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最後遺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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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後,女仆小姐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准備做點自己喜歡的食物,然後再好好休息一下,畢竟每天都緊繃著精神的話,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解下裙裝,露出的是無比白皙細膩的肌膚,還有…嗯,似乎有點貧瘠的身材,不過沒關系,應該還會繼續長大的吧…?…大概?
纖細的腰肢稍稍彎曲,將套在腿上的吊帶黑絲給褪下,露出潔淨可愛的足趾來,赤著腳踩在地板上,把這套衣服全都掛到衣架上去,再在上面附著一點魔力,以保持一塵不染的狀態。
慢慢撫平衣物上的每一處褶皺,如同對待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而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雖然其實教會中所有女仆的裝扮都是大同小異,但無一例外都使用了部分魔力絲线來進行編織,大概5%到10%左右,保證在戰斗的時候也同樣能派上用場。
畢竟女仆的工作就是滿足主人的一切呢,各種意義上。
可惜她們的主人,也就是某個神之子,已經失蹤有好幾年了……
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教會的Boss。
這些嚴重的問題讓教會實力快速下滑,現如今已經遠沒有像以前那麼強的威懾和控制力了…但是這不是作為一個女仆該去想的事情。
她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
也就是照顧好霖,還有她和神之子大人的後代。
整好衣服後女仆小姐也結束掉胡思亂想,走向臥室那邊,推開門,便能看到一只擁有漂亮酒紅色發絲的小蘿莉正在抱著一本書認真地讀著。
不過在見到女仆小姐後,紅發蘿莉便立馬放棄了懷中的書本,跳到她的懷里來,發出像是小貓撒嬌一般可愛羞音。
“呐,鷺姐姐,鷺姐姐…”
將小腦袋埋在這個溫柔的懷抱里嗅著味道,雙手也摟住了女仆小姐的腰,似乎是有什麼事要對她說的樣子。
“答應人家一個要求好不好嘛~”
抬起頭來,眨著如水般的眼眸,里面是天真無邪的心靈,還有對她的滿滿期待。
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一只無敵可愛的小蘿莉,尤其是在她對你撒嬌的時候。
“說吧,不過可不許太過分哦…”
托起梨那小小軟軟的身體,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
“我…想見媽媽…”
小聲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在她的記憶中,似乎是小時候的記憶,現在已經模糊不清了,那個朦朧的畫面里有著這樣一個身影,經常在夢中出現,溫柔地哄著她睡覺。
是她一直想念的媽媽的身影,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女仆小姐在照顧她,但這並不妨礙生物心中依戀母系的本能。
沉默一會兒,似乎是做出了決定。
“好…”
女仆小姐認真地對著梨說道,因為這是遲早都要發生的事情,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去避免的。
其實在紅發蘿莉剛剛誕生的時候,教會本想讓她們母女生活在一起來著,可是霖的反應太過激烈,根本不想承認有這麼一個女兒,甚至還想做出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無奈之下只能暫時讓女仆小姐來養育這個可憐的小生命,可是伴隨著她長大,還有對於常識的了解,一定想要知道自己母親還有父親到底是誰。
在這樣方面上鷺不會去欺騙梨,畢竟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的謊言來彌補……
只是,終於要有這樣的一天呢…女仆小姐能做的唯有祈禱會是個沒有人會受傷的結局…
甩掉腦海中的負面想法,事情都還沒發生不應該這麼悲觀來著,重新看向在自己懷里撒嬌的小蘿莉,用著溫柔的聲线繼續訴說。
“那麼,今天晚上想要吃什麼呢…?”
“唔……”
似乎在努力開動腦筋去思考的樣子。
“蘑菇奶油意面怎麼樣呐…人家記得鷺姐姐你也很喜歡的,還總是放很多培根,不過人家就不要那麼多啦…”
“嗯,那麼我去准備了,稍微等待一會兒就好。”
輕吻了一下梨的小腦袋後,將她輕放在床上,女仆小姐轉身離開臥室去廚房里開始准備晚餐。
……
第二日。
“鷺姐姐,這里就是媽媽的房間了嘛…?”
心懷緊張和期待,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扇對她有著重要意義的門,梨拉著女仆小姐的一只手,有些激動地說道。
從小就沒有獲得過母愛的滋潤,或許腦海里並沒有屬於對方的模樣,但本能這種事是絕對不會改變的,永遠存在於生物的心中。
一只手捂著雀躍不已的心髒,迫切地想要一探究竟,找尋屬於自己的歸宿。
終於…終於能夠見到媽媽了…媽媽會不會喜歡梨呢…梨一直都有聽鷺姐姐的話…一定是個乖孩子吧…
太過期待,不禁陷入了那美好的幻想之中,直到聽到女仆小姐的話語才將紅發蘿莉又拉回現實。
“嗯…我們進去吧。”
用特定的魔力紋路激活了周圍的魔法陣後,輕輕地把門推開。
便能看到一位年輕的母親坐在窗邊,似乎在拿筆寫著什麼東西,認真的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優美。
流光在她的發絲間穿梭,勾勒出一縷縷金色花邊,營造出暖洋洋的氣氛,讓人覺得無比溫馨…起碼在梨的眼里是這樣。
一步又一步,邁著小小的步伐,接近那個紅發蘿莉本能中,最為珍視的存在。
最終走到了她的身前,仰起可愛的腦袋來,用漂亮的紅色眼眸望著對方的側臉,用極為軟糯的語氣慢慢開口。
“媽媽…?”
