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狂想曲-Midsummer Madness
仲夏狂想曲-Midsummer Madness
今晚的夜空,月明星稀。不僅空中不見一片飄著的雲彩,行道上也沒有松鼠來去奔忙的身影,多半說明格里芬基地周邊住著的人們可以將常駐的空調關掉了。在這種種生靈都陷入了沉睡的夜晚,急速駛向格里芬基地的裝甲越野車顯得格外喧鬧嘈雜。
吱——
伴著急刹的聲響和沉重車身的多余晃動,AUG的腦袋也隨之在前排座椅的金屬靠背上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
“唔……看樣子是到了。”
扶著前額往熟悉的場景四下看了看,這個精神高度集中了數天的戰術人形知道她終於可以無憂無慮地睡一覺了。先前如何在顛簸的路上和毫無過濾的引擎聲中艱難入睡的場景又一點點浮現了出來,最後還是給這麼結結實實來一下才恢復清醒。勉勉強強睜大眼睛擠出笑臉和戰友道過晚安後拖著步子走回了自己的宿舍,倚在門上狼狽不已地在口袋的夾層里摸索著房卡。
“嘶……到底放哪里去了。”
眼前的把手忽然動了動,整扇門也隨之向後拉了開去。
“嗨~前輩。在路上一定很辛苦吧?現在已經……比預計的時間晚了兩個小時呢。”
看見那幅疲倦而熟悉的臉龐,IWS甩了甩因為長時間靜置而變得有些麻痹的手腕,將腕表指針針劃過的一百來圈掃進了心智的冗余之中。
晚了——兩小時?抬腕又仔細看了看終端,AUG發現橙黃色的時計指向了凌晨一點半的位置。
“是啊……估計是路況不太好只能開慢一點吧。”
隨意地把肩上的挎包,手上的行李往門邊的椅子上一放,閉上眼摘下帶著草泥氣息的野戰頭盔,AUG又把近乎及腰的米色長發從束縛中解放了出來。不用多余的指點,在身後等候已久的白發戰術少女隨即跟了上來取走了那沉重的背包,掛在了它常駐的那柄鐵鈎上。
“那……前輩趕快上床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像是輕車熟路又像是准備已久,IWS很快地將剩下那些被AUG隨意堆放在門邊的東西收拾到了它們各自應該待著的位置。反觀房門虛掩的臥室里,換上了睡衣的她已經鑽進了干爽蓬松的被窩。
“你不過來嗎?”
“稍等我一下,我洗個臉就來。”
“嗯。”
AUG只是簡單應了一聲,隨手摸出夾在床縫間的眼罩並戴了上去。透過門縫知曉了前輩眼角遮掩不住的疲憊,憂郁和幾分落寞悄悄涌上了IWS的心頭……現在她應該只想蓋上被子倒頭大睡,看起來其他的事情就只能先放一放了。
“晚安,前輩。“
依次熄滅了門廊和客廳里的燈光,IWS只身一人來到了洗手間沾著水漬的鏡前,看著里面那個呆呆的自己。“不……不,不行。“
水滴調皮地從沒有被完全擰緊的龍頭里鑽了出來,掐准了時間一次次縱身躍向地上擺著的綠色大盆;仍然時不時有著白色的霧氣從其中蒸騰起來,如同IWS心中還不願冷卻下來的願情。
\t沒能在這種前輩最需要的時候為她親自洗一洗腳好好放松一下,怎麼想都有些可惜呢……畢竟在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這種欣喜,感動而又難以言述的感覺,好想讓前輩也能好好感受一次呢。
許久以前。
“對不起……麻煩讓一下。“
“……?“
掛好沉重的狙擊步槍,反手脫下蜂鳴陣陣的計分背甲,IWS彎下身來穿過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的人形們,一團又一團。她很清楚,自己在這每個季度的演習大考中並沒有取得自己滿意的成績——或許就是在分毫之間,執行速度與精度之間的一念之差,她數次與最佳解決方案擦肩而過。雖然擁有遠超正常人類的設計性能,但是考察的難度同樣是極為嚴苛。
