“這種事……還是算了吧。”
“我非常希望以此作為賠罪。”
“不不不……”我緊張地打量著銀灰,他看起來非常堅定,如果這只是一次例行公事的話,他有沒有可能對我稍微溫柔點……?
不不不孑你都在想些什麼?!總在奇怪的時候想些奇怪的事?!
“……隨您喜歡。我也樂意。”我最終放棄了狡辯。
銀灰抱著我輕輕地吻。即使知道這只是他逢場作戲,我還是覺得從沒受到過這種對待。所有曾經說過想吻我的女孩,最後都沒法忍受離這張惡人臉那麼近;而銀灰這面相看著就像瑪麗蘇小說里的偉光正十好男一號,能想象得出路人視角中我和他接吻的荒謬。
這家伙先用那條大尾巴在後面試探,蓬松的尾巴被水一泡變得潮濕而粗糙,和拉網時抓住的麻繩感覺有點像。然後他一只手握住我的耳朵,另一只手也伸進水里試探。
“老板。”我對這種故作矯態的前戲十分厭惡,干脆直接對他說,“不用那麼麻煩。我說過您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
“不能那樣,孑。你知道賠罪的態度要誠懇。”
我沒詞了,他的挑逗的確有效,我能感覺得到後面在渴望著被什麼東西貫穿,還有耳朵輕輕的顫抖。
“銀老板這麼做過很多次了?”
“是。”他毫不避諱,對於他以往的床伴來講接受這樣的關系可能是家常便飯,但這對我的衝擊還是很大。他也看出來了我的沮喪,輕輕地笑了。
銀灰並沒選擇進入我,他竟然握住了我的陰莖,然後十分粗暴地擼動著。也許我的身體確實習慣了這樣粗暴的討好,欲望在他手中節節攀升。銀灰似乎還嫌這樣不夠,一把把我的腦袋也壓進了水底。窒息的痛苦和下體的歡愉交織著把我摧毀,銀灰似乎要殺了我,又像是要抱住我。
在這樣的歡愉中,我有片刻失去了意識,再睜開眼時發現已經釋放在水中。銀灰把我拉出水底,用尾巴拍了拍我的臉,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謝謝您。”我說。
銀灰把我抱出木桶,把水倒掉,然後擦干身體穿上衣服。我慘白著臉看他做完這些。
“銀老板,能留會兒嗎?”我最後只能說出這話,常年呆在海鮮賣場,我卻不及常人的口齒伶俐,“難受。”
“孑,這次是盟友的意思。我沒有太多時間。”一句話令我如墜冰窖,我只能點了點頭,看著他離開。
博士的意思,銀灰當然會好好遵照。
3
也許是我想多了,喀蘭貿易之後又給了我很多補償物資,說不定是銀灰自己的意思。我只留下了糖聚塊,把其它的都給了別的干員。反正博士永遠不會再讓我上戰場,要這些材料也沒有用。
只是,糖不太一樣。特別難受的時候吃一點,心情會好很多。即使是這點東西,我也害怕博士在缺材料的時候指著我說“沒用的干員給我把材料吐出來啊”。
不想再有長久的幸福了,那種東西到最後都會破滅掉的。怎麼樣都好吧。
Chapter 9: 初刻相擁入眠
Summary:
鯉氏的小怪醫終於找到了可以用來試藥的非常規體重干員,但沒有准確預估對方和自己的重量級。孑以為自己會傷害這孩子,卻沒想到被他治愈了。
Notes:
本段已遷移,原本位於第三段。
再來一段≧∪≦
慶祝孑哥實裝了!然而我並沒有時間抽他(淚)
真沒想到烏薩斯的種族就是烏薩斯……聽說精一一級孑哥可以單挑龐貝?那我可以安心精二了
幸好是常駐,之後發的十連等一個一發滿潛(不可能的)
Chapter Text
1
來到這里有一段時間後,我終於被那位傳聞中的小怪醫拜訪了。之前聽幾位非常規種族的干員說,所有體重與外貌嚴重不符合的干員都會被那位小醫生拜訪,被詢問能否進行試藥。盡管有幾人答應了他,但每一次實驗都在開始之前就被醫療部的干員們合力阻止了。
但小怪醫很有可能在我身上得逞。原因其一是我想看看他的藥究竟能奈我何,其二是這里是男宿舍,安塞爾又常駐醫療部專屬寢室,因此不會有人來阻止他。
來拜訪我的小怪醫頭發遮住一只眼睛,露出來的一只黃眼睛滴溜溜地轉。他裝模作樣地伸出一只手,故作正經道:“初次見面——孑哥,多多關照!我的名字是阿。”
“初……初次見面。”我沒想到小怪醫會來這一著兒,可是他好像比我還驚訝,問道:“你沒問我的名字?”
“我知道你,你的名字就叫阿。”我露出微笑,希望不要顯得太像拐小孩的壞人。這孩子似乎很是缺少社會的毒打。
“那好,”阿的尾巴在身後擺來擺去,不愧是真正的菲林,我這個烏薩斯充的菲林還是無法與之相比。好可愛。
“你願意做我的實驗對象嗎?”
2
實驗在傍晚開始。這個時候正是菲林人最活躍的時間,阿顯得異常興奮,可能是因為終於沒有人跳出來阻止他做實驗了。他帶來了一箱子瓶瓶罐罐,拍著那看著就不怎麼硬朗的小胸脯跟我保證不會有事,然後拿出一支針筒。
“會很痛麼?”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會不會!放心吧!可能會有點暈,但不會留後遺症的!”阿舔了舔嘴唇,指揮道,“你坐好,我這就給你注射。”
只是注射劑而已,應該痛不到哪去。我點點頭,後頸一下子傳來一陣疼痛,藥液被注射進去。鈍痛一點點蔓延開來,我強忍著直到他抽出針管,然後一下子倒在床上。
眼前的景物突然模糊起來,我喘息著回頭看阿,他手中的針管大得有些滑稽,不愧是針對非常規體重准備的。
“怎麼樣?疼嗎?暈嗎?覺不覺得熱?哪里不舒服嗎?對了,聽得清我說話嗎?”阿一連問了六個問題,我連連點頭,但說到哪里不舒服,那里應該不算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幾乎有了飄飄欲仙的感覺。
“等一下,嗯,這個藥劑能讓你聽我的話,”阿把針管丟進黃色廢料包,托著腮幫子看著我,“孑,把衣服脫了!”
真是個孩子,不知道這話很有歧義嗎……
但藥劑似乎真的有點作用,我迷迷糊糊的就要脫了衣服,渾身都很熱,尤其是……下面,幾乎是叫囂著渴望被愛撫,我卻不能此刻就伸手撫慰自己。
“嘿嘿……實驗成功!他真的把衣服脫了!”阿低聲歡呼,然後繞著我看了一圈,“等下,還有副作用嗎?你怎麼了?”
我的神智快要被浴火吞噬,但面前的少年年齡實在是太小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卷進來。我顫抖著指向門口:“……出去。”
“我說你怎麼了?你可是我唯一的試藥對象,你出了事,我的藥可怎麼辦啊!”看起來他似乎更在意藥而不是自己的干員資格保不保得住。這對我來說無關緊要,更緊要的事情是在我徹底失去理智之前讓阿離開。
“出去!”
“喲,生氣了嗎?你……”
我一下子抓住阿的手臂,用力之大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阿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我不顧一切地抱住他,吻了他,用牙齒輕而易舉地撕碎了他的衣服,一邊在他身上留下齒痕和吻痕。我和真正的菲林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阿的腰在我手中不過盈盈一握。
“你……發情了?”阿突然臉紅起來,卻沒有逃走,“呃……我可以幫你!”
“現在再不走就晚了。”我提醒他。
“沒關系的!我幫你!”他也抱住我。
菲林的小手試探著撫上我的耳朵,這一刻我突然羞愧起了自己那團亂發,手感一定很糟糕。阿卻沒有嫌棄,他的耳朵動了動,然後他輕輕咬住我的一只耳根。
“嗚哇!”我全身都顫抖起來,不知道烏薩斯的那里是全身最薄弱的地方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故意的。”阿嗤嗤地笑起來,“我研究過,烏薩斯的這里最敏感了對不對?聽說只這里就可以把你摸到高潮哦。”
我聽得面紅耳赤,這孩子從哪里知道的這麼多?
那藥的催情效果逐漸發散,我忍不住搖晃腦袋去蹭阿的尖牙,阿嘻嘻一笑,含住耳尖,帶著細小倒刺的舌頭一下一下順著毛舔過去。阿有點涼的手指順著耳廓捋著另一只耳朵,我完全停下了動作,這快感比刺激下體要猛烈太多,我覺得自己就像被放在一只陶罐里,耳根傳來的快感正緩緩灼燒著陶罐的底部,馬上就要使它爆裂。更難耐的是在身體里緩緩燃燒的春藥,就像熬制中的麥芽糖漿那樣,咕嘟嘟地響,時不時冒上來一個粘稠得破不了的泡泡。
這時阿突然改變了動作,捋的方向一變,我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他卻還嫌不夠似的,將那尖銳的小虎牙在我耳根反復磨蹭。帶著絲隱痛的快感以令人瘋狂的方式在全身肆虐,明明根本就沒有碰下面,我卻感覺到快要達到極限。也許是因為那藥,平時不算敏感的身體一下子敏感了兩三倍,快感的衝刷帶給我以就算在那之後死去也沒有遺憾了的愉悅想法。
阿抱著我。我也抱著他。他的身體真瘦,隔著柔軟的棕黑色毛皮能摸到每一根骨頭,如果拆開來大概連三十斤的淨肉都沒有。他脊背上的蝴蝶骨與細腰連成很漂亮的曲线,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是無意識地用手反復摩挲著那片柔軟的皮膚。阿的耳朵動了動,松開口,一下子噙住我的乳頭,用力吮吸了一下。
“嗚!!!”
又一次失去了意識。阿站起身,收拾好他的醫藥包,站在門口打量著我。
“你究竟是從哪里學來了這些……”
“研究,”阿撥弄著自己的尾巴,低著頭說,“我知道你們哪里最敏感,哪里摸了可以高潮,這些我都清楚。這次藥的副作用有點大,不過你也爽夠了吧。”
……怎麼會有這樣的小鬼!
“這次我很滿意,你這麼配合,我都想夸你了。”阿陰陽怪氣地說完,換上正常的語調,“下次我還可以來嗎?”
還要來……?
“就是說,之後你也會來看我……”我顫抖著問。有干員願意時不時來拜訪一下,我也會非常感激的。放棄了在龍門的水產生意之後,我幾乎一直孤身一人。
“當然會了。再見啦,孑!”阿揮揮手,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笑嘆著走過去關門,清理掉方才高潮的遺跡。
3
我和阿相擁著躺在床上。這孩子抱著真的很舒服,他也是唯一一個願意被我抱的人。他縮在我懷里閉著眼睛,一雙和那小臉比起來大得夸張的耳朵時不時在我臉上撲扇兩下。
“謝謝你,孑。”
“是我要謝謝你啊……”我長嘆一聲。
這孩子同樣不被接納。除了鯉氏的其他干員之外,幾乎沒有人願意和他交往。但我知道,他和我到底不一樣,這個醫藥天才注定要走向醫學的巔峰,成為泰拉的巔峰;而我只是個除了切菜做飯以外什麼都不會的擺攤的,最多再打打魚。
“謝謝你給了我一點點溫暖……”
但至少現在,我們還可以像這樣相擁入眠。
Chapter 10: 貓和小白鼠
Summary:
孑不再是孑了。
Notes:
《陳情表》課下注釋
孑,孤單。
Chapter Text
1
下雨了。窗外的雨真的很大。
單人宿舍也有單人宿舍的好處。無論如何,博士並沒有虧待我,這所謂的單人宿舍面積快要比得上一層公寓了,甚至還有廚房島。我站在廚房島旁邊看著半邊透明天頂上的雨珠,嗅覺里滿是泥土和魚腥氣。
“……唉。”明天再做吧。壞天氣,魚丸都變餿了。
2
正在我放了刀要去拿點酒喝的時候,有人叩響了門。我洗了洗手就過去開門,竟然是阿,這家伙真的又來看我了。
“孑哥,在做飯?”阿的眼睛四下一轉就明白了現下的情形,“一個人嫌麻煩不想吃了?做給我吃好不好?我給你錢。”
真拿他沒辦法,這孩子人精似的。話說鱗魚丸的攤子向來是風雨無阻的,就當是做給客人吃也無妨,何況阿的老東家鯉氏以前常常照顧我生意。
我重新系上圍裙,走到案板旁邊把擇好的魚肉切成魚肉絲,然後細細地剁成肉蓉。給客人做了吃感覺倒比自產自銷還要認真些,畢竟如果真的是我自己吃,我巴不得糊弄一頓就完了。
蒸鍋的鍋蓋上噴出裊裊的白霧。阿趴到邊台上,黃眼睛盯著那白霧,問我:“孑哥,你先前究竟做了什麼?博士給你這個待遇,可有失公正啊。”
“沒什麼。”我無力地苦笑,實在是不想這孩子知道那些丑事,盡管阿本身也不是清清白白。
“告訴我也沒事。說不定我也經歷過。”阿沒看我,一直看著那縷白霧。霧氣漸漸蒸騰起來,他的鼻子動了動,小巧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好了嗎?”
“還得一會兒。”我在他旁邊坐下來,啪的一聲打開啤酒,“那些事啊……不提也罷,我本來也就爛人一個。”
“別這麼講啊孑哥。”阿學了一下我剛才的苦笑,這孩子一張小臉做苦相,倒顯得有點可愛。我聽他接著道:“大家都知道我是犯過罪的……盡管履歷上清清白白。羅德島太多人的履歷都過於清白了。我以前拿人做過很多殘忍實驗。”
“你還小。改了就好了。”
“孑哥才多大啊。”他不滿地抬頭,我思量思量自己的年紀,少說比這孩子大七八歲。
“不要你管。”
蒸鍋的鍋蓋開始乒鈴乓啷的響,外面的雨下得越來越大,打在玻璃天頂上是噼里啪啦的。我這時才注意到,阿沒有打傘就來了,趕緊摸摸他的衣服,竟然是干的。
“菲林的獸化個體很擅長爬高。”阿很得意地說,“孑哥其實不是菲林吧?難道是烏薩斯?”
“魚丸好了。要不要吃?”我叉起一個魚丸示意阿,阿不滿地嘟囔著“不要轉移話題”,卻還是在看到魚丸的那一刻兩眼放光撲了過來。
“我在鯉氏的時候,一整天就等著晚上這鱗魚丸把我救活。”阿笑盈盈地說,他吃了一個魚丸,笑著看向我,“好吃,孑哥。”
不多會兒,阿慢慢吃淨了碗中的魚丸,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把碗往水池里一丟就往我身上靠:“抱我,孑哥。”
“你還沒付錢。”
“肉償……”他哼哼著。
這孩子實在是太小了。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憐愛地撫了撫他的棕色毛發,說:“你還小。就不收你錢了。”
雨中的天色越發昏暗了下來,我意識到這孩子從一開始就是打算睡在這兒的。阿已經快睡著了,頭一下一下點著,最後完全枕進了我懷里。我長出一口氣,抱起阿往臥室走。
溫暖的,柔軟的,昏昏欲睡的毛茸茸的阿,被我輕輕放在床上,睡著了。我拿了毯子和被子,走到客廳去。
3
昨夜雨疏風驟。我起來的時候外面仍然在滴雨,但天已明亮起來,不再有大團大團烏黑的濃雲。阿,也已經走了吧。
“孑哥!”一個紅黑色的身影撲進我懷里,我猝不及防,晃了兩下才站穩,阿摟著我的腰使勁蹭我,“孑哥,你昨天上我了嗎?”
“噗呃……”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張了張嘴,“為什麼會想要我上你?”
“我喜歡孑哥。”阿仍然抱著我。
我困惑得不知所措:“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因為你這家伙真是溫柔得過分啊。”
“……”是嗎。
“所以下次實驗孑哥要配合哦。”
……原來是這個喜歡啊。
“好,會配合的。”我只能無奈地笑著,這樣回答道。
Chapter 11: 續刻相擁入眠
Summary:
羅德島的博士很久沒有來糾纏孑了。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嗎?
Chapter Text
1
博士已經很久沒有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了。盡管我名義上仍然是他的助理,各項工作卻已漸漸由末藥接手,即使不去博士辦公室報道也不會被他懲罰了。我大概也快要結束這名存實亡的助理生涯了。
名曰助理,實際上是性奴隸的助理生涯。
2
最近並沒有多少外勤任務,我的日常變成了呆在家研究廚藝。阿常常會來,他的到來讓我漸漸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善意這種東西,我也許還可以過上一種近似正常人的生活。
今天阿的到來是意料之外的,他平時從不在白天來我這里。他來的時候兩眼含淚,剛一開門他就撲到我懷里號啕大哭。我只好一手摟住他的背一手關上門。阿在我的耳邊哭訴道:“哞那個不近人情的家伙!我拿自己做實驗,又不花錢買實驗體,又不浪費醫療資源,藥效描述還能做到准確翔實,憑什麼攔我!”
我心里咯噔一聲,試探著問:“你拿自己做實驗?”
“孑哥也覺得不行?”阿睜大眼睛。
“不是……唉。”真拿他沒辦法。我把他放在沙發上,坐到他旁邊問他:“疼嗎?”
“疼是疼,可是不要緊,下次做出來的藥就不會……”阿還沒說完就被我點在嘴唇上,立刻閉上了嘴。我嘆口氣對他說:“這個就是了。哞不喜歡看你疼的樣子。他是不是還說了可以在他身上做實驗?”
“是,但我不想那麼做。哞雖然也可以治療自己,可他是重裝,上前线的機會多,受了內傷狀態就不好了。”
“所以你一定要做實驗的話,都來找我好了。我不怎麼上戰場,慢慢的傷就會好的。”我看著阿說。
“孑哥……”阿兩眼盯著我,然後壞笑了一下,“孑哥不怕我給你下藥,然後強上你麼?”
“別那麼做…我不喜歡。”我苦笑道。
“可是我喜歡你。”阿一下子倒在我的大腿上,兩手亂摸著,“孑哥真溫柔。可是藥吃下去身體真的會很難受,我不想讓你受傷。”
這孩子……
“我吃自己做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已經很多年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在這上面。身體里的毒素肯定積攢了不少,就算一時死不掉肯定也短命。”阿認真地對我說,“所以孑哥,可以和我在一起嗎?”他揚起頭,玩笑似的又補了一句。
“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有特殊的原因……”
這孩子會遇到更好的人,不應該在我身上耽誤。像我這樣的人也只配……孑然一身。
“哼,”阿冷笑一聲,“那我要是明天就死了,你答不答應我?”
“阿!”我瞪了他一眼,阿閉上眼睛發出夸張的噓聲,嘴里嘟囔著“這就生氣啦?”,但還是乖乖地沒有繼續說。
“阿,別這麼說。”我的口氣緩和下來,“想玩什麼我可以陪你玩,想做實驗可以在我身上做,你能享受生活的日子還長著呢。對自己好點。”
因為羨慕而請求出戰並沒有讓我擁有只聽從戰斗命令的幸運,反而讓我遭受了更加不堪的欺辱。我已經不敢再羨慕什麼了,只希望我愛的人能夠幸福地生活,即使我要為之付出代價也可以。
“孑哥……”阿第二次那樣看著我,仿佛看見了什麼珍惜種族,“孑哥,你也要對自己好點啊。”
我一下子噤了聲,這才想起,一直在自殘的我並沒有資格去勸誡阿。
阿跟我一起走到臥室。他說他想看看我的身體,也許能想辦法除掉那些疤。我心知這小子沒安好心,但隨他去,反正他沒槍的時候肯定打不過我。
阿細細的手腕伸到我的腰上,掀起上衣。
“孑哥自殘了有多久了?”他打量著新添的燒痕和刀傷那里,皺起眉頭。
“一直以來都是,習慣了的話也沒什麼。”我嘆道,摸摸其中一條比較新的刀疤,疼得倒吸一口氣,“其實我挺怕疼的……但這麼做會讓我覺得輕松。”
阿皺著眉輕輕撫摸那些傷疤,柔軟的毛皮擦過皮膚,帶來十分舒適的觸感。菲林們就是這一點特別令人心醉,他們的身體柔軟到可以任意折疊,他們的毛皮是世界上最柔軟的東西。阿察覺到了我的放松,笑嘻嘻地抱住我,順著我的背摸下來。
“孑哥,要我嗎?”
阿脫光了跪在我面前。這孩子的跪姿特別乖巧,兩手放在膝蓋上,甚至給人一種這是只乖乖貓的錯覺,一直到他開口的前一秒。他臀部的毛皮是純白的,比起其他部位毛要短一些,但仍然十分柔軟。我把他抱在懷里,小心翼翼地撫摸他的身體,然後在他脖頸上印下一個吻。
“我也喜歡你,阿……但我太糟糕了,不能和你在一起,只能盡量給你想要的……你會遇到更好的人。”
阿發出慍怒的嗚嗚聲,咕噥道:“你要是再說一句我就給你一針。”
我不再說話,從旁邊拿來潤滑劑和避孕套,阿看著我做了潤滑,問道:“你這里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
“我也會有想要的時候嘛。”
其實是博士有時會來我的宿舍和我做愛,如果我不准備東西的話他就會不做前戲直接進來。我知道那樣有多疼。我不想阿也那麼疼。
我把一點潤滑劑沾在指尖,探進阿的後穴。阿猶豫著,放松了身體接納我的進入,半根手指沒入進去,阿露出了有點痛苦的神色。
“痛嗎?痛的話我會輕一點……”我放緩了動作,這孩子畢竟才十六歲,身體非常稚嫩,如果這個時候就被過度開發的話以後很難再體會到快感。阿搖了搖頭,我輕輕按過腸壁,最後找到了他的敏感點。被戳弄那里的時候阿呻吟得就像只乳貓,神情間分明是欲求不滿的樣子。
我抽出手指,說:“我要進去了。”
剛進去了頂端,阿臉上的痛苦就已經令人無法忽視。他發出尖細的嗚咽聲,嗓音真的像乳貓般奶聲奶氣,讓人一下子升起施虐欲。可我真的不想讓他那麼疼,畢竟我不是為了滿足自己才和他做愛。
“疼的話我可以用手指……別勉強自己。”
“不要,”阿喃喃道,“我要孑哥進來。”
他轉頭看著我,眼中含著期待:“孑哥,不用顧忌我的感受,我其實一直都有點戀痛,痛著代表我還活著。我還想要你也舒服。”
“……非常,非常感謝你的信任。”我緊緊摟住他,臉埋在他的頸窩體會著那柔軟的觸感,“我會盡量不弄疼你。”
等到全部進去的時候,我已經快忍不住自己用力操干的欲望了。可是想想博士對我做過的事情,這孩子並不該被作為我轉嫁傷痛的工具,那種痛只要我自己承受就好。這樣想著,我扶著阿的腰輕輕抽插起來。
阿呻吟得堪稱千嬌百媚,撩得人全身的骨頭都酥了。他的後穴溫暖而濕潤,一到被插進去就本能地翕合著吞吐進來的陰莖,我甚至不必刻意去動就能體會到絕頂的快感。菲林被稱為淫蕩的種族不是沒有道理的,正在我因快感而一時失了智的時候,阿自己弓起了腰,坐在我的陰莖上動起來。
“嗯……哈……阿!好……好痛苦……”
有一種在被使用的感覺,快感衝刷得我大腦混亂,浪潮在快感中攀升,阿纖細的腰肢一上一下,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給予我極大的快感和慰藉。阿一邊動腰一邊撫慰著自己的陰莖,動情地吟哦著,含著水霧的視线在我臉上四處漂移:“孑,好棒啊……再叫一聲我聽聽?唔嗯……我真的好喜歡你……”
奇異的痛苦突然席卷了我的全身,明明到達了頂峰卻無法釋放,倒流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我一下子難過得哭了出來。阿卻已經絕頂,濕潤的液體附在我的陰莖上,阿陷入了短暫的不應期。
“救救我……阿……”我痛苦地抓住阿的胳膊,阿迷蒙的雙眼在我臉上飄了一會兒,這才回了神,奇怪又害怕地看著我。
“孑哥,不會吧……”
“不是不行……以前能做到的……可是……!”
自從被博士調教之後,只有後面插著東西才能射出來,否則即使到達了頂峰也只能忍著。阿也不知所措起來,我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咬牙道:“我去一下廁所。”
梳妝台下面極其隱蔽的小抽屜里,放著材質粗糙奇怪的假陽具和肛塞。我隨手拿了一只塞在後面,完全沒有潤滑,可那疼痛卻讓我一下子到達了頂峰,大腦一片空白。
身體已經變成這樣了……
不應期過後是更厲害的空虛和難受。我把那東西抽出來放在一邊,一遍一遍回想著阿的笑、阿的表白和皮毛的柔軟。可痛苦最終還是把我徹底吞噬——這樣美好的阿,喜歡著我的阿,最終還是要離開的。他會遇到更好的人,而那時他就再也不會記得我。
“阿……”
紅黑少年站在浴室門口,一步步走了進來,蹲下身查看我的情況。
“孑哥,你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阿生氣了。我看到他的毛發一根根豎起,整個人大了一圈,黃眼睛里的細曈此刻縮得就像一條細細的裂縫。我沒有再否認,只是握住他的一只手,感受著他身上的溫暖。
“阿……能不能留一會兒?就一會兒,我難受……”
和我意料相反的是,阿跪在我面前,緊緊抱住了我。他的大耳朵微微顫抖著,我才意識到他哭了,為我這種不值得的人。
“別哭啊,別哭……”我安慰起人來手忙腳亂,心底的難受仍然在一波一波涌上來,“阿……”
不要走……
“我不會走,孑哥。別擔心。”
3
阿把他的一切都交給了我,他也許真的做好了要和我在一起的准備。我幸福得快要頭暈目眩,也許真的可以展望一下長久的幸福了。
如果最後能在一起的話,我願意永遠做阿的實驗對象。
Chapter 12: 奴隸的新裝
Summary:
明明已經不再派給孑助理的任務,博士卻說要給他做一套助理制服。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1
昨天博士發給我一封郵件,通知我明天去他的辦公室,說要給我做一套助理制服。我心知多半沒什麼好事,明明我已不再處理日常任務,只是掛著一個助理的名頭罷了。雖然這麼說,我還是很希望能有一套新的制服。
博士的辦公室布置變了,多了好幾件活動里刷出來的新家具,有一件怪模怪樣的木頭家具,看上去十分有原始氣息。在這件有幾分野蠻氣質的家具旁邊,站著一個文弱纖細的白發女子。
“你好,孑。”她向我伸出手,特意摘掉了手套,那是嬌生慣養的小姐特有的白皙光滑小手。我猶豫著握了握,她微笑著說:“我是柏喙,博士希望我能為你設計一套助理制服。請在這里坐下吧。”
我說了聲“你好”,看向旁邊奇怪的木頭家具,柏喙也看過去,說:“那是‘大酋長的座椅’,博士花了很大勁才得到的斐迪亞族信物,他特意囑咐我讓你體會一下呢。”
什麼鬼……雖然是這麼想著,我還是坐了上去。下一秒我就後悔了——柏喙不會真的什麼都沒看出來吧?
椅子極窄的坐板彎成一個詭異的弧度,正好扣住了我的下體,一旦坐實就會把陰莖往里擠壓,帶來奇怪的帶著點痛苦的快感。坐板靠後一點的地方有一個極其隱蔽的凸起,直接頂在會陰部位,我坐上去的那一刻身體就僵住了。柏喙似乎沒發現,拿出軟尺量了量我的三圍,臉上只是緋紅了一下,我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一定是紅得要滴出血了。下面的快感實在是太促狹、太隱蔽,坐在這樣齷齪的椅子上,接受毫不知情的女干員進行量體裁衣,簡直讓人背德感突破下限。
“孑,怎麼了?發燒了嗎?”柏喙順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比了比自己的,“好像沒什麼,為什麼臉這麼紅呢……”
“沒,沒事,你繼續就好……”我試著挪動身體想要讓那個凸起不要頂得那麼緊那麼有力,卻一下子忍不住呻吟出聲,小幅度的動作反而讓那東西在會陰處滑動了一下,堪稱可怕的快感幾乎要澆滅我的理智。
“哎?怎麼了?”柏喙著了慌,“我去叫博士,請等一下,情況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2
博士緩步從辦公間走出,並沒有看著我,只是問了兩句情況,柏喙說該有的數據都已經收集完畢,但我的情況似乎不能忽視。
“辛苦了,柏喙,請回吧。”博士送走柏喙,這才把目光轉向我,“在我的辦公室發什麼騷?人家女干員還要量數據,你倒當著她的面發起騷來了。”
我震驚得不能言語,沉默了很久才艱難地憋出兩句話:“……是,這個椅子……坐起來很奇怪……哈嗯……”
“我辦公室的椅子怎麼會有奇怪?你根本就是自己隨時隨地都能發騷吧?”博士冷笑一聲,走向我。我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雙大手卻把我狠狠地按下去,“不准起來。我倒要看看這東西有哪里奇怪。”
我難耐地叫出聲,那個凸起狠狠地頂進會陰,同時摩擦著被扣得更緊的陰莖,難以忍受的快感和痛苦交雜著衝向我,我忍不住扭動著想要掙扎出來,又引來下體的幾下衝擊,博士幾乎要把我按進椅子里了。
“就你這樣還說椅子奇怪?給我好好坐在這里,坐一個小時,必須坐住。”博士冷哼一聲,我忍著難過點點頭,博士便在我身上動作起來。
“您做什麼……?”
一樣令我頭皮發麻的東西貼上了我的耳根,是電極片。博士把手伸進我的上衣,在我的乳頭綴上了兩個夾子似的東西,中間的連线繃得很緊,兩邊乳尖都被扯向中間了。劇痛一下子蓋過了下體的異樣,我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卻完全不敢掙扎。
“通了電的乳夾……你可以掙扎一下試試,不會有好結果的。”博士的聲音帶著笑意,看來折磨我真的能讓他感到快樂。我搖搖頭,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忍受疼痛上面,幾乎沒注意到椅子後面的小洞被捅進了什麼東西,我的褲子也被脫掉了一點,好讓那東西順利地捅進來。
“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極粗大的假陽具捅進來,被座椅狠狠地全部擠進我的後穴,還有一個分杈伸出去攻擊會陰,粗糙的觸感磨得後穴滲出了些黏稠的液體。但這痛苦中也夾雜著些許快感,我一邊苦中作樂似的努力抓住那絲快感,一邊絕望地想到自己的身體真的已經變成淫蕩的樣子了。
說是一個小時,我卻覺得每過一分鍾都像過了一年似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越發的難以忍受。有幾次我就快要達到高潮,卻被彎曲的坐板強行打了回去,倒流的痛苦令人幾近瘋狂。在這樣的折磨中我終於哭叫著掙扎起來,哀求那個人放了我,承認著被他強加在身上的錯誤。
“對不起……是我在發騷,不是椅子的問題……呃嗯……請……放了我……不要繼續了!”
突然胸部傳來酥麻的感覺,我還沒來得及體味快感,針扎似的劇痛就襲擊了我的上身,電流的滋啦聲在耳中回響。同時後面石頭似的假陽具也震動起來,推進抽插著好像我真的在遭受侵犯。
“我不是說了要坐好嗎?你打擾我辦公了。”博士的聲音冷得像冰,“接著坐。我讓你起來你才准起。”
我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暈過去,卻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趕緊拼了命撐住不要倒下。是末藥走了進來,她看我一眼,然後如常地匯報起工作。博士應答的聲音非常溫柔,還讓末藥不要太辛苦,說哈默妮的情況已經有很大好轉了。
想來,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甚至聽到了也不會相信,在其他人眼中那麼溫柔的博士,竟然在強暴他的助理吧。
等末藥走了,我已經難受得快要直不起腰,只是流眼淚,連哀求的力氣都沒有了。末藥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博士幸災樂禍地打量我,突然站起身。
“我要去吃飯。回來要是叫我看見你跌下來了,你就等著挨罰吧。”
我強撐著身體忍受著一直在持續不斷的痛苦,壓得過低的身體讓椅子的弧度和凸起都越發明顯,抵在下身幾乎快要把我頂穿了。盡管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不讓身體滑到最低,下一個瞬間身體卻還是落了下去。後穴的假陽具終於整個頂了進來,我眼前只剩下一片白光,連痛都沒感覺到就暈了過去。
被拖進博士辦公間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猜到一定是暈過去被博士發現了。博士把我壓在辦公桌上,並沒有叫我脫衣服,只是脫下了一點我的褲子,似乎在檢查什麼東西。
“嗬,竟然已經能吞進這麼大的東西了,看來是食髓知味了啊。”
他已經把我身上的乳夾和假陽具都取掉了,沒有椅子的束縛,下面真的好過了不少。但博士顯然不打算放過我。
“跪下,把上衣撩起來。”他說。
我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撩起上身的襯衫,露出腫到兩倍大的乳尖。博士的辦公桌上已經放了鞭子,他拿起鞭子,在我的乳尖上碾磨。
“這樣爽嗎?你這個騷貨,坐了半天發騷還沒有完?”
痛苦夾雜著快感再次涌來,我不知道該怎麼答他,無論怎麼回答都會被刁難,還不如乖乖忍著,也許還能少受些欺負。但很明顯我想錯了,下一秒,博士的鞭子就精准地抽打在一邊乳尖上。
“嗚啊!”
“這樣能讓你爽到嗎,婊子?”
又是一鞭,右邊的乳尖疼痛難忍,我低頭看了一眼,驚恐地發現那里的皮膚已經破裂,綻出一些鮮紅的血肉。
“嗚……嗚……”
博士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接連幾十鞭,血終於順著右乳滴在地上,然後是左乳。等這懲罰結束了,我已經不敢把襯衫放下來,血一定會把胸前弄得一塌糊塗。
博士放下鞭子,一腳踹在我胸前,我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太痛了,比敵人的刀砍在腰上還痛,比其他人的冷眼落在身上還痛。
“就這樣回去。明天你的制服就會送到宿舍,穿著過來。”我聽見博士說。
3
不知柏喙是有心還是無意,那制服的上身面料十分硬挺,相應的也就非常粗糙。即使我在胸前貼了創可貼也還是被磨得痛苦不堪。博士似乎真的很喜歡我痛苦的樣子。
希望這傷能在阿下次來之前好,不要被發現……
Notes:
寫得好垃圾,前言不搭後語,胡言亂語,文筆垃圾得一批,不曉得該怎麼講了……只是想寫寫“量體裁衣”,結果其實是圍繞著那個家具展開了……
這算不算跑題啊……
Chapter 13: 花瓶
Summary:
博士送給孑一束玫瑰花,帶刺的。
Chapter Text
1
聽說最近的集成戰略活動,雖然不消耗理智,博士打完之後理智卻會直接歸零,不知道是為什麼。博士指揮集成戰略的時候並不是我在旁邊協助工作,所以看不到戰況如何;然而僅從博士這兩天的舉動來看,我就能知道這家伙一定是打到失智了。
他居然送我一捧玫瑰花。紅色的,嬌艷欲滴,帶刺的,甚至還有一張手寫的歪歪扭扭的卡片“新年快樂”,只有傻子才看不出來這是失智了。我暗自慶幸他失智的那一瞬間並不是我在旁邊,否則一定會發生比上次更加令人痛苦的慘劇。
過了半天,博士命令我帶著花去他的辦公室。
2
玫瑰花還沒枯萎,只是花瓣絲綢似的光澤黯淡了些。但博士好像並不介意,讓我拿著花坐到他的大腿上。一聽就知道沒好事,不過是博士的話,我也已經習慣這種事了。
“孑,我這里缺個花瓶。”博士說。
“缺花瓶的話,我去買個……”
“不,不用了。”
博士幽深的目光讓我渾身發寒,我顫抖著,竟鬼使神差地說出了本該是他說的那句話:
“您想要,我來當您的花瓶?”
事情不妙起來了。
博士脫光我的衣服,打開我的雙腿,露出已經飽受摧殘的後穴。我不敢低頭看自己的身體,只是覺得很難過,這麼難看的身體,卻要被迫展示給別人,簡直難以想象。他並沒有做任何前戲,從旁邊的花束中抽出一支就直接插進我的後穴。
花枝上的刺很尖銳,我想後面肯定流了點血,但這在博士看來肯定算不了什麼,他也不會在意我的痛苦。對於博士給予的痛苦,我已經多少有點適應了,由此可知人的適應力是很強大的。
博士卻好像越發興奮了,我受傷難道能讓他覺得興奮?那他只要不斷地把我放在霜星面前單挑就好了。然而博士又從花束里抽了一支玫瑰花,他很明顯更喜歡親手折磨我。
一枝,三枝,五枝……我根本沒想過自己的那里能塞進去那麼多尖銳的東西,更沒想到自己竟然能一直忍著不出聲。一直到第十枝的時候,博士終於停了手,去旁邊拿什麼東西。
我親眼看著他抱著一大捆鮮切薔薇枝出來。
“光這樣,你似乎還不夠美。”他自言自語著,我懷疑我聽錯了,他說美?從來沒有人用這個詞形容過我。
“在場上每三秒就吞三費的人是不是你?”博士把一根薔薇枝壓在我胳膊上,聲音森冷。
“對不起,因為那個……解剖刀很貴,要切感染生物,所以只能是一次性的,魚丸造價也不便宜……”
“只知道要錢的垃圾。”博士冷笑道,手中的薔薇枝深深嵌入我的小臂,順著右手勒了幾圈。幾朵盛放的薔薇在我的右臂上微微搖動。
“看起來倒真是挺美的……可惜你的臉真難看。”博士又抽出一支玫瑰花,我默不作聲,直到他掐著我的下巴將那支花塞進我嘴里。尖銳的刺扎破了嘴唇,博士笑聲逐漸放肆,順手又拿起一根薔薇枝勒在我的鼻梁上,繞著脖頸和鎖骨勒了一圈。
我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只是要我閉嘴的話,即使不用任何東西我也會乖乖不出聲的,雖然哪怕不出聲也得不到一點溫柔對待。
薔薇枝一點點纏住我的肩膀,腰部,最後是四肢。我的手腳都被綁在一起,大腿和小腿被綁成V字形,整個人像案上的活魚一般被攤在辦公桌上,剩不下多少生氣了。
“你,真美……”他端詳著我,聲音突然變得夢幻而飄忽。
他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別人的影子吧。我不美,即使違心地想說我美,我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也有可能現在這幅樣子,當真有幾分美感呢……?
被薔薇花枝綁住四肢,渾身是血,雙眼無神還含著一支玫瑰的樣子,能有幾分美感呢。
至少這樣的我體會不到。這樣的美是……令人痛苦的。
博士,我這個花瓶……當得好嗎?
3
再一次被徹底弄壞了,只是我卻再也沒有勇氣去醫療部治療自己。即使忍著痛也要上戰場,博士會更高興看到我受傷或忍痛的樣子吧——
更何況,那里還有阿。阿是我的搭檔,我必須保護他。
Chapter 14: 光的隕滅
Summary:
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人,還說要保護別人,真荒謬。
孑和阿都被整合運動抓走了。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1
從新活動中得到了足夠的資源後,博士帶領羅德島干員們攻進了被占領的切爾諾伯格,我和阿都被派到一個艦上陣地,我們獨守一路。為了不讓整合運動威脅到必不可少卻又幾乎沒有戰力的後勤部,給前线的指令是不准放跑一個敵人。
這波敵人非常多,我花了很大勁才同時阻擋住兩個敵人,並做出足夠的治療物-刺身來治療我和阿。阿在這個時候不敢給我打爆發劑,因為我這邊的戰況一直非常緊張,爆發劑的副作用很容易讓我暈過去。
但它帶來的攻擊力提升卻正是我所需要的,沒能及時解決敵人的代價就是身上挨了好幾刀,在清完這波之後我已經沒有余力再治療自己。
就在我以為能松口氣的時候,一個狂暴擲骨組長出現了,緊跟在他身後的是無數源石蟲,窮凶極惡的術士組長、重裝步兵和薩卡茲雇傭兵。即使我用盡了全力對付那個擲骨組長,也沒能阻止他兩下把阿從高台位打下來,又毫不費力地把我打翻在地。雖然做完這些之後的他也已油盡燈枯,倒在地上,卻方便了緊隨其後的整合運動俘虜我們。
“抓到了!兩個正式干員!”
“不知道能換多少賞金啊!”
“這小子有六顆星!先別急著領賞,得把他送回本部。”
2
我和阿都被關進了整合運動的大牢,阿的牢房是格外加固的,可我覺得根本就用不著加固。那孩子是那麼的瘦弱,又被擲骨者打得渾身是血,連呼吸都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比起他來,我的狀況要好上太多了。
正在這時,幾個整合運動走了進來。三個人進了阿的牢房,另外一個走到我這邊。我的手被他們銬在背後,這個姿勢極像是那天博士用薔薇花枝綁住我,讓我動都動不了。這人進來之後一直罵罵咧咧的,說只讓他一個來看著四星干員也太掉價了;他對我倒沒動手動腳,一直在觀望阿那邊的情況。
“阿,你就叫阿?”為首的整合運動在阿面前蹲下來看著他,一只手掌托起阿的臉。那是個薩卡茲刀術師,體格十分健壯,阿在他手中像個任人擺布的玩偶。阿的意識已經很薄弱了,那人喂給他不知道什麼東西,他渾身一震,發出細弱的哀叫。
“有毒嗎?”他喃喃道。
“沒有,但如果再吃下去這個,你馬上就會死掉。”薩卡茲晃了晃手中的小瓶,那里面是一些透明的液體。阿畏懼地看著他,那人旁邊的一個西裝男輕咳一聲,站到最前面。
“阿,你不要害怕,我們暫時還不會殺你。聽說你和末藥共同負責羅德島博士的醫療事項,能不能告訴我們博士的身體狀況如何?”
“是哪個叛徒告訴你們這事……”阿咬牙切齒地說。西裝男踢了他一腳,皺起眉頭:“快說!”
“我要是不說呢?”阿冷笑著抬起頭。
“除非你想死!”薩卡茲惡狠狠地拋出一句。
“吾不畏死,何以死懼之?”阿念出一句炎國古語,薩卡茲滿臉疑惑,西裝男的臉脹成豬肝色,他從西裝外套下面拿出一把軟鋸。
“那你怕不怕痛?”
