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4-10 特殊采購
吃完了自己的套餐與大神官落下的煎魚之後,豐華結了賬走出家庭餐廳。
此時槐琥的訓練已經基本結束。不過由於她精益求精的個性,還是希望繼續訓練直到能夠和引導者能打成平手再說,豐華就決定自己先出發去日記中提到的幾個貯藏點看看。
她覺得這類地方應該都是在位置的保密程度上比較高,不至於有太多敵人把守。
實際上,她的判斷基本准確,只是少算了一件事。
豐華拔出一支得自紅月的M1911,指著面前同樣手持小型源石銃逼近貯藏點的青年。
在七十七街紅燈區的後巷中,貯藏點所在的橙色大垃圾桶跟前,兩人持槍對峙著。
最終,青年望著面前嬌小的黑發少女簡直要拿不住那柄大口徑銃械的小手,神情漸漸變得復雜了起來:
“你——”
——嘭!
一道伴隨陣陣回音的槍聲響起,青年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在刹那間迅速流失了,手中越來越重的源石銃啪嗒一聲落地,整個人無力地倒在了小巷中的一堆垃圾袋旁。
紅月當中的武器發射的都是特殊的精神衝擊術彈。與普通動能彈藥不同,這些術彈在命中時產生的衝擊力會隨著彈頭汽化而大面積擴散在目標周遭,不會造成任何穿透傷害,反而會迅速使人萎靡不振失去抵抗能力。
豐華只是瞥了一眼那位中了之後萎靡不振的鬼族青年,收起槍,打開了旁邊那只畫著不少塗鴉的橙色大垃圾桶。
在她掀開蓋子的一瞬間,盡管眼中看見的是一大堆看似普通的垃圾袋,靈界信號傳感陣列卻檢查到了強烈的信號。
她隨手將那些垃圾袋一個個傳送到旁邊,很快就在下面發現了占據大垃圾箱底下整整一半容積的一大堆拿膠帶封得嚴嚴實實的包裹。
她找出一群信使妖精,將其一一拆包。
新月草…剛玉蓮子…丹紅花…飛雪木棉…抱子芡實…
…望著這些混雜在各路古柯鹼安非他命與阿片類管制藥物包裹之間的靈性藥材包裹,豐華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這地方,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就在豐華一邊思索,一邊將發現的靈性藥材與至純源石等用得上的材料收入囊中時,她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響動,不由得回過頭去。
“你…”那名青年掙扎著翻了個身:“…是個燕子…吧?”
“不要輕舉妄動。”
豐華彎腰撿走了他散落在地上的小型銃械,嫻熟地單手檢查了一下膛內的蝕刻子彈,隨即舉槍對准了地上的青年:
“我只是來取些東西,你沒必要這麼緊張。”
“這是…曦城會的…東西…”那鬼族青年有氣無力地干咳著:“…你…對付不了他們…”
“…曦城會?”豐華皺起眉頭。
這是個新名詞。
而冬青則早已經完成了檢索,解釋道:
‘曦城會是橫跨東國南方區域數城的幫會聯合,早在前任皇帝統一東國前就已經存在,彼時東國南北仍然處於對立之中,他們時常會負責充當普通人與各忍眾之間溝通的媒介,在兩方之間互通有無…現在似乎正在黑市中作為供貨商工會一樣的組織活動。’
“你連…曦城會…咳咳,都不知道?”青年苦笑起來。
“我剛來東國沒多久。”
“咳…剛來東國沒多久就當燕子啊…”
鬼族青年最後干咳了一聲,抬起頭看向豐華:
“…還真是不學好。”
——已經恢復了?!
豐華大驚失色,她在看見鬼族青年弓身衝過來的同時就伸手握住腰間出現的十九式,但此時對方的右手已經先一步抓了過來,她來不及成立一閃,只得抽刀擋住對方的攻勢。
鐺!