正在寫作的身影微微顫了一下,似乎像是感受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空洞的眼神中很快又被悲傷所填滿。
繼續用筆寫著誰也看不懂的文字。
“媽媽…”
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劃過耳邊,就像小貓撒嬌一般惹人憐愛。
說著的同時還伸出小手去拉了拉對方的衣邊,無比想要讓眼前這個身影把注意力放到她自己身上。
“……”
懷著一種相當復雜的感情,霖慢慢轉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正站在眼前的可愛蘿莉,仿佛就像是看到了她已經離世許久的乖女兒。
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用手掌觸碰到了那近在咫尺的梨,輕輕撫摸著,感受到的是無比柔軟細嫩的白皙肌膚。
抱在懷里的感覺簡直就如同一只小動物,既輕盈,又讓人覺得安心。
“媽媽~”
同樣也開心地緊緊摟著對方,紅發蘿莉把小臉給埋在那個懂人心的懷抱之中,來回地蹭著,不斷地嗅著這份令人著迷的味道。
這就是…媽媽的味道…好喜歡…
用這種方法來表達心中的無盡依戀和喜愛。
不管這是不是幻覺,霖都不會去在意了,因為這世界的一切和她最珍愛的女兒比起來都不算什麼,只要能像這樣抱著她就好。
輕輕地親吻著懷中小蘿莉的脖頸,空洞的眼神漸漸被幸福所填滿,小聲地訴說著內心的感受。
像是在講給自己的乖女兒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魔,我的乖女兒…你知不知道媽媽有多想你…這些年被教會抓住…她們對媽媽做了許多過分的事情呢…不過那都已經沒關系了,因為只要有你在…媽媽什麼都能接受…”
緊緊摟著懷中的惹人身影,帶有這無比柔軟的觸感和芳香的味道,指尖能夠感受到的是順滑的發絲,這絕對就是她的女兒沒有錯。
這種世界上最珍貴的感覺,霖她是永遠不會忘記的,在這一刻時間仿佛被暫停,任何事情都失去了意義,唯有懷中的乖女兒還散發著可愛與溫暖。
這一次,年輕的母親她絕對不會再放手了,不會再讓任何人奪走自己的女兒。
不過下一秒,紅發蘿莉小聲說出的話語卻打破了她的幻想。
“媽媽…人家的名字是叫梨啦…”
而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唯有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存在。
梨倒是沒覺得這沒有什麼,這只不過是個名字而已,太久沒見面,記錯了就記錯了嘛,最重要的是眼前人才對。
繼續趴在這個懂人心的懷抱里撒著嬌,嗅來嗅去,不時還發出像小貓一樣的呼嚕聲,盡情感受著屬於媽媽的味道和存在。
腦袋里開始胡思亂想起以後的幸福生活。
‘不知道媽媽喜歡吃什麼呢,又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哎嘿,不過有鷺姐姐在,這些都不是問題啦…人家以後也想成為鷺姐姐那樣什麼都能做到的人呢…’
思緒就如同天邊的雲彩一般越飄越遠。
‘對了…還有爸爸,鷺姐姐好像說過爸爸是非常厲害的人呢,現在似乎在做著非常重要的事情…暫時沒有辦法回來…但是一定會回來的…’
心中對於女仆小姐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深信不疑,盡管那是哄她睡覺的睡前故事。
‘到時候爸爸和媽媽在一起陪著人家,還有鷺姐姐…嗚~如果鷺姐姐真的是人家的姐姐該多好呀…’
在身前這相當柔軟的懷抱里晃著腦袋,享受著這份溫柔的情感,似乎現在的紅發蘿莉要把以前沒有體會過的母愛全部彌補回來。
總之,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加開心和幸福的時候了。
“啪嗒…”
這是某只筆滾落到地上的聲音。
讓愣神的霖回歸了現實,思緒逐漸變得清晰,回想起剛剛聽到,大腦卻不想接受的話語。
‘梨…’
是誰…?
是她的女兒嗎…?
不,當然不是,她最珍貴的,無可替代的乖女兒在幾年前就不幸死在了教會的手上,
懷里這個生物只不過是教會那令人作嘔的實驗帶來的可悲附加品。
絕對不是她的骨肉…
低下頭來輕輕梳理小蘿莉的酒紅色發絲,仔細觀察和撫摸著她的臉龐,那雙眼眸,還有那個正在撒嬌的可愛表情…
都真的好像……
簡直一模一樣,像極了已經過世的魔。
不…不對,這根本不是她的女兒。
復雜的情感在腦內交織著,年輕的母親被這個世界所困擾…為什麼這個不該出現的存在那麼像她女兒?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最終不想再接受如此的現實,貪婪地將梨給抱在自己懷里,感受著最後的每分每秒,生怕對方消失。
都…都是這雙眼睛的錯,只要不去看的話,懷中這個小蘿莉就不再是她的女兒了吧…?
如此欺騙著自己,慢慢閉上那雙蘊含了復雜情感的眼眸,雙手不再去摟抱住梨,反而移動到紅發蘿莉那纖細的脖頸上,是如此的易碎和嬌弱,還能感受到極其輕微的震動感…這就是生命活著的感覺嗎…?
只要用力捏住就好了吧,只要將教會弄出的可憐生物給殺掉,就算是給她的乖女兒復仇了吧?
腦內的思想已經亂成一團,心跳也如同瘋了一般躍動著,輕輕握著坐在自己腿上小蘿莉的脖頸…只要用力一點就好…稍微用力一點…
眼角流出透明的淚水,已經在心中默念下一秒一定要把她殺掉…
“……”
“……”
“……”
“媽媽…?”
最終被一聲嬌柔的聲音打破了所以心防,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睜開那黯淡的眼眸,身體虛弱地倚靠在書桌上,像是丟失了所有力氣。
“媽媽…你怎麼哭了…?”
仰起那小小的身體,紅發蘿莉不知道在這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連忙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想要替眼前這個她最珍視的身影來擦拭眼淚。
似乎只要看到媽媽傷心,梨她自己都也開始變得難受起來了,原本可愛的俏臉上掛滿了擔憂和關心的表情。
是她哪里做得不好惹媽媽生氣了嘛…?
或許是她太愛撒嬌了,不應該老是賴在媽媽懷里,打擾媽媽寫作的…總之梨認為一切都是她的錯,盡可能地想要去彌補。
顫顫巍巍地伸出小手,用手帕輕輕擦拭著媽媽那悲傷的臉龐,生怕哪里又做得不好,付出了無比的專心和認真。
“啪…”
這是某只小手被拍開的響聲,隨之潔白的手帕也因此飄落到地上。
眼眸里充滿了不解和傷心,紅發蘿莉不知所措地楞在了原地,然後下一秒又低下小小的腦袋來立馬認錯。
“對不起…媽媽…梨哪里做錯了,媽媽能不能告……”
“你不是我的女兒…”
還沒等梨說完,年輕的母親就用微小的聲音吐出這麼幾個字。
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紅發蘿莉顫抖著的小嘴又張了張,卻什麼也都沒有說出來。
‘媽媽是…討厭自己嗎…’
就像一只被拋棄的小動物,眼神被哀傷所充滿,仿佛在想這不是真的…
一只小手不自覺地抓著媽媽的衣襟,那小小的腦袋也不知何時低了下來,咬住嘴唇,努力不去哭出來。
還沒等梨從悲傷中緩過神來,又有一道可怕的咒語飛向她的耳邊。
“我也不是你的母親。”
仿佛在說給坐在自己腿上的紅發蘿莉,又仿佛在說給自己聽,霖把目光轉向別處,認真地盯著天花板說道。
隨後用雙手托起那只小小的身體,丟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以後不要再來這里了…”
從地上撿起剛剛滾落的筆,年輕的母親繼續在那本日記上書寫著誰也看不懂的文字。
只不過…接下來日記中本就難以閱讀的內容變得更加模糊了,似乎是被淚水給打濕的樣子。
……
魔力消散在空氣中,散發著點點熒光,做著最簡單的布朗運動,如同一個小型銀河般致幻而又玄迷。
這是強行把魔法給撤銷所形成結果。
從一開始,雙手疊在小腹前的女仆小姐就默默注視著紅發蘿莉梨,還有她的母親霖,以確保其中一方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畢竟那是神之子大人的後代……
盡管因為這幾年來的失蹤,神之子在教會內的地位有一定程度上的降低,但其中絕對不包括忠心的女仆們。
無論這個世界如何,又或者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情況,女仆都是可以為主人獻上一切的存在。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霖放棄了想要殺掉自己女兒的想法,但同時她也根本不想承認對方的存在。
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從悲傷和憎恨之中走出來,現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又怎麼可能呢?
