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3】不眠者
【黑桃3】不眠者
[chapter:(一)睡與死]
曾經有人做過一項粗略統計,對於一個普通人,在他78歲生日時,他大概已經花了整整9年看電視,4年開汽車,92天上廁所,48天做愛。
而這個家伙生命中會有整整25年在睡覺。
當然,這個統計不是完全科學的,但是它可能代表了一大部分人(顯然不包括我)的生活狀態。人們通過睡覺來讓身體做一次“熱啟動”,從而恢復精力,調整狀態,甚至,人的大腦會在這段時間編織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夢境來讓它的主人釋放和緩解累積的焦慮,然後在翌日清晨再次投入新一天的工作。
絕大多數人都相信,人類,還有大多數的動物都是通過這種看起來和死亡很類似的方式來保持生機的。
很奇妙,不是嗎?
甚至希臘神話里,死神塔納托斯和睡神修普諾斯干脆就是一對孿生兄弟。一睡不醒,就是死掉,而總是不睡,顯而易見,也會讓人很快死掉。這些缺乏睡眠的往往會變得精力不足、頭昏眼花、乃至喜怒無常、妄想偏執,甚至會看到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而他們血液里的腎上腺素和皮質醇等等應激激素將會增加,讓人心跳加快,血壓升高,免疫失能。
然後他們可能會掛掉,除非他們能美美地睡上一覺。但是,歷史上確實出現過一些許多年不睡而身體也沒有受損的傳奇人物的。
他們中的一部分是大腦受過物理損傷的,其中一個典型案例是個叫做Paul Kern的匈牙利大兵,在一戰里被子彈打穿了腦袋卻大難不死,而且在此後的幾十年都不用再睡覺甚至還因此變得心寬體胖,能夠好好的退伍做個負責養老金的公務員。當然,我們偉大的互聯網還告訴我,有另外一位被網民譽為‘不滅的法律之光’法國的律師議員先生也是個類似的傳奇人物,據說他在兩歲時觀看路易十六斬首刑時被倒塌的觀眾席壓傷了頭蓋骨,傷及腦神經之後,直到他七十三歲去世都沒有再睡過覺,說實話我對這個案例比前者很好奇,因為從那位‘法律之光’先生傳世的一張畫像里,我發現他的額頭和我的形狀差不多,所以我曾經花了好長時間遍尋互聯網去尋找這個案例的依據,甚至訪問了法國議會網站去讀他的小傳,可惜都沒有找到任何线索。
不過也無所謂,好在我的時間多的是。因為還有一部分經年不睡卻一直精力旺盛的人,他們或者她們的大腦一點點物理損傷也沒有過,更找不出明確的器質性原因。而何其幸運,我就是那一部分人中的一個。
而我們這類人不眠人有時甚至會有比常人稍微高一點的成就,因為在長夜漫漫之間,我們總要找點事情做,比如多學一些東西或者多做一些思考,以打發掉這比常人多出來的1/3的生命。而如果其中一部分人的大腦再比別人聰明一點點的話,那我們的有效生命甚至就會是普通人的兩倍。
變相的延壽,不是嗎?
學姐,那時候她還是我的治療師李天然,曾經試圖用她的理論來解釋這個問題。她認為真正導致人體那些惡性變化的罪魁禍首並不是不眠本身,而是人體因為意識到自己睡眠被剝奪之後而產生的焦慮。
至於原因,很簡單:
一是任何一個心理學專業的人都知道人的大腦在睡眠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休息,而是在用另一種形式工作,甚至有些文學家和科學家會在夢中得到創作和研究的靈感,比如李太白和蘇東坡,或者凱庫勒和門捷列夫。
二是有歷史上的那些長壽且健康的不眠者作為實證案例,包括我。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就只是推斷,即便把我這個活體案例切成一片片地去觀察,也於事無補。
直到去年,那個叫做夜白的女人出現在我們身邊。
[chapter:(二)露從今夜白]
“我叫夜白,露從今夜白的夜白,這三個月,請多關照。”我始終沒忘記她的開場白。
她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個書卷氣十足的女孩子,長裙,黑框眼鏡,梳兩條麻花辮,衣著朴素,談吐溫柔,氣質沉靜,語氣平和。
握手的時候,我感覺她的手指修長,有力,稍稍有些冰冷,指端有繭。
這個第一印象讓我輕易地推斷出她對於文學有著很深的興趣,而且,對於藝術和音樂也是。進而,通過她步入學姐的辦公室時的沉穩氣度和平淡反應,我甚至覺得她對於心理學和醫學也有一定的涉獵。
我這些推論無疑都是正確的,畢竟,我這人可能比大多數人都稍稍敏銳那麼一點點。所以我看人總是通透得很,但是,如果不是她的親口敘述和個人資料,我絕對不會知道這個26歲的姑娘是個結構力學專業的碩士,參與過幾座著名的大型橋梁的設計,跆拳道黑帶三段,而且是個剛剛繼承數十億遺產的富家千金。
當然我看到的資料並不完全,所以我只知道她也是個飽受失眠折磨的患者,而不知道她的具體病因。
學姐說,這是我不應該知道的,我所要做的,只是想盡我所能緩解她的失眠焦慮就好。畢竟那個時候我還只剛剛獲得了我的社會學博士學位,還沒有加入她的項目,甚至在心理學方面還只是初窺門徑。而她之所以選擇我配合對夜白進行治療,也是因為畢竟她已經做了我的治療師很多年,所以知道我是最適合這個項目的人選而已。
