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E 龍門附近,營地之旅
簡朴而平靜的營地當中,豐華一行人在守衛們的帶領下,穿過營地內部一排排朴素卻格外整潔的帳篷。營地當中住著不少感染者,但看起來卻似乎並沒有正在發病或是被病情影響到生活的,一片安寧的景象。
“真是不可思議。”杜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他們都受到了不錯的治療。”
“你怎麼知道?”布柏有些驚訝地望著她。
“看同一時間發病狀態下的人有多少就知道了。”杜賓搖了搖頭說道:“每個人的礦石病發作的時長與周期都不一樣,如果不做專門的醫學檢查很難將其摸清,無法輕易掩蓋。”
“哦哦,確實。”布柏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雖說是找話事人,豐華她們卻來到一座常有孩子們進進出出的大帳篷前。
“真是這里?”豐華困惑地望了一眼那位負責帶路的魯珀族青年。
“是的,女士。”魯珀青年很有禮貌地說道:“天璇小姐就在里面。”
“天璇…?”後面的年露出饒有興致的笑容。
“這回你又懂了?”豐華似笑非笑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有什麼不懂的?”年費解地回望著她。
“沒什麼。”
豐華搖了搖頭,走進眼前的帳篷。
此時,一位小麥色肌膚的成熟女性正頂著她那頭紋樣如雪豹一般的銀黑相間的中短發跪坐在講桌後面,對著眼前同樣席地而坐的孩子們進行授課。她頭頂那對圓圓的毛絨耳朵不時抖動著,身後那條豹紋的大粗尾巴也慢悠悠地來回搖晃。
豐華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
只是沒聽多久她就發現課文的內容是《祝福》的一些節選,搞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看清這位天璇小姐的長相之後她也就明白過來了。
課後,這只名為天璇的大貓貓就跟在下課的一眾孩子們身後走出了那間簡單的教室,來到了豐華她們面前。
然後她就輕車熟路地鑽進了豐華的懷里,看得旁邊的布柏一愣一愣的。
“好久不見。”豐華伸手揉著她柔順的頭發:“你現在改名了?”
“嗯…”銀色豹紋的大貓貓發出輕輕的呼嚕聲:“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你們認識?”杜賓驚愕地大張著嘴巴。
“是認識。”豐華有點尷尬地說道:“我只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改了名字。”
“這二位是?”天璇好奇地望著杜賓與年。
“這是杜賓,我現在的同事。”
說著,豐華拍了拍杜賓的肩膀,又瞥了一眼旁邊的年:
“她嘛…就是個吃飽了沒事做非得跟來的閒人。”
“哼。”捧著終端手冊的年扁了扁嘴,卻沒有反駁。
“真是武藝高強的閒人。”天璇表情復雜。
“哎呀,你很識貨嘛。”年笑嘻嘻地從終端跟前抬起頭:“你倆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陳年舊事罷了。”豐華搖了搖頭,對懷里的天璇說道:“我這次其實只是來打個招呼,最近羅德島的艦隊會路過這里,我們希望你們不要反應過度。”
“唔…只是路過?”
“只是路過。”豐華點點頭。
“我們要去龍門。”杜賓解釋說道。
“從切爾諾伯格?”天璇盯著她。
“…是的。”杜賓點了點頭。
天璇微微一笑:“整合運動不好對付吧?”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杜賓皺起眉頭。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天璇微笑起來,胸有成竹地說:“包括很多你們也知道的事情,一些你們即將知道的事情,還有一些你們或許最近不太可能會知道的事情。”
“別吊她胃口了。”豐華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把:“杜賓很老實的,你這樣她會生氣。”
“哦。好吧。”天璇點點頭:“我有條件的。”
杜賓輕輕干咳了一聲:“…但說無妨。”
“告訴我,豐華最近過得怎麼樣?”
說著,天璇伸出她小麥色的食指,輕輕按在了豐華的嘴唇上。
“她挺好的。”杜賓答道。
“沒有什麼石棺留下來的後遺症嗎?”
