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去外屋爐子里，有根刻字烙鐵，把它給我拿過來……”

　　 “老爺，拿…那個干嘛啊。”

　　 “哦，來，我告訴你～”老爺對著石頭招招手。

　　 石頭怯怯的走過去。

　　 啪！！！剛一靠近，就被老爺反手的一劑巴掌抽的眼冒金星，

　　 “知道了嗎？”

　　 石頭取來烙鐵交到老爺手中，紅紅的烙鐵頭讓人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炙熱的溫度。老爺不緊不慢，上下打量。

　　 “小雜種，你看，剛剛石頭那麼努力的把自己的精華喂給你，你也來給他蓋個章，好不好啊？”

　　 小柒不語……

　　 “下邊一直插著這個不好受吧？蓋完章大大就把你放下來。”說著，將手中的烙鐵塞到小柒手中。

　　 “蓋在臉上？還是屁股上呢？”老爺背著手，半弓著腰

　　 “老爺～那…那樣太疼了…”石頭跪在一旁怯怯的插話道。

　　 “要不，你來決定？”老爺無視石頭，反而對著小柒說道

　　 小柒被折磨的半死，對於誰是罪魁禍首心知肚明。面對老爺的惺惺作態，又羞又憤的他，恨不得把這個燒紅的烙鐵蓋在老爺的嘴上，但想是這樣想，自己要真這樣做了，命如草芥的自己小命不保不說，家人也一定會受到牽連了。

　　 雖然不能對老爺做什麼，小柒也絕對不想傷害他人，別的他都忍到了現在，但這字要是貼在身上，疼先暫且不說，烙印之處怕是要留一輩子的疤，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再一想，這烙鐵也應是早有准備，沒有結果必定難以交代，思前想後。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拖延時間，等著烙鐵冷卻了。

　　 “老爺……這烙鐵上面的，可是畜字麼？”

　　 老爺一驚：“喲！你還識字？”

　　 “恩，認識一些，之前也聽班頭大大說過，我們都是畜。”

　　 “恩～，那你可知道這畜字為何這樣寫啊？”

　　 “畜字的下邊是田，上邊是玄，玄通系。就是用繩子牽著種田。畜也是農民的好朋友”

　　 “好朋友？你不知道，畜也可以用來吃？”

　　 “吃了就沒法種田了。也舍不得吃！”

　　 “哼哼！那~你認字是誰教的？”

　　 “爹爹教的。”

　　 “你爹還讀過書？”

　　 “回老爺，爹爹年輕時曾考過鄉試，但未能中的，便回家種田了。”

　　 “啊～你爹真是一事無成啊，學也沒學明白，種田也沒種明白，連個租子都交不起，還把你給抵了。”

　　 “我…”小柒剛想辯解是被虜來的，卻欲言又止。“這兩年大旱，爹娘他們辛苦種的糧食，有一大半都被旱死了。”

　　 “哼！還不是你們死腦筋，不懂得變通，難怪你爹連鄉試都考不過。”

　　 “……”小柒低下頭，駑著嘴，委屈的眨了眨眼。

　　 “好了！”老爺正了正身子“別扯些有的沒的，一會烙鐵都涼了，你不蓋石頭，我蓋在你臉上！”

　　 小柒低著頭，眼珠偷偷打量著老爺的表情。見老爺並沒有真的慍怒，就又試探道“老爺，我會按摩，在家里經常給爹爹按，可舒服了。我…給您試試吧。”

　　 “哦？……是嗎？……等先把烙鐵的事解決了！”

　　 “可是，這烙鐵好燙，要是放在身上好疼。我和石頭哥哥乖乖的，求求老爺手下留情可不可以”

　　 “別廢話，讓你蓋你就乖乖地給我蓋！

　　 伺候老子是自然，你要再磨蹭，我可就蓋你了。”說著一把奪過小柒手中的烙鐵。將其對著小柒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小柒緊緊的抿住嘴，咬緊牙關，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呵！可惜你這賣相了。”老爺把烙鐵靠近到小柒臉上。臉上傳來的汗毛燒焦的味道，小柒本能的向後躲閃，可後面就是牆壁，退無可退。

　　 “老爺！你燙我吧！老爺！小柒弟弟太小了。”千鈞一發，石頭趕忙上前抱住老爺的小腿，苦苦哀求。

　　 “咳～餃子是吃過，面餡兒的倒是稀罕，既然是實心的，還是多煮會兒，我也想看看煮熟的實心餃子和饅頭有啥區別。” 老爺對小柒的反應著實有點意外，同時也覺得挺特別，有點文化，有點倔強，還有點義氣的畜，倒也有些難得。

