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
刀光劍影,迅捷如風。
在戰場上沒有兒女私情,沒有斷水水流。出手即是人命,刀下便是死亡。在戰場之上只要陣營不同,無論是親同手足還是昔日友人,都是一場無情的屠戮。
陳拔出自己手中的赤霄。赤霄的刀刃鋒利,對准了塔露拉的眉心。
“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雖然兩人曾經如同親姐妹一般和睦,但現在也必須刀劍相向。
“我只是堅信自己罷了。這個時代本身就是病態的存在…”塔露拉的刀背冒出火光,灼熱的焰流融化周圍的土地。“而我在做的就是糾正它。”
“這就是你的糾正?”陳忍無可忍,手上的長劍一橫,刀鋒一閃,就到了塔露拉的面前。“讓那些無辜者去送死,能夠換回什麼?”
塔露拉深知自己姐妹的力度和技巧。這一劍不過是虛晃一槍,只要她一擋馬上就會借力抽刀,再接上一個縱劈。於是她屈膝躲過,用刀背架住赤霄;手腕輕輕一扭,赤霄憑慣性橫移的方向驟然就被打亂,再加上滾燙的刀背,陳的手馬上開始感受到燙傷的刺痛。
“他們的犧牲都是有所回報的…”
“回報?回報什麼?”
讓塔露拉沒想到的是,陳甚至舍棄了她最常用的作戰技巧。但凡她剛剛抽手,都不會至於這麼深入的燙傷;那個橫斬是不帶掩飾的,確確實實的斬殺,沒有煙霧彈,沒有耍花招,是符合陳性格的,堂堂正正的一擊。
塔露拉向側邊橫跳,陳的刀刃緊追不舍。
“你把龍門變成這個樣子,為的是什麼?”
手臂向後移去,塔露拉把她的利刃收起。
“你不必知道。”
陳秀眉皺起,左手拿起劍柄向前刺去。她的刀劃破塔露拉的側臉,嫩膚上浮現出一道血痕。
“不躲?”
“這是給你一次機會,陳。”
塔露拉的語氣似乎有些陰沉,並不像是要盛氣凌人。
“現在放棄龍門加入我,我和你還是姐妹。”
陳收刀,塔露拉看在眼里。她喘一口氣,隨後伸出手。
蓄力而來的刀鋒幾乎快要劃到她的眼睛,若不是塔露拉條件反射地向後躲去,這樣的力度恐怕可以直接洞穿她的大腦。陳的近身刀法如同蛟龍磅礴,在龍鱗之下那龍爪就是她的刀刃,反射著光芒向塔露拉砍去。只是平砍還不至於對塔露拉構成威脅,但是在刀尖的舞蹈上,陳顯然是一把好手。虛晃一槍已經不足以形容陳現在的走勢,在一秒鍾內成百次的斬擊恐怕都只是障眼法,而夾雜在虛砍之中的真實劈砍讓人眼花繚亂,只能看見陳手上握著刀柄,而紅色的刀刃卻因為高速揮砍變為一大片紅色的雲霧,給塔露拉造成了不小的干擾。
縱使塔露拉清楚姐妹的每一種戰法,可是倘若陳將所有的技巧混雜蹂躪,最後形成一套塔露拉完全沒有見過的刀法,那麼對於塔露拉來說近身完全無法和陳相對抗。
她很清楚就現在這個攻勢,陳是真的開始動真格了。
避開陳的臂長距離,在這個時候塔露拉必須避其鋒芒。陳的爆發力極其強勁,但是弱點就是不能持續做到如此高強度的攻擊。只要避開,塔露拉那可以遠程法術攻擊的優勢就能徹底占據主場。
但是陳豈會不知道?快速的刀斬在空氣中是白費力氣,再如何精湛的刀術接近不了人也是白費。快速收刀有時候往往比連續的砍擊要耗費精力,因為砍擊還可以靠慣性揮舞刀刃,但是要讓揮出去的刀受自己掌控,這是高手才能達到的境界。
然而陳做到了,而且是如同預判到塔露拉不會受到傷害似地流暢收刃。塔露拉憑借不出刀,只靠撤退來拉扯走位,但是陳步步緊逼,絲毫沒有想要浪費自己一絲一毫氣力的意思。兩個人都沒有出刃,只是在互相試探著下一步,但是其實只要在轉瞬間就會分出勝負。