“不,也沒什麼…你說什麼?!”
杜賓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死死盯著眼前的菲林: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種事?”
“我說了,我知道很多你們已經知道的事。”天璇輕笑著。
而豐華哭笑不得地拿開了她按在自己嘴前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蛋:
“你變壞了。”
“是啊…你要來懲罰我嗎?”天璇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博士,她究竟是…”杜賓神情復雜地望著依偎在豐華懷里的菲林麗人。
“她…算是我的養女。”豐華解釋道:“不過現在大概算是個搞情報的吧。”
“嗚哇,鬼父啊…”一旁的布柏感嘆道。
“鬼父又是什麼?”年又來了興趣。
天璇饒有興致地望著陷入內心掙扎的杜賓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
“好啦,你已經滿足了我的要求。現在,你想知道些什麼?”
“整合運動在龍門有什麼計劃?”杜賓脫口而出。
天璇皺起眉頭:“太寬泛了,問個我一句話就答得上來的。”
“…你真的知道整合運動在龍門有什麼計劃?”
“唔,‘我不知道’和‘我知道但不告訴你’這兩件事,其實真的沒什麼區別,狗狗小姐。”
天璇憐惜地望著眼前本應是初次見面的佩洛女性,微笑了起來:
“…還是說,你也想要像其他人那樣給我帶上枷鎖,用鞭子抽打我呢?丑話說在前頭,我可不吃這一套。”
“你是博士的養女。”杜賓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我不會這麼做。”
“她不會這麼做。”豐華摟著懷里身材成熟的菲林:“你也是,沒必要說到這份上。”
“好啦…我只是一時興起。”
天璇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再試一次吧,問個合適的問題,杜賓小姐。”
杜賓權衡良久,最終開口問道:
“…整合運動在龍門想要什麼?”
天璇挑了挑眉毛:
“他們想要什麼?你自己已經說出答案了,這個不算。”
“他們——想要龍門?!”杜賓倒吸一口涼氣。
“准確地說是龍門帶有動力源的核心陸行艦。”天璇答道。
“別拿這種話搪塞我!他們要了那種東西做什麼?整合運動可不是那種能夠老老實實沉下心來運營一座城市的和平組織,這一點你心知肚明!”杜賓嚴厲地瞪著她。
“這是事實。”天璇簡單地說道。
“那她們要了核心艦究竟打算做什麼?”豐華問道。
“唔,這就是另一個問題了。”天璇微笑了一下:“我要另外開價,可以吧?”
杜賓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選擇忍氣吞聲:“…可以。”
“那麼,請杜賓小姐你來回答我…”
天璇再次伸出食指,隔著襯衣放在了豐華的鎖骨上:
“…你究竟打算什麼時候和豐華上床?”
“我…什麼?!”
杜賓的驚愕當中帶上了幾絲怒火,伸手揪住了天璇潔白襯衣的領口,將她整個人用力從豐華懷中拖了出來:
“你耍我?!”
“我是認真的。”天璇微笑起來:“你很想要她,我看得出來。”
“你給我聽好…”杜賓用力揪著天璇的領口:“…我沒有回答你這種問題的義務。”
“哎呀…”天璇輕笑著說道:“…堂堂羅德島的總教官,難道真的要為了這麼小肚雞腸的理由放棄獲知整合運動情報的機會嗎?”
“是嗎?你現在開始說大道理了?”杜賓咬牙切齒地瞪著她:“那我問你,我的私生活對你一個情報販子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這個問題我不收費——因為我很喜歡你。”
天璇認真地盯著杜賓的眼睛,輕聲說道:
“你是個善良的人,也是個剛正的人——我喜歡你這樣的人。我希望你不要等得太久…花開堪折直須折…何況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啊。”
杜賓沉默許久,松開了她的領口,冷冷地說道:
“你表達喜愛的方式還真是獨特。”
“這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
天璇苦笑起來,理了理身上那件單薄的襯衣:
“你對豐華說過哪怕一個愛字嗎?”
