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Part.終. 煌煌燎燃的瞳中之炎(Normal End)
鐵灰色的天幕之下,星星點點的小雪紛飛。街上的行人步伐匆匆,不自覺地裹緊了身上的厚重衣物,以防被冷風穿過帶走寶貴的體溫。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照例的寒流從北方席卷而下,橫掃整個齊州北部,將廣闊的荒原、針葉林和沙漠冰封起來,推進到帝國的中部乃止。近畿省東北邊境的這小小村鎮也不能幸免,蜿蜒長城穿過銀裝素裹的齊北大地,小鎮在雪層的堆積中越發靜謐,平日里人歡馬叫、熱鬧非凡的上下二街都噤了聲,沒人願意在這麼冷的小雪天氣出來擺攤,但游牧部落的使者們仍舊頂著風雪前來商談買賣。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商貿依舊繁盛,只不過少了露天市場的喧鬧,紙上和密室里的交鋒終究顯得寂寞了些。
這是典型的齊北冷冬,但並非那一年的冷冬。距離那場讓人難忘的初秋浴精亂交大會,已經過去三年了。
流玉原依舊靜靜地立在下二街的一角,它帶來的一絲東洋風情在凜冽的寒風中絲毫不減,對於那些因為種種原因寄身在此,乃至是失卻故土只能身不由己地漂泊異鄉的少女們而言,這棟建築就是在冰天雪地中最溫暖的庇護所,是一處能使她們不至於凍斃於風雪的道標,就算是來去頻繁的流放娼婦,在提到這里時多半也會用“家”一類的溫暖詞語來形容。
是因為什麼呢?字面意思溫暖的溫度嗎?是不同於別處那些吹毛求疵、尖酸刻薄,反而就事論事還富有個人魅力的媽媽桑?還是在這里賣身的女孩們親如一家、其樂融融的歡笑打鬧?
聞賬房——不,現在應該是聞代掌櫃了——在櫃台前沉思了一會,最後還是把欲提又止的筆墨放下,望著面前已經到收尾的文稿出神。
這是他在這近畿東北一隅的小鎮上收集整理的最寶貴的娼妓和性文化史資料。數年來,他在流玉原和姑娘們同吃同住,在熱火朝天的伙房處理食材、准備飯菜,在小小的櫃台上對著賬簿和計算器一遍遍地核對賬目,和雇工們一起肩挑背扛地搬運物資,在萬籟俱寂的深夜於桌面燃起一星燈火,提筆將一方風土中關於敦倫之禮和花街柳巷的考究與姑娘們的故事一同記下。洋洋灑灑接近九十萬字中,只有三十萬字是寫近畿東北的花柳之地,卻有六十萬字是專寫流玉原的少女們的。一筆一畫都是他的心血,也凝聚著這群姑娘們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有她們背後的生平、姿容、心聲。
但到了最後應該怎麼收尾卻犯了難,筆走龍蛇的他也不得不停駐下來。他很清楚,按照他先前的慣例,一旦完成一片地區的資料收集記錄,就該到了他收拾行李與娼館告辭踏向下一處目的地的時候了。原先這樣的工作其實並不能費他多少時間,多則一兩個月少則幾星期,總是能在一年之內完成一整個大省的考察,再踏著匆忙的腳步趕上火車、馬車、輪船乃至是飛空艇,懷揣著在娼館工作得來的的薪資和研究資料奔赴下一個省。
但這次不一樣,他在流玉原一呆就是整整五年。聞掌櫃自己大概也多少猜出了一些端倪,興許是自己已經和流玉原的少女們建立起了某種穩固而堅韌的聯系,這聯系像是紐帶,將他和這個小鎮乃至是這家小小娼館徹底鎖在了一起。代掌櫃這職位,他是隨時可以請辭的,甩手不管的老板川西右五衛門也知道他會隨時走人,反正原本記賬和負責實際管理的人是鳶尾,大不了還是回到以前的老時光。
