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大雨如注———

　　 ———啪嗒啪嗒，雨落屋檐———

　　 “我回來了——”閆丞來到屋門前，漫不經心的抖落傘上的雨水。“奶娘，小柒呢？”

　　 “他不是和你一起嗎？”

　　 “小柒說你要他幫忙，就先回來了，應該比我先到家啊。”

　　 “幫忙倒是真的，不過現在還沒見著人影。我還納悶兒這孩子怎麼…”

　　 閆丞看向屋檐外的瓢潑大雨，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兀的再次撐傘，一頭扎進雨中。

　　 “誒！丞兒，你干嘛去，這麼大雨，……”

　　 ————————————————

　　 “小柒………小柒——”閆丞邊四下張望，邊沿路尋找，

　　 小橋下，池塘邊，榕樹下……

　　 “哥哥…”小柒蹲在雨中，小聲嘀咕著，看向聲音的來源，雨霧中，一把紅傘格外顯眼……

　　 閆丞也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趕快跑上前來，用傘蓋住兩人。

　　 “哥哥，”小柒渾身濕透，抬起腦袋仰望閆丞，下意識的抹去額頭殘留的雨水，伸出的手中正抓著半截的毛筆。

　　 “你怎麼沒回家啊？擔心死我了。”小柒沒有起身，閆丞也跟著蹲了下來。

　　 “哥哥送我的毛筆斷啦——”小柒的嘴角扯動了兩下，緊接著淚水奪眶而出，積攢的委屈跟屈辱一下子變得無以復加，撕心裂肺的張大嘴巴放聲哭喊。“哥哥送我的毛筆斷啦——啊——”

　　 “沒關系，沒關系，我再送給你一根。”閆丞忙不迭伸手，一邊抹去小柒的淚水，一邊撫摸著他的臉頰。

　　 “那個毛筆只有一根——啊——”小柒抱著雙腿，埋頭痛哭。

　　 看著小柒這副在意的模樣，閆丞的擔心也變成了感動，

　　 “這麼大的雨，再不走我們要染風寒啦。”閆丞用額頭頂在小柒的後腦，搖晃著腦袋。

　　 小柒嗚咽著被閆丞拉起，

　　 “我牽著你。”閆丞把小柒的小手攥在手中，“別難過了，哥哥帶你回家。”

　　 ………

　　 ——————————————

　　 濕漉漉的外套一件件脫下，光著上身，兩人面面相覷，

　　 “嘿嘿”看著狼狽的小柒，閆丞抱著身子笑出了聲“落湯雞！”😁

　　 大哭一場，小柒心情漸緩，看著閆丞逗自己開心，也終於破涕為笑。

　　 “我是鴨子——因為我會游泳，嘎嘎嘎。”說著，把雙手放在身後，傻笑著像鴨子那樣邊轉圈邊上下擺動雙手。

　　 “哈哈哈，小鴨子跟著鴨子媽媽去洗澡啦。”閆丞也收起手臂上下擺動。

　　 “嘎嘎嘎——”小柒邊傻笑邊點點頭。

　　 ——————————————

　　 雨停了，撥雲見日。盥洗室里，夕陽穿透窗格和霧氣，映射在兩個少年被雨水打濕的胴體，把线條勾勒得清晰。

　　 閆丞背對小柒，弓著腰，將褲子連同褌一並褪至腳踝，一腳踩著，一腳抬起，直起腰來，

　　 大咧咧的將自己赤裸的身體擺在小柒面前，全然沒了“小少爺”的端莊儀態。

　　 “我要先進去啦！”

　　 吱嘎吱嘎（腳踩木板的聲音）……嘩~

　　 水漫在地板上，緩緩流向低處。

　　 低處，小柒也裸身蹲坐，把著自己的腳背，見多了“世面”的他反而羞紅了臉。悶熱的空氣，連呼吸都變得局促。

　　 “快進來啊，好舒服的…”

　　 “等小少爺洗完，洗完我再洗。”

　　 “是哥哥。”閆丞糾正道。“等我洗完水要涼了，快來。”閆丞雙手將水捧起，潑向那邊。

　　 “啊哈哈！那哥哥不要看。”小柒兩手蓋在胯下，“迎難而上”😂

　　 嘩~

　　 坐下來，水面漫到小柒鎖骨，漫到閆丞肩頭。

　　 “好舒服哇~”

