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給潘公公請安…”戲台的伙計給潘公公匯報調查的結果…

　　 潘公公滑著一根火柴，不緊不慢的點起煙袋，“有消息了？…”

　　 伙計把頭抬起，露出諂媚的笑臉，“誒！公公……有消息啦…”

　　 “說說看吧…”潘公公掐著嗓子，把煙嘴叼在唇邊。

　　 “嗻！公公，閆家那小子是個獨苗，他娘生這小子的時候難產死了，這都多少個年頭了，那閆老爺一直再未納過妻妾…”

　　 “這些還用你調查嗎？”潘公公聽不到“重點”，不耐煩的放下煙杆拿起茶杯，漫不經心的推起浮茶…

　　 “潘公公可知，閆老爺為何不再納妾？”

　　 “為何？”

　　 “據傳，是之前和王夫人偷情，被王老爺撞到，帶人踢廢了！”伙計言語間帶著幾分戲謔，“他的下邊兒，不好用！”

　　 聽著伙計略帶調侃的語氣，潘公公表現有些不悅，“再廢話，你的下邊也別用了！”

　　 啪！伙計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奴才嘴賤，潘公公息怒…我這麼琢磨著，他有可能有孌童之好，聽他家下人說，有次閆老爺醉酒失態，差點把他兒子辦了……”

　　 “哦？”聽到這里潘公公倒是來了興致…

　　 “而且，閆家有個‘後院’，後院青山環繞，竹排高聳，外人難窺一二，而且入口常年緊鎖，又有人輪流把守。俗話說，無羞不遮丑，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麼秘密？”

　　 “我聽說，聽說那是閆老爺圈養家奴的場所，主要是一些半大的小子，……”

　　 “這種事可不是嘴上說說的…”

　　 “小的還找到了這個…”伙計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低頭呈上…

　　 潘公公接過一看…[畜的修煉手冊]…隨便翻幾頁，內容真叫人面紅耳赤，不堪入目…“卞畜”、“牲畜”、“精畜”、“肉彘”……

　　 “這是什麼，怎會有如此淫邪之本？”

　　 “公公，這就是閆老爺對他家奴的規則啊…”

　　 “我怎知這是不是從閆家拿出來的？”

　　 “我說了公公您可別問責與我...”

　　 “說吧...”

　　 “您聽說過雞鳴狗盜嗎？想要有結果，那就得物盡其用啊。您看，那後面還有閆家的印章——錯不了…”

　　 潘公公翻到最後一頁，拿著放大鏡看了又看，印章確實是閆家的，印記本身也有因為時間而自然殘損的痕跡，確實不像是偽造的…

　　 “這點公公您就放一百個心，小的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拿公公您開玩笑，我拿下面的家伙事兒擔保，東西絕對是閆家的…”

　　 鐺鐺鐺，談話被打斷，隔著門板，小棍子請報道，“潘公公，有人找您…”

　　 “誰啊？”

　　 “回公公，姓王…”

　　 “知道了...讓一刻之後進來吧。”打發了小棍子，潘公公繼續追問，“還有麼？”

　　 “目前就是這些，要是有新的消息，小的再跟您匯報..”

　　 潘公公莞爾一笑，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吊著眼皮言語道，“還不錯，只做個伙計——可惜了，戲院開張不久，缺個領班…明天你去頂一下吧…”

　　 “謝公公！”伙計連連磕頭謝恩…

　　 ——————————

　　 王多錢第二次來訪，潘公公喜悅溢於言表，滿臉堆笑著把王多錢請進屋來，還沒等坐下便忍不住開始動手動腳…

　　 “嘖！別弄！”王多錢語氣盡是反感…

　　 “上次不是挺舒服的嗎…寶貝兒”潘公公不顧王多錢的嫌棄把手捂進王多錢的褲襠…

　　 起開，王多錢一把甩開潘公公的手，轉而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除掉他兩？”

　　 潘公公吃了閉門羹，有些不悅，轉而點起了煙袋，“大戶人家，兩條人命…哪能說殺就殺……”

　　 王多錢皺起眉頭，質問道，“你要反悔嗎？”

　　 “凡事總得個名正言順吧？…”潘公公坐了下來，“理由、時機缺一不可…”

　　 “哪里那麼麻煩！你那麼厲害，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把他們拉到菜市口砍了不就成了…”

　　 “你是真把我當成老佛爺了？”

　　 “你那麼有權有勢，誰不怕你！”

　　 “不知天高地厚...”，潘公公笑語，“那你怕我嗎？”

　　 “不怕…”

　　 “既然你說眾人都畏我，那你為何不怕？...”