“謝謝你願意支持我的研究,夜白小姐。”那個時候,學姐甚至鄭重地起立,對著夜白深深鞠了一躬。
“應該的,這樣讓我覺得我還有些價值。”她說,以手掩胸,欠身還禮,“李天然博士,是我該謝謝你才是。”然後,她轉向我,“還有,更要謝謝你,伍凌小姐。未來三個月,要給你添麻煩了。”
[chapter:(三)歡飲達旦]
夜白是個妙人,談吐優雅,知識廣博,又幽默,可以接上我的大部分梗。和這樣的妙人相處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特別是白天的時候。
這個看來文氣的女孩似乎有著一種與生俱來地親和,讓人如沐春風,而她所做的事情就更是如此。
她白天只做三件事:
第一,打理她的慈善基金會,拍賣她繼承來的那些名貴藏品——名畫,古董,豪車,房產——認認真真地完成一筆筆的點對點捐贈,包括地震災區,孤兒院,一些心理康復機構,睡眠研究機構和協會,當然還有天然學姐所在的這間研究中心。她的溝通風格往往是平和卻堅韌,從不粗聲紅臉卻在關鍵問題上毫不退讓。這讓我覺得她比我認識的另外一個做慈善的女人,那個強勢、凶狠,金錢至上,總是恨不得用眼神壓死對面人的瘦高個子女霸總可愛多了。
第二,作為志願者,在養老院給老爺爺老奶奶講故事,幫他們打掃房間擦拭身體,陪他們聊天。或者去鄉村做義務教師,在破舊的瓦房教室里給孩子們講故事,或者拉著手風琴教他們唱歌。她最喜歡的是看他們睡覺的樣子,哪怕是那些和她聊著聊著天就開始眯起眼睛打呼嚕的耄耋老人,或者那些在她課堂上把課本立起來擋著臉趴在課桌上睡到口水滿桌的小伢子。
第三,坐下來看照片——她參與設計的跨江斜拉橋或者橫跨山谷的懸索橋,她跆拳道黑帶的證書,她從小到大獲得的各種獎杯獎狀,她的父親,她父親的父親,她父親的父親的父親……還有,就是她從小到大,各種恬睡的照片——仰面平躺的,蜷身側躺的,俯臥著撅起屁股的,翹著二郎腿的,抱著布絨玩具的,臉上蓋著童話書的,吮著手指的,笑著的哭著的甚至仿佛在說夢話的。
當然,這三個月里,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我都在她身邊,名義上是她的老同學兼她新任的私人秘書,當然,是24小時那種。
“夜白姐,你家給你拍了好多你睡覺的照片啊。”有時我禁不住會問。而她就只是笑笑不說話,然後過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
“小凌,我好想再舒舒服服睡一覺啊。”
是的,在最初的幾天,她還是堅持著不肯放棄試圖睡眠的嘗試,比如喝適量的紅酒,吃褪黑素,聽舒緩的音樂,香薰,泡澡,戴眼罩,按摩,甚至享受一次歡愉的性愛。
而每當嘗試失敗的時候,她就會變得更焦慮。
“剛才我似乎睡著了一小會,可是被那家伙的呼嚕吵醒了。”她穿著被汗水濕透的睡衣,抱著枕頭來到我的房間,頭發有點蓬亂,掛著大大的黑眼圈,瞳孔顯得比平常時候小了些,看著好整以暇站在門口,滿臉貼著黃瓜片的我。
“相信我,其實人不一定非需要睡覺的。或者,至少說,比起缺覺,那種想睡卻無法入睡的感覺給你帶來的焦慮對你身體產生的危害要大得多。”我對她說,側身讓她進到我的房間,“還有第二個忠告,在有些時候黃瓜比男人好用,起碼它們不會讓你懷孕,也不會打呼嚕,用完之後還可以切成片美容護膚,如果你喜歡粗暴一點的,可以選擇不削皮,不過最好用一個避孕套。
她笑了,走進來,看著我茶幾上那兩根尚未削皮的黃瓜和一盒岡本。
我也笑了。
“介意借我一根嗎?”
“不如一起?Face-to-face?或者你更願意回去聽臭男人打呼嚕?”
嗯,天然說的,我可以利用我能想到的任何方法來打消她關於不能入睡的焦慮。對,任何方法。
……
“其實我蠻喜歡睡男人的,各種各樣的帥哥,但是,我沒法接受他們睡在我床上。所以,我往往選擇在酒店更多些。”和夜白各自完事之後,我慵懶地點了一根事後煙,而她卻顯得比剛進門時更精神了一些。
“為什麼?我猜不光是因為他們打呼嚕或者流口水,或許有羨慕嫉妒恨?”她問著,拉起睡袍蓋住自己高挺的奶子。
“那是你,不是我。”我笑起來,“相反,我很享受這些不眠的時間,這讓我的人生變向地延長了很多,省得向天再借五百年了。”
“看來你是個很積極的人,李博士曾經和我說過,歷史上那些你這樣的不眠者有些是很長壽的,甚至有活到過九十多歲的。但是我讀到的一些論文里卻說,在那些自願的睡眠剝奪實驗里,最長的不眠時間也就是260多個小時而已。我還看過一篇論文,里面的科學家用一群白老鼠做實驗,把它們放在水池中心的一個圓盤上,一旦它們睡著,就會落水,而後被強制醒來,結果一個月之後,那些老鼠就全死了。”夜白認真地說。
“或許學姐說得沒錯,那只是‘求不得’產生的焦慮給身體帶來的負面影響而已。”
“求不得嗎?”夜白笑,“也是,按照佛教徒所說,這是人生的諸多苦楚之一。”
“對啊,可不光是佛教,子也曾經曰過,無欲則剛。”
“可我看你並不是個無欲的人,否則也不會買這麼多黃瓜。”她揶揄我,“根據我這幾天的觀察,你那方面的次數似乎比一般人要多,或者,你把睡眠的欲望都轉移到性欲上了?”