但大概是自己的內心在抗拒離開這里,才故意讓他原本泉涌的文思枯竭,好叫他在這里多待一陣時光。
聞掌櫃眉頭一皺,手指捏了捏鼻梁,最後還是沒有什麼思緒的他還是決定上樓去看看,暫時拋開手頭工作的煩惱,好好欣賞一下少女們的曼妙姿態。
流玉原的二樓相較一樓其實更為寬敞,除了兩邊排開二十來間兼做娼寮的娼婦房間,中間還有一大片頗為寬敞的空置。氣候溫和的時候,這里會用屏風或者紙簾子隔開,或是擺上桌椅,方便少女們在不接客的時候閒聊談天。到了凜冽的北風呼嘯的日子,娼婦們就不再出外賣了,這里也就會將間隔和家具完全撤除,鋪上榻榻米和地毯,開啟裝在地板和牆壁里的蒸汽取暖裝置,將整個二樓燒得暖烘烘的,娼婦們就能在二樓脫得赤條條,好與恩客作公開的交合。
聞掌櫃來到二樓的時候,正好還有四五個客人正在狎妓。
黑發的跛腳少女衣衫半脫,正被肥豬一般的男人壓在牆上後入,嬌滴滴的淫聲婉轉嫵媚,引著男人愈加興奮地抽動,全身的肥肉波濤般涌動;另一位黑發少女正在被身後的男人以老漢推車的姿勢抽插,男人一邊牽著她脖子上的狗鏈淫猥地笑著,一邊看她低頭下去舔舐面前白發精靈少女的穴口,那前面的精靈少女嬌喘越發急促,白絲秀腿頗為誘惑地搭在黑發少女的香肩上,戴著白絲長手套的雙手正轉著圈揉搓著自己的酥胸。狐耳的東雲姐妹脫光了衣服,毫無廉恥地在男人勃起的性器前作著卑賤的土下座,講著淫蕩而荒唐的自述,那姿態宛如古代臨刑的女罪人,為了羞辱她們,會命令她們向那些來圍觀的又髒又臭的乞丐投懷送抱、在觀眾面前接受乞丐們的公開奸淫,只不過這兩人並無性命之虞,她們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是淫亂的罪臣之女和需要賣身贖罪這樣的設定,現在的所作所言都是為了獲取更加快樂的淫戲罷了。還有一個大只佬正愜意而放松地靠著牆邊,他正挾著嬌幼白發紅瞳的貓娘的細腰,貓耳蘿莉雙腿大張、小小的手指努力把稚嫩的嘴角往上拉,盡量去裝出一點成熟的樣子,然而,她和顧客的體型差讓她顯得越發像個泄欲的人肉自慰套,粗大而黑硬的陽具上淌著漏出的白精,正不斷粗暴侵犯著嬌幼貓娘的小穴,頂得光潔的陰阜上“欲器”兩個刺字不斷膨起收縮,每一下都能把那如貓般微顫的嬌吟逼出。
最後是一黑一白兩頭秀發,正在小廳的最深處埋首於男人身下的肉棒,相互爭奪舔舐。
“呼哈……吸溜……怎麼樣啊合叔……調教了這麼久之後的秋葉妹妹淫不淫媚不媚啊~要我說她可騷啦,還沒被男人碰就能濕一褲襠,現在都開始和我搶肉棒了~”黑長直的長腿女子被從肉棒上擠開,只好伸出舌頭舔舐性器根部,抬頭問道。
“哈哈,我就知道小系你絕對不會騙我!你這個秋葉妹妹啊,當真是又淫又騷的頂級淫器呢!幾年前還嫌她沒發育,現在一看,嚯,出落得好一個天上仙女降人間啊。誘惑男人的經驗也是有增無減,你們肯定是教過的,這小淫娃現在可真是店里最淫最媚的小母狗,絕對對得起下面那兩個淫亂的刺字!”被叫做合叔的老男人沙啞地哈哈大笑,粗糙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兩個娼婦埋頭雙飛口交的小臉。
“吸溜溜……嗯……噗嘰……謝、謝謝合叔夸獎……畢竟淫器是流放娼婦嘛……不騷一點,怎麼對得起我朝國法給淫器留下的要永生銘記的恥辱淫名……”