‘神之子大人…如果您在的話,您會如何解決這樣的問題…’
在心中如此向自己提問,女仆小姐她已經能做了所有她應該做的事,只是在心中期盼著某個少年的身影。
盡管教會內誰都知道他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畢竟是擁有預言程度的能力,整個世界對神之子來說都是透明的,一旦做出任何決定,便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不過就算如此,那抹內心中名為希望的火光也永遠不會放棄。
將腦海中的思緒給整理完畢後,女仆小姐慢慢走到床邊,向一只正在舔舐自己傷口的小貓伸出雙手。
眼眸中被傷心和自卑所充滿,現在不被自己媽媽所承認的梨,就像一只被拋棄小動物,蜷縮起小小的身體,畏懼地看著世間一切。
直到再次看到那個充滿安全感和溫暖的懷抱。
猶豫了一下,猛然撲了進去,將俏臉埋在女仆小姐的身前,死死地抓著衣裙,害怕極了再一次被拋棄。
“沒關系…”
輕輕梳理著懷中小蘿莉的漂亮發絲,柔聲安慰道。
“不需要怪自己,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霖大人只是心情有些不好,今天就先回去好嗎…?”
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紅發蘿莉的淚水現在已經把女仆小姐的衣襟給弄濕了,生怕一張嘴就會漏出聲音來。
或許在被冷言相對時可以接受悲傷,但在溫柔來襲時,任何心房都會被擊破。
直到走出房間,梨才用極其微小的聲音抽泣著,小小的身子一顫一顫的,仍然處於一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狀態。
過了一會兒,才用著斷斷續續的可憐聲音吐出這麼幾個字。
“梨…是個…壞孩子…嘛…?”
依舊不敢去直視女仆小姐的眼睛,側著腦袋看向走廊上的裝飾油畫。
“不,不是哦,梨是最乖的孩子了…”
將下巴抵在懷中小蘿莉的可愛腦袋上,就像在抱著一只玩具熊,慢慢用溫柔的話語來哄著對方,安慰著那受傷的幼小心靈。
“梨你知道嘛…其實你還是有個姐姐的,可是她和你的爸爸一樣,去了很遠的地方,做著很重要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和霖大人見面了…”
“一見到你,霖大人就會想起你的姐姐,她害怕總有一天你也會離她而去,所以才會那樣對待你的…但其實霖大人心中還是非常希望能和自己的孩子永遠在一起的…”
“所以答應鷺姐姐好嗎…不要因為這件事而討厭你的媽媽…”
說了一個半真半假的故事後,女仆小姐抱著懷中哭累了快要睡著的紅發蘿莉回到了她的房間,輕輕放到床上,溫柔地蓋好被子。
不過在即將轉身離開時卻有一只小手拉住了她。
漂亮的眼眸宛如最上等的紅寶石,一下又一下地閃爍著,期待地看向女仆小姐。
“鷺姐姐…可以當梨的姐姐嘛…?”
蜷縮起身體,可愛的小嘴中慢慢吐出還是略微帶顫的嬌弱聲音。
“當然沒有問題哦…”,俯下身來輕輕吻了一下小蘿莉的側顏,繼續在她耳邊說道。
“梨這麼可愛,沒有人會不喜歡的…乖乖等姐姐晚上回來,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現在的話女仆小姐並沒有辦法陪在紅發蘿莉的身邊,畢竟她還有自己的職責和工作在身。
同樣了解這點的梨點了點頭,懂事的她知道只有當一個聽話的孩子才會被人喜歡。
“嗯…”
用著柔弱的聲音應答後,便自覺地掖好了被子,眨著眼睛目送女仆小姐離開。
……
“嗚…終於……突破……成功……”
“下面……破壞……魔法陣……”
在睡眠中的紅發蘿莉斷斷續續地聽到這麼幾個字,不過也沒有在意,翻了個身沉浸在無憂的夢境之中。
可是接下來各種魔力撞擊所形成的聲音叮叮咚咚亂響,讓她沒有辦法不被吵醒,心中帶著一點點不愉快,揉了揉漂亮的眼睛,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
便能看到一只,嗯…怎麼形容好呢,半透明的,沒有腳的,綠發幽靈小蘿莉正在用著魔法砸門…
“嗚…好可怕…”
不自覺地就被嚇出了可愛的聲音,又生怕驚動那只幽靈,趕緊捂住了嘴巴。
不過就算是這點輕微的動靜還是被感知相當敏銳的惡靈少女給聽到了,有些好奇地就回過頭來查看。
什麼也沒有。
只不過床上有一只可愛的女孩子罷了。
不過……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飄在空中盯著那只紅發蘿莉看來半天,魅魔她終於知道哪里奇怪了…對方的眼睛一直跟她的身上。
“你…看得到我…?”
從成為惡靈到現在,魅魔她還是第一次發現,居然有人類能夠觀察到她的存在,語氣里充滿了驚訝和喜悅,就像在無人的孤島上發現一個同伴似的,不禁湊到那只小蘿莉跟前去,希望能和她進行更多一點的交流。
不過在梨的視角看來,只是有一只孤魂野鬼不懷好意的在向她靠近,可把她那幼小的心靈嚇到得不輕,抓起被子,蜷縮起身體,慢慢地朝房間的角落那邊移動。
這個過程中還似乎聽到那只幽靈在向她說話,更奇妙的是她居然還真的聽懂了。
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過了幾秒像是意識到什麼之後又快速搖了搖頭。
“嗚…”
最後發現自己的動作像個小傻瓜一樣,嘴巴里發出可愛的嚶嚀
“梨不好吃的…不要吃人家…”
如此向對面那只不知是鬼還是幽靈,或者不管什麼東西的怪異存在乞求著。
這時惡靈少女也才反應過來,她似乎嚇到對方了,於是停止靠近,把靈尾整齊的盤在床上坐好,用著盡可能溫和的語氣去對話。
“我不吃人的…”
只是如此解釋了一句,然後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畢竟已經太久沒有和人進行過交流。
想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道。
“唔…我的名字是魅魔,是個…惡靈…?你的名字是叫做梨吧,聽起來非常可愛…那個…不需要這麼害怕我啦…”
生澀地去表達她自己的感情,惡靈少女真的很想要一個朋友,她已經寂寞太久了。
整個世界都像是灰色的,唯有那把破舊的小刀充滿了令人著迷感情色彩,再有就是面前這個小蘿莉了,所以她真的不想讓對方感到恐懼或者害怕什麼的。
“嗚…真的…真的不吃人家嘛…?”