“總比轉移到食欲上好,我不想變肥婆。”我不置可否地回答,眼睛卻注意到她胸前的絲質睡衣上正暈開兩塊小小的濕斑,“當然,我也不介意品嘗一些好東西。”
夜白顯然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局促地夾了夾腿。
“可以嗎?”我問。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把她的手臂從睡衣的肩帶里抽出來,然後用手把她那只豐腴的右乳托起來,給我看她乳頭上泌出的那點點的白。
當然,那一夜,我們誰也沒睡。
[chapter:(四)階段性成果]
從那一夜之後,夜白似乎徹底放棄了對於入睡的嘗試,用她自己的話說,遇見我讓她的生活驟然豐富多彩了很多。
有時我們會在她別墅里面,對面或者肩並肩地手淫,有時我們會做愛,也有時會打電話讓按摩師上門,男的或者女的,一個人兩個人或者多個人。
而有時我們也會駕車出去,尋求各種新鮮的刺激,甚至大著膽子在深夜的地鐵車廂或者凌晨三點的巷子里親昵。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高潮時泌乳,但是我實在很喜歡那種淡淡的乳香,雖然那點奶水少得可憐,但是更顯得珍貴。
我知道我們彼此不是相愛的,因為她或者我雖然貌似都有很好的性格,但都不是很容易愛上什麼人的那種。
但是,我們起碼讓彼此很快樂,身體上和精神上。
人類做愛的時候,體內會有大量的內啡肽產生,而這是我們的身體都需要的。
當然,我們的夜並不只是由性構成的,午夜場的電影,或者安靜的閱讀,配上醇香的咖啡或者一塊小小的巧克力蛋糕都會讓我們很開心。
當然,還有香煙,但是僅限於我自己,而夜白是不吸煙的。
而在那之後,每天整夜不眠的夜白在白天卻顯得更加精力旺盛,而她整個人甚至也在平常的文靜之中多了一點開朗。雖然她還是那樣喜歡看那些老人家或者小孩子睡覺,也還是喜歡看自己從前睡覺的照片,但是她似乎對於睡眠真的沒有那麼渴求了。
同步進行的體質監測似乎也在證明著學姐的推論,她體內的激素水平保持著相對良好,血壓,心率和其他一些指標也趨於正常。
很多時候,擔憂一件事情所產生的焦慮對於人的傷害比那件事情本身帶來的傷害大多了。
當我在第二個月的月末把這些消息整理成報告發給學姐時,我顯得很興奮,但是她卻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似的,甚至是異乎尋常的平靜。
“嗯,伍凌,就這樣繼續,在下個月里也讓她保持這個狀態。”
“希望她慢慢可以自己調整過來,也不知有沒有可能對她用催眠或者心理暗示,讓她徹底改變對睡眠的認知,擺脫依賴,消除焦慮。”
“可能不行,她未必屬於那種容易被催眠的人,而且……”學姐沒有說下去,直接把電話掛了。
[chapter:(五)私密時間]
和學姐通電話的時候,我沒和夜白在一起,她說有一場很重要的拍賣會要提前溝通,因為涉及一些私密的事情,所以沒讓我跟著。
也還好,畢竟我最重要的任務是減輕她的失眠焦慮,我畢竟不可能,也沒必要24小時跟著她。但我們最近確實很少分開,所以每次也都是利用這些很少的獨處時間,做一些不方便在她面前做的事情。
比如給天然打電話。
比如吃藥。
比如徹底放松一下,舒舒服服地看上一段“那種”視頻文件。
對,就是你們想的那種。
對,我是個冰戀者,當時,連學姐也不知道我這個私密的癖好。
電腦屏幕上,那個有著棕色長發的歐美女人似乎在網路上預約了一次服務,然後她一個人走進一間類似地牢的地方,就著威士忌吃下里面那個小個子精壯男人給她的藥,然後脫掉衣服,只穿著黑色的束腰胸衣和黑色絲襪,戴上那男人遞給她的黑絲過肘的長手套,肆意地坦露著陰部,任由那男人給她戴上口球,自己爬上那架黑沉沉的St. Andrews,然後被縛在上面任他用手和按摩棒輕薄。
在達到第一次高潮之後,她被解下來,站在地上,自己把那從屋頂垂下的繩套套在脖子上,用兩只手拉住從另一端垂下來的繩子讓自己一點點窒息,同時繼續接受那男人的“服務”,後來,那男人干脆從她手里接過繩子,在背後縛住了她的手腕,一邊絞她一邊用手指侵犯她的身體,直到她渾身戰栗眼睛上翻汗出如漿高潮到瀕死時才停止。
可能是這個高潮太強烈了,所以在那男人剛剛松手的一刹那,這個已經被勒得探出舌頭口水橫流,妝容也被眼淚搞花的女人就一下子癱跪下來,松開的繩套還繞在她的脖子上。
他露出了陽具,而她就掙扎著跪坐起來開始給他口交,那神情似乎是要把那根陽具直接吞進肚子里去一樣。大約十分鍾後,男人在她嘴里射精了,她吞下去,一臉滿足。
“我還要再被勒一次,最刺激的那種。”她仰著臉,嘴角掛著殘精向他祈求,而他就點點頭,再次幫她把繩套准備好,只是與上次不同,他在繩套下面放了個小凳子。
她順從地站起身,在男人幫她套好繩套的時候,她和他相互耳語了幾句,然後彼此點了點頭。
“准備好了?”他像上次一樣抓住繩子的另一端,甚至在結實的手臂上纏了幾圈,望向那個充滿期待不斷激烈點頭的女人,眼光意味深長,“那就……跳吧。”
和以往一樣,當看到那女人向下一跳的時候,我一下子就高潮了。每次這個時候,我都會覺得這個人是我自己。
所以其實我還是沒看清她究竟是如何被吊死的然後又如何被那個男人扒下胸衣露出奶子再奸屍的。
同樣,我也沒看清夜白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背後的。
“伍凌……你喜歡……這個呀?”