“請讓一下謝謝。”
考都考完了,還在意這些干嘛呢。都結束了。
走了十幾分鍾終於來到了心中不曾動搖的目的地,IWS邁著大步推開了公共澡堂的大門,一股撲面而來的溫熱氣流隨即掀起了披在她肩背上的縷縷長發。雖然遠遠談不上什麼奢靡的享受,但這種簡簡單單的儀式確實是可以很好地洗去身上的汙漬,疲憊,甚至是暫時忘卻一些不愉快。
“等會兒人可要多起來了。有這閒聊的功夫,這些家伙怎麼不好好利用起來呢。”
褪下了為了行動便利而穿的簡易白襯衫和短裙,IWS如釋重負一般扶著金屬梯走向了自己在浴池中喜歡待著的一處角落。熟悉的暖黃色燈光,熟悉的水溫,再沒有方才叨擾在耳畔的聒噪。
“要是剛才真的在戰場上的話,估計現在就是遍體鱗傷躺在那些修理槽里面了吧,哈哈……”想到這里IWS不禁有些竊喜,愜意地閉上眼睛靠在了光滑的池壁上;還好自己欠佳的表現並沒有釀成什麼嚴重的後果。為什麼要讓這種事情壞了一天的好心情呢,反正除了自己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別的人知道。
“原來是個剛完成作戰演習的新人啊。可不要這麼容易就失去信心哦?”
逐漸被溫熱池水泡得松軟的心智瞬間被激活到了警戒狀態,驚訝不小的IWS迅速睜開了眼睛開始掃描起周遭的環境——這柔和而具有穿透力的女聲仿佛就是從不遠處傳來,隨著燈下氤氳的熱氣而消散得無影無蹤,空蕩蕩的澡堂里只余下了池底進水管輕微而均勻的咕嘟聲響。
“……?”
她看著面前撫過池水的幾道漣漪徐徐散了開來,無聲融入了自己的軀體。一個人形的模樣隨後自乳白色的朦朧中顯現出來,帶著面上和善而不易看透的笑容。
“初次見面。我是突擊步槍人形AUG。”
IWS依然只是呆呆地杵在那兒看著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戰術人形。雖然她曾經還因為自己出眾的身高而感到些許優越,但此時看著這勻稱而優雅的身材還是覺得自己相較之下顯得越發稚嫩了起來。
“前輩你好……我是步槍人形IWS2000。”
白發少女上下打量著逐漸朝她靠近的人形前輩,情不自禁地將眼睛眯了起來。發際插著一朵淡黃色的小雞蛋花,散發著與體香相互交織而又涇渭分明的幽芳。約莫B杯的大小並不能單純地用大形容,只是這仿佛只用數道曲弧便能自鎖骨勾勒至腰臀的胸型很難不令人引發出更深的遐想。肌膚上殘留的水漬隨著邁開的步伐而攢動著,或滲入頗具深度的乳溝,或在淺紅色如實上匯成晶亮的水珠,又或是無聲地匯進持平於穴口烏絲的蕩漾碧波之中。
“是我嘴角的巧克力剛才沒擦干淨嗎?嘻嘻。要是你也喜歡吃的話,待會兒我可以帶你去那家冰淇淋店。估計現在這個點還沒有關門吧,只要我們動作快一點。“
“謝謝。”
沒想到這位前輩比想象中容易親近不少呢。雖然……可能很容易在這種距離下讓人產生一些非分之想。想到這兒,IWS急忙將視线從她赤裸的軀體上離開,心中默默祈禱自己方才的表現並沒有引起AUG的懷疑。
“我挺好……只是沒有那麼好而已。嗯。”
IWS感覺自己再次癱軟了下來,長長吁出了一口氣。“讓我猜猜,你現在應該是盡力了吧。我知道那個演習搞一趟確實是很辛苦的,強度差不多會達到每個人形設計時的極限。”
“我猜是的吧……”
“看你是個步槍人形,大概在背著大家伙轉移陣地的時候快累趴下了吧?我可不介意幫你好好按按腿哦。”
“按摩……腿部嗎?”