面對非常識性的存在還是沒有辦法那麼快去接受,再次用著小到幾乎聽不清的柔弱聲音問了一遍。
“嗯。”
惡靈少女同樣也用耐心再次回答了她一遍。
“謝謝…”
幸好天真無邪的紅發蘿莉心中沒有說謊這一個選項,如此輕易地就相信了她對面的惡靈,又小聲地吐出兩個字。
“嗯…?”
但這突如其來的道謝卻無法讓魅魔理解,稍微歪了一下那可愛的腦袋。
“謝謝你夸贊人家的名字…那是媽媽送給人家的…珍貴禮物…”
不知是在說給對面聽還是自言自語,總之這一刻,紅發蘿莉的心情變得好了不少,俏臉上露出了些許笑顏。
“真羨慕你呀…我也想擁有一個愛我的家人…”
不過惡靈少女這邊卻帶上了一點點傷感,又回想起她誕生的那片草原,只是被焦土和毀滅所充滿。
別說母親了,她根本沒有任何親人,整個世界都選了無視她,對她冷眼相待,不過…幸好,還有一把小刀能讓她感受到溫暖。
“唉…?你…你沒有自己的媽媽嘛…?”
在聽到惡靈少女的話語後,梨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同時也非常可憐對方,如果換位思考一下,真…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搖了搖頭,魅魔沒有用語言去回答,她連自己是怎麼誕生的都不知道,這種問題又要怎麼說。
似乎意識到問了不該問的東西,紅發蘿莉有些愧疚地把腦袋給低下來。
“對不起…”
然後默默吐出這麼幾個字。
“沒關系…那不是你的錯,不說這個了可以嘛…那個…就是…”
不知為何說到一半就開始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什麼?”
“就是…你…能不能當我的朋友…”
羞澀地說完後,惡靈少女向對面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期待著接下來的答復。
“當然…梨也一直想要一個朋友呢…”
立馬就忘記了之前還相當害怕對方的情形,同樣也伸出一只手去,觸碰到的是冰涼的肌膚,顫了一下,然後緊緊握住。
從小就一直待在教堂里,很少能有出去的機會,更別說結交其他的小朋友了,此時的紅發蘿莉內心中和惡靈少女同樣喜悅。
“人家可以叫你…魅魔姐姐嘛…?”
“嗯…”
原本冰冷苦澀的世界似乎都染上了繽紛的色彩,這一刻的魅魔,才真正體會到活著的感覺。
接下來就是女孩子們之間的話題啦~
……
冷月灑下如霜般的銀輝,鋪在寂靜的走廊上,似乎在這里,溫度都下降了許多,就連時間都變得凝滯了起來,仿佛能夠讓人直接觸碰到那抹清冷之色。
在一天的工作結束後,女仆小姐准備返回自己的房間,好好陪伴一下梨,對她進行一些心理上的疏導,和給予愛的關懷。
總之,會盡最大的努力讓梨有一個健康快樂的生活。
盡管沒有人命令或者要求她去那麼做,但是身為神之子的女仆,同樣也有義務去照顧神之子的後代,這是她存在的使命。
不過……狹長的走廊上似乎浮現出一道暗影,而後漸漸蠕動,化為了人形的樣子。
周身被詭異所纏繞,還帶了一個相當奇特的面具。
是教會中高層的一員,同時也是神選者計劃的主持人,影。
女仆小姐當然認識面前的存在,畢竟就是面具人把一號實驗體,也就是霖,交付予她照顧。
因為在最開始,某個神之子是對霖產生過興趣的,所以這件事在女仆們的職責之內。
不過伴隨著神之子的失蹤和十六夜的死亡嘛……事情的發展就開始變得復雜和奇妙起來。
直到今天這幅局面,女仆小姐依舊照顧著霖,還有她的女兒梨,但同時霖還是被定期拿來做實驗。
無法簡單地去判斷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同樣教會也不需要她的批判,女仆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
結束掉這個簡短的思考後,用著不卑不亢的干淨聲音向對方詢問道。
“主教大人,您有何事?”
窗外的冷月似乎被來襲的雲彩所遮擋住,失去了這點微弱的光輝後,暗影很快就擠滿了這靜謐的走廊。
“鷺小姐…你應該也知道我們正在進行的神選者實驗吧…”
沒有直接去回答問題,影反而談起了她最熟知和了解的東西。
“是。”
如此應答了一聲。
不過對面那個身影似乎根本沒關心女仆小姐在說什麼,繼續自言自語,又像是自問自答。
“神選者計劃的終極目的,就是創造出像神之子大人一樣,不被規則所束縛的生物…”
“盡管…偉大的,無所不知的,令人敬愛的,神之子大人已經拋棄了我們…”
在聽到這里時,女仆小姐蹙了下眉頭,但出於准則,還是沒有打斷對方。
“不過那已經沒有關系了…因為只要計劃能夠成功,教會就能擁有無數個神之子…”
可是這句話就已經直接蔑視了某個少年的地位,忠心的女仆無法再當做沒有聽到。
好意地出言提醒對方。
“請您注意自己對神之子大人的態度。”
她真的不敢相信這種話居然會從一個主教的口中說出,越是高層的存在就應該越是明白,神之子大人和十六夜大人,都是不可被復制的存在。
是這個世界的奇跡,如此…才可以被稱作是神的孩子。
必須對其抱有絕對的敬畏和尊重。
“啊…真的是非常抱歉,都怪我太過激動…”
立馬就做出了如此的回答,可面具人那樣怪異的語氣,無論女仆小姐怎麼聽,都不認為存在著一絲一毫的歉意。
“鷺小姐你可能不知道…為了神選者計劃,我花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使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又犧牲了多少實驗體…”
“最重要的是…神之子大人的遺傳信息現在是無法通過任何手段來獲取的…每消耗一點,就會少一點…”
“而實驗進行到今天…已經所剩無幾了…”
整個身影全部隱藏在黑暗之中,影用著無感情的話語去訴說現實。
可這就是女仆小姐所無法理解的地方…為何要跟她一個女仆談論這些她完全不懂的事…?
“主教大人,鷺不明白您的意……”
還沒等她說完,對面那個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身影就打斷了她。
不…准確說的話是,繼續自言自語著,因為面具人根本沒有在意女仆小姐到底說了什麼。
“不過!!!那都已經無所謂了…”
突然加重了語氣和聲音,還摻雜了興奮的情緒在其中,就如同雨夜之中的驚雷,讓女仆小姐被這猝不及防的變化嚇了一跳。
同時心中開始出現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用微量魔力觸發了女仆裝的魔法紋路。
沉默不語地看著黑暗狹長的走廊,完全無法感知到影到底身在何處,只能聽見不斷回蕩的聲音傳來。
“在經歷了那麼多次的失敗後…我終於弄懂了為什麼只有第一個實驗體能夠成功,而其余不管是資質還是天賦都遠高於一號的其他實驗體卻都失敗了…”
“那是因為在這個實驗之中…還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實驗體必須和神之子大人有所關聯…”
“這是我不久前才發現的…從墳墓里弄出了幾個,直接或者間接因為神之子命令而死的雜魚…用了她們來做實驗…”
“你猜結果如何…?”
