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4-14 浴衣與晚會
由於昨晚熬了夜,豐華抱著槐琥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
明媚的陽光透過移門上的紙窗沁進安靜的臥室,照在散發出淡淡草木香氣的疊席上,留下幾片極朦朧的光斑,將房里的氣氛烘得暖洋洋的。
豐華在下沉式的床上睜開眼睛,望著身下摟著自己入眠的小老虎那依舊帶著寧靜的微笑沉眠著的模樣,在她豐腴綿軟的胸脯上愛惜地蹭了蹭。
“嗯…”
槐琥在睡夢中輕笑起來,摟著豐華的手掌下意識在她的腰間輕輕摩挲著,呢喃道:
“…豐華…”
…再睡一會兒吧。
豐華將腦袋枕回了槐琥的胸前,再次閉上眼睛。
等她又一次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槐琥正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屁股。
“想要了?”豐華抬起頭望著她。
槐琥微笑起來,分開了雙腿。
豐華嫻熟地摸出棒棒,送進她的小穴。
“嗯…”槐琥輕喘著,將溫熱微香的氣息噴吐在豐華頭頂。
而豐華則將棒棒交到槐琥手中,動手將她覆蓋著月白色細絨的左乳扶到嘴邊,將在其尖端那顆朦朧的日光下泛著淺粉色光澤的硬挺蓓蕾含進口中。
“…哈啊啊啊…”槐琥舒坦地長長呻吟了一聲,小穴配合著手中的動作在棒棒周遭一陣陣柔和地收縮著,為豐華帶來一陣陣溫柔而舒暢的快感。
豐華意猶未盡地從槐琥左乳的蓓蕾上松開嘴,微笑起來:“…你已經很熟練了。”
“嗯。”槐琥很是受用地微笑起來,點了點頭,手中更加賣力地抽送起來。
沒有絲毫保留,盡情綻放著快感的兩人很快共同迎來高潮。槐琥照例將棒棒送進自己小穴的最深處,而豐華也配合地源源不斷釋放出愛液,使其充滿著槐琥的小肚子。
“…舒服了。”槐琥長長呼出一口氣,愛惜地揉著豐華的頭發:“真好。”
“好什麼呀,都下午兩點了,我們這可是如假包換的白日宣淫…以後早點睡。”
豐華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好。”槐琥有點尷尬地吐了吐舌頭。
尚理貼心地給她們留了一份午飯——大狐狸剛看見她們倆穿戴整齊從臥室里走出來,就興衝衝地將熱好的飯菜送了過來。
“謝謝。”豐華感激地望著身邊尚理正坐在走廊上使勁搖晃狐狸尾巴的模樣。
“哦呼…”
尚理露出格外滿足的艷麗笑容,從手邊的湍流門里取出飯菜擺在矮桌上:
“…那,以後我每天都來給你送飯,你可要每天謝謝我。”
“那多不好意思。”槐琥有些尷尬地望著這個本來應該算自己岳母的妖媚女人。
尚理笑盈盈地望著她:“哪有什麼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了…”
…這回槐琥真的不好意思了。
尚理的手藝穩重而大氣,口味非常正統,沒有太多會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不過卻又勝在中正平和,似乎永遠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令人格外安心。
今天阿米婭她們下午的日程是山間漫步,而且已經出發了,留在別院里的豐華與槐琥還有尚理三個人竟一時間無事可做,悠哉地坐在屋檐下喝著茶,望著庭院中白砂與草甸上積著絲縷白雪的景象,享受著晚餐前的片刻寧靜。
因為再晚些時候,能天使就又要開始派對了——只不過這次是女性專屬的睡衣派對,地點定在居住區當中最大的幾座有著雨廊連接的別院里,據說是因為這樣她們不用換衣服就能互相串門。
由於本來就起得晚,她們稍微喝了會兒茶能天使就興衝衝地跑過來把她們拉去派對,豐華本來還在考慮睡衣的事,結果尚理馬上拿出三套尺寸格外合身的東國浴衣,手把手地帶著她們兩個換好了衣服。
好在這個睡衣派對總算沒有昨晚那麼刺激,大家只是三兩成群地圍在各色小零食前,交換自己今日聽說的趣事與八卦,或是玩玩飛行棋之類的小游戲。
稍微聽著聽著,豐華就發覺其中離譜的內容真不少,有說月見夜要回京都當牛郎的,有一本正經描述京都的所謂幾大不可思議的,甚至還有說阿米婭要造溫泉旅館陸行艦的。
而一旁的阿米婭似乎在和煌與文學少女模式的凱爾希商量明天要做什麼,小臉上總在不經意間露出幾分淡淡的笑,看起來相當放松。
四處晃了一圈之後,豐華在照明最昏暗的一間別院的角落里面圍成一圈擺著的好幾床被窩里面找到了卷成一條毛毛蟲的斯卡蒂…還有同樣卷在被子里的幽靈鯊。
“博士…歡迎。”幽靈鯊仍舊是一副有些恍惚的模樣,衝豐華溫和地笑著:“我正想組織一場紙筆冒險游戲,可惜玩家還不夠…”
“…現在只有我一個人。”
斯卡蒂裹在被窩里小聲嘀咕——此時她身上套著一件天藍色的雲紋浴衣,顯然與豐華她們身上的浴衣一樣是尚理的手筆。
“紙筆冒險游戲…我也好久沒玩過了。”槐琥眨了眨眼睛:“但,你們這是准備玩什麼?COC還是DND?”