我想起阿說過的話,他說他有些戀痛,但想來這種痛並不能讓他有活著的安全感。阿看著那把軟鋸,嘆了口氣:“我自認已經是個死人了,誰怕這個。有本事就把我大卸八塊來看看啊?”他又冷笑著說。
“找死!”薩卡茲刀術師一躍而起,把他壓在身下。阿哀叫一聲,呼吸越發困難。我忍不住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就仿佛如果他有什麼不測我能去搭救他一樣。我旁邊的人也許看著好笑,手指間夾著一根煙對我說:“別白費力氣了,今天你們兩個誰都別想走。明天,看他們的心情,你也許會被賣給羅德島,不過那小子可是一個很重要的籌碼。”
“我做你們的籌碼不可以麼?”我絕望地問。
“你算什麼東西?四星干員多的是,不值錢。”那人一邊說一邊吞雲吐霧,我向來習慣不了這股煙味,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那人笑了,說:“怕煙氣啊?”
薩卡茲在旁人的拉扯下離開了阿,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嘴里還念叨著“肮髒的獸化個體”一類的話。我這時才知道阿所受的歧視有多麼致命。如果阿不是六星干員,他會不會已經被這個刀術師殺死了?
“別急,慢慢來。”西裝男瞪了那個薩卡茲一眼,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一個薩卡茲雇傭兵湊上來,問了一句:“要不要換個問題?我記得預案里還有一個的。”
西裝男點點頭,問道:“那麼,末藥現在在哪里?”
“不會告訴你的,給我閉嘴。”阿突然大吼,臉上露出癲狂的笑容,我聽到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暗叫不妙,果然,阿在下一秒掙脫了他的束縛,榴蓮味爆發劑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阿一躍而起,狠狠咬在方才壓住他的那個薩卡茲手上。獸化菲林的牙齒非常鋒利,而刀術師的手又是他們施展一切技藝的基礎;那人狂怒地大吼一聲,再次壓在阿身上。
這次連那個西裝男也沒拉住他,他並沒有把毒藥灌進去,看來還是有所顧慮的。他在阿的耳邊低吼一些歧視性的言語,阿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掙扎的動作先是激烈,然後微弱。我突然意識到,也許他是要窒息而死了。
“放開他!他要死了!”我忍不住大吼一聲,旁邊的人突然暴起,卻做了令我無法理解的事:他把我的褲子往下扒了一點。我正奇怪他要做什麼,他手上的煙就按在了我的陰莖上。
“啊!!!!!!!!!”
“安靜點!”那人吼道,“還把自己當回事了?別打擾審訊!”
也許這就是他的工作,防止我因為過於擔心搭檔而妨礙審訊。然而我的阿,他已經氣息奄奄,而那些人誰也攔不住一個暴怒的薩卡茲。
“說不說!說出來啊!”那個人還暴怒地壓著阿,而阿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憤怒,艱難地朝我這邊看過來,口中擠出幾個破碎的詞語:“孑……救……”
救……救不到啊。
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越來越多的整合運動圍繞著這兩人拉扯起來,卻沒有人能拉開那個薩卡茲刀術師。
最後,阿不動了。
人群慢慢安靜下來,薩卡茲刀術師的動作突然變得僵硬,他慌亂地伸出手,似乎想檢查什麼,卻又不敢去檢查。他的旁邊,那個西裝男臉色慘白地伸出手喃喃道:“你殺了他。”
“不,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殺了他!你是要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我……”
“你我的命加起來都沒有他的命值錢啊……快跑吧!”
人群漸漸散開了,慌亂地,混亂地四下奔逃。那具已沒有生機的身體躺在地上,就像被拋棄的破玩偶。
我身旁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阿的遺體,連手中的煙都掉了:“……不會吧?真殺了?”
我呆愣地看著死去的阿,滿心都是他突然笑著跳起來,告訴我其實他用了什麼假死的藥,現在終於騙過了敵人。可是阿沒有跳起來,他的黃眼睛倒映著黑漆漆的牢房與僅有的幾盞燈,就像兩只大大的玻璃球。8分46秒,這是我數出來的他被壓住的時長。
“如果我明天就死了,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這下你真的死了。讓你亂立Flag。
“孑……救……”
不,我誰都保護不了,我不值得任何交付。
“我不會走的。我一直都在。”
現在……你也走了。
我惘顧旁邊那人驚恐的眼光,自顧自地用頭撞上牢門。死了算了,就在這里,反正也沒人會在意。
脖頸上傳來一陣刺痛,我聽到液體涌動的聲音,逐漸失去了意識。
3
後來,羅德島把我買了回去。沒有人責怪我沒保護好阿,可是博士再懲罰我的時候,不再需要借口了。
今天是個雨天。讓我想起阿那天來我這里吃魚丸的樣子。
我拉開床頭櫃的抽屜,睡前自殘已經成了習慣,雖然痛,可是阿死的時候一定更難受。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刀在右肋上順暢地劃下,鮮血順理成章地噴出。
痛。
Notes:
全文完。
假的,原本打算就在這里完結,但我發現搞孑哥還是快樂的,於是決定寫下去。
完結期限待定。
Chapter 15: 燃燼余溫
Summary:
孑悲哀地發現自己開始希求著痛苦,而博士也發現了。
Notes:
不定期更新,最長不會超過2周,喜歡就做個Bookmark吧 :D
Chapter Text
1
在阿死後,我一直沒有停止過自殘的努力。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都不夠痛,阿死的時候一定比這更難受。據說人在懲罰自己的時候很容易留手,如果是由博士來懲罰我,是不是就能更痛了?
所以在博士又一次大半夜把我叫到辦公室去的時候,我幾乎是慶幸的。
2
走進辦公室時,里面竟是一片漆黑,我卻能看得清博士的身影。博士坐在辦公桌前,桌上居然擺著一個燭台,上面插著三支點燃的蠟燭。
“老板,叫我是有什麼事?”我問。
“坐。”博士揮揮手叫我坐在他對面,我坐下來打量著那個燭台,是維多利亞的樣式,有著非常古典的精致花紋。
“這是傀影送給我的。他也許希望有一天我能用它來做些什麼。”博士嗤笑了一聲,“但他一定想不到我會把它用在你身上。”
“您要做什麼?這個……誒?”
博士一只手就端起了那個看上去重量不小的燭台,把它湊近我,命令道:“不准躲開。”
蠟燭的火焰離我的臉越來越近,突然,左耳上的毛皮吱啦一聲,我發出一聲痛呼,他居然想把我點著麼?
但這痛,似乎確實與我自己給予自己的並不相同。雖然仍舊令我害怕、使我痛苦,卻多了幾分懲罰的意味和力度。就像是……阿為我沒能保護好他而懲罰我似的。
“你又在想什麼?”博士發現了我的分神,我搖搖頭,這個動作似乎激怒了他,他把三支蠟燭都按在我的鎖骨上,三團小小的火苗和皮肉碰撞發出激烈的悶響。
果然,這份痛苦……也許正是我想要的。
可是真的很痛。
“看來僅僅這種程度的痛還不足以讓你全神貫注啊?”博士冷笑道,“躺在桌子上,自己把衣服脫了。”
滾燙的蠟油滴在乳尖上,順著身體的溝壑流淌下來,燭光中我看到博士如痴如醉的面容。能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一定是又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人吧,畢竟,他從來沒喜歡過我。
蠟油的溫度始終沒有降下來,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灼熱的繩索切割成了許多個小塊,乳尖還在不斷地承受著蠟油的灌注,那里已經被燙得快要沒有感覺了。
我始終沒有發出聲音,博士終於把蠟燭同時按在我的雙乳上。但我只是聽到自己一邊喘息一邊急促地笑了兩聲,這更是惹惱了博士。他像那天那個看守一樣,把僅剩的一支蠟燭按在我的陰莖上。
“哈、好痛……謝謝您……”
我正應該承受這樣的痛苦吧。我已經不再是好人了,而是害死阿的壞人,受到這樣的惡報是理所應當的。
雖然這樣極力說服自己,我還是沒能忍住眼淚不斷地流下來。
“這、這樣,這樣就可以了嗎……不夠嗎?不夠的話還可以、哈、還可以讓我更痛的……”我忍著痛笑道,察覺到自己的瘋癲,卻沒有機會阻止,“不要停下來……這樣的痛……我已經習慣了……就算再過分點也可以啊……?”
博士終於發現了我的異樣:“你怎麼了?”
“我願意……我願意承受這樣的痛了……讓我一直痛下去就好……”
一直痛下去,直到因為承受不住而死去,這樣也許能夠稍微彌補我所犯下的罪過吧。
博士沉默著,撤開了冰冷的燭台,他好像陷入了沉思。所有的蠟燭都熄滅了,我驚恐地看向他,很久才輕聲道:“不開燈嗎?”
“不,”博士在悠悠的黑暗里坐著,黑暗中出現了一個小火星,他在抽煙,“我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了。我不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啊?”我愣住了,沒有想到他給了我一個這樣殘酷的裁決,一下子變得驚慌失措,“不要這樣可以嗎?我……我願意被您虐待也不行嗎……我只想贖罪而已,還是會很痛的……”
“那你去戰場上挨一刀不就行了。”
“不是那樣的……我……我想被懲罰……”我顫抖得幾乎說不成話,“請您懲罰我,像……像以前那樣就好,因為我沒保護好一位六星干員而懲罰我也好……就算做得再過分些,一直到我沒法承受的地步也好……”
“你不會覺得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吧?”博士露出一個獰笑,也許是我的錯覺,但那一瞬間我在他的面具之下看到一點紅光,“從今以後,不會再懲罰你。祝你幸福。”
這句祝福像是最惡毒的詛咒那樣,幾乎摧毀了我的神經。
我知道做什麼都沒有用了。博士拿來各種清理工具,輕柔地為我擦掉了身上的所有痕跡,甚至還在燒傷部位放了點冰敷棉球,那里感覺好受了許多。可是,他做這一切並不是出於好心,反而是為了一個更加殘酷的目的。
害死阿的痛苦又在我心底慢慢旋轉起來,就像個尖銳的三角形,把心髒弄得鮮血淋漓。
“你要好好活著。”博士的聲音是難以置信的輕柔和美好。他打開燈,為我一件一件穿上衣服,說:“你可以走了。”
“謝謝您……”
3
已經不再有希望了。已經再也不會有希望了。在阿死後,連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消失了。而我連贖罪都不被允許。
我躺在當時我與阿一起躺著的那張床上,現在這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可阿的幻影仿佛還在纏著我,阿跪坐在月光下的樣子仿佛又出現在眼前,他歪一歪頭,笑容中有幾分狡黠。
我想著阿自慰著,看著那月光下的幻象。阿還在笑,我對自己的厭惡與快感同時攀升,在到達高潮卻無法釋放的那一刻,自我厭惡達到了頂點。
而阿還在笑著——
“孑哥。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Chapter 16: 深刻
Summary:
孑第一次穿上正裝,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體面過。
Notes:
有一點點銀訊暗示 :O
Chapter Text
1
柏喙送給我的助理制服我還一次都沒有穿過。她剛送來時我曾展開看過,那是一套純白的西裝,上裝配上淺灰色帶白條紋的領帶和深灰的內襯,還有配套的白色皮鞋,整體顏色十分素淨。但那一次,我在注意到衣服所用的昂貴面料和極其精細的做工之後甚至沒有勇氣試穿一下就收起來了,日後柏喙問我是否合身的時候我也只是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我原本想著,這套制服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穿,最後還可能會被博士收回去。但我想錯了。
博士在晚上發郵件告訴我,明天要帶我和末藥去和喀蘭貿易商談合作,必須要穿正裝。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滿心掙扎地拿出那套西裝,戰戰兢兢地往身上套。
不知道阿那孩子有沒有穿過西裝,他穿西裝又該是什麼樣子……
不太清楚西裝的著裝順序,照著著裝手冊來又未免有點傻,我便干脆按照自己的著裝順序穿了起來。先是襯衣,然後是西服長褲,最後穿外套,打上領帶……糟糕,領帶,這個要怎麼打。
這時就不得不依靠著裝手冊了。羅德島為每個干員分發了一份著裝手冊,從正裝到潛水服的著裝要點都應有盡有。我照著那本手冊試了好半天,總算是打了個還算漂亮的領帶結。
著裝完畢。嶄新的布料貼在身上帶來陌生的感受,襯衣的布料相當柔軟舒適,想來如果不加外套的話就會露出乳頭的形狀了……等下,這個時候我又在瞎想什麼。
向下看,我才意識到自己沒穿皮鞋,趕緊穿上了。鏡子里的自己極為陌生,身材筆挺,西裝革履,臉似乎也沒有以前那麼難看了,就像個成功人士。果然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我拿起梳子把頭發仔仔細細梳了一遍,又去洗了把臉,與鏡子里的自己驚訝地對視著。
……看起來,好像真的有點好看。盡管還是那副長不大的模樣,還有額上的白斑……好吧,這麼一說也沒什麼好看的。
試穿的結果,似乎還不錯。這樣我也不會給博士丟人了吧?
我又為什麼要在意那家伙丟不丟人啊……
2
等到了會場,我才意識到這談判真不是一般的正式。向來穿著五彩繽紛私服的末藥竟然也穿上了暗紅色帶深色楓葉紋的套裙和粉色內襯,腳蹬一雙暗紅色高跟鞋。雖然那套裙不是一般的好看,末藥也駕馭得很好,我卻總覺得這身不適合她。
博士沒有留給我多少交接的時間,我只被末藥簡單交代了兩句事項,領了一份資料,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直到喀蘭貿易的談判代表團步入會場外的走廊,我才知道這次銀灰也來了。
在談判席上坐下來的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體面過。
對面是常駐羅德島的角峰大哥,他竟然也穿了一身棕黑色西裝,外翻的衣領上夾著一只精致的牙雕菲林獸首。他身邊的訊使滿臉通紅,在角峰小聲提示他到了重要的部分時他連話都說不利索,讓我簡直懷疑他是燒得神智不清了。
銀灰和博士的對峙於我是左耳進右耳出,末藥卻飛速記錄著,筆走龍蛇,連提醒我聽講都顧不上。坐在博士另一邊的是阿米婭,博士帶來的三位助理中也只有她能夠完全理解談判的走向、風向、雙方的話術及背後的動機,甚至還能時不時見招拆招,盡量置換掉喀蘭貿易方面提出的可能會對羅德島不利的條件。這麼一想,我甚至不太明白博士帶我來的目的是什麼,在這場談判中我根本毫無用處。
終於到了談判的最後環節,銀灰站起來和博士握手:“……那麼合作愉快,我的盟友喲。沒錯,我同意這份合約,我確實看到其中的每一條都對你和羅德島有利。”
“合作愉快,銀老板。我私底下聽說您個人對合約的內容會有一些額外的附加要求,不知您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意向?”博士笑著和他緊緊握手。
“不愧是你,我的盟友。”銀灰露出少見的笑容,“既然是個人要求,也不便在這談判桌上擺出來。介意一起去喝杯茶麼?”
“好,”博士看來是真的心情不錯,給末藥使了個眼色,阿米婭、末藥和我便都留在了會議室里,把落在桌子上的材料全部回收。
我不擅長辦公室里的活兒,收拾材料的工作幾乎全都由兩位女士完成了,而我唯一的一點努力也在弄掉了一大疊材料之後終於被阿米婭阻止。這個領導著羅德島的小女孩在私下里意外的無害,露出的笑容天真無邪,是一個十四歲女孩該有的笑容。末藥不善言辭,但能看出來處理一些事項的能力是相當強的,也許是在長久的助理生涯中得到了鍛煉。反觀我……說實話,真的不明白博士為什麼會把我收作助理,除了方便他對我的性侵犯以外我想不到其他理由。但連這點理由我也覺得別扭,性格相對溫和又長相帥氣的男干員一抓一大把,其中還有些本來就對博士有意思,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非得搞我這麼個長得不好看,文化程度又十分堪憂的爛人。
不久,博士回來了,開口時聲音里竟帶著惋惜:“你們回去吧。孑,你留下來。”
末藥和阿米婭呆在這里早就沒有事干,此時聞言迅速撤走,只留我和博士獨處。博士抬手撫上我的臉頰,喃喃道:“真不想把你送到銀灰手里。”
“什麼??”我徹底迷惑了。
“銀灰的條件是你在他家和他獨處一天,期間他對你做任何事你都不能反抗。”博士已經恢復了常態,聲音冷冰冰的,“這是羅德島的指令,就算不願意你也要去。”
“沒有,沒有不願意……”
甚至有些喜出望外這位銀老板並沒有忘掉我,或者說,沒有刻意忽略我的存在。而且能擺脫博士一天也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
可是我明明是個人,為什麼要把我的身體當作商品一樣交易……
博士突然一把把我按在談判桌上,一只手抓住我的領帶把我提起來,咬牙切齒地道:“你只能是我的,明白嗎?!”
“呃、呃……”我覺得呼吸困難眼冒金星,費了很大勁才點點頭。博士的手伸進我的褲腰,把西服長褲和內褲都褪到臀部下面,拉開了他自己的西褲拉鏈。
“真舍不得你被銀灰吃干抹淨……好好記住我是什麼樣子……!”
“別在這兒!這里隨時會有人進來……”我話說到一半才想起來這樣的哀求從來就沒有起效過,這大概只會讓眼前的人更加興奮。博士火熱的陰莖頂在我屁股上,逐漸滑到後穴,然後順暢地進入。被開發已久的後穴即使不做前戲也能不算困難地吞下博士的陰莖,但我還是疼得渾身顫抖,調動了極大的意志力才抑制著自己沒有叫出聲。
“你里面好緊……”博士喘息著開始抽插,“騷貨……喜歡嗎?吸得這麼起勁,真夠浪的……”
“唔……”
該怎麼對他說出來呢。我並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被壓在桌子上這樣干。博士偏偏還把我壓在桌角,渾圓的桌角頂在陰莖上,隨著博士的動作不斷地碾過陰莖。就這樣我居然起了反應,在博士射在我里面的一瞬間,我也高潮了一次。但這次高潮沒有絲毫快感,只有極度壓抑和極度痛苦交織著侵吞我的身體。
“好好含著我的東西,要是敢漏一滴,你今天就用不著吃飯了。在銀老板要你之前自己弄出來。”博士命令道,“不准換衣服。”
3
我盡量掩飾住自己的蹣跚走回宿舍,盡管這樣一路上還是有很多干員對我側目。我羞恥得快要抬不起頭,這還是第一次博士讓我做完之後暴露在在所有人面前。
後穴里的東西像水似的一顛一顛,內褲弄髒了一片,濕潤的布料包裹住下體的感覺實在是糟糕得無法言說。可是我也只能忍著走回宿舍,然後坐在床上呆望著天花板。
不讓換衣服啊……
也習慣了不是麼。
我苦笑著,擦掉眼睛里的一點淚花。
Chapter 17: 看重
Summary:
銀灰想要補償孑一個願望。
Notes:
這個銀老板近乎斯文敗類 :。
本章是孑和銀灰雙第一人稱視角,注意區分當前角色。
Chapter Text
1
第二天是個雨天,我覺得頭有點痛,可能是睡過了頭的原因。今天博士特許我一天假,因為我要作為交換條件去銀灰家待一天。
不妙的是,昨天為了含住博士的東西,我在做了之後一直沒有吃飯,直到現在。想到這里,我才記起還沒有清理自己,要快一點。這個時候再不去銀老板家里,博士就會從不知道哪里飛出來把我踹出門了。
2
我開門的時候,那孩子正非常局促地站在門外。仔細想想,孑比我只小幾歲,我卻總莫名覺得他是個孩子,也許是因為他周身那股少年人的氣質吧。
“你好。”我說,孑不敢與我對視,頭都沒抬地回了句你好,進了門之後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縮進角落。他穿的還是昨天那身西裝,我覺得十分不適合他的那套正裝。
“孑,你明白你來是要做什麼吧。”我說。
“……是。聽您的話,做任何您要我做的事情。”孑的聲音有點顫抖。我疑惑他為什麼如此慌張,抬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屋子,便覺確在情理之中。對於魚販出身的他來說,這屋子華麗得有些荒唐了吧。
“那麼,現在把衣服脫了吧。”
我盡量用了溫和的語氣,孑也許察覺到了,脫衣的動作不再那樣慌張。但能看得出來,他仍然十分不安,把衣服全部脫下的時候甚至閉上眼睛皺起眉頭,好像在忍受著什麼似的。
“孑,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別這個樣子。”我說。
“……老板,您覺得我……非常難看麼……”
我認真地觀察他的身體,胸前的疤比以前又多了,的確是難看,但遮起來也就沒什麼。畢竟我喜歡的是他先前那副乖順的樣子,想再體會一次罷了。
“前面很難看。去拿那邊的圍裙遮起來。”我指著廚房,孑走過去把圍裙穿上,臉一下子就紅了。那件圍裙才堪堪過了小腹,下體和身後完全裸露出來,只一條帶子挽住頸項,一條細細的帶子系在腰上,還有一條帶子從胯下穿過和腰上的帶子綁在一起,比不穿衣服來得還要色情。孑又穿得很認真,過了胯下的系帶緊緊勒住陰莖,嵌在股溝里。這樣一看,孑的身材真是不錯。
“我聽說你的手藝不錯。就穿著它給我做一碗魚丸如何。”我並沒打算和孑商量,他看來很清楚這一點,“材料都准備好了,三十分鍾之內做出來。”
准備的可是一尾活魚,照角峰告訴我的,做出來至少要一個小時。可是孑什麼都沒說,拿起刀三下五除二把那條魚殺了,平鋪在案板上。
“如果三十分鍾內沒做完,每超一分鍾你就要用下面吃一個。”我站到他身後,在他耳邊道。
這下孑的手有些抖了。我摸了摸他的發頂,格外撓了撓那兩只毛絨絨的耳朵,然後順著他的背摸下來,一直摸到那團雪白的小尾巴。孑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渾身放松下來,聳著肩用那團小尾巴蹭我的手——他也許沒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孑手上的動作有些慢了,臉上多了點緋色。
“照這個速度,三十分鍾可做不完啊。”我說,然後猛地解開圍裙的系帶,手指插入孑的後面。
“唔嗯……!”孑叫得人骨頭都酥了,他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這麼勾人吧。他的後穴很快濕潤起來,這個速度,想來沒少挨操。
我並沒跟他客氣,把手指抽出來,就著他弓腰把魚丸倒進鍋里的姿勢直接操了進去。
“哈……不要……那個,魚丸掉出來了……”孑急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伸手去抓那些滾落在案板上的魚丸。我向他更深的地方頂撞,他的手又是一抖,直接把那些魚丸甩到了地上。
“那些,之後你都要用下面吃進去。”我在他耳邊輕聲道。孑這次真的哭了出來,一邊呻吟著一邊小聲哭道:“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是我不好。”
接下來的制作過程支離破碎,孑揚著頭努力避開滾燙的鍋沿,流著眼淚承受我的衝擊;湯滾了也不敢添水,直到滾燙的水飛濺到他身上造成紅痕,然後是大片的燙傷。孑把火關了,軟著身子去撈那些魚丸,又一個個全掉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吃不下那麼多……”
孑的後面大概是經受了過度的開發,又軟又濕,爽得令人驚嘆。我很快在他體內釋放出來,他卻已經筋疲力盡,連去拾起那些魚丸的力氣都沒有。
“對不起……”
“不必這樣道歉,”我指著地上的魚丸,“三十分鍾時限早已超過了,把這些都用下面吃掉就算道歉。”
孑的表情逐漸由悲苦轉為驚恐。
孑一共做了二十顆魚丸,四顆一開始在我的侵襲中滾落到地上沒有入鍋,其它的無一例外都在煮熟之後掉在了地上。
從“吃”下去的數量來看,孑的身體還是非常稚嫩的。孑向後半臥在地上,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努力把雙腿張開露出那個青澀的穴口,就著先前我射進去的精液的潤滑,魚丸進入得很順暢。每當我放進去一顆魚丸便燙得他哀叫一聲,然後又咬緊嘴唇不肯叫出聲來,直把自己咬得疼出眼淚。後面可是再也合不上,被我推進一顆又一顆魚丸,卻只吞到第五顆,孑咬著牙喊疼,卻沒說不要繼續了,我便繼續下去。
放進第七顆的時候,孑已經疼得滿眼都是淚,喃喃著“要壞掉了”之類的話。我看他實在受不住了,問他:“還繼續嗎?”
“我不喜歡,可是……”孑用那雙並不好看的眼睛哀求地看著我,又無助地垂下眼睛,“您可以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我真的有點心動了,孑若是做了誰的男友,在床上恐怕不敢向對方說一個不字,乖乖受欺負也的確像是他的角色。然而這只大熊,自己活得隱忍,卻不肯看自己的親人受一點欺負。
最後我還是停了手,把剩下的魚丸一口氣倒在孑身上,孑睜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您怎麼不吃?”他問道,我竟然從中聽到了一絲隱隱的憤怒。沒有回答他,他卻痛苦地支起身來,一顆一顆把魚丸拾起,歸攏到一邊。
“我花了很大勁才做出來的……很好吃的……至少很多人都覺得很好吃。請務必不要像對待我一樣,粗暴地、窮酸地對待它們啊。”
孑的表情真的隱含著一絲憤怒,還有一絲悲傷。但他還是沒膽量把自己身體里面的魚丸弄出來,疼得一直在哭。看來,孑真的把他的手藝看得比自己重要,我倒掉他的魚丸似乎比拿它們折磨他的身體還要令他痛苦。
“躺下。”我命令他,孑抬起頭來看著我,那一瞬間我幾乎以為他就要暴起,但下一秒他就乖乖躺在地上,身體幾乎全部被魚湯沾濕了。
我的手按在他小腹上,他一下子排出一粒魚丸,後穴發出“啵”的水聲。孑的臉都羞紅了,夾緊了雙腿,可之後的兩粒魚丸也沒饒過他,接連發出“啵”“啵”的兩聲,反而因為他的自我限制而變得更加響亮了。我再按下去,他卻不肯再排,緊繃著肚子上的肌肉,一邊哭一邊求我讓他自己弄。
我失去耐心,站起身,一腳踩在他肚子上。
“呃嗚!!!!!!”孑慘叫一聲,慘兮兮地咳嗽起來,好像被自己嗆到了。他弓著背似乎想吐,可是只干嘔了兩聲,什麼也沒吐出來。倒是干淨。
他的後面,幾顆魚丸慢慢滑出來,在地上翻滾著。我把那些魚丸一個一個踩碎,孑難過得大哭起來,毫不掩飾地哭出了聲,而且一點收聲的跡象也沒有。我明知故問道:“你哭什麼?”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這是個蠢問題,孑不像是只因為這一件事而哭,我看他也不是那麼脆弱的人。
“那些……都碎了……”他指著一邊的魚丸哭道,那些全都被我碾碎了,在地上裂成幾瓣,“你可以糟踐我,可是不能糟蹋魚丸。董阿伯教給我的手藝,我也鑽研了很久,一直都有認真在做,可您為什麼明明讓我做,卻一粒都沒有吃啊……?”
大概是委屈很久沒有得到釋放了,他哭了至少一分鍾,然後自己把自己嚇得收了聲,驚恐地看著我,還忍不住發出幾聲哽咽。他好像很害怕似的,把那些碎掉的沒碎的魚丸都丟進垃圾桶,匍匐在我腳邊。
“不是要反抗您,對不起……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我捧住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不是你的錯,孑啊,這是我的錯。”
孑驚訝地看著我,我看著那雙隱含著委屈的眼睛,緩緩地道:“作為我的歉意,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
孑震驚地看著我。
我們坐在沙發上,孑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我都有些不耐煩,他才輕輕地問:“什麼都可以嗎?”
“自然。”我說。
“我想您再給我一次那天那樣的……或者就抱抱我也行,三五分鍾也行……”孑的表情卑微到了極點,好像仍然怕被拒絕似的又加了一句,“要是您說這些只是想作弄我的話,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好了。”
把孑推進浴缸的那一刻,我才顧得上細看他傷痕累累的身體。他羞愧得無地自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似乎想擋住那些傷疤。
“我很丑,我知道的……希望沒有讓您反胃……”
我搖搖頭,吻上他的唇角。孑一下子閉上嘴,臉漲得通紅,可是我只給了他一個輕淺的吻,這好像讓他茫然若失。
“老板……”他的神情又變得卑微,再一次欲言又止後什麼也沒說出來。
銀灰抱住我,很快地抽插起來。我意識到他是想早些結束這場性愛,也能理解,他不反胃就已經是心寬似海了。
即使有些敷衍,他也還是很溫柔。
真想做他長久的伴侶。不知道他長久的伴侶是誰,他對他……是不是一直都這麼溫柔?
銀灰的技巧太嫻熟了,沒兩下我就被他頂得叫不出聲,只是被動地承受著他的頂弄。他的伴侶到底是誰呢,我失神地想,他們到底會有多幸福呢——
好想阿。
在我都沒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再一次哭得難以自制。我想象這是阿的溫柔,這是長大之後的阿,可卻失敗了。
我想著阿,在銀灰的衝擊下達到了高潮。
3
“銀老板似乎很滿意。他說晚上孑就可以回去了。”
“是麼?那真是太好了。付出的代價才只有這麼點,卻置換下來喀蘭貿易一項大生意……銀老板真是有夠大氣的。
“而且,就那麼個玩意,居然能作為置換條件,這算是廢物利用麼?”
Notes:
銀老板的視角好難寫啊,感覺他的畫風是那種古典又霸總的現代貴族,不清楚我把握得怎樣……
噗哈哈哈孑用小尾巴蹭銀老板的手也太可愛了,等我弄明白了AO3怎麼放圖就畫一張放上來
Chapter 18: 虛假的溫柔
Summary:
博士讓孑在雨中等了三個小時,然後在他發燒的時候把他上了。
Notes:
本章是孑和博士雙第一人稱視角,注意區分當前角色。
Chapter Text
1
晚上,天色漸暗,雨聲漸濃,我踏著晨昏交界時的濕風回到羅德島基建。博士的辦公樓燈火通明,門禁竟然全部關閉,我不得不撐著傘站在樓下等。問看門的大哥也沒有詳情,只有統一的官方回復說正在處理緊急事項,禁止任何人進入該場所。
會是什麼緊急事項呢?如果博士的身體突然衰竭……不,這麼想太不厚道了。我仰頭望著博士的辦公室那一格窗戶,只希望能快一點進去大樓。
身上已經有些濕氣了,我抖抖索索地裹起外套,站在大樓的門禁外像個傻子似的看著那格窗戶。
唔,頭好痛……
我已經有些站不穩了,看門禁的人也消失了,連可以求助的對象都沒有。身上冷一陣熱一陣,冷時簡直讓人牙齒打顫,熱時仿佛身處煉鋼高爐內,暈乎乎的難受。
緊急事項,緊急事項……
眼前一片模糊,突然間,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
2
再醒來時我躺在博士的辦公室沙發上,旁邊放著一堆濕乎乎的破布,我看了半天才意識到那是我的衣服。還沒來得及為那套西裝惋惜,耳邊就響起博士的聲音:“睡得好嗎?”
我疑惑地看著博士,他拿出手機給我展示一張照片,照片中我摔倒在地上,緊緊皺著眉頭,透明的雨傘飛到半空中。
這人大概是要問我身上怎樣,但聽起來陰陽怪氣的,不像在關心我。不過既然這是博士,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好冷……”
我到這時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博士慢慢壓到我身上,淫笑道:“很熱嘛,操起來應該挺舒服的吧?”
“不、不要!”我驚惶地掙扎起來,可博士鋼鐵般的手緊緊鉗制住我,我的掙扎在他面前簡直無力到可笑。
“您的緊急事項,究竟是什麼?”我絕望地問。
“喝酒喝高了不想被人看見罷了。你以為呢?”博士發出一連串笑聲,一切都結束了,我不抱任何希望地想道,我明天就去死。
我的命在這家伙眼里,或許還比不上一次高潮、一杯好酒。為什麼他唯獨這樣踐踏我?
答案再明顯不過了。因為我,不值得被好好對待。
醉了酒之後的景象格外美好,孑臉色潮紅,我想一定是因為他害羞了吧。這家伙真可愛啊。我把他輕輕地按在沙發上,吻了他的嘴唇,然後插進了他後面。
他的小穴好熱,酥麻麻的非常舒服,與平時不同,非常熱情地迎接著我。我插了他沒兩下,他就軟了身子,禁受不住似的發抖,口中喃喃著什麼,眼神都放空了。
這樣的孑,真叫人喜歡。
我插得更深,他的里面更熱,讓人渾身都覺得暖洋洋的。我沉醉在他的身體之中,注意到他哭了,心想這家伙怎麼這麼弱,只玩兩下就哭出來了。這樣想著,我狠狠地操干起來。
博士……並不在乎……我的死活。
在博士的操干中,我緊緊閉著眼睛,皺緊眉頭,想要忍過這一陣瘋狂的操弄。博士也許是沒意識到,我的體溫高到不可思議的程度,這對於烏薩斯來說是最危險的情況。
等他在我體內射出來,我渾身都松弛了,被燒得幾近癱瘓,這時博士問我:“你還好嗎?你怎麼一動也不動的?”
我不大好……這些話,都隨著意識的消散一起飄走了。
有一雙手在撫摸我的全身,用濕潤涼爽的布料擦拭我的身體,擦過的地方都泛起清涼的感覺。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博士正在為我擦拭身體,那雙手已經摘下手套,他的動作非常溫柔,就像是……在關心我一樣。
“……博士,你在干什麼?”我費了很大勁才艱難地問出這句話,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
“照顧你。”三個字把我砸得暈頭轉向,找不著北。博士自顧自地擦拭著,直到把我全身都照顧了一遍,這才直起身來看著我。
“是生病期間限定。”
沒等我說話,他就又伏下身壓在我身上。我差點以為他又要操我,嚇得半死,結果他只是摸摸捏捏而已。
……還別說,這次很舒服。
“嗯呵……”博士順著我的背撫摸下去,碰到我的尾巴,我一下就困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
這人不會趁我睡著了干我吧……
“困了就睡吧。我不會碰你。”博士仿佛知道我的心思。
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他,不過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何況這張沙發舒服得驚人。
3
病一直不好的話,就能一直享受博士的溫柔了吧。
看著天花板,我胡思亂想著,眼角的余光看到博士正看著我,不禁對他笑了一下。
這人也是會溫柔的嘛。
不過……一次也就夠了。生病的時間太長,博士肯定會厭煩,最後把我丟進醫療部了事。
就把這當成一場美夢吧。夢醒了之後,博士還會變回原來的樣子,所有事情都不會有任何區別。
正好因為發燒,現在視野不怎麼清晰。我就像隔霧看花一樣,認認真真地打量起博士的兜帽。
一場夢罷了。可真的是一場好夢。
感謝您虛假的溫柔。
Chapter 19: 酒神
Summary:
孑正在喝酒的時候,博士進來了。
Notes:
本章是孑和博士雙第一人稱視角,注意區分當前角色。
慶祝伊芙利特精二!以後也許會寫寫這孩子。
Chapter Text
1
發燒燒了很長時間,那段時間里博士一直在照料我。但我知道這樣的日子早晚會結束,果然,十天後,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如初。
在銀老板家的感受再次纏上我,勒住我的脖子,讓我無法呼吸。
我想阿。
一個烏薩斯人的基本修養,就是家里一定要放幾瓶烈酒,最好是烏薩斯帝國本土出產的伏特加。我出生在龍門,故而連常喝的烈酒都是炎國的二鍋頭,也並不是放在家里,而是放在單人宿舍。可這不影響我用酒尋找一點幻想的美好。
酒就好像小女孩手中的火柴,每次只帶來一些濃烈的夢幻,幻境之後必定意猶未盡,便忍不住再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帶進那美好的幻象。到最後飲用者只會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一口氣把所有的夢點燃,讓並不美好的自己在美好的夢境中灰飛煙滅。
對於一個幻想者來說,最幸運的事情就是死在美好的夢境中,而且堅信這就是現實。
也許我在想的並不是阿,而只是那份愛罷了。什麼他會遇到更好的人,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跟他在一起,哪怕只能享受一刹那的歡愉。
我打開一瓶酒,一飲而盡。
眼前似乎出現了短暫的幻象,阿狡猾的小臉在眼前一閃而過。我剛想笑,周遭景象就恢復如常,視线變得有點模糊。
再多喝一點,阿就會出現了吧……
2
當我進門的時候,孑已經醉得六親不認,哭聲隔著房門都清晰可聞。他看上去失望得不輕,地上有好幾個碎掉的空酒瓶,他手中還舉著一個似乎正想要砸向自己,全然一個烏薩斯醉漢。
“阿……怎麼沒有出現……
“夢也不讓我做……欺人太甚……
“也對……阿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會來……可這不是我的夢嗎……?”
他這是以為喝了酒就能產生幻覺?幻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出現。
“你想做夢,可以讓宴好好干涉你一下啊。”我上前一步,試圖勸說孑。孑卻一下子激動起來,抱住我:“果然夢里我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阿,是你吧?除了你以外不會有別人了。”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孑的神情迷惑了一瞬間,然後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阿……我接受你的表白了。我們在一起吧,你帶我走吧……”孑帶著笑容喃喃道,“你帶走我吧……我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這里的一切都是……那麼糟糕。”
他一邊笑著一邊淚流滿面,最後終於大哭起來。
“別不理我……我知道是夢……我要是在夢里惹你生氣了,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會來我夢里?要是現在死掉就好了,現在死掉……”
我只覺得心內震動,孑,竟然已經對解脫渴望到了這種程度。他已經不再糾結究竟是誰的愛又是誰的死,他只是需要愛、需要死了。
孑的神情恍惚,我抓住他的頭發把他扯起來,問:“一起喝酒嗎?”
“好!”孑又露出笑容,醉漢果然不可小覷,這一小會兒他已經轉換了幾種極端情緒了?
我把孑平攤在床上,他整個人呈大字型打開,身體非常放松,我想這是因為他攝入了太多酒精的緣故。
“喝。”我把一個托盤重重地放在床幾上。
孑不安地看著那托盤上驚人的酒瓶數量,思量了一會兒,還是拿起一瓶灌了下去。
“喝不完就用下面喝剩下的。”我冷冷地說,孑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拿著酒說:“你怎麼也這樣,阿?”
這人喝醉了之後的性格原來這麼弱。我腹誹了兩句,等他喝到小腹鼓鼓的再也喝不下了,就開始把剩下的烈酒從他後面灌進去。
孑哭叫著阻止我,我一個不耐煩把他踢到地上,雙手雙腳都用橙色的麻繩綁住,不知道為什麼他家能隨手摸到的繩狀物體只有這個。然後我拎起一瓶酒,朝他臉上澆了過去。
孑的酒似乎徹底醒了,他臉上帶著淚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消失了,然後他勉強扯動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假笑。
“原來……是您啊,博士。”他說得很慢很慢,眼角滑下兩顆淚滴。
酒在不斷地灌進孑的身體,當第一瓶全部灌進去的時候,孑微微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只是咬牙忍著。到了第二瓶,孑開始用嘶啞的聲音輕輕地說不要,雙手抓住眼前的床單,把床單攥得皺巴巴的。第三瓶,這應該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人的承受能力。可孑只是一聲不響地受著。他的肚子已經鼓得有些顯,幾乎站不穩,可還是勉強站著,一句話也不說,悲苦的無神的眼睛直盯著自己被緊縛的雙手,更准確地說是盯著綁住自己的麻繩。
“我想上廁所……”
“不准。來我這里。”
孑忍著淚,一步一步邁開,終於在我面前倒下。
我一腳踩在他鼓脹的小腹上,孑發出極度痛苦的哭喊,下體噴出一股黃色的液體。也許有酒,但他一定失禁了。
“對不起……”孑照例道歉,但臉上只有絕望,並無半分歉意。他歪了歪頭,用十分平靜的語氣問道:“為什麼不殺了我?”
“為什麼要殺了你?你是我島的精英干員。”我說。
“只是因為這個嗎……”孑笑得很淒慘,“剛才的您都看見了?”
毫無疑問。
“那您也該知道我現在只是在勉強支撐自己罷了……”他用自言自語似的音量喃喃道,“我真的沒法繼續下去了。好痛苦。”
我看著眼前的孑,對於我施加給他的任何痛苦,他都已經完全不會反抗,而只是機械地配合。他仍然會感到痛苦,可是似乎已經不再希求溫柔的愛,而只是徒勞地想要抓住一個已經逝去的影子。
“這麼說您也不會饒過我。”孑慘淡地笑笑,和那天那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悲苦笑容幾乎一模一樣。但這次他眼睛里的最後一點光也消失了,含著淚無悲無喜似的,他說:“您想繼續就繼續下去吧。”
“你要怎麼樣?”
“我?”他又自言自語似的說,“一直承受到死吧。”
3
我意識中的巨大實體,在一遍一遍地對我重復著同樣的話。
……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Notes:
草,看最後這段不要太認真啊,也不要盯著它太長時間
至少我感覺真的受到了非常強烈的情感衝擊,對頭腦清醒是非常不利的
為什麼這兩章給孑的視角給得少?也是因為這里孑想自殺的想法已經到了會時不時冒出來的程度,不希望給各位一個不好的暗示。
Chapter 20: 可愛的女孩子
Summary:
博士把阿的遺物交給了孑,沒想到這一次不懷好意的竟然是阿。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1
“阿給我留下了一件東西,我覺得應該把它交給你。”
今天博士把我叫到他辦公室,說有東西要給我。我還以為又是什麼折磨我的新玩意兒,結果竟然真的是阿留下的東西。博士的手舉著一個透明的小塑料瓶,里面裝著六顆不同顏色的藥丸,瓶上卻並沒有標簽說明這是做什麼用的。瓶口橙紅色的封膠,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阿的,這大概是他留給博士的信物。
“給你。”還沒等我問出任何問題,博士就迅速把那個瓶子放到我手上。他的聲音十分凝重,站立的姿勢也是端正挺直,表露出對死者的尊敬。看來這一次,他是認真想把阿的遺物交給我。
又想哭了。最近比以前不知道脆弱了多少,每次涉及到阿這個小男孩的事就讓我想哭。畢竟他是我來到羅德島之後唯一一個在乎過我的感受的人。
“謝謝您,博士。”我接過藥瓶,真心實意地道了句謝。
2
這是阿的東西。得到藥瓶後我只有這一個念頭,那就是在這些藥可能壞掉之前把它們吃掉。
阿的藥中很多都含有草藥成分,時間長了會壞,那樣這信物就真成遺物了。在壞掉之前,它們至少還是有價值的勞動產物,能將服用者與制作者稍微聯系起來。
我窩在單人宿舍的被爐里,本來這個季節是用不上被爐的,但今天竟意外的冷。手里的小塑料瓶不知為何變得沉甸甸的,我打開封膠,出神地盯著那些色彩各異的藥丸。
紅橙黃藍綠紫。倒是很符合炎國人喜歡花花綠綠的傳統美學體系。
我打開小瓶,一口氣把六粒都吞下肚。這些藥丸的個頭還不小,我噎得翻了個白眼,然後就感到身體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
“唔——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身都像被錐子扎一樣疼,有無數把大剪刀在我的皮肉中穿梭,把我的身體剪開,然後又有無數根針用堅硬的线把那些裂口縫合。我疼得渾身都痙攣起來,把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試圖抵御疼痛。那疼痛來自身體內部,毫無疑問正是那幾顆藥帶給我的。
“嗚……疼……”
阿怎麼會害我,我在疼得最厲害的時候想,怎麼會是阿要害我?