看著一臉詫異的她張口結舌的樣子,我一時不知所措。
但是下一秒,我忽然發現夜白胸口上又有兩點濕斑暈開了。
[chapter:(六)秘密]
事後,我分析過自己的行為。如果按照佛氏的理論,人其實不存在什麼所謂的口誤或者失當行為,所有這一切其實都是人在潛意識里希望這麼做,從而緩解自己的一些焦慮或者壓抑。如果這個說法為真,那麼我選擇在夜白不在的時候放肆地去看那段視頻,可能就是我在潛意識里想讓夜白知道我這個秘密,甚至想看看她是不是也會對此感興趣。
不管我的潛意識是不是真的在做如此想,但是事實證明,那個問題的結論是肯定的。
再次做愛之後,我和夜白的關系又親密了一層,因為我發現她對這個並不抗拒,甚至可以說她一下子就陷進去了。
做愛的時候,我讓她戴上了雙頭龍,在告知她我的安全詞之後,我要求她在干我的時候死死地掐我的脖子。但我終究沒有把這個安全詞喊出來,哪怕我在高潮里失神了也小便失禁了。
等我睜開眼睛,我發現她就在我身邊,邊哭邊自慰。她說我的樣子讓她害怕了也讓她嫉妒了,所以她也要一次一樣的。
但是她的身體確實比我好,所以我只能用絞的,邊絞邊含著她的乳房啜。那個時候,她的身體緊繃如弓,雙腿盤住我的腰,挺起的奶子緊緊塞在我嘴里,被她自己的黑色胸罩死死絞住的脖子向後挺直,而那一頭長發則如小瀑布般倒垂到床下去。
在我胯下的假陽具一下子滑出夜白身體的那一刹那,她高潮了而且在我面前第一次潮吹了,隨之而來的是猝然地身體僵直。我分明看到她的瞳孔幾乎縮成了兩個小黑點,然後雙眼翻白。
說實話那個時候我有點慌了,因為我不知道她的身體究竟能不能承受這個,所以我開始緊張地用自己淺薄的急救知識幫她做心肺復蘇。她的身體變得很滑膩,似乎一下子出了很多汗,而隨著我的按壓,她的雙乳開始沁出更多的奶水,在她深深的乳溝之間匯成了一個小池子。
如果不是擔心她醒不過來,我一定會把那些乳汁全部吞進肚子去。可當她真的醒來,卻沒給我這個機會,只是滿面通紅地急急跑進衛生間,先解了小便再淋浴。
雖然有些惋惜,但她這樣孩子氣的舉動還是讓我笑了。
事後,夜白說在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真的睡著了,或者說真的死掉了。而我對她說,開開心心地活著,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坦然地安眠,即便再嚴重的失眠者都是。而且,我答應她,在下次准備充足的時候會再試著讓她“死”一次,因為我實在太想看她雙乳被溢出的奶水塗滿的樣子。
她只是笑,然後問我有沒有在她暈厥的時候偷喝她的奶,我說拜托人家那時在急著救你的命好不好,她就哈哈地笑起來,然後要求我為這次的事情保密。
我當然會這麼做,因為我也同樣需要她替我對學姐保密。女人有些秘密是好事,我的一個好朋友就經常模仿著動畫片里的一個女殺手的語氣說“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接下來的十幾天,我們幾乎一起看了我收藏的所有視頻,窒息的,砍頭的,槍殺的,溺水的,切腹的……有些看起來很假,但是會讓人有感覺,而另外的一些則真實得讓人懷疑主角是不是真的死在里面了。
Whatever。
當然,除了視頻,我們也會開始Share一些小說,而這些黑暗的文字似乎成為了我和她的新的共同樂趣。
夜白只會在學姐這里做三個月的志願者,而後,她就會去到大洋彼岸,在另一個實驗室配合另一組專攻失眠症的科學家進行研究。我和她都知道這是我們最後相處的一段日子,也因此,在我們發現這個新的“共同愛好”之後,我們的夜就變得更為瘋狂。
我甚至又讓她“死”過兩次,只是這兩次,她都沒再如上次那樣泌出乳汁來。
但也無所謂,這世界上很多事本來強求不得。
還有,夜白日常的工作也排得更滿,似乎她身上的力氣真的多得消耗不盡。甚至,她連靜下來看照片的時候都變少了,反而會在白晝里也抓住零散的時間間隙和我宣淫。
我問過她為什麼,她說被我那句“人應該開開心心活著,這樣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坦然地安眠,即便再嚴重的失眠者都是”的話戳到了。
鑒於她的身體指標並沒有什麼過余異常的反應,只是偶爾會顯得過度興奮,我也就樂於接受。畢竟,我也是個真正的好色之徒,男色女色都是。
而我也總是依稀覺得,夜白的這些改變,似乎在為接下來的一些事情做准備。
或許是為了我們即將到來的分別吧。
[chapter:(七)分別前夕]
“時間過得真快啊。”坐在夜白身邊的座位上,我說,“轉眼,就到最後一天了。”
“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夜白坐在駕駛位對我輕笑,她的聲音從我的套頭耳機里傳出來,“至少,這三個月,你讓我過得很開心,也輕松了不少。”
“你似乎已經適應了沒有睡眠的生活,雖然我不知道你無法入睡的原因是什麼,但我猜想你和我可能在某些方面很類似,而我已經把你培養成了一個真正的不眠者。這樣,即便後面沒有我在你身邊,你應該也可以好好的度過你的每一夜,比如給自己多找點樂子什麼的。”我對著自己的話筒說,讓每個字都能傳到夜白的耳朵里。
“或許吧。”她望著前面的風擋玻璃,抿著嘴笑。
“或許什麼?”