“你又知道我的什麼?”杜賓整理著自己的手套與袖口,淡淡地望著她。
“我知道你昨天聽說豐華做了炸排骨之後,偷偷跑到食堂吃了一大碗。”
杜賓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看來羅德島需要一次內部調查了。”
“居然是真的?!”天璇反而露出了震驚的神奇。
杜賓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干咳一聲,說道:
“咳…如果我說我今晚就會與博士行床笫之事,你會告訴我整合運動的計劃嗎?”
“杜賓?!”豐華驚愕地望著她。
“當然,不錯的回答。”天璇笑了起來:“只是,要是你的伴侶也有心理准備就更好了,我可不希望你為了這些事就自己鬧個不愉快哦。”
“我的手段一向比較強硬,博士會理解我的。”
豐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布柏則同情地望著她。
“那好吧…我的答案是亞茲拉爾。那是烏薩斯境內的一座古城,整合運動在取得了兩座帶有源石主機組的核心陸行艦之後必然會前往那里,至於關於亞茲拉爾更加具體的情況…我認為,你們最好還是親眼做出判斷。”
“亞茲拉爾…?”杜賓困惑地回頭望向布柏。
而布柏則迅速通過雲海資料庫調出了相關的資料,解說道:
“那是一座烏薩斯古城,在距今大約120年前它就因為緯度過高導致氣候太過寒冷而遭到了廢棄,如今應該已經不再是一處穩定的聚落了。”
“你…不會又在耍我吧?”杜賓神情復雜地看著眼前這個令人捉摸不透的菲林。
“我不會拿豐華的幸福開玩笑。”天璇嚴肅地說道:“你們可以去問凱爾希,她對於這個地方的來歷應該會有所了解。”
“…布柏,麻煩你聯系凱爾希。”杜賓不得已之下,再次看向了布柏。
“不麻煩。”布柏衝她笑了笑,緊接著攤開小手,運用自己的接入點連通雲海,將通往凱爾希的通話窗口投影了出來。
“布柏?”
凱爾希的臉很快出現在了投影窗口當中,不過她也很快注意到了這是一通公開通訊,又看見了面前的杜賓,隨即嚴肅地問道:
“有什麼事?”
“凱爾希,我剛剛聽說了亞茲拉爾這個地方。”杜賓解釋說道:“我們接到了一份情報,說是整合運動想要前往亞茲拉爾,因此需要具備源石主機組的陸行艦。”
“整合運動要去亞茲拉爾…?”凱爾希眉頭緊蹙:“…原來如此,這份情報非常重要。”
“是真的就好。”杜賓松了口氣。
凱爾希立刻發覺了杜賓的異樣,追問道:
“你許諾了什麼?”
“不…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杜賓搖搖頭。
“是嗎。我相信你。”說完,凱爾希就結束了通訊。
杜賓深深呼出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走吧,我們回羅德島。”
豐華跟在杜賓身後,衝站在帳篷邊的天璇擺了擺手:“保重。”
“嗯,晚上加油哦。”天璇微笑起來。
“唉…”
豐華苦笑不已。
傍晚7時許,羅德島休閒區域,大劇院。
羅德島雖然有這麼一間劇院,但它同時兼具放映廳與劇場的作用。而今天它的用途,則是用於放映一部哥倫比亞電影。
電影的具體內容大致是講一群哥倫比亞少年兵因為源石開采引發的紛爭而罹患礦石病之後飽嘗人間冷暖,後來卻在機緣巧合下幫助一名天災信使,在協助自己過去怨恨的移動城市前往避難的途中獲得救贖的故事。
這部電影劇本寫得還可以,又在呼吁人們關注礦石病患者,立意也還算深刻。再加上演員的演技到位,動作戲碼安排得不突兀,又還有不少感情戲,因此在羅德島很受歡迎。如果是放在平時,多半劇場里是座無虛席的…
…但今天大家在看見與豐華坐在一起的杜賓之後,就不約而同地與她們倆之間留出了三個座位的空間。
電影相當精彩,因此豐華感覺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就散場了。
只是散場後,杜賓卻仍然緊蹙著眉頭跟在豐華身後走出劇院,認真地思索著。
“…怎麼啦?”豐華好奇地望著她。
“我在復盤克萊因與那個傭兵頭子馬克邦的最終戰。”杜賓眉頭緊鎖著:“克萊因在遭到力量壓制之後選擇撒出一把泥沙影響對方視力確實不錯,但卻忽略了馬克邦是名庫蘭塔,能依靠敏銳的聽力繼續應戰…如果克萊因能考慮到這一點,最終也不至於送了命。”
豐華苦笑起來——電影的結局是克萊因死在了哭成淚人的漂亮的天災信使小姐面前,也算是個意難平。
“克萊因只是那個導演杜撰出來的角色。”豐華安慰她道:“不必太在意。”
“我知道…但在他背後的卻是無數與他有著相同遭遇的哥倫比亞少年兵。”
杜賓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起來:
“前兩天我看見霜葉哭著從散場的劇院走出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是嗎…”
“…不說這個了,我記得她說電影的導演自己也參演了,他是在哪出場過?”