我舉起那個小塑料瓶對著光看,才看到那上面有一行用小刀刻上的字:分六天服用,第七天你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奇異的變化!後面還刻了一個阿的頭像。看來,這只是阿想要用來捉弄博士的一個惡作劇罷了,博士也許甚至都沒有發現這行字。怪不得一向講究藥效完整的阿沒有用玻璃瓶保存藥丸。
在疼痛中我又怨恨起來,博士的抽屜里放著一大堆干員的信物,有幾個干員的信物他拿到以後看都不看就去可露希爾那里換成初級憑證,阿的信物雖然被他保留,但想必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吧。
疼痛也許是因為本應六天的療程,我卻一口氣吃完了,但那所謂的身體變化又是什麼呢?
疼痛漸漸褪去了,身上輕松起來,有一種清涼的感覺從小腹慢慢蔓延到全身。我低頭一看,差點沒把自己嚇死。
……整天躺在我褲襠里的那玩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紅豆一樣的東西、兩片肉丘,還有肉丘中間嫩紅色的穴口。視线也有一部分被兩團白花花的東西擋住,我懷著點不會是真的吧的僥幸心理摸上自己的胸部,那柔軟的手感告訴我,這一切的確發生了。
阿!!!!!!你這個混蛋!!!!我怎麼會變成女的!!
……當然變成女生的感覺非常新鮮,在一開始殘存的男性羞恥心退去後,我跑到鏡子前面打量自己,竟然覺得這具身體還不錯。
眼睛很大誒。瞳仁變成黑色了。好長的睫毛。
鎖骨……哇,原來女人的胸看起來是這樣的啊……這豈不是很大……跑步的時候該怎麼辦?
原地蹦了兩下之後,我羞恥得捂住了臉。
怎……怎麼辦!走不了路了!也沒有女性內衣!
帶著羞恥心我接著向下看,身體线條更加流暢了,本來有點短的腿,在上身變矮了之後反而顯得比例正合適。我估計自己現在的身高最多有一米六,比阿米婭高不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那些難看的疤痕全都消失了,我的皮膚相當白皙光滑,也沒有討厭的白斑。
總之……現在的我,如果在以前看來,大概是那種可愛的女孩子吧。
……不不不不不要啊!
我再次捂住臉。
還是要去工作的,今天有被安排貿易站的工作。我頂著一路的新奇目光往貿易站走,剛進門就撞到了前來指導工作的博士。
“你是哪位?”博士愣了好半天,突然反應過來,“孑?跟我過來一下。”
我的心里咯噔一聲。這具身體看起來可不怎麼能經受折磨,什麼時候才能變回去呢……
到了博士辦公室,他先問我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然後順理成章地讓我把外套脫了。我順從地照著做,只穿著襯衫面對著他,能看到襯衫上有兩顆凸起,似乎比男性的要明顯許多。
“全脫了吧。”博士嘿嘿一笑,搓著手掀起我的襯衫。他竟然認真地鑒賞起了我的胸部,說:“這麼大,都已經到E了,搖兩下給我看看?”
這個動作似乎有賣弄風情的意味,博士很快有了更多的動作,他把我壓在沙發上,這麼嬌小的體型連掙扎都很無力,他用一只手抓住我的雙手手腕,另一只手揉弄起我的胸部。
“唔、嗯!不要了……不要這樣……”變成女生之後聲音都細了許多,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竟能發出這樣的嬌聲。博士突然捏住我的乳頭狠狠向上一扯,我嚶嚀一聲,搖晃著雙乳想要得到更多,遲了一拍才意識到自己在做多麼淫蕩的事情。博士不再動作,只是把自己的褲子解開了一點,露出那根陰莖。此時我意識到他的陽具真的尺寸驚人,不知道平時我怎麼能輕易地用後面吞下去。
“讓你發騷……”博士咬牙切齒地說,騎在我身上,把陰莖塞了進來。
他一下子進得太深了,後穴傳來一陣疼痛,但比以前身為男性被博士開發的時候還是要好得多。我看到身下流出鮮血,有些驚慌:“怎麼回事?”
“你被我破了處,婊子。”博士把拇指伸進我口中,我不得不繞著他的手指舔舐,他滿意地哼哼兩聲,收回手按住那顆小紅豆一樣的東西。
“嗯——哈啊——”好舒服,好奇怪的感覺……跟被摸尾巴的感覺好像……
博士一邊用拇指擠壓那顆小紅豆,一邊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乳房,干進了那個女穴。我只覺得煙花把脊椎一節一節的炸開了,快感如煙火升上天空,把整個天空照得亮如白晝。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高潮體驗,博士射進了很深的地方,他這次射得比以前都多,把我徹底灌滿的同時還溢出來一些,濁白的精液拉絲從小穴里滴下來,但我此刻爽得什麼都看不見,少有地喪失了羞恥感。
里面灌得這麼滿……會不會懷孕呢……
“……快干我……快……”
“干你哪里?”博士明知故問,用指尖狠狠地揉了兩下我的一邊乳眼,“是這里嗎?”
“不是……”
“這里呢?”他指著那顆小紅豆,用食指從下到上一點點碾壓著,快感攻擊得我快要發不出完整的聲音:“我……咕……哈啊……不是這個!”
“是這里?”博士撤出陰莖,壞笑著把手指插進後穴。我用力點點頭,後穴主動迎合著他的動作。
不多時,他的陰莖再次戳進來,這次深得我能看清肚子上隆起的他的形狀。博士用手指在我的小腹上描摹著,微小的刺激像電流一樣蔓延開來,我感覺到身下涌出一股熱流,博士用指尖挑起一點,輕笑道:“以前小看你了。原來變了女人這麼淫蕩,潛力驚人啊。”
不要……不要把那種詞用來形容這種羞恥的事啊!
3
所謂的“潛力驚人”,當然也就要承受更多的凌虐。不過這一次,博士似乎有所顧及我的感受,並沒有一味滿足自己。而阿的藥效也在一日之後消失了,我無意義地失去了他最後留下來的東西。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就在這所剩不多的日子里盡量抓住這一點無益的歡愉吧。畢竟,在我眼前的只剩下一次盛大的綻放,而那一次,必須要我把自己從皮肉到骨髓的所有一切全都炸開,才能在怒放的同時擺脫所有的桎梏。
Notes:
最後這點是不是意識流了/(
Chapter 21: 豆萁
Summary:
孑被迫充當了與權貴交易的犧牲品。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1
這樣的機會就要到來了。博士告知我說我要在和烏薩斯人的晚宴上作為侍者。我知道自己已經被完全作為犧牲品了,這家伙根本不在乎我到底會被怎樣。
被逼到了極點的時候,任何人都會爆發的。我相信在這次會面中我會有機會殺死那些烏薩斯人,我的同胞,也會有機會殺死博士。殺死他們之後,也許我會逃到無邊的曠野上去,從此登上羅德島的通緝名單。
我並不懼怕突然到來的死亡,卻懼怕留在世間承受無休無止的痛苦。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博士采取了手段防止我這麼做。
晚宴上,博士與那些烏薩斯人相談甚歡。我也站在角落旁聽著,心中默默勾勒出這些所謂同胞的嘴臉:虛偽做作、渾身散發著金錢和暴力的腐臭。但沒多久我就不再顧得上這些人的丑惡,我的身體開始發軟,順著牆往下出溜,不管怎樣往腳上使力都沒有用。博士,到底是什麼時候給我下的藥?
這時飯局也已經接近尾聲,博士和那些人都笑著站起來,博士朝他們微微躬身:“一點薄禮,略表心意。鄙人在室外靜候各位大人用餐完畢。”
“不必那麼客氣,您也是日理萬機的人,不必候了。”那些人哈哈大笑著,眼里卻透出寒光。眼前的景象變得夢幻起來,我難耐地喘息著,下體一片濕潤,陰莖已經肆無忌憚地挺立起來,吐出的前液把褲子都弄髒了。我只聽見博士說完“這點禮節還是要盡的”便退出了房間,而我也徹底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曲著腿坐在地上。
我知道自己的命運。那些人淫笑著看向我,我已數不清向我伸來的是幾只手,擋在我面前的是幾雙腿。我今晚,要做這些人的性奴隸,像個物件一樣被他們拿來發泄欲望。
而我手里連把刀都沒有。
四肢無力的我,只能任由他們把褲子撕碎,把那套昂貴的、柏喙為我定制的正裝也撕碎。烏薩斯人崇尚暴力的美學,占有一方極北之地的他們也相應的有著無窮的力量,撕碎衣服簡直像捅破層窗戶紙那麼容易。我的內褲也被他們撕碎了,他們的笑聲回蕩在耳邊,他們說:
“這下看你怎麼回家。”
家……
是啊。我該怎麼回家呢。我該怎麼回到一個我從未擁有過的地方去呢。
那些人把我的腿強行打開到接近一百八十度,我痛得倒吸一口氣,生理性淚水還沒流出來就被一巴掌抽了回去。打我的人戴著高頂禮帽,讓人看到便聯想起大腹便便的資本家。
“聽你的主人說,你被開發得很好啊。”那人操著一口烏薩斯味兒的炎國話說,“出生在炎國,想必柔弱得很吧?我想你大概從沒見識過烏薩斯十二月的風雪。”
在龍門長大的我,盡管體魄比其他種族的龍門公民都要強壯得多,和這群野蠻人比起來卻還是要差得遠。而且在炎國,別說十二月的風雪了,連片雪花我都沒見過。
那人想必也從我臉上看到了一些猶豫,冷笑一聲:“簡直是烏薩斯人的恥辱。我現在就告訴你烏薩斯人的性愛該是什麼樣的——垃圾東西,你主人是不是把你寵得像朵溫室里的嬌花?那他又為什麼會把你送給我們當雞巴套?”
資本家抓住我的肩膀把我翻了個面,我的牙齒磕在牆上,傳來絲絲冰冷的觸感。但身後的炙熱很快就讓我把什麼都忘了:那人直接操了進來,從藥效發作開始一直得不到滿足的後穴立即熱情地吸裹那根尺寸驚人的陰莖,滑出黏膩的液體進行潤滑。那人一邊操我一邊喘著粗氣:“哈,沒想到,還真是條公狗……”
他說了些什麼對我來說已經完全無所謂了,重要的是那使我顫栗的快感,還有靠得那麼近的溫暖軀體。就像被抱住一樣,我高興地想,終於有人肯再次抱住我了。
下一秒,他就猛地往里開拓過去。粗長的陰莖頂到了從未開拓過的深度,我痛得尖叫一聲,臉上又挨了一巴掌,再也不敢釋放自己的眼淚。那人後面保鏢樣的黑衣人從被撕碎的正裝那一堆里摸出那條尚還完好的領帶綁在我嘴上,警告說:“再*烏薩斯文明用語*叫就操死你。”
不,這不是真的……他在擁抱我,力度太大了有些痛而已。我忍著痛想道,幾乎要對他微笑,卻聽見他譏諷的話語:“小公狗走什麼神呢?好好咬著我的東西,你這騷穴可不夠緊致。”
我把淚吞進肚子里,在痛苦的扭曲中調整了很久的面部表情,終於還是對他露出了微笑。
周圍人發出模糊不清的驚嘆:“看,他笑了!”戴高頂禮帽的人驚愕非常,然後變得惱怒異常:“不夠疼是吧,還顧得上笑?我再讓你笑!”
他完全失了態,像個打樁機似的往里撞,我勉強嘗到了一絲甜美的快感,雖然痛,可那只是必要的犧牲,反正也痛習慣了。我做出一個哭泣的表情,那人才勉強放過了我,在我里面射出來。
周圍的保鏢們圍攏上來,高頂禮帽拍拍手站起來,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間:“好好玩,玩到那個博士來接他為止,別弄死就行。”
我身上每一個能接納陰莖的洞,都被粗大的陰莖填得快要裂開。後面自不用說,口中含著另一根粗大的陰莖,雙手都被迫握著別人的陰莖。干我的時候沒人手軟,可我知道他們一定都是因為喜歡我才這麼做的,至少是對我這個性奴隸滿意才會這麼做的。
如果不這麼相信的話,我會崩潰的。
當最後一個人也在我手中完成第二次釋放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門。
“玩夠了吧?也該還給我了吧?”門外的人一把中性嗓音,我就知道是博士。那些人停手了,轉過身去,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走了,真像遺棄一個工具。博士走進來,抱住我,我一下子驚慌起來:“別,別碰我,我被他們弄得髒兮兮的。我可以,可以去洗個澡。”
“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來接你嗎?”博士說,說得很緩慢,“如果我不來,你會被當做是羅德島送給他們的禮物而被帶回烏薩斯,這是烏薩斯人巧取豪奪的習慣。但我知道,你會殺了他們所有人。我不想讓羅德島背負一筆血債。”
這下我徹底說不出話了。
“想殺我,來吧。殺別人是不行的。我把你給我的菜刀拿來了。”博士竟然真的摸出一把菜刀,放到我手里,又把我放在地上,“現在,砍我。”
我的身體還是軟的,身上的肌肉卻瞬間緊繃起來,半跪在地上,用盡全身力氣砍向博士的手臂。
“鐺”的一聲,博士毫發無損,菜刀卻一下子卷了刃。
“看見了吧?”博士又把我抱起來,往屋外走,“你根本就打不過我,我的小熊。羅德島的所有干員一起上也打不過我。除非面對的是一場戰爭,一次陰謀的傾軋,否則我絕不可能倒在任何人的刀下。”
在這之後,我又被自己的這位“主人”侵犯了一次。
“小鳥這麼不聽話,要怎麼對你呢?”在完成侵犯後,博士抱著我坐在沙發上裝作思索的樣子,做出突然靈光一現的表情,“對了。就把你永遠關在籠子里,讓你永遠只為我歌唱好了。”
3
就這樣,我被博士囚禁了。除了每天的助理工作以外,再也沒有與外人接觸的機會,甚至連貿易站、食堂和戰場上的任務都被取消了。博士對外推說我生病了,可我知道,我只是博士手中操縱的所謂“有用的人”罷了。
會結束的,在無盡的噩夢中我哭著想,會有人願意救我的,會有人喜歡我的,只是還不到時候,我還沒有遇到那個人而已……
可是真的好痛苦啊。
Notes:
竟……奇怪的暗合。
Chapter 22: 三鼓之後
Summary:
孑的生活被囚禁的籠子割得支離破碎。
Chapter Text
1
囚禁,能夠摧毀人的心智。
博士給我的囚禁並不只是簡簡單單的禁閉,還有幾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時的活動范圍控制和人身控制。平時即使是在我做助理工作的時候,腳上也有一條隱蔽的鏈子連接到博士身後的連牆澆鑄點上,盡管沒有任何人能看到,我一般也不會有機會暴露這一點,但我仍然體會到一種仿佛是被作為奴隸了的恥辱。
除此之外,這人在懲罰我的時候,還會把我裝到大號的尋訪包里,放到辦公桌底下。並不是把我作為性奴隸,而是作為簡單卻殘忍的人體鼓箱——在這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人體還可以有這樣的用途。然而,知道這件事本身,就完全算得上是瀕死的體驗。
所謂人體鼓箱,顧名思義,就是在聽音樂的時候把人當做架子鼓的踏板來踩踏,以呻吟聲和慘叫聲作為鼓點。
我在博士眼里,大概屬於音色不怎麼好的那種。
2
由於上次正裝被博士的談判對象撕壞了,博士就又給了我兩套。只不過這兩套正裝遠遠沒有第一套那麼昂貴,也不再是定制的,而像是那種給明明不適合穿正裝卻不得不在某一場合下穿上正裝的人設計的。我穿上,正像是那種遠道而來尋找一位大人物而穿上了自以為正式實則粗糙廉價的正裝的鄉下人。
這也正好是我和博士的地位。
這天天氣很熱。應該說幸好室內開了空調,否則以我這身衣服,一定會熱得忍不住去擦汗的。本來我的工作只是站樁,但因為腳鏈磨破了腳腕,我在刺痛中無意一個趔趄碰到了博士的手,導致他的指揮失誤,輸掉了一場戰斗。失掉了所有理智的博士,決定對我進行懲罰。
“就穿著你的那身衣服,躺進尋訪包里。”
尋訪包里的空氣又悶又熱,仿佛根本就沒有受到空調的影響。我的身高注定了我只能把身體蜷縮成一團躺進里面。博士合上拉鏈,一只手就拿起了包,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肩膀和胯部痛得鑽心。
恐怖的事情要到來了。我閉上眼睛,卑微地想著不要被他踩死就好,卻沒想到他竟然放了大帝的一首曲子,當下就覺得完了。大帝的曲子以曲風跌宕、節奏感強、打擊樂使用大膽而聞名,然而這對我來說只意味著力度從擦傷到骨折不等的踩踏、持續很長時間而且持續不斷的踩踏和突然的一下仿佛能把胸骨踩折的踩踏。不知大帝聽到了我對他音樂的這種感想會作何評價。
開始了。
一段瘋狂的企鵝嚎叫,陣陣痙攣擊垮了我的身軀,這比我所能想象的還要糟糕。博士狠狠一腳踩在我的脖子上,我頓時眼前一花,抬手就想去擋,但下一腳准確無誤地踩中了我的手腕,就好像博士能看見我在干什麼一樣。嚎叫過後是一片金屬風的低音泛音和清越的小鈸,博士的腳輕輕地一下下點在我肚子上。這還不算太糟。
前奏開始時,折磨也隨之到來。旋風般卷起的歪音吉他螺旋上升式高音讓博士激動得開始猛踹我的肚子,我的慘叫混雜在低音炮的節奏聲中,滑稽得像快要壞了的小丑玩具唱出的歌。
這一腳踹在了胃上。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但什麼都吐不出來,因為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我一般都不吃早飯就來辦公室站樁。
大帝如泣如訴的嘶吼在逐漸歸於低沉的吉他聲中猛然昂揚,就像在暗紫紅色背景上突然亮起了一條如同白晝的心電圖曲线,上高下低,兩極分化。我猜這正是我此刻的心電圖。博士接下來踢在肋骨上,前天踢出來的傷又滲出些溫熱的液體,我已經習慣了流血,此刻竟不怎麼覺得疼了。
猛的一下合金齊奏,我覺得心口一痛,緊緊抓住衣襟,手上又被狠狠踹了一腳。博士在往最致命的地方踹,可又控制著力道不要踢死我,否則他就不會再有施暴的對象。可我寧可在這種時候他一腳把我踢死。
尋訪包里的空氣越發沉悶濕熱,我在疼痛中艱難地呼吸著,幾乎抽不出身來想自己正在經受著怎樣的侮辱。大帝的音樂已經進展到了高潮前的最後一部分,我繃緊了小腹,那里是在聽到音樂的高潮部分時博士最喜歡踹的部位。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來,這是大帝的《燃燒彈》,他的前三十四張專輯中我最喜歡的一首歌。
“
什麼樣的命運竟能讓我屈服?!
什麼樣的戰場竟能讓我低頭?!
此身正站立在 不可撼動的大地上
什麼樣的敵手正在對面等待,
像微笑安詳勝利的彼岸?
屏氣凝神接近的那一刻,
把我全身燃燒
”
痛楚,毫無疑問正將我燃燒殆盡。全身都是擦傷和淤傷,我知道自己已經燃燒過了,現在躺在地上慘叫著承受暴力的,不過是原來那個孑的灰燼罷了,輕易就能打碎成再也聚不起來的黑灰。
“求您……饒了我。”在大帝最瘋狂的歌聲中,我喃喃著,開了口。
3
被釋放出來之後,我對著鏡子檢查了自己的身體。34處淤傷,若干或大或小的擦傷,幸好沒有骨折,和前幾次比還算是輕的。前幾次聽大帝的歌,我至少都要斷兩根骨頭。
……真的,不如從前了啊。我看著鏡中消瘦了很多的自己,無聲地笑了出來。
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法再上戰場了。這種身體狀態,不要說治療別人和自己了,揮刀恐怕都有問題。只要呼吸一次,肺部就會火辣辣地疼。
這難道就是博士想要的結果嗎。
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魚丸算不上什麼高端料理,可是做的時候也很有些細微的講究。現在我的手這樣了,有沒有可能……
我走到廚房,拿過一片已經擇好的魚,開始剁魚肉。
在刀第二次砍到食指的時候,我停了手,望著那一灘七零八落、完全不符合魚丸制作要求的魚蓉,突然就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
最引以為傲的東西沒有了。如果阿還想吃魚丸的話,我已經再也做不出來了。
Chapter 23: 生日
Summary:
今天是燧石的生日,特米米、森蚺和嘉維爾都很高興,為她舉行了羅德島規格的生日派對。
今天也是孑的生日。沒有人為此感到高興,也沒有人為他舉行生日派對。
Notes:
生日快樂,孑哥!
慶祝孑的917生日!也祝燧石小天使生日快樂!
(你慶祝你*****呢?次次慶祝都是刀)
發布時的本地時間是北京時間9月18日,感謝AO3的時差,讓我能趕上孑的生日,同時不至於在一個政治不正確的日子發布這段文字。
Chapter Text
1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助理,
清晨,我放飛一群白鴿;
為你寫下一片山川日月,
鴿子在羅德島 上空飛過。
2
我像往常一樣,被博士牽著來到辦公室,腳上的鏈子被栓到暗樁上。今天他沒有把我的鑰匙帶在身上,而是放在了一個我剛好夠不到的地方。
剛在牆邊坐下,辦公室外就傳來一陣歡呼聲。幾位阿達克利斯環著一位黎博利衝了進來,嘉維爾風風火火地衝到博士面前,說:“博士,我請求為我們四人准假一天!”
“是什麼樣的好事?”博士笑著問,手上已經提了筆准備批假條。嘉維爾指了指身後矮個子的黎博利人,說:“今天是燧石的生日,這是我們幾個來到羅德島之後第一次有人過生日!我想辦個派對慶祝一下,就我們幾個,不會打擾到別人的。”
“去吧,准了。好好玩。”博士把假條遞給嘉維爾,她身後的幾人發出歡呼聲,特米米臉都紅了,崇拜地看著嘉維爾,喃喃道:“嘉維爾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從博士那里一下子請出來四個人的假……”
森蚺比其他人穩重一點,拉著那個叫燧石的小黎博利說了一大串我聽不懂的話,特米米和嘉維爾也參與到了其中,最後嘉維爾問博士:“博士,您要不要一起來?我聽說最近您不怎麼忙,正在長草期?要不要一起來玩玩?”
“好啊,我也正想擺脫一下這里沉悶的空氣呢。”博士伸了個懶腰坐起來,燧石仿佛突然發現了什麼新東西,後退了一步,擺出格斗的架勢。博士笑著看她:“這就要打?”
燧石就這樣突然地出拳了。我已經看到她的結局,果然博士一下子就擋了下來,即使穿著那身過膝大衣也依然以敏捷過人的速度制服了她。旁邊的嘉維爾和森蚺都在鼓掌叫好,我無聊地把膝蓋抱得更緊了些,這些都沒什麼好看的。
特米米眼尖地注意到了我:“孑,要一起去麼?”她盡量把這句薩爾貢語說得簡單了些,我能勉強聽懂她的意思。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謝謝你,替我祝她生日快樂吧”,然後低頭看著地面。
那是燧石的生日派對,不是我的。燧石可以對著生日蛋糕許願,吹蠟燭,特米米、嘉維爾和森蚺會為她唱生日歌,她會有個很開心的生日派對。來自薩爾貢無人監管地帶的燧石也許會不明白這樣的習俗,但特米米為她講解的話,她也一定能明白,並開心地參與其中吧。
還有博士。也會開心地為她慶生吧。他們才認識沒多久,可是已經打了幾架,我能看出來博士非常欣賞這位單純又倔強的小戰士。他也許會在生日派對上和她打一架,然後喂她吃一塊生日蛋糕,冰釋前嫌。
而我……這一天大概又要在博士的辦公室里孤獨地度過了吧。
今天是我的生日。
等博士做完休假通訊和嘉維爾她們走後,辦公室的門碰地一聲關上了,我毫無疑問又被博士忘在了這里。我看著那把鑰匙,終於猶豫著伸出了手,想要夠到它。
這努力是完全徒勞的。腳踝被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我仍然鍥而不舍地試探著,直到鏈子徹底把腳踝割破,血汩汩地往下流。
往年的這個時候,我會給自己放一天假,和董阿伯、董奶奶一起慶祝自己的生日,更多的是陪二老聊天,說一說進貨時的見聞。一年也就這麼一天,其他時候鱗魚丸的出攤都是風雨無阻。今年我沒有回去陪著二老,他們會不會惦記著我,掛念著我呢?
往年的這個時候,我還會認認真真地給自己做一碗鱗魚丸,品嘗一下自己的手藝有多少進步。一年也就這麼一次,其他時候都是做給客人吃,即使偶爾自己吃一回也是瞎糊弄糊弄就行了。今年,我已經不能再為任何人做鱗魚丸了。
一個小販失去了賴以為生的手藝,一個戰士拿不起他的刀。我從此以後大概只能坐在水產店里,讀讀書進進貨,就這樣了卻一生。但這和我之前的生活也沒有多少區別,只要能夠離開這里……這人間地獄般的辦公室。
我還記得我曾經慶幸自己的生日是在9月17日,9月18日是大炎國的國恥之日,如果我恰好生在那天,便沒有人會願意為我慶祝生日。盡管現在看來,哪怕早生了一天也同樣沒有人為我慶生。
不,罔說什麼慶生了。哪怕只有一句生日祝福也好。我想要的……只是一句祝福罷了。像“快樂”“平安”這種。
僅此而已。
我在來到羅德島之後,還沒有機會把自己的生日告訴給任何人,就連阿也不知道。我曾想,如果阿不知道我的生日,我在那天的時候就請假陪他玩一天,在這天的最後一分鍾把他摟在懷里,溫柔地告訴他今天是我的生日。他會睜大眼睛看著我,流露出一絲絲驚訝和愧疚,在他的“生日快樂”還沒出口的時候我便把他摟在懷里,告訴他今天我已經很開心了。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妄想,我成了害死阿的惡人。沒有人會為惡人慶生,即使有人記住了他們的生日,也只會在這一天輕聲說“今天是某個大惡人出生的日子”然後覺得晦氣。而我,我的生日甚至都不值得我自己去記住。
如果能忘掉它就好了。認清自己是什麼東西,然後放棄反駁,這樣也不會再傷心了。
過了很久很久,我睡了一覺,沒有做夢就醒了過來。肚子實在是太餓,餓得睡不著。我又去夠那把鑰匙,那把可望不可即的、可惡的鑰匙。為了避免被折磨的時候吐出來遭到第二次折磨,我今天又沒有吃早飯,一直到現在滴水未進,我覺得自己已經要昏過去了。
窗外閃過羅德島的燈光。傳來女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宴會廳就在博士辦公室樓下一層,也許生日派對還在繼續。我抱緊了膝蓋,希望能借此緩解一點腹中空空的糟糕感覺。
一種難過的情緒逐漸抓住了我,一點點蔓延到全身,最後把我吞噬。
我也想……有人慶生。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接近午夜的時候,我冷得發著抖醒來,博士仍然沒有回來,這一天就要過去。我也許要睡在這里了。
還有兩分鍾。
一分鍾。
三十秒。
我終於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阻止自己的眼淚流下來。真的沒有人會給我說生日快樂了。
十秒鍾。
我的呼吸越發不穩,最後只能用氣聲,再小聲不過地說出了那句話。
“生日快樂,孑。”
3
砰的一聲,門扉大開,門外的燈光和歡聲笑語傳進室內。我嚇得抖了一下,縮在牆角看著女孩子們和博士魚貫而入。博士開心得要命,女孩子們都有些困了,打了招呼就走了。
臨走之前,特米米竟然再次注意到了我,她驚訝地睜大眼睛,問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又是這句話。我勉強地笑著,說:“對不起。”
大概我真的不應該在這里。即使和我毫無關系的人規定我不能進出什麼地方,我也應該遵守吧。因為我是惡人……想要生活在好人之中,就只能接受一切強加在我身上的東西。
那把鑰匙,依然可望不可即。
好痛苦。
Chapter 24: 消失
Summary:
在長達一個月的條件反射訓練後,孑出現了嚴重的PTSD。
Notes:
我鄭重宣布我愛yj(期間限定)
終於把活動開在陽間日子了!騎獵復刻撞上國慶假期!我愛yj我真的愛yj(期間限定)誰再敢炎上yj我就是鷹衛兵(期間限定)
還有一點點感慨。牆內的網絡環境真是世道在變,人心不古啊,講句話還要看看有沒有撞上大事件,再逐字逐句斟酌有沒有犯諱,否則就會被文字獄……這樣下去,又會出現第二個李賀了。
相比之下貼吧的環境實在是寬容太多了,我得珍惜一下這種已經為數不多的環境寬容的大眾平台。
Chapter Text
1
施加在我身上的囚禁似乎進一步加劇了。今天早上我要出門時,博士竟然開門進了我的宿舍,然後把房間的鑰匙全都收走了。
“您要做什麼?”我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從今天開始,你不准踏出這扇門一步,直到我說可以你才能出門。”博士指了指我的房門,語氣隨意得就像是在安排今天的晚餐,“吃的東西會由我親自送來。”
我知道,有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2
博士今天請了假留在我的宿舍里。他說今後的一段時間他會和我住在一起,我將要接受一些條件反射訓練。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能猜到應該又是博士用來折磨我的新花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需要我一直待在這間屋子里。
我做早餐遠遠不如以前那麼得心應手。之前被博士當做人體鼓箱踩出的右手手骨骨裂過了很久才發現,去治的時候手的靈活程度已經大不如前了。這次的早餐只能說是口味平平,博士和我對坐著沉默地吃完,收拾完碗筷之後,博士拉著我來到客廳與臥室之間的一面非承重牆前。
這面牆我從搬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按照這個單人宿舍的規格,牆的後面應該還有一個房間,而這里卻用一面牆隔開了。雖說我並不好奇牆的那邊到底有什麼,但總還是有些介意的。
博士按了一下牆縫處的什麼東西,此前我從沒注意過那個地方還有按鈕。轟隆一聲,牆面向右滑去。
一間陰森的暗室顯現在我的面前。
“這段時間你只能呆在這里。”博士說,我心驚地打量了一下房間,最多只有十平米,只會少不會多;牆角處擺著一張窄床,鋪著純白的被單,有一套被子。除此之外的其他所有地方,全部都擺放著非常猙獰可怖的刑具和樣貌可憎的性用品,那些東西我看了就覺得害怕。要和這些東西共處一室……
“那個,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我終究還是怕了:“我會很害怕的。我不喜歡這些。”
“如果你不聽話,這些都有可能用在你身上。”博士瞟了我一眼,我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涼了,牙齒喀喀打著戰,輕聲問道:“什麼?”
“首先,你得一直戴著那套手銬和腳鐐。”博士指了指牆角的一堆鎖鏈,接著是天花板上的吊頂,那上面有數個可供鎖鏈懸掛的黃銅把手,“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把你吊到那上面。”
他指了指屋角的排氣口,那上面架著嶄新的黃銅柵格:“牆會一直隔斷這個房間,不會有人進來。你也不會憋死。”
“可是、我……”我徹底慌了,這麼狹小的空間,會有幽閉恐懼症吧?“這里沒有燈……”
“不需要燈,”博士冷笑一聲,“我不來的時候,你什麼都不准做。”
我被命令跪在地上,手腳都戴著鐐銬,連脖頸也被拴上了項圈,簡直像只狗。然而博士似乎覺得這樣折磨我還不夠,讓我低下頭,給我注射了一針管的藥劑。
“這是什麼?”
“不是毒品,但……嗯,下次你就知道了。”博士說,我心涼了半截,難道這東西有一些類似毒品的特性?博士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不會讓你對藥物上癮,但會讓你對性愛上癮。”
呼……那還好。等等,也沒有好到哪去吧。
注射完畢後,博士轉身就走了,牆壁緩緩合上。我本能地想要抓住最後一絲光,最後還是被禁錮在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黑暗。黑暗。
周圍的黑暗變得黏稠,仿佛黑暗的沼澤,泛起惡心的黑色汙水泡泡。黑暗的潮濕附在我的皮膚上,我徒勞地掙扎著,鎖鏈嘩嘩作響。我逃不掉。
黑暗淹沒了我的脖子。我揚起頭大口呼吸著,胸悶,心口傳來刺痛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淹沒了。
那些刑具活了過來。一把把小叉子飛到半空中,無形的人們分食無形的滿漢全席。我也被擺在那滿漢全席上,那些刀叉在我身上劃出制裁的十字,無聲的審判正朝我宣泄無聲的憤怒。手腳上的鐐銬開始向內生長出倒刺,就像菲林凶殘的性器,我的腕關節逐漸扭曲、碎裂,直至崩裂成一地血漿。
阿。阿出現了。他的全身破破爛爛的,一雙眼睛是紅的,尖銳的牙齒刺入我的皮肉。他把那些形狀猙獰可怖的假陽具強行塞進我的下體。痛。痛。痛。
沒有燈。好暗。這不是沒意義的事實。
啪嗒一聲,燈打開了。不,是滔天的怒焰燒了過來,那面牆滑向一邊——
“你醒了,”博士正拿著一支針管站在我面前,把針管在我眼前晃了晃,“睡得好嗎?”
3
第二天,一切都再次發生。阿仍然血紅著眼睛。教堂的鍾聲在午間鳴響。
午餐時分,博士把我從堅硬的水泥地里拉出來,喂給我一些味道奇怪的肉排,我嘗出這里面夾雜著藥片。可是我太餓了,已經顧不上他究竟會怎樣借此折磨我了。
下午,博士把我叫醒,抓著我的頭發問我一些問題。
“覺得這里怎樣?”
“很……很暗……”
“很好。”
博士把我的鐐銬解開,鉗著我的手臂把我正面朝上綁在一條長凳上,看著我問:“這里怎樣?”
“不要……不要!”
“我說,回答問題。”
那根鞭子帶著破風聲揮了過來。超乎尋常的劇痛抽在我褲襠間,一下子打破了薄薄的褲子,抽在脆弱的性器上。我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就暈了過去,可是下一秒又被電醒,博士拿著電擊器朝後退了一步:“現在這里如何?”
“這里……很痛……痛……很痛……!”
兩鞭,生理性淚水控制不住地流下,下體在微微顫抖著,雙腿已經支撐不住這個奇怪的、沒有著力點的姿勢了。
“現在覺得這里怎麼樣?”
“很好,我喜歡這里……嗚……”
“不誠實。”
四鞭。八鞭。十六鞭。
“現在這里如何?”
“我不喜歡這樣……啊——”
三十二鞭。六十四鞭。一百……
“現在覺得這里如何?”
“我喜歡這里……我真的……啊——!”
二百……
“現在呢?”
博士的手抓著我的頭發用力把我搖醒,他的聲音非常溫柔、非常有耐心,就和他安慰卡緹時的聲音一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打了——嗚——”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痛。博士只要輕輕一揚手,我就會怕得發抖,甚至哭出聲來。
“對我在這里囚禁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發著抖搖頭,已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別打了……”
又是一鞭落下來。
“我囚禁你了嗎,孑?”搖晃的光影中,博士的兜帽再次出現在我眼前,“我囚禁你了嗎?”
“囚禁?不,沒有——啊——”
“我不知道,”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死去活來之後,我終於嚎啕大哭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我會死……”
“孑,告訴我,這里是什麼地方?”博士的聲音依然很溫柔。
“我不知道……”我搖著頭,絕望地摳挖自己已經血肉模糊的身體,“我什麼都不知道。”
4
第三針打下去之後,我的身體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每天午夜,我就會渾身燥熱難耐,下體尤其癢得出奇。昨天我以為非常嚴重的鞭傷,今天看來卻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嚴重,博士說是那針藥劑也能讓我的痛覺變得更加敏感。
奇怪的是,我好像忘記了許多東西。這里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要在這里、又為什麼要被鞭打,我已經全部忘記了。我以前的記憶力,似乎沒有這麼差勁。
今天午夜,博士來到我的房間。這里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狹窄,我甚至懷疑博士根本就沒法和我在那張床上做愛。
“那里是沒法做愛,”博士點著頭說,“所以我們有其他的地方。”
我被放在一張奇怪的床上。博士把我的雙腿高高地打開,床上便自動彈出機關鎖住我的腳踝。
“想做愛嗎?”博士笑著問我。
“想。”
博士點了點頭,又問:“痛嗎?”
“痛……”
“痛?”博士的聲音略微訝異地揚起,“你還知道痛?很好。”
第一根陽具非常粗大,又粗糙又堅硬,仿佛是花崗岩磨成的。它插進我身體的時候我痛得哭了一聲,博士好像抓住了把柄,把那東西在我體內瘋狂抽插起來,直到磨出血來,後穴的嫩肉全部翻開。
然後是第二根,長滿了倒刺,把脆弱的腸壁劃得鮮血淋漓。第三根晶瑩剔透,是玻璃的,尺寸也比前兩根小一些。可是一吞進體內就向最深處滑去,我嚇得夾緊後面,博士卻趁這個機會又插進來一根,我覺得後面真的被撕裂了。博士問我:“痛嗎?”
“痛……啊!!!!!!”
一記狠狠的抽插,接著性器被彈了一指,我疼得夾緊後面的肌肉,博士卻把擴張器塞了進來。
我像中世紀那些承受恐怖梨的失貞少女一樣,承受著擴張器無節制的打開。很快我就受不住了,可我不敢喊痛,現在的博士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因為一件小事傷害了我就道歉了。
慢慢的,已經不痛了。我笑了起來,一邊流眼淚一邊笑著看著博士:“不痛了,博士。我……”
博士把我殺魚用的鐵錐捅了進來。我痛得暈了過去。
“還想做愛嗎?”
“不要……啊!”
“還痛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是痛,我不知道……”
“說謊。”
“啊!!!!!!!!”
“淫蕩的孩子。想做愛嗎?”博士的聲音太溫柔了,就像蒸汽一樣裊裊繞梁。
“想……”
“不,不想!沒有!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不想做愛了……別插我行不行……啊!!!!!”
我歪倒在地上,鎖鏈落下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還痛嗎?還想做愛嗎?”
“不……不知道什麼是愛……”
5
就這樣繼續下去。一直繼續下去。足足過了一個月。我覺得自己消失了。
Notes:
這是一篇的前5部分,還有後5部分。
各位應該能夠看出來,孑到這里思緒已經非常混亂了,心理病變正在急劇發展。這種情況下他視角的敘述一大半都不再是有效敘述。
稍微上升一下?