　　 閆丞跪坐，空間狹小，小柒後面進來，只得將腿劈開，搭在閆丞大腿兩側，

　　 水珠順著脖頸和下巴緩緩流下，滴入水中喚起層層波紋，在水波的折射下身影變得搖曳不定，

　　 正如少年，青春悸動的心境。

　　 溫暖的浴水里、肉體的貼和帶來異樣的情愫，氛圍愜意且曖昧。

　　 閆丞擺動著大腿，在小柒的小腿上蹭了蹭。

　　 “原來人的身體貼在一起，是這樣的感覺啊。”閆丞握住小柒的腳踝，進而撫摸起他的小腿，進而沿著小腿緩緩向上。

　　 “這里好滑啊。”閆丞撫摸著小柒大腿內側，還未發育的喉結輕輕挪動，眼神不自覺的瞟向水中。

　　 “弟弟！你硬拉。”

　　 小柒慌忙伸手捂住下體，“沒有！”

　　 “哈哈哈，我又沒說是那里。”

　　 “我…我、我，只有那里可以硬！”小柒語無倫次。

　　 “哈哈哈，發面饅頭。”

　　 …………

　　 ——————————入夜——————————

　　 收拾完畢後，閆丞舒舒服服的鑽進被窩，細數起與小柒嬉笑打鬧的瞬間，時不時忍不住咯咯的笑出聲來。

　　 回想起水桶里小柒皮膚的觸感，閆丞的小兄弟也不自覺的撐起了帳篷。

　　 閆丞撩起被子蓋住頭頂，從褌的一邊掏出那話，三根手指捏住前端，向下輕推，包皮貼著筆直的陰莖緩緩蛻開，露出纖弱稚嫩的龜頭。

　　 癢癢的——

　　 “難怪春宮圖里的人要弄這里，好舒服的。”閆丞又摸了摸自己剛長出來的幾根初毛，“小柒好像還沒有！他還是小孩子。”

　　 “嗯，果然是小孩子，一支筆斷了都要大哭一場”閆丞收起小家伙，不禁回味著小柒的天真質朴。

　　 “這個傻弟弟，筆斷了，也沒必要在外面淋雨吧？”閆丞翻了個身，“啊！是不是因為今天自己拋下小柒去和其他人踢蹴鞠。”

　　 “真是粗心，忽略了他的感受。應該解釋一下。免得心生誤會。”

　　 “往日這個時候小柒應該都在看書——”

　　 閆丞翻身起床，穿上一席白衫，光著雙腿，輕輕的推開了房門。雨後、深秋，天清氣爽，月光皎潔。伴著微風，莎莎作響。

　　 閆丞不禁打了個寒顫。“嘶～好冷～”😨

　　 “~~嘶~~~”同樣的聲音從也從小柒房中傳出，閆丞放慢了腳步，

　　 “嘶~啊~”仔細傾聽——不像是小柒的聲音，帶著好奇，閆丞躡手躡腳的摸到門前先看個究竟。

　　 透過門縫，借助清冷的月光，書童房中，映入眼簾，一個熟悉的背影，身影之下，小柒竟一絲不掛，跪在胯下，如春宮圖里描寫一般，口中銜著不堪之物前後吮吸著。

　　 “爹？~”閆丞不可置信，呆呆的立在門口，恍惚間，自己的影子儼然也夾在門縫間落在了屋中。

　　 他輕輕的側過身來癱坐在門口，腦中已是一片空白，萬籟俱寂，呻吟聲聲，聲聲入耳，聲聲如錐心刺骨。

　　 閆丞捂著耳朵，不想再聽，也不想被發現，行屍走肉般回到臥房。鑽回被窩。

　　 “他們在行男女之事？”眼前所見顛覆三觀，一面是又愛又敬的父親，一面是視如兄弟的小柒。

　　 閉起眼睛，滿腦子都是剛剛那不倫的畫面。

　　 “心里好難受啊，為什麼這樣難過？”閆丞攥緊被單，不可名狀的情緒在不斷發酵，如鯁在喉。“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啊。”

　　 閆丞試圖給自己一個解釋，來合理化這莫名的感受。

　　 “是因為爹嗎？我那樣尊敬他，他竟對一個男孩做那樣羞恥的事；

　　 是因為小柒嗎，是我在嫉妒嗎？

　　 男人和男人之間怎麼可以那樣做，如果讓別人知道，該有多恥辱。”