打在手掌上的刀刃,卻發出了金鐵相交一般的銳利聲響。
“你…”豐華習慣性地單手持刀擺出中段,緊盯著面前自如地抽身而去的鬼族青年。
“…不是燕子該有的實力啊。”
身著西裝的鬼族青年從容地退到不遠處,同樣有些困惑地打量著她:
“雲雀…次席補?不對…還要再強。”
豐華不置可否,只是盯著他右手上細小傷口之間那道淺淺傷口中的結晶光澤:
“你又是什麼人?”
“你說我?本人是曦城會上杉組若頭,松江晴元…”
自稱松江的男人有些心不在蔫地自我介紹完,蹙眉說道:
“…難道你就是這一屆的雲雀首席?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啊…”
“…那當然不一樣啦!”
說著,白發的艾拉菲亞少女從巷口大剌剌地走了進來,不滿地瞪著其中對峙的兩人:
“因為這一屆的雲雀首席是·我·啊!”
“你跟蹤我?”豐華皺起眉頭,不滿地望著來夢。
“當然。”來夢微笑起來,湊到豐華耳邊,小聲說道:“大神官雖然別的事都很不靠譜,不過涉及到祂的事情從不含糊——她說你是我們最粗的大腿,你肯定就是。”
“唉…”
豐華無奈地嘆了口氣,瞥了一眼旁邊的松江若頭:
“…無視這個小瘋子就好。我想請問,松江若頭怎麼會屈尊親自來這種小地方?”
“唔…我回答你這個問題的話,你就會把你拿走的東西還回來嗎?”
“也不是不可以。”豐華點點頭。
“嘛——那我就直說吧。因為我是組里頭最年輕的若頭,預計也會是最短命的一個,所以所有人都使勁把沒人想干的爛差事堆在我頭上…就這麼簡單。”
說著,鬼族青年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這種不合時宜的笑,豐華總感覺自己好像曾經在另外哪個混蛋臉上看見過。
與此同時,平安京,舊都區。
“——阿了個嚏的!”
明明是隆冬卻半穿著和服的巨乳菲林少女狠狠打了個噴嚏,有些不習慣地拉起了黑色貼身內衣外面那件半掛在腰間的和服裹住飽滿而沉重的胸部之後系好,又揉了揉鼻子:
“噝…這又是哪個小混蛋在念叨我?”
“不是單純你穿太少感冒了嗎?”
站在她身旁的那名先民貴婦雖然嘴上不饒人,望著菲林女孩的雙眼中卻是柔情似水。她伸手揉了揉女孩柔軟的肩膀,溫和地輕聲說道:
“呆子…原以為你出去一趟回來總該有所長進,沒想到還是這樣。”
“哎…我還以為我還有時間呢,沒想到你一下子就認出我了。”藤原苦笑起來。
“那當然啦。”
長著翠玉般雙角的先民貴婦微笑起來,聳了聳肩:
“無論是過去那個臭男人,還是現在香噴噴的千織…你都是我愛的人。”
“哎,要不怎麼說女人的直覺都很厲害呢…我當初怎麼就沒有這種好用的玩意?”
貴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道:“要是有了,你要用來做什麼?偷窺女澡堂嗎?”
“那倒是也不錯——哎喲,哎喲,哎喲…”
藤原賊兮兮地笑著說到一半,就被妻子揪住了頭頂的大貓耳朵,苦笑著說道:
“…嘛…總之,大概會先躲開道場里那次要人老命的對決吧?”
“唉。”貴婦嘆了口氣,憐惜地揉了揉自己剛剛揪過的那只耳朵:“躲得開嗎?”
“啊哈哈…”
藤原苦笑起來。她下意識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空中無聲飄零的雪花:
“…是啊,躲不開的。”
“你看看你,又是這種頹廢的樣子。”
貴婦繞到她面前,伸手捧著她的臉蛋,對視著她的雙眼:
“好啦,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藤原千織,是某個名叫藤原的白痴的傳人,也是我的養女…別再愁眉苦臉的啦,去喝一杯吧?”