被以文字獄出來的莫須有罪名為借口長時間、高強度網暴的人,如果心理素質比較差的話,我覺得是很容易出現PTSD的。
Chapter 25: 盡頭
Summary:
前半個月他忘記了痛和愛的意義,後半個月他失去了感受痛和渴望愛的勇氣。
Notes:
本章男博視角。
Chapter Text
6
“還覺得痛嗎?”我抓著孑的頭發問他,他拼了命地搖頭,回答我說:“我不知道。”
“痛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
孑不會痛了。我真為此而發自內心地高興,並且感到安心。痛苦會讓他臉色發白,渾身顫抖,有時鮮血四溢;而現在這樣,盡管他並不是再也不會受傷,但這樣他就不會再害怕了吧。
畢竟我控制不住自己傷害他的衝動。
7
不屬於這泰拉世界任何一個種族的我,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就發現自己擁有近乎無窮的力量。刀砍不傷我,火燒不死我,源石無法感染我,就算移動城邦在我身上碾過我也能安然無恙(別懷疑,我這麼試過)。我也曾想要追溯這力量的源頭,可是沒有人知道我來自哪里,仿佛我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根本就無父無母。而我已經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周圍人都對過去的我諱莫如深,更是讓我無從溯源。
因此我能夠手撕狂暴宿主組長,能夠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殺死全副武裝的大鮑勃,能夠同時面對九個紅錘哥而面不改色地把他們全都變成屍體;即使面對的是源石技藝的巔峰霜星或是肉體強度的巔峰博卓卡斯替,我也確信自己能夠比島上的任何一位精英干員都抵擋得更久。凱爾希醫生曾與我訂立協議,讓我不要在任何一位干員面前展露出自己的這一面,安全點的漏怪她會替我解決;因為羅德島的博士必須是一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卻身體孱弱的軍事天才,如果干員們知道他們竭盡全力甚至以命搏命打贏的戰斗只要那個高高在上的指揮官一個人出馬就可以直接無雙,就不會再有人願意聽我的任何差遣。
但凱爾希醫生並不知道,她無意中封印了我凶暴的一面,也讓我不得不苦苦隱藏自己內心的暴虐衝動。這股衝動與強大的力量相伴而生,從我一醒來看到阿米婭向我伸出的那只手起就在內心鼓動。但我深知我不能把它發泄到任何一位干員身上,她們那麼明媚、那麼堅韌,卻又那麼脆弱,我只要動動手指就可以把她們送進痛苦的深淵,可我不願意那麼做。
我深愛美好的事物。說起來十分不可思議,殺人不眨眼的戰爭狂魔、巴別塔的惡靈,在用戰爭的車輪碾碎無數美麗幻夢的同時,竟然連一朵花都不願傷害。這也許是我掩耳盜鈴,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讓這麼丑惡的衝動毀掉我所擁有的一切美好。所以我嘗試著對所有人溫柔,把那股可怕的衝動深埋在心底。
我知道這樣是治標不治本。早晚有一天它會爆發出來,就像偽裝成普通上班族的變態殺人狂無論如何也沒法擁有平靜的生活。但我想抓住眼前的這絲美好。她們看著我的眼神是那麼信任,執行我的部署時是那麼毫不猶豫,保護我的身影是那麼堅強,即便那脆弱的脊背只要我一擊便會倏然倒下。
孑,是唯一的例外。
他不美。他身份卑微。最重要的是,他深知這一點,並為此隱隱感到自卑。我本想一擊就摧毀這樣渺小的人格,卻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堅韌,不禁給了他第二擊、第三擊,想看看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他才會傷重到爬不起來。
他讓我意外了。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倒下,僅僅給予他精神上的打擊似乎並不能摧毀他,按照我的直覺,這應該是摧毀一般人最有效的方式。於是我少有地向他展露了我強大的一面,決定從肉體上把他摧毀。我不會殺掉他,只會通過控制他的身體來使他的精神萎頓。他將會徹底碎掉,成為一具僅僅憑著心跳和脈搏來維持些許熱度的拼湊的軀殼。
我成功了。囚禁他的前半個月,他忘記了痛和愛的意義;後半個月,他失去了感受痛和渴望愛的勇氣。我知道他已經被徹底摧毀,身心俱焚,挫骨揚灰。這樣的他已經不需要再被囚禁,他已經將自己囚禁了起來,他已經是個裝在套子里的人;如果失去了這個套子,他七零八落的心髒碎片就無法拼湊成一顆完整的心,接著他會摔在地上,碎片像飛揚的絹一樣灑向天空。
當孑無神的灰白色眼眸望向我的時候,我從他眼睛的倒影里看見了惡魔般的我自己。
8
時至今日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為羅德島工作的原因。人生不是一場游戲,而我卻像是這個世界中的一個游戲玩家,把干員當做棋子,把戰場當做棋局。當干員死去的時候,我絲毫不會覺得傷心,因為沒有一位棋手會為棋子的折損而悲傷;棋盤對面的對手死去才會令我萬分悲痛,因為他們才真正擁有和我相似的人格、人性和人品,值得我去珍惜。正如霜星倒下的那一刻,我真正體會到了屬於人的情感,悲傷、惋惜和痛苦,可在那之後就沒有對手能夠讓我產生這樣的感覺。
博卓卡斯替只是個被棋手折磨得樣貌扭曲的棋子。我還未能與使役這樣優秀棋子的棋手對局。我期待未來與塔露拉的對決,並且無比希望她不要出現在戰場上,否則我將不得不從棋手變成角斗士,親自進入角斗場與她戰斗了。
然而一些干員對於我來說,漸漸不再是簡單的棋子。她們或者有令我無比欣賞的美好,或者有令我無比敬佩的人性,讓我不舍得再僅僅把她們當做棋子來使用。末藥、特米米、卡緹、藍毒,她們對我來說都不只是棋子。她們甚至都不是真正的戰士,而是一些為友情、為恩情、為愛情四處奔走的普通人,她們只是剛好拿起了武器,剛好以戰斗作為工作。我只從這樣的干員身上感受到了人性,從像凱爾希和阿米婭那樣與我位置相同的棋手身上感受到了人性,卻不能從那些把戰斗當做生存意義的干員身上感受到人性。那樣的干員即使再有人性,也不過是一部會講幾句漂亮話的戰斗機械罷了,與醫療小車、近衛小車並無區別。
孑不屬於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他既不把戰斗當工作,也不把戰斗作為自己的生存意義,戰斗更像是他用來打發時間的方式,就和他賣魚丸、讀書沒什麼區別,砍人和切菜也同樣沒什麼區別。我對他感到好奇,為他這樣捉摸不定的行為而著迷,忍不住想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看起來和我一樣,不過把戰斗當成消遣,只是我把指揮別人戰斗當消遣,而他把外勤任務當消遣罷了。
可是孑也在變,只有虛擬人物的人格才不會變化。他在戰斗中有了要保護的人,不再像以前那樣隨性,我失去了一個潛在的同類。而失去了要保護的人之後,他連刀要砍向哪里都忘記了,接著順理成章地失去了戰斗的能力。對此我並不認為是我的施暴剝奪了他的戰斗力,盡管這是他不能戰斗的直接原因,可是真正能把他變成這樣的只有他自己。
於是,我順手把他摧毀了。我喜歡他痛苦的樣子。我喜歡他遭受折磨的樣子。我喜歡他……不,我也許並不喜歡他,也許我根本就不喜歡他,我只是想發泄施暴欲望而已。
9
奇怪的是,我在他面前就會失去自制力,任由自己的施暴欲發展,壯大,像勢不可擋的天災一樣把他吞噬。孑默默承受著這種吞噬,直到他被摧毀,他都沒有試著去求救。我想,一開始他不求救,是因為覺得也許沒必要求救,以他的溫柔甚至還在下意識地為我考慮;後來他不求救,是因為已經失去了求救的能力,甚至已經忘記了救贖意味著什麼,不相信救贖的存在。我由此得以無數次地摧毀他,直到他再也拼不起自己支離破碎的心髒和記憶。
漸漸的我有些後悔。
盡管在世間看來,我是個好人,可對於孑來說,我是世間最大的惡。孑卻並沒有想著讓我遭受惡報,只是單純地希望自己不用再遭受惡報。
我才是真正應該遭受惡報的那個“好人”。孑就是我,孑受的惡報是替我受的。
10
可是一切為時已晚。我只得收起我遲來的後悔,看著孑在套子里艱難地呼吸,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不堪忍受這套子,從而自己把它撕破,以換取致命的自由。我希望孑能得到好報,我希望他能最後走向值得他的結局。至於我,我不會停下我的腳步。
指揮。戰斗。勝利。資源。填補。虐待。超越。追逐。求而不得。直到道路的盡頭。
Notes:
手撕是梗!體能變態是私設!施暴欲更是私設!為搞孑哥方便而設的(嘀咕)不是明日方舟的原作劇情!想了解梗的出處或者博士的原始形象歡迎光臨明日方舟原作手機游戲!
Chapter 26: 遲到的幸福
Summary:
難得的好天氣,銀灰和孑一起出去滑雪。
Notes:
本章銀灰視角。
Chapter Text
1
我再見到那孩子已經是很久以後,他變得我幾乎要認不出來了。博士在羅德島甲板上向我招手,孑畏畏縮縮地站在他身後,我登上本艦的時候他朝我露出緊張的笑容。孑消瘦了,瘦得不像個戰士,他的眉眼之間也沒有了戰士的敏銳。
我本來打算在羅德島消磨掉這一天,今天是我難得的休假日,我正要來找博士消遣一番,看到這樣的孑卻突然萌生了探究一下他的衝動。
“我的盟友,我想邀請你的助理一同去滑雪。”
這麼說也許顯得突兀了。博士抱著臂看著我,似乎在衡量這其中的利弊得失,最終他得出的結論是似乎沒有什麼害處,因為他說:“我可以允許他陪你去。但這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麼?我想知道為什麼沒有邀請我。”他的話音里帶著笑意,看來並沒有真的特別介意。我也笑了笑,說:“我對他很感興趣,你知道的。”
“原來如此。”博士又笑了,“希望此行能夠促進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
2
孑很緊張。坐在我身邊他好像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抖抖索索地問我:“我們去哪?”
“雪山。應當不是你所陌生的地方。”
孑在座位上縮得更小了,簡直像個未長開的少年。半晌他才說:“……我,我沒去過雪山。”
“哦,”我想了想,也許生在炎國的孑確實沒有去過雪山,但憑借他的種族優勢,在雪山他也許比我更加如魚得水。
不過他到底為什麼這麼緊張呢?
到了滑雪場,我挑了一條初級雪道,拉著孑一起站上去,孑的臉色蒼白,我不禁問他:“怎麼了?”
“沒事,”孑搖搖頭,滑下去的那一瞬卻出了岔子。
他在開始下滑的那一瞬就倒了下去,接下來的路途都是翻滾下去的。幸而滑雪場剛剛補充了新雪,他還不至於受傷,只是滾得灰頭土臉的。
到了坡下我才發現問題,孑好像爬不起來,無論多用力都站不住。我心想著不會是關節炎之類剛好發作吧,摸了摸他的身體,冷得有些奇怪。
“孑,你生病了?”
“沒……”
“那怎麼這麼冷?”
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又在哪里嚇到了他,半氣惱半好笑地問:“我很嚇人麼?這麼害怕我,又為何答應一起出來。”
“不是……沒有害怕……”孑的臉色又變得煞白,“我只是……沒吃早飯……沒有力氣。對不起……”
我皺起眉。孑的狀態不對,不僅僅是餓的,他的精神狀態非常奇怪。
“餓了就吃飯吧。跟我來。”
孑又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
喀蘭貿易在這座雪山有一套完整的旅游產業鏈,游樂食宿應有盡有。我坐在溫暖的餐廳里,看著對面的孑吃東西。孑似乎一直在顧慮著什麼,不敢吃又不想吃,問我:“一定要吃嗎?”
“你是有厭食症麼?”我又一次覺得好氣又好笑,“趕緊吃。”
孑這才開始埋頭吃飯。我思考著他從下島以來的言行,越想越覺得不對,這不是一個正常人的言行。即使和我這樣一般人眼里位高權重的人一起出游,精神狀態也不應該卑微至此。我也曾和羅德島的其他干員一起出游,傀影、赫拉格、安賽爾,他們都表現得很自然,沒有像孑這樣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孑很快就吃完了,更像是為了敷衍我而勉強吃了兩口。他求救似地看著我,手腳四肢都透露出想要趕緊去滑雪的訊息,可在我看來他的“想要”也只不過是想趕緊完成任務回島。我自認給羅德島留下的印象沒有那麼專橫獨斷,一般干員完全可以拒絕我的請求。如果孑真的那麼不情願的話,他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出來?
“孑,你真的不願意和我一起滑雪?”
我認真地看著他。
孑睜大了眼睛。似乎是無意識的,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整個人抖得像篩子。他驚慌失措地回答我:“沒有不願意,我很願意!是我哪里做錯才讓您這麼想嗎……”
他也許沒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防御姿態暴露給我太多東西。我慢慢思考著,心中漸漸有了一個結論。我問他:“博士是不是對你不好?”
這下孑更驚慌了,他的聲音都顫抖起來:“沒有對我不好,博士對我很好……!”
“說實話。”我緊緊盯著他,他的微表情盡收眼底,但甚至不必觀察這些我就能十足把握地判斷,他在說謊。
“……博士,博士對我並不好。”孑的聲音軟了下來,他雙目無神地盯著地面,聲音里透著絕望,“這樣您滿意了嗎?我說了博士的壞話……您想要我這樣做嗎。”
可是他的神情卻分明告訴我,他並沒有說博士的壞話,這就是實情。
“別否認自己的內心,孑。我的鷹非常敏銳,它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話是不是真話。”我指了指肩上的丹增,它傲慢地低鳴一聲,拍拍翅膀飛到了孑的肩上。孑驚恐地看著它,它輕輕地啄了一下孑的耳垂,又飛回來。
“丹增告訴我你渾身都是說謊的味道,孑。”我輕撫著它的翅膀說。
“老板,我習慣了。”孑笑得慘兮兮的,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那張惡人臉上顯得有些滑稽,“總有人對我不好,博士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博士也有很多助理,他對其他人都挺好的,大概是我做得不夠好他才對我不好吧。”
丹增再也忍不住了,就在我肩上呼扇了兩下翅膀,狠狠地拍了我一下。
“說謊!”我倏地站起身,揪住孑的衣領,餐廳里的服務人員都看著我們,沒人敢上來勸架,“在鷹眼視域的范圍內還敢弄虛作假,你是第一個。趕緊把實話講出來。”
孑垂下頭。幾乎是無機質的聲音講述的事實一下子把我貫穿。
“他虐待我,僅此而已。他對別人真的,都很好,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只對我這樣。也許是因為我長得像壞人吧。也許他只是單純看我不順眼。
“我……我習慣了,我都已經習慣了……說到底,沒有人看我順眼過,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壞人。認清自己是什麼東西了,或者說,放棄反駁了……沒有人關心我我也習慣了。這些都沒什麼不對的。”
孑說著,更像是要欺騙自己的內心,他扯開衣領,我看到其中令人心驚的新傷疊舊傷,“很多是他打的……也有很多是我自己弄的……銀老板,別再逼我了……”
他泣不成聲。我知道他只能說到這里了。
“就沒有想過說出這些之後會怎樣嗎?”
我看著孑,孑一下子愣住了,然後渾身顫抖著低下頭:“……別為難博士。要做什麼對我做就是了。”
“我的意思是,”我把他抱在懷里,他驚駭地顫抖起來,“我關心你。我並不覺得你是壞人,孑。”
孑在小聲啜泣,他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樣,以前的他並不愛哭。他在我懷里哭了一小會兒,抬起頭:“銀老板,該走了。”
他一點也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
我心底騰起一股無名火。我放開他,任由最具壓迫感的氣息向他侵襲過去:“我說的要是真的會怎麼樣?”
孑無聲地搖搖頭,虛弱地苦笑著:“那我謝謝您,銀老板。”
憤怒徹底侵襲了我的內心。
“給博士發一封信函。告訴他,人我留下了,他再也別想要回去。”我直接把訊使叫過來,訊使驚訝了一下,但很快就點點頭,“我這就去發信。”
“還有,告訴他,”我寒聲道,“如果讓我發現第二個孑這樣的干員,喀蘭貿易與羅德島的合作將會終止。”
3
在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里,孑一直惶惶然不可終日。他不敢問我為什麼,也沒有問我要對他做什麼,只是一直沉默著,任由我把他帶到喀蘭貿易,給他安排住所。博士的回信很快送達,他說一切手續都已辦好,讓我安心把人帶走。他還說,他也希望不要再出現第二個孑。
這個虛偽的家伙。
孑看上去徹底被毀掉了,已經沒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敢再渴望關心和愛。他幾乎只剩下了本能反應,生命對於他來說就是在時光里默默地走過,無悲無喜,無欲無求。可我希望他能好起來,畢竟孑曾經是那麼鮮活,我想念那樣的他。
一直在渴望著愛、盡力保護別人的他,不應該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Chapter 27: 封閉
Summary:
銀灰委托訊使照顧孑,細心的訊使發現了不少不尋常的跡象。
Notes:
本章訊使視角。
Chapter Text
1
老板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面對新來的那孩子。我想。
從成為銀灰老板的伴侶開始,我就明白他注定不可能有很多時間與我在一起,只有少許的注意力能夠分給我。對於伴侶之外的許多人,也許除了博士值得他格外注意,就只有兩個妹妹和一直護衛在旁的角峰大哥能讓他分散一些心神。而今這個突然多出來的烏薩斯小白毛,很顯然並不能讓他投注哪怕一絲注意。
否則他也不會拜托我照顧這人了。
我知道老板想要花朵,他並不喜歡培育花的過程。但這個名叫孑的烏薩斯人在我看來像是被炒熟的種子,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培育出花來的。我把這話給老板說了,他笑笑,告訴我:“試試吧。”
試試就試試。我想。
2
孑被安排在希瓦艾什大宅一層東走廊的最後一間廂房,那個房間位於樓梯口旁邊,原本是用於堆放應急食品的。我把里面的盒子都移出去,想了想留下了一盒糖聚塊,當做我給孑的禮物。
理論上來講,希瓦艾什大宅可以住下包括老板、老板的兩個妹妹、角峰大哥和我在內的五人,最多甚至能住下十幾人,但一般這里就只有老板、角峰大哥和我。現在有了一位新的住客,連角峰也覺得新奇,今天一早就端著一盤新烤的橡果蛋糕跑到孑的房間跟他打招呼。我和他一起走進房間,看到孑正坐在床上虛弱地咳嗽,纖瘦的腳腕露在外面。
“你們是……角峰先生,您好……請問您是?”他見我們進來勉強停止了咳嗽,看了我一眼,又趕緊低下頭,捂住一聲咳嗽,“……我記起來了,您是訊使。您好,訊使先生。”我和角峰和他打過了招呼,禁不住開始打量他的身體。
“你身體不好?”我好奇地問,他確實顯得格外蒼白虛弱,卻不像是長期沒有鍛煉,而是原本的體魄在經歷了突然的變故之後一下子消失殆盡。孑搖搖頭,擠出一個笑容:“小毛病而已。沒事。”
角峰把那盤蛋糕放在書桌上,這里沒有多少家具,除了床就只有書桌、椅子,還有一個沒放幾本書的書架。我看著這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准備倉促,請多擔待。明天我會拉家具過來的。你想要什麼書?”
孑搖搖頭:“沒有什麼想要的。如果有什麼我一定要看的書,就請送過來吧。”
我和角峰微妙地對視了一眼。他的措辭讓人不很能理解。
“來到這兒了就好好吃,有我在你就不會這麼瘦了。”角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力度前所未有的輕,“我還有事要忙,讓訊使照顧你吧。”他走出房間,留下我和孑面面相覷。
橡實蛋糕的香味漸漸充盈了房間,就像一個多孔的面團緩緩發酵成蓬松的面包。我咳嗽一聲,問孑:“要吃嗎?你應該還沒吃早飯。”
“我習慣不吃早飯的……”孑慢慢說著,肚子卻咕嚕一聲,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那盤蛋糕,“嗯,不過吃一點好像也不錯……”
我剛要在心里為角峰的廚藝鼓掌,孑就笑嘆了一聲,說:“算了。給我吃也是浪費。我……我會忍不住吐出來的。”
“你的胃不好,還是不喜歡吃這個?”我真不敢想象會有人不喜歡角峰烤的橡實蛋糕。
“就是……忍不住。”他皺起眉,“一定要吃嗎?”
“倒也不是……”我端詳著他,他的臉色越發蒼白了,“不過最好不要不吃早飯。”
孑觀察了一會兒我的神色,緊皺著眉頭叉起一塊蛋糕,像吞咽什麼難以下咽的東西似的把它一點點塞進嘴里,又一點點吞下去。他的呼吸變得非常急促,吃到最後甚至啜泣了一聲,導致他嗆得咳嗽起來。我覺得又困惑又不解,今天的蛋糕難道有這麼難吃?
我隨手拿起另一個叉子,不得不說角峰真是貼心。叉起另一塊嘗了一口,柔軟甘美的蛋糕塞了滿口的感覺令人幸福,香甜敦實的橡子為這完美料理畫龍點睛,這一次的橡果蛋糕也是一如既往的美味。可是看著一旁為最後的一點蛋糕而努力吞咽的孑,我產生一種不會是我的味覺出毛病了吧的錯覺。
“孑,你有厭食症嗎?”
“沒有……”孑害怕得渾身顫抖,“我這就吃……對不起。”
“停一下,停一下啊孑,我不是要逼你吃它。”我揮揮手想要阻止孑把最後的蛋糕塞進嘴里,他卻還是拼命把它吞下去,難受得吐出來,那點蛋糕滾落到地上。
“對不起……”
看著他驚恐絕望的表情,我突然意識到這人身上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做錯了一點小事就怕成這樣,是誰讓他這麼懼怕懲罰?
“我不會傷害你,”我抱住孑,感受到一具冰冷的身體,不禁皺皺眉頭,“不會。別害怕,孑。”
孑在我肩頭無聲啜泣起來。
“別作弄我了……”他說。
3
剩下的蛋糕是我和角峰分食了。角峰怎麼也沒想到連自己的料理都會被拒絕,一時間大受打擊,決心要解決孑的“小毛病”。我知道多了角峰這個助力我的工作將會容易許多,雖然孑也許很難接受。
他至今為止都沒有問過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銀灰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接受著這一切。這就是問題啊,我想,他不相信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不會傷害他。
但我相信,憑借我的努力,他一定可以恢復正常。我不會辜負老板的期望,只要是老板吩咐我做的事,我都一定會完成。
Chapter 28: 自願不抵抗
Summary:
沒有其他人在希瓦艾什大宅的時候來了一群不速之客,而孑以為銀灰把他一個人留在家是讓他侍奉他們。
Notes:
本章銀灰、孑雙視角,注意區分當前角色。
Chapter Text
1
最近沒有預約。我和角峰、訊使都在艦上執行博士布置下來的剿滅任務,希瓦艾什大宅此刻應該只留守了孑一人。
剿滅的每兩次之間會有一天的休息時間。角峰和訊使都在艦上就地休息了,但我決定回去看望一下孑。這孩子一直一個人待著有出岔子的可能。
回到希瓦艾什大宅,我開門進去,並不意外地看見會客室一個人都沒有。孑應該在一樓他的臥室。我悄悄走過去,看見臥室的門開著,孑正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他很敏銳地察覺出我的到來,轉過來朝我笑了笑,說了聲“老板好”,就繼續他的發呆。
“這兩天我和角峰他們不會回來。你一個人沒問題吧,孑?”說著我竟覺得自己像個有點囉嗦的阿姨,又補了一句,“食材都在冰櫃里。”
“……謝謝老板。”孑的表情難過了一瞬,又朝我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沒有放過他那個表情,問他:“怎麼,有什麼為難的?”
“沒有,沒有為難的……”他局促起來,連連擺手,脊背開始微微發抖。我見他這幅樣子也不好說什麼,一時間沒辦法勸過他來,索性與他告了個別,就走出了自家大宅。
2
我站在灶台前,面對著陌生的雪域廚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銀灰說了不會回來,那就是讓我自己解決所有事情的意思吧。解決不了的話,說不定要受到很重的懲罰。雖然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懲罰過我,但他也許只是虛晃一槍,等我稍微犯了錯就抓住機會給我一個下馬威。
但是這些東西,實在,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我打開冰櫃,從里面取出凍得像石頭的氂牛肉。光這東西解凍看起來就要至少一天,何況這里這麼冷。我呆呆地盯著案板上的肉,把它丟到水池里就回了臥室。
也許銀老板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回來,以檢查我有沒有好好完成他的任務……
我看向自己的右手。雖然右手不能切菜了,但左手經過一個月的訓練已經勉強可以當廚,就是不知道面對這些陌生的食材能不能勝任。
疼。灼熱。灼燒。皮膚皸裂。眼前仿佛飄起那縷小小的火苗,右臂被人抓著,湊得越來越近。
我順著灶台滑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突然響起敲門聲。急促的敲門聲催得我趕緊跑下樓,晚一秒說不定就要受罰,我想,畢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門外的客人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接著氣勢洶洶地問:“恩希歐迪斯不在?”
那是銀老板的名字。來者不善。我做出一副笑臉,告訴他:“銀老板這幾天都不在。只有我看家。”
來客獰笑著搡了我一把:“哦,是這樣?我們進去說話。”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阻止,就被這幫人裹挾著跌跌撞撞走進了會客室。
“你知道以前銀老板是怎麼會客的嗎?”為首的白西裝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撥弄我的頭發,分開我的腿讓我坐在他大腿上。我默默點了點頭,心里大概知道了將會面對些什麼。
以前在羅德島有過不止一次這樣的經歷。凶暴的烏薩斯,貪婪的黎博利,市儈的豐蹄,我都面對過。面前的這群菲林人,比他們都要纖細不少,我似乎還能應付得來。
“把衣服脫了讓咱好好玩玩。”
我把單薄的衣物全都脫下,疊好放在一邊,乖乖跪到那人腳下。那人很滿意地半抱起我,用尖牙在我脖頸上磨蹭了一下。
“像你這樣的……我一口就能咬斷,小菲林。”那人說。
現在的我,也確實很像菲林。這樣的體型也是為了侍奉那些客人方便而被用多種手段塑造成的。
這也方便了銀老板吧。不知道銀老板在哪里惹到了這群人,把我留在這里,也是為了讓我替他擋一擋吧。如果我這麼做就能替他擋下一場催逼的話,我倒很願意被這群人干。
畢竟,銀老板對我好太多了。就算僅僅是為了利用,他對我也真的很好。
任由那些人擺弄我的手腳的時候,我這樣想著。
開門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就讓我差點心肌梗死。
會客室里,一群人正把孑按在沙發上操干,孑的嘴角還沾著幾點白濁。孑看到我來了,只是微微歪了一下頭,然後臉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因為他正吞吐著一個人的陰莖。他的表情非常痛苦,那大概是因為倒刺,我和他做的時候有注意收起來,這些人估計沒這個閒心。
“喲,銀老板,終於回來啦?”一個穿著白西裝的人朝我招手,“來來來,咱們好好談談。”
“立即住手,如果你們還想要自己的頭安放在原處的話。”我靜靜地道,兩個大拇指摩挲著漆黑的手杖柄。
那群人停了一下,當即罵開了:“銀灰,你以為我們來是干什麼的?”
“再給你們六秒鍾。”我說。
“你早年借的錢,到今天已經生出多少利了!還敢威脅我們……”
“大可以用一種平和些的方式解決。我不希望這個人受到任何傷害。你們還有兩秒鍾。”
“恩希歐迪斯——!”
氣流一瞬間斬斷了它經過沿途的一切東西,孑被丹增的雙翼庇護著安然無恙,其他人的頭都高高飛起,重重砸下。
“對不起,孑。”我把孑抱在懷里,以一種比較隱蔽的方式回避了摩擦孑的下體。孑呆愣了一瞬,馬上溫順地苦笑起來,回答我:“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我知道您有苦衷,但為什麼要殺掉這些人呢……?”
“我給過他們機會了,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倒是你,為什麼那樣任由他們侵襲?”
“我知道您有苦衷的……我能理解也能接受,即使下一次也仍然願意……”孑仍然苦笑著,“還是說,您本來就想殺掉這些人,我只是個引子?”
“你……”我意識到孑給自己的定位,久違地感覺到心髒一陣抽痛,“你覺得,是我故意把你放在這里侍奉他們?”
孑沒有說話,但他雙眼中的迷惑鮮明地出賣了他的想法:難道不是嗎?
“你這個*謝拉格方言*,”我再也忍不住了,脫口而出久未經口的粗話,“孑,我希望你保護好自己,不要再產生這種愚蠢的想法。”
“那個……我不太明白。”孑輕聲道,又露出我所熟悉的虛弱笑容,“保護自己是為了什麼?客人比較喜歡半推半就的麼。”
“你*謝拉格方言*,”我再一次暴躁難耐,自少年時期到現在我已經許久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憤怒,“這是我的希望。我不希望你受傷,僅此而已。”
孑搖搖頭,低頭看自己流著血的下面,竊笑了一聲,聽起來卻像哭一樣:“可是為什麼呢?保護好我,您也得不到好處的……我只是……問問。”他的聲音漸低,最後顫抖起來,近乎氣聲,“對不起。”
我氣得抓著他的頭發,差點把他往地上摔。孑下意識用胳膊擋在臉上,許久才睜開眼睛,一雙眼滿含悲傷地看著我,臉上卻帶著低卑的笑容。
3
“我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因為我關心你,我不想讓你難過。”我抓住孑的肩膀,看著他的雙眼,“還記得嗎?孑,我說我關心你。”
“我沒有難受,”孑的笑滴水不漏,可是一雙眼睛仍滿含悲傷,“那個,我不知道……關心,對不起……什麼是關心?”
他到底經歷了怎樣的虐待,居然絕望得連關心是什麼都忘記了。
我緊緊抱住他,說:“這就是關心。我現在關心你,不希望你受傷。明白了嗎?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包括我們也是。”
“可我反抗不了。”孑笑出聲,滿眼都是絕望。
“那就躲。躲得越遠越好。以後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
孑歪歪頭,思索了一會兒,笑了笑:“謝謝老板。”
我知道,他仍然一點都不相信我不會傷害他。
Chapter 29: 愛之靈藥
Summary:
訊使注意到了孑一些不同尋常的習慣。
Notes:
本章銀灰、訊使雙視角。
Chapter Text
1
在上次之後,我對那天那幫人的身份進行了一次幾乎掀翻謝拉格的調查,總算查出一些眉目。盡管我早年確實對這些人有所虧欠,但僅憑我虧欠他們的那些還不足以讓我容忍他們闖進希瓦艾什大宅、傷害我護佑著的人,也同樣不足以讓他們冒著被我殺死的風險做出這些事情。這些人的背後,有長老院的支持。
在那些人全都被不聲不響地殺死之後,長老院的一些老家伙就開始整日惴惴不安,氣象越發萎靡。我奇怪他們怎麼會做出這種以卵擊石的行動,莫非是真的勢力縮小到極點,想要放手一搏了?
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從羅德島獲取了我收養孑的信息,想要以他作為突破口“攻破”希瓦艾什大宅內部。
無論是什麼緣由,他們都不可能得逞了。因為在這之後,即使我根本沒有吩咐,訊使也幾乎是寸步不離孑的身邊。訊使在羅德島的外勤次數屈指可數,倒也為他提供了不少方便。
只是,我想,要獲得孑的信任,即使是訊使也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吧。
2
“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銀灰老板氣成那個樣子……”從羅德島回來幾天後,我終於忍不住問孑。
“是我的錯,對不起。”孑露出慣常的虛弱笑容,“是我不小心觸怒老板了。”
才怪呢,我默默腹誹,我可不能當那天收拾的七八具屍體根本不存在。
“那些死人是怎麼回事?”
“是……擅闖大宅正好被銀老板撞上,然後就被殺了。”孑苦笑,我按捺不住反駁他:“銀灰老板根本不可能那麼做。”
“……好吧。”孑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來您一定要知道,訊使先生。”
這個時候的他,不知道為什麼讓人覺得很可怕。
“對我做了一些齷齪的事。進來的時候正好被銀老板撞見了,然後就把他們都殺了。”孑說,他臉上的笑容幾乎完全消失了。我震驚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說:“他們罪有應得。”
“不,您不要這樣想……我至今仍然不明白老板為什麼要那麼做呢。”孑又苦笑起來,我忍不住捏住他的下巴,說:“別勉強了。不好看。”
孑聽話地不笑了。他的嘴角撇下來,顯出有點難過的神色。
“為什麼不想告訴我?”
“沒有……沒有不想……”
孑低聲說,我想起來他剛才的語氣,感到一陣無奈:“為什麼一定要稱呼我為‘您’?”
“因為……最近一直用‘您’來稱呼別人……覺得大家都很可怕……不知道為什麼……”
孑看起來確實嚇壞了。我嘆了口氣,放開他,仰面朝沙發背上靠去:“但願你別把我和銀灰老板想得太壞。”
就這麼又過了兩天,住在孑樓上那屋的角峰似乎發現了點兒什麼。在第二天他去羅德島執行任務之前,他告訴我:“你去看看孑有沒有黑眼圈。”
“他睡得不好?”
“不止是睡得不好,我聽見他在哭。”
太耿直了,我在心里默默鼓了兩下掌。角峰說:“我弄不好這事。還得拜托你。”
“去吧角峰大哥。”我笑了,角峰點點頭,離開了希瓦艾什大宅。
我下了樓,到孑那屋一眼就看見他躺在床上一雙死魚眼盯著上鋪。而且果然黑眼圈非常重。
“孑,你是不是睡不好?”我直截了當地問。
“沒有……我沒事……”孑似乎努力想朝我笑笑,我看出來了他的這種努力,趕緊把他按回去,“不用勉強自己。你是認床?還是做噩夢?”
“我沒有……真的沒有。”孑這次笑出來了,卻是比之前的哪一次都要虛弱得多的笑容,“訊使先生,我不會那麼挑剔的。就算是安排我在箱子里睡我也能睡著。”
“那你是……”“只是想事情想得有點晚。”
再問下去就不禮貌了。我佯裝釋然朝他笑了一下:“那好吧。希望你在這里住得舒心。”
怎麼可能釋然呢。最近羅德島有新活動,角峰一直在執行任務,今天沒有回來,我便在他的房間一直等到後半夜。
孑果然在哭。哭聲並不大,隔著樓板也不足以把人吵醒,角峰大概是由於種族習性而保持著過高的警惕才會覺察到的。我溜下樓,走到孑的房間門口。他把門關得很嚴實。
“想事情”想到這種程度,可不能讓人坐視不理。
我一把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我面紅耳赤,遲了半秒才注意到不對勁。孑在自慰,但卻不僅如此。他把自己的陰莖在粗糙的木質床柱上狠狠地摩擦著,光看就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有多粗暴。他看見我進來也沒有停下,好像沒法控制自己一樣,朝我走過來。
“你……你干什麼……”我的舌頭有點打結,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孑看了我半晌,帶著哭腔說了一句:“別討厭我。”
我剛想辯白,他就止不住地說了下去,一邊說一邊哭得越發厲害:“對不起、我沒有……沒有要讓您看到,身體……每到這個時候就……會變得這麼……。因為被下了藥,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對不起。而且、不被粗暴對待的話,只有自己是釋放不了的……這樣的我……”他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只帶著一兩聲抽噎:“……很淫蕩吧。”
“等……下藥?博士對你做了……”……什麼。
我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否則孑也不會被嚇得這麼厲害。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孑掙扎著要起來道歉,聲音抖得快說不全一句話了,“我、我……不是要抱怨……博士、博士是很好的人……是我不、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喘息也急促而輕淺。我看出來他快要到極限了,可是好像確實怎麼都沒法釋放的樣子。能想象得到,他是經歷了無數次痛苦的適應才讓自己的身體習慣了被插入才能射出來。
以前銀灰老板照顧我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麼粗暴地對待過我,即使偶爾有也是提前得到了我的同意,並且我也想要看看他粗暴起來是什麼樣子。相比之下,孑對於那個博士來說到底算是什麼?說是助理,其實是性奴隸才更合適吧?
“……很難受吧。”我不顧他驚悸的顫抖,抱住他的身體,仍然纖細得有些病態,仍然布滿了或新或舊粗糙的傷疤。烏薩斯人的皮膚本不該這麼粗糙。孑沒有回抱住我,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在我耳邊帶著哭腔輕笑了一聲。
“訊使先生……老板他,把您照顧得、很好呢……”
我默默地抱住他,不發一言。他忍耐著不往我這邊湊,終於我看見他的指尖動了一下,以為他就要回抱住我,卻沒想到他只是抬手擦了擦眼淚。
“謝謝您,訊使先生。”
他身體的燥熱在平息,似乎渴望的只是一個擁抱而非一場粗暴的性愛,或者說,通過一場粗暴的性愛帶給他的安心感,只要一個擁抱就能更輕松地給予他。
“我明天會讓老板帶醫生回來,給你做出解藥。”我抱著他說,他的肌肉线條僵硬起來,他緊張地問:“醫生?”
“醫生怎麼了嗎?”我不解。
“是要……檢查身體麼?”
“大概要吧。”
孑幾近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掙脫開我的擁抱,朝我虛弱地笑笑:“謝謝您。”
“到底怎麼回事?”我終究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和憤怒,問道。
“沒事……”
3
他對我的不信任幾乎刺傷了我。盡管這並不是不能理解的。
“孑。”我用最平靜的聲音叫他,“除了檢查身體之外,明天我、角峰大哥和銀灰老板會聚一聚,帶上你。”
“嗯、要我做什麼嗎?”孑有點局促。
“只要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孑低著頭,幾聲悲涼的笑傳到我耳邊。
“……也習慣了不是麼。”他用最低最低的聲音,自言自語著。
Chapter 30: 壞燈泡
Summary:
希瓦艾什一家人沉默的家宴。
還有一個白毛的烏薩斯外人。
Notes:
本章訊使視角。
不 是 太 太(半惱)
我有的時候真恨自己文力太低,無法表達出來自己構想中的場景。比如說之前孑被迫接受條件反射訓練的時候,我就是寫不出來想象中那些場面,只能用幾句蒼白的近乎毫無表現力的對話帶過去,再通過孑對各種外界刺激的不尋常反應來側面描寫。可側寫根本沒內味兒啊(惱)正面描寫好就好在一個衝擊力,側寫你只能知道孑被做過什麼,很難體會到當時他的心境還有當時的情況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多麼摧人心智,雖然也能理解之後的劇情,但這部分缺失會降低劇情的連貫性。那一章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該怎麼改,大概等到下一個大假才有時間去研究改動的問題。還有前面劇情的很多感情細節,我寫的時候都沒寫出來,導致劇情的連貫性明顯降低了,這完全是文力的問題。
所以不是太太(惱)
Chapter Text
1
本來只想著會有銀灰老板、角峰大哥和我一起聚一聚的家宴,沒想到的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竟然也回來了。銀灰老板平時家宴也會通知她們,但大小姐常常不來,二小姐即使來了幾次也很快就因為銀灰老板的緘默而心生不滿,很少再來了。這一次她們竟然齊齊出現在餐桌上,即使大小姐一看就滿臉不情願,是被二小姐拉著來的。
“姐,不要總是不開心啦——!難得哥這樣的人居然收養了孩子!”崖心拉著初雪很是興奮地竊竊私語,“說不定他比先前好了一些呢。”
“恩希亞,不要亂講。”初雪盯了她一眼,自己卻也好奇地往孑那邊瞥。孑站在牆角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見到初雪看過來趕緊雙掌合十向她行禮,初雪也回他一禮。對於崖心的熱情招手和充滿活力的“嗨~”他只是輕輕笑了笑,也朝她揮了揮手,仍然沒能掩蓋住笑容的虛弱和苦澀。
有兩位小姐在,我倒有些不好同銀灰老板一起問孑那些問題了。我把單子遞給老板,他接過來,一聲不響地收進了旁邊椅背上掛著的一個隱蔽的褡褳里。
“所以,老板,我們不問了?”我悄悄對他說。
“今天,暫時不考慮孑。”銀灰也悄聲說,看來他真的很怕兩位妹妹知道了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畢竟孑的經歷實在是太過悲慘,兩位小姐菩薩心腸,聽到了很難不對他產生極大的憐憫之心,繼而質疑銀灰老板是不是沒有好好對待他。
2
角峰的廚藝是一如既往的好,這次甚至拿出了壓箱底的拿手菜,每次他面對二小姐都恨不得把自己能拿出來的全拿出來獻給她。但家宴仍然冷了場,我和崖心沒寒暄幾句就再也無話可說,幾人沉默地動刀叉,像互不認識的人在食堂里拼桌。即使是互不認識的人之間也沒有這麼生疏吧,我想,至少在羅德島食堂,即使不認識的干員拼桌吃飯也能稍微聊一聊戰場上的話題。
“哥,你不給我們講講這孩子的事麼?”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崖心終於指了指孑,問銀灰。
“別這麼叫孑。孑比你大四歲。”銀灰笑了,說實話,這個時候老板的笑才有點接近他真心的笑,是帶著暖意的,而不像面對博士的時候笑得那麼冷酷。
“講講嘛。就算你不講,訊使和角峰也會告訴我的。”崖心說。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偷偷打量大小姐,她難得地把視线轉向了老板,一副認真想聽的樣子。老板,你可千萬別讓她失望啊,我在心中默默地想。
“孑就和訊使當年一樣,是我撿回來的。”銀灰放下了刀叉,我的耳後突然寒毛倒豎,老板居然在摸我的耳根!我一下子臉有點紅,只求他不要當著兩位小姐的面摸到敏感點才好。
幸好銀灰老板沒有那麼惡趣味。只是摸摸耳朵其實也挺舒服的。崖心明顯來了興趣,大尾巴在身後畫著一個圓圈,她問道:“也是在雪山上撿到的?”
“不,是在一個島上撿到的。那個島叫羅德島。”
崖心和初雪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初雪打量了一下孑,喃喃道:“怪不得,總覺得見過這孩子。”
“對於聖女大人來說所有謝拉格人都是孩子。”銀灰微微頷首,“但對於我的妹妹恩雅來說,孑比你大兩歲。”
初雪冷哼一聲,不發一言。崖心趕忙又問:“既然是羅德島的所屬干員,為什麼要帶他回來呢?”
這下我、角峰和銀灰的嘴角都繃緊了。銀灰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是由於……一些特殊任務需要。”
“哥哥真不坦誠。”初雪今晚第一次直接對銀灰說了話,語氣盡管柔軟卻滿含譏諷,“我明明看到,孑的身上遍布苦難的痕跡。”
幾人都看向孑,這時那個始終處於話題中心卻一言不發的白發烏薩斯人才剛剛覺察到他們的關注似的看向他們,眼神中滿含驚惶。初雪噓了口氣,站起來撫摸他的耳朵,陌生的觸感讓烏薩斯人小小地嗚咽了兩聲。
“怎麼回事,銀灰?”崖心嚴厲地看向自己的哥哥,視线的盡頭銀灰無奈地笑著,說:“這就是我們的特殊任務了。他受了傷,我們……想治好他。”
初雪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崖心也愣了一下,然後重復道:“受傷?”
“對。受傷。”我看見銀灰隱蔽地指了一下心口處,角峰、崖心、初雪都注意到了這個動作,唯獨孑只是低著頭,目光呆滯地盯著自己的那盤牛排。
“原來是這樣的啊,哥。”崖心舒了口氣,“你怎麼不早說。”
盡管故作輕松的樣子,崖心嘴角的线條卻也繃緊了。家宴沉默地繼續著,我知道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了,無論我還是角峰都不能夠再說下去。
家宴結束後,崖心把我拉到一旁,皺緊眉頭說:“你之前,遞給了哥什麼東西。”
“是。那是一份表單,上面是我們本來要問的問題。”我知道在這位冰雪聰明的二小姐面前自己什麼都瞞不住,索性和盤托出,“孑不肯說自己以前的經歷,所以我們准備給他拉單子,不是審訊,只是看看他到底經歷了多少。”
“拉單子還不是審訊?”崖心橫了我一眼,伸出手,“單子給我看看。”
我無奈,去那個褡褳里拿出了那份單子,遞給崖心:“二小姐,其實銀灰老板比起那個小子,很明顯更在意您和聖女大人。他沒預料到你們會來,所以才臨時決定不考慮孑的問題。”
“更在意我們……唉。”崖心嘆了口氣,把單子打開來看,一下子愣住了。
一陣可怕的沉默。
“這上面……這都是什麼?”她的聲音都顫了。
“被嚇到了的話,真是對不起您。但這是我根據他的情況推斷出來的所有可能的結果。”我帶著歉意說,突然靈機一動,“要不這樣,我給老板打個招呼,由您來問他麼?”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怎麼能對一位姑娘提出這樣的建議。
可是崖心好像毫不介意,珍重地把單子收起來,踮起腳拍拍我的肩膀:“那就拜托你了。”
她的表情很認真。看上去不像是開玩笑。
我開始認真考慮我被丹增啄成篩子的可能性了。
3
銀灰老板在聽到我的報告之後意外了一下,但也僅此而已。他的嘴角甚至帶上了笑容,想必是為妹妹能夠理解他而感到高興。不過他也向我提出了一個我無法理解的要求:“麻煩你去打聽一下崖心最近都喜歡看什麼書,訊使。”
“好的,可是,為什麼?”我說。
“我懷疑她是准備……把博士做過的事情輕量復刻一遍。”
“哈??”