　　 “我長這麼大，就沒怕過…”

　　 潘公公反問，“你這麼英勇，何不親自提刀砍了他們？”

　　 “我可不做賠本的買賣。”王多錢挺直腰板，“不然，我找你做什麼？知道什麼叫一物降一物嗎？”

　　 “哼~~~”潘公公一聲冷哼，不置可否，對著王多錢的臉吐出一大團煙霧……

　　 王多錢邊後退邊厭惡的連連擺手…“嗆死了…”

　　 “凡夫俗子…”

　　 “你說什麼？”

　　 “連口煙都怕…我看你也就是嘴上功夫...”

　　 王多錢上前一把奪過潘公公的煙斗，“你可看好了！” 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猛吸一口…

　　 “咳！咳！咳！………”

　　 “誒呀呀，快還給我，別糟蹋了我上好的煙膏…”

　　 “這麼難聞，有什麼好抽的？”

　　 “抽？你這哪算得上抽...”潘公公意味深長的指了指自己胸前，閉氣眼睛深吸一口，“抽，要過肺的…”

　　 “罷了罷了，小孩子家家，學什麼抽大煙，凡夫俗子的，動不動就上癮了……”

　　 “誰是小孩子！小爺我早就長大了！”王多錢仍不甘心，往後退出潘公公所及，又一次把煙杆放在了嘴邊，照著潘公公所說的”過肺\"有樣學樣，一口將煙霧吞入咽喉…

　　 “不就…”王多錢剛欲言說，頓覺身體忽悠一下，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瞬間從脊梁直竄進後腦，一時間，三魂猶如丟了七魄，整個人仿佛置身九霄，身體一下子沒了重量……

　　 “這…這是什麼感覺？”王多錢雙眼失焦，腳底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是~我~看~走~了~眼~~真~是~天~賦~異~稟~~無~師~自~通~~…”恍惚間，潘公公的話語飄蕩在自己耳畔...

　　 “呼…呼…呼……”王多錢後背冷汗倒抽，氣兒是有的進 沒得出……扶著桌子，捂著腦袋，不敢挪動半步...

　　 “感覺如何啊？！”不知何時，王多錢已經倒在了潘公公的懷中，任由他玩弄著自己的下體...

　　 王多錢想要掙脫，卻使不出力氣，“這東西怎麼會這樣？”

　　 “舒服吧？...”

　　 “難受死了！”王多錢緩過勁兒來，一把推開潘公公站了起來，順勢把煙杆往潘公公身上一丟，“不過如此，真難抽！”

　　 煙頭差點點了潘公公的前擺，不過他倒也不惱，拾起煙杆，抖了抖煙灰，慢悠悠的添了把煙膏，“嘿！我這煙膏，可都是從洋人那搜刮來的上等貨，好抽的很呢！”

　　 當當當！-敲門聲嚇了王多錢一激靈...

　　 “怎麼了？”

　　 “公公，有客來訪...”

　　 “誰啊？”王多錢小聲問潘公公..

　　 潘公公不動聲色…“讓來客在廳中等我吧，我隨後便到…”

　　 “誰啊？”王多錢再次追問...

　　 “是誰不都要見麼...”

　　 王多錢沒有好氣，不滿的擺了一眼潘公公“那我回去了...”

　　 “放心吧，小祖宗，答應你的事——爺爺一定放在心上，...”潘公公挑逗的彎起食指刮在王多錢的臉上.....

　　 ——————————

　　 “喲！！閆老爺…您要來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好准備好酒好菜咱們坐下來小酌兩杯...”

　　 “不敢不敢，閆某前來本就叨擾，怎好麻煩您老操辦…”

　　 “麻煩什麼，吩咐下人做了便是…閆老爺別來無恙啊…”

　　 “甚好！甚好！上次承蒙潘公公出言相助，才免了的天大的誤會，今日特意上門答謝，略備薄禮，敬請笑納！”閆老爺邊陪著笑，邊將事先放在身旁的純金禮盒拿出來，“我知道潘公公廣見洽聞，弄些凡偶近器也都是貽笑大方…這是我閆家祖傳的高麗山參，有滋陰補陽，延年益壽之功效…如不嫌粗簡，還望笑納…”

　　 “口舌之功，何足掛齒，閆老爺真是太客氣了…”潘公公打開一瞧，“緊皮紋細，須長冠彩…好參，果然是好參啊！閆老爺有心啦...”