女仆小姐當然不會去回答,從裙子里抽出短劍,橫放在身前,警惕地看著周圍被黑暗所吞噬的走廊。
“當然無一例外是…嗯,要該怎麼形容才好的,就像觸發了某種設定,讓實驗產生了反應…雖然結果不能說是成功的…”
既然女仆小姐沒興趣來探討這個問題,那麼影她也只好自問自答下去。
“畢竟神之子不喜歡她們…”
“實驗才沒有成功…我是這麼理解的…”
“這個世界上能讓神之子感興趣的不多,一號實驗體就是一個,而她也成功了…這是巧合嗎…?”
“不,當然不是…我認為我說到現在,鷺小姐你也應該能明白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吧…”
把目前得到的所有线索拼湊起來的話,那麼確實並不難想…既和神之子大人有某種方面上聯系,又被神之子大人所喜歡。
而且由於某個少年擁有預言程度的能力,所以時間不會成為限制條件。
如此的話,女仆小姐能想到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梨。
在聯系方面上不用多說,那是刻印在血液里的傳承,況且…沒有人會不喜歡自己的女兒。
“你瘋了嗎…?那可是神之子大人的後代。”
“或許吧…反正神之子大人也拋棄了我們不是麼…?”
黏稠的聲音在黑暗中起伏。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沒法指望對方能夠迷途知返了。
在短劍中施加魔力,准備斬斷面前的黑暗,盡管…盡管她完全不是面具人的對手。
但這絕對不是放棄的理由…而是身為女仆的使命。
起碼也要帶著梨離開教會,她的房間被魔法陣所保護,畢竟紅發蘿莉也是神之子大人的女兒,所以幾乎不可能被破解。
就算強拆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現在跳窗過去也許還來得及…
不過當女仆小姐看向記憶中的窗邊時,卻發現走廊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如舊神胃中一般,周圍的空間都像是活了過來。
扭曲的空間被暗影所吞噬,張牙舞爪地向她靠近,還有在各處傳來的難聽聲音。
“鷺小姐…難不成你認為我之前和你聊天都只是閒得沒事干麼…”
早在一開始,影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訴說的話語,只不過是為了布置周圍魔法陣而拖延時間,還有就是…憐憫?
也許吧,只是讓這個忠心的女仆明白,她到底是為何而死。
“請放心…這個過程不會有任何痛苦…並且我會將鷺小姐你葬在教會中最高規格的區域…”
“……”
不需要語言,這個時候女仆小姐只是握緊了手中的短劍。
……
“唉?~真的嘛真的嘛,梨你說的那個巧克力,真的有那麼好吃嘛…?”
仿佛漂亮的眼睛里都映照出了小星星,一閃一閃無比期待地看向對方。
惡靈少女的半只身子都依靠在紅發蘿莉身上,她覺得對方正常的體溫觸碰起來非常的舒服。
不過這個小動作其實讓梨覺得有點冷,所以兩人現在其實是圍在被窩里聊天的。
“嗯,梨不說謊的…魅魔姐姐你也想吃的話,下次就讓鷺姐姐去外面買一點回來…”
點了點可愛的小腦袋,說完後還向房門那邊看了一眼,仿佛在期待某個身影的樣子。
可惜現實卻不得不讓她失望了,已經過了平日中的時間,卻還是沒有等到女仆小姐。
只得繼續身旁的好朋友訴說著日常生活中的見聞。
“不過鷺姐姐說過…小孩子是不能吃太多甜食的…”
“我是惡靈啦~不會長蛀牙的。”
似乎唯有在這點上,是魅魔她唯一覺得比較幸運的地方,可以盡情去吃自己喜歡的東西。
“嗚…是這樣嘛…”
有些羨慕的嚶嚀了一聲後,紅發蘿莉把身體稍稍往外面靠了一下,和惡靈這種體表溫度冰涼的生物長時間待在一起後,她那小小的身體還是有些受不了的。
不過這點小動作還是被感知能力很強的惡靈少女給發現了,終於也明白過來,帶有歉意地慢慢開口。
“冷嘛…?”
“有一點點啦…”
“對不起…沒有照顧到你的感受…”
說完後魅魔燃燒魔力在被窩中制造了一個小暖爐,調節到適合的溫度。
“話說梨你口中的鷺姐姐,是不是快要回來了…看你老是往門口那邊張望…”
“如果是平時的話…現在已經回家了才對…”
軟糯的語氣之中帶有一點擔憂和疑問,紅發蘿莉她還想把新認識的朋友介紹給女仆小姐看呢。
可惜這個疑問魅魔也沒辦法給她答案了。
……
“咚咚咚~”
就在梨和魅魔兩人在被窩中一起聊天時,門外那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這讓一直在等待女仆小姐的紅發蘿莉以為她終於回來了,歡喜地跑下床去,就那麼輕易地把門給打了開來。
或許在外面想要突破這個刻滿防御魔法陣的房間很是困難,但在內部的話……簡直易如反掌。
因為是神之子大人後代的緣故,梨的自由並不會被限制,甚至在教會內還有很多特權,乖乖待在房間里只不過是為了讓她的女仆姐姐更加省心而已,梨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孩子呢。
可惜,誰也不會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局面。
打開房門後,映入眼簾的身影並不是紅發蘿莉她已經期待已久的鷺姐姐,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仆,臉上掛著非常儀式性的笑容。
“嗚…這位女仆姐姐,你有什麼事情嘛?”
懂禮貌的梨如此慢慢說道,嬌弱的語氣里帶有了一點失望。
“是這樣的,鷺小姐現在在別的地方,沒有辦法回來,所以就拜托我,暫時來照顧你。”
“是…是這樣嘛…可鷺姐姐明明說過,晚上會回來給梨做好吃的…”
“可是鷺小姐也有屬於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呀,梨是個乖孩子,會理解的吧?”