“不過不用太擔心,”銀灰笑著拍拍大驚失色的我,“她不會亂來的。她做這些都是對症下藥,她會比你我做的都要好。”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老板都這麼說了,那就是能解決問題了吧。
“我聽您的,老板。”我撓撓頭說。
Chapter 31: 奢求
Summary:
孑可以忍受痛苦與侮辱,但受不住冷漠。
“壞人也是可以變好的。”銀灰這樣說。
孑相信了,並願意付出一切去消除自己莫須有的“錯誤”。
Notes:
本章訊使、銀灰、孑三視角。
慶祝孑哥精二!!!
“我不在的地方就沒有愛”
只知道治愈的方法是無濟於事的。
貼吧看到的圖,一個四格:
第一格小女孩流落到了孤島上,在畫一個“S”;
第二格小女孩已經畫出了“SOS”,揮著手求救;
第三格她仍在揮手求救,但太陽已經西落;
第四格,太陽落山了,漲潮的海水淹沒了小島,只留下島上幾棵椰子樹的樹頂。
我真的相當喜歡這個意境。
Chapter Text
1
崖心小姐將談話報告遞交給老板後,老板很是斟酌了一會兒,然後告訴我:“好好照顧他,訊使,過兩天我也許要與他單獨溝通一下。”
“明白,老板。如果他問我問題該怎麼辦?”
“不要回答他,但要把他問的問題告訴我。”
“明白了,老板。”
“訊使先生,您知道,銀老板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收留我嗎?”
孑果然向我提問了。他用卑微的目光看了我一瞬,帶著些乞求的意味問道。
我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轉身走開,找來紙筆記下這個問題。孑沒有跟上來,遠遠地站在那里,動作開始變得慌張。
之後幾次的提問也依然如此,孑後來快要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我仍然按照銀灰老板的話只負責照顧他的日常起居,可是孑似乎越來越虛弱,行動之間步履維艱。
……這麼做真的可以嗎。
銀灰老板囑咐我的當天晚上,我又發現孑在粗暴地對待自己,但他明明已經完成了治療,身體里應該沒有殘留的藥物成分了才對。我站在門外悄悄聽著,只聽見孑仍然在低聲嗚咽,撞擊和摩擦的聲音反而更加激烈了。
“……不要,不和我說話啊。”過了半晌,高潮之後的孑突然睜著失神的眼睛說出了這句話。
是這段時間的冷落讓他這麼覺得了嗎,我呆呆地想,可這是銀灰老板的命令。
陽光燦爛的下午,我正坐在希瓦艾什大宅的後院曬太陽,便聽見孑從我背後走進了花園。他的動作十分輕微,但還是發出了一點聲音,本能反應讓我一陣惡寒,費了很大力氣才忍住了拿花盆往他頭上砸的衝動。
“我真的有生存下去的價值嗎,訊使先生……”
掠食者竟然問我這種問題。我好笑地看著他,仍然不打算回答他,只把我的下午茶茶點遞給他一塊,說道:“吃吧。”
他聽話地把小蛋糕塞進嘴里。我閉上眼睛靠在藤椅上感受著陽光,半晌沒聽見他的動靜,一轉頭才發現他竟然淚流滿面。
“你怎麼了?”我驚詫道。
“很好吃,這個……謝謝您……”他嗚咽著道,沒等我問出更多就哭著跑進屋子。
莫名其妙。我靠回躺椅,我才不想被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攪了下午茶時間。
不過,孑的這種狀況,真是不得不和銀灰老板報告一下了。
把滿滿的一頁問題記錄遞給銀灰老板,他看了一下,露出笑容。是不含冷意的笑,親昵的笑,看來他僅僅覺得這很可愛。
“老板,問題很嚴重,不是這麼點提問的事。”我輕嘆一聲告訴他,“他糟透了。他又在自虐,而且吃下去的東西越來越少。您真的要把和他談話的日程稍微向前提一提了。”
銀灰老板這才換上嚴肅的表情。他問我:“自虐?什麼時候的事?”
“從我無視他的第一個問題開始,他就繼續自虐了。”我告訴他。
2
孑是個非常值得爭取的戰士。雖然他本人並沒有士兵意識,但不可否認,他在戰場上確實挺可怕的。我看過博士給我的孑的戰斗記錄,他的戰斗技巧非常特殊,面對感染生物時有著非同尋常的處理能力,而我身邊正需要一個這樣的護衛。
只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成為我的護衛的,反而會為我們所有人,也為他自己帶來大麻煩。考慮到這一點,我決定花費一些時間去開導和調教孑。
希望這些時間的投入能夠物有所值。
把孑帶進二樓我的屋子,他又開始發抖,不像是寒冷所致的。我知道他又在害怕了。
“你怕什麼,孑?”我問。
“我……我不怕……”孑做出僵硬的微笑來,我抓住他耳朵的手微微用力,“再說謊,我就會懲罰你。我能看透你在想什麼,不需要丹增。”
孑深吸一口氣,似乎快要流淚了。
“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把衣服脫了。”我說。
孑的眼睛睜大了。他顫抖著脫下了所有衣服,甚至包括內褲,我沒有阻止他,只是看著手中的清單。
“我收留你是因為你尚且有用,且我亦有良心,不忍看你遭受博士荼毒。”
孑“咦”了一聲,我抓著他的頭發把他揪過來,命令他跪在我的腳下。孑照做了,身體卻奇怪地放松下來,顫抖的幅度也小了些。
“你生存的價值當然是有的,孑。崖心告訴我你覺得自己是壞人,但就我所知,你還有變好的機會。要試試嗎?”我撫摸他的頭發,大概知道這家伙是怎麼一回事之後,我對他的行為已經不會感到意外了。我根本不在乎孑到底能不能克服他認為自己做錯了事情的錯覺,只要他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一樣有各種資格就可以了。讓他“自省”大概是最簡單的調教方式。
孑疑惑地看著我,半晌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卻什麼也沒說。
3
我該怎麼說出口。我該怎麼辦。
想變成好人。不想被無視了。不想被囚禁了。不想再經受這樣那樣的痛苦了。
但不問就不知道該怎麼做。可是問了又不會得到回答。
我想了很久,久到感覺到了銀老板的不耐煩,我只好輕輕地回答他:“明白了,銀老板。”
“明白了?那你該怎麼做?”
衣服都脫了還能怎麼做。要用這種奇怪的方式去……贖罪。
我不喜歡。
被銀灰按在床上的時候我這樣想,可是我覺得這大概就是唯一的方法了。
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因為作為壞人的我所喜歡的事不應當被滿足。
這次銀灰沒有擴張。好痛。
也沒有費心收起倒刺。好痛。
因為我不值得那樣溫柔的對待。這點我也知道了。
可是真的……痛。
不想再這麼痛了。誰來……救救我。
像我這樣的殘次品,尋找寄托也許並沒有錯,但也無資格將愛奢求,安享永恒的幸福吧。
Notes:
寫到一半突然非常餓,希望第3部分的觀感不要太差。
Chapter 32: 脫手
Summary:
遇到感染生物的話,只要把孑丟出去就好了,連醫療都不用上。
反正他總能解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Notes:
本章訊使、孑雙視角。
慶祝42姐來我迦(鞭炮.mp3)
之前說會寫寫小火龍,這次連42姐一起寫了吧;還有兩位新干員,萊恩哈特和斷崖,竟然都是一發出的保底,而且是先後來了我迦,真的是好基友啊(所以也會有他們)
Chapter Text
1
老板和孑談話之後,孑的狀態真的好了很多,只是怪異的出勤增加了,大多是一些社交場合。此前我可沒看出來他有多麼巧舌如簧。不過,有所改變總是好的,因為我不相信會有比他原來更差的狀態。
老板和孑的關系也有微妙的改變。早在老板和我成為伴侶的時候我就知道,並且默許了老板的一些行為,但他做出這種事的對象就在我隔壁,這讓我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幸而即使氣氛微妙,平靜的生活也繼續了下去。孑的臉上依然沒有笑容,但偶爾會給角峰幫廚,大宅各處也常常能看到他做家務的身影。他的身體比以前也好了不少,至少不用我再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但我知道,在這片大地上,任何平靜的假象都有砰然迸碎的一天。
就在炎國的國慶之日,我和角峰同時接到了老板的緊急通電,命令我們帶著孑一起去往羅德島艦船。老板很少會用這樣嚴肅而冷冰冰的口吻,我知道他越是表現得沉靜,心內便越是慌張,這種說話方式,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孑很久沒有出門了。我和角峰低聲討論老板的命令期間他低著頭穿衣服,那身破舊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他嘆了口氣,直起腰來,拉上外套的拉鏈。
“訊使先生,我准備好了。”
2
還沒有踏上甲板,我便感覺到出了什麼大事。羅德島的空氣溫度偏高,一股熱流從艙口方向襲來,火光隱隱映紅了半邊天際。我和角峰連忙站定,抓住孑的手臂,三人一起眺望著遠方。
“這是源石技藝……”角峰說,他對各種各樣不同的源石技藝再熟悉不過,“有一邊是非常強大的火系源石技藝,另一邊……”他皺起眉頭,我順口接道:“看起來就好像是用物理強度非常可怕的武器硬生生做出了源石技藝的效果一樣。”
“你們來了,”正在這時,銀灰老板出現在我們旁邊,丹增竟然不在他肩上。他簡短地道:“正事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丹增死了。”
話語來得太過於猝不及防,我一下子沒意識到他在說什麼,茫然地問:“什麼?”
“丹增……死了。”銀灰咬著牙說,這一刻我突然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年那個倔強的小少爺的影子,“今天誰都不准後退一步。羅德島出了大事。”
“什麼樣的事情值得您付出這樣的代價?!”角峰喊了出來。他比我更熟悉銀灰和丹增的情誼,它是他看護著從小長大、就和銀灰老板本人一樣的,對他來說同樣意義重大的高原之鷹。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角峰已經扭過頭去,銀灰拍了拍他的肩膀,面色一片沉寂。
“丹增是被羅德島的人殺死的,但我請你們先不要急著尋仇。這件事情牽扯很多,並不單單是羅德島的責任。”
角峰冷靜下來,紅著眼眶繼續聽他說。
“羅德島的新干員史爾特爾,由於自身的血脈力量過於強大,喚起了島上薩卡茲同族的共鳴,引發了諸多混亂。包括醫療干員閃靈在內的數名薩卡茲醫師毀壞了治療礦石病的新型藥物樣本,砍傷一人;醫療干員夜鶯的法術失控造成包括干員傀影在內的數名干員思維混亂,傀影失去控制後擺脫了束縛裝置,用未解明的源石技藝殺死三人……”銀灰的面色仍然沉靜,但我知道,他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但最嚴重的還是術師干員伊芙利特的暴走,這導致包括博士在內的數十人受傷,干員塞雷婭生命垂危,以及丹增的……死亡。她的力量目前仍處於失控狀態,干員史爾特爾正在嘗試解決這次事件。”
“那您為什麼還要來,老板?”我不解地問。
“喀蘭貿易與羅德島有合作關系。這次危機關系到羅德島的存亡,除羅德島的精英干員外,所有合作方最高戰力都被緊急調派到羅德島。”銀灰說,“我認為角峰可以作為重裝戰线的一部分保護羅德島船體,至於訊使你……”
銀灰湊近我,在我耳邊說:“你只要看著孑做了什麼。”
“為什麼?”我怒道,“我就做不了什麼嗎?”
“顧全大局,訊使,”銀灰冷冰冰地說,又悄聲對我說:“回去會告訴你緣由。但現在……”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恐怖衝擊,我們四人都被衝擊得後退了兩步,孑差點跌倒,晃了兩下站住了。
一個巨大的紫色人影顯現在大地上,長開雙掌接住從天而降的紅發少女。握著大劍的少女喘息著朝甲板上的某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無計可施。
“喀蘭的聖山啊,”銀灰低聲呢喃道,“你們,跟著我過來。”
3
臨時指揮部,差不多所有的干員都聚集在這里,博士在房間的最中央,看到銀灰老板趕緊上前:“你總算來了,我的盟友。”
“只要你有危難,呼喚我,我必定會趕到。”銀灰嘆了口氣,“但你對此是否已經有了對策?我方已出現犧牲,那是我非常珍視的伙伴。”
“對此我非常抱歉。”博士頷首,“請容我先報告一下目前為止的情況。”
“干員史爾特爾的薩卡茲血統十分古老,包含了大量易形成共感的種族記憶,這導致一部分對種族記憶共感具有過敏性的薩卡茲干員出於自我保護而對此產生了極強的抗性,直接導致了他們的攻擊性行為。其中干員伊芙利特由於自身血脈已經嚴重變異,對種族記憶共感出現了排斥性,其機體出於自我保護而與源石融合,使她獲得了極強的力量。
“伊芙利特的體細胞融合率預計超過四分之一,這極大加強了她的源石技藝,使她無需裝置輔助也能施放強大的法術。
“但由於感染的急劇蔓延,目前伊芙利特正處於無意識狀態,她在朝她潛意識里的某個可怖存在進行攻擊,但這種攻擊客觀上造成了羅德島艦船的損壞。
“我們必須阻止她。已知的任何遠程攻擊手段都被她輕易化解,干員史爾特爾由於是她的‘抗原’,其任何攻擊都會被特化防御,不能對伊芙利特造成任何傷害。現在只能由其他干員嘗試通過近身搏斗打敗她。”說這話的時候能天使在旁邊攤了攤手,無奈地把銃丟在一邊;艾雅法拉狼狽地搖搖頭;就連銀灰老板都是一臉陰雲。我震驚地看著窗外發狂的人影,那種東西感覺靠近都會被熔化,博士竟然……要通過近身搏斗來打敗她?
“我已經做好了可行的部署,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有任何人傷亡,甚至是伊芙利特。”博士沉著地道,“請你們相信我。貢獻出自己的最大力量。”
眾干員紛紛點頭。
“斯卡蒂正面主攻。拜松、薄綠、閃靈確保她的防御。
“紅和傀影嘗試背刺,若不成功立即撤退,傀影不要嘗試使用神經性源石技藝來制服她。”傀影攤開手,把那個貓頭骨似的面具戴在自己臉上。
“風笛上面主攻,梅爾確保她的閃避。
“幽靈鯊、史爾特爾、斷崖正面助攻,獅蠍、伊桑嘗試控制伊芙利特,一擊不成立即撤退。
“推進之王、德克薩斯、清道夫上面助攻,宴和夜魔嘗試心靈操縱,一擊不成立即撤退;W在不毀壞羅德島艦船的情況下嘗試最大噸位爆炸物控制伊芙利特。”
“還真是冷血啊博士,根本就沒有要讓我平安撤退的意思哦?”W在一旁冷笑,博士沒有理睬她。
“星熊、蛇屠箱、角峰、拜松、礫、哞、石棉、雷蛇、堅雷、米格魯、卡緹、黑角組成的防御陣线確保羅德島艦船本體不會被伊芙利特破壞,礫必須不斷變換在陣型中的位置以確保不會出現防御漏洞。
“閃靈、夜鶯、赫默、華法琳、錫蘭、末藥、蘇蘇洛、安賽爾、微風、嘉維爾組成的醫療陣线確保所有干員的生命安全,事後不會追責,但請各位盡力而為。
“以及與紅、傀影一同出擊的特別行動干員,孑,在嘗試背刺後不與其他人一同撤離,而是停留在戰場上,與斯卡蒂一同作為主攻。
“具體的戰略動向我會通過耳機通知你們。”
博士嚴肅地看著所有人,雙手按在桌子上,用深沉的聲音說:“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歸來。”
Notes:
提到的干員都是我有並且在用的干員,除了斯卡蒂沒在用……其實我有心想抬蒂蒂一手的()
本章是一個長章節的½,出於篇幅考慮分為兩章發出。
Chapter 33: 和死神的貼面舞
Chapter Text
4
其他人都躲進了船艙,我和斯卡蒂並肩踏上甲板的那一刻,她只對我說了一句話。
“孑,不要去。”
比起以前,我的戰斗能力無疑有了極大的衰減,而即使是以前我的戰力也不可能與斯卡蒂相提並論。讓我擔任主攻,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輔助斯卡蒂,畢竟她本人的生存能力並不算強。
“即使是您,靠得太近也會……”
“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情。我只要一劍,一劍,那個孩子就會徹底崩潰。她本來也已經離崩潰不遠。”斯卡蒂的聲音淡淡的,縹緲得仿佛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你要擔心的是你自己。伊芙利特的火焰噴射器在她的法力爆發中完全損毀,其中的所有液化源石燃料已經全部汽化並泄露。只要進入她身周十米以內,你就有被感染的風險;如果近到一米,你必定會感染。”
“那您呢……?”
“我?”斯卡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淡淡地微笑著,“你在擔心我?”
“出動!”
博士的號令從耳機里傳來。
5
紅和傀影的身影只在那個火焰的人形背後出現了一瞬,那一瞬間我聽到驚天動地的哀嚎,然後火焰又盛幾分。正面助攻的近衛干員們已經先行出動,芙蘭卡的鋁熱劍幾乎是直接貼臉劈下,她已經顧不得自己的感染程度會加重幾分。斷崖的耳朵在電流中劇烈顫抖,即使嗜電的他也忍不住在過於強大的電壓中蹲下身體,試圖將電流導向大地,徒勞無功。
即便如此,伊芙利特也沒有受到絲毫損傷,一束火焰從地上騰起,與芙蘭卡的劍相遇發生爆炸,芙蘭卡的身體倒飛而出,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斷崖被心急火燎地等在背後的萊恩哈特接住,治療法術的光華開始在他身上升騰。
而我,只是站在斯卡蒂背後,握著刀等待她的先行。
斯卡蒂的動作並不快,甚至稱得上是緩慢。她一步一步走向伊芙利特,每走一步,她身周的潮聲與鯨歌便更盛一分。
近到五米,她已經步入了伊芙利特身周最熾熱的火焰。這燃燒法力的火焰與自然之火並不相同,越靠近施術者,法力的濃度便越大,火焰便越熾熱。但斯卡蒂身周的那片海將烈焰熄出一道裂縫,她手中的大劍慢慢抬起來,近到兩米,那把劍直指火舞之人的眉心。
“別眨眼……”
阿戈爾的劍與薩卡茲的火同時揮出,斯卡蒂倒退一步,她的衣服已經有大半被燒毀,但那並不是最致命的損傷——她的背後有一處焦黑,我想那是由胸口貫通至此的。
“不……我不會讓您有事的。”我嘆了口氣。
刀從身下往上挑,順肌剔骨,紋理相合。經過斯卡蒂的一劍,這個少女的身體已經從火焰中完全剝離,此時沒有任何保護的她在我眼中與刀俎魚肉無甚區分。伊芙利特的胸前也有一處劍傷,但並不深,只微微滲出些黑紅色的血。
她此刻正喃喃著非人的言語,嘴巴一張一合,但我聽不懂,也聽不見。
血线從她的大腿上直射向心髒,絲絲血液滲出,很快就被燒結成棕黑色。傷口很淺,但足以流血;沒有打中要害,但足以讓我剜下一片肉來。
花瓣沉重地跌落。我伸手接住,把那片顏色奇異的花瓣遞給斯卡蒂,問道:
“要吃刺身嗎?”
獻給我一個最愛的朋友,我將會傾聽她的願望……
戰斗的時候,斯卡蒂在輕聲唱歌,巨劍一次一次揮出,擊打在伊芙利特的腹部、胸口、脖頸。如果這是平時的伊芙利特,她應該早被斬做幾段,可現在的伊芙利特嘶吼著,把手上的火焰聚攏在受擊之處,幾縷輕浮的橙黃便能擋下斯卡蒂沉重的攻擊。藍色和紫色的光出現在她身周,只是一下,被伊芙利特輕易地躲避,然後她的火焰便裹挾著兩個特種干員的身影升騰起來。
斯卡蒂的身法更是不可捉摸,像在跳祭神的舞蹈,那把沉重的大劍像祭司的權杖。終於在某一次薩卡茲傭兵的炸彈造成的衝擊中,伊芙利特沒來得及把火焰凝聚到身側,斯卡蒂一劍劈下,她的整個右半身便都有鮮血迸濺而出。
“你輸了。”斯卡蒂收劍佇立,居高臨下地、孤傲地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少女。
先鋒們神色凝重地退場,風笛的攻城器械早已在火焰的衝擊中損壞,推進之王只來得及敲下一錘就被烈風吹飛。但她們起到了吸引攻擊的作用,斯卡蒂得以不必受那麼重的傷。
大部分傷都被刺身治愈了。伊芙利特的血肉顯然比其它感染生物的血肉更具有治愈的力量,我只要稍作加工就能讓它們成為療傷的速效藥。但我不忍心過分地傷害這個少女,因此當斯卡蒂看著重傷昏迷的幽靈鯊被抬走時,我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暗嘆了一聲。
沒能治療更多的人……罪過啊。
待到火焰全部平息,伊芙利特被全副武裝的醫療兵抬走,我看著斯卡蒂用自己的巨劍支撐著身體,一步一步走向醫療干員;負責保護船體的重裝干員們或身上有燒焦的痕跡,或裝備被熔化了一塊,也在七七八八地涌向醫療陣线。我舒了口氣,盡量不引人注意地走向甲板的另一邊。
6
右手已經徹底握不住刀了。
一簇源石結晶在右手手腕上悠然綻放。我抬手摸了摸同樣有著異樣感覺的右半邊臉,並不意外地摸到了刺棱棱的東西。
……
我把口罩拉上來遮住臉,袖子盡量放低,可還是被一位醫療干員攔住了。
“孑,沒事吧?剛才你靠得太近了……”紫發的薩卡茲少女擔憂地說,向我伸出手,“我知道我對非干員沒有權限,但還是希望你能檢查一下。”
“不用了,謝謝你。”我想對她笑笑,可是臉上的肌肉痛得好像被絞到了一起,那塊小小的源石結晶無聲地顯示著它的力量。我只好作罷。
不能留在這里。也不能回謝拉格去了。銀灰老板沒有理由花大價錢給我治療礦石病。如果我留在他家里卻又得不到治療,他會背上見死不救的名聲,最後還是會把我趕走。不能再麻煩他們了。
……要回龍門嗎。
現在的龍門……恐怕已經完全容不下感染者了吧。
我完全無意識地行走到了羅德島艙口,才意識到自己到了不該到的地方。羅德島的內部已經不再是我有權限涉足的領域了,我應該趕緊離開才是。
……如果再次成為干員,用戰斗來支付治療的費用,有沒有可能活下去。
Chapter 34: 習慣
Summary:
孑下定決心放棄了希望,可是疑似希望的東西自己找上門來了。他想要抓住這看上去像火的小東西,又怕被燙傷,只得縮回了手。終於,火被一片黑暗蓋住了。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1
向銀老板提出請求的時候他是錯愕的,他身邊的訊使、崖心、初雪等人無一不露出了錯愕驚訝的表情。沒有任何人會預料到我想要回到羅德島,明明我看上去在逐漸好轉。
也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已經是感染者。
“孑,為什麼要走呢?不喜歡這里的氣候嗎?”訊使試圖挽留我,“留下來吧,銀灰老板會很高興你留下來的。”
“不用了。謝謝您,也謝謝銀老板。”我搖了搖頭,無力的右手勉強抓住袖口。訊使先生是銀老板的愛人吧。這件事我早就有所覺察。那麼被銀灰做出了那樣事情的我,又算是什麼東西呢。
離開謝拉格。那里盡管一年有八個月都飄著飛雪,卻比龍門外我所踏上的任何一寸土地都要溫暖。我回頭看了一眼希瓦艾什大宅,輕輕地揮了揮手。
再也見不到了。以後……也不要再奢望著,能有這樣的溫暖了。
2
我復職的消息並沒有幾人關心,令我意外的是,博士在我復職的第一時間就再次把我任命為助理。我曾在被囚禁時親耳聽他說過只是把感染者當做工具人,只會任命健康人當他的助理,可是現在這回事,讓我搞不清楚了。
站在博士辦公室外面的走廊里,我幾乎站不穩,得勉力提著神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倒下。博士把藍毒帶進辦公室把我趕出去的那天,在這條走廊里被道具折磨得神志不清的那天,還有無數個無數個那天,一時間全部涌上心頭。但不可能永遠站在這里,博士象征著我注定要深陷的黑暗,這次也一樣無法擺脫。
我驅使著自己的雙腿走進博士的辦公室。
“還知道回來?”迎面就是一句語氣不善的嘲諷,我低下頭不敢看博士的兜帽:“博士好,我……我回來了。”
“怎麼不叫我老板了?”博士離開他的靠背椅,緩步走到我面前,“上次來不是叫得挺歡嗎?”
“老板……”我下意識地順從了他,可還沒等那個“好”字出來,他就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嗚……咳!”
一粒藥丸被塞進我口中,我猝不及防,一下子咽了進去,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博士繞到我身後,突然在我的腿彎處踹了一腳,我一下子跪了下來,嚇得渾身顫抖。
……做錯了。做錯了好多事。不該試圖逃走。不該妨礙羅德島和喀蘭貿易的合作。不該背叛他。不該擅自消除身體里的藥物成分。不該傷害伊芙利特。不該得礦石病。不該擅自跟他打招呼。不該站在他面前。全都錯了……全都……!
眼前的景象開始晃動,旋轉,化作一片晃眼的白光。有小鬼在漩渦中笑,吱吱嘎嘎地笑著,指著我說:“你不該活著!”
臉頰上突然受了一擊,把我拉回現實。博士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他在怒罵:“……跪在我面前竟然還敢走神?”
“……對不起。我錯了。請懲罰我。”我想起來這個人手中所握有的權限,他完全可以把我趕出羅德島,禁止我接受羅德島的治療,然後把我追殺到死。無論怎樣……“要我做什麼都行……別趕走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已經不再試圖掩飾聲音里的顫抖,他喜歡我害怕的樣子,而他也總能讓我害怕得無以復加。做什麼都可以。注定無法擺脫這種恐懼的話,還不如與它和平相處,畢竟我只是……想活下來而已啊。
“……有件事要告訴你。”
博士哼了一聲,提著我的衣領把我拉起來,兜帽正對著我的臉:“從今往後,你的所有治療項目都將升級為最高規格,且羅德島免費提供食宿。你的干員工資依然會照發。”
“誒?”……為啥?
“羅德島不會忘記幫助過我們的人。即使你不再是干員,離開了羅德島本艦,你也可以選擇在任何時候回來接受治療,我們也仍然提供免費的食宿。羅德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咦?”
幫助……?我幫助了別人嗎?我幫助了……羅德島?
“不用驚訝。剛才那個藥也是……和以前的不是一種東西。那個是緩解源石結晶部位疼痛的長效藥,見效很快,等一會兒你就不疼了。”博士扭過頭去,十分別扭地補充了一句,“還有,歡迎你回來。”
咦咦咦咦咦——?!
不科學,這不科學!一定是博士的腦袋出了問題,說不定又一次失憶了,嗯嗯,這是完全有可能的,考慮到博士已經失憶過一次,忘掉了那麼多過去的事情。說不定他也把……
也把虐待過我的過去忘掉了呢。
我輕咳了一聲,試探著問:“那個……您,真的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我當然記得。”博士的聲音重歸冷峻,我松了口氣,這才是我知道的那位博士。博士接著說:“如果你還想繼續那樣的話,我也很樂意繼續那樣做。”
“那個……誒……?
“‘我想’是什麼意思……?”
博士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的是我一樣。我突然感覺到胸口有灼痛感,像被鞭子狠狠地抽了幾下,而且愈來愈痛。我咬緊嘴唇忍受著,急促地吸氣試圖緩解痛楚,可是毫無助益。好痛……好痛……!
我明白了。我不該想做任何事情。我不該有自己的想法。只要接受博士和羅德島的安排就好了,不該希望任何安排能夠長久地執行,不該希求任何一絲可能的溫暖。
“……您可以對我做任何您喜歡的事。我願意接受羅德島的這種安排。謝謝您。”
“我喜歡的事……”博士似乎在思索,然後他說,“不。我不會做任何你不希望我做的事。”
但我不能懈怠。贖罪不應該停止,如果贖罪停止了,我的生命也就結束了,我將要經歷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應該是種懲罰才對。
“……請您,懲罰我。”
3
博士並沒有給予我懲罰,他只是把那間單人宿舍重新分配給了我,把工資和待遇從復職前的第一級精英干員提升到了第二級精英干員的水平。可是這對我來說才是最可怕的懲罰。
囚禁我的時候,博士不止一次給過我希望。可是希望這種東西除了被扯碎讓人更痛苦以外好像就沒有什麼其他的用處了……完全就是debuff嘛……。不想再有這種東西了。
然而這種對待……好像讓我不小心又產生了一些……
明明已經接受了不值得被好好對待的事實,明明只是想活下去而已……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欲抑先揚的手段來懲罰我?
第三次來到博士辦公室的時候,我終於沒忍住,向他提出了請求。
“拜托您像以前那樣,隨便怎樣對待我都好。現在就開始那樣對待我也可以。我並沒有……並沒有想要逃避懲罰。”
“隨便怎樣?”博士提高了聲音,握住鋼筆的右手一下子把鋼筆帽彈飛了,“好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
這樣就好。反正也都……習慣了。
Notes:
*激烈的吐槽大會*
孑的視角真的太讓人沮喪了……我好不想寫他(翻滾)
別習慣啊啊啊別習慣別習慣別習慣別習慣別習慣!
傀貓貓殺了人,得想個辦法把他搞了.jpg
刺身?你做的那玩意真的能吃?認真的嗎?
-十月十五日追加 等到能用電腦的時候就把插圖po上來(
Chapter 35: 懷疑
Summary:
孑發現博士有些奇怪。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1
“我們有一項委托要交給你,孑。”
博士的辦公室里,這個人正坐在我對面,打著官腔客客氣氣地跟我說話。但即使是這樣簡單的事實也讓我無法理解,這個人怎麼會這樣跟我說話?
——那可是博士,恨不得讓我身心俱焚挫骨揚灰的博士。“打著官腔”“客客氣氣”?這樣的形容詞怎麼可能會用來形容他對我的態度?
但事實如此,就算我再覺得奇怪,眼下也只能集中精力思考他提出的這個委托。
“我們希望你能打入敵人內部。不是通過臥底的方式,而是通過直接被捕。我們需要知道整合運動的審訊強度和手段。”
好奇怪的需求,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也就是說,要我去受刑,然後您來救我,到那時我把情報反饋給您?”
“是這樣的。”
博士的指尖交叉著摩挲他的下巴,不知為何我竟然在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歉意。
是錯覺麼——
“我接受。”
2
半夜十二點,我慣常被噩夢驚醒,頭腦恍惚了半天後,搖搖晃晃地踏上了去博士辦公室的路线。
——完全是下意識的,因為我沒有閒逛的習慣,而羅德島之內沒有第二條我熟悉的路线。
那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真實的空間里,博士讓我去他的辦公室,說要告訴我一些額外事項。夢里的我恍恍惚惚的,隱約希望他能把那天的禮物還給我。
到了辦公室門口,我仍然沒有停步,徑直走了進去。門無聲地打開,我來到辦公室里間的玄關,那里是博士的居所,平時任何干員都不會踏入的私宅,此刻卻有兩人的聲音在其中交談。
“……好,我現在只有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選他?”
凱爾希醫生的聲音,她聽起來已經氣得發狂,平時冷靜優雅的話音已蕩然無存。
“很簡單,”他在里面說著,說得漠不關心,“據我所知,即使我對他斥諸暴力,他也會一直維護我在其他人面前的形象,甚至不惜委屈自己。我相信不管是處在什麼樣的刑訊下,他都不會說出我的情報。”
“可他是你的助理!”凱爾希似乎震驚了,竟然變得結結巴巴的,“且先不說助理掌握的你的信息量,有些東西就算你和他都覺得無關緊要,整合運動也有可能利用它們設計出一些針對你的策劃……他……他是你的助理!於情於理你選擇他去做這事都很不合理,以及你剛才的措辭,你提到你對他……斥諸暴力?博士,我沒有聽錯吧?”
“我也不清楚那算不算暴力。且正是因為他是我的助理,知道我的情報,敵人才有可能對他用刑,這就是我選他的原因。”他輕描淡寫地把先前的話模糊過去,我聽到一聲難以名狀的猞猁尖嘯,接著凱爾希衝了出來。她瘋了一樣跑出博士辦公室,一邊跑一邊還抹去了眼角疑似淚水的東西。我聽見她一邊跑一邊罵:“冷血渣!混沌惡!虐待狂!你他媽簡直是個無藥可救的爛人!”
我從沒見過她這麼失態的樣子。
博士的話我完全能夠理解,我一直以來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只是……
啊。之前的那些,不管是試探還是什麼,總之是我被選中去受刑的原因。還有博士說的那些,似乎想要尊重我意見的話,大概也是想要臨時拉攏我一下吧。
他的態度轉變實在是太奇怪了。如果是以前的博士,他連猶豫都不會有就會命令我去當臥底,更不會做這些無謂的拉攏,因為他也很清楚,不管他對我做什麼我都會在其他人面前維護他,更不用說整合運動。
那麼,現在博士的這個態度……他是在試探我的回應麼?
我毫無知覺地走回房間,就像做了場夢一樣,我聽到了這些,可又懷疑我是不是真的聽到了這些。這一切和先前發生的事情完全銜接不上,現在博士的行為有一種奇異的不協調感。
博士身上發生了什麼。絕對不是失憶。
3
博士開始讓我鍛煉身體,派給我的教練是獅蠍。這個身型纖細的女孩子十分擅長速度技巧,她從最基本的速度開始訓練我,一直訓練到一百米只需八秒鍾就能衝到頭,但最重要的提升還是體力。大約兩周的訓練,我的體力提升得非常快,幾乎恢復到了以前的身體巔峰狀態。礦石病的蔓延趨勢也在減緩,據最近幾天末藥的報告,體細胞源石結合率已呈完全固定的數值,短時間內提升的可能性極小。
所以,博士是認真的要讓我去當臥底。
博士……有點奇怪。
直到上戰場的前一刻我還在這麼想。
Notes:
流水賬了(
這章是過渡,補充一點文中交代不了但又於劇情來說無關緊要的事情。需要審訊情報是因為要為真正的臥底做針對性的反審訊訓練,也就是說孑哥又被當炮灰了(
夢游是博士引導的,白天的相處中博士用上了一點暗示性催眠手段,就是為了讓他知道自己被利用這事,自己提前做好心理准備,讓他在審訊的時候不會因為意識到這一點而出現動搖。
總之,這個博士是個渣攻)
還有一百米為什麼孑哥只要八秒就能跑完?講個笑話,換成銀灰末藥他們,這一百米只會更快不會更慢。
Chapter 36: 虛偽
Summary:
與其說我希望他活著,還不如說我希望他就死在那里。
Notes:
本章男博視角。
Chapter Text
1
如果你能活著回來,我就把我的愛給你。
2
我知道這事早晚有一天要瞞不住。從我把凱爾希刺激到失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察覺到了。昭告天下只是時間的問題,會有無數的復仇者找上門來,其中總有能夠殺死我的人。
願意為我而死的人只有幾個而已。而我把其中之一派去執行一個非死即瘋的任務。
如果孑能活著回來的話……我會連之前的份一起補上。我的愛,我所擁有和能夠擁有的一切,都會和他共享。前提是他能活著回來。
在他出發前的最後一天,下了點小雪,大概是因為羅德島還在烏薩斯境內。這麼點小雪,用來襯托離愁太不夠意境,用來期許前路又略顯憂傷。我站在羅德島的甲板上,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少有地感覺到茫然。
——這麼做不是太狡猾了嗎。明明知道他很難回來。
孑出現在艙口,穿著一身淺灰色羽絨服,顯得不那麼窮酸破舊了。他的身體已經壯實了很多,臉上的源石結晶似乎也沒那麼明顯了。他走到遠處的靠欄上,半蹲下身俯瞰著有少許積雪的大地。
一陣心痛,源石沉進胃里的感覺。現在的孑看上去竟有幾分輕靈恬靜的美,不再那麼殘破,像個補好了又重新煥發光澤的銀葫蘆。可他馬上就要被摔破,甚至摔碎……而我還在這里給他暗許著什麼被愛的未來。
“孑,在想什麼?”我忍不住出了聲,為的是掩蓋下去那火熱的心痛。
“老板好。”孑看見我打了個招呼,手腳突然變得不利落起來,“我……沒想什麼。我就……就再看看,馬上回去。”
他露出一個緊張的笑,想要無聲地退回船艙,我叫住他:“等等。”
孑站在原地。我走近他,眼看著他越來越緊張、最後已經明顯地顫抖起來,我把一只手放在他肩上。
“如果你能活著回來,我就把我的愛給你。”
我看著孑,孑又緊張地笑了一下,說:“謝謝老板。”
我嘆了口氣。知道他不相信,但我還是想試試。
如果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我,那我斷不會和他有這樣的羈絆。他會只是普通的戰斗干員,而我絕不會虐待他,更不會把他收作助理,向他露出那麼多破綻,透露那麼多情報。可是不得不說,即使是那樣的我,也確實選了對的人,實施了有力的思想控制手段。
孑不會說出我的任何情報。可是在從前,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些情報。
“給你這個。它會一直放在你宿舍的床頭櫃上,你一回來就能看到它。”
掏出懷中的小白熊玩偶遞給他。孑露出驚訝的神色,雙手接過,打量了半晌,才小心翼翼說了一句:“謝謝老板。”
失憶的我,竟然留下了這樣的羈絆。於他來說願為我而死,於我來說卻不願他死。在我前半生的記憶中,後者更為罕見。
孑抱著那個玩偶,倒退了兩步,終於跑走了。
起風了——
3
目送搭載著孑的直升機漸漸遠去,甲板上的眾人一時間都沒動,默默無語。凱爾希的耳朵在我眼前晃了兩下,她轉身看著我。
“你確定他能活著回來?如果他死了,你怎麼跟他的家人交代?”凱爾希冷冰冰地說。
“呵,我不確定。”我隨口敷衍著,凱爾希的白發突然倒豎,她的手指蜷曲,似乎恨不得掐住我的脖子,但最後她只是看著我,寒聲問道:
“巴別塔的惡靈,你沒有心嗎?”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痴心妄想!你想馴化巴別塔的惡靈!”W大笑著,毫不顧忌地猛拍大腿。凱爾希的臉色很難看,她看著我,輕聲問道:“你都記起來了?”
“你想多了。”我翻了個白眼,雖然兜帽遮著也看不見,“你這是關心則亂嗎?難道以前我和你其實是老夫老妻?”
眼見凱爾希醫生的怒氣值即將飈紅,W在一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好了好了,都消消氣,生那麼大氣也沒用啊。話說博士,你不會是認真要把我再派回去吧?我的話,一踏進整合運動的地盤就會被那個龍女切成幾段哦。”
“你不會的。”我瞥了她一眼,說,“我會給你等價的情報和她交換。我需要知道整合運動的支援條件,但她不需要知道是誰要這份情報。我希望她能把派你的人當成是潛在的支持者。”
“她沒那麼好騙,何況我已經騙過她一次了。”W又笑出眼淚來,語氣卻沒有半分玩笑意味,“你最好給我一個清楚的理由讓我去跟她交涉。”
“等價的情報——說實話,我們已經跟龍門沒關系了,利用一下也沒什麼。相信塔露拉會對龍門的人員權限檔案非常感興趣。”我說,“這是真實情報。對其他人我都宣稱這是一份偽情報,但實際上它的確是權限檔案。不過我要警告你,即便提前探聽過審訊手段並讓你接受了訓練,你也還是有可能接觸到新型審問手段。”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只對我宣稱這是一份真實情報?”W的眼睛盯著我。
“因為你還有用。這個答案如何?”我言簡意賅地回答。
“哈哈哈……真的是我認識的博士呢,我就暫且相信你這一次吧。”W的語氣又變得挑逗,“只是隨便問問,你要支援條件干嘛?”
“找到符合條件的人,一個一個排查。是敵人的……殺掉。”我說。
“巴別塔的惡靈。你沒有心。”凱爾希低喃著,起身退出了房間。
關系到一位前巴別塔成員、前整合運動成員和現羅德島精英干員的生命安全,我不敢有絲毫馬虎,雖然W已經接受過一定的耐藥性和反審訊訓練,但誰也不能確定整合運動的審訊手段沒有更新。然而就為這一點而讓一位干員去經受整整半年的痛苦地獄,我果然沒有心。
或者與其說我希望孑能活下來,倒不如說我希望他死在那里。對於我這樣的人,任何一份羈絆對我和羈絆那頭的人都是危險,如果孑死了,這份危險便會被永遠地抹除。而且我也不希望再陷在這段羈絆中,因為某些不必要卻出於本能而產生了的愧疚感被人利用而面臨威脅。一直對孑的任務推推阻阻,心里反倒希望他死在任務中,我甚至好奇自己到底是在做給誰看。或許是想欺騙自己吧?
然而我明白我是惡人,對自己過去和現在所作的一切惡都有再清醒不過的認知,我清楚自己早已站在了世界的混沌一面,而這個世界也同樣配不上我的善意。欺騙自己仍存有幾分良知,對我來說理應沒有意義。
至於那個玩偶,也許是我想在他死後把那留作紀念吧。
……
可是孑啊,請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Chapter 37: 番外·傀影審判
Summary:
傀影殺了人,博士決定對他進行一次非正式審訊,即使他知道傀影無罪。傀影本人也知道。
Notes:
本章阿消、男博雙視角。
傀貓貓的時裝太好看了,一開始不想買,最後還是真香了;還有阿消小姐的時裝也非常可愛!