等到炙熱肉棒的精液噗噗地在白發女子的口穴內射淨,她才慢慢抬起頭來,舌頭在口腔里攪弄一下之後,緩緩張開小口,櫻舌微伸,最大化地展示口腔的情況,讓合叔看嘴里的精液,她的嘴角還沾著一絲溢出的白濁。她和身旁的黑發少女對視一下,看似冷漠的表情融化出一絲淡笑,全身上下除了黑絲襪就是赤裸的兩人忘情地擁抱在一起接吻,自己的口舌在對方的口舌中肆意攪動,分享著剛榨出的精液。良久,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淫靡的拉絲連接著兩位少女的唇齒,脈脈含情的極光綠和深邃黑兩雙瞳子發散出幸福的神情。少女伸手扯開頭上發髻的紅繩,讓散碎的長白發徹底披散下來,兩鬢的部分發絲搭在龍角上,長而分絲的劉海把那雙啞光的微眯眼眸半遮,為她妝點上一絲不羈的氣息。
三年賣笑生涯讓白羽的容顏變化甚大。原本的白色短發由於疏於打理,已經蔓延到覆蓋了肩胛骨、正在探向背心的長度,白羽索性不再延請理發師傅修剪,而是扯了一根紅繩扎了個發髻,將那支流蘇釵子插上去。乳房可見的從鴿乳增長到了B的尺寸,白潔光滑、緊致高挺而形狀昳麗,這明顯的隆起不知是長久被捧起玩弄還是長期的性愛促使雌性激素分泌所致。她的眼神也比起三年前懶散了不少,但為了配合這雙迷人的綠瞳,雖然整體上是淡妝,她也開始在眼妝上下了功夫,開始使用頗為成熟誘惑的眼部妝容。這三方面一同合力,配合齊州族獨有的的細長龍角,讓她全身的氣質為之一變,從看起來初出茅廬楚楚可憐的小新人一下子轉成了嫵媚而颯氣的姐姐系美人。
“那,雖然是雙飛,但還是系兒姐你先吧,我先抽口煙提個神。”
見系兒二話不說跨坐上去,白羽也就側坐在一旁,款款拈起一根細長的吊掛著流蘇的煙管,香唇輕點,慢慢將混著香料的煙草燃起的煙塵吞入口中。略帶清涼的煙霧順著喉舌緩緩流下,仿佛是在洗淨剛才吸出的不潔之物。
“唔……!哈啊……咳……咳咳……”
颯氣嫵媚的少女臉色一變,身軀一震,瞳孔縮成針尖,她盡量忍耐了一下,卻還是無法按下肺部那正在往外衝的本能反應,最後輕輕地咳嗽起來。大概還是不大習慣苦澀而嗆人的煙草吧,總之,她又被煙嗆著了。在咳嗽中如同花枝亂顫般的身軀將腦後披散的散碎白發拂開,露出潔白緊致背部上的紋身。
那是一大叢挺直怒放、艷紅欲滴的虞美人,在花莖的根部,又纏繞著藤蔓扭曲相連、大朵花盤與利刺兼具的赤薔薇。這叢紋身覆蓋了白羽右背的肩胛骨,覆蓋面積不算太大,仍舊將左側和下方的大片肌膚留白,也沒有延伸到右臂上。赤花、黑莖、白膚,在她的背上勾畫出妖冶秀美的景色,卻也正好與她現在這樣帶刺鮮花一般嬌媚而颯爽的氣質相合,並不令人覺得她落入俗艷的窠臼。花附近沒有紋一般女子都喜歡附帶的采花的嬌嫩蝴蝶,這是齊州妓家的傳統,寓意是賣笑的少女們都像是山野中叢生的野花一般,肆意地盛放就是為了勾引過路的蟲蟻隨意侵凌她們的花朵,路過的四海來客就像四面八方飛舞的昆蟲,都可以任意使用她們的身體,不要因為她們是一朵嬌花而心生憐惜。因此,既然是人盡可夫的娼妓,那就沒有必要添上寓意“名花有主”的蝴蝶了。
眼看著騎在合叔身上的系兒被捏著大腿插得高潮迭起,帶著一絲優雅端著煙管側坐的白羽干脆側躺下來,在上的那條腿高高叉起,將一覽無余的下體再更多地暴露給合叔。她又抽了幾口煙,這次好多了,並沒有再被嗆到咳嗽。合叔粗糙的指尖摸過來,在穴口擦了一下就探進了白羽的穴內,齊州族少女那細長的龍尾立刻起了反應,靈活的小尾巴立刻輕輕纏上合叔的手腕,末端的毛尖配合著合叔的手部動作,開始同時摩擦手指和穴口。白羽慢慢把頭靠到合叔耳邊,熱唇柔舌中泛起低低的酥骨淫聲,夾雜著半熟少女特有韻味的低笑。宛如吹床邊風一樣的刺激配合肉棒上系兒的扭動將合叔的快感推到極致的高潮,不多一會就射在了系兒的體內。
“哦、哦哦哦……小淫器真是不得了啊,連這種技巧都這麼熟了,沒進來當婊子的時候在床上也是這麼偷別人家男人的吧?小賤騷屄?”