“是啊。要是你兩個月之內沒有好好做腿部零部件的保養,估計今天這一趟折騰下來可是受罪不輕。”
“……”
IWS不由得咬緊了自己的牙齒,按捺住自己到現在依然有些因疲累而微微顫抖的雙腿——雖然這個前輩透過水面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吧。“這個確實是有點辛苦。難道前輩之前有學過……一些人類的按摩技巧嗎?”
AUG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走到IWS身邊坐了下來。“雖然是一開始是為了人類的放松而創造出來的技藝,但使用在人形身上效果也非常不錯的。”
IWS心里隱隱地感覺自己如果再拒絕,大概會讓兩人都有些尷尬吧。重新看向AUG琥珀色的眼眸,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經驗的作用。現在,請把腿伸過來吧。”
“嗯……”
把腿伸向別人而且不是因為練習近戰格斗術,IWS多少覺得這種行為有點奇怪。不過實際上這種感覺也讓她談不上有多反感,因為無論是被她墊著的大腿還是有節奏揉捏著的雙手,都讓IWS覺得異常地輕松,甚至是安心——不僅是腿上的電機等活動部件,仿佛持續運轉的心智雲圖也進入了低功耗的待機模式,一起融化在了這籠罩全身的溫暖之中。
……
似乎周圍變得吵鬧了起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哈哈!”
“哇啊,你給我站住!”
兩團碩大的水花在IWS的腦邊炸了開來,將她的腦袋澆了個透心涼。待她再惱怒地回過頭去尋找挑起事端的家伙時,那兩個人形早就追打著游出去了。
“原來已經到了這幫家伙洗澡的時候了啊,看來已經是八點,不怎麼九點了?”而AUG正坐在一邊,一動不動笑眯眯地看著她,不禁讓IWS倒吸一口涼氣,默默感嘆一下這源於人類的手藝活兒居然可以讓自己松懈到如此地步。
“前輩好厲害。這種技術難道是在網上學的嗎?我在格里芬的人形資料庫里面沒有檢索到這噗嘻哈哈哈!!”
不等這高佻個頭的內斂後輩把話說完,AUG就已經等不及想見見她的可愛一面了;只是輕輕握住了IWS的腳背,握成爪狀的幾根手指順勢搭上了腳底並隨性一般抓了抓就讓毫無防備的她笑了出來。
“AUG前輩,你怎麼這樣啊?”
其實IWS很快就發現了不對,但長時間靜置導致有些發麻的大腿沒有及時在自己笑出聲來之前逃離那幾根該死的手指;看著這副心有不甘而微微發紅的表情,AUG站起了身並重新走進了白茫茫的霧氣之中,藏起了自己的忍俊不禁。
“哈哈。以後有別的事情也可以請教我啊,IWS。我的宿舍是4028.”
這個前輩,這個家伙……呃啊。雖然大概沒有被別的人形看見或者聽見自己的失態一刻,但IWS還是無論如何覺得非常難堪,匆匆抹了些沐浴露擦洗完畢後就低下頭離開了公共浴室。
就算是為了報仇,好好給那個失禮的前輩一點顏色看看,也要找個日子會會她。
……
“嗯……哦。”
直到鼻尖觸到了一陣突兀的冰冷,IWS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臉因為前傾的身子差不多貼到了鏡子上。盡管大盆中盛好的熱水已經冷卻了下來,她心中那股衝動卻燃燒得越發熾熱了——對,就是今天晚上,為什麼我不能也給AUG前輩小小制造一點‘驚喜’呢,就像那天她對待自己一樣。
“AUG前輩,請好好看著吧,可千萬不要因為猝不及防而失去了平時的優雅哦。”
嘴里默默念叨著,IWS一面倒掉了那盆冰涼的水,順手關上了燈並躡手躡腳地潛入了自己的房間——意料之中,AUG前輩正沉沉地在夢鄉里遨游著,甚至響起了輕輕的鼾聲。只要不是弄出天打雷劈的動靜大概都沒辦法讓她醒來吧,那自己即興而起的計劃就可以十拿九穩了呢……