是我至今為止在方舟最喜歡的可愛型立繪!
所以寫個番外慶祝一下傀貓貓和阿消有新衣服了。
Chapter Text
1
本次卡西米亞競技賽不僅為羅德島增添了一位新的干員鞭刃,還把商業狂歡之風也一並吹到了島上。在大采購的浪潮中就連博士也慷慨解囊,為我和傀影干員購買了價格不菲的時裝。都是我們在“纏夢古堡”中游玩時試穿過的衣服,據影子說他當時就對這套衣服很心水,沒想到博士真給買下來了。
至於我的這套衣服我沒覺得它很好看,不過換了新衣服還是有點開心就是了。博士好像非常喜歡,在加工站捏我的臉捏個沒完,真煩人。
我有點奇怪的是影子他明明殺了人,博士為什麼好像毫不介意似的,島上的大家也沒有譴責他。雖然我也覺得他無罪,但至少應該發個公告之類的安撫一下死者家屬吧。
還是說其實死者根本沒有家屬,就像影子一樣孤身一人。
這天我從外環的剿滅戰場下來,准備把被我推到坑里的俘虜情況匯報一下,讓博士決定該如何處置。可是剛到博士辦公室門口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辦公室里傳出蒼涼的歌聲,我聽了一下子就覺得又恍惚又傷心,差點就要流淚,趕緊跑開了。
……那是,傀影在唱歌?
2
“你殺了人。”
“我知道。”
“你覺得自己是惡人嗎?”
“我沒有罪。”
“但你殺了他們。”
看著傀影淡琥珀色的眼睛,我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撫上他的面頰。
“博士,這是……在做什麼?”傀影沒有動,他的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我們身邊走開了,沒有貓在身邊的他顯得有些孤單。
“我說,你殺了人,難道不覺得自己應該被懲罰?”
“那些人的死,錯不在我,盡管我對他們感到十分抱歉。”傀影淡淡地笑了,“我的確該受到懲罰,卻不是因為殺掉他們,而是因為……我真正犯下的罪孽。”
“唔。自我譴責嗎。”我摘下他的帽子,他的耳朵動了動,他轉頭疑惑地看著我,半晌又動了動耳朵:“……博士,想要對我做什麼的話,就請動手吧。我心甘情願。”
他看出了我的忐忑嗎?我收回手,很是局促地搖搖頭,說:“我不想傷害你。”
“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是您想的。”傀影微笑,伸出雙臂環繞著我的身體,盡管他這麼做看起來更像是抱住了一個等身的藍黑色抱枕,“我期待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並沒有刻意挑逗,但我仍然覺得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他這兩句話攪得躁動了起來。
我想做的,我想做的……
在我來得及思考自己在做什麼之前,我附身給了傀影一個淺吻。
“真是奇異。博士的唇……是軟的。”傀影點上自己的嘴唇,緩緩摩挲了兩下,“我覺得您更像是機器人。”
“是什麼給了你這種感覺。”我慢慢脫下帶兜帽的長袍,盡管下面還穿著一層很厚的羊毛睡袍,這也是我的身體距離他人最近的時刻。
“您的臉。我想知道您的樣貌。”傀影下意識伸出手,我謹慎地微退一步,他的手又垂下了,顯得有點委屈,“抱歉,我忘記了,您是不能露臉的。”
“雖然不能,但可以吻你。”我緊緊抱住他,與他交換一個深吻。
傀影非常溫柔,溫柔到了幾乎縱容的地步。他輕輕撩起羊毛睡袍的下擺,像撫摸什麼珍寶似地撫摸我的腿根處,無意識地挑起了我的欲望。近距離面對這樣的干員,恐怕任何人都會很容易就被他吸引,繼而想要得到他吧。
“為什麼這麼溫柔?也許我並不需要這份溫柔。”我笑著問他。
“我保護你,你支配我,從我們的關系中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值得我對你溫柔的理由。”傀影輕笑,“做你想做的事吧。也許我也想那麼做。”
已經很長時間了。傀影保護我,我指揮傀影。這樣的關系在任何其他干員身上都可以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唯獨對於傀影沒有這個選項。傀影這樣近乎偏執地用全副身心去面對生命的人,一旦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給他,他便會產生強烈的感情。我也許是為數不多的這樣的人之一。我是幸運的。
傀影的新衣服不像原本的衣裝那樣難以下身,我一顆一顆解開上衣的扣子,用輕柔的動作退下傀影的褲子。傀影坐在椅子上任由我動作,直到全身上下一絲不掛,他的臉上扔帶著淡淡的微笑。
“那麼我要開始了。”我從辦公室最底層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避孕套套在陰莖上,用潤滑液沾濕了指尖,探向傀影的股間。傀影順從地把雙腿架到桌子上,臉上帶了些緋紅,抿著嘴看著我。
我盡量做得慢了些,看起來傀影是第一次,但他並不緊張,我能感覺到他已經把全身心交付給我,非常放松,這反倒讓我緊張起來了。
“……疼嗎?”在第一根手指探進去後,我問道。
“不疼。有點奇怪的感覺。”傀影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下體,又閉上眼睛,“您只要繼續就好。”
不能傷害到他,這是底线,所以我完全不能認同他的這句話。第二根手指也操了進去,指尖順著敏感點劃過的那一刻,傀影喘息了一聲。
“疼嗎?”我停了動作問道。
“不……很舒服。我很喜歡。”傀影喃喃道,“給我更多。”
三根手指,大概是傀影的極限了,他已經有些吃力,聲音里帶上了痛楚,但似乎更興奮了。適當的疼痛能加重他的快感,看來這人多少有些受虐欲望。
我抽出手指,換成自己的東西,說:“要進去了。”
沒等傀影點頭,我就一下子頂了進去。入侵這具我垂涎已久的身體,我早就迫不及待。傀影用手腕遮住眼睛,不堪重負似的,內壁卻很誠實地包裹住我的陰莖,貪婪地吸裹著。
“嗯……你里面真的好熱……傀影……”
菲林族的體溫普遍相對較高,但傀影的體溫似乎格外灼熱,讓我感覺仿佛侵入了溫柔鄉,黏糊糊的不想離開。
就著這個姿勢我抽插起來,傀影很敏感,每一次都顫抖一下,直到他達到高潮,他都沒有呻吟一聲。可那為情欲所困的動人情態卻讓我時時興奮著,只想把他干碎,讓他與我都陷身絕頂的快感。
瀕臨毀滅的高潮到來了。那個世界一片空白,連時間都沒有,只有傀影的火熱還在侍奉著我,用他最柔軟的部位。
“傀……傀影,今晚能來幫我暖床嗎?”
3
傀影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盡管笑聲里還帶著一絲喘息,那飽含的愛意卻是毋庸置疑的。
“當然了。如果您需要的話,我也可以一直暖床。”傀影笑道,“只要是您給予我的,我都會接住。”
“那麼……給我唱首歌吧。”
傀影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許久,輕輕摘下了脖子上的束縛裝置。
蒼涼的歌聲傳來。不混亂,不混沌,讓人既覺得悲傷又忍不住想要睡去。我趴在傀影身上,過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把眼睛閉上了。
是的。也許在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終於能真正放松一下自己了。
Chapter 38: 黑鐵項鏈
Summary:
孑順理成章地被俘虜了。
Notes:
正如上一章的末尾所說,我會整飭一下自己,對一些角色進行更深刻的認識和挖掘。所以本文的更新會變得很慢……非常慢。
Chapter Text
1
不知道博士要讓我經受多少審訊才會來救我。
理論上來講,博士是一定會來救我的,因為如果我沒能回去,就不能給他帶去任何有用的情報,派我去完全就是損兵折將。但他也許會對我的生命閾值估計有誤,從而導致沒能及時救援。在這種事上如果稍有不慎,我就會死在這里。
這個真正的人間地獄。
2
和目前我所經受的囚禁虐待相比,博士的囚禁虐待簡直像是幼兒園的小班,或者說最基本的入門課。
這里的審訊,讓我在來到這里的第一天就確認了一件事:我會死在這里。
……
冷意一下子讓我清醒過來。
剛才那是在走神嗎,竟然能如此冷靜地分析自己目前的處境,看來的確是在——
“抬起頭來。”
我勉力睜開眼睛,看見眼前一片昏昏沉沉的灰黑色團塊在舞動,無法分辨什麼是天,哪個是地。下巴上冷硬的觸感強迫我抬起了頭,很快視线轉移到一片紅黑色的斑塊上,看來是負責審訊我的整合干部。
“告訴我,你要去見的是什麼人?”
嘴巴一張一合,卻吐不出一個字,我意識到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體溫似乎也不在正常值。
雖然很難受,但一直這樣下去……就會死了吧。
太好了。
那個整合運動看見我沒有反應,把鞭子照臉甩過來,我感覺到臉上一道火辣辣的疼痛。他衝我吼道:“你要去見的是塔露拉大人,給我記住!如果你忘了的話,我們……就都得死!”
他的聲音有點顫抖,是要哭了嗎,我無意識地想,他也覺得痛嗎?
下午,或者大概是中午之後的什麼時候,我被人拽著脖子上的鎖鏈從地上拖起來。我迷迷糊糊地想到今天好像要去見什麼人,卻一點也不記得究竟是要去見誰了。
雙腿不受控制地動作起來,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坑坑窪窪的走廊上。有人牽著我。恐怕我的腿腳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走過走廊,繞過一個拐角,經過一扇牢門,就到了我們要去的地方。前兩天的痛覺模擬讓我的雙眼暫時還看不清東西,只能看見仍然是一片黑白紅的斑塊站在我們面前,我身邊的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脖子上的鎖鏈被狠狠一扥,我一下子跪在地上。
“辛苦了。”干練的女聲飄蕩在我的頭頂上,牽著我的人松開了手,直起身來退了出去。
房間里應該只有我和一位女士了。
“你就是孑?”那人發了問,“你好,我是塔露拉,整合運動的領袖。很高興見到你。”
大腦無動於衷,身體卻對我聽到的話自動有了反應。我本能地伸出手去,下一秒才想起,現在的這個姿勢,我不可能和任何人握手。
“呵呵呵,不必了。”塔露拉一陣輕笑,然後說,“孑,我知道你曾擔任羅德島博士的助理。我要問你一些問題,請你如實告訴我,我會考慮取消一些針對你的審訊措施。”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呆呆地搖頭,立即感覺到全身都在火辣辣地痛。從頭頂澆下的紅熾鐵水浸透了我全身,氣管和食道都被利刃剖開,有匕首在胃里攪動;無數只老鼠在啃食我的腸道,宮刑的劇痛貫穿了大腦,後穴被三棱軍刀捅入。我軟軟地倒在地上,甚至來不及體會這些痛苦究竟來自何方就暈了過去,下一秒又被火焰的灼傷喚醒。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仍然這樣回答她,只是第二次就不會再暈過去,我不得不努力控制著聲音不要尖得太離譜。
“等我問了就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了。”塔露拉敲了敲手中的打火機,點上一根煙,夾在指縫間輕飄飄地說:
“聽說你們的博士恢復記憶了?”
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里面仿佛有煙花炸開,日夜相處的博士變成了另一個人,巴別塔的惡靈,我為什麼從未發覺到?
不,從那個時候起,從他說不會做我不喜歡的事那時候起,他就已經是巴別塔的惡靈了吧。先前覺得奇怪的所有部分,其實都是屬於巴別塔惡靈的部分,而非我所認識的博士的部分吧。
身體沒有感覺到熟悉的疼痛。塔露拉驚訝地挑了挑眉:“你居然沒想要說謊?看來是真的不知道呢。”
“我不知道。”
“其他的呢。博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我不知道。”
這次疼痛蔓延上全身。塔露拉的目光凌厲非常,我痛得全身縮成一團,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到底要怎麼說出來!”
“……你,過來。”塔露拉停了一下,輕聲叫來門外的人,“用上你們的所有手段。審到他說出來為止,或者審到他死,明白嗎?”
“明白!”
3
那人走過來,牽起我脖子上的鎖鏈。我又迷迷糊糊地站起來,跟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去。
我會死在這里,博士來不及救我。我敢拿礦石病擔保這一點。
Notes:
不知為啥,整合干部的衣服似乎只有紅白黑三色,擺不脫的三色……難道海貓覺得這樣比較嚴肅?還是說紅黑代表邪惡?
Chapter 39: 芭蕾舞者與水晶盒
Summary:
痛覺模擬所帶來的神經痛楚感受是世界上任何一種生理痛楚反饋所不能比擬的,其施加於受刑者身上復數疊加的痛楚類型可能引發昏厥,癲癇發作等症狀;甚至可能造成失明,失聰,失語等不可逆轉的後果。最嚴重的後果是受刑者成為植物人,意識被徹底摧毀,永遠活在他人施舍的無意識生命之中。
但它能施加的所有痛苦也不過如此。對於孑來說,比起痛覺模擬,一次希望的破滅都更能夠摧毀他。
Notes:
痛覺模擬的設定出自《安迪密恩的覺醒》,在本文中的設定可能與原作有所出入。
Chapter Text
1
下午是慣常的痛覺模擬時間。自塔露拉下令把我審到死的那天起,痛覺模擬的痛楚等級就往上推了兩到三級,至少以我的感覺來說是這樣的。
但我的感覺已經遲鈍了許多。不管是觸覺、視覺、聽覺還是大腦的靈敏度,都比以前遲鈍了不少,也許是為了適應常態化的疼痛吧。
痛覺模擬之前,會有兩三分鍾難得不用承受痛苦的時間。他們會把我脖子上的黑鐵項圈取下來,項圈內圈的尖刺會被收起,這是我每天唯一一小段不會受傷的時間。所謂的受傷當然是指物理上的傷害,至於會令我傷心失望的事情,多到我甚至已經感到麻木。我看不到未來,我不屬於未來。
一定會死在這里,我也有些明白博士的心情了。我必須死在這里。
2
今天下午,我仍然是由先前紅白黑的整合干部引著,前往審訊室受刑。走進審訊室,看不到什麼血腥的東西。現在的審訊已經十分現代化了,不必借助各種有傷美觀的手段就可以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比如我目前躺在上面的這台痛覺模擬儀,保證干淨,保證美觀,但是很痛。
拘束衣套在身上有一種奇異的安全感,這也許就是菲林們鑽進狹小裂縫時心中所體會到的感覺。透明的玻璃罩漸漸合上,我知道在我看不見的某處大概會有一個換氣的通道,或者也許沒有。磁帶上移,蒙在頭上,我閉上眼睛,放空大腦。
感覺像躺在水晶棺里醒不來的……
“能告訴我們博士平常都在和誰做生意嗎?”審訊者的聲音幾近溫柔。我有點留戀地回憶著她曾經問過的所有問題,她的聲音真的很溫柔。
“我不知道。”
斑斕的光斑在眼前晃動。世界旋轉起來,我感覺到自己的肚皮被刀劃開,那刀在我身上跳著罪惡芭蕾,一圈一圈,我的身體整個裂開來,肚腸流了一地。巨大的壓力壓扁了腹腔,直直壓向脊椎骨,脊椎骨從第十二節開始無序地爆裂。
這樣的痛。我的意識融化在芭蕾舞伴唱隊的齊聲高歌之中。
再次醒來,大概沒過幾分鍾。疼痛還在大腦中激蕩,那位女審訊者便再次發問:“平時博士一天會喝多少理智藥呢?”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冰上芭蕾的冰刀在我肚皮上再次旋轉起來,冰冷而鋒銳,爆出一地漿汁。但痛覺模擬的第二次瀕臨昏厥不會真的讓人昏過去,大腦已經對此產生了適應性,我絕望地感受著肚子上的巨大創口,輕聲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究竟是不是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我施加的折磨必須痛苦到能夠摧毀我的意志,讓我交代出他們需要知道的事情,之後我變得怎樣殘破都無所謂。這點我也明白了。
這是整合運動正在做的事,但如果換成羅德島,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區別。如果我不願意告訴博士我受了什麼刑,他大概也會這樣折磨我,一直到我痛得把什麼都說出來了為止吧。
我驚異於自己竟然已經能夠在痛苦之中這樣理性地思考。回想起來,這大概還是因為被施加的痛苦不夠劇烈,否則我大概早就昏過去了。
“真的不知道?”
“真的。”
那女孩訝異地停了手。整合運動的水准參差不齊,不是誰都有塔露拉那樣的洞察力。那女孩似乎去和誰交談了一陣,回來後為我解開拘束衣,不情不願地說:“你可以走了。今天就這樣結束吧。”
“誒……?真的……很感謝……”“行了行了快走吧。”
她對我沒有什麼耐心,倒不如說,整合運動的雜兵對任務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沒有太多耐心。審訊我雖然也是任務的一部分,但恐怕已經成了沒有什麼實現希望的一部分,這也同樣讓他們厭倦。
沒關系的,都一樣。
3
昏昏沉沉地走回牢房。這牢房分兩部分,我平時所在的這一部分沒有任何陳設,只滿地鋪著肮髒的毯子,夜里睡覺身上蓋的也是同樣的東西。另一間打掃得干干淨淨的屋子有白瓷磚地板,有潔白床單和潔白被套的病床,那是只有我被人點名要操的時候才能去住的。
令我難以置信的是,連我都覺得自己已經是惡心得不能再惡心的東西,他們竟然操得下去。鏡子里的那個怪物蒼白消瘦,身體像螳螂一樣瘦得令人討厭。右眼的源石結晶也在蔓延,現在右眼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虹膜卻呈現出很美的清澈藍色。
這是一只死了的眼睛。死了的眼睛很美。如果死掉的是我,不知道是會變美還是變得惡心呢。
晚上是慣常的接客時間。今天是三五個整合運動的雜兵,其中有一個薩卡茲刀術師。我坐在那張病床的床緣等著他們。
身上的藍白條紋病號服洗得很干淨,有淡淡的肥皂味。也許是這些東西給了他們我很干淨的錯覺。
有人走進來了。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我沒有看他們,他們對我的樣子也同樣沒有興趣。他們把我按倒在床上,沒有潤滑就操了進來。
後穴只傳來一絲隱隱的痛楚。我想可能流血了,但我不太能感覺得到,所以沒關系。後面大概很干淨,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吧。
後面的幾人重復著令人厭倦的活塞運動,他們把我的雙腿分開,握住我的陰莖粗暴地擼動,我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徹底體會不到任何快感了,快點結束吧。
他們在這種事上意外的很有耐心。不知道為什麼,我越配合他們反而越喜歡逗弄我,可是這麼做也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我很難給他們相應的回應。
普通的神經刺激給我的感覺已經越來越少。開心和喜悅已經很久沒有出現,我記得上一次真正開心起來大概是在兩個半月之前了;悲傷和失望第二個消失,沒有希望自然也就再不會失望,悲傷得麻木了也就不會悲傷了;疼痛和快感正在瀕臨滅絕,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消失殆盡了。
啊啊,再也不會痛了……真好。
但為什麼還是覺得,心髒……空蕩蕩的。
Notes:
“不難想象他渴望任何一絲哪怕是虛假的溫柔。”
為一位在美好青春歲月逝去的友人默哀。
R.I.P.
Chapter 40: 天空的顏色
Summary:
在漆黑的高牆下,孑看見了天空。
Chapter Text
1
也許過去了半個月,也許是一個月,我迎來了第二次大型審訊。本次參加審訊的不止有我,還有幾個來自萊塔尼亞的間諜,幾個烏薩斯的間諜,幾位高塔上的審訊大師。
這種事情對於看不到天空的人來說,就像值得慶祝的大型派對一樣。我平時只能在牢房中困獸般游走,牢房里沒有窗戶,我甚至看不見一絲天光。但如果是大型審訊的話,一定會去到那種有窗戶的正式審訊庭吧。
我只是想,看一眼藍色的天空而已啊。
2
有一位身材魁梧的審訊大師專門負責我。我猜想這些人大多擁有著令人畏懼的外貌,正如我的這位審訊者,我在他面前幾乎像是卡特斯面對溫迪戈。
在宣布了大型審訊的第二天,審訊就開始了。對於犯人不會有太多的提前告知,我只來得及倉促做好心理准備,便被拖進了審訊室。即使我願意乖乖配合也一樣會被拖進審訊室,他們只是想施壓罷了——走進審訊室的時候,我的耳根有撕裂的感覺。
審訊師把我的四肢束縛在覆著紅絹的鐵架上。對於整合運動的紅白黑審美我早已有所領略,但我大概還不夠蒼白,沒法和這漆黑的鐵架相得益彰。
“我要問的,你都知道了吧?”氣震山河的聲音傳到我耳中,我看不到審訊師的臉,逆著光我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您要問的……我不知道。”
審訊師沒有拿起審訊器具。他只是為我注射了兩支藥劑,然後揚起了手。
拳頭降臨在我身上。意外的比審訊道具更痛,也許是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挨過打,不再熟悉這種感覺了。明明應該已經沒那麼怕痛了才對,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瑟縮起身體,阻止自己繼續受傷。
一直到我吐血,毆打都沒有停下來。直到我的血順著下巴流到鎖骨上,審訊師才停了手,說:“告訴我羅德島未來行進的路线圖。”
我知道他們接下來要有大型行動了。“路线圖我確實知道,但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我並不清楚他們會不會改。”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對不起。”
這回輪到審訊師驚奇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在驚奇些什麼,但我能感覺到他的驚奇。他問我:“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知道……但出於某些原因,不能告訴您。所以對不起。”
會挨打我也知道。但這我也習慣了。如果不道歉的話,我反而會不習慣。不管他們想知道什麼,也不過是挨一頓打、道一句歉罷了。
審訊師下了手。他看起來毫無負罪感。
我每次都覺得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了,但這個人拿捏得剛剛好,剛好讓我完全不會昏迷,在痛苦的臨界线上反復跋涉。他問我的問題我已經聽得厭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才會對我感到厭煩,然後殺了我。
那對我來說是真正的、最後的解脫了。雖然是孤獨又難受的死,但總比活著強。
……痛苦既然無法避免,我不想死得那麼孤獨。
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整合運動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把無雙兵刃的斬擊由外而內一路撞過來,撞進審訊室。
審訊師高大的身軀倒了下去。無影燈的光被一只纖細的手遮住,少女的聲音問我:“還醒著嗎?”
嬌嫩的手開始解下我身上的所有束縛。眼前是一個棕色卷發的沃爾珀少女,她身上披著整合運動弩手的大斗篷,手里拿著的卻是一把武士刀。少女把我的身體從鐵架上支起來,問我:“還能走路嗎?傷有多重?”
“……我不要緊。”我勉強發出聲音來,僅僅這短短的一句話便讓我幾根斷掉的肋骨開始迸發出尖銳的疼。少女皺了皺眉,架著我的肩膀說:“我們出去。”
3
出去……?
能去哪里?接近報廢的切城內部嗎?這片隨時都會有移動城邦碾過的大地嗎?回到羅德島嗎?
直到現在我才想起來問問這個少女的身份:“你是誰?”
“無名小卒罷了,博士的人。”少女擺了擺手,“我們得趕緊回去,我在這兒已經潛伏了大概一個月,只等博士一聲令下就能救你。”
“為什麼……不早點來……”
“等待時機。今天他們的守備格外松懈,我們能逃出去。”
棕發少女帶著我,一路刀砍拳擊,一直衝殺到審訊部的門口,外面就是自由的空氣。
“要出去了。”她說。
我們破門而出。一刹那間我意識到,現在已經是冬天了。
自由的空氣像提神劑似的壓迫著我,最終擠壓進我的身體。我被這許久未得一嘗的自由震得頭暈目眩。
天空的顏色是灰白色。
“看夠了?”少女偏著頭半抱著臂看著我,“趕緊說我們要去哪。我提前可沒有被通知要潛伏多久,也不知道現在羅德島的船跑到了什麼地方。”我意識到她是要羅德島的行動路线,趕緊回憶出來之前拼命記下的情報……
等等。不對。
“你沒有記行動路线?”我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是啊,這有什麼奇怪的嗎?”她很自然地說。
也許是我多想了。我略微放下心來,說:“羅德島現在的部署應該在……”
她仍然歪著頭,似乎很隨意地聽著;那雙沃爾珀的棕色耳朵卻突然立了起來,那是沃爾珀族認真時的姿態。我一瞬間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話已出口,我只得臨時篡改了腦內的情報。不能就這樣說出來。
“……就是這樣。”
“你很清楚啊。”沃爾珀少女笑道,我突然注意到她的耳根有一點源石結晶。
“謝謝你的情報。現在,先睡一會兒吧。”
黑暗襲來。迷蒙之中,我看到沃爾珀少女拉開了斗篷,她的右臂上有一個整合運動的臂環。
再醒來是在整合運動的審訊室里,灰白色的天花板晃得我眼暈。身後卻有一團柔軟的東西,似乎有人在抱著我。
“小烏薩斯並不誠實啊。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呢?”嬌嫩的聲音傳來。我想起來這聲音是屬於那位沃爾珀少女的。
“你好,我是整合運動的高級審訊師,都靈。”沃爾珀少女轉到了我面前,她的聲音非常溫柔,“我不會傷害你的。請放心將情報告訴我。”
我費了些勁才想起來這是在審訊:“……懷柔戰術?”
“你可以說是。”都靈矜持地笑著,臉上的笑紋顯得淑賢得體,“但如果你真的願意告訴我,我可以永遠對你這樣溫柔。”
她是魔鬼。
都靈徹底看破了我的弱點。這大概也只有女性才能做到了。
我為什麼不嘗試著抓住這一絲,哪怕是虛假的溫柔呢……
保密也沒有好處。會挨打,會被強奸,會被凌辱;即便回到羅德島後,也會被繼續虐待,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可是不能說。絕對……不可以。
在這歇斯底里的痛苦之中,我抱住自己,痛哭起來:“對不起。我不能。對不起。”
“誒——奇怪啊。明明可以選擇就這樣平穩地度過余生的時間呢。”都靈看著我,嘴角有些嘲諷地揚起。
“對不起——”
只是說出這句話似乎就在辜負對方的好意。無論都靈的目的是什麼,她的行為於我而言都只是給了我一個可以逃脫的機會。
可是機會消逝了。
都靈臉上的笑容一瞬而逝,她的表情變得淡漠,那似乎才是真正屬於她的表情。
“交給你們了。他沒有第二次機會。
“審到死。”
Chapter 41: 睡眠之歌
Summary:
孑終於抓住了一個可以睡覺的時機。
Chapter Text
1
在那之後,無論我在審訊中表現如何,回到牢房都會被迫接客。也因此我難得地有了一直住在里間的機會。可是盡管床很舒服,躺在上面的時候我卻很少有機會能睡覺——畢竟這是他們分給我用來接客的地方。
幸運的是,審訊的次數也一天天減少。有一周,五次我在性交中昏迷又醒來,卻沒有人把我拖進審訊室。我知道他們的耐心大概快要耗盡了,我很快就要從整合運動的重犯淪為一個泄欲工具。這二者的區別我並沒有機會去探究,原因僅僅是無論我身處二者中的哪一個情景,最後都會以昏迷作為結局罷了。
說到結局,我的死大概並不會那麼快到來。整合運動知道我不會交代情報之後對我的重視程度恐怕會大幅度下跌,塔露拉和都靈這種級別的人物也許再也不會注意到我。這樣的我最後大概只會淪為最底層整合運動泄欲的工具,然後在愈發嚴重的礦石病中死去吧。
2
聽說睡眠是死亡的仆人。死亡在造訪一個人之前,會先派自己的仆人前來通告,以免無禮;睡著了之後,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淺得像是沒有了一樣,這難道不就像是死了一樣嗎?同理,昏迷也是死亡的仆人。
然而我並沒有多少睡眠的機會,在毆打或者強奸中突然昏過去,過一段時間再醒來,這就是我的休息時間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會再也不醒來。
不希望W這樣可愛又受過傷的女孩子遭受到這樣的命運。即使就要死了,我也必須把自己經歷的事情告訴他們。
不要派W過來。
抱著僥幸心理,我向看守我的人要來紙筆,代價是一次格外凶殘的性愛。手指握上筆杆的時候,我仍然能感覺到手指上傷疤撕裂的痛楚。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向外界傳遞的信息必須簡潔,而且不能被整合運動看出來我想要傳遞的到底是什麼,以免他們對接下來羅德島的行動有所防備。
想要向外界傳遞信息,處在我的地位便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拜托那些前來操我的整合運動雜兵把紙條送出去。然而,這也不過是我的僥幸罷了。
每次把紙條塞給對方,用盡全力請求他們把它帶出去的時候,都會遭受到拒絕,甚至被對方直接把紙條塞進身體里面。
即使偶爾有應承下來的,也會要求我用折磨自己的方式來服侍他們,等我做了之後又把紙條塞進下面,或者新弄出來的傷口里,告訴我那不過是天方夜譚。為什麼明明准備了努力了,結果卻反而更糟了呢……
但還是不能放棄。即使這是沒有意義的努力,我也已經做過了……這樣也不能算是沒有為贖罪而做出任何事情了吧。
努力嘗試幫其他人躲避命運的落石,這樣做我能不能再重新變成好人呢……
3
外面傳來喧嚷的聲音。這次來的人一定很多,談笑聲大到連我都聽得一清二楚。走進來的人影綽綽約約,大約的確是很多吧。現在的我已經連人的臉都不太能看得清。可是這些人里面,說不定就有能幫我把紙條帶出去的人。
只要帶出去就好。送不到羅德島手里也沒關系,扔在戰場上了也好,羅德島一定能夠注意到的。
“……名字?”我只聽見為首的一人問,聲音也是模模糊糊的。
“孑。”我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就要挨巴掌了,但卻很意外地沒有挨打。也許這次來的人地位很高,修養不錯,否則也不會問我的名字了。
“………………合作,你…………歡迎……,他們……你是他們用來……的,所以我們也可以隨意使用你。這點沒有異議吧?”為首的人隨意地說,掏出一塊懷表看了看時間,在我眼前晃了晃,“時間還長著呢。”
他按了計時。我睜大眼睛,努力看清楚他計時的時長:2hours.
兩小時。僅僅聽到這個時間就令我渾身發抖。
“沒有異議。”
現在的我……的確,已經不再介意這種事情了。不是很疼,只是有點惡心,但總比我本人要干淨一點。
“只是,可不可以幫我把這個……帶出去,帶到隨便什麼地方都好,謝謝了……”
我伸出手,攤開手掌,一張新寫好的紙條躺在其中。那人看了看,點點頭:“好啊。把腿張開吧。”
我心中一片空茫,已經沒有所謂高興的感覺了,這個時候所體會到的,只能是如釋重負吧。
——把我該做的事做完了就死。那麼現在,我是不是可以死了……
在晃神的間隙,那人抓起紙條往前一送,尖銳的異物感劃過後穴已然傷痕累累的穴壁。
“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會冒著被合作方責備的風險幫你一個無名小卒吧?!你……道他們……這樣的東西!”他的表情很憤怒。憤怒代表著什麼呢,我努力回憶著上一次見到的憤怒,那是塔露拉不動聲色的憤怒,在那之後她告訴下屬“審到死”。
我明白了,應該會很痛吧……也許是催眠的好方法呢。
陰莖開始插入我的後穴。我閉上眼睛,不覺得難過,只是有點疲憊地想,是不是可以睡了。
該做的事還沒有完成。我還不能死,所以現在——只是睡覺而已……
在我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我已經沉入了無夢的睡眠,縹緲的歌聲從極遠的地方傳來,我分辨出那是死神給我唱的安眠曲。
Chapter 42: 名字,命令與日期
Summary:
一遍一遍地審問著,直到孑把一切都忘記了,他還在試圖將信息傳遞出去。
Notes:
看見發布的時候最上面那個大大的“Name, Order and Date”了吧,這個章節名完全就是看著那個直譯過來的;
我今天就要把這文完結(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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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雖然這兩章的基調又陰暗又昏沉,但是不要擔心,F L A G 不 會 倒!
Chapter Text
1
審訊無窮無盡,只是等級越來越低。從一開始被迫穿上拘束衣,到後來被縛住四肢,之後只需縛住雙手,最後即使我無拘無束,他們也可以審問我。審訊我的人也從一開始的塔露拉、都靈,到後來的薩卡茲百夫長、弩手和最普通的整合士兵,整個流程也變得越來越不正式。施加在我身上的種種刑罰,其緣由早已不再是逼供,也許是施刑者的一時興起,也許是未殺盡興的瘋子發泄自己的暴虐,甚至不過是兩個普通士兵打的一個賭,出二十龍門幣賭一賭誰能讓我更痛。
值得慶幸的是,越來越多的折磨不再痛了。我知道自己的痛覺已經快要喪失殆盡,下肢就連走路都成問題,但這又有什麼呢。
必須把信息傳遞出去。每天早起我都能聽見死神在我耳邊敲鍾,如果不能讓W躲避這種命運的話,我的死豈不是毫無意義。
博士。那家伙,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2
大約又過了一周,我的記憶開始變得昏沉、陰暗,許多情景都變得模糊不清。我已經記不得董阿伯的臉了,也已經忘掉了星熊警官的樣子,但還記得博士的那個大兜帽,還記得就是這個人把我送到這里來的。
他的想法,我也多多少少有所理解了。
多少還剩下了一些良心的博士,因為我帶給他的負罪感會讓他無法正常謀劃事情而選擇殺死我。至於他的那個許諾,也許他想用那個來欺騙我,但更多的大概是在欺騙他自己,欺騙他的理智說我會活著回來,他會用自己的愛去贖罪。
說實話,我很懷疑他是否還留存著丁點愛人的能力。
沒過多久,也許是三天左右,我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我記得我的代號就是名字。我記得那名字只有一個字。我記得我在羅德島是個特種作戰干員。可是我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我記得我要幫某個人免於刑罰,那是位一身紅白黑的少女,名字也只有一個字,她的名字又是什麼呢?
我還記得我要為某人贖罪。那也是一位名字只有一個字的特種干員,可是我連他的名字也忘記了。
不久,不妙的事情發生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麼來到了整合運動的地盤,也忘記了究竟是過了多久我才變成這樣的。
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我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望著天花板的時候想。
下肢的感覺在逐漸消失,行走憑借的只是本能而已。某天我走著走著突然跌倒,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膝蓋已經磕到地上,無論我怎麼努力也沒法挪動分毫。當整合運動發現了這件事之後,我便只呆在這個里間的病房里,等待著不知何時又會到來的刑罰。
而五感也幾乎快要沒有了。眼睛看東西已經非常模糊,無論近處的還是遠處的都一樣;聽到的聲音總帶有回聲,還有莫名其妙的滑音和轉音強化;所有的東西吃到嘴里都是一種味道,不久它們中的大部分又會被全都吐出來。當我因為不知名的絞痛而嘔吐的時候,整合運動的看守會玩笑似的拍打我的腹部,說些“不會是懷孕了吧”之類的葷話。這些話落在耳中也一樣模糊不清。
至於痛覺,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喪失了。
照這個進度,距離我喪失全部感覺大概為時不遠。我慶幸自己還記得博士、羅德島和礦石病,博士是虐待過我的人,羅德島是我要去的地方,礦石病會最終殺死我。除此之外,我已經快要什麼都記不得了。
喪失記憶和感覺的原因,大概仍然是基於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吧。在自愈機制消耗過多能量的情況下,給大腦的供給就會暫時減少,某些該亮起來的區域自然也就亮不起來了。過分糟糕的環境中,五感遲鈍一些能夠不那麼痛苦,如果完全喪失感覺,更是完全感覺不到痛苦了。
無論處境如何,我的身體對我還是很好的。
只是,這麼殘破的身體,還能維持多久是個問題。
3
整合運動們在撤離切城。他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不會有我。看守我的人告訴我,我將被留在這里,和那些烏薩斯的難民一起。
他們的轉移大概在兩天後。我知道,終結的時刻就要到來了。
無論如何,這具身體是撐不過那個時刻的。難民、混亂和槍支,任何一樣都不會容忍我活下去。
在這種時候我也忍不住想,究竟是什麼樣的過去造就了現在的我,還是說我在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活著和死了已經沒有太大區別,不過是多幾分少幾分痛苦罷了。我並不介意少受幾次傷,這樣屍體也許會好看點。
但……這樣的死,真的是我一直以來期待的嗎。
總覺得我曾經有過其它的願望。
Notes:
我是作者,目前是游魂狀態
首先夜話被端了,本文更新會非常不穩定,我會抓住一切機會把已經碼好的文更上來
其次我目前架不了任何梯子,掛不了任何機場,使用的是鏡像站,因此連這個號也隨時有可能被端(我也不在乎就是了,這號上所有的文都有web備份)
不過這個問題僅限於QQ瀏覽器,一旦能夠使用Safari更新將會更加穩定
最後,我發誓我會記住肖戰這個人一輩子。
我發誓當我有能力用筆在世界文學史上刻下屬於自己的一畫時,我要把肖戰的形象刻進去,讓他在世界文學長廊中作為一個反面人物永遠被銘記;我發誓我將讓他像孔乙己、別里科夫、葛朗台那樣,一提起資本的腐臭和信徒的瘋狂馬上就被想起,無數次地鞭屍和批判,甚至不像教授和梅菲那樣,尚有洗白和解構的機會。
對於我來說,如果我最終沒能擁有在文學史上刻下這樣一筆的能力,那我就永不必拿起筆。這是我早就對自己定下的要求,與肖戰和他的粉絲所做的事無關;這要求很高,所以我會窮盡一生去夠到它。
有人會說遺臭萬年總比活過也沒有人記住要好,對於這種人我只想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高興就好。也有人覺得這麼一個爛人不值得被記住,對於這種欺騙自己、淡化仇恨的想法我也只能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仇恨,它比黃金還要珍貴,它比空氣還要廉價,它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動力源泉,為什麼要淡化它?
這種切膚之痛,斷骨重塑之痛,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Chapter 43: 封管破光
Summary:
時間到了,全封閉的管道裂開了一條縫,透進了一束光。
Notes:
本章男博視角。
看著少終寫出來的哦。先前對這一章腦補了不下10次,最終還是要借助一下注意力轉移法來寫出來呢……
Chapter Text
1
時間到了。在整合運動的线人傳來了整合運動即將轉移的信息,大概就在幾天後。我們必須趁機救出孑,因為不知道整合運動下一步的行蹤,如果錯失了這次機會就再也不會有機會救出他。
尤其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整合所謂的“轉移”大概就是攻入龍門,核心城狀況已刻不容緩,我甚至有些後悔先前派孑前去踩點。如果不將他先行救出,羅德島之後在核心城的決戰恐怕也會束手束腳。
之前果斷地拒絕了整合運動的戰俘交換請求,讓他們對孑失望了吧。他們大概會以為孑能像上次那樣換來一大筆贖金,沒能達到目的的惱羞成怒,恐怕會讓他們對孑施加更多更過分的刑罰吧。而且同時也能讓他們誤以為我們放棄了對孑的營救,從而為這次行動提供先機。
按照原本的布置,這正是我想要的。
然而不知為何我卻有種奇怪的預感……我們沒法救回完整的孑了。
也許是屍塊。殘屍也說不定。被砍掉了頭也有可能。
但我卻清楚地感覺到,孑還活著。
2
煙塵四起,地面傳來隱隱的震感,我知道W的炸藥正在幫助我們潛入。在我身邊,凱爾希一言不發,環在我腰上的Mon3tr的爪子隱隱用力,我甚至覺得自己的腰部會青上一塊。
“醫生,一定要這麼用力嗎?”我不禁苦笑,凱爾希一個翻身帶著我躍過一塊轟然塌下的天花板,冷然道:“當然要。你至少該知道疼是什麼滋味,如果你忘了,我會幫助你回憶起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越來越近的整合運動後方補給營。
我並不是忘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疼是什麼感覺。我只是不在乎了而已。
既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也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像尊無心無性的鋼鐵怪獸一樣在這片大地上橫衝直撞,直奔目標,把路上的一切都碾碎。
幸運的是,我背上還有羅德島,或者說還有羅德島願意始終站在我背後支持我。如果不是這樣,我會像以前一樣,徹底成為巴別塔的惡靈吧。
凱爾希醫生“馴化”的想法,似乎也並不完全像W說的那樣是痴心妄想。
“……走神就到此為止,博士!”凱爾希咬牙切齒道,Mon3tr發出低嘯,帶著我飛上半空,躲開一支直射眉心的流矢。
“那個人……是羅德島的博士!是羅德島突襲了我們!”對面的雜兵百萬指著我大喊,收起手弩跑開了。
“讓你不要戴兜帽了。”凱爾希命令Mon3tr放開我,站在一邊點了一根煙,偏著頭不看我。
“不好意思。比起被認出身份,還是被看到臉更讓我害怕。”
“不想被看到臉的話,下次用上沒那麼愚蠢的手段吧。”
“還是會被認出來的。總會被認出來。”
“語言體操也到此為止。”凱爾希掐了煙,“去看看里面有什麼。這邊唯一的一間病房……”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煙頭扔到腳下踩滅,一邊伸出手推開門,一瞬間呆住了:“這是……”
“什麼?”我警惕地探出一點頭,瞬間也呆住了。
病房里的設施已經七零八落,藥品和醫療物資都被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有一張病床,和躺在上面的人。
說是躺,倒不如說是被綁在床上更恰當。那是孑,身下的床單上滿是血跡,還有不知名的白色渾濁液體。他的雙手被鎖鏈捆在床頭,雙腿被兩束鎖鏈分開,綁成一個任人欺辱的姿勢,腿根的青紫手印觸目驚心。鎖鏈綁得很緊,深深陷入他的大腿,那附近的皮膚已因血液流通不暢而變得紫黑腫脹,可以看出來已經綁了很久很久。而那些白濁正是從他鮮血淋漓的後穴中墜出來的,看上去很惡心,我幾乎本能地對觸碰他這件事感到抗拒。
顯而易見的,他已經虛弱到極點,聽到腳步聲甚至難以睜開眼睛觀察情況。
“喂……那個,”我盯著他很久,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句完全沒用的話,“你沒事吧?”