“她一直都在出場啊。”豐華笑了起來:“那位天災信使小姐就是她扮演的。”
“…是她?!”杜賓驚訝地張了張嘴:“那種別扭的性格也能導演電影嗎?”
“這…雖說她的傲嬌的確算是本色出演…”
豐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不過她工作時也是個精益求精的人,頭腦又活絡,很適合這一行。”
“你好像很熟悉她?”杜賓深深地看了豐華一眼。
“是啊,她也是我的老朋友了…回頭我介紹你們認識。”
“今天怎麼去哪兒都是你的熟人?”杜賓微笑了一下:“你好像認識很多人。”
“因為我老啦。”豐華感嘆道:“四處游歷的時間長了,自然就會認識很多人。”
說到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不會嫌棄我老吧?”
“看著你的臉,我一般不會想到你的年齡。”杜賓搖了搖頭。
“哎呀,還挺會說話的嘛。”
“我只是陳述事實。你看起來很年輕…給我感覺也很年輕。”
杜賓望著豐華的臉,微笑著搖了搖頭:
“簡直就像是長大了一些的阿米婭一樣。”
“啊?不會吧。”豐華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我看起來有那麼小嗎?”
“我不是要說你幼稚,而是…”杜賓斟酌了一下用詞:“你的心底有著無比滾燙的內里,外面卻裹著這麼一層不溫不火的外殼…搞得別人很多時候還以為你只是個看戲的。”
“我們…只是不擅長表達罷了。”
豐華輕輕嘆了口氣:
“不然,我或許會變成鞭刃那樣吧。”
聽了這話,杜賓啞然失笑。她望著豐華看了許久,最終又忍不住無奈地笑了笑:
“你?鞭刃教官?怎麼可能…”
“——哎呀,有人叫我嗎?”
說曹操曹操到。
豐華有些尷尬地衝路過的鞭刃打了個招呼。
“只是偶然說起你。”杜賓解釋道。
“哦,好吧。”鞭刃點點頭:“說起來,朗格里茨這次的新作怎麼樣?我聽說名字好像叫什麼《血源石》之類的…好看嗎?”
“嗯…很不錯。”杜賓微笑著點了點頭:“今天還有一場,具體什麼樣你可以自己去看。我就不給你劇透了。”
“哦,杜賓教官推薦呀。”鞭刃也笑了起來:“那我就勉為其難去看看吧。”
於是鞭刃真的走到了售票窗口跟前。
“…我覺得你其實也差不多。”
豐華望著杜賓一如既往不苟言笑的模樣:
“時候還早,不如去喝一杯吧。”
“你想喝什麼?”杜賓搖了搖頭:“丑話說在前頭,最近在航行途中,酒水供應很緊張,現在‘再來一杯’那兒應該已經沒剩下什麼了。”
“我就借一借他們的杯子和座位而已。”
說著,豐華取出一只固定在鎏金鐵藝金屬架當中的小酒瓶,晃了晃:
“我帶了好東西來。”
半小時後。
“——噗哈…”
滿臉潮紅的杜賓‘邦’地一聲將手中的玻璃杯拍在桌上:
“看…看不起誰呢!”
