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椛偶 第二章 收容
雪穗椛在溫暖但又帶著工業氣息的環境中再次醒來,她已經被轉移到了隔離用的病房。工業氣息是她自己以及身旁的人偶身上穿的乳膠衣所發出的,提醒著她自己的肉體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的事實。椛嘗試扭動了一下頭,吸血鬼的聽力讓她能夠聽到現在這具身體的機械結構所發出的嗡嗡聲。她看了看旁邊的人偶,椛偶只是單純的坐在那里,表情凝固。脊柱上伸出一條线插入了旁邊的一個自己沒見過的插槽,並且頂部的燈條顯示黃色。看樣子它正在充電。
椛放棄了反抗。在這種情況下的反抗只會讓自己白費力氣。她開始嘗試接受現實並且評估現在的情況。吸血鬼不需要氧氣,也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不補充食物。但是對於血液的需求是必須的,每三天都需要至少200cc的血液,否則就會進入狂暴狀態,最後陷入昏迷。房間內有一只鍾表,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二十分。只是沒有日期顯示。如果說自己在禮拜五走進IAA研究所到現在自己什麼都沒吃,但還能保持對血液的理智的話,時間應該沒有超過兩天。因為項圈的影響,她不會進入狂暴,而是直接昏迷。椛的身體也沒有辦法愈合,因此她也非常擔心自己吸食的血液能夠儲存在哪里。並且在看到了插上充電栓的椛偶後,她也在思考自己會不會也需要充電。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雖然能摸到項圈上下兩部分的接縫,但是她並沒找到類似安全開關之類的東西。她的脊柱也被銀針和固定器抓的死死的,看樣子自己是沒辦法把自己的頭拔下來了。
房間內的擴音器在這時響起了。說話的是一個陌生的女性聲音。
“你醒了?很好,今天是周日,還是凌晨三點。凱瑟琳女士和霍夫曼先生是不會在今天上班的。我們都以為你會睡更久來著。”擴音器里的人這樣說著,隨即傳來了一陣翻閱文件的聲音,“他們給你留了點言,讓我們這些看監控的等你醒了以後念給你。你不用擔心自己的身體沒電,你的體內有一塊氫燃料電池,夠你用很久了,是從IAA研制的戰斗無人機上拆下來的。所以你不用像你旁邊的那個人偶一樣還需要充電。血液供給也不用擔心,我們給你的接口下面做了一個小型胃袋,能夠存儲300毫升液體,足夠你儲存並且攝入了。我們會定期給你補給的。我們接下來會對你進行一系列的實驗,或者說實驗已經開始了,所以准備好吧。”
擴音器里的人停頓了一下,隨後說到:“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直接叫我。順帶一提,我的代號是Queue 1,不過你可以叫我列娜。”
隨後病房牆上的小窗口打開了,一小袋100cc的血液被傳送帶送入了房間。椛用她還不是很習慣的機械身體站了起來,走向小窗口,拿起了血液一飲而盡。她能感到血液流過了項圈上的一個小小的預留口,最後滑入了列娜所說的胃袋里。椛對這個過程的感受十分一言難盡,但是為了讓自己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昏迷並被霍夫曼開更多的口子,她也只能這麼做了。
“腦袋掉了碗大的疤。”椛把血袋丟進了小窗口,輕聲罵了一句。
“我不得不佩服你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開玩笑。”列娜也在這個時候補了一句。
“看管你的人按三班倒,八小時一班。我是第一班。所以除了我還有Queue 2和Queue 3。不過我們都會一直在設施里面,除了看管你,我們也會負責其他的協助事務,所以以後我們要相處的日子估計還長著呢。”
“你要知道我並不喜歡你,”椛抬起頭,對著頂上的擴音器說到,“只是現在我對你生氣並沒有意義,你只是個拿工資上班看監控的人而已。你現在和我講話只是為了降低我的警惕而已,甚至是故意對我好一點來激起我的斯德哥爾摩反應。”
列娜聽到這里,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她聽過一些關於雪穗椛的傳聞。融入了人類社會的吸血鬼在這個年代雖然已經不算少了,但是大部分人類所能接觸到的吸血鬼都還只是在電視上。列娜曾經在一次展會上看到過被眾人簇擁著的雪穗椛,這也是她自告奮勇想加入這次計劃的原因,只是她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情況加入。在自己的心思被椛看穿後,列娜決定,得給她點好看的,不然自己是沒法將心態穩定住的。
“你真的以為我只能看監控?”列娜將手伸到了身邊的手持設備上,“那看看吸血鬼小姐能不能承受住這個了”
列娜關閉了椛的痛覺屏蔽。鑽心的疼痛再次傳到了椛的腦海中。椛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滾,但是她一聲都不吭。列娜隨後開始操作椛的蜜穴中被插入著的貞操鎖,貞操鎖頂部的肉棒開始在她被乳膠包裹著的機械蜜穴中旋轉抽插。快感與痛感的雙重夾擊讓椛長大了嘴,地上也不知道是口水還是淚水的液體混合在了一起。如果她還能尿尿的話,地上的液體大概會再多一種。
椛嘗試著在地上爬行,想至少爬回床上,至少床上沒有地上那麼冷。她抓住了坐在床邊正在充電的椛偶,開始從腳踝往膝蓋一路往床上爬。就在她終於把上半身全部都挪到人偶的膝蓋以上,臉靠著人偶的黑色膠質乳頭的時候,列娜按下了第三個開關,那是把痛覺轉化成快感的開關。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從病房內的麥克風傳入了列娜的耳中。不知道這聲吼叫是過於幸福還是過於痛苦所傳來的。銀針刺入脊柱的痛感已經不是常人能夠接受,現在將痛感轉為快感還放大五倍,大概也只能是作為吸血鬼體制的雪穗椛能夠讓自己承受的住了。然而病房的隔音做的非常好,這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只有在場的這兩位能聽到了。椛開始用自己的手擊打著人偶的雙乳,進行著無謂的發泄。然而被外置脊柱和固定環卡死的人偶坐在床上紋絲不動。被改造過的身體內部存儲著方便進行交合的模擬愛液,在這時也因為檢測到高潮而開始噴發。愛液從貞操鎖中預留的一個小孔中緩慢流出,滴到了人偶的黑色乳膠腿上,讓椛從人偶身上又滑到了地上。在數次高潮後,椛又變得像一灘肉泥一樣倒在了地上,地上混著她自己的淚水,口水,以及從貞操帶的小孔中噴發而出的模擬愛液。
列娜放下了耳機,本應滿意的內心在椛的嘶吼停止了之後卻又浮現出了一絲自責。 她搖了搖頭,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這份工作對她而言確實來之不易,而椛對她而言只是一個路人而以。列娜雖然這樣想著,但她還是穿上了白大褂,走進了椛的病房,將她重新抱回了床上。
“這只是為了確保她不會在我的班次內壞掉罷了。”列娜這樣想著,回到了監控室中,