“都說了語言體操到此為止,博士!太過分了!”我的後腦勺一痛,能想象凱爾希滿溢著怒氣的眼神。我趕緊跑上前去,摸了摸孑的身體,發現他的體溫有些過高了。
“在發燒,但不止是發燒,”我回頭吼道,“華法琳在哪里?!”
盡管我並不負責醫療部門,卻也能看出來,這樣的孑離死就差一步。他在深深淺淺的喘息中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我的一瞬間,仿佛完全沒有認出來我是誰似的,輕輕地說:“別再……”
“華法琳?”凱爾希打開通訊,“緊急情況,營救目標瀕死,我們需要你前來急救!”
“明白。”華法琳簡短地回答,便關上了通訊。頻道關閉前的最後一刻,我聽到剛剛開端的一串槍聲。
“能天使開大了……”我的後背開始冒冷汗,“這里守備著什麼人?塔露拉應該在昨天就轉移走了啊!”
“看來華法琳一時到不了了。”凱爾希醫生面色冷漠地收起通訊儀,“我來。”
凱爾希醫生在這里出手說明情況已經十分緊急。她不會任何普適的治療法術,要論對Mon3tr的法術治療量,反倒沒有任何一位治療術師能夠達到。可是那在此刻毫無用處,孑的生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凱爾希額上也開始冒汗,我卻只能干看著,做不了任何事。
“幾時能……?”我的話還未出口,身後的防御工事便發出一聲巨響。
“不好!”凱爾希大喊一聲,草草完成了物理治療,Mon3tr像瘋了一樣伸出長爪,爪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像是山崩地裂。可下一秒,它哀鳴著縮回了爪子,竟是一時陷入了昏迷。
“呃!”凱爾希痛哼一聲,低聲道,“小心,博士。”
“凱爾希——”
她昏了過去。我不敢置信地緩緩轉身,看見一位棕發的少女站在已經坍塌的防御工事廢墟前,微笑著看著我們。
“我是都靈。”她說。
“你做了什麼?”我意識到能天使的槍聲剛才被她造成的那聲巨響打斷了,突然覺得許久未有過的殺意拜訪了我的心頭。
“放心吧。只是制造了一點小小障礙,讓她們一時出不來而已。”都靈笑道,“不錯的表情,就連我也覺得不愧是你,博士。那副樣子是想殺了我麼,博士?”她左手中的長刀往地上一頓,右手的小匕首開始隱隱發光。
“整合運動的指揮官?先前沒聽說有你這號人。”
“不要想多。我只是區區一介審訊師。”都靈搖了搖頭,我感覺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你審了誰?”
“這麼緊張?我還以為你早已不在乎他了。”都靈的表情開始變得越來越扭曲,最終朝我綻開一個極度暗墮的邪笑,“咱們來過過招呀,博士。誰贏了誰就帶走他。”
3
都靈的長刀不好防。但更難纏的是她那把小匕首,上面綻放出的法術和炎熔手中的壓根不是一個等級。漆黑的鎖鏈,上面附著的怨氣連我都感到膽寒。
“怕了嗎?”都靈在高聲狂笑,那把匕首直直地指向孑,削鐵如泥般斬斷了他周身束縛著的鎖鏈,“我這點小法術根本傷不到你吧?那他呢?”
“你這個瘋子!”我咬牙切齒道,不料一束鎖鏈突然纏向我,我花了一秒鍾用來掙脫,而這一秒已足夠都靈抱起孑。
“停手!不治療的話,他要不了多久就會死!”我怒吼。
“那又怎樣!你以為這上面的怨氣是哪里來的?!”都靈淒厲地狂笑,匕首對准孑的脖頸,“他會死!我們所有人都會死!生命是一種病症,死亡才是最好的治療!”
“你這個——”我撲向她,卻在觸到她的前一秒硬生生刹住,驚愕地睜大眼睛看著她,“這是什麼?”
“怕了嗎?”都靈低沉地笑道,她身上散發出暗紫色的法術波動,那帶給我的恐怖感能夠媲美泥岩的巨像,“等這個法術成形,你就能為我的鎖鏈增添一份怨氣了。”
我下意識想要後退,腿腳竟半點動彈不得。河流般的鎖鏈流過我的腳下,將我的雙腳牢牢固定在地上,一直纏到小腿。
“還有那個醫生,她也會死。”都靈指了指凱爾希,“至於這只小熊,我就暫時替死神保管他一下。”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想想辦法,我想,難道我會——羅德島會——就這樣栽在這里?
“博士!”法術成形的前一刻,一串槍聲打斷了詠唱。都靈血濺當場,眼神一片空茫地向後倒去。我慢了一步掙開鎖鏈,正好接住她懷中掉下的孑。
他的身體真的很小……瘦到可以縮成一團,抱在懷里,像個嬰兒一樣。
“老板!我來晚了?”能天使提著八把銃衝上來,一眼看見躺在地上的凱爾希,不顧手上的傷去探她的鼻息,“呼,還好。”
華法琳的血瞳盯著我懷里的孑,然後她伸出手,也不問我為什麼,便施放出血色的治療法術。
“離死就差一步,我也只能吊住他一小時。一小時之內必須返回羅德島本艦。”她的余光掃過凱爾希,冷冷地說,“進行急救。”
Notes:
好了,C线有了
Chapter 44: 雪之天堂
Summary:
他笑了一下,刹那間我仿佛瞥見了已死的雪之天堂的遺容。
Notes:
本章孑、男博雙視角。
抱著fufu寫出來的。fufu的辮子好軟啊……
換了據點。感謝這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的鏡像站,站長是雅美,就感謝一下雅美好了。雖然有時候很慢但聊勝於無(我不是在抱怨),算是性能僅次於夜話的鏡像站了。只要錯峰使用還是不至於每次都慢的。
emmmm還是很沒安全感,總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的據點都會消失,到那時候我該怎麼做呢……
Chapter Text
1
自從被他們綁在床上,我已經大約一天半沒有進食、沒有任何移動了。我知道自己必定會死在整合運動的轉移中,卻沒想到是以這麼狼狽的方式死去:他們把我綁成肉便器,最後在我身上發泄了一次,然後揚長而去。
在整合運動的主力轉移後,又有不知道多少趁亂搶劫後勤部的暴民,看見我之後順便就泄了欲,帶著我身邊的醫療物資揚長而去。在醫藥櫃里什麼也沒剩下了之後,來到這里的人干我的時候便格外不客氣,我明白他們是把怒氣發泄在了我身上。
這具身體也已經殘破到了極點,就要碎掉了。我甚至能聽到身體的裂片喀啦喀啦往下掉的聲音。在鎖鏈被解開的時候,我估計,自己最多再被干一次就會徹底碎掉了。這樣也好,半碎不碎也挺難受的。
在我最後的視野中,有著蒸騰的血霧,那大概是我的血吧。身體突然感覺到濕潤和溫暖,大概是被血打濕了吧,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血竟然還有這樣的溫度。
這樣就好。最後……溫暖自己一次,哪怕是用血也沒關系,這樣也不至於死得那麼難受了……雖然還是很孤獨。
啊……不,那之前我的鎖鏈被解開了,應該又有人走進屋子了。我會死也是因為又被干了一次吧,雖然已經感覺不到了。
誰都好,是什麼人都無所謂了。死的時候不想再這麼孤獨了。
這麼說,在死的時候,是有人陪著我的呢。
2
好怪。睜開眼的時候,身體仍然感覺到溫暖。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光點,我看不清那都是什麼,難道是天堂之光嗎?
不,我這樣的人是不能上天堂的。但這里總歸該是死後的世界吧,整合運動的病房已經因暴民的肆意毀壞而變成了黑色,我的病床和病號服也早就變成了黑紅色,看不到白色了。這樣的白和潔淨,一定是死後的世界吧。
有一團白色的東西移到了眼前。我眨眨眼,那白色暗了一下,又恢復明亮。
“是……天使……?”
不不不,說好了不上天堂的,你都在想些什麼。
“我是羅德島的醫療干員亞葉。叫我亞葉就好,或者醫生也行。”那團白色動了動,又一團白色在我眼前晃了晃,“還好嗎?告訴我,這是幾?”
我搖了搖頭,誠實地回答:“我看不清。”
不僅僅是看不清,此時此刻我的大腦也是一團漿糊。羅德島的醫療干員?這麼說我現在是在……
羅德島?
“全身器官衰竭,髖骨骨裂,下肢運動能力退化,瀕臨喪失五感,大腦記憶受損,源體融合率劇增。”凱爾希冷著臉把一份醫療報告摔到我面前,“博士,你干的好事。”
“行了你不用說了,我不會再派W去了。這麼嚴重的後果,哪怕只有一點點可能我也不會容許W以身犯險。”我抬起一只手。
“我要說的不止是這個,你知道。”凱爾希話語的溫度接近凝固點,“孑怎麼辦?”
她終於還是問出口了。我輕輕搖了搖頭,說:“交給我吧。”
“操你的,絕無可能,”凱爾希爆了粗,“你會弄死他,魔鬼。”
“我這次不會。”
“他已經快死了!”
“所以他不會死。”
“……”凱爾希氣到失語,旋即搖了搖頭,“我絕不會把他交給你。我會動用一切手段阻止你和他接觸。”
“我不想和你硬碰硬,凱爾希,”我嘆了口氣,“但你要清楚,我有這個手腕收拾你。現在我跟你談論這些,只是想尋求一個和平的讓渡。”
凱爾希沉默了半晌,說:“可以,我也不想因為你而造成羅德島的內耗,博士。但我有條件。必須是孑本人完全自願同意接受你的監護,但凡他有一點點不情願,我都會把他護在我的羽翼下。”
“這個條件我接受。”我微微頷首。
3
世界是模糊的,陽光是明快的。我能感受到光落在手上帶來的熱度。亞葉堅持讓我躺著,把病房的樣貌一點一點描述給我,不管我是否有回應。
病房門口傳來博士和一位女性的爭吵聲,完了以後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那個我不認識的人在前,劈頭就問我:“你願意接受博士的監護嗎?”
她後面那團藍黑色的影子想必就是博士。想到博士我本能地顫抖起來,可是監護,我想羅德島會希望有一個人能夠監督我不要做出什麼惡事。
“我願意。”
“真的??”那人很不敢相信似的,大聲又問了一遍。
“對……對不起,”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也許我過去惹到過這個人,也許我不小心觸犯了她,總之先道歉……“我……我的意見不重要,不用在乎我。無論是什麼安排我都沒有意見。”
“……好吧,”那人用了妥協的語氣,“博士,他歸你了。好好對待他,否則我會收回他的監護權。”
“好,好。”博士嘆著氣走上前來,我嚇得往後縮了縮,猶豫了一會,顫抖著伸出手,碰了他一下。
“請……請多……多多關照,對不起我是這個樣子……”我想了一會兒,又補充一句,“雖然是這個樣子,但……但是,我會盡量做……做我能做的……我沒有錢治病……”
博士動了一下,然後突然俯下身,抱住我。
“……你忘了。羅德島永遠為你提供免費的最高醫療規格,免費的食宿以及其他各種支持。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們的。”博士過了半晌才說,“還有……歡迎回來。我承諾過,會給你我所有的愛。”
他把一團白色的小東西放到我的被子上。我花了半天才辨認出那是一只小熊玩偶,似乎有一點什麼東西在我腦中慢慢復蘇了。
周圍的環境突然變得熟悉起來,記憶歸位,我一下子想起,這個人真的說過那樣的話;卻也同樣想起,以他的性格,這多半只是張空頭支票。
……
不要緊,沒有什麼可在乎的。就讓我希望一次又怎樣,就算他之後把這份希望踩碎。已經不會再痛了,也已經習慣希望破滅掉了,就算再多一次也沒什麼。
……說不定,只是說不定。在他反悔之前會稍微對我好一點呢。在他意識到現在的我已經徹底沒有利用價值之前……也許會願意……再像現在這樣,抱我一次呢。
真的很……很溫暖啊。
Notes:
發現孑哥同人文一篇寶藏
AO3作者Archegeist的《【孑槐】小孩》
這何止是明日方舟同人圈的寶藏,這簡直是中文同人圈的寶藏
能和茂靈《騙子與巨像》媲美的文
把人物設定里有的還原了,沒有的補完了,總之看完之後我對孑的感受從一個人物上升到了一個人,就是那種……真實感,從躍然紙上上升到了撲面而來的感覺。
牆 裂 安 利
我的Bookmark里面也有,可能有點夸張了。。但我覺得那文就是這麼好值得這麼夸
看完之後再回來看看我自己寫的這玩意,完全就是自嗨產物,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寫同人文(叩腦殼.gif)
喜報:找到了上夜話的方法,無事發生.jpg
Chapter 45: 花的問候
Summary:
博士偶然發現孑喜歡花,盡管他自己還意識不到。
Notes:
本章男博視角。
時 越 穿 空
橋蘭是杜撰的花朵,如果現實中存在同名物種的話請不要視為同一種事物。
Chapter Text
1
時光寧靜,歲月安好。孑的傷在痊愈,據亞葉的報告,孑已經能夠辨認數字,對於比較復雜的炎國文字還是無法辨認,但可見他的五感是有所恢復的。他的下肢狀況也稍微有所改善,沒有再不斷遭受強奸的折磨,他能夠一點一點地治愈自己。
凱爾希醫生說他所受的所有物理傷害都不是無法逆轉的,但要花很長時間,壽命也有可能受到影響。我把這告訴孑,他好像並不在意我說了什麼,只是不停地偷偷打量我,我一看他他就收回目光。
“那麼不安究竟是想要什麼?”我忍不住問他。
他低下頭沒有說話。
2
過了半個月,孑的狀況有了很大好轉,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盡管凱爾希醫生仍然不建議他久站或是長時間走動,但我想他應該已經可以去接觸一下自然稍微散散心了。
羅德島所能提供的“自然”,除了那幾處溫室,還有我個人興趣驅使下營造的小花園。那里藤葉幽靜,陽光溫柔,不會有人對孑的傷勢大肆詢問。
我決定帶著他去那里看看。
“羅德島的花開了,我帶你去看看。”
在病房里,我坐在孑病床的邊緣,對他說。他的反應不大,朝我點點頭,機械地掀開被子下了床,站在我面前。
“孑……沒有什麼想說的?”
我實在是對此無計可施,只好牽著他的手往外走。他牽手的力度很輕,只要我一松手他的手就會掉下去,我知道這是為什麼。孑走路沒有聲音,像一片羽毛在空氣中移動,也像個真正的菲林。
到了小花園,我帶著他穿過幽靜的庭院,來到一處白木長椅上坐下。
沒有什麼話好說。只是身邊坐著孑,這樣看著藍天白雲,陽光穿過碎葉照在身上,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已經彌足珍貴了。
想吻他。
“我可以吻你嗎?”
孑看著我,探詢的目光表明他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或是沒有理解。我於是又問了他一遍:“我可以吻你嗎?”
這下孑慌亂起來,低下頭不敢與我對視,囁嚅道:“您喜歡的話……就請便吧。”
我看著他的臉。右半邊臉已經有很大一部分被源石結晶覆蓋了。孑十分配合治療,然而礦石病還是在一天天奪走他的生命。他的右眼已經不怎麼睜開,我用拇指輕撫一下他合上的眼皮,他的睫毛顫動一下,右眼睜開了。
是一種清澈的藍色。
“這只眼睛……看不見的。”他說。
我在他唇上印下淺淺的一個吻。
3
羅德島的花開了。我帶著孑在小花園里走走停停,看著各色在露天溫度保持系統中綻放的花朵。茉莉、黃玫瑰、粉白色薔薇、紅玫瑰和橋蘭,還有攀附在籬笆上的紫丁香。孑的眼神明亮起來,用自以為輕柔的動作拊了一下一朵橋蘭,弄得那株纖細的小草大幅度地抖動了一下。
“喜歡那個麼。”我指著橋蘭問他。
他茫然地看我一眼,把手收了回來。
看來他並不能理解我這話的意思。我嘆口氣,去剛才的長椅背後找食品籃,從中翻出來一包花糕。
“這個給你了。就算嘗不出來味道,至少外形還是很好看的。”我把花糕遞給他,他透過外包裝看著里面粉嫩的糕點,眼神再次亮了起來。
這家伙喜歡花。我確認了,然後說:“以後想來這里可以告訴亞葉。她也可以帶你來,這里不需要權限。”
不需要權限是真的,但大部分干員都知道這里算是我的私人花園,很少前來打擾。孑疑惑地看著我,問道:“什麼是‘想’?”
“希望的事情……”我話說到一半又打住,“你知道希望是什麼嗎?”
“知道。但很少會再有希望的事情了。”孑的眼神又放空,移到一邊。
來日方長。我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治療不必急在一時。能夠一瞬間治愈傷痛的只有死亡,而孑正在掙扎著求生呢。
在孑的右眼中,映著小小的一簇雛菊花,就像團小小的火苗。
Chapter 46: 食物
Summary:
博士發現孑的生活能夠自理之後他並沒有好好對待自己,他想知道原因。
孑沒有告訴他全部原因。
Notes:
本章男博視角。
KNN這才幾天啊?各位數數這才幾天啊?
就這?夜話又被封了?微信這是什麼神奇檢測機制?
我人傻了,就這?不給條活路?內置瀏覽器也要封?
現在在雅美。不是抱怨,雅美確實沒有夜話好用,不過有得用我就該偷著樂了。
Chapter Text
1
孑的身體在持續好轉,半個月之後,亞葉判定他已經具有生活自理能力。但他的精神狀態卻始終飄忽不定,甚至越來越糟糕。
我完全弄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放棄過開導他的努力,即便如此,他還是始終不明白“喜歡”和“想要”這類詞的意思和用法。
再讓他在醫療部呆著已經毫無意義。我仍然把他安排在原來的單人宿舍,希望熟悉的環境可以緩解他如影隨形的不安。但看起來情況並沒有好轉,他的精神狀態發展趨勢幾乎和原來沒有什麼區別。
仍然在不斷變得更加絕望。
孑回到自己家的一周之後,我決定登門拜訪。這一次所有的鑰匙都在他自己手上,為了給他安全感,我甚至放棄了羅德島的標准宿舍監護系統,另讓工程部的干員安裝了極簡版。
希望這能有些許效果。
2
孑的家里沒有什麼布置,即便我們撥給他采購經費,那些錢也只會被他一分不少地交回來。就連生活費那部分他也花得不多,余額減少得十分緩慢,讓我不禁懷疑他一天只吃一頓飯。
對了。食物。
按照某個部門的閒暇研究,這東西的攝入不僅依賴於心情,也會影響心情。如果孑始終是那種精神狀態的話,一天吃一頓飯毫不奇怪。
來到孑的宿舍門口,我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應。聽起來孑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我不禁有點擔心,打開門發現果然如此。
“這麼著急干嘛。”我撫摸他的額頭,那上面有一塊紅腫的地方,看起來是磕到牆上了。
“沒……沒事。”孑看起來非常緊張,“對不起,是我不小心。請進吧。”
“這沒什麼好道歉的……唉。”
果然還是那副冷冷清清的布置,我皺著眉打量孑的室內,他緊張得仿佛正在經歷什麼驗收,最後輕聲問我:“那個……好了嗎?”
“什麼好了嗎?”我皺著眉看他。
“沒怎麼收拾……抱歉。”
“……唉。真的不用為這種事情道歉啦。”我擺擺手,看到牆角擺著一排罐頭盒,似乎是在等垃圾回收日一起丟掉,感覺有點觸目驚心。
“那是魚罐頭?你有吃別的嗎?”我覺得自己的眉頭怕是舒展不開了。
“沒有。”孑低下頭。身高差距,從我這個角度看來他好像受了什麼委屈似的,表情有點悲傷。
“為什麼只吃那種東西!很不健康!”我想要發怒,礙於他的狀態沒有大聲說出來,只是怒視著他。這人待在家里,都不會好好對待自己嗎?“明明可以自己做飯吃,為什麼要吃這些!”
“那個……對不起!只是因為吃什麼都是一個味道,不管吃得多還是少都沒有肚子餓的感覺……所以,三餐這種東西,隨便應付過去就好了。”孑的眼神十分呆滯,“右手也不方便……雖然不痛但是,動得很慢。”
“即使要吃成品也買點好吃的啊。只有這些,之前給你的花糕呢?”我問。
“那個……?”孑有些吃驚,然後不安地看著我,“那個,我覺得給我吃很浪費,應該是很好吃的東西吧……?但我嘗不出來味道,就把那個給隔壁來的刻俄柏了……她好像很高興呢。”說著,他露出一絲笑意,我似乎看到了刻俄柏看到花糕後閃閃發光的眼睛。
但還是因為這人絲毫不珍惜自己而感到憤怒。
“不做飯是因為覺得自己吃太浪費?還是覺得一個人吃很麻煩?”
“都……都有?”
“那我之後和你一起吃飯。做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給你打下手。”我說。孑瞪大了眼睛,聲音極度震驚:“你說什麼?”
“不可以嗎?”看他這副反應,我突然有點心虛。
“不……不是,一起吃飯的話……我很高興。”孑笑了,可是我卻仍然能看到他眼中的悲傷,“謝謝您。”
3
孑的手藝確實很好,即使換用了左手也還是超過我不知道多少倍。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看起來很高興,總是想要給我說些什麼,最後卻總是只擠出幾個破碎的句子,磕磕巴巴的問候。
三天之後我實在忍不住,問他到底想說什麼,他卻仍然只是搖頭。
“孑你這樣不坦誠的話,我也很難辦哪……”面對這樣的孑我幾乎心生退意,他慌張地給我解釋了些什麼,但他的話太過語無倫次,我從中根本找不到他想要表達的。
當時他的表情幾乎要哭出來。也許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想,他在那邊受到的心理創傷,也許需要給他一段緩衝期。
然而,無論我想對他的情況作何解釋,都不能解釋他的精神狀態為什麼始終在變差。
他的五感應該在恢復,現在已經能夠辨認炎國文字了。可是按照他的說法,他的觸覺、痛覺、嗅覺和味覺應該仍然處於完全喪失的狀態。凱爾希醫生說他的五感喪失大部分是心理原因,右眼全盲屬於生理原因,其它身體部位已經沒有生理上的障礙了。那麼其余這部分的五感喪失,應該與他的精神狀態有關。
一般人即使完全喪失神智,也能夠對外界的善意作出良好回應。可是孑仿佛完全封閉了自己似的,因為某些原因,他好像不相信外界的任何善意是出於真心。
他身上還有些東西沒有暴露。他掩飾得太好了,以至於凱爾希和亞葉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始終是痛苦的,面對我的時候,從來沒有一刻能夠安心下來。
Chapter 47: 噩夢
Summary:
孑分辨不出夢境與現實。在他看來,他從來沒有一刻是清醒的,他分不清昏迷和睡眠究竟有什麼區別,正如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東西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1
自從博士聲稱要把他的愛分給我,我便被調離了醫療部。始終是那間個人宿舍,一切噩夢的結束和開始之處,他把我囚禁在那里,讓我做和以前無甚區別的事情。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我竟然重新擁有了感覺,快感、疼痛和味覺這些,都能夠再次體驗到了。可是,這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只是一種折磨。而且博士並沒有恢復我的下肢行動能力,由他來照顧我,也讓我不得不聽憑他支配。雖然我並非不願意,也不敢不願意。
斐迪亞,烏薩斯,札拉克,薩卡茲,幾乎所有的種族我都服侍過。整合運動的刑訊讓我變得能夠忍受疼痛,也不會為此而感到心理的痛苦,博士的進一步調教讓我能夠完全配合那些人,玩出各種不像是人玩的花樣。明明我能夠應付這些事情應付得很好,可是總有些東西在眼前一閃而過,讓我想要抓住卻又沒法抓住。
2
又是一場美夢。博士告訴我,從此以後都會和我一起吃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好笑著說謝謝,卻變本加厲地感到悲傷。
這個夢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差點要以為這就是現實。可是在夢里我沒有感覺,吃東西也沒有味道,就像附在別人身上看著世界一般。
而且這麼溫柔的博士……只有夢里才會有。
“……又昏過去了?還想挨打?”
我剛想支起身體,博士的鞭子就抽到臉上,我痛得哆嗦了一下,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對不起。請懲罰我。”
不這麼說的話,過後會被更嚴厲地懲罰。博士哼了一聲,讓我銜著鞭子,拿來一件全入式貞操帶丟到我面前。
“自己穿上。鑰匙就在鞭尾系著,我也不收回來,看看你能不能忍得住。”博士說,“不准咬著東西,不准發出一點聲音。你要是敢叫一聲或者拿鑰匙開鎖……自己想想後果吧。”
他冷笑著看著我。我知道躲不過。
即使懲罰自己已經很多次,我還是覺得這是最難過的方式。把後面那根最粗的假陽具緩緩插進後穴,上面粗糙可怕的顆粒蹭得敏感的穴壁一陣收縮,吸裹住那假陽具反倒像是在迎接一般。博士看到這一情形冷笑一聲,往我的陰莖上抽了一鞭。
我一下子沒跪好,那根假陽具一口氣沒入了後穴,刺激得我的大腦直接一片空白,卻還是下意識按住自己的陰莖;如果這個時候射出來的話,受到的懲罰就不僅僅是幾鞭子了。
倒流的感覺難受得頭皮發麻。可是至少我沒有叫出聲來。
全入式,前面還有尿道棒。剛經歷過高潮的陰莖敏感得不可思議,把尿道棒插進去的時候我幾乎止不住的在流淚,那種尖銳的快感,幾乎成了一種痛苦。
“……我做完了。請您,驗收。”
鞭柄點在我的胸前。在這里我從來沒有穿過衣服,因為沒有必要,我根本沒有走出這間房子的可能。鞭柄的粗糙摩擦得那兩粒乳粒慢慢充血立起來,博士用尖端在乳眼打轉,我垂頭喘息著,被快感弄得有點頭暈目眩。
……這樣的快感,快些結束吧。我不喜歡,也根本就不想要這樣的快感啊。
貞操帶的例常懲罰時長是直到博士想起來要取掉它為止。這一次,博士似乎沒有允許我取掉的意思。他按動了手中的遙控器,後穴里的東西緩緩抽插旋轉起來,他猛地把頻率推到了最高檔次。
我喘息著,為了忍受脫口而出的呻吟和尖叫幾乎要昏過去。要是真的昏過去就好了,昏過去就會有那位溫柔的博士……在關心我。
按摩棒始終嗡鳴著抽插。我逐漸疲憊得跪不直身體,只能跟著它的頻率顫抖,最後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博士早就走了,留下了鞭子和鑰匙,我想要過去夠那鑰匙,還沒等我爬起來,我就昏了過去。
又是這場美夢。我喜歡這里,可是不能一直呆在這里。最近剛夢見博士把我安排到單人宿舍,和我一起吃飯,要高興些才好。
要是永遠不會醒來就好了。
吃飯的時候,博士一直勸我多吃,就算我不那麼想吃也不知不覺就吃了很多。我想告訴博士在“外面”我有多痛苦,卻又想到這里是夢,夢里的人是理解不了什麼是夢的,於是只好閉上嘴。
“你到底想說什麼?”博士問我。
我只能搖頭。
如果夢里的博士厭煩了我的話,我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夢到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現實中的博士變本加厲地折磨我,我幾乎再也無法忍受了,想要自殺,可卻死不掉,無論怎麼自殺都會被他攔下,去死總能醒來。
恍惚中我想到,是不是可以在夢里自殺,這樣就永遠不會再醒來了。
夢中一個陽光十分干淨的下午,我站在陽台上,拿出了早已准備好的刀。
要結束了……終於要結束了。死在這個溫柔的夢境中,總好過在痛苦中孤獨地死去。
我拿著刀想要刺向手腕,突然響起敲門聲,我走過去開門,發現博士就站在門外。
“你拿著刀干什麼?”
3
“我、我想死了,我不會再見到您了……”我幾乎留戀地去確認他臉頰的溫度,夢里的我雖然感覺不到痛,卻能感覺到溫暖和寒冷,“對不起。”
“為什麼??”他看起來非常震驚,“孑,你有什麼想不開的?”
“我太痛苦了……現實中。這里——您不能理解吧——這里是夢啊。”我恍惚著笑了笑,“在這里自殺我也不會死。但也說不定醒不過來了……一直一直總是死不掉。”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博士驚訝得說話都有些停頓了,“這里不是夢!如果有什麼其他的現實……那才是你做的夢!”
“可是我什麼也感覺不到。”我頹然望著他,幾乎是乞求地輕聲說,“夢里是沒有感覺的,不是嗎?而且……您這麼溫柔,一定是假的吧……對不起……我很久以前見過這樣的您的,您那個時候說要送我禮物……您忘了嗎。”
“什麼……?”
“……忘了也好。本來也不是同一個夢,不應該指望您能記住的……”我覺得一陣無力,“對不起。”
我不知道什麼是真的。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存在真實的事物了吧。也許我這會已經變成了植物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也許這幾個月的經歷是在一瞬間被灌進腦子的,醒來會發現還趴在七月初的辦公桌上睡午覺;也許,我其實已經死了。
但這個溫柔的博士,我真想再多擁有一會兒。
“您可以多陪陪我嗎……到今天黃昏就好。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了。”我努力笑了一下,不想顯得自己太難過,“我想永遠留在這里。”
博士沒有說話。我知道,這個夢到底是要結束了。
緊接著我被帶進了一個擁抱。
Notes:
發現了一種……很巧妙的原創水印。
原本只是無意中的行為,今天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感覺也許可以用來加水印……在這種情況下,文章本身就是原創的證明,轉發、盜用、剽竊等等都不能抹去文章的原創水印,甚至就連抄襲也會不可避免地將原創水印一並帶走。
這種方法……只要被知道了具體做法就會失效,但鑒於每篇文章最多也只需要向公眾證明一次原創,所以沒有關系。
泛用性和潛力是相當驚人的。
Chapter 48: 夢醒時分
Summary:
夢醒了,現實浮出水面。
Notes:
本章男博、孑雙視角。
沒有夜話的第三天,想它。
Chapter Text
1
我早就應該意識到,孑這副順服的態度根本就不像表面上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平和。
對被優待的現實全盤接受的態度是架構在現實為夢,夢為現實的痴妄幻象中,實際上他的精神並不像看上去的那樣正常。
在抱住他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在害怕什麼呢?究竟是怕他一直所認為的現實是夢,還是怕他一直相信的夢境是現實呢?
2
“所以說,請相信這里就是現實。”半晌,我說道,“不存在另一個現實,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情,都發生在夢境里罷了。”
孑的表情錯愕起來,然後開始上演一種壯觀的春日浮冰遇上陽光緩慢崩塌的戲碼。他的手拂過我的兜帽,一邊拉繩,上衣下擺和手臂,仿佛要確認些什麼,可我知道他是幾乎沒有觸感的。這個時候我真遺憾自己不可能摘下兜帽來讓他看看我的相貌。
……相貌,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的死亡也許就近在咫尺,也許會落在較遠的未來,但總之我不會是那個能一直帶領羅德島的人。對於干員們來說,死去一個活在兜帽下的無臉人所帶來的悲傷,總比死去一個和他們一樣有血有肉、音容笑貌明晰的人所帶來的悲傷要少。
“……雖然感覺不到,但是您有溫度呢。”他呢喃道,“體溫,血液的流動,生命……您是存在於現實中的人啊。”
那一瞬間我好像被擊中了似的,心髒緊縮了一下,旋即跳躍出更加歡快的節律。
體溫上升,血液的流動加速,生命燃燒得更加熾熱,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孑卻渾然不覺似的,抱著我,疑惑地喃喃道:“您的體溫好像有點高。在生病嗎?”
“不,沒有,”我胡亂地揮舞著雙手,突然間不知所措起來,“……孑,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真是不敢相信這樣的您才是現實。”孑微笑起來,那笑容是如此明亮,幾乎使他整個人都發起光來,“啊啊,始終在夢想著這個夢能變成現實,原來這個夢就是現實啊……”
他伸出手,接住陽光,我知道那陽光正在他身上灼出一圈光和熱。
“如果這是真的話……”他的語氣猶豫起來,相比先前的無拘無束和敞開心扉竟多了一層奇異的卑微,“您能……唔。那個……做噩夢驚醒的話,可以給您打電話嗎?”
“可以啊,”我幾乎笑出聲來,“孑,就算你讓我陪著你睡,在你做噩夢的時候把你叫起來都可以。”
“這個還是算了……”他的臉色有點尷尬,“藍毒干員不會有什麼想法嗎?”
“藍毒不會介意的。她早就習慣了……說實話,我並不只是和她一個人保持這種關系,如果你能多認識幾個干員的話,就會知道羅德島的博士有多麼博愛。”說完這番話我又後悔了,但孑好像沒有特別介意,只微微皺了下眉,又輕輕點點頭。
“還有關於你的身體,事實上是有痛覺的……不管是痛覺神經還是大腦皮層都沒有生理缺陷,但你的痛覺閾值太高了,所以幾乎體會不到痛覺。需要一般人覺得非常非常痛,你才能感覺到一點點痛。”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卡西米爾的一位心理學大師*曾言,夢是願望的實現,羅德島的心理學理論部分以此為建構。如果你夢見自己感受到了痛的話,說明你希望能有活著的感覺。”
“好高級,”孑小聲說。
“不至於……總之,讓我抱住你吧。”我又一次抱住他,他也回抱住我,這次他沒有顫抖,而是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謝謝您,博士。”
“這是我欠你的。”我嘆口氣。
3
這樣的博士對於我來說,就像舉著火把的卡西米爾女神,向四周輻射暖意,我也不過是被照到的一份子。但這樣我就已經十分感激了,能夠重新回到現實,對於我來說就已經是難得的獎賞。
噩夢仍在折磨著我,但夢醒時分不再是我一個人面對。電話中博士會告訴我,他剛才沒有對我做那些過分的事,到後來他直接搬到了我宿舍,就睡在我房間隔壁,每當我在夢中哭泣的時候就會過來把我叫醒。
這樣的生活仍然很不真實,讓我覺得仿若夢境。在這樣的美好之中,我不禁滋生出不切實際的幻想——如果博士能夠完全屬於我一個人就好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博士有權利去愛,甚至不得不去愛所有人,我能做個一般通過所有人就已經超出預期了。夢境也開始變得明亮,博士照亮了夜晚的黑暗,我夢到的那個博士不再手執鋼鞭,他總是抱著我,像戀人那樣溫柔地愛撫我,對我的要求百呼百應。這樣的夢境才真的像是夢,我想道,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那樣溫柔地愛撫我。這樣的夢讓它只是個夢就好了。
夢醒之後,現實很快光臨了我的身軀。
Notes:
*對應弗洛依德《夢的解析》。
Chapter 49: 源石
Summary:
孑的礦石病更加嚴重了,博士為此懲罰了他。
Notes:
困極了的時候,就算非常餓,吃到嘴里的東西也還是會不好吃,哪怕是平時很喜歡吃的東西。給各位一點小小的建議,特別困的時候除了睡覺什麼也別干,除非不醒著就會死。
Chapter Text
1
…體細胞與源石融合率:14%
血液源石結晶密度:0.36u/ml...
您的身體檢查結束,感謝配合。
2
走出體檢室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手中攥著的體檢單被冷汗沾濕,最致命的那一部分數據被暫時模糊了。
就著走廊外鉛灰色的暗沉天空,我看見博士在抽煙:不是那種冒藍光的自動濾嘴香煙,是紅色的點點火星,這種煙據說大部分種族只要抽一次就會得肺癌。
“老板……那個對身體不好。”我一點也不想看著博士大病一場。
“你的結果我看了,”博士抽了一口,急促地喘了口氣,不知是因為煙還是因為我的結果,“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嗎?”
“還能怎麼樣,不過就是快死……”
我想努力笑一笑,可下一秒就被掐住了下巴,博士似乎很想抽我一耳光,我愣愣地看著他,一瞬間我聞到他身上濃重的煙味,慢了一拍才想到要閉上眼睛,准備迎接他的巴掌。
“……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博士重新回到了冷漠狀態,站在那里抽煙,“傻瓜,這種煙就是我的種族發明的,我除非一小時內抽一百根才會馬上死掉。還是關心你自己吧。”
我自己,我低下頭看看自己的右手,又費力地眨了眨什麼也看不見的右眼,終於衝博士笑了笑:“我是修不好的破爛,老板想要好干員得去找別人了。”
一陣可怕的沉默,風在我和博士之間嗖嗖地吹過。我想了想自己對於這個人來說還能有什麼用,想到的只有那個,那件不管怎麼做都不會有快感的事情。
“或者您如果還是想要一個RBQ的話……”我猶豫著開口。
博士突然動了手,我感覺到臉上一陣久違的疼痛,他一定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大概是這句話讓他不喜歡了,太粗俗了?太囉嗦了?還是……我實在是太惡心了?
也許都有吧。博士抓住我的頭發,氣勢洶洶地把我拖向走廊深處。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只能踉踉蹌蹌地跟著他往里走。他把我拖了一百多米,一直走到一個倉庫門口,抓住我的頭發把我扔了進去。
“對不起……!”
我知道大概又要挨打了,或者是在倉庫里待一晚上,說不定還要戴上手銬什麼的。博士衝上來,在我臉上重重地揍了一拳,又往肚子上跺了一腳。
“嗚……咳、”
“痛嗎?!這就是你想要的?你是不是更想要死?!”
“對不起、對不起……咳咳……”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博士的身影被晶瑩的什麼東西模糊了,我驚訝於自己的眼淚竟然還沒有流干:“我……我早就想要那個……死……早就想要了。如果您想要我死的話……就……隨便怎麼做……把我弄死很容易的。”
博士的下一記拳頭落在胃部,我不禁咳嗽了好一會兒,但什麼也沒吐出來。身體似乎有應激機制,這個時候我無法嘔吐。
“對不起……”
好痛……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了。被博士打和被那些人打有什麼區別嗎?為什麼我能感受到許久沒有動靜的生命在掙扎著跳動。
“那個……”
又是一拳。我眼前白光一閃,差點昏了過去,這一拳砸在心口。博士痛苦的聲音在我耳畔震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對不起……咦?”
這一拳打在肚子上。我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恐懼地看著居高臨下的博士。
“那個……能不能……別打了……”
好痛。求求您停下來……或者一直繼續下去。
“孑,我不想看著你這樣。”博士蹲下來,抱住我,用大衣為我擦掉嘴角的血絲,“你太不珍惜自己了。可是我珍惜你,無論你對我有沒有用,我都無比珍惜這樣的你。”
“別再這樣了老板,我會為您做一切我能做的……雖然我能做的事也不多了……”我含淚笑了出來,這個時候博士竟然還肯花心思籠絡我這樣一個毫無價值的廢物,僅僅這份籠絡就已經是我不值得的了,“謝謝您這麼說……可是我真的已經沒什麼用了。還是說您看到了什麼我看不到的剩余價值……?那個……我真的不想再那麼痛了。”
“別把我真的當成機器啊,孑,”博士抱著我,我似乎聽到了一兩聲啜泣,那是我自己發出來的麼?“我也是有人的感情的。我珍惜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就算變成翼手龍也一樣。我不想讓你死。”
“咦……?”
聽到博士親口說出來這番話像是做夢。
有人珍惜我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我並不值得珍惜了。
殘破成這樣的這副身軀、矛盾得支離破碎的這個靈魂,要拼湊在一起,只能拼出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吧?而我正是這樣的東西,既不值得珍惜也不值得處理掉,最適合我的結局就是縮在哪個角落,在痛苦和孤獨中慢慢爛掉。
即使是痛苦又孤獨的死我現在也能夠接受了。就這樣吧,我不正常,從一開始就是我在煩人,到了最後也只要我爛掉就可以解決問題。就這樣吧。
但是博士說“我不想讓你死”。
“白痴,活下來,為了你自己。”博士低低地說,“人生下來就該為自己考慮,你的生命中沒有任何事情能比你自己更重要。如果一個人不為自己考慮,那他很快就會被死亡吞噬;如果人人都不為自己考慮,人類文明就會迅速走向滅亡。你應該為你自己而活,不管你在別人眼里多麼沒有價值,你都是你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
“我的世界?”
“眾所周知,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會得出並不相同甚至截然不同的觀點。”博士低低地笑了,“那麼看世界的角度不同會怎樣?世界上有那麼多事物,每個人都得出帶著自己主觀色彩的觀點的話,看到的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大部分人都認可的觀點被稱之為‘客觀’,但那只是因為大部分人都為自己考慮,讓自己的觀點成為‘客觀’的參考會更有利於他們的生存和發展罷了。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法則下,不為自己考慮的人都被淘汰了,剩下的就是以自己為中心看到不同世界的人……別否認,你也是。如果你死了,以你為中心的世界就會轟然崩塌,你想一想,你是不是你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
“但總有些人……有些事物是我想要守護的,比如說,我願意為您或者為羅德島而死……”
“不不,不該是這樣的,孑。”博士搖了搖頭,“我或者羅德島,都不值得你為之去死。還有那些什麼狗屁信念,等大革命開始了第一個就該被丟到牆角去。我剛才說,你一死,以你為中心的世界就會全然崩塌;而最重要的是,無論你願不願意這樣想,你眼中的世界都是以你為中心的,這是你自私的基因決定的。也就是說,只要你死了,這個世界就會消失,我還有羅德島,還有別的一切你愛的不愛的東西,都會消失,整個泰拉世界都會消失,就連時空都會消失。值得用生命去交換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老板!”
“對於你來說的確如此。”博士把我抱起來,拍了拍我的背,“你還好嗎?我得把你背回去,再那麼拖著你會斷掉的。”
“老板,呃,我沒事。”我覺得大腦在頭蓋骨里直翻跟頭,剛才我都聽了些什麼?
“那好,”博士把我掄到背上,隔著一層大衣,我感覺到無與倫比的溫暖,就好像大衣里是一個火盆,“以後要盡可能活下去,活到你不得不死的時候,或者你恨整個世界的時候。不准再說什麼弄死我很容易之類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聽到他的聲音里有一絲哭腔。是錯覺嗎?