“這一刀就是我的態度。”陳把赤霄握緊,隨即赤霄猶如龍嘯般的漲紅。
“既然我們互相無法認同,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塔露拉狠下心,把手上的烈刃又一次加溫。滾燙而熾熱的火焰釋放出熱量,如同排山倒海的猛火仿佛要蔓延到陳的體內,把她的五髒六肺都燃燒殆盡。火焰過於灼燙,陳現在也知道塔露拉不會再繼續留手。附加上源石法術的鋒利刀刃切割空氣,陳感覺眼前的畫面都因為這一次斬擊扭曲。
火焰太過猛烈,陳的皮膚都在火光的籠罩下顯得干枯。陳冷靜下來往遠處逃開,但是很快又登地狂奔,舉劍衝向火中。
陳唯一的機會就是近身。倘若近身,陳絕對能夠斬殺。但是塔露拉的火焰也會灼燒她的身體,勝負只看究竟是她的刀刃更加迅捷,還是塔露拉的火焰更加猛烈。
猛火侵身,還是刀鋒割喉,全部都看這一瞬間。陳的刀刃偏過塔露拉的刀刃側邊,擦出激烈的火花。削去一大塊面積的合金刀身,陳馬上用殘劍的刀刃往塔露拉的脖子刺去;與此同時塔露拉毫不退縮,輕輕一轉手腕,再一點地,同樣的殘劍劍鋒馬上就對准了陳的眼瞳,朝她刺去。
勝負只在這一瞬間!“鐺!鐺!”
嗯?兩人同時疑惑。這荒郊野外的切城領地,哪里來的鍾聲?
不對!
手上的動靜告訴兩人,有一股強大到她們無法抗衡的力量作用在刀鋒。不管是削鐵如泥的赤霄還是塔露拉燃盡一切的烈刃,都被這股力量從正面擋開。
而這所謂的鍾聲,其實是金屬互相碰撞的聲音!
抬眼一看,眼前站著一個格外熟悉的男人。他的兜帽被沙塵揚起,兜帽下是一雙黑黝的眼瞳。
“兩位,可否讓我也參與一下啊?”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如同變魔術一般。
不,與其說是魔術,不如說是戰斗的魔法。不講道理的魔法,超脫常規的存在,與令人沉醉的強大。
“博士?”
“喲,龍女士。”
博士的回話輕浮,卻也證明了要接下兩人的刀刃,對於博士來說就像撣撣泥土那樣容易。
黑色的碎片分別形成兩只大手,架住了陳和塔露拉的白刃。懸浮在博士周圍的細小碎片不斷往兩者的刀刃上附著,很快如同膠水粘住了刀鋒。力道之大,即便是身經百戰的塔露拉和陳也不能把刀刃拔出。
“你就是羅德島的博士嗎。”塔露拉干脆放棄了手上的刀,憑空操縱起火焰。“敢打擾到我和陳決斗的家伙,立刻去死。”
在陳還疑惑著博士為何會出現在切城的廢墟的瞬間,塔露拉手中的火焰已經撞在了博士的面門。塔露拉一縮手,長劍就從黑色的物質中拔了出來。
“敢在我面前暴露頭頸,和找死沒有區別。”
轟鳴聲在博士的腦門前響起。陳下意識地向後撤,但此時已經沒有人能夠把博士救下來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博士的身體在火焰之中消失,逐漸化為灰燼。
“博士!”
原本就莫名憤怒的陳此時更是受到了刺激。她想起了之前博士和她共度的時光;塔露拉的赤焰之下,就算陳這樣的高手都難保其名,更不要說博士直接毫無防備地被正中眉心。
“博士!”
確確實實飽含著擔心與痛苦的聲音從陳的喉嚨中傳來。
“好了,陳。”塔露拉漠不關心地把手中的劍轉了一圈。“讓我們繼續吧。”
“哎呀哎呀....”