藤原啞然失笑,望著面前的先民美婦:
“我說水無月大小姐…哪有帶養女去居酒屋的啊?”
“…你是我養女嗎?”
水無月白了她一眼:
“我說你是你才是。你現在就可以不是。”
千織舉手投降,乖乖地跟著水無月拐進了她常去的那家居酒屋。
在居酒屋里,千織受到了接著酒勁發牢騷的水無月大小姐所做出的旁若無人的批判,全程整個人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硬生生地借酒澆愁才捱過了三個小時。
而就在她扶著東搖西晃的水無月往回走的時候,卻意外遇到了些樂子。
“…喲,真是可愛的小貓咪。”
幾個落魄武士奸笑著湊了上來:
“這是在背著自家主人回去嗎?真努力啊。”
“哇,小哥你們幾個,難不成…是來劫道的?”
千織饒有趣味地望著這幾個湊在一起都湊不出一把好刀的家伙。
“哎喲,想不到小貓咪臉長得挺嫩,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說著,為首的野武士抽出了那柄已經開始生鏽的太刀,抵在千織白皙的下巴上:
“既然你這麼上道,就來陪哥幾個玩玩吧,嗯?”
“哎呀…傻逼啊。”
千織無奈地搖著頭,將手放到了看似空無一物的腰間——
“——說得沒錯。”水無月的聲音幽幽地響了起來。
菲林少女心驚膽戰地看著身旁的貴婦邁著略顯虛浮的步子欺身上前…然後在乓的一聲巨響之中以食指將那柄生鏽的太刀砸得脫了手,緊接著就嫻熟地對著那名險些連魂都被她嚇飛的野武士使出擒拿,舉重若輕地將其一把悠過頭頂,從容而迅捷地砸在地上。
咔嚓——
聽到這清脆的聲響,千織就知道這人身上肯定有塊骨頭斷了。
兩人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那五名劫道的野武士,過程沒什麼波瀾,無比順滑。
“…那就是新主公賜你的刀?”水無月望著千織此時那副無比熟悉的雙刀下段。
“是啊,是對不世出的好刀。”
千織點點頭,先左後右地將那對潔淨如月的雙刀收刀入鞘:
“只是我還不會用。”
水無月眨了眨眼睛,一時間忍不住笑了起來:
“瞎說,這世上還有你不會用的刀?”
“我也以為——不過,看來這就是了。”
千織微微一笑,揮揮手將雙刀傳送回了接入點武器庫。
此時,京都七十七街紅燈區的後巷中,也飄起了細雪。
“…原來如此,閣下見過師尊他老人家了。”
聽過豐華遇見藤原的始末過後,松江倚在那只堆滿白面包裹的垃圾桶前,說道:
“既然閣下是師尊如今侍奉的主公,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等等,你又是怎麼認識藤原的?”豐華狐疑地問道。
“閣下要聽?”松江挑了挑眉毛:“是個尋常又無趣的故事,真的。”
“講講看,沒聽過又怎麼知道?”
“好吧…簡單來說,我是個寒門棄兒。”
松江望著空中飄下的細雪,輕輕觸碰著額前不怎麼顯眼的獨角:
“過去三十年間的寒門,幾乎都是在上皇回到平安京之後受到貴族聯合擠兌產生的。我的父母自然也不例外…松江家原先在京都是文官,經常彈劾一些貪腐官僚,與那時還在忍氣吞聲的大貴族們結下了不少梁子。”
“…於是就遭到了清算?”
“是啊——清算這兩個字用在這里還真合適。”
松江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聳聳肩說道:
“我那時還只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小不點,看著滿地的血從火光衝天的家門口淌出來,頭也不回地就跑掉了…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一頭栽在了路旁邊。那之後,我渾渾噩噩地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或許就要餓死在路邊的時候,遇到了那兩個人。”
“兩個人…”
“…是剛成婚沒多久的師尊和師母。”
“原來如此。”
“是啊。”松江點了點頭:“他們待我很好,師尊教我劍法,甚至還一時起過要讓我做他傳人的的意思…只是,那時的師尊並不是現在這樣的。”
“什麼意思?”