只見她就著寢室門口透進來的微光緩緩掀開了被單的一角,熟悉的氣息瞬間彌散在了空氣中;不只是被窩里聚積起來的溫暖,還有只屬於AUG的……清新,或者說芬芳。大約是因為天氣已經有些寒冷,又或是因為她過於疲累而忘卻了一些小節,可能在作戰靴里浸潤了數天的黑絲依然完好地套在AUG的雙足上,隱約透露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白。
“不會的,AUG前輩非常注意個人衛生,每天洗腳這種小事肯定是能做到的。雖然就算她不這麼做也沒什麼關系,嘿嘿……“
大約是共居之後不久的某個晚上,獨自一人吃完晚餐的IWS有些粗暴地推開自己宿舍的門一言不發走了進去,抬眼一看卻看到正拿著本書坐在床上閱讀的AUG;而後者只是側著頭朝她微笑了一下。
“前輩?“
“嗯?“
房間內依然是那股熟悉的花香味,隨著窗外吹來的晚風翩翩起舞。看起來像是出浴不久,前輩只是簡單披了件白色襯衫穿著內褲,完美的胸型和身材幾乎完全沒有受到遮擋;目光順著光滑的大腿一路下移,最後自然地集中在了不曾展現給IWS的腳底上。先前形容AUG身材的詞語似乎也可以完美套用到這里來,凹凸有致,比例均衡。只不過得益於明亮的燈光和未干的水跡,略顯緋紅的腳掌上鍍了一層淡淡的白玉色光澤,不免讓IWS對於其摸上去的手感稍加遐想……就連微微下陷的足心處也和酒窩一般小巧可愛。
“唔……不是約好了要一起吃晚飯的嗎?怎麼在作戰區的出口那邊沒有……看到你……“
完了,大概連這不到半秒的遲疑也會被前輩注意到吧,那可就糟糕了。IWS不禁腦袋一熱,轉頭面向鑽進窗來的微涼晚風。
“真不好意思啊,IWS。我臨時被叫去開小組作戰會議了,後來又實在沒辦法通知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呢。“
“沒事的前輩。“
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尚未干透的發絲,AUG將左腳輕輕搭到了右腳上方,腳趾間不自覺地搓捻了一下。“那不是這樣說的,下次請你喝奶茶吧。“
“那我就答應咯。”
“不管什麼時候前輩都是非常可愛的嘛。”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IWS默默念叨著此時千萬不能亂來。用微微顫抖著的雙手將棉被輕輕褪了開去,白發少女閉上眼睛並俯下身來湊近了前輩的足尖。混合著淡淡芬芳的體香帶上了熟悉的溫暖並變得越發濃郁起來,伴隨著依舊平靜的呼吸聲。
“為什麼明明什麼都沒做但是心跳卻越來越快了呢……”盡管戰術人形並沒有心髒之類的器官,但IWS卻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愈發沉重起來。怎麼辦,再繼續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的,一定會的;要是失去了一切的束縛,再被壓抑已久的悸動狠狠地推一把,大概再守紀的人都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吧,像是和前輩轟轟烈烈地做一場愛什麼的。
“不行。”
IWS拼命搖了搖頭,似乎想借此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不不……還是需要用點其他的渠道來發泄一下,反正不讓AUG前輩發現就好了嘛,對吧?