　　 咳嗦一下“石頭，過來把烙鐵送回去吧。”

　　 “把他也弄下來給我按摩按摩後背，老爺我也折騰累了”

　　 石頭趕忙接過烙鐵。

　　 送回後，忙爬到小柒身後，雙腳踩在陽具的底座，抱著小柒，一點點擺脫那該死的陽具，

　　 然而，過程並不順利，每一次通過上面的粗環，都帶來一陣劇痛。

　　 為了減輕痛苦，小柒不得不咬住自己的虎口分散注意力，好不容易挨到了陽具的頭部，可恨這頭上細下粗，進去容易出去難，疼得他直冒冷汗，眼淚止不住的從緊閉的眼角順著臉頰流淌，強忍著疼痛多次嘗試，卻都失敗了。

　　 “嗚哇！”小柒突然叫了出來。“好痛啊……我出不來了……啊……”尷尬、委屈、疼痛、無助，一股腦的涌上心頭，小柒再也蹦不住了。急的他扯開喉嚨大哭。

　　 見狀，老爺也掌著燭台湊過來看個究竟。

　　 “老爺！小柒弟弟流了好多血啊！”燭光照到近處，石頭才發現自己腳底踩在底座上的滑膩膩的——原來是血，周圍的一塊床單更是殷紅了一片。

　　 “嚷嚷什麼！又死不了的！吵死了！自哇亂叫搞得老子一點興致都沒有。”

　　 老爺將燭台往櫃子上一墩，沒好氣的穿上衣服。

　　 “你把他弄出來，明早到清葉那讓她給這小雜種處理一下，”對著石頭留下一句話，便拂袖而去。

　　 噹！！！（關門聲）

　　 石頭跪著把大腿墊到小柒的屁股下邊。兩手托住嫻熟的臀部，

　　 “別急，小柒弟弟，能下來的。就差最後一點點了，加油。”

　　 “恩…”

　　 “一會我們一起使勁兒，用力的同時你像拉粑粑那樣使勁，不要夾緊，要放松。”

　　 “就像這樣，”石頭深吸一口氣，“呼～～～”

　　 “呵呵～”眼角掛著淚水的小柒被石頭這逗趣的表現逗樂了，心里也多少放松了點。

　　 就這樣，按照石頭說的，身體放輕松，拉便便，慢慢向上，忍著疼痛，大腿發力，向上一頂，呼～終於是脫困啦。

　　 成功的兩人重心不穩，石頭一個趔撅栽倒在床上，小柒也重重的砸到了石頭身上。

　　 “誒喲！”石頭被小柒砸了個結結實實，卻也不覺得沉，反而輕輕抱住小柒，輕輕的抱著，四周也慢慢安靜下來，只聽得見的門外淅淅瀝瀝的滴嗒聲和兩人沉悶的喘息。

　　 “沒關系啦，小柒弟弟，成功啦。”

　　 “恩。”小柒精疲力竭的擠出一個字，身體一斜從石頭身上翻到一旁，“我～好累啊，我又點冷，讓我睡一會吧。”

　　 石頭感覺濕乎乎的，起身一看，肚子上，大腿上，滿是小柒的血跡。再一摸昏睡過去的小柒，手腳冰涼！

　　 石頭慌了。流這麼多血，看這虛弱的樣子，拖到早上怕是要出事的！

　　 “弟弟，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找清葉姐姐幫忙。”

　　 穿上褌，石頭隨手披了件畜衣便奪門而出，等打開門了才發現雨下的不小，秋天的雨水打在身上，凍得哆嗦，石頭想也沒想就衝進雨中，消失在了屋後的竹林。

　　 穿過竹林後，就是清葉的住所了，顧不上禮數，石頭翻過院子的柵欄，使勁拍打清葉的房門，

　　 “清葉姐姐，你在嗎，快開門啊！幫幫我們。清葉姐姐！快開門啊！”

　　 屋內亮起燭火。清葉披著外衣，掌著一柄紅燭將門打開。

　　 乍一看，石頭一身血跡，嚇了一跳，“你！？這是咋了？”

　　 “清葉姐姐，我沒事，小柒他…他流了好多血，你准備一下好嗎？藥什麼的。我去帶他過來。”

　　 這一席話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可見事態緊急，也不容多想。

　　 “那你快去吧，把傘帶著～誒！………”沒等清葉說完石頭就跑出了很遠。

　　 …～………～…～

　　 次日午後🌞

　　 “娘～～我想喝水～～”迷迷糊糊的小柒從睡夢中醒來，像往常生病時那樣呼喚娘親。

　　 “你醒啦。”在一旁做女工的清葉放下手中的針线，拿起准備好的一碗水，過去扶起小柒。

　　 小柒一飲而盡。“還想要一碗。”😕

　　 咕咚咕咚

　　 “唔啊～ 清葉姐姐？ 我在哪里啊？”