“或許我們真的很類似,或許我真的已經適應了不眠的生活,又或許……”她賣了個關子,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又或許你還把我培養成了一個真正的冰戀者。”
我和她都笑了。我們都是通透的人,所以到了離別的這一天,也沒有花時間來傷感。
“對了,伍凌,說起你的那個嗜好,我聽說,其中還有一類叫做所謂‘秀色’的?”半晌,她忽然問。
“嗯,”我怔了怔,就回答,“我們一起接觸了這麼多,我想你自己從網上也能知道這是什麼。”
“鮮膚一何潤,秀色若可餐。”她隨口念出了陸機的這兩句詩,手用力捏緊了方向杆,乃至關節都有些發青,“這些人能想出這個‘雅稱’,倒也貼切。”
“或許是他們潛意識里對這個癖好的一點點羞恥讓他們選擇了這樣一個代稱,來讓這事兒聽來沒那麼直接。”我說,“事實上歷史上吃人的事情不少見,有些是因為飢荒,有些是因為戰亂,有些是因為相信這樣才能和逝者融為一體,或者吸收強者的能量。”
“易子咬骨,張巡殺妾和食人族嗎?”夜白的嘴唇抿起來,“這些似乎都不是咱們所談論的‘秀色’愛好者的出發點。”
“對,那些人是會對此產生性興奮的,因為殺戮或者食用本身。從變態心理學角度分析,這是一種特殊的戀物癖,或者是這種戀物癖和其他性癖好的結合。”夜白的表情讓我有點不安,但我還是故作鎮定地說下去。
“那你自己怎麼看這類癖好呢,我是說有實際操作的那種?”
“如果是兩個人你情我願,也就罷了,畢竟我沒有這麼強的道德感。隨筆寫寫故事,發泄發泄幻想也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如果是去通過傳播這些東西來獲利,或者為了去誘導人們嘗試而美化它乃至去找什麼‘吃人肉有益健康延年益壽長生不老’之類的科學依據,或者是真的去殺戮無辜的人來成就自己的快感,那凡是這種人就通通該死。”我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甚至用上了我一位老朋友的口頭禪。
夜白則輕輕吐了口氣,稍微放松了些。然後她把目光投向遠處,把操縱杆慢慢向低推。
“小伍凌,你說,世界上真會有這種吃人的人嗎?我是說,咱們剛剛說到的那種。”
“我相信是有的,而且,能這麼做的人,往往是尋常的法律很難制裁的。”
“那你說,他們會有報應嗎?”
“相信大自然吧,如果你感興趣,不妨找個晚上查查庫魯病和瘋牛病的資料,也了解一下關於朊病毒的知識。”
“那……會有女人心甘情願被吃掉嗎?”
“不知道,大多數這麼說的人應該都是葉公,或者干脆是男人偽裝的,不過……”我頓了頓,“有少數自願系的秀色故事還是會讓我濕的,畢竟這也只是死亡方式的一種。那,夜白姐你呢?”
“……我們到了。”她沒有回答我的這個問題,而我們乘坐的直升機也終於在此時降落,“走吧,陪我去看看我奶奶。”摘下耳機,她說。
可是,我分明看到她的胸口又濕了。
[chapter:(八)詛咒]
阿茲海默症是種很殘忍的病,它就仿佛一個橡皮擦一樣,一點一點地擦去大腦中的原本存在的東西——記憶,認知以及其它的一切。
我沒想到夜白在世間唯一的親人竟然就是這種可怕疾病的患者。
“小白……乖,小白……吃……”
這是我們到達這間朴素但溫馨的老人居所後那老婦人始終在重復的六個字,她一直空舉著手在夜白眼前晃,仿佛給孫女遞上的是什麼美味一般,干癟的嘴蠕蠕而動,眼神之中滿是期待。
如果是平常,聽到最後那三個字我可能會笑起來,但是今天我沒有。
“上次來看奶奶的時候,她還能給我講金斧頭和銀斧頭的故事呢。”她跪在老婦人的輪椅旁,神色黯然。
“嗯,夜白姐,你和我都知道……”我捏了捏夜白圓潤的肩頭,終究沒把話說完。通透如她,博學如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祖母罹患的是一種沒法挽回的大腦退化病症。
果然,她只是把一只手蓋在我的手背上,而她的另一只手始終和那老婦人的手握著。
“其實我知道,這對奶奶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她說,“畢竟,女人可以送走自己的丈夫,但是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在送走英年早逝的丈夫之後,再親自送走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和四個孫輩的。”
我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我的腦子里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的家族,她的失眠症,她實而縮小的瞳孔,她的汗水,她的乳汁。
天啊!