她最終還是成功說服了自己,輕手輕腳地開始解下大衣和里面緊禁勒著的腰帶,而這已經讓她不適了許久。
“哈哈,抱歉了前輩……”
IWS的小老二可不像她自己那樣會思前想後,早就充入了澎湃的熱血並直直地挺立了起來。雖然把握著方向的右手還有些許顫抖,但最終還是讓飢渴而又極度敏感的龜頭觸上了這熟悉的黑絲觸感,這熟悉的體溫。
“沒事,一定可以控制好的。”
背向著身後拂起窗簾悄悄侵入的冷風,她淺淺地笑了一下,仿佛這越界的行徑和自己微弱的齒音一般,不會再被誰所察覺。即便是AUG腳上這薄如翼紗的黑色絲襪,此時對IWS所產生的刺激也是難以忍耐,讓這飢渴已久的巴別之塔顫抖著,肆意地生長著。讓她忍耐著絲絲痛楚和刺癢的,是無可替代的快感與滿足。無論有多不舒服,都要將這副尤物溫柔地體驗完畢啊——無論是足弓,腳心,柔軟的前腳掌,還是拇指頂上沒來得及修剪的一抹尖利……
嘀。
一面深呼吸一面將自己如亂麻一般的思緒收拾干淨,耳邊忽然傳來水滴的聲響;興許是浴室的水龍頭之前沒有來得及擰緊呢。哈哈,是只有在這樣寂靜的時候才能聽到的聲音呢。
正如她來時一樣輕盈,IWS從床尾站起了身,並將被角重新掖了回去。本來還想上手去親自感受的,但她最後咬咬牙還是放棄了這個決定——只是不想見到起身發現自己這一切讓前輩尷尬的那個場景啊。
在前輩身旁躺下後,IWS安心地閉上了雙眼,唯有鼻尖一直縈繞的淡淡芳香。
下次一定要親自當著她的面好好表現。今晚的事情,就當作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吧……
(第二天早晨)
雞蛋花的清香仿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暫且不去探討AUG在外出任務的時候是如何留存住這嬌嫩的花兒的,在基地值勤的時期她一般會去一旁的花園里作補充,一天一朵。IWS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迅速從舒適的睡夢中蘇醒並向旁邊扭頭一看——不僅是身旁的枕頭上,還是窗外的一片青蔥里,都沒有那米黃色長發的熟悉身影。
“哼哼……”
直到一雙手輕輕搭上了自己的腦袋,她才發覺前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的另一側,臉上依舊是清新的一抹笑容。“前輩……早上好。”
“你也醒了啊?比我想得還要早了點兒呢。”
“嗯……剛剛醒的。”
“昨天晚上睡得很不錯吧?“
“是啊。和你在一起睡覺就是會感覺很安心呢。“
身著睡衣的白發少女從被窩里抬起臂膀,慵懶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擔當她試著坐起身來,卻發現兩只腳踝上嵌套了些什麼東西,抬起腿來的力道被自然地從一邊遷移到了另一邊。一絲不安隨即爬上了IWS的心頭,“這是什麼啊?”
“不用擔心,只是之前從戰場上帶回來的一個小玩意。”
看著IWS有些驚慌的表情,AUG只是視而不見一般站起來繞到了床尾將被子掀開到了IWS的小腿上部。“看起來你昨天晚上也挺累的嘛,這麼急匆匆著上床睡覺?”
IWS的臉頰不覺熱了起來。她確實是忘了還有這麼一出事;松弛下來的雙腿以略略內八的姿勢擺在了前輩面前,一只腳上的長筒棉襪完全沒脫,另一邊則是被脫了一半,剩下一小截干癟的棉襪搭在床邊。
“額……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呢?”