完全不符合陳的男性嗓音在塔露拉身後響起。
塔露拉身體一緊,左腳向後作一個半圓。條件反射般迅速地後旋帶上火焰的刀鋒向聲音的來源襲來。但當火焰碰撞上某個物體的時刻,如同壓在牆壁上的螞蟻,塔露拉的手分毫都無法動彈。塔露拉的身體驅動著他的腿部絆住眼前人的雙腿,但紋絲不動的下盤說明這個人的力量遠遠在她之上。現在她的法術和刀刃都沒有起到作用,按照常理來說,她現在已經死了。
但奇怪的是,眼前的人似乎並不打算將她殺死。不過對塔露拉的憐憫並不會讓她感謝,反倒說這是最愚蠢的行為。在博士松手的那一刻,塔露拉就毫不留情地往博士脖子上砍去幾刀,火焰吞噬了博士的手腳,空氣中都能聞到皮肉燒焦的氣味。
“對敵人的憐憫就是自殺。”塔露拉收刀入鞘。“我可不是那種不殺就會報恩的家伙。”
“真無情。”
可那個悠悠的聲音還是從那里響起。
塔露拉瞳孔一震,從她的內心里出現的某種情感讓她的身體幾乎無法動彈。強烈的恐懼讓她用難以置信的視线看著泰然自若毫發無傷的博士,回想起剛剛自己毫不保留地殺招半點作用都沒有,這個兜帽男人的強大是顯而易見的。
“你怎麼…”
陳甚至忘記了出手相助。她痴痴地望著博士自信的微笑,一開始的擔心,憂愁和憤怒煙消雲散,轉而化為驚訝,驚喜和敬愛。
“我的干員們還等著我回去呢。我怎麼能打無准備之仗。”博士指著在一旁的陳。“尤其是那個剛剛差點跟你血拼的龍小姐。”
陳抓著自己的手腕瞥向旁邊,不看博士的眼睛。
“你這家伙…”
塔露拉雖不想承認這個輕浮的家伙很是令人惱火,但自己真的無法和他抗衡。作為敵人的手下敗將,只要兩條路。
要不自刎,要不被殺。
她抬起自己的刀柄,橫在脖子上。刀鋒輕輕壓在皮膚,沁出了薄薄的鮮血。
“我承認你作為羅德島的博士,實力很強勁。”塔露拉心一橫,手臂猛地一擺。“我甘拜下風。”
但是自己的刀卻沒有聽從她的命令。黑色的碎片抓住了刀柄,讓刃固定在了半空。沒多久刀刃就從塔露拉的手中掙脫,然後飛向博士的手上。
“你…”
“看起來只是耐火性很高,你們家族傳下來的劍….嗯,很有趣。借我研究研究唄,連同你妹妹的赤霄。”
“…想要羞辱我,就直說。”塔露拉摸出貼身匕首,但在尚未動手的時刻就被博士同樣掏走。
“怎麼?連這個普普通通的匕首也要研究嗎?”
現在就連陳也搞不懂博士的所思所想。雖然是往昔的姐妹,但塔露拉的危險程度早就到了需要立刻抹殺的程度。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塔小姐。”
黑色的碎片將博士的身體裹住,消失在空氣中。幾秒鍾之後又出現在了塔露拉的身後,環住了她的纖腰。塔露拉自然地驚呼一聲,想要拳打腳踢地掙脫;但是博士死死捆住她的細腰不放,仍憑塔露拉紅著臉掙扎也不放手。
“你這家伙想要做什麼!”
“研究的可不只是刀。”博士嘿嘿一笑,對著塔露拉的眼瞼吻上去。“研究的是你啊。”
“所以?”
陳坐在博士的辦公室。
沙發上擺著她的赤霄,而藍發的龍女本人則站在博士的面前,抱胸斥責。碩大的果實被她的手臂收在懷中,豐胸的擠壓著,將白嫩而彈潤的肌膚和溝壑顯現出來。在陳惱怒的用力收束手臂的同時,那對山峰就會被勒出紅潤的痕跡。
“這就是你把塔露拉帶回來的理由?研究?”
塔露拉此時正坐在博士的身邊喝茶。和戰場上的她截然不同,這里的她仿佛像是有著高等教養的大小姐,在博士身邊安靜地抿著唇。
“就連我都糾結了很久才決定當場殺死她,你這麼久這麼輕易地把她帶回來了?萬一她要串通外面怎麼辦?萬一她會搞垮羅德島怎麼辦?唔…”
博士伸出手指堵住陳的小嘴。她的嘴唇溫暖而香甜,柔軟的觸感明顯是保養過的。
“不用擔心。畢竟這個島也算是她的半個孩子。”博士笑嘻嘻地看向塔露拉,而她本人則在閉著眼睛飲茶。
“哈?”
“塔露拉曾經是巴別塔的一員,也就是我的同事。”博士撓了撓頭。“那個時候我還和她有點…關系。”
“關系?”