用相當溫柔的話語來哄騙著紅發蘿莉,還伸出一只手來,期待地看著她,似乎是想要帶梨離開這里的樣子。
“嗯…”
在思考了一會兒後,低下小腦袋發出了有些不確定的微弱聲音。
又朝房間內的惡靈少女看了一眼之後,牽起面前這個陌生女仆小姐的手,兩個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之中。
似乎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
但魅魔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因為沒有什麼其他的娛樂活動,之前惡靈少女和紅發蘿莉也只是一直在聊天來著,而且梨和魅魔也是不會撒謊的那種,所以雙方都對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
對了,奇怪的地方就是在這里,梨在聊天的內容中,只談起過今天剛見面的媽媽、從未見過的爸爸和一直陪伴在她身邊鷺姐姐這三個人,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角色出現。
過去的幾年中都是如此。
可今天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女仆,還要帶她去別的地方,無論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擔心自己好朋友的魅魔在思考結束後,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可飄起來飛到空中時,房門卻不知道在何時被關上了。
上面閃耀著的魔法陣在她眼里看來是那麼的討厭…和諷刺,仿佛整個世界又再次回歸了冰冷。
心中的不安感再一次加重,手中本能地開始運用起魔力,開始摧毀面前的空間。
……
月夜下的教堂,燭火的影子逐漸被拉長,延伸到前方被黑暗所籠罩的狹長走廊里去,只能聽得到兩人的腳步聲回蕩在這寂靜的空間中。
有些怕黑的紅發小蘿莉本能地朝著她旁邊的身影靠近了一點,想要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女仆姐姐,我們要去哪里呀?”
抬起可愛的小腦袋來望向身前牽著她手的女仆小姐,用著軟糯的語氣詢問道,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很久都沒有回答,唯有窗外吹來的絲絲涼風還能讓人感覺到時間的流逝,除此之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行走在一幅靜止的油畫之中。
似乎在想是否要將這個殘酷的答案給告訴梨,女仆小姐的上級對於這個問題並沒有特殊說明……因為再過一會兒紅發蘿莉就要拿來被做實驗了,這些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去你媽媽平時也會去的地方。”
這樣模糊的形容了一句,並且事實也確實如此,霖是定期作為樣本來研究的,這句話並不是在說謊。
可如果真的把事實告訴梨的話,她現在就一定不會乖乖地跟她走了,甚至還可能要采取強制手段,那絕對不是女仆小姐想要看到的畫面。
所以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可以了,至於接下來會怎樣,那便不在她的職責范圍之內。
女仆只要完成命令就可以了,但不是所有女仆的主人都是神之子。
“嗚…那…那梨會見到媽媽嘛…?”
似乎是又回想起了上午的遭遇,不被對方所承認,現在紅發蘿莉依舊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自己的母親。
“不哦,並不……”
話還沒有說完,女仆小姐就看到前方的走廊上似乎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
可按理說,現在這個時間點,是不應該有任何人還在亂逛的,一只手牽著梨,腳步稍微慢了下來,用身體將紅發蘿莉遮擋在後方,另一只手慢慢去摸到裙子中的短劍。
兩方身影就在這黑暗狹長的走廊里一點一點靠近。
見事情似乎在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懂事的梨也沒有再繼續提出問題,把小小的身子藏在女仆小姐後面。
似乎溫度都因為冷色調的月光而下降了許多。
伴隨著不斷接近的距離,現在能夠通過月光看清楚對面身影的輪廓,在身上披了一個寬大的斗篷,怎麼看怎麼可疑,倒是走路的姿勢像是女性,但絕對不是女仆之類的,步伐太過紊亂了,一看就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樣子,作戰能力也應該不會太高。
這稍稍讓女仆小姐放松了一點警惕,這種最基礎的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因為如果對方的偽裝級別高到她無法識破的程度的話,那想要取她的性命也易如反掌,不需要在走廊中披著斗篷裝神弄鬼耗費時間。
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悖論。
所以可以基本判定對方沒有威脅。
在內心中完成了縝密的思考後,女仆小姐決定不主動去攻擊對方,就這樣放那個可疑身影過去就好了,畢竟她現在最重要的目的是將紅發蘿莉給安然無恙地帶到實驗場地去。
萬一擅自挑起了事端,讓梨受到傷害,那這樣的後果是她一介女仆所承擔不起的。
不過還是帶有著相當程度的警惕心,握住短劍的那只手已經完成魔法蓄力,只要對方有一丁點兒不常規的動作就會毫不猶豫地揮出去。
“……”
慢慢地,終於和那個可疑的身影靠近了。
走到一半時,帶著斗篷的女性突然朝著某個方向去閃避,同時也潑了什麼液體出去,不過角度有點歪,似乎是不想濺到紅發蘿莉身上一樣,大部分其實都潑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當然,女仆小姐更加迅速地將短劍給投擲出去,牽著梨的那只手也早已准備好魔法屏障,准備抵擋住來襲的事物。
畢竟受過專業訓練,意識上的反應速度肯定不一樣,可對方卻好像未卜先知一樣,知道她短劍的攻擊方位,躲過了致命的傷勢。
不過這個時候,女仆小姐已經沒有心思來關心這些了。
“什…什麼東西…好痛嗚啊啊啊啊…”
不知為何那種奇怪液體直接穿透了女仆小姐的魔法屏障,直接附著在了她的身上,產生了燒灼般的痛感,最要命的是進到眼睛里面去。
一時間視覺上陷入了黑暗,還有身體上各處都不斷傳來的痛感,讓女仆小姐無法站穩,不由自主地靠在了牆壁上,再次去拿裙中的短劍,想要憑借聲音判別方位來殺死敵人。
然而後背又傳來不可忍受的劇痛,控制不了身體跌倒在地上。
一切都像是被計算好般,女仆小姐靠在牆壁上位置正好是有碘化汞液體的部分。
“嗚…女仆姐姐…”
這短短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把梨給嚇到了,顫抖著小小的身體,看著不斷向她走來的那個身影。
直到霖摘下遮住面容的斗篷,將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紅發蘿莉給死死地抱在懷里,生怕對方消失。
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其實的因為在不久前,有一個陌生的女仆來到的霖的房間,聲稱要代替鷺的工作。
可這當然騙不過擁有讀心能力的霖,只需要看一眼,任何人都將不會再有任何秘密,她不敢置信地從新來的女仆內心中發現無微不至照顧了她那麼久的鷺竟然已經被殺害。
並且接下來教會還要拿梨,也就是她的女兒來繼續做實驗,知曉了這些後她的腦袋簡直轟地一下炸開了,內心中是無比愧疚和後悔。
無論怎麼講,那都是她的女兒啊,沒有母親會真的怨恨自己的孩子,之前那樣對待梨也只不過是賭氣罷了,把教會帶給她的傷痛全部發泄到了什麼都不懂的梨身上,這是一種無能的體現。
但現在……幡然醒悟的年輕母親,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再一次受到傷害。
已經失去過一次了,絕對不會再失去第二次。
下定了如此的決心後,開始思考去解決目前的難題。
她太弱小了,完全沒有戰斗能力,唯一擁有的能力就是讀心和解讀物品。
不過這就夠了。
先是她房間內那個新來的女仆,霖用了以前鷺用來打掃房間和衛生間的清潔用品,憑借能力找到次氯酸鈉和鹽酸,混合之後讓它們發生歸中反應,如此產生的氯氣被新來的那個女仆吸入之後便會昏迷。
至於會不會死,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在那名女仆內心中得到的情報還有她的女兒正在被帶去實驗場地,也就是說梨身邊起碼也還存在著一個敵人。
可一旦離開這個房間…霖她立馬就會變為可疑人士,無法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制服另一名女仆,只能從別的地方開始著手。
先是用能力去觀察和分析了那名已經休克女仆的裝備,發現衣服上面用了一種特殊的魔力絲线,裙裝里還藏有短劍。
再用氯氣絕對是不可能了,畢竟這有可能傷害到她最珍貴的女兒,從以前用到過的醫藥箱里找到了消毒用品,混合出了主要物質為碘化汞的高毒液體,在把女仆裝上的魔力絲线拆解下來浸入其中。
這樣的話,這種液體就應該不被女仆裝的防御紋路所干擾才對……總之能力是這樣告訴她的。
之後便有了霖啟用讀心來識破梨身旁那個女仆攻擊方式的一幕了,可惜身體還是跟不上意識的反應速度,就算知道對方會從哪個方向攻擊,小腹出依舊被劃傷,流出的血液將衣服染紅。
不過在女兒面前,可是不能喊疼的呢。
緊緊抱著懷中小蘿莉柔軟的身體,感受著對方的存在,不過霖也知道現在不是什麼溫馨的時刻,要趕快帶著她的女兒離開教會才是。
耳邊還回蕩著某個女仆小姐傳來的慘叫,可這種事情都無所謂了,年輕的母親抱起紅發蘿莉小小的身子,邁起有些虛弱的步伐,繼續沿著這條走廊跑了下去。
“媽媽…為什麼要傷害女仆姐姐…?”