那一副不大的手銬精巧地將IWS纖細的兩只腳踝扣了起來,被擦了又擦的不鏽鋼表面泛著閃亮的金屬光澤,不時掩上棉襪里滲出的如紗熱氣;像是AUG眼中飄忽不定捕捉不到的目光,又像是IWS不停猜測著的不安心緒。但前輩卻只是低著頭反復踱著步子,看起來倒也不生氣。
“小家伙,我可是一直對你都很有興趣呢。只不過沒想到你也這麼想來了解我,而且好像比我還要更心急呢?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向你開口,怎麼樣向你開口。”
“唔,對不起。”
“啊?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AUG忽然轉頭看向了IWS,同時微微俯下身來,雙手順勢撐在了床尾的木制欄杆上。“難道不會對我做的工作,或者我這個人形有些好奇,猜測或者是幻想呢?”她忽然停了停,“合理的,或者是不合理的?或許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介意哦。”
啊,前輩居然向我問這種問題,雖然很想說出口但還是感覺會被討厭的。幻想著戀足甚至是足交什麼的,怎麼可能有人不反感嘛,前輩肯定也是……IWS又將目光瞟了回去,但從前輩的臉上她讀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雖然大概不會被舉報給總部導致去多上幾節思想品德課之類的,但大概會永遠地失去這個可愛可敬的前輩吧。
於是IWS只是淺淺地咬了咬嘴唇並搖了搖頭。“前輩的話……是什麼意思啊?我確實是很佩服前輩,前輩身上也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無論是戰術上還是日常的生活習慣上,但是不合理的,我不太明白前輩的意思。應該是沒有的。”
“哦,是嗎?如果這是你認真的回答的話,那我大概會有點失望啊。”
話音未落,幾根手指便悄悄爬上了IWS的腳底。
“……”
雖然隔著一層不薄不厚的棉襪,但IWS還是迅速捕捉到了這熟悉而又陌生被稱為“癢”的感覺,雖然只是像幾只小蟲不緊不慢地爬行著。雖然甚至可以稱得上幾分舒適,但想到是前輩的小動作她就實在沒辦法將警惕心放下來。
“再給你一次機會。”
“呃,大概就是一起出去吃飯,不不不,一起出去散步……會貼在耳邊講悄悄話的,那種級別的,一些事情吧。有,有沒有別人在邊上都沒關系的那種!”
幾根手指依舊沒有停下在襪底上漫不經心的滑動;當看見那排腳趾似乎縮了縮, UG也大概得出了心中的答案。
“我知道了。那如果是這種程度的玩鬧,大概在你心里屬於是什麼等級?可以接受還是不可以接受的呢?”
“嗯……唔,我覺得是沒有問題的……前輩你喜歡就好。”
AUG終於笑了笑,輕輕拉下了那半截套在IWS右腳上的白色長襪;本就薄如紙紗的皮膚在晴天的暖陽下顯得更加白淨了,析出了底下青綠色的幾道靜脈。不知從哪兒采來的狗尾草像是一只肥碩而輕盈的蛾一般在白發少女的腳邊舞動著,用毛茸茸的身子蹭著她的腳背,指頭還有指肚。
“唔,嗯,咳咳……”
雖然一開始還沒什麼,但後來這種褪不去的癢意逐漸聚集了起來,像是蛾子身上的花粉一般,越來越多地附著在她的神經上一齊爬搔著。手頭的被單不禁被攥得越來越緊,IWS的精神開始變得高度集中起來。
原來自己還是挺怕這種撓癢的啊,救命……
但就在笑聲快要從自己的齒縫間泄出之際,那只淺綠色的蛾子終於飛走了。
“啊,原來這樣都沒有笑出來嗎?”
如釋重負一般,IWS的表情伴著呼出的一口氣放松了下來,朝著AUG點了點頭。
“我可沒有前輩想得那麼怕癢啊。”
“那就再試試這個吧?”
像是不經意間一般,AUG從外套的內襯里摸出了根漆黑而泛著油光的渡鴉羽毛——大概是從戰場上帶回的某件紀念品.盡管已經有書簽大小,但對IWS來說卻不算唬人,看著就比什麼狗尾草要好多了。
“沒問題的,哼。”
白發少女有些滿不在乎地坐直了身子,將剛才因為吃癢而倒下來的腳掌重新擺正了過來,那根羽翼也趁機鑽入了微微張開的指縫間。僅僅是簡單的左右擺動並沒有帶來什麼值得興奮的反應,於是AUG又將角度稍微調整了一下,讓此處嫩肉加大了和羽毛的接觸面積。
“……呃。”
全身上下的肌肉和先前一樣又繃緊了起來,看來這羽毛的威力也不容小覷……要是這種程度的考驗都不能經受得住,不僅會讓前輩小看自己,大概還會被好好笑話一通吧。想著想著,IWS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剛才是不是沒說實話啊?”