“呵呵呵…很不巧,我對太過奇幻的故事提不起什麼興趣。”幽靈鯊輕輕地微笑起來:“所以手頭只有一份COC的規則書…要玩嗎?”
“哦,那算了。”
槐琥一下子沒了興趣,摟著豐華的胳膊說道:
“我們去替她找些人來吧。”
在稍微思索一陣之後,豐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她把文學少女模式下乖巧的凱爾希帶到了幽靈鯊面前。
“啊呀…凱爾希醫生?”幽靈鯊抬頭望著凱爾希,似乎有些訝異:“你也要玩嗎?”
文學少女大猞猁羞澀地點了點頭。
“那麼,請進到那邊的被窩里…”
這時候,槐琥帶著穿了一身小熊睡衣的食鐵獸與穿著與尚理平日著裝款式相近的短襟露肩和服的年來到了幽靈鯊跟前。
“有什麼好玩的?”食鐵獸好奇地望著被窩里捧著規則書的幽靈鯊。
而年則好奇地瞥了一眼已經窩在了被窩中的凱爾希與斯卡蒂,自說自話地模仿起來,鑽進了兩人身旁空著的被窩里。
湊起四位玩家之後,游戲很快開始了。由於實在心不在焉,年的角色很快就因為直面NPC屍體次數過多san check連續大失敗而白給,食鐵獸則由於幽靈鯊繪聲繪色的講述而緊張得臉色發白,在堅持了好一陣子之後她的角色最終死在了深潛者手上。
“哇,真刺激。”
游戲結束之後,食鐵獸就快活地翻了個身,懶洋洋地躺在了被窩里。
而年此時已經賊兮兮地開始試圖鑽進觀戰的豐華與槐琥的被窩里面了。
“…你做什麼?”槐琥有些不滿地望著她。
“人多熱鬧…”年尷尬地笑了笑,繼續往被窩里鑽。
最終,她短襟和服下大片裸露在外的白皙溫熱的大腿貼著豐華的身子探進了被窩里。槐琥有些嫌擠,開始動手將旁邊的空被窩挪過來拼在一起。
“…穿得這麼暴露,還要和我貼在一起?”豐華凝視著年的雙眼:“你想什麼呢?”
“只是想和你貼貼嘛——貼貼多快樂。”年有些沒心沒肺地笑著。
豐華瞥了一眼年尺寸比自己現在用的幼年身軀還要小的胸部,滿不在乎地付之一笑,回頭望著還在幽靈鯊的游戲中繼續冒險的斯卡蒂與凱爾希。
“…博士,好像聽得很投入呀…為什麼不來一起玩呢?”
幽靈鯊擺弄著手中的骰子,衝她笑著。
“因為骰子這種看運氣的游戲不適合我。”豐華搖了搖頭。
“是嗎…為什麼呢?”幽靈鯊有些困惑地問。
“看著。”
豐華連續骰了10次D100,每次都精准地投中了50。
“哇啊…”幽靈鯊輕聲驚嘆道:“…真是了不起的運氣。”
“這不是運氣…”豐華苦笑:“說一個數吧,我會骰出來。”
“那麼,10?”