　　 潘公公拱手相讓，“與潘公公幫襯相比，不值一提…”

　　 兩人一團和氣對坐而笑…

　　 潘公公繼續說道，“那日之後，小公子可好啊？”

　　 “誒，學堂最近就去不得了，他那性格本就多愁善感的…這回再加上整天悶在家里，一直悶悶不樂的…”

　　 “喲！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嗨！他就顧著玩，哪里懂這些，主要還是因為王進錢的事兒，對他的打擊有點大，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養的兔子死了都得難過十天半個月的。等過了那勁兒差不多就好了…”

　　 “真是個秉性純良的孩子…能有個這樣的兒子，真是福分啊…”

　　 “嗨，他能少給我惹點麻煩我就燒了高香…”

　　 潘公公隨聲附和，胳膊自然而然的就搭在了扶手上，不經意的朝著閆老爺的方向傾斜過去，“閆老爺這般有耐心，想必也是喜歡男娃的主兒吧？”

　　 “啊？”潘公公突然的語氣曖昧，讓閆老爺不免有些手足無措，“啊，啊，男孩女孩都一樣，得了啥就養啥， 哈哈哈...”

　　 “哈哈哈…我就喜歡這男娃…”潘公公笑容逐漸猥瑣，“帶把兒的……”

　　 閆老爺面露[[rb:赧 > nan]]色…“對對對，帶把兒的皮實，好養…”

　　 “不不不，帶把兒的瓷實...好玩...”潘公公故意言語輕薄，目光緊盯閆老爺的舉手投足...

　　 閆老爺目光閃躲，極力把話題拉回正軌，“潘公公這對子，對得工整，沒想到潘公公文采一流，閆某甘拜下風...”

　　 “哪里哪里，是閆老爺深藏不露哇...”

　　 “啊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看似糊塗，實則都對彼此摸了個大概...

　　 “誒喲，時候不早了，閆某不多打擾，改日再來拜見公公...”

　　 “欸~~無妨無妨...灑家與閆老爺一見如故，改日前去才是...”潘公公起身相送，順手拿起閆老爺送來的高麗野山參，“這參，我收下了。不過，”他栽歪著腦袋，抬眉眯眼，三分笑意，四分邪氣的壓著嗓子，“比起這個，灑家更想品品閆小公子身下的那根玉棍是個什麼味道...”

　　 閆老爺面色一沉，僵硬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潘公公真會說笑...”

　　 “哈哈，說笑，就是說笑，見笑了...”

　　 ————————————————————

　　 “老爺，您回來啦...”奶娘打了招呼，卻看到閆老爺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嗯...”

　　 “怎麼了，老爺。今天出去的時候不還好端端的？怎麼了這會兒...”

　　 “沒有...”閆老爺沒有多言，徑直走向書房...又突然回過頭來，“對了！把班頭叫來我書房…”

　　 ———————————————————

　　 “老爺，您找我啊……”

　　 “嗯…”屋中昏暗，隱約能看到閆老爺手扶著額頭…

　　 班頭點起蠟燭，“這幫下人，怎麼連燈都不點……”

　　 “ 我沒讓他們點…”

　　 “喲，老爺，您這是…”

　　 閆老爺深深的嘆了口氣，“享太戲院的潘公公你了解麼？”

　　 班頭頓了一下，“那不是去年才從宮里出來咱們這養老的公公麼？聽說服侍過兩代先皇，以前是李蓮英的上邊兒？...”

　　 “他怕是盯上丞兒了...”

　　 “他也喜歡？……”班頭的眼珠滴溜溜的在眼眶里打轉...

　　 “老爺，這家伙陰險的很啊，可是干了不少封門絕戶的缺德事兒…”

　　 “欸~就怕是要不得安生了…”閆老爺有氣無力的撐著身體，“這該如何是好……”

　　 兩人陷入沉默，許久不語

　　 “有了！”班頭手錘掌心，“咱們惹不起他…也有他不敢惹的…”

　　 “什麼意思？”

　　 “我記得楊員外上次中秋來咱宅子的時候不是還對小少爺贊許有加麼！”

　　 “什麼意思？”

　　 \"他不是正好有個閨女與咱們小少爺年紀相仿麼？不如就撮合個姻緣試試，一來可以讓潘公公段了這個念頭，又不至於得罪了他，二來也給小少爺的今後鋪平了道路啊。\"

　　 閆老爺有些[[rb:踟 > chi]][[rb:躕 > chu]]，“這...能行麼？人家可是大家閨秀，況且，丞兒也才十二歲有余...”

　　 “老爺，這皇親貝勒，哪個不是十二三歲就早早定了婚約。小少爺這模樣，加上咱們閆家的財力，也算配得上他們——況且楊家人不壞，又有權有勢的...”

　　 “嗯 ，倒是可以一試，如果真能成了，也算是一石二鳥了...”

　　 “老爺，是一石三鳥...”

　　 “什麼意思？”

　　 “老爺，您不覺得這小柒有問題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