“那時候,師尊一心向往著更強的力量,向往著擊敗更多更有名的大劍豪,除此之外心無旁騖,活得宛如一支衝天的竹子,只是一個勁直直向上…我是看著他的背影長大的,自然也是有樣學樣。只可惜…我終究不是師尊,最終還是走上了歧途。”
“你…做了什麼?”豐華皺起眉頭,而來夢也露出好奇的神情。
“我做了什麼?”
松江苦笑起來,抬起自己已經源石化的右手,在兩人面前晃了晃:
“這就是我的業…那時候,我一心追求力量,偷偷潛進了一間大社,私自觸碰了要石…這大概就是神明自那時起留在我身上的詛咒吧——那天之後,這只手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溫暖或是觸感,卻也變得堅如鐵石,即便真的受損也會漸漸復原…”
說到這里,他有氣無力地垂下那只手,任由它‘鐺’地一聲砸在了大垃圾箱上:
“…只是我那時還曾以為這是神賜的力量,興衝衝地去向師尊炫耀…當然,換來的只是結結實實的一巴掌。自那之後,我與師尊之間就漸漸地變得形同陌路了。”
“那,你現在怎麼會到了這里?”
“是啊…”
松江又忍不住無奈地笑了起來:
“…因為事情發展到最後,我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向師尊發起了挑戰。”
“結果…”
“…當然是我毫無懸念的輸掉了。只是,就在我試圖向這只手進一步尋求力量的時候,師尊他一刀將其打得粉碎,並宣布從此與我一刀兩斷…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破門。”
“嗚哇,好遜。”旁聽的來夢竊笑了起來:“要石本來就是只有大神官這樣少數幾個得到特定神祇認可的人才能觸碰的東西,私自碰到當然只會招來不懷好意的神。”
“可不是。只是當初的我還曾經記恨著師尊,覺得是他壞我好事…等我最終知道真相,並且最終聽聞師尊病危道場關門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說到這里,鬼族青年輕輕嘆了口氣:
“…然後我就跑到這里來混黑道了。好啦,全劇終。”
“哦哦…好像金曜日劇場的劇情哎。”來夢深以為然地說道。
“搞什麼…現在的電視劇都這麼無聊了嗎?”松江無奈地笑了起來。
“那你現在可以放心了。”
豐華風輕雲淡地說道:
“我治好了那家伙的礦石病——你的師尊現在活得好好的,也已經把老婆找回來了。”
“真的假的…”松江一怔:“…這麼快?不愧是他。”
“真的,現在他准備去找女兒,但是可能會有點小麻煩。”
“為什麼?你不是說你治好了他的礦石病嗎?”
“是,但我的實驗性療法有些小瑕疵。”
“什麼瑕疵?”
“被我治好的人,都會變成女兒身。”
“噗——哈哈哈哈哈…”
松江拍著大腿朗聲大笑起來:
“…那還真是天大的缺點啊喂,這種要命的療法真的能推廣嗎?”
“那當然…不可能。”豐華訕訕地笑著:“所以還是實驗性療法。”
“嗯——師尊的女兒身啊。不行…哈哈哈哈…我…我想不出來…”松江又笑了起來。
“哦,我給你看照片好了。”
豐華把千織小姐穿著衣服的全身證件照翻了出來,分享到松江面前:
“看,她現在長這樣。”
“嘶——”
松江看了幾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你說…她怎麼就已經找回老婆了呢?”
“你想做甚?”豐華斜睨著他,眼神不善。
“沒…我只是覺得師尊…不愧是師尊。”松江嘖嘖稱奇道:“做女人都這麼猛。”
“說起來…”
豐華回想著之前他們對峙時的情形,皺起眉頭:
“…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之前,為什麼對我放了水?”