豐華於是接連骰出10次10。
“嗯…呼呼呼呼。”幽靈鯊忽然又一次輕笑了起來:“或許…這樣的游戲確實不適合你。”
“這咋整的?好厲害哎。”年溫熱而柔軟的身軀在豐華身上興衝衝地扭啊扭著。
“算是我的天賦吧。”豐華苦笑:“用起來不是沒有代價的——只是骰子這麼小的東西,影響起來實在很容易,基本上沒什麼代價。”
這時候,槐琥終於把兩團被褥拼到了一塊,動手從年懷里搶回了豐華。
“唔…你這小老虎,真小氣。”年有些委屈巴巴地瞥了她們一眼,孤零零地窩在一邊。
游戲最終以凱爾希意外召喚古神,兩人直面古神san check大失敗告終了。整局游戲花了三個多小時,從下午五點玩到了八點多。此時睡衣派對的氣氛正熱,甚至就連不遠處男性干員們聚集的別院里也傳來了震天響的哄笑聲,熱鬧非凡,不知道是在搞什麼。
“…輸掉了。”斯卡蒂有些不滿地望著自己已經作廢的角色卡。
“畢竟這本規則書里的古神,是個又丑又大的東西呀。”
幽靈鯊輕笑著說道:
“不過實際上,祂沒准會是個嬌嫩誘人的少女呢…?”
豐華總感覺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事沒事就看看自己,一臉無辜地扁了扁嘴。
游戲已經結束,不過幽靈鯊卻努力攛掇斯卡蒂講起她過去的事。豐華看見斯卡蒂一臉不情願的模樣,干脆將所有人都轟出了被窩,大家散開找樂子去了。
斯卡蒂四處嗅了嗅,跑向了九色鹿剛從廚房推出來的餐車;年正捉著食鐵獸很賣力地推銷她的新劇本;凱爾希則輕輕摟了豐華一下,然後就回阿米婭那兒去了。槐琥此時剛好也稍微有點餓了,就讓豐華先去找地方,自己走向了推著餐車的九色鹿。
“唔…”幽靈鯊睡眼惺忪地跟在豐華背後:“…仔細一聞,還真是陌生的味道。”
“嗯?”豐華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你沒什麼別的事好做嗎?”
“我的身心,都還很殘破呢…”幽靈鯊輕輕地說道:“…想不出…有什麼好做的事。”
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豐華從櫃子中翻出餐桌與坐墊,小心地繞過正在餐廳當中一邊看電視劇一邊說笑的梓蘭她們,在餐廳一角將餐桌布置整齊。
正當豐華取出一鍋擬態松茸燉雞湯擺在桌上的時候,槐琥也已經懷抱著一只層層疊疊堆著許多飯菜的大托盤來到了桌前。
望著自說自話坐在旁邊的幽靈鯊,豐華扁了扁嘴,最後也順手替她盛了碗湯。
只是,就在豐華與槐琥觥籌交錯吃的正歡的時候,幽靈鯊手中捧著湯碗,眨眨眼睛,眼神變得愈發明亮了起來…
“…怎麼?”槐琥困惑地望著幽靈鯊盯著豐華看個不停的樣子。
“呵——沒什麼。”幽靈鯊輕笑起來:“只是這片大地,遠比我想得更加奇妙。”
“你好些了?”豐華瞥了她一眼。
幽靈鯊點了點頭,嫣然一笑:“好了不少呢,小可愛…湯里加了什麼?”