“夜白姐,你的這些家人,他們全都是……?”我聲音嘶啞地問。
“對,他們的睡眠都……有點小問題……家族性的那種失眠症……FFI。”夜白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笑容有些無奈。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避諱她的祖母,因為那個老人已經聽不懂這些了,“對不起,小伍凌,是我讓李博士隱瞞這件事的。”
“也對,否則,我知道了的話,這三個月的實驗就沒意義了。”眼淚滾落時,我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根,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在別人面前過分流露自己的情緒,這是天然學姐告訴我的鐵律,我知道這是為了我也為別人好,“你還有多少時間。”
“一年,不過也說不好會長些還是短些,至少在初期的時候,你幫我減少了不少焦慮,也就減少了很多痛苦,這起碼可以為李博士的論點提供一些支撐。”夜白的表情很平靜,“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接下來要去參加的那個項目吧,主持研究的是一對半路出家的夫婦,而其中那個女人和我是同一種病。只是Sonia比我幸運,在很小的時候就檢測了出來,所以她和他丈夫干脆選擇去研究這種病,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有所突破,哪怕不行,也給後人積累一些東西。只可惜我沒這個時間和她一樣了,所以只能讓自己作為他們的研究對象,你知道的,有時這種病的後代發病會提前幾年甚至十幾年的。”
“那你這次去,可能就……”
“嗯,沒所謂,反正我的家族只剩我自己,我那已經去世的三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也都和我一樣沒有再結婚,所以到我這里就結束了……而且,這三個月,我已經把家族的資產都處理好了,還有那些我常去看的爺爺奶奶和孩子們,我也都有了安排,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對李博士說的嗎?”
“讓你自己……有點兒價值,是嗎?”我泫然。
“對,就像我也幫助李博士做了她的研究,我想這總好過讓自己在恐慌之中等待自己的大腦被掏成一塊海綿,然後一點點死去。”
“我也知道了學姐請你來做研究的原因,因為你和一般的失眠症患者不同,你的失眠不是病因,而是症狀。”通過這段時間的交流,我感覺自己稍稍能接受一點點了,起碼,夜白是在選擇那條屬於自己的路,就像……
“小伍凌,其實你的座右銘是很有道理的。”這個通透的女人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麼,“如果一個人沒有選擇死亡時間的權力,就盡量讓自己的巔峰來得早一些,不是嗎?”
“小白,乖……小白……吃……吃……”在我發怔之間,輪椅上的老婦人竟把手向我伸過來,干癟的嘴角再笑,渾濁的眼光之中希冀更盛。
我忽然想要滿足這個老婦人一下,因為我知道,她很有可能會再活著失去她的最後的一個親人,所以我張開嘴,聽話地任那老人把那原本不存在的東西放到我嘴里。
“奶奶,不要!”夜白忽然尖聲制止,但卻為時已晚。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我的臉上,把我打得跌坐在地上。
“小白,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吃別人給的東西,哪怕他們說吃了會給你一座金山,哪怕他們說不吃就一槍斃了你,因為……”夜白的祖母仿佛在那一刹那恢復了神智清明,她那只干枯的手依舊高高揚在空中,眼睛睜圓,沙啞的嗓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一字一頓,“因為吃了的話,你全家世世代代都會被詛咒的啊!”
[chapter:(九)禮物]
那天之後,我和夜白沒再見過面。
乘直升機去帶我看她祖母之前,夜白已經和學姐道過別,並配合整理了最後的檢測數據和報告,所以,在老人恢復平靜安然入睡之後,我和她便離開了那間小別墅。
一架小型的私人飛機把她接走,據說是在參加最後一個拍賣會,拍掉屬於夜家的最後一點財產之後就直接轉機飛往美國去參加那個由她病友牽頭的課題組。而我則還是乘坐她那架直升機回研究所,只是在這個時候,那架其實已經被她在之前就賣掉但是尚未交付的直升機也換了主人,所以連飛行員也換成了一個梳馬尾辮的寬額頭女生。
夜白顯然是認識那女生的,她稱呼她艾蓮,可她沒有搭腔。
夜白告訴我,她把這架飛機賣給了另一個平素很低調的女富豪,而她還說,其實這個買家和她,還有我,都是一樣的。
她沒有管我是不是聽得懂,只是這樣離開,分別的時候,她向我晃了晃她的手機。
上面,分明是我在性窒息高潮之後失神的照片。
“這是我自作主張找你要的禮物。”在那個時刻,這文靜的女孩子顯出了一點惡作劇成功的調皮,“權且作為我的睡覺照片收藏之一,而且我相信在那個時候你是有短暫睡眠的,所謂的不眠者。”
……
而學姐終於在三個月後收到了夜白回贈的禮物——經過嚴格分割後的她的一部分大腦。
她在遺言里向我和學姐道歉,說很遺憾沒辦法給我們全部,因為Sonia的課題組也要研究。