“因為你和她很像啊。”松江輕笑起來:“和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那孩子。”
“原來是這樣…”豐華若有所思。
“是的,就是這樣。”松江點點頭,輕輕揩掉了漸漸積在角上的雪花。
“不好意思,松江先生。”來夢忽然大聲說著湊近兩人之間:“很遺憾,豐華這個家伙是喜歡女人的同性戀小姐哦。”
“啊…是麼。”松江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原來如此,不好意思。”
“誒?”豐華後知後覺地愣了一下:“什麼?”
“咳…說正事吧。”
松江干咳一聲:
“組里派我來到這里,是想讓我調查最近組里的交貨點被人私自挪用的事。”
“交貨點被挪用…”
“也就是說里面的東西不是少了,而是莫名其妙地多出來了。”松江從外套中取出一包卷煙,嫻熟地敲出一支叼在嘴中:“至於多出來的那部分…唔,也就是你剛剛拿走的那些特殊藥材。有別人在用我們的交貨點交接走私品。”
“所以說你們本來只是在這種地方放些源石和白面?“豐華蹙眉:“那誰會把這些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的藥材放在別人的地盤上?”
“此言差矣。”松江掏出防風打火機點著了煙:“這里是曦城會的交貨點,這件事方圓一公里內活動的家伙們心知肚明,不會有閒人來碰它。平時組里派來辦事的小哥們也都沒有多管閒事的習慣。如果不怕曦城會的報復,在這里藏東西確實很安全。”
“有人在利用你們的威望。”豐華說。
“就是這麼回事。”
松江將卷煙夾在手中,瞥了豐華一眼:
“至於那些藥材的去向,我想你的小女朋友大概會更清楚一點。”
來夢不置可否地微笑起來:“是那些‘貴人們’,對吧?”
“對。”松江點了點頭。
貴人們…這個詞豐華聽見過好幾遍了,卻始終不知所謂。
“你莫非是…連貴人是指什麼都不知道?”松江打量著豐華困惑的神情,皺起了眉頭:“大妹子,不是我說你…可你到底是哪個山溝里跑出來的?怎麼連這些都不懂?”
豐華迷糊地搖了搖頭。
而來夢則微笑著替她答道:“比睿山。”
“…懂了。”
松江打了個寒噤,點點頭說到:
“貴人這個概念…上皇還在的時候確實被淡化了。這個詞,最開始指的是在東國傳承最悠久的幾個家族的傳人,他們手中掌握著能夠使那些特殊藥材發揮出秘藏的作用的技術…藥方,儀式,總之是些口口相傳的東西。如今凡是掌握這些的人,即是貴人。”
“就這?”豐華蹙眉。
“就這什麼就這啊…據說都是些能救活將死之人,甚至是讓人長生不死的技術啊。”
松江瞥了一眼豐華不為所動的樣子,苦笑起來:
“也罷,你這仙宮里出來的孩子,大概確實不明白我們這些凡人的渺小願望。”
“仙宮?”豐華回頭望著來夢。
來夢搖了搖頭:
“只是傳說而已——傳說比睿山頂上有一座仙宮,上皇就是從那里面來的。”
“哦…”
“…總之,由於那些秘法,貴人們都有著很多收攏人心,聚斂權力的方法。”
宋江將手中已經燒掉小半截的卷煙塞進嘴里,又吸了一口:
“現在這座京都城里,與他們有關聯的人可不少,其中不乏有權有勢的,也有很多像我這樣的地頭蛇…就比如這次組里找我來調查靈藥的來源這件事,沒准就是哪位貴人藏在幕後操縱,想要取得這些目前來路不明的靈藥——畢竟它們多少也算管制品吧。”
“管制品是說不上啦…只是基本上除了在祂的神社受訓過的神職以外,擅自在東國采集靈藥的人都可能會被雷劈死而已。之前還有過粗通雷法的炎國人想以身試法,結果倒確實沒有被雷劈,而是心肌梗死而亡。”
“哇,這麼狠?”豐華吐了吐舌頭。
“嘛…你肯定是例外啦,放心好了。”來夢嘿嘿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