有哽咽的聲音傳來。看來不是錯覺。
我笑了,伸出手去,環住博士的兜帽:“……老板,別哭。”
3
源石再也吃不掉我了。節節攀升的源體融合率很快停滯下來,就好像為我新增加的自私而默哀一般。博士卻為此而感到慶幸,他說我以前太不看重自己,現在多的這點自私,正好。
意料之外的是,我完全廢掉的右眼,在那天之後竟然能看見東西了。
當然不是“真實存在”的事物。我能看到的是藍色的框架,填充著不同顏色的“魂魄”,無機質的藍,生命物質的綠,還有體溫的橙黃。人們的情緒也化作顏色,我能看到他們的喜怒哀樂,甚至看出他們有沒有說謊。說謊的人,身體是白色的。和屍溫差不多的顏色。
經術師導師鑒定,這也屬於一種源石技藝,我可以通過練習進一步掌握識別思想的能力。雖然做不到操控思想,但可以抵御來自他人的思想操縱,也算是勉強夠得上四星的源石技藝。
只是,博士再也沒打算把我往戰場上推了。
Notes:
可以了,我太激動了以至於一不小心把這段往上Po了八遍,不得不又刪了七遍;
破十萬字了,YY孑哥一天搞出來的黃色廢料(迫真)
這文是無大綱寫作,,真的,,一開始完全沒准備能寫這麼多
雙代真的太有趣了,下次再也不寫了,口區
不過虐得我挺爽,虐虐更健康
作者你快完結啊(狺狺狂吠)
Chapter 50: A.所選的道路上嫩芽破土而出
Summary:
冬天到了,熊要冬眠了。
Notes:
本章具有分支劇情,BC线分別導向不同的結局,B线對應第51章,C线對應第52章,為避免劇透,在此不進行任何預警。預警“Creator choose not to use warning”是一個全覆蓋的預警,表示文章可能包含預警列表上的任何一種雷點。如果擔心被雷到的話可以看到50章為止,50章是A线,一個沒有任何雷點的結局。
Chapter Text
1
天氣一天一天地寒冷下來。天空不時飄下輕薄的雪花,接到手上就化了,而博士總在我接了第一片雪之後就讓我回屋休息。他常望著那些美麗的雪雲憂郁地嘆一口氣,腳尖不停地在甲板上磨蹭,手指在那件顯舊的黑大衣上劃拉著我看不懂的圖陣。
常駐羅德島的天災信使們開始惴惴不安。艾雅法拉常用連自己都聽不到的細弱聲音喃喃著有些不好的預兆,可她專攻的是預測來自大地的災難,對於天氣方面的災害幾乎毫無預警能力。地靈也同樣。萊恩哈特倒是有了些頭緒,但仍得不出確切的時間點,他只能向羅德島預測:今年冬天將要有一場夾雜著源石粉塵的暴雪,任何健康人只要吸入哪怕一片雪,就有百分之百的概率感染礦石病。
2
這些天我常能見到博士在辦公室加班到深夜,從前只要一過十點他必定上床睡覺,現在竟能一直加班到通宵,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這樣憂慮?
而我,盡管已經沒有助理的名分,但實際上仍在做一些助理的工作,像給博士端杯茶這種小事情。這些是我願意去做、博士也允許我做的事情,我有時懷疑他對我的保護是不是太過度了。
這樣操勞的結果,是他終於模擬出了天災最有可能的行進路线。如果天災真的按照這條路线行進,一旦天災信使察覺到了遠方的一點征兆,羅德島就可以開始移動,據估算會有一到兩小時的反應時間。這已是相當了不起的成績,前提是天災真的盡如人意地按照模擬路线行進。為此博士還模擬了三四條概率僅次於第一條路线的天災行進路线,他說這些是羅德島來得及避開天災的行進路线,還有一些是即使羅德島察覺到了征兆也避不開的,那些模擬了也沒有用。
也許他真的把我保護得太好了。這些在他對我的說辭里都不過是些瑣事,我是從幾位不時來博士辦公室拜訪的天災信使口中知道的實情。
“老板,休息一下吧……我聽說事情已經差不多解決了吧。”我把一杯茶放在博士手邊,窗外夜色已深,風在黑暗中肆虐。
博士微微搖了搖頭,把手中的筆磕在紙上,說道:“還有幾個關鍵的問題沒有解決……你怎麼還不去睡覺?”他轉頭看著我。
“我沒事的。”我笑笑,收回手,“您也該告訴我一些實情了……畢竟這也關乎我的生命。”
“啊,”博士頓時嚴肅起來,“這我當然知道。但睡覺太晚了也會影響你的身體健康。所以,我認為你現在應該立刻去睡覺。”
“老板……您的身體……”
“我不要緊。”
“唉。”
我無奈地轉身離開,臨走前聽到博士嘟囔了一句:
“避不開的……”
3
避不開的那些事情總是要來的。那天狂風呼嘯,就在羅德島的正上頭下起了鵝毛大雪,天災雲籠罩了方圓數十里的地區,把羅德島完全包圍在其中。要走出天災雲籠罩的區域至少需要半個月,這還不算天災雲移動和擴大的可能性。
那天我站在甲板上看雪,還沒等第一片雪花落在手上就被博士一把拉進船艙,緊接著外面響起怪異的雷電破空聲,橙紅色的雷電映紅了半邊天際。
“糟糕,可露希爾人呢?讓她回來!”博士擦著冷汗,命令幾個干員趕緊去工程部,那幾個人回來報告說,可露希爾去搶修羅德島的大引擎了,走之前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准叫她回去。
“*龍門粗口*,她想找死的話隨便她,羅德島可承受不了失去我們最重要的工程師!”
就在博士要去找可露希爾的時候,我拉住了他。
“不准去。”我說。
“滾,”他怒視著我。
“不可以。”我淡淡地說,“就算你不會得病也不准去。外面很冷,你穿這身受不了的。”
“我可以換衣服!”
“雪會化衣服會濕,而你會看不清東西。知道我什麼意思嗎?現在的情況……你一出去就會得低溫症,然後是雪盲症。”
“那你怎麼沒有得這些?!”
“別忘了我的種族。我就算再孱弱,也是烏薩斯人,你不該跟烏薩斯人談雪。”
我一直盯著他兜帽的某處,最終他妥協了:“……你說得對。”
接著他又忽然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道:“我很怕冷。”
4
可露希爾平安歸來,雖然大引擎並沒有修好,但這已是目前能夠期許的最好的結果,她只不過患上了非永久性的雪盲症。這結果還預示著,羅德島不得不在致命的源石粉塵雪原里待上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來等待救援。
島上的感染者狀況不容樂觀,當然也包括我。島上的無縫防護服數量不足在艦干員數量的二分之一,N95防護服將將超過干員數量,也就是說,大部分非干員的感染者將得不到合格的防護。
在這種情況下,凱爾希醫生將醫療部的節制權交到了博士手上。
“我做不出這個選擇,”當著我的面,她並沒有說明究竟是什麼選擇,只是緊皺著眉頭,“巴別塔的惡靈,你來吧。你總能做出最明智、對我們最有利的決定,而且往往不考慮良心。”
在那之後,博士抱著我,明明比我還要高,卻像只小奶貓一樣在求歡,求歡的動作中又有著慌亂而顫抖的情態。他每每意識到自己的慌亂便以熱情來掩飾這一切,卻不能掩飾住自己不自覺的小動作,如手指撫上下巴像在思索,腳尖在地上摩擦。回到辦公桌前,他總是把凱爾希醫生的文件壓到待辦文件堆的最下面,等到處理完了所有的其它那些就對著這份文件徒勞地思考。
“您是不是不想做這個決定?”我問。
“可是我必須做。”
“您……想做嗎?”
“不,”他停下在文件上敲個不停的筆,說,“我不想做。”
5
羅德島滯於雪原的第四天,凱爾希醫生一腳踹開了博士的辦公室門,威脅他“你必須在今天之內做出決定,否則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不必那麼激進吧?你我同為羅德島的支柱……”
“要是再拖下去,你我就會和羅德島一起完蛋!”
博士這才拿出那份文件,認認真真地瀏覽著它,手指突然有些顫抖。
“怎樣?別告訴我這個時候你突然有了良心!”凱爾希冷笑道。
“是的,我有良心,從來都有。”博士放下文件,看著她,輕聲卻堅定地說,“你最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良心這個因素會在決定中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凱爾希醫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囁嚅道:“抱歉。”
“究竟是什麼決定呢……?”凱爾希醫生走後,我實在忍不住好奇,探頭去看那份文件。博士一下子把文件折了起來,夾在臂彎里,對我說:“沒事。不管決定是怎樣的,我都會保護好你。你是值得羅德島納入考慮的。”
“別這麼講。”我嚴肅地說,“如果……只是如果,您要對感染者做出某些處理措施……請把我與其他人一視同仁。”
“咦,為什麼?”博士驚奇道。
“抱歉,我並不是想要離開了……我只是不能再一次無視在我面前死去的其他人而活下去。”
我靜靜地看著博士,他剛剛問出的那一句表明,他要做的決定的確與感染者有關。
“那種想法……”他開始喃喃著一些我聽不清的句子,最後嘆了口氣,“好,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隔著厚厚的天災雲,我知道春天快要到了。一定有人能活下去,捱過這個冬天,春天就不遠了。而我所選擇的道路上,會有嫩芽破土而出,無論我能否活下去,我都將迎來久違的春天。
-END A-
Chapter 51: B.所選的道路
Notes:
這是我最後的第三人稱視角了,收下吧,各位——!!(血泡泡)
沒有麥麥也沒有小刻,去年七月開局的我屬實頂級咸魚
Chapter Text
5
形勢在變得嚴峻。食堂里的菜品開始節制供應,每份的分量也在減少。干員和病員們對羅德島的困境心知肚明,因此誰都沒有抱怨此事;孑卻對這樣的事格外敏感,因為他和博士二人特供的三餐依然如故,分量未變。關於食堂菜品的變化,是刻俄柏半夜里偷偷跑來找孑要吃的,從而順理成章地告訴了他。
羅德島的天災信使們在盡全力聯系外界。從臨近的炎國城市送來了一些補給,可這只是杯水車薪:自從羅德島的大引擎壞掉,島內的能源狀況也變得非常嚴峻,一艘陸上航母的能源需求不是些許供給就能滿足的。
孑知道,他和博士都必須必須做出決定了。
6
一切盡在不言中,羅德島的變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季節步入嚴冬,這是羅德島建島以來最冷的冬天。三百二十八個從事後勤、文書、聯絡等職業的感染者病員被辭退了,由麥哲倫護送返回最近的移動城市,在那里他們也許還能找到一條生路,畢竟炎國對待感染者的措施並不是特別嚴厲。羅德島的運行一時間遲滯了下來,熱運動接近停止,所有干員都縮在有暖氣的宿舍里,幾位機器人干員相繼關機。
博士負起了所有原本應由被辭退者擔負的責任,一下子忙碌了起來,使盡渾身解數去向各大勢力爭取補給。孑親眼見到他在通宵了兩晚之後昏倒在座椅上,痙攣的手指還在紙上胡寫亂畫。他在第三個晚上終於把博士的咖啡換成了合成咖啡,和咖啡的味道一模一樣但不含咖啡因,孑在那里面放了兩片安眠藥。事實證明根本用不著安眠藥,沒有攝入咖啡因的博士一過十點就倒在座椅上呼呼大睡,他缺覺缺得已經太久。
即便如此,羅德島的境況也在一天天變差。
午後的陽光灑在博士的辦公桌上。這個時候博士才開始吃午飯,孑堅持要和他一起吃,因為如果他不這麼做的話,博士就會干脆不吃飯,一直工作到晚上,就像那個時候的孑一樣。
“幫我吃了這個。我討厭魚。”博士把幾塊魚都撥到孑碗里,把他的排骨偷了過來,“嘿。這樣好了。”
對於公然偷梁換柱的博士,孑無話可說,默默啃起了博士堆給他的魚。
過了一會兒,他說:“博士,我想我是不是也該和那些人一樣,去到最近的城市?”
“吃飯不要說話。這種事與你無關。”
孑沒有反駁他。可他已經不能再對眼前的境況視若無睹了。
“博士,以後不准再熬夜了。”
“是,我知道,是你那天把我的咖啡換掉了吧?幸好那天沒有什麼急事。”
“還有,凱爾希醫生,她也是……麻煩您多提醒她一下。”
“我知道了。怎麼突然想起來說這個?”
“羅德島的未來還要靠你們兩位來引領,一定要注意身體。”孑把話說了一半,另外一半在心里補全:恕我不能奉陪了。
7
天災的余波到來了。這天又下起了大雪,雪中夾雜著灰黑色的源石粉塵。艦上警報聲此起彼伏,三處宿舍的供暖設施停止運轉,其中的干員只好疏散到各個辦公場所和有室溫環境的倉儲設施內。就連博士和凱爾希的辦公室外廳都疏散了幾位干員,孑站在外廳給他們一人分發了一杯咖啡,自己走出辦公室。
“孑,你去干什麼?”末藥驚叫,“現在不能出去。”
“特派任務。我不會有事的。”孑朝她笑了笑,心里暗自希望這個謊言能夠蒙混過關。
過不了關也沒關系,等他們找到他的時候,天災雲大概已經完成他交給它的任務了。
艦頭有個人下艦裝置,只不過隨著天災雲的籠罩已經停用。平時使用這套裝置必須有後勤干員協助,但孑一個人順著懸梯往下爬,一直下到了滿是積雪的大地上。
雪是灰色的。孑捧起一把雪,看著雪花在掌心融化,陡然感覺到肺部一陣疼痛。
沒有時間了。得走得再遠點,再遠點。
孑裹緊羽絨服往雪地深處走去,他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灰白色的腳印。雪漸漸的越來越深,他的腳步聲咯吱咯吱的,每走一步都要花很大力氣。等到了看不見羅德島的地方,他慢慢停下來,衝著來的方向笑了笑。
孑用手在雪地里挖出一個剛夠躺下的長條形雪坑。深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形式,他想遵循烏薩斯的傳統,但又挖了沒幾下他的手指就僵硬得無法屈伸,不得不就此停止。
漫天灰黑色的雪花中,灰白色的烏薩斯和衣而臥,像他千百年前的祖先那樣,等待著一場漫長的冬眠。
-END B-
Chapter 52: C.破土而出
Notes:
今天這雨下得好像天災,倒很是應景……大冬天的下這麼大的雨像話麼?又冷又濕。我認為應該出台法律禁止冬天下這麼大的雨(滑稽)
Chapter Text
5
預測的余災日期一天一天臨近,博士終於做出決定,將三百二十八名非戰斗人員疏散到附近的城市,待天災過後尋機接回。余下的干員們仍然要盡力保持羅德島基礎設施的運轉,等待增援和補給到來。
一部分身份顯赫的干員提供了非常大的助力。如隸屬於天災信使組織的干員,喀蘭貿易的特種干員崖心,拉特蘭公證所的干員送葬人,企鵝物流的全體在島干員,他們與外界始終保持著聯絡,其所屬的組織也優先考慮為羅德島提供援助。
在這片大地上,面對冷酷的天空,不抱團取暖就不能生存。炎國的增援第一個到來,羅德島的狀況好轉了不少,但大炎的機械水平有限,羅德島的大引擎仍然無法維修。
即便如此,博士這兩天的臉色也比之前好了太多。在與大炎的互助合約簽署後,他終於可以按時吃飯,(在我的逼迫下)按時上床睡覺了。
6
喀蘭貿易的增援第二個到來。在他們的陸上航母預定接橋的這天,我和博士一同立於鉛灰色的天空下,看著那艘巨輪從遠方緩緩駛來。
“好久不見,我的盟友。”銀灰和博士握了握手,赭灰色的眼睛朝我望了望,笑道,“孑,好久不見。”
“老板好。”我鞠了一躬,銀灰的手掌在我能夠躲開之前撫上了我臉部的結晶,他皺皺眉頭:“你感染了。”
“呃,當然……那個,您不知道嗎?”如果不是那天與他一起去應對伊芙利特,我也不會感染。
“唔。剛剛知道。盟友啊,你是如何對待他的?”銀灰突然轉向博士,蓬松的大尾巴在屁股後面一甩一甩。
“你問他啊。”博士似乎有心要我回話。
“好吧,”銀灰嚴厲地看了他一眼,轉向我道,“孑,盟友對你怎樣?”
“老板對我很好。”我深吸一口氣,露出笑容。
“那就好。我希望你能開心。”銀灰撫了撫我的臉頰,那一瞬間我聽到博士輕輕地哼了一聲,不禁大笑起來。
晚上,月光如水,我和博士坐在他辦公室內室的床上,月光穿過窗戶,明晃晃地照著我們。
“老板,您不高興。”我抓住他的手說,“您不喜歡我和銀老板接觸?”
“太親密了,”他不滿道,“下次不可以這樣。”
“不能避免的該怎麼辦?”
“你補償我。”
“嗯……我明白了。”
這種事我還是很擅長的,也知道博士喜歡什麼。可博士皺皺眉,拿住了我正欲解衣的手。
“孑,我想要你也能夠快樂。”
在床上的這些事上,我從來就沒有過好的體驗。怎麼做才能讓別人快樂我很清楚,但是對於讓自己快樂就不太拿手了。不,豈止是不太拿手,簡直是手足無措。
“老板……您喜歡就好。這些天您辛苦了,我能幫到您一點就很高興了。”
“不,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可不要你補償我。”博士搖搖頭,抱著我慢慢躺下來,“算了。等這些事都過去了,我教你該怎麼讓自己快樂吧。”
我眨了眨眼睛。這種事情,就算是在龍門的時候,也完全聞所未聞呢。
7
天災信使的增援第三個到來,他們幫助羅德島修好了一部分破損的小機械設施,但對於損壞的大引擎還是無能為力。發動機技術一向掌握在各大政權手中,羅德島的引擎也是從拉特蘭的一家機械聯合研究公司購買的。天災信使們帶來了寶貴的天災應對裝置,可以大大減輕源石環境對羅德島艦體的破壞,盡管使用時限非常短,卻也夠羅德島挺過這個嚴冬。
作為羅德島狀況開始向好的慶祝,艾雅法拉和天火放了大范圍的煙花,那聲勢浩大說不定會讓無知路人以為是又一場天災的爆發。雖然補給並沒有增加多少,島內的氛圍卻變得積極起來,連刻俄柏都會在向我要吃的的同時偷偷告訴我今天火神又給她做了蜜餅。這個快樂的小精靈是標志性的人物,她的活躍象征著困境出現了轉機。
8
拉特蘭公證所的到來是我沒能想到的,據公證所的各位所言,他們原本並沒有援救計劃,但送葬人聯系了那家大型機械聯合公司,聲稱羅德島可以提供大量尖端材料以供研發,於是公司委托公證所前來修復羅德島的大引擎。羅德島原先並沒有預料到,那些工程干員們研究出來的看起來強度過高導致似乎沒什麼用武之地的材料竟然能夠成為羅德島獲救的契機,於是將每一樣都裝樣奉送給公證所的執行人,承諾走出炎國的雪原後將靠岸拉特蘭進行合作。
執行人們離開的那天,博士帶著我來到送葬人的宿舍門口,介紹道:“希望你們能夠認識一下,他是我的助理孑,他是拉特蘭公證所駐島的首席執行人送葬人先生。”
“很高興認識你。”送葬人向我伸出手。這個天使眉目如星,不必費心打量也能知道我和他並不是同一層次的人。然而,他對我並沒有任何介懷,對我臉上的源石結晶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挑一挑。
“喲——!博士,您來啦?”一個粗獷的聲音由遠及近,眉目如星的天使皺起眉頭,緊接著一雙健壯的手臂就搭上了他的脖子,“找我的小天使有什麼事?”
“我要提醒您,炎客先生,我們都是自由人,不存在從屬關系。”送葬人皺著眉說。
“我只是向他介紹介紹,我的這位助理。畢竟送葬人先生這次也是羅德島的功臣。”博士微笑道。
我緩緩抬起頭。目測面前的這個人至少有一米九,也許比銀老板還要高。我不禁注意到,他的源石結晶也長到了臉上。
“您和送葬人先生是情侶?”我恍然道。
“聰明,只是這個小天使從來不肯在別人面前承認。”炎客戳了戳送葬人白皙的臉頰,笑道。送葬人淡淡的依然沒什麼表情,只是嘴角似乎揚起了一個像素的笑容。
9
企鵝物流的增援最後一個來到。彼時羅德島已經挺過天災的余災,只需十幾天就能走出荒原。這前前後後不過一個月的天災空檔期,卻能夠考驗干員們的品性,島上秩序井然,這足以說明羅德島的干員都是值得托付之人,不會臨危而亂。
“各位~!新烤的苹果派要不要嘗一嘗!”能天使端著一盤苹果派,走過德克薩斯的時候一個反手把苹果派扣在她頭上,然後大笑著逃開。德克薩斯充分認識到這一時期食物的可貴性,當場提起刀,博士拼命攔住才沒有跑去追能天使。
“果然,企鵝物流的各位就是來添亂的……”我嘆道。
“也不一定吧。這種時候……總覺得就是這樣才讓人感到格外溫馨呢。”
博士來到我身邊,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緊接著下一句話並不是我期待中的名言警句:
“大帝說進口了東國的超薄避孕套。答應要教你讓自己快樂的方法,我看可以開始了。”
10
胡鬧過後,疲乏涌上全身,這是烏薩斯的種族特性,即使我盡力抵御效果也並不大,千百年來養成的生物鍾即使是藥物也很難左右。博士為我准備好了冬眠艙,鋪著柔軟的鴨絨被,睡在里面大概每三天蘇醒一次,這就是我們的冬眠了。
進入冬眠的那個晚上,博士陪在我身邊。我把身子縮進柔軟又溫暖的冬眠艙,沉入漫長而又甜蜜的黑暗時光。
冬眠總會醒來,長眠總有盡頭。埋在這片大地之下的每一顆種子,最終都能破土而出。
-END C-
Notes:
正文章節到這里就完啦。感謝各位的閱讀。之後會隨緣更新番外篇和插圖。
Chapter 53: 新年特典番外·鍾聲已經響起
Summary:
鍾聲已經響起,孑站在高高的夜空下面,將一個空酒瓶向遠方的大地拋去。
Notes:
新年快樂!
(鍾聲已經響起,北海你在哪里~)
話說我是真的給所有干員放了三天假。各位刀客塔有沒有這麼做呢(笑)
Chapter Text
1
要過年了。羅德島艦船上的干員們看起來並不是只有我意識到了這件事,昨天炎熔還特地跑過來塞給我剛從炎國買的土特產,要我教她過年的習俗。她們剛剛辭別的正是年,羅德島還在炎國境內,在這個時候過年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博士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盡管我不清楚他的種族,但他明顯對炎國有著深厚的了解,甚至比我這個在龍門從小待到大的人還要了解。他給所有干員放了三天假,從除夕夜到大年初二,基建的所有干員都不必工作。這導致宿舍里塞滿了狂歡的干員,甚至有人用點燃的煙花燒了一套珍貴的紙箱套裝家具。博士揮揮手並不在意,甚至舉辦了“羅德島拜年祭”這樣的活動來迎接新年。
會客室有干員駐守,但他們的職責只是歡迎客人,不必搜集线索。紅發紫瞳的史爾特爾和風笛二人被派往會客室,博士說這樣喜慶,被史爾特爾從背後捅了一刀。
除夕夜在一片歡騰中過去了一半。末藥作為初一的拜年助理要早睡早起,而我心知博士大概顧及不到我,喝了兩杯酒就去了艦橋。那里人跡罕至,在眾人狂歡的半夜理應一個人也沒有。
萬萬沒想到,本應處在聚會中心的人此刻竟和我一起來到了艦橋。
2
“孑,來了啊。”博士招呼我,手中拿著一個空酒瓶,“後天跟我一起去拜年吧。”
“那個,博士,我去恐怕不大好吧……就我這形象……”我有些局促地搓搓手。博士又開了一瓶酒,把喝完的空酒瓶塞給我:“不用在意那個,我可以給你定做新衣服。想要什麼款式的?”
“這恐怕……”我驚訝地挑挑眉,看著手里的空酒瓶,“博士,您醉得不輕。這是空的。”
“啊,對不起。”博士笑道,“我是醉了。我不太會喝酒。”
“您是炎國人嗎?”我問。
“我哪國的人都不是。”博士的臉色沉下來,他像在做夢一般輕輕唱出幾個音調,還沒等我聽清就開始吟誦,“我沒有生命,我沒有死亡,我沒有那個眾所周知的問題。能理解我的人在風中逝去,只留我一人還在原地。我沉向天空,我溶於大海,我是天地萬物的靈長。”
“感覺……很悲傷。”我靜靜地說。
“是很悲傷。”博士低垂著頭喝了口酒,我看得心癢,也探身去拿他身後的酒,開了一瓶。
這時,鍾聲響起了。
我們對視一眼。我把空酒瓶遠遠地扔向地平线,和博士干杯。我們對飲了一口,終於都忍不住笑起來。
“新年快樂,孑。”博士笑著說。
3
在新年的鍾聲里,我和博士一起回到宿舍,那間單人房,夢開始的地方。
“要……做嗎。”博士的鼻音變得非常濃重,像是睡意朦朧,“孑,我很久沒見到你了。”
這段時間博士很忙,盡管我作為助理與他日日相對,可卻幾乎沒有真正的相處。面對這樣的要求我一時有些手忙腳亂,鎮定下來之後,我點了點頭。
“孑。我很想你。”博士抱住我,我們一起躺到床上。他的聲音低沉而綿軟,像是疲憊到了極點。
“我也是,博士。”我脫下自己的衣服,擁抱著那身永不會脫下的大衣,“雖然我還沒學會該怎麼讓自己開心……但我會讓您滿意的。”
“不,孑。”博士搖搖頭,“我想要你開心。”
我們在床上擁抱。煙花照亮了我的身體,博士的眼睛亮閃閃的,在大兜帽的黑色陰影里反射著亮晶晶的火光。
他伏下身子,將我的陰莖含入口中。
我嚇了一跳,輕聲問道:“博士,你在干什麼?”
“我想讓你開心。”博士又說了一遍。
我自認性器的尺寸在烏薩斯中間算是正常尺寸,可這對於博士來說似乎太大了些。他輕柔但又不容自己退縮地一點一點吞下我的性器,我捧住他的臉頰,感覺到那里的肌肉在顫抖。
“難受就不要做了,讓我來……”我話說到一半被博士打斷,他搖了搖一根手指,換成一個跪伏的姿勢。
我從未見過如此弱勢的博士。他一定是流淚了,有亮晶晶的水珠滾落在我的下體,被煙花照亮反射著冰冷的晶光。博士似乎並不想好好對待自己,幾乎是粗暴地將我的陰莖塞進喉嚨,過急的動作激起一連串的嗆咳。他喉頭軟肉的觸感實在是太過美妙,我情不自禁地按住他的後腦逼迫他吞得更深,在他的口中抽插著。
博士有相當嫻熟的技巧。我不禁想要猜測他是怎樣練成的這些技巧,哪一種猜測都讓我有負罪感。可是博士並沒有在意這些,他只是好好地收住牙齒、配合我的動作,用雙手去照顧陰莖根部的囊袋。他還帶著手套,那粗糙的觸感激得我一陣輕喘。他的動作非常溫柔,像是在對待他的珍貴之物。
難不成他已經把我視為值得珍惜的東西了。
正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博士突然收緊喉嚨,我一下子沒忍住,直接射在他嘴里。博士艱難地吞咽著快要溢出的濃精,滾落在我身上的淚水越來越多。
他最後舔了一下嘴唇,用隱晦的視线審視我。當他抬起頭的時候,那兜帽的下緣也跟著抬起,他的淚水都流到了自己衣服里。我這才注意到,當他穿著這身衣服的時候,就算他哭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孑,你開心嗎?”博士躺倒在床上,問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就是這個人此前從未珍惜過我哪怕一點點,就是這個人摧毀又重造了我的一切,我應該情願看到他像這樣難受。
內心五味雜陳。博士輕笑一聲:“孑,你還是太善良了。”
“博士。新的一年請務必好好對待自己。”我嘆了口氣,擁抱他,“新年快樂,博士。”
Chapter 54: 夏日特典番外・夏日眠風
Summary:
在炎熱的夏天,烏薩斯緩緩地回想著冬天的故事。
Notes:
對最近的諸多事件有些感慨,再加上冰棍的確很好吃,於是就寫了這篇。
夏天的風真是讓人昏昏欲睡啊……
Chapter Text
1
轉眼間,羅德島已經到了夏天。夏天是烏薩斯們最不活躍的季節,我看得出,孑的精氣神隨著氣溫的升高正在一天天減少。
說不定可以請他吃一頓冰激凌。島上有可露西爾新開的冰激凌特賣部,有許多年輕的干員把那里選作聚餐地點。孑作為龍門人古板傳統又過得十分節省,也許從來沒去過那里。
在夏日某個炎熱的上午,我把我可愛的助理帶到艦橋上,對他說要一起吹吹風。孑似乎並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麼炎熱的天氣站在沒有空調的艦橋上吹風,但他還是來了,雖然給人的感覺似乎整個人都萎了。
“孑!”我轉身靠在艦橋的護欄上,朝他張開雙臂,“我們去吃冰激凌吧。”
“啊……好。”孑答應得漫不經心,似乎已經熱傻了。我挑起一邊眉毛,問他:“你知道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老板,你穿著這麼厚的黑大褂,不覺得熱嗎?”他不僅沒回答我,反而轉移起話題來。
“正是因為熱才要去吃冰激凌。”
“冰激凌?”
“所以說你是沒聽吧。沒關系,不去特賣部吃也可以,”我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下午把冰箱騰出來。我要給你一箱冷飲配給。”
“誒?”孑愣住了,“冷、冷飲?不,不用了,我的宿舍有空調。”
“什麼,你難道要拒絕我?”
“不。請您盡量發給我吧。”
果然。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拒絕人。
2
“啊——好熱啊好熱啊好熱啊!”
下班之後迫不及待跑到孑宿舍里的我躺在空調的冷風中大聲抱怨,孑在一邊盡量不發出聲音地將所有冰激凌轉移到冰箱里。
“孑,你明白我為什麼要給你發這些了嗎?難以想象在這樣的天氣會有人不吃冷飲,冷飲就是夏天里博士我的生命线啊!”
“我明白了。”孑一邊嘆氣一邊把一箱薄荷巧克力味冰棒拆開放進冰箱的最下層,那是配給中的最後一箱,“博士現在要吃嗎?”
“當然。”
我逛到冰箱前面,揉了揉孑的耳朵,對他說:“去洗個澡。”
“咦?”
“過會兒你可是要把衣服全脫了。不洗澡怎麼行呢?”
“咦,老板,不是……”
“快去。既然我要吃,你當然也要一起吃。”
不好。孑在心中暗道不妙,他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他的老板又要怎麼折騰他。然而抵抗是徒勞的,他還是按照老板的指示乖乖去洗了澡,擦干淨自己的身體。
“孑。”他的老板正坐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著他,“你想先吃這盒冰激凌還是這個冰棍?”
“不,老板,你開玩笑吧……”
孑已經很久沒做這種事了,誰料他的老板今天突然玩性大發,想跟他玩些奇怪的Play。但他對此並不抵觸,甚至還懷著幾分溺愛和縱容。
“快選一個。我吃多少你就要吃多少。”
當然吃的方式不一樣。孑半跪在沙發上,就著博士的手舔那根冰棍。當然不可能只是普通的舔,他必須用給博士口交的技巧吃完這根冰棍。
感覺非常奇怪。冰涼的薄荷味在嘴里散開的時候,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實在是太涼了,即使烏薩斯的毛發極厚,源自體內的涼意卻還是無法抵御。然而博士的手很快就覆上了他毛茸茸的腦袋,結結實實揉了兩下,力度令人安心。
“做得不錯嘛……已經吃下去一半了。”博士笑道,“那剩下這一半就由我來解決。”
感覺好奇怪。孑看著那半根冰棍沒入博士黑乎乎的大兜帽,仿佛沒入了虛空。博士連點表示也沒有,只是在說下一句話的時候舌頭僵硬了一下:“澤……這盒冰激凌就用來打雪仗好了。”
“什麼?”孑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下一秒一個冰激凌團成的雪球就丟了過來,砸在他臉上。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慌亂之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意外的味道還不錯。
“哦……”博士的目光在他臉上徘徊,“孑,你去照照鏡子。”
“呃?”
孑來到浴室的鏡子前,驚訝地在鏡中看到了一個有些色氣的自己。乳白色的液體順著逐漸融化的冰激凌從額頭流到孑的嘴角,被他伸出舌頭舔掉。其余的液體也在慢慢流下,感覺就好像誰在他頭上射了一發。
“還是快衝一下吧。”博士出現在他身後,帶著笑道。
他的老板真是有夠惡趣味的。然而,孑知道,這對於博士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溫柔。
3
夏日的晚風徐徐吹過,孑看著天邊火紅的夕陽,還有那個仿佛亘古不變的人影。博士仍然穿著那身黑藍色的制服大衣,揣著兜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就和他剛醒來時一樣。
“這風真的,吹得人很想睡覺。”他輕輕地說,“孑,我能睡一會兒嗎。”
“老板隨意啦。我不會告訴醫生的。”孑笑著說。他總覺得今天的氛圍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那就好。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已經有點力不從心……”博士沉吟著,“現在竟然連處理配給問題都需要你來幫忙,和以前沒法比了啊。”
孑想起深夜博士批注配給去向的疲憊身影,還有凱爾希醫生越發難看的臉色,思量著他的老板的確是不如以前了。
“如果在某一天我再也無法勝任羅德島博士的職位,永遠離開了這里,羅德島會怎麼樣?”
“不——不會啊,老板您怎麼可能離開?”孑下意識說道,“羅德島離不開您的指揮......”
“不,總有一天。”博士看著遠方的夕陽,嘆息道,“到那一天我再也回不來,而你們再也回不去。”
“老板,您累了,睡一會兒吧。”孑有些驚慌地說。
“是啊,我是很累。”博士笑了,“拜托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我哪里會啊……”孑有些難為情。
“你可以的。就講一講那遙遠的紅色疆土上,烏薩斯帝國隕落的故事吧。”
Chapter 55: 夏日特典番外・叢林與清潭
Summary:
慶祝小羊、潔哥和白金泳裝上島!雖然我還沒有潔哥,但是我有孑哥(滑稽
Chapter Text
1
夏天,意味著令人昏昏欲睡的眠風,還有女孩子們倏然變得輕薄的衣裝……我從非禮的美夢中驚醒,下意識看向仍然趴在桌子上的博士。
窗外在下雨。今天的溫度相當低,女孩子們大概不可能再去泳池開派對了。而博士看起來也沒什麼精神,凱爾希醫生送過來的文件已經在他身下堆成了小山,最上面的幾份還沾了不少口水。那幾張照片被他看了又看舔了又舔,就算他不趴在那上面睡覺大概也不能要了。
“……噢。18源石,15源石,我只有……呃——!孑,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博士在嘟囔一串夢話之後猛然驚醒,拍案而起。
“已經下午四點半了。”我走到他身邊把蓋在他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下雨了,還挺冷的。空調我已經關了。”
“哦,謝謝你。”博士撓了撓頭,“孑啊……你會游泳嗎?”
“當然。只不過這兩年我從來沒下過水,可能生疏了。博士,您有什麼要求嗎?”
“我想……看你穿泳裝。”博士用他黑洞洞的兜帽對著我,“你變成女人那次還挺好看的。”
“開玩笑吧,我這樣的……”我慣常地打哈哈,即使與博士和解了,我對自己的外貌也沒有絲毫自信。博士期待我穿上的那些衣服大概根本起不到它們應該起的效果。
“當然是男式的,你在想什麼。”博士白我一眼,“我也想穿泳裝,但醫生不讓,唉……”
“男式的不就一條短褲嗎?”
“不,我想是有襯衫式的。”博士說,“塑料材質的襯衫,游的時候很舒服也很好看。你要不要穿穿試試?”
“不如還是改天吧……”我還是一如既往打馬虎眼,現在我的身材比起賣魚時要差太多了,穿泳裝干什麼?露出自己瘦成條的身體惡心別人嗎?
“也對,你確實不怎麼好看。”博士突然說,“大概也就西裝那種誰穿上都人模狗樣的衣服才適合你穿吧。要不你還穿那件\u0027生鮮大賣場\u0027的襯衫?”
“那件早沒有了……”我愣了一下,覺得心口有些隱痛,博士也許是忘了,我的整個右半邊身體都長了源石結晶,很難看。“博士……您就饒了我吧。我這樣的礦石病患者不適合把身體露給別人看。”
“這一批三位購置了泳裝的干員里,有兩位都是感染者。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里沒有人會嘲笑你。”博士說。
“我不行的。拜托了……我可以穿給你看,但是不要讓別人看到……”
我不知道博士有沒有聽見我的最後一句話。他轉身從辦公桌下拿出一套泳裝遞給我:“請吧,我的助理!”
真是沒辦法……我嘆息著脫下自己的衣服。
2
鏡中的我左眼是藍色。我依稀記得博士喜歡這藍色的眼睛,正如他喜歡看我被他踏碎的自尊和希望。如今他只想在我的自卑上跳舞,讓我無地自容。好吧,滿足他。
我平靜地脫下衣服、褲子、鞋襪,換上博士為我准備的泳裝。那的確是短褲+透明襯衫的配置,穿在我身上莫名有一種色氣的感覺。也許是做博士的rbq做久了,現在我看著自己的身體就會想到博士是怎麼開發它的。然而,這具被博士玩壞了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源石破體而出,用最高級的抑制劑也沒有用。也許博士只是想在我死前最後看一眼我的身體。
“挺好看的。”博士端詳著我,不知道他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子。是為博他一笑華服錦衣的小丑嗎?是尚未發育完全的瘦削青年嗎?還是可悲的礦石病患者?
“博士……”我想了半天才開口,“我不喜歡穿這種衣服。”
“但真的挺好看的。”
“即使你這麼說……”我捂住臉,不行,果然還是不行,“我不喜歡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身體。很丑,不好看。”
“可是你知道嗎,孑,”博士露出悲傷的表情,“你再也不能做我的助理了。他們說你的礦石病太嚴重,必須專心治療,助理的工作強度很高,我怕你受不了。”
果然是這個原因。我毫不意外地垂下頭,輕聲道:“全憑您的安排。”
如今我的剩余價值已經被壓榨完了。不能再用於取樂,也不能為博士工作,羅德島大概不久就會背棄先前的契約,將我拋棄吧。而我也從來沒想過這之外的選擇,畢竟羅德島收留那些感染者從來不是為了治愈他們的礦石病,而是為了壓榨他們的剩余價值。博士,與這片大地上的其他資本家並無區別。
“孑,”博士悲傷地說,“我不想失去你。”
3
只是一件泳裝而已,博士卻因此落淚哭泣。也許我的病情真的到了很嚴重的地步吧。
“無所謂了,博士。”我聳聳肩,“治不好就治不好吧。反正最後大家都一樣,塵歸塵,土歸土。”
“可是……我拜托你,不要放棄治療。”博士握住我的手,他的體溫比我高不少,那股溫暖從掌心一直傳達到心底。他說:“我們還有機會,病情說不定會在最後的時間里出現轉機。請你不要放棄。”
“我不會的,博士。”我柔聲道,“只要你這麼說了,我就有支持下去的動力。說不定到了明年,我就能在龍門的沙灘上穿泳裝給你看呢。”
Chapter 56: 夏日特典番外・陽傘
Summary:
那把陽傘已立在那里很久了。
Chapter Text
沙灘上的那把陽傘還在。我回過頭看了一眼,又繼續和林雨霞打鬧起來。
那是把大紅色陽傘,救生員就坐在那下面無所事事地打發時光。這一片沙灘的常客只要看見了他的陽傘,便可以安心與自己的家人朋友下水玩鬧。那陽傘象征著安全、守護與承諾,只要陽傘還立在那里,救生員就不會離開。沙灘上的人們玩得不亦樂乎,好似要讓靈魂登臨仙界享受極樂,陽傘卻把他們輕輕地拉回來,聚回那個小小的傘蓋下。
陽傘是救生員的樹蔭,要整日坐在這驕陽似火的沙灘上,沒有陽傘是不行的。這大紅色的陽傘已經在沙灘上矗立十幾年,蔭庇了一位又一位救生員,被風吹日曬得有些發灰,又積了薄薄一層白鹽。救生員時刻都不能懈怠,因此他甩掉身上的汗水和灰塵,時刻准備守護每一位游客的安危。
救生員的背影佝僂,當然,他已經坐在那里很久了。也許有一小時,也許是一上午,這全取決於海水今日是否洶涌與人們今日是否疏漏。見到那孩子被一個浪拋到了尖上去,他急忙站起來叉著腰展望,所幸那孩子咯咯笑著落在母親的懷里。他又坐下了。
救生員是十分孤獨的。人來人往的沙灘上,唯獨沒有人會去與他搭話。大家都知道他是海浪的保險栓,沙灘的守護神,因此敬而遠之,誰也不去打擾他的堅守。可離得遠了便也注意不到他,大家都有自己的樂子要找,顧不上掛心救生員怎麼樣。若是游客們頭頂的陽傘破了一塊洞,他們一定要罵罵咧咧地去更換;如果救生員突發了什麼急病,他們可未必注意得到。
上一任救生員長得不像好人。他臉上的皮膚黑白相間,連黑白無常見了也要懼怕三分。游客們見到那樣一張臉唯恐避之不及,他又沒什麼親朋好友,就更沒有人去與他搭話了。去年我親眼見他在浪正洶涌時救了一個孩子,孩子上了岸他卻沉了底。後來的屍檢說他是突發心梗,在水里沒撲騰過來便死了。那孩子的父母還算有點良心,給救生辦送來一面錦旗,逢年過節可沒人給那淹死鬼獻一兩朵花。
如今那陽傘還立在那里,救生員仍在抬眸展望。遠處林雨霞突然叫我的名字,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站在這里好久了。林雨霞一路狂奔過來,大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撲街龍,站著發乜嘢呆啦!三點幾啦,飲茶先啦!”
“沒問題。”我回過神來,朝她笑笑,“走吧。”
Chapter 57: 後話
Chapter Text
這篇文至此也算是徹底完結了。孑在多索雷斯為少女們做救生員時死去,死前甚至沒跟博士說上一句話。而他死的原因,除了心梗以外更是因為他的礦石病已經發展到十分嚴重的地步,他不認為自己還能再為博士做些什麼了。
這篇文的連載經歷了一年半,我很懷疑能看到最後的人有多少。中間我對孑的熱愛始終沒有變過,心態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也導致了這最後一篇番外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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