“……是哦。”白羽微微頷首,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卻還是對著合叔微微一笑,“淫器在還叫秋葉的時候就是這樣勾引人的哦。脫光了投懷送抱,咬著耳朵嬌喘給別人聽,在通奸的時候扭得比別人正室還要嫵媚,做完了還要把漏出來的男精像狗狗一樣舔干淨,淫器就是這樣天生的下賤騷貨呢。”
“哈哈,嘴上功夫不錯,不過我倒要看看你這小淫娃的床上功夫是不是讓小系調教得和嘴上功夫一樣好。來。”合叔粗獷地大笑著拍拍地板,慢慢起身,“躺下來吧,腿張大點,好看清楚自己是怎麼被插進來的。小系啊,我會加錢的,來,給我玩玩那個。”
“……是。”嘴角含笑的白羽順從地躺了下來,兩腿開成M字,等待著那根剛才蹂躪過系兒的肉棒入體。系兒不滿地嘟囔了一下,取了杯水漱了漱口,不管穴口還有精液殘留,取了個安全套戴上舌尖,撅起屁股慢慢爬到起身的合叔身後。性器入體開始抽插,白羽的黑絲纖腿一下子緊緊箍住合叔的粗腰,身後系兒半是不情半是不願地開始隔著橡膠安全套用舌尖撫慰合叔的屁眼兒,白羽的雙足恰好踏在系兒的頭上。剛剛射過兩次的肉棒還是頗硬,並且持續時間相比在系兒體內也更為持久,直到白羽低叫著高潮泄身的五分鍾後,粗暴的肉棒才繳械投降,香汗淋漓的少女披散著頭發半脫力地躺在榻榻米上,直到包了二人玩3P的合叔走了,她還愣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回到自己那兼做娼寮的睡房。
將紙門拉開之後,她卻微微一愣。有個熟悉的身影靠在房間的角落,低著頭仿佛在思索什麼。聽到門口的響動時他抬起頭,知識分子特有的清瘦干練的臉上蓄著不長的胡須,伴著淺淺的黑眼圈,人族男性的深黑眼瞳在眼鏡鏡片中反射出一絲捉摸不定的陰郁,緊咬的嘴唇在看到來人之後倏地放松下來,卻仍是繃著嚴肅而認真的臉。
“是聞代掌櫃啊……別來無恙,什麼風把你吹到我房間來了?”