“真擬松露和漆玉參。”豐華簡短地答道:“雖然我無法確定你的情況,不過靈性藥物在經過我們正常處理過後不會產生副作用。我本來還想抽空一個一個試試…不過,既然現在發現這兩種藥物有效——拿去。”
說著,豐華將剛配好的裝有真擬松露和漆玉參活性物質的一盒藥遞給了幽靈鯊:
“做了壓縮緩釋處理,一顆的藥效應該能維持兩到三天,雖然也有再生促進的效果,不過會有食欲不振的副作用。如非必要,不要多吃。”
“嗯…”
幽靈鯊接過那只小藥盒。她打量著盒子的注塑件與方形彈簧,還有其中平滑的膠囊,似笑非笑地瞥了豐華一眼:
“…真不知道你們的技術是哪里來的。就算是阿戈爾,都還沒有這樣的加工水平。”
豐華平靜地望著她,忽然微笑了一下,輕聲說道:
“可不要以為你之前半夢半醒的時候,看到的全是虛妄的幻覺。”
幽靈鯊一時間怔住了,隨即秀眉微蹙:“你——不對…不應該…”
正在幽靈鯊自顧自糾結的時候,替豐華時刻關注貴人論壇的冬青忽然收到了來自李唯參與的那支貴人圈子的消息。
‘今晚九點,03-3,世紀大廈53層詩悅軒,林先生預定的冷餐會。’
這就是消息的原文,不過根據李唯不一會兒就追加做出的解釋,這指的是一次圈子中定期正常舉行的貴人集會,而她作為資深宅,以前基本沒有去參加過——只不過這一次,她們小團隊的組織者點名要她參加,她也不得不去了。
而且,作為李唯剛剛吸納進圈子里的新人,豐華按規矩也得去參加一次。
“…唉。”豐華頗無奈地站起身來:“該干活了。”
槐琥眨了眨眼睛,三兩下解決了碗里剩下的炒飯:“我也去。”
“你也去啊…”豐華瞥了一眼她身上的浴衣:“…先換衣服吧。”
正在槐琥用衣櫃插件迅速換好行頭的同時,豐華輕輕拍了拍幽靈鯊的肩膀:
“別急,多吃點。”
“…哼。”幽靈鯊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一時間不知為何看起來居然有些幽怨。
片刻後,京都陸行艦,京都大陸酒店。
作為京都這座移動城市的核心,京都陸行艦的區塊編號是01-0,而這里除了皇宮,國會大廈,國會圖書館,總理大臣邸等等一系列重要建築之外,最顯眼的一棟建築物就是京都大陸酒店了。
8點48分,載著豐華與槐琥的裝甲禮車自大陸酒店停車場駛出,拐上了立交橋。
“…真是有些氣派過頭的排場。”
一如既往穿著旗袍的槐琥有些不自在地坐在舒適柔軟的沙發上,小聲嘀咕道。
而身穿素面金絲繡花哥特禮裙的豐華則含笑搖頭:
“這些排場可以為我們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槐琥本來還有些將信將疑,在她看見世紀大廈門口看似嚴厲的幾名警衛攔都不攔就直接對著禮車放行的模樣時,才總算是真正信服了豐華的說法。
使用ICI的三角形商標作為車標的禮車,在通向貴賓專用電梯的紅地毯前停穩。
“在如今的泰拉,面子已經變得有些重要過頭了。”
豐華瞥了一眼身旁在液壓泄氣閥聲響中緩緩自動打開的禮車裝甲門,輕笑著說道:
“不過你我既然還身在此處,有的時候還是入鄉隨俗的好。”
槐琥則瞥了一眼根本未做阻攔,而是陪著笑迎接的保安,輕聲說道:
“是…受教了。”
“這麼嚴肅做什麼,我不是你的伴侶嗎?”
說著,豐華率先跨下禮車,又衝槐琥伸出手:
“走吧,我們雙刀赴會。”
“是啊。”
槐琥微笑起來,伸出覆著月白色細絨的纖長五指,搭在豐華手中。
她們攜手走向電梯。
“詩悅軒,林先生的冷餐會。”豐華對身前帶路的保安說道。
“是,我們已經恭候閣下多時,歡迎來到世紀大廈。”
保安禮貌地笑著,替豐華叫來電梯,又幫她按下了樓層按鈕,在豐華與槐琥兩人登上轎廂之後退回了電梯外:
“祝您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而在轎廂里,已經有一位身穿白襯衫與黑短裙的服務生微笑著候在里面了。
“二位晚上好。”服務生衝她們恭敬地躬身:“是來參加林先生的冷餐會的吧?”