　　 咚咚咚！閆丞翻身向背，用力的敲擊床板，他希望那邊可以聽到，趕快停下這種荒唐的行為。

　　 他也不希望那邊聽到，他擔心對方會發現自己的撞破，讓彼此更為難堪。

　　 “明明下午還好好的……”閆丞越想越亂，一口咬在小臂，直到咬出深深的牙印。疼痛也不能阻止腦中片段的閃回，一遍又一遍的重現。

　　 一夜無眠——

　　 雞還未叫，閆丞就已穿戴整齊，簡單梳洗後，連飯也沒吃便逃野般離開了。

　　 —————————————————

　　 “小少爺呢？”小柒來到閆丞屋中侍早。

　　 一個早起的下人告訴他，“小少爺早早就去上學了，說是今天有事，飯也沒吃。”

　　 ————————來到學堂——————

　　 學堂中，學子陸續就位，閆丞卻仍趴在桌上酣睡，

　　 眼見早堂將開，小柒蹲在地上輕推閆丞，“小少爺，先生要來了。”

　　 閆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是小柒，沒好氣的皺起眉頭，將頭瞥向另一邊繼續睡覺。

　　 小柒眨了眨眼，“小少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先生到了，學子們紛紛端坐在椅背。小柒也趕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昨日所學，大家可有爛熟於心啊？”於先生提著眼鏡，向後縮著脖子，將食指在舌頭上抹一下，垂眼一頁頁的翻看學子們交上來的家習。

　　 許久都無人應答，先生向朝台下看去，端坐的眾人之中，閆丞埋頭苦睡格外顯眼。

　　 “閆丞！”…“閆丞！”

　　 小柒趕忙拍醒閆丞。

　　 “干什麼！”閆丞猛的坐起，眉頭緊皺。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於先生已然來到近前。

　　 “一大早就昏昏沉沉的，成何體統。”於先生不怒自威，閆丞立刻沒了脾氣，裝模作樣的翻起剛剛還墊著睡覺的書本。“起來。把昨天學的【木蘭辭】背一遍。”

　　 “嗯……哦。唧唧父雞雞，木蘭當戶織，不聞，不聞雞柱聲，唯聞汝嘆息…”

　　 “誰嘆息？”

　　 “可，可能是木蘭的爹爹。”閆丞說完緊閉嘴唇，皺著眉頭偷偷打量於先生的神色變化。

　　 “女！女嘆息！是木蘭自己。莫名其妙——”於先生強調著，轉而面向眾人，“站著清醒一會吧。從閆丞這邊開始輪流。小柒接著背，”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小柒念叨著，目光所及，先生身後，王多錢轉過身來，右手搭在椅背上示威般冷眼旁觀，

　　 “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日…昨日…”小柒頓了頓，“先生，我想不起來了。”

　　 “昨日，昨日你們兩個干嘛了？一個昏昏沉沉，一個磕磕巴巴。”課文並不難，背不出來只讓人覺得沒有用心。閆丞倒不稀奇，小柒這樣的表現倒是罕見，念及初次，先生沒有過多苛責，“滿招損，謙受益，陪你家小少爺一起站著吧。”

　　 “先生，他本就是站著的。”學子中有人嘴欠兒。說了這麼一句，又引得眾人哄笑。

　　 ————————————————

　　 熬到了下學，兩人心情低落，閆丞快速的把書書本本七七八八的塞進學包。挎上肩頭就往外走。

　　 “小少爺，等我一下。”小柒也加快了速度。

　　 “小少爺，小少爺。”小柒跟了上來，“是不是小柒做錯了什麼，惹小少爺不開心啦。”

　　 閆丞不語，自顧自的低頭走路。

　　 見四下無人，小柒超過閆丞，站在側面伸出手在閆丞面前晃動，“哥哥，別生氣啦，小柒錯啦，你哪里不開心告訴我嘛，我好好改正。”

　　 閆丞弩著嘴，避開小柒的目光，將頭瞥向一邊。

　　 “哥哥——”小柒著急了“你別不理我嘛~~”

　　 “誒呀！”小柒注意力都在閆丞，腳下一絆，踢在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給自己拌了個跟頭，在地上卡了個結實。

　　 閆丞終於停下腳步，傲嬌的將頭轉向別處，向小柒伸出一只手來。

　　 小柒趕忙把手遞到閆丞手心，“哈哈，小鴨子摔倒啦，鴨子媽媽帶小鴨子回家啦。”

　　 閆丞拉起小柒，卻馬上將手抽回，只是依舊不理不睬。

　　 “哥哥現在也許不想說話。”小柒不再聒噪，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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