白羽如同毫不在意一邊慢慢踱進房間,“唰”地把門推回去,瞟了瞟房間正中放著的一盆還冒著熱氣的溫水和毛巾,伸了伸懶腰,一下子坐到地板上,慢慢爬到角落,和聞掌櫃並排坐在一起。
姓聞的也不抗拒,但還是把腦袋往另一側偏了偏,喉結動了動,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吞了吞口水,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緩緩開口:
“……殿下。”
“嗯。”預料之外的,白羽並沒有像三年前那樣聞言豹變,跳起來把他掐翻在地,聞掌櫃只聽得耳畔懶洋洋地傳來敷衍的回聲。他驚愕地扭頭,卻只看見少女眼簾低垂,自顧自地挺直上身,將綁在大臂上的一根紅繩解下來,兩手挽發重新系起發髻,又用紅繩綁好,側光的身姿里有四分落寞六分憂傷,教人看著泛出莫名的心疼。少女綁好發髻之後卻也沒有著急回話,而是又拈起房間里的一根煙管,似笑非笑地嘬了一口,吐出的煙霧在房內打轉。半晌,她才悠悠開口。
“殿下……好懷念的稱呼啊,已經有多久沒人這麼叫過我了呢?好像上一次還是三年以前呢……”白羽的聲音略微發顫,像是強撐著苦澀的笑容一般,“抱歉啊,聞先生,我這副被玷汙了無數次的身軀會不會讓你失望了?畢竟現在這樣的我和大家心目中威嚴矜持的‘帝姬殿下’差了十萬八千里,現在寄身於這里的‘淫器秋葉’只不過是個放蕩的婊子罷了。”
“……如果殿下執意要岔開話題,那我就單刀直入了。”聞掌櫃正色道,“現在這里不存在密探,我就直話直說。針對把持政權的奸人的反對勢力已經組織起來了。雖然力量非常薄弱,也暫時無法公開進行任何活動,但是能聯系到的階層都很廣泛,除了南方各省的農民和實業家,還有北方的工人組織和部分貴族,甚至還有軍隊的一部:飛空艦隊和近畿的幾個步兵和機甲團,都已經有了我們的人。這些人都沒有從對災害獸的防线收縮和妥協中獲得任何利益,甚至那些自毀長城的舉措還極大地損害了他們的榮譽感和握在手里的錢袋子。”
“聽閣下的意思,是期望我出來引領大旗咯?”白羽看似毫不在乎地又吸了一口煙管,“閣下難道不怕消息一出,皇室顏面掃地嗎?昔日英勇神武的三帝姬竟然在邊陲小鎮賣笑過活,任誰也不敢相信這個身上刺字紋身的娼婦就是三帝姬陳白羽本人吧?而且,”她用煙管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我已經沒有那種怪力,不能上陣殺敵了。現在的我就和普通的弱女子無異,如果考慮到這群混賬把事情做絕的一貫想法,說不定我現在比普通的女孩子還要嬌弱哦?”
“……無所謂。”聞掌櫃朝著她正襟危坐,清瘦的臉上滿是嚴肅的神色,“我是為殿下的遭遇感到難過和不齒的,否則我也不會特意在殿下房間里等著,就為了說這件事。而且老實說,我和這群人也有一點帳要算……我那個項目沒被批經費的原因是在政府的同學和我喝酒的時候說的,大概是這群人把原本放在學術界文史項目上的預算貪了不少,預算少了就只能少批經費和項目。那年的項目數量同比過去起碼少了45%,而我就是那45%的其中一員……”
聞掌櫃的聲音很明顯地低了下去,因為他視线里看到的是抬起頭看著他的陳白羽。她放下了煙管,頷首闔眼地笑著拉過那條沾濕的毛巾,給自己的下身做了清理。不知為何,聞掌櫃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感覺空氣中原本浮游著的那絲隱隱的悲戚消失了,她臉上的苦笑也不知何時換成了最普通不過的微笑,雖然眼前的少女仍舊妖冶可憐,但坐在那里的已經不像是清理被玷汙的下體的可憐娼婦了,而更像是只舔舐傷口的猛獸。
“真是服了你們了……不過嘛,你找錯人了。小女子不過一介武夫,腦子里裝的全是行軍打仗的東西,如果反對勢力能拉出幾個旅乃至幾個鎮的兵力,那我就可以指揮他們打堂堂正正的大戰役,在硬碰硬中擊潰敵寇;就算只有幾百人,我也可以帶他們在廣大土地上四處轉戰打游擊,只是我的專業能力僅此為止了。論及聯絡眾人、張大力量,或者改進組織、修整紀律,我都不如二位皇兄。你們應該想辦法去聯絡這二位皇子,而不是來找我。”
聞掌櫃啞然失語:“這……”
“啊啦,放心好了,你們這麼搞我還是很支持的,因為我巴不得把那個混賬像揪螺肉一樣,從他的宅邸里揪出來,在市場口拿繩子把他綁著,再一口口生啖其肉呢。”擦拭完下身,白羽一邊說著惡狠狠的話語,一邊把毛巾重新洗淨,將溫水盆推到一邊,“只是現在就這麼點人,我也沒有用武之地。不過呢,你現在有這個膽子在我面前說‘殿下’,我很滿意……”
“是的,所以我這個不情之請還請您……誒?”