那根羽毛又開始在腳趾縫間前後穿梭起來,一下,兩下,癢癢的感覺一下子強烈了不少。不行……一股寒氣慢慢沿著她的脊背爬了上來,整只右腳已經忍不住開始擺動起來並開始慢慢往回撤,沒退出多遠便又被手銬給約束住了。在IWS一籌莫展之際,她的身體本能為她做出了決定,將那根搗亂的羽毛死死地夾住了。
“唔,怎麼會……”
再次睜開眼睛,AUG已經撥開了她的腳趾並取出了那根羽毛。
“是不是真話,我們很快就會知道啦。”
“!”
像是創作一般,前輩開始握著那根羽毛並用羽根在她的腳底上寫寫畫畫起來;堅硬而又不失彈性的“筆頭”總能准確深入腳底的每個褶皺與縫隙之中,只需多滑動幾次便能將這不大的腳掌覆蓋完全;無論是柔軟的前腳掌,略凹的足心還是狹長的足弓,被劃過之後留下的緋紅色印記像是被添加的debuff一般,待羽根再次劃過便會帶來更大的刺激。
白發少女的上半身很快便開始顫抖起來,手心的汗開始浸入越攥越緊的被單之中。更糟糕的是,她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出羽根下的白色壓痕卻無法預知接下來它的動向——前輩的手法實在是經驗老道。
“噗嘻嘻,哈哈哈哈哈啊嘿嘿嘿嘿嘻嘻……我認錯,不要繼續撓哈哈哈哈了啊!”
積壓已久的笑聲伴隨著眼角的淚水一齊噴涌而出,即便是將腳趾全部蜷起減小了接觸面積也抵不住這“筆尖”對IWS心理防线的瘋狂攻勢。
“果然呢……IWS醬,現在可以告訴我真實答案了吧?”
如同得勝者一般挺起了胸膛,AUG的語氣卻一如往常般自信而冷靜,依然操縱著那只羽毛在後輩放棄抵抗而癱軟下來的淺紅色腳掌上緩慢拂動著。
“嗯……呼呼,其實……昨天晚上,就是在睡前,嘿嘿嘿嘿,我對前輩……“
“早點承認不就好了嘛,本來不過是多洗一雙襪子的事情,沒想到你還這麼有傲氣。那當然就要用點小懲罰來讓你長長記性啦。”
“我道歉。不過……這點小小的考驗。AUG前輩,我還能經受得住。”
一臉不服的IWS仍在輕輕地喘著氣,還沒有來得及梳理的長發顯得比方才更加散亂了。AUG的目光甚至變得愈加溫柔了,就像看著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
“那看來把‘傲氣‘這個詞換成’傲嬌‘更加合適啊?”
“唔,不行!”
直到現在她還有些不高興,但具體也說不清楚是因為誰;但再仔細想想,倒也沒有什麼值得不高興的理由。
“AUG前輩?!”
不等IWS回過身來,她的兩只腳便又被抬了起來,架在了床尾的欄杆上,腳面毫無遮擋直直衝著AUG;一只穿著干淨的白棉襪,一只什麼都沒穿,有些緊張地相互依偎在一起。
“其實我也沒有特別驚訝,反正不是今天才發現的。之前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說著說著前輩輕柔地停頓了下來,轉而看向擺了些相框的書架。“那不重要,IWS,連你這些不可告人的小癖好也不重要。因為……嘿嘿。”
雖然是有很多話此時此刻想說出口,但再三掂量後涌到嘴邊發現卻只剩下了沉默;淺淺地掖著被角抿住了自己的嘴唇,白發少女眼前的景象仿佛逐漸變得虛幻起來——前輩像是捧起了一只大隱於世紋路旖旎的一只貝螺,或是瓊玉制的明澈白盞,被仔細地欣賞著,品味著。雖然坐擁超過170的高挑身材,鞋碼也沒有因此而突飛猛進,停留在了約莫39的可人尺寸。算不上苗條的體格同樣也在此體現了出來,一排微肥的腳趾錯落有致,足弓和足心的構型卻不含糊,恰到好處的凸與凹勾勒出了道道圓滑的曲线。
AUG似是未經妝點的丹唇輕啟,首先是貓咪一般的試探,隨後開始逐步舔舐,最終貪婪地將被白襪包裹著的大腳趾整只含進了嘴里。雖然大概是前輩滲進來的涎液居多,但IWS還是無法壓抑住心中的緊張與小小的興奮,感覺腳上都要熱得冒汗了。
大概可能會有點臭臭的吧?但看著前輩……為什麼是十分享受的樣子。盡管有時候去野外執勤的時候鞋子里進了水濕漉漉的很難受,但是這溫暖的感覺卻怎麼也讓人討厭不起來啊。雖然IWS不知道前輩是不是從什麼地方學到了這些技巧,她也不覺得自己能夠猜到,只是生怕自己任何微弱的動靜都會打擾到回蕩在房間內如嬰兒一般柔和的吮吸聲響——大概就象是輕輕舔舐現擠的牛奶冰淇淋這般吧,既不忍一口吃下太多,還要提防著融化的奶液流得到處都是。
許久。
抬起頭來對上AUG的目光,IWS才發現剛才自己陷入了假寐。前輩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或者說依然是平時帶著的一抹笑容,不過變得清澈了不少。
“不介意我繼續吧?”