那個時候學姐還是顯得很平靜,顯然,這也是她和夜白最初就商定的科研計劃的一部分,只是沒讓我知道。
就像學姐也不知道夜白給我的禮物是什麼。
那是屬於我和夜白的秘密。
[chapter:(十)諸神的黃昏]
我是在和夜白告別後一個月收到那張叫做《諸神的黃昏》的光碟的,每次在我幫“艷後”策劃的派對成功舉行之後,作為回報,我總能收到我策劃的成品。
當然這些成品是我的私藏,學姐沒看過,夜白也沒看過。
至於“艷後”,是一個極度缺乏自信心的拜金女,膽小到總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但是,她所做的,卻是幫助一些她的委托人,大多是女人,達成一些終極的願望,讓那些委托人不再有遺憾。
我會幫她,是因為我覺得這和我的座右銘是符合的。但是,這次的派對其實很殘忍,我實在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答應這個瘋狂的委托人的要求,而且答應得極為鄭重。
那是一場拍賣,參加拍賣的人據說是拍賣者精心選定的一群富豪,當然我不需要管,這個是“艷後”負責聯系的,我只需要負責營造出會場的氣氛,讓在場的參與者都感覺是一場盛宴,但實際上……
我把派對的地點選在了這座城市郊外的一座小山山崖上,據說在那里能看到這個城市最壯美的落日。艷後按照我的策劃,把那里布置成了神話里祭壇的樣子,擺了了十三張面向夕陽的高背椅,而山崖的邊緣,則豎立了一具巨大的St. Andrews。
而背景音樂,我選擇了瓦格納的歌劇Götterdämmerung。
而這場拍賣的主持人就被一身赤裸地縛在St. Andrews上面,至於賣品,就是她的身體。
暖場的是手和腳,買家可以選擇蒸熟,炸,鹵,或者燉湯。
然後是四肢的肉,會一片片的煎熟,或者用噴燈火炙烤。
接下來她的陰部會被再次拍得的人剜下來,煎成肉排,調好味,據說那里的肉質異常緊致。
壓軸的拍品是她的那對乳房,艷後告訴我,這個委托人對自己的乳房有著偏執一樣的迷戀,她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身體里的血應該基本流干了——當然她的大腦會通過特殊的循環泵保持供血以維持她的神智,讓她能醒著主持完整場拍賣——而她的奶子會由專門的大廚一片片地從她身體上削下來,做成所謂的“生女片”。在場的每個人都有資格吃一小片,而購買者能吃到兩顆乳頭和剩下的全部。
最後會是她的頭顱,可以帶回去做好仿佛用作口交或者便溺的器具,whatever。
除了這顆頭顱,這個女人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不會被允許帶離這個拍賣場,除非是裝在在場人的肚子里。她殘余的無頭身體會在拍賣結束之後被開膛破腹,然後被巨大的鐵簽穿了放在篝火上烤成金黃色,而她的內髒也會被物盡其用地烹飪成中式或者西式的菜品。
畢竟,每個參與拍賣的人都可以邀請他的至親一起來,當然,不能強迫。否則就是違規,而在這種黑暗世界,違背了規矩,就只能死。
說實話,在策劃這個的時候我真的不大明白,甚至是很反感,但是我知道,“艷後”不是個會輕易對人當面鞠躬說出請求的人,所以我還是答應了。
而當我看到最終來給我送成品的人是那個被夜白叫做艾蓮的寬額頭女飛行員時,我就已經基本猜到這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夢姐和委托人分別給你的,兩張光碟基本一樣,只是有一張在節尾有BTS的彩蛋。”這個已經剪短了頭發的女人根本沒有下她的摩托,只是沉著聲音對我說,“還有,以後如果還見面,請叫我艾倫,不是艾蓮。”
說完,她便離開,十幾分鍾後我看到一架直升機在遠處升起來。
其實那什麼過程,我並不關心,反正我是策劃者,而且我自己並不喜歡,我更關心的是那個彩蛋,因為我知道,夜白會在這件禮物里幫我把拼圖拼上最後一塊。
“小伍凌,知道嗎?在我問你你關於秀色的態度時,如果你的答案不是當初你回答我的那個,或者我發現你的回答有一點點的言不由衷,我都會毫不猶豫地開著那架直升機撞上山崖和你同歸於盡,因為這可能比我現在要做的事情更有意義得多,還好你沒有。”一身赤裸的夜白被四肢分開綁縛在山崖邊巨大的十字架上,除了她的頭發和眉毛之外,身體上所有部位的毛發都已經被去除得干干淨淨,因此也就讓她那濕漉漉的陰部更為粉嫩,而她同樣粉嫩的乳頭已經有白濁的奶水垂下來。甚至,她的乳房都比我們分別時大了一圈。
說話的時候她還是顯得很文靜,就像剛見面時她對我說露從今夜白時一樣。
“很抱歉,害你挨了我奶奶一耳光,沒辦法,這可能是她唯一一件到死才會忘記的事情。因為我爺爺就是因為吃了一些不該吃的東西,才把這個該死的詛咒帶到我家的。”她說,“當時,爺爺是部隊的副官,而他所在的軍部俘獲了一個重要的德國女特務。他們輪奸了她,然後嚴刑逼供,終於讓那個萬念俱灰的女人供出了一處德軍秘密藏寶的所在以及大量的情報。然後,他們本該將她交到軍事法庭或者干脆就地槍決,但爺爺的長官,那支部隊的指揮官卻突發奇想要嘗嘗人肉的滋味。爺爺說他那時本來是抗拒的,但是指揮官用槍指著他的腦袋,逼著他生吞下了那女人的一個乳頭和一片肩頭肉,當然作為封口費,爺爺也從德軍的那個藏寶處得到了一筆可觀的財寶,而這些也最終成為了我家的原始積累。”