將腦袋埋在那個懂人心的懷抱里,梨雖然很期待被媽媽抱著,但也絕對不是像現在這種情況。
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寫滿了如此的疑問。
“乖女兒…聽媽媽說好嗎…”
因為正在流血的傷口和奔跑的動作,讓霖的語氣聽起來很是難受,就像在夢中花了全身的力量也說不出很大的聲音來一樣。
“教會他們…他們都是壞人,會把你給抓起來做一些殘忍的事情…”
“媽媽這些年就是這麼過來的……不過,現在媽媽要帶你離開這里,不再被教會所迫害…”
懂事的小蘿莉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老實說她並沒有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選擇無條件去相信自己的母親。
可惜就算是母愛也沒辦法改變如此的現實。
其實霖這個長久不運動的病弱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在說完那兩句話後沒多久,就踩空階梯崴到了腳,摔倒在了樓梯上。
只是死死護住懷中的女兒,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傷害。
然後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安靜了許多,只是耳邊不斷有嗡鳴聲傳來,霖想她應該是磕到了腦袋,然後眼前漸漸變黑,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想要陷入休克。
直到聽見那個充滿擔憂的嬌弱聲音。
“媽媽……”
“……”
“媽媽……”
漂亮的眼眸已被淚水溢滿,紅發蘿莉靠在母親的懷中,發現階梯上已經全部被血液給染紅了,輕輕地推著眼前她最珍視的身影。
“媽媽不要離開梨好不好……”
為什麼現實會是這個樣子,明明剛剛被媽媽所承認,明明才剛剛得到屬於媽媽的愛…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梨跪在地上,不停地小聲抽泣著。
直到一種讓人感覺到溫暖手輕輕撫摸在她的腦袋上,還有無比溫柔的聲音傳來。
“乖女兒…媽媽已經沒法在陪伴你了…”
“可是…媽媽…”
“噓…聽媽媽把話講完好嗎,一會兒你就順著這個樓梯下去,左手邊能看到一個電梯…乘坐電梯的話,就能直接抵達教堂的正門了…到時你便只管往前跑,什麼也不要管…”
“千萬不要被教會抓住…梨也不想變成媽媽現在這個樣子對吧…?”
“不…不要,梨要跟媽媽在一起…”
用衣袖為自己的女兒輕輕擦拭著臉龐,用盡全身的力氣去繼續訴說。
“聽話好嗎…乖女兒,媽媽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
“嗚…可是…可是……”
就在梨難以選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空間突然變得扭曲了起來,牆壁的縫隙里滲透出一些黑暗的液體,最後化為了一個人形的樣子。
某個面具人很不巧的出現了在這里。
“我說手下的女仆怎麼沒有回應,原來是被你給殺掉了…不過到此為止了。”
語氣里稍稍帶有一點驚訝,便又回歸了一如既往的冰冷,然後宣判了她們母女的命運。
看到事情如此發展,那麼讓梨一個人逃走也是無望了。
霖只想盡作為一個母親的職責,用身體把自己的乖女兒給保護在懷中,可惜這具失血過多的身體…已經無法完成如此困難的動作了。
“區域K-16,來人處理一下。”
只是聽到面具人對著魔導金屬器說了這樣的話,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梨被帶走。
……
“轟~”
眼前這個被魔法陣所保護的門終於被魅魔她給拆掉了,破碎的木屑和五光十色的魔力振動波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相當混亂的場面。
不過她現在可沒工夫去管這些了,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嚴重,就像下一秒會永遠地失去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
用感知型魔法探查著走廊,追尋著梨留下的腳印,快速地飄了過去。
————魅魔自動尋路中————
‘嗯…腳印在這里斷掉了,有過戰斗的痕跡…是那個女仆,已經昏死過去了…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在觀察了走廊中的情形後,惡靈少女在心中做出了如此的推斷。
不過就在這時,一直被她貼身保管的破舊小刀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顫顫巍巍地向某個方向飛了過去,正好是留有血跡的那個方向。
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的簡單,魅魔再次開始飛行,一路跟隨著小刀和地上越來越多的血跡。
終於……追尋到某個樓梯的轉角。
那里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眼眸被悲傷所充滿。
不知為何,惡靈少女總覺得這個快要死掉的女人,是那麼親切,看著對方受到的傷害,她的心好痛。
那把破舊的小刀也完成了它追尋定位的使命,再次回到了主人的身前。
是的,這把小刀就是霖曾經用來保護魔的武器,以往的武器現在變為了繩索,緊緊將二人的命運給纏繞在一起。
本能運用起身體內最精純的魔力,開始為霖恢復傷勢。
年輕的母親視角中,似乎看到了已經長大了的魔來到她的身邊,還非常擔心她的樣子。
真好呢…又能再次見到我的女兒…
或許是出了幻覺吧,但那都無所謂了,只是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手指,指向某個面具人帶梨離開的方向。
不管幻覺還是什麼…請救救梨吧…
已經虛弱到無法說話,只能在心中如此期盼,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完全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看向霖所指的方向,猶豫了幾秒,加速飛了過去。
……
“鎮靜劑注射完畢。”
“實驗體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開始進行魔力誘導性測試。”
在一大堆的魔法陣交錯演算之下,各項數據的堆疊都是無比復雜和嚴密的。
在教會高素質煉金人員的專心操控下,最終魔力板上顯示了如此文字
“測試結果:劣。”