“不,不是…你別和我拼酒了,真的…”
豐華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有些心疼地摟著她滾燙的身體:
“…我千杯不倒來的啊,阿sir。”
“再來!”杜賓不管不顧地叫到。
一旁客串酒保的食鐵獸都看傻了,她先是看看已經幾近爛醉的杜賓,又扭頭看看最多只能說是微醺的豐華,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以後絕對不要和博士拼酒。
“豐華…你怎麼…這麼能喝…”
噗通一聲,杜賓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了豐華懷里。
這時候豐華反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要是杜賓繼續死撐下去,她真怕自己到頭來只能帶她去醫療部掛號。
“好啦,帶你回去吧。”
豐華一把將杜賓橫著公主抱在懷中,站了起來,衝身後的食鐵獸苦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把客人都嚇跑了…這酒你拿著吧,就當賠禮。”
“啊…不,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食鐵獸搖了搖頭:“這酒我不能要。”
“你看我還有手拿它嗎?”豐華抱著杜賓,尷尬地說:“就當替我收著,幫幫忙嘛。”
“好,好吧…”
“嗯,那我走啦。”
豐華轉身走向了通往居住區的走廊,一邊衝懷里的杜賓問道:
“你房間在哪?”
“我房間…什麼我房間…今晚…當然去你房間…”杜賓迷迷糊糊地答道。
豐華苦笑不已,只好姑且把杜賓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將懷里的黑發麗人放在沙發上,拿出一支丙種代謝強化劑,打在杜賓身上:
“…好啦,該醒酒了。”
“唔唔…”
杜賓原本迷離的眼神漸漸清醒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睛,覺得嘴巴有點干:
“…有水嗎?”
“給。”豐華把自己的水壺塞進她手中。
杜賓對著水壺噸噸噸地喝了好一會兒,然後就急匆匆地將其擺在茶幾上,衝進了豐華房里的廁所。
而豐華則苦笑著搖了搖頭,坐在了沙發上。
丙種代謝強化劑的作用是協助人體代謝包括酒精在內的神經活性物質。如果是在僅僅針對酒精一種物質的情況下,效果就會像現在一樣立竿見影。
“…謝謝。”
說著,杜賓從廁所里走了出來,雖然已經擺脫了酒精的影響,臉卻仍然有些紅。
她帶著酒精激發出的濃郁體香,輕輕地坐在了豐華身旁:
“其實,我本來已經做好心理准備了。”
“我不會趁人之危的。”豐華搖搖頭。
“嗯…”杜賓微笑起來。
她摘掉手套,伸手輕輕捏住豐華的下巴,將她的嘴貼在了自己微燙的唇上。
些許殘留的酒精使她的滋味格外甜美。
杜賓靜靜地閉上眼睛,專心致志地感受著豐華的吻。
而豐華則悄悄將手伸向了她固定上衣的扣帶處。
緊接著,她就在那兒摸到了杜賓的手。
“呵…”杜賓松開了豐華的舌頭,微笑起來:“你比我想得更心急些。”
“你…不喜歡?”豐華有些不安了起來。
“怎麼會?”
杜賓一把將她撲倒在沙發上,粗暴地扯掉了自己的上衣:
“我比你更急。”
“不要,等一下——唔…”
杜賓尖尖的犬牙帶著滾燙的吐息,輕輕咬在了她的胸口。
“…有戰斗服隔著,你嘗得到什麼?”