　　 “我的屋子，你昨晚流了很多血。傷口上過藥了，還需要休息。”

　　 “謝謝清葉姐姐”聽說傷口處上藥，小柒有些羞澀。

　　 “我也沒做啥，石頭怕你著涼，蒙著被單把你背過來的，”

　　 “那…石頭哥哥呢？…”

　　 “他去做工了。”

　　 “哦，他…沒和你說什麼吧……”

　　 “說什麼？”

　　 “啊……啊，沒什麼。”

　　 “清葉姐姐，我還有點累，可以再躺會嗎。”

　　 “躺著吧。”

　　 小柒害羞的望向天花板，看看這，看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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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葉姐姐！小柒醒了嗎？”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清葉沒搭話，只是向床上躺著的小柒瞥了一眼。

　　 勞作半天的石頭灰頭土臉，他一腳跨過門檻，看著躺在床上的小柒，先是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又把髒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這才湊到小柒面前，輕輕的蹲在床邊。

　　 “小柒還沒醒啊～” 摸了摸小柒的手，轉頭對著清葉說

　　 “啊！手暖和起來了。小海參肯定快要好啦！”又把目光落在小柒的臉上

　　 “呼～呼～呼～”對著小柒的臉頰吹氣。

　　 “啊哈哈，好癢” 裝睡的小柒繃不住了。

　　 “你早醒啦～小海參！太好了，昨天晚上可嚇死我了，流了那麼多血。”

　　 “嘿嘿…現在沒事了。”

　　 “我去做點吃的～”既然人都到齊了，清葉就再次放下女工起身准備走向廚房。

　　 “太好啦！”兩人異口同聲，

　　 “你們想吃什麼？”

　　 “我想吃土豆絲！”石頭說。

　　 “我想吃番茄” 小柒說

　　 待清葉走進廚房，小柒問道“石頭哥哥，我聽清葉姐姐說，是你背我過來的。”

　　 “是的，你當時嘴唇都紫了，手腳冰涼，我叫不醒你。”

　　 “當時覺得好累，就睡著了，謝謝石頭哥哥”

　　 “我應該謝謝你，你那麼勇敢，要不我要被蓋章了。”

　　 “沒什麼…”小柒若有所思，卻將頭轉向另一邊。

　　 片刻沉默後……

　　 “小柒弟弟……你……是不是在怪我啊～”

　　 “怪你什麼。”

　　 “我，我沒能照顧你，還對你做了那些事，我能看出你不喜歡，我想對你說聲對不起。”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沒有怪你，只是我…我心里不太好受，我……” “不提這個了。”

　　 “心里不好受的話，講出來就好啦。”

　　 “我不想再想那些事了。”

　　 “恩，對，不提了，不提了。不開心的事就要忘記它。”

　　 ”那…弟弟，我…以後還可以叫你小海參嗎？”石頭抿著嘴偷偷的觀察小柒的神情。

　　 “恩”

　　 “嘿嘿…”石頭傻笑“對了，弟弟，你還認字呢！真厲害，可不可以教教我？我也想學。”

　　 “恩，石頭哥哥會寫自己的名字嗎？”小柒坐起身來、“啊！好痛！”

　　 “慢點，慢點。”石頭有些手足無措。

　　 緩了緩“啊～～好啦，不疼了。”

　　 “你的名字，這樣。”說著抓過石頭埋汰的小手，用食指在他的掌心比劃。“這是石…這是頭。石頭”

　　 “這樣嗎？”

　　 “不是，是這樣。”

　　 …………

　　 屋外飄來了飯菜的香氣。許久……

　　 “開飯了”

　　 石頭跑到廚房幫清葉把飯菜盛好，

　　 又拿了個軟墊墊在小柒的座子上，扶起他坐下

　　 “吃吧，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清葉邊遞給兩人筷子邊說道。

　　 “清葉姐姐做菜可好吃了！”石頭眯著眼笑著說。漏出兩顆小虎牙。

　　 小柒還是有一些局促，舔著嘴唇，看著桌上的飯菜。抓著筷子，雙腿在凳子下來擺來擺去。

　　 “你不餓嗎？”清葉問小柒

　　 “餓！”

　　 “那快吃，多吃點。”

　　 “恩，謝謝姐姐”小柒點了點頭，捧起飯碗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