還沒等聞掌櫃反應過來,面前赤裸的少女就餓虎一樣撲上來,把他按倒在地,一雙玉手以飛快的速度解開他的衣物,探向他下身的那話兒。
“呃……呃啊!殿下……”他條件反射般壓低了音量,“殿下瘋了嗎,您這是……要做什麼啊?!”
“這不是說了嘛?你有膽子在我面前說‘殿下這兩個字啊。這是對你有勇氣的獎賞❤”白羽妖媚的眼神盯住聞掌櫃的眼睛,將他震懾,迫使他躺在地上不敢動彈,成熟的少女櫻唇一點,香舌順著系帶和冠狀溝爬上了龜頭,“這是我作為【娼婦】的任性哦?”
“不、不可以這樣啊!殿下!您也不是不知道我……”
“你那本文稿我都快翻爛了……吸溜……兔子不吃窩邊草是吧,你看看這鎮子吧,有咱們家在這里,哪有暗娼或者別家娼館讓你消遣呀❤”白羽壞笑著繼續為聞掌櫃口交,“答應我吧,就破例這麼一下下好嗎?我是知道你那個不情之請的~”
“不不不那個不情之請不是這個意思……總之殿下快請您放開我我不是那種人……”
“媽的,你這種知識分子真的是在某些地方固執到幾輛魔導機甲都拉不動……閉嘴,好好享受我給你的服務,然後操我!這是你家殿下的強買強賣的命令!還想我以後給你們當軍事參謀或者指揮官的話就聽我的!”
閃電一般,在一瞬間出現的凶神惡煞版的白羽還是將聞掌櫃徹底制服了。聞掌櫃只能以臂遮臉,無言地感受身下傳來輕柔而溫暖的濕滑觸動。
“對了,這才像話嘛……吸溜……高興點嘛,有妹子給你倒貼……吸溜……別像個被強暴的小媳婦那樣害羞啊,是個爺們就把手臂從臉上拿開,你又不是沒看過娼婦給你口交。”看到原本像離了水的魚一樣玩命掙扎的聞掌櫃變成咸魚安靜下來,白羽的表情才恢復到剛才那嫵媚的微笑,繼續用口舌吸弄著昂起的肉棒。抖動的性器很快就繳械投降,將第一股白濁狠狠地注入到白羽的喉中,引著少女貪食般伸出舌尖,清潔著殘存的精液。勃起的肉棒並沒有因為射精而疲軟,依舊保持著堅挺的狀態。白羽用手撐著腦袋往肉棒上吹了一小口氣,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輕輕彈了一下,看著堅挺的肉棒被輕彈而微微顫抖,少女微紅的小臉露出攝人心魄的微笑,就起身跪著跨坐在聞掌櫃腰上,還是如同騎乘位時她最熟悉的路數那樣,左手繞到身後去扶住肉棒,右手伸出兩指將穴口撐開,那誘人的花心並沒有因為三年來的性愛而發黑變松,同樣保持著嫩粉的緊致狀態,因此就算是在口交和舌尖清潔中被塗滿唾沫的肉棒,擠進小穴還是費了點力氣的。做完上述的准備之後,她兩手輕移,原本撐開穴口的右手兩指並攏,壓在陰阜上“淫器”的“淫”字上方,左手則隨著微微前探的上身落到了聞掌櫃那被扯開衣服的胸口上,兩指點地如同行走一般慢慢爬到他的頸項,又從頸項回到他的胸脯上,這小動作異常艷麗誘人。
“嗯哼~既然掌櫃你和我直話直說,那我也不會和你拐著彎說話了。只看作為【帝姬】的我,和只看作為【娼婦】的我,都太輕浮了。只看【帝姬】的那一面,就會被我的淫亂身姿將信念打塌,只看【娼婦】的那一面,又未免太小看我的軍事才華了,盡管我已經沒法揮動銃劍了~”白羽情色的眼睛半眯,指了指身下的刺字,“所以,我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既是三帝姬陳白羽,又是淫蕩的流放娼婦淫器秋葉。不同時看到兩種身姿,你,還有你們反對勢力,是無法對我有清醒的認識的,如果對我都沒有清醒的認識,那就更不要談去認識到那些老謀深算的奸人們到底倒行逆施到了什麼地步。我現在就先用身體來讓你好好記住吧❤~”