塔露拉微微一笑,向著傻眼的陳揚起笑容。
“先你一步的那種關系。”
“你什麼時候…”
陳抓住博士的衣領。往下看去,臉上滿是羞澀的惱怒的陳警官那半敞開的衣領,在肌膚下深深的溝渠誘惑著博士,簡直就是欲望的化身,勾起博士男人的性致。由於身體拉近,氣急敗壞的她並沒有意識到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她自己白皙的酥胸,反而把那緊致的雙球壓在博士的胸前。那股軟勁撞在博士的懷里,如同棉花糖輕輕搭在他的身前。
“注意點距離,陳小姐。”博士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向後推。“以前有這樣那樣的關系,和現在無關的。”
“也不能這麼說。”塔露拉稍微勾下一點自己的衣服領子,將她那毫不遜色的兩只軟肉遮遮掩掩地露在博士面前。“怎麼說你也要負起把我帶來的責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博士抱起赤霄和塔露拉的龍劍,就往火神的武器店送去。“你們兩個人的武器,可要好好研究一下。”
“我看你就是念舊情!”陳小姐毫不講理地往博士的背後一腳踹去,氣呼呼地鼓足了腮幫子。面對自己姐姐那副泰然處之的嘴臉,陳始終拉不下面子承認自己對博士的情感,這是對她來說極大的劣勢。
“你們倆為什麼會在那里決斗,你們有想過嗎?”
“難道不是因為塔露拉她…”
博士晃晃手上的兩把劍,它們劍柄上閃耀著的光芒讓人有些晃眼。
“是什麼情況,說不定和這兩把祖傳的劍有關系呢。”
塔露拉和陳面面相覷,目送著博士走出房間。
“這兩柄武器是好武器…”火神盯著劍刃,“不過似乎有什麼混在里面…”
“混在里面?”
“嗯。”火神拿起赤霄和龍劍。“簡直就像是人的靈魂一樣有意識。而且看起來已經認主,所以封存的大概就是主人的什麼東西吧。”
“這兩把劍這麼邪乎?”
火神撇了博士一眼。“劍都是有靈魂的。只不過這兩把,極其生龍活虎而已。沒准之所以劍刃是好劍,也是因為主人往其中灌輸了什麼心性的原因。”
“原來如此。”
“在研究出什麼之前先交給你吧。”
“求之不得。”
這兩把武器交由火神保管,一是防止塔露拉逃離,二是為了研究出到底其中有著什麼。博士才剛剛將刀身交給火神,一個橘黃的身影就突然出現在了博士的面前。
“小刻!”
“博士回來了!”
“當心!”
於是在小刻的猛烈衝擊下,博士能聽見兩柄刀身內部,鑲嵌著的金屬斷層進一步脆化,然後輕微發出地斷裂。火神心疼地抱著上好刀劍檢查,金屬的刀身沒有什麼影響,但是似乎刀中鑲嵌著的結晶似乎有所破裂。
“小刻!”
“唔…對不起…”
“好啦好啦,火神….不是什麼大的缺口吧?”
“還好。只是這里。”火神把劍身交給博士。“鑲嵌的結晶可以修復,但如果修復不好,是無法運用源石技藝的。”
“意外的事情。不過這樣的話也麻煩你修一修了,抱歉。”
“說不定是好事。”火神嫣然一笑,“這下更能看清它們的內部了。”
但幾分鍾後,博士能夠非常明確地告訴火神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回到辦公室的時刻,博士就覺得氣氛格外不對勁。
具體如何不對勁呢?
陳原本用外套把自己的襯衣遮得嚴嚴實實,但現在她卻干脆把白色的襯衣上端的紐扣也解開了。露出自己的香肩與些許嫩肉,白球從襯衣緊緊地束縛下衝破,那可以抓住無數男人眼球的碩大珍珠,真想讓人落在自己手上揉捏。透著些許紅潤的肌膚和禁果稍微這樣一彈,可以想象到白色的透明襯衣下那草莓蛋糕的彈潤。陳翹著自己的玉足坐在座位上,不知是不是她咬著嘴唇的關系,竟然全身透著一股嫵媚誘惑,簡直是地獄里的惡魔勾引博士的目光。美輪美奐的玉腿互相交叉,充滿肉感的大腿和纖細的曲线如同情欲的勾魂曲,從腳踝延伸上去,那藏在三角區中被短褲勒住的深處讓人遐想。而陳本人的紅色瞳孔也釋放著令人驚異的魅惑視线,嘴角微微揚起笑容,甚至粉舌舔過自己的嘴唇大膽地表達自己的欲望。
“回來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