豐華哭笑不得地望著她,自己解開衣裙脫到一旁,伸手解開杜賓的裙絝,說道:
“好啦,自己把鞋子踢掉吧。”
“嗯。”杜賓伏在她身上,將渾身的重量都交到了她的懷里,抬起腳踢掉了鞋子。
“真大呀。”豐華趁她忙活的時候用力感受著她胸口的柔軟:“平時都看不大出。”
“你平時也不敢這麼猖狂地捏著吧?”杜賓笑了起來,輕輕咬在她的耳垂上:“就像我平時也不敢對你動手動腳一樣…”
啪——
杜賓潔白的手掌輕輕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讓你丟下我衝回城里。”杜賓輕聲呢喃道。
啪——
“讓你天天找嘉維爾打炮。”
啪——
“讓你和那個天璇合起伙來對付我。”
啪——
“手感真好。”杜賓笑了起來。
“嗚…”豐華咬著牙,伸出手,對著杜賓的下身發起了新的攻勢。
“…哎呀,膽子挺大的嘛。”
黑發的佩洛麗人輕輕咬了咬她的頸側,胸口滑彈的柔軟在豐華身上不斷摩挲著:
“可沒幾個人有膽量主動對我的小穴出手哦。”
“哼哼…”豐華微笑起來:“…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什麼?”杜賓一愣,隨即臉色一變,渾身酥軟了下來:“嗚——哈啊啊…”
“怎麼樣?”豐華慢慢地將手中的棒棒推進她的體內:“要不要慢一點?”
“誰要慢一點?”杜賓一改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模樣,淫靡地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呵呵…怪不得嘉維爾那麼喜歡找你打炮。”
說著,她又支起身子,一屁股坐在了豐華的小腹上,在豐華面前岔開雙腿:
“來呀!別閒著!”
“哇哦…”豐華訕訕地握住棒棒,在杜賓向下留下一絲絲晶瑩體液的小穴中抽插起來:“你平時…不會都憋著吧?”
“那…還不至於。”杜賓扭動腰肢迎合著豐華手頭的動作,臉更紅了幾分:“我有時會在夜里想起你的臉,就會不自覺地抱著被子磨蹭…”
“…你們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純情?”豐華感嘆道。
“我看你不是玩得挺歡的嗎?”
杜賓斜睨著她,又笑著搖了搖頭:
“你下面怎麼樣,要不要我也動動手?”
“我和棒棒是感官連通的,可以…嗯,感受到你的里面。”豐華小聲解釋道。
“這麼方便?哎呀…我就只能動手啦。”
說著,杜賓從豐華身上翻了下來,躺在她的身邊,伸手摩挲起豐華下身的肉瓣來:
“唔…很青澀呢。”
“我…我喜歡做1還真是不好意思。”豐華輕輕喘著氣說道。
“那繼續做你喜歡的事呀。”杜賓一邊在豐華耳邊輕輕說著,一邊伸手抓住豐華的手,放在了自己下身處那支還留在她體內的棒棒上:“我的里面,不舒服嗎?”
豐華一咬牙,反手將杜賓按在了沙發上,壓在她的身上,手中用力抽插起來。
“哎呀…哈啊…豐華…獸性大發啦…呼呼呼…”杜賓歡愉地眯起眼睛,輕笑起來。
“你太可愛了,我忍不住…”豐華輕輕舔舐著她的臉頰。
“哼哼…可愛這兩個字,可是很久沒有人膽敢對我說起過了。”
杜賓快活地笑了起來:
“做好心理准備吧——哈啊啊…”
“要做好准備的,是你呀杜賓!”
“什麼——嗚嗚嗚嗚嗚?!”
隨著棒棒中的汁水在體內大量釋放出來,杜賓由於達到高潮而緊繃起了潔白的胴體,下意識長大了嘴巴,漸漸地吐出了舌頭:
“哈啊…哈啊啊啊…”
豐華一口含住她的舌頭,用力將棒棒狠狠抵在杜賓的最深處,一點也不肯松開。
這天晚上,她們的快樂時光持續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杜賓早早起床開始晨練,留下豐華與布柏兩人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
清晨的半夢半醒之間,豐華似乎感到唇齒間多出了一絲溫潤的觸感,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