少女的身姿一沉,秘密花園將肉棒整根吞沒。似乎她的敏感點很容易被觸及,因為聞掌櫃清楚地看到騎在他身上的少女臉色微變,櫻唇輕啟,吐出勉強可耳聞的嬌媚的“啊”聲,整張臉洋溢著幸福的神色。而他還清晰地記得,三年前青澀的同一位少女在被頂到敏感點時,那失控的淫聲綿長而細顫,嘴上胡言亂語般的dirty talk和自貶自辱也不堪入耳,與現在這位柔媚成熟的颯氣娼婦簡直判若兩人。
腔內細膩緊致的肉褶不斷摩擦肉棒,白羽的身軀挺直著起起伏伏,富有節奏的嬌音婉轉悅耳,酥骨的喘息伴著身下的套弄急劇衝擊著聞掌櫃混亂的思維,將他拖進野獸交配一般的瘋狂中。他輕輕扶住白羽的腰肢,示意她先暫停一下,他撐起上身,從仰躺轉成坐起的姿勢。懷中的少女紅著臉輕輕一笑,再度開始騎乘的榨精。兩人如同歡喜佛那般依偎在一起,白羽的雙手穿過聞掌櫃的腋下,緊緊地摟抱住他健碩的身體,少女的頭緩緩抬起來,小嘴挨在了聞掌櫃的唇上,在激烈的極樂中兩人肆無忌憚地開始交換唾液,良久方才松開。
“哈啊……呼哈……禁了三年欲,一定很難受吧?真不愧是御女無數只為編撰娼妓史的大·學·者呢……筆墨功夫和床上功夫簡直伯仲之間,分不出哪方面更優秀❤~”白羽媚笑著緩緩停了下來,短暫地起身調了個頭,再次跪坐在聞掌櫃的腰間,將小穴套在肉棒上,“往這邊轉,來。”
聞掌櫃順著她指的方向轉過去,發現那邊赫然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兩人現在這個姿勢讓少女插著肉棒的滴水淫穴和陰阜的刺字在鏡面的反射中一覽無余。聞掌櫃從鏡面中看到,白羽的臉部表情是頗為釋然的微笑,她身上的刺青與烙痕與之搭配,為這純粹的微笑染上一絲淫媚的色彩。
“這是最後的衝擊了,我要看自己的淫亂身姿高潮時反射在鏡子里的絕美畫面❤~好好給我展現一下你的雄風,要硬到最後再射進里面來~”
跪坐的少女身姿再次開始起伏,仿佛是在將身下的肉棒當成自慰器一樣拼命扭著腰索求著快樂,蒸汽取暖器開得很足的房間里,被抽插得香汗淋漓的赤裸少女渾身宛如水洗,在燈下反射著淫靡的光潔,門外的嫖客們似乎都已離去,甚至連娼婦們開始互相取樂的聲音都無法聽清了,房間里只剩下男人的低吼,少女的淫叫,還有沾濕的肉體相撞急促的“啪啪”聲。
“哦~哦❤~哈啊……掌櫃的喜歡淫器這又濕又緊的洞洞嗎~什麼……名器?……哦啊……怎、怎麼可能啦……這是流放娼婦的小穴……誰都可以用……算不上名器的……呃啊~頂得好深❤……再快一點……對❤就是這里~淫器的水被頂得流出來好多啊~”
鏡中白羽的臉已經在一波接一波的快感衝擊之下發生了表情變化,釋然的微笑隨著抽插漸入佳境而開始變得淫亂,脈脈含情的雙眼已經幾乎可以看到里面冒出的愛心,半眯微翻的失焦雙瞳更是為她添上“淫蕩”的注解。
“啊……啊啊……啊……掌櫃的、大肉棒……插得淫器……好舒服❤……啊啊……鏡子里的我……表情好淫亂……好低賤……原來我在被抽插到最快樂的時候……是這樣的淫亂姿態嗎❤~嗯啊……連淫器的字……都在被頂得凸出來……我真是淫亂的娼婦呢……但是好喜歡❤~”
“呃……殿下,我、我有點受不住了,不妙啊,要射出來了……呃,不能射在殿下身體里!我、我現在就拔……嗯嗚嗚?!”