“是啊——晚上好。”豐華也衝她笑了笑。
片刻後,在跟隨服務生穿過金碧輝煌的前廳與走廊,抵達了那對雙開鎏金木門之後,豐華順手塞給了她一張500龍門幣的鈔票,然後才帶著槐琥走進門內。
‘哇。’槐琥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那張大額鈔票,有些驚訝地感嘆了一聲。
‘就當促進財富再分配了。’
豐華露出一絲苦笑:
‘主要還是要維持排場,否則容易露餡…’
“…歡迎,這位朋友。”
一名身穿手工定制緞面細條紋正裝,梳著整潔大背頭的國字臉青年邁著沉穩內斂而又隱含自信的步子走到豐華兩人面前,衝她們得體地微笑了一下,東國味十足地躬身:
“晚上好,鄙人林格生,歡迎二位來到我的小小晚會。”
林格生,乍一看似乎像個炎國名字,然而實際上不是的——林字不是按炎國的念法,而是按東國的訓讀念做「はやし」,格生二字也是同樣,念做「ただお」。
「はやしただお」——按照李唯提供的情報,這人是個在貴人家族林家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不折不扣的天才貴人,已將運用各色秘方與儀式操縱人心的手段鍛煉得爐火純青,她們的小團隊溝通時所用的論壇網站就是此人一手創辦。
“晚上好。”豐華也向他躬身致意:“我是李唯舉薦來的——”
“——豐華小姐。我已早有耳聞了。”林格生微笑點頭:“您可謂是一個人就設法盤活了井之瀨小姐她們最近新開始的分銷業務,若是以後您以後再取得了大批靈藥想要出手的,若是別無下家的話,可以找鄙人來進行收購。”
“我會牢記。”豐華點點頭。
“這位…是您的女伴嗎?”
豐華點了點頭:“她是我的伴侶,不懂東國語,還請海涵。”
“原來是夫人,冒犯了。”
林格生含笑躬身,向著身後的餐會示意道:
“好了,請吧——餐會就要開始了。”
餐會的規則,又或者說是東國貴人之間的規則,是萬事不求人。有精於牽线搭橋的人自然會主動提出可以幫忙,不過那也要看各人所展現出的價值了。
而在這里普遍身著正裝,晚禮服或是和服的貴人們看來,豐華穿著一身款式明顯有些過於復古的哥特式連衣裙,槐琥則穿著大炎特有的旗袍…雖然看起來面料工藝都是上乘,卻缺乏讓人一眼就辨識得出的工藝特征,使得他們一時也無從判斷她們的身價。
不過…
“…豐華小姐,還真是藏得很深呢。”
身穿晚禮服的溫婉少女從手機上大陸集團的裝甲禮車離開停車場的閉路電視畫面跟前抬起頭來,望著恰好在此時路過的豐華,語氣平靜:
“不過,你貴為大陸集團的座上賓,為何要來與我們這樣的小團體打交道?”
“那輛禮車的車標,拆裝起來只要5秒,我自己動手就能完成。”豐華微笑起來。
言下之意,就是她自認為沒什麼好藏的。
“閣下莫非是連這5秒的時間都不肯花在我們身上嗎?”可惜對方根本就沒打算領情:“看來您的車太過高貴,我們是坐不起的。”
“各取所需罷了,非要我把你們剩下的遮羞布也取走才肯善罷甘休嗎?”
豐華拿起一杯粉紅色的起泡酒,喝了一小口,淡然地瞟了她一眼:
“捋了曦城會虎須的人也不是我嘛。”
“…那是唯她自作主張!”
“那是你們的內部事務,我沒有要插手的打算。”
“哦,是嗎?你說‘沒有要插手的打算’?”少女修身晚禮服下青澀的胸脯微微起伏著:“你安插在她身邊的妖物,難道就沒有監視的作用?”
“有監視的作用,也有拉攏的作用。”
豐華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肯定是李唯自己自拍了發在論壇上才走漏了消息:
“如果條件合適,我還會邀請她加入ICI,可那與你又有何干?”
“你——”少女險些失聲叫了起來,隨即猛地壓低嗓音:“——你是ICI的人?!”
“早已經退休的閒人一個罷了,現在只是來東國度假。”豐華輕笑著將酒杯捧到嘴邊:“不過很不巧,我有個很親近的人住在這里,她是不希望看到這里陷入混亂的。”
“…你覺得有人要對京都圖謀不軌?”
少女蹙眉,看著豐華的神情不像是說笑,又正色問道:
“斗膽求教。”
“你們交易藥材,用的是什麼?”
