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半
「什麼,自從開學就沒有來過嗎?老師也沒有說過她的情況嗎」
「是的,平時和一之瀨同學比較要好的也沒有她的消息」
「好的,謝謝」
開學後數日還是沒有綾音的消息,翔子去綾音的班級詢問,也只是得到了不知道的答復。
既然如此,翔子決定親自去綾音家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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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綾音家,翔子鼓起勇氣,按下門鈴。
不一會兒,門開了,可是出來的卻是一位陌生的女性。
「請問...這是一之瀨家嗎?」
「是的,請問您是?」
「我是櫻井翔子,是一之瀨的同學」
「小姐現在有些不便見客,我去問一問小姐的意見,您請稍等」
那位女性關上門,一會兒,門再次打開了。
「小姐很歡迎您的到來,現在綾音小姐在樓上,您請進。」
「失禮了」
久違的再次來到綾音家,這次,對於這個陌生的女傭,翔子不方便開口,決定一個人爬樓梯。
「請問您需要幫忙嗎」看到翔子吃力的模樣,女傭問道。
「謝謝,我一個人就可以...」
終於來到了二樓,翔子敲響綾音的房門。
「請進」門內傳來的確實是綾音的聲音。
翔子推門進入,映入眼簾的背靠著坐在床上的綾音。可是平時充滿活力的神色不見了,臉上滿是虛弱與疲憊。
「抱歉啊,翔子醬,不能親自迎接你」綾音擠出一絲微笑。
「綾音,你的手!?」翔子看到綾音右手空空的袖管,震驚地不知說什麼。不但如此,綾音的右眼也戴著眼罩。
「哼哼~當然是本小姐與魔龍簽訂契約,獻祭自己的半邊身體獲取寄宿在右眼的龍之力量什麼的...開玩笑的」綾音苦笑著,下意識的用右手撓頭,可是只是剩下的殘臂帶著袖管來回擺動。
「等等...半邊身體?」翔子看向綾音的腿,右腿小腿處在被子輪廓下的凹陷清晰可見,「你的腿...到底發生了什麼?」
「打擾了」突然一聲嚇了翔子一跳,轉頭一看,是剛才的女傭,端著茶。
「哦,忘了和你介紹了,這是花寄小姐,到現在都是她在照顧我」
「那我就不打擾小姐們了」花寄欠身告退。
「所以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翔子萬分焦急。
「只是一場車禍罷了,沒什麼的...」
「只?」
看著面前焦急的滿臉通紅的翔子,綾音嘆了一口氣。
「那是在我們集訓結束回來的時候,據說是疲勞駕駛的貨車司機直接撞上了我們乘坐的客車...」
「可是怎麼會這麼嚴重...」
「我坐的位置離的最近嘛~」綾音苦笑著,「右手直接被碾碎,右眼也被碰撞波及,右腿還好,只是到小腿的程度...」
綾音哽咽了起來,眼淚流出,打濕了眼罩。
「對不起,綾音我...」
「沒事的,翔子醬是在關心我」綾音用左手抹去了眼淚,「能活下來我已經很感激了...」
「那田徑部...」
「大家都很好,不過我這幅身體...我已經退部了」
看著眼前的綾音,翔子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翔子想讓綾音振作起來,可是自己卻還對綾音有所隱瞞...
「綾音,其實我的腿...」
「是義肢,對吧」綾音淡淡的說道,好像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翔子愣住了。
「在第一次你來我家的時候就知道了,畢竟義肢的手感一摸就感覺出來了...」
「那你一直這麼照顧我...」
「翔子醬在某些方面很遲鈍啊,哈哈」綾音破涕為笑。
「的確那是一方面,不過更重要的是,翔子你是第一個“普通”待我的人」綾音抬頭看著天花板,靜靜講著「小時候,父母很忙,當然現在也一樣,我學習很差,所以我拼命練習跑步,想向他們證明自己,後來升入中學後,我成為了田徑部的王牌,不過我卻在大家的崇拜歡呼中感到迷茫,我找不到一個真正接受我的人,一個能接受那個真正的笨拙的我的人,這個時候,你出現了」
「我發現,無論是做為田徑部王牌的我,還是笨的一塌糊塗的我,翔子醬對待我的方式沒有一絲改變,因此,和翔子醬在一起的時候,我可以無憂無慮地展現真正的自我。謝謝你,翔子醬。」
「我...唔!」
翔子還沒有說完,突然被綾音一把拉了過來壓在身下,而綾音也順勢吻了上去。
綾音的左手把著翔子的臉頰,右手想要抱緊翔子,可是最後短短的殘臂也只是在翔子的肩頭拍打著。翔子閉上眼睛,綾音的舌頭入侵著翔子口腔的每一寸空間,兩人的舌尖交合,不斷纏綿著,翔子感覺自己的臉頰變得越來越燙,還在被綾音猛攻著,可是身體卻放松下來。
「翔子...喜歡...」綾音抬起頭,幾乎不自覺的說出口,看著眼前面色潮紅的翔子,綾音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剛才一時衝動做了什麼。
「對不起,翔子醬,我..我...一時衝動」
翔子卻笑了「沒事的,倒不如說,能被你喜歡我很開心哦,綾音醬。」
「那你會接受我嗎...」
「對不起,我配不上你,綾音醬」
翔子不再隱瞞,講述了自己的過去。
「聽了這些,你還覺得我是原來那個翔子嗎,這幅身體已經肮髒不堪了...」
「不,都已經過去了,無論怎樣,你一直都是我的那個翔子,一直都是!」綾音緊緊地抱住了翔子。
「我也喜歡你,綾音」
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剛烤好的曲奇,請小姐和客人...」花寄推門進入,見到眼前的這一幕,一絲壞笑,「啊啦啦,這里發生了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呢~」
「花寄,我說了多少次,進來要敲門!」見到花寄進來的綾音急忙和翔子分開了,害羞的滿面通紅。
翔子也坐了起來,兩人相視一笑。後來,翔子和綾音聊了許多。時間也過得飛快,轉眼也到了翔子該離開的時候了。
「你還會回學校嗎?」
「等到我再修養幾天,我會回去的,我答應你的嘛」綾音微笑著,「對了,翔子醬現在還是在外面一個人住的吧,不如搬過來怎麼樣,屋子里空房間還有許多」
「沒關系嗎...」
「沒事沒事,屋子空著也是空著,而且,現在我們是‘戀人’嘛~」
「嗯」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臨別前綾音和翔子輕輕一吻,在花寄的幫助下,翔子離開了綾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