察覺到快感中蘊含著的危險信息,聞掌櫃終於慌了手腳,手忙腳亂地扶住白羽的兩腰,想把她拔出自己的肉棒。但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身上的少女猛然扭過頭來,再一次將唇齒貼在了他的唇上,香舌重新探進他的口腔,讓他的大腦瞬間宕機空白一片。乘此機會,她醞釀了一下,狠狠地將自己坐到最低點。
掌櫃的白濁終於衝破抑制,粗大的性器抵在了花園的最深處,噴涌的精汁濺進子宮,將白羽送上了最高潮。激烈的男歡女愛之後,兩人脫力般癱倒在榻榻米上,好半天沒有一句話。許久之後,還是白羽先起身,在另一角的書架上拿起一個花瓶,從里面抽了一支鮮艷欲滴的虞美人,擲到聞掌櫃身上。
“你應該知道這個規定的吧……哈啊……娼館的男性非體力工雇員每年可以免費和流放娼婦交合一次,我知道你這個兔子掌櫃是不肯對身邊的姑娘下手的,這個員工福利你應該憋著很多年沒用了吧?”白羽喘著粗氣笑笑,“這是你行使這個應得的權利的證明,拿去給鳶尾姐,她不會當你在偷吃的。”
“殿下……呼……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突然的對我展現媚姿……”聞掌櫃又把手臂擺到臉上擋住眼睛,“呼哈……而且殿下這麼深情……難道是……”
“錯·啦~這可不是什麼傾慕之情的體現,是你成為我的共犯的標志~”白羽舔了舔手指,擺出了颯氣的壞笑,“我現在還是流放娼婦呢,沒有紋蝴蝶的野花叢可不會對任何人獻出自己的愛慕之意,這可是咱妓家的職業道德。就這一下,你就是和我綁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事先說好,如果失敗了,臨刑的時候站得離我遠點,我這下流的娼婦之血可不能弄髒了你的衣服❤”
“哈……哈……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到時候能和為救國而死的女志士葬在一起,那也是一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緩了一會,聞掌櫃就爬起來收拾好衣服,順便拎著那盆溫水緩緩出門去了。
“女志士嗎……”白羽赤裸著半倚在牆角,細長龍尾愜意地盤在身前小腹上,又拈起煙管慢慢抽了一口,“呵……大哥,二哥,現在想起三年前的我,那真是幼稚得很呢。你看,這辦法不就有了嗎?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但是,起碼還是有點能看見的希望呢。”
突然,樓下傳來隱隱的男人大叫,像是又來了新的嫖客。
“喲,你們這里那個屄上刺著淫器的流放娼婦今天接客嗎?老子可是大老遠從北洋省跑過來呢!那里的婊子可不舒服,還是你家的那個白發龍角小娘子得我心啊!”
白羽的眼角不滿地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恢復到了那種半含憂傷半是懶散的神色。她起身換上那件陪伴她三年的黑地銀紋東雲服,裸著香肩和成熟的北半球,又隨手將那支流蘇釵橫插在發髻上,手上依舊拈著那根垂吊紅絲結和流蘇的煙管,恢復到了成熟嫵媚的大姐姐形態,緩緩向外走去。
“只不過……現在還有點工作要完成。嘛,畢竟男人的身體還挺美味的嘛,我可是女孩子,貪一下這點快樂的話,可以原諒我吧?”
從那天之後,無論寒來暑往,都會有千里迢迢的游人來到流玉原。
遞交文件、書信來往、破譯密碼,在無人知曉的那間小睡房里,有著極光綠眸子的白發齊州族少女總是露著嫵媚的笑容,手上筆走龍蛇地書寫著,同時和來客談笑風生,末了,總還是敞開懷抱,誘引著來人寬衣解帶,與她共度良宵。
雖然反抗的勢力還很弱小,但總會有一天能洗雪自己的恥辱,將真正的希望和奮戰到底的決心播撒到整片齊州大地上,少女這樣堅信著。
向她買過春的客人們都說,她那極光一般深邃的碧綠眼瞳里有火,有煌煌燎燃的烈焰。
只是他們也無法說清,那到底是索求榨取的情欲之火,還是將燒盡一切、獨存未來的希望之炎。
(Normal End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