“自然是至純源石,可這是東國黑市的慣例,整個東國都是這樣。”
“這只是其一…其二,是你聯絡上的‘供貨商’,井之瀨小姐。”
“她?可…那人連東國語都說得勉勉強強,我很確信她是剛來東國沒多久。”
井之瀨輕輕摩挲著线條纖細柔和的下巴,自言自語道:
“這樣一個人,為何會對京都有所圖謀…?”
“是嗎?”豐華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不會是個白色頭發的黎博利女孩吧?”
“你怎麼知道?”井之瀨訝異地望著她:“你認識她?”
“…咳。”豐華有些尷尬地干咳了一聲。
居然…能在這里遇到被科西切娘化的梅菲斯特,她是真沒想到。
“看來是認識了。”井之瀨嚴肅地望著豐華:“她有什麼打算?”
“我只是猜測…不過,她如今應該是在為一個叫科西切的老妖怪服務。”
豐華在簡短的思索過後決定如實相告:
“如今這個老妖怪依托源石而存在——而你的這個供貨商,這個叫梅菲斯特的家伙,多半是從不知何處走私來了藥材,再打著聚斂源石的心思賣給你們吧…她要價如何?”
“摳得像個怕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餓死鬼。”井之瀨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找不到別家,我才懶得找那種鐵公雞合作…”
“現在你有別家了。”豐華微笑:“我就在這里。”
“你…剛才不是還看不上我嗎?”井之瀨扁了扁嘴。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你起碼算是個重視故鄉的人,而我也不希望東國出什麼事,這就讓我們有了合作的基礎,是不是?”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做你一直在做的事,我會給你供貨,我們五五分成。”
井之瀨張大嘴巴,那夸張的表情,搞得槐琥都困惑地瞥了她一眼。
“別兜風了。”豐華有些好笑地望著她。
“不…”
井之瀨啪嗒一聲合上嘴巴,卻又一時間苦笑不已:
“…只是,根據我與梅菲斯特那女人之前的協議,我們只拿得到5%的傭金…”
“…真摳啊。”豐華感嘆道:“你放心,我自己有培育藥材的辦法——嗚嗚嗚??”
“噓!!”
井之瀨猛地捂住了豐華的嘴:
“我相信你,但這不是能隨便說出來的事!你會被追殺的!”
“——呼。”
好不容易掙脫了井之瀨那對纖纖玉手的束縛,豐華深吸一口氣:
“知道了。總之,一切就按之前說過的來。”
“那我怎麼聯絡你?”井之瀨問。
“這是臨時終端。”
豐華摸出一只通用戒指形終端遞給她:
“戴上它,你就算是一位ICI的臨時聯絡人了。”
“…謝謝你,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
豐華點點頭,瞥了一眼井之瀨香汗淋漓的模樣,笑了起來:
“別愁眉苦臉的了,喝一杯吧。”
“…好。”少女露出一絲微笑,自一邊侍者手中的托盤中拿起一杯雞尾酒。
與此同時,百靈路,聖喬治綜合醫院。
戴著紳士帽的老人拄著手杖,靜靜地站在房里的兩張病床前。
兩張床上都躺著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不胖,矮的不瘦。
“你們兩個一起失手了。”老人語氣還算平靜,但隱含著慍怒。
為了作答,N張嘴輕輕吸著氣,卻不小心牽引到了傷處,痛苦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抱歉…我們確實失手了。”
老人輕輕嘆了口氣,淡然地說道:
“不必,N——你向來一絲不苟,問題不在你的身上。”
但看著他這副模樣,N只是愈發驚駭起來:“教父,我試著勸過——”
“——不必!”
手杖重重地敲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教父的視线緩緩平移,落在了臉色蒼白,不敢做聲的矮胖男人身上。
“聽說,那是兩個女人?”教父冷冷地望著M。
M只是驚恐地躺在原位,一棟也不敢動。
“回答我。”教父輕聲說道。
“是,兩個很漂亮的女人。”N代替M回答道。
“你親眼看見的?”教父瞥了他一眼。
“我親眼看見的。”N答道。
“你也親眼看見了嗎?”教父望著M。
M根本不敢作答,只是抖得像篩糠。
老人長吁一口氣,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
“不行啊…N,麻煩你另尋一個新搭檔吧。”
“是。”
老人走出房間,一名同樣戴著紳士帽的精壯青年走了進來,從正裝下掏出短銃上膛。
一道短促的槍響,在百靈路的樓宇間驚起一群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