這讓影的眉頭一皺,梨雖然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實驗體,可沒想到在魔法方面竟然會如此的差勁。
這樣的話,要進行接下來的實驗就會非常困難。
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那可是神之子大人的後代,原本她認為實驗是一定會成功的,帶給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現在……
就在面具人猶豫不決時,實驗室入口那邊突然傳來了爆裂聲,和強大的魔法波動。
心情異常不安的魅魔強行闖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身處實驗台上的梨,而後便是強烈的憤怒,開始強行破壞阻擋在她面前的魔法屏障。
那些煉金人員當然看不到身為惡靈的魅魔,只能感受到憑空聚集產生的魔力,不斷的焚毀和破壞,這讓本來就不安他們以為是遭了天譴,千不該萬不該去觸碰神之子大人的後代。
不過其中也不乏冷靜的存在,分析著魔力板上的異常數據。
“有一股陌生的能量體闖入了這里。”
向她的上級如此報告著,大部分煉金實驗人員戰斗能力都不怎樣,這里唯一能與那個能量體對抗的似乎就是影了。
“呼叫神侍和十字軍增援,放棄實驗,無關人員撤退。”
下達了如此的命令後,用魔力感知代替視覺後,便能看到那個惡靈的身影,簡直像是發了狂一樣。
先不管對方是怎麼進來的,最重要的是絕不能讓神之子的後代受到傷害,不然教會內可就真不存在既擁有自我意識,又和神之子相關聯的生物了。
教會就真的再也與神之子這三個字無緣。
身體化為暗影,面具人攀附了上去,阻擋著這個惡靈對於魔法屏障的進攻。
看到竟然還有不知道什麼物種的東西將她的魔法給吃掉,這讓惡靈少女的歪了下腦袋,死死地盯著對方,手中瞬間射出了突破音障的魔炮
一時間輝鳴耀閃,看不清痕跡的兩道身影在空氣中碰撞和交錯,旁邊魔力板上的各項監測數據早已到達頂峰,空間被各種奇怪力量所扭曲的吞噬,魔力嘶吼著又不斷被創造出新的時空。
這個時候已經無法在聽到所謂聲音,畢竟真空是不會傳聲的,這個相對魔法切割范圍狹小的實驗室早已被破壞得不成模樣。
信息傳遞的速度最快是光速…而且這僅僅是對於處在正常范圍內的時空來說,如果要憑借聲音來分辨敵方的位置的話,那影現在恐怕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暴虐的魔力僅在一刹那就會淹沒她的位置,用眼睛的話則更加不行,畢竟還有視覺殘留這種東西,根本無法在高速和復雜彈幕攻擊中生存。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戰斗方式,面具人的話,則是依靠暗影,對於影子來說是沒有速度這種概念的,可以超越光速,但是不傳遞信息。
所以她能進行的最快移動就是她思維能進行的移動…並不是以攻擊為主的能力。
不過用來進行拖延時間是再好不過。
只要等待到教會中精銳戰力的增援,那便……
一瞬間的愣神,讓她直接被惡靈少女所瞄准,強行吃下了大半的傷害,暗影虛弱到了一個相當薄的存在,不過那都無所謂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
剛想移動到那個地方,卻又被魔力的波動所困擾,只能眼睜睜地那個在實驗台上的身影。
這個時候還在瘋狂輸出的惡靈少女似乎也感知到了有什麼事情不對勁,抬起頭來看向她的最珍貴的朋友。
梨已經從實驗台上醒了過來。
渾身都非常難受和痛苦,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母親為什麼拼了命也要將她帶離教會。
原來是……這樣啊,會被當成小白鼠一樣來做實驗。
輕輕拿起放在一旁手術盤中的納米瓷刀,畢竟她可是一個聽話的乖孩子呢~
可愛的臉龐讓露出了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笑容。
而且還看到了她今天剛認識的好朋友也在這里,可惜馬上就要說再見了。
“魅魔姐姐,你也在這里呀,是來拯救梨的嘛?”
把玩著手中的陶瓷刀,歪過腦袋來,看著這個地方不斷被趕來的十字軍和神侍所填滿,不過似乎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梨,乖乖待著,姐姐馬上就會把你救出…”
雙手操控著魔力鉗制住已經相當虛弱的暗影,魅魔有些疲憊得如此說道。
下一秒,向來乖巧的紅發蘿莉竟然打斷了她的話語。
“可是啊…梨不想再當一個累贅了…”
“媽媽死掉了,都是因為梨的原因…鷺姐姐今晚也沒有回家,一定也被教會殺掉了吧…”
“這些都是梨的錯呢…”
將小刀放到脖子間,極度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地就在肌膚間留下一縷紅痕。
“媽媽在臨死前有這樣告訴過梨哦…”
“千萬不能被教會抓住。”
“梨不想當一個不聽話的孩子…那樣的話會被媽媽討厭的…”
“對不起呢…魅魔姐姐,希望下輩子你還能夠當梨的姐姐…請原諒梨的任性…”
說完後,便輕輕地一劃,噴涌出的鮮血如盛開在潔白地板上的櫻花。
“如果可以的話……請讓那些人受到懲罰吧……”
在最後的時刻,訴說出了如此微弱的話語,嬌弱的身體便無力地癱倒在實驗台上。
“……”
“……”
趁著惡靈少女愣神的時候,影從她的手下逃了出來,心中後悔和憤怒同樣難以掩飾。
都是這個惡靈破壞了實驗,導致神之子的後代死亡,但同時,她也不該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面具人本以為霖是不在意這個女兒的,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她難辭其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指揮著身前的精銳十字軍和神侍,恨不能把這個惡靈給千刀萬剮。
“給我把她封印到地獄里去。”
無法接受如此現實的魅魔還沉浸在悲傷之中,聽到背後的聲音才機械性地轉過頭來。
同時也換了個不一樣的狀態,碧色眼眸之中只有冷靜,一字一頓地說著。
“今天你們都要死。”
接下來當然是不休的廝殺。
……
如此,便是故事的結局了,某個惡靈少女被封印到了地獄之中,過著每日都在尋求力量和被死亡天使折磨的生活。
她唯一的目標就是實現好友的最後遺願。
讓教會那些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不過在時間的流逝下已經忘記了具體要報復哪些人。
干脆毀滅所有人類好了。
……
直到某一天,某個博麗神社的巫女在掃蕩地獄里任何她看不順眼的生物時,恰巧打壞了魅魔身上的封印。
而從那一刻起,惡靈少女便盯上了那份令人眼紅的強大力量,那份……博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