“嗯……”
方才左腳浸在液體中的濕潤感覺仿佛已經消失不見,只是留下一些尚未散去的余溫。AUG這次抬起了她的右腳——先前因為撓癢而羞得紅彤的腳掌也已經恢復了平時淨潤的淺紅。這次閉上了眼的前輩明顯變得敢“下口”了許多,像是在變換著角度啃咬冰棒。在上齒的固定下,下齒得以肆意地刮蹭著指尖,指肚乃至指腹等相當敏感與隱私的部位;在舌頭的靈活穿梭下,幾根腳趾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會兒蜷起一會兒張開。時而是光滑而堅硬的貝齒,下一刻又換成了粗糙而柔軟的舌苔,亦或是被二者裹挾其中,就連貪婪的涎液,緊張滲出的汗液還有白發少女的獨特氣息,都在口腔的溫暖中混合在了一起,被陶醉地品嘗著。只需瞧瞧另外一只腳不安的擺動,微微頂起的襠部以及燒得赤紅的面頰,就不難察覺出此時IWS難以平靜的心緒……雖然有點兒喜歡,但還是癢癢的很難受啊,要不然下次就拒絕前輩好了;但是這種事情大概也不會再有別人願意來做了,就連開口都不可能啊!
白發少女就這麼一言不發地靠在床板上,時而仰起頭時而放松地癱軟下去,略有煎熬地看著分針漸漸從表盤上劃過,仿佛在等待不知在何時會停下來的倒計時。
咔擦。鑰匙輕輕一轉,手銬被清脆地解了開來。
“啊,就這樣吧。今天居然比想象得還要久……都快要可以吃午飯了。起床吧?”
“嗯……好。”
從衣櫃里拿來一條干淨的毛巾,前輩仔細地將被浸得有些軟綿綿的腳丫替白發少女擦了個干淨,又為她把棉襪套了上去。
“哦,那我們是現在去吃飯吧?”
“是啊。”有些瀟灑地將毛巾拋進了洗衣籃,AUG朝著仍有些犯迷糊的後輩回眸一笑。
“你是不是還有點意猶未盡啊?”
有些不滿地用鼻子呼了一口氣,IWS很快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雖然看著滿不在乎,但只覺得自己的臉像燒起來了一樣;雖然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呼喚著她提出反抗,逃離這個看起來儀表堂堂道貌岸然的前輩,但無論是自己的理性還是感性都一直讓IWS試著放松心情好好接納這一切,享受原始,快樂而純粹的感官刺激。
“才,才沒有。等我去刷個牙就行了。”
午前的陽光雖然很明亮,但已經不復前些日子璀璨的熱情。即便沒有刮起習習的清風
,樹下的淺蔭也足夠使人心曠神怡。時而手牽著手,時而一前一後,兩名少女不緊不慢地漫步在群芳未謝的園中小徑上,走向遠方。噓……請不要打擾這和諧的一方寧靜;即使心中有想著要傾訴的小秘密,再稍微藏掖一下也不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