說到這里,夜白有些遲疑,但終究還是繼續說下去:“這些都是爺爺對奶奶說的,那時,我的大伯和姑姑們都已經因為這種致死性家族失眠症死掉了,而爺爺也已經病發,每天徹夜難眠,在終於確診之後,他才告訴了奶奶這些……所以,我不能確認他說的完全是真的,因為如果他堅持抗拒,他的指揮官可能用不著給他什麼封口費,而完全可以讓他干干淨淨地‘犧牲’在那場戰斗里……這不合邏輯,是吧?不過他是這麼和奶奶說的,而奶奶相信了,她從此不再允許她的任何子孫吃別人給的東西,甚至會自己用好吃的來引誘,一旦我們誰吃了,就會像你那天一樣挨上一個大耳光……所以,先就這樣吧,反正我已經是夜家的最後一個人,今天晚上之後,我的家族就不存在了,也就終於可以擺脫這個該死的不眠詛咒了。”
說完了這些,夜白顯然釋然了很多,她輕輕吐了口氣,繼續說下去:“但是,我起碼可以確認,當時,連同爺爺在內,一共有六個人一起吃掉了這個德國女人,他們其中有兩個人在回程的途中戰死了,而其余的則幸存下來。或許是因為那些他們私藏的戰利品,這四個人都過得不錯,爺爺選擇回國做生意,其余那三個則分別落戶在北美,阿布扎比和香港,而且都是比爺爺有錢得多的富豪。他們的家族似乎沒像我家一樣受到詛咒,而且,他們似乎還在活躍在那個隱匿的食人取樂圈子里,甚至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和其他一些同樣的人聚在一起吃一頓大餐,而且,像你說的,現在的法律,是根本制裁不了他們的。可惜的事,等我查清這些,我爸爸也已經走了,而我,卻因為一次一夜情之後的意外妊娠,加速了疾病的發作,所以我沒有太多時間了,還好,在接下來的一次慈善拍賣里,我認識了你的朋友Miss C,甚至,最終知道了她在暗中做的那種生意,或者說是,另一種慈善。”
這次,她停頓了好久,似乎她腦中正有什麼讓她的身體徹底興奮起來的東西——她的呼吸開始急促,她開始出汗,而她的乳頭也開始分泌出更多的乳汁,“當我把我的情況和Miss C和盤托出的時候,她猶豫了很久才答應,因為她實在是接受不了我給自己安排的結局,但沒辦法,這是我必須做的——找到包括那三個家伙在內的所有能找到的食人者,讓他們吃下我的肉,從而把我身上的詛咒,也就是那種朊病毒傳到他們身上,讓他們也體會到那種最深的絕望,讓他們自己和以後的血親都一點點在這種徹夜無眠的絕望里死去。”她說著,越來越激動,眼神里都閃出了一絲瘋狂,“知道嗎小伍凌,每次想到這里我都會很興奮……我本來是把這叫做饗宴計劃的,可是……你……諸神的黃昏……這簡直是完美的策劃……這群邊吃我的肉邊勃起的家伙做夢也想不到他們吃的會是什麼……啊……拜托……讓它再快點……讓他們……一點點切了我……吃了我……天啊……太好了……太好了……”
亢奮的呻吟里,夜白的身體似乎一下子被她的汗塗滿了,甚至她的長頭發都已經黏在了她的肌膚上,更多的乳汁泌出來——我知道這個時候她身體里應該起碼塞了一個跳蛋,但是這不重要,因為她已經繼續說下去:“這也是我沒辦法讓你嘗我的乳汁的原因,其實我蠻想看到的,畢竟,因為這種病導致泌乳素大量分泌,讓我能在沒有生孩子時就能看見自己的乳房泌乳不是一件常有的事,但是沒辦法……我檢測過的,那里面有,而且含量很高……也好,所以我才把我的乳房作為最重要的拍品,讓他們切片生吃,連同里面的奶水一起,而我會一直看到他們吃光,才允許她們砍掉我的頭……為了不傷及無辜,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服用一些抑制乳汁分泌的藥物,只是除了那天晚上我的身體完全失控的時候之外……”
說到這里,夜白似乎累了,所以眯起眼來休息了一會。當然,我知道她不會睡也不可能睡,但是片刻之後她的亢奮似乎終於平復了,而體力也恢復了一些。她把頭仰起來,喘了好久,才說,“也是很巧,在和C商量後面的安排時,C說她會用自己的關系和能量去找到我名單里列的那些食人者,但是對於整體的策劃,她請我允許她去拜托她的一個朋友,為了證明這個朋友的能力,她甚至給我看了然後她給我看了之前她們的一些案例。而更巧的事,里面就恰恰有那天我看到你在背著我邊偷看邊自慰的那一場……世界真小,但是也真巧,因為這些,我幾乎一點遺憾都沒有了……”她說著,輕輕蹙眉,“如果說有一點點遺憾,就是名單上竟然有一個人沒來參加,不過也無所謂了,已經很好。起碼,按照約定,C會拍下我的頭顱然後取下來,畢竟我答應過Sonia要參與她的研究的,但是,我不想離開我故鄉了。所以,我會一直看到這里的月亮升起來,然後才真正安心地睡覺。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說著,她又把眼睛合起來了,表情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安寧。
[chapter:尾聲]
我曾以為這就是夜白最後的話,因為用這兩句詩結尾很適合,可是,這個十字架上的赤裸女人卻在這兩句詩余韻未盡的時候,卻忽然睜開眼睛對我說:“知道你不大喜歡血腥,所以你可能會先看這段BTS。但是,答應我,至少看全一遍,我相信你會高潮好幾次的,而每次高潮之後你失神的時候,其實都是你在小睡,哪怕你自己都沒意識到。偽不眠者小姐!”
最後,她甚至朝我做了個鬼臉,而我也不得不按她說的看完全部。
看完之後我吐了,但是也高潮了。
從頭到尾,一個半小時,在瓦格納的音樂里,看著夜白這個她們家族最後的致死性家族不眠症患者在St. Andrews上神智清醒地一點點把自己的手腳四肢雙乳和頭顱拍賣掉,看著那些部位被活生生地從她身上被或砍或割或切地取下來,看著她乳汁滿溢的奶子被一片片切下來裝盤,看著夜白的頭顱最終被斬下。我高潮了整整七次。
她睡著的樣子很美,而我在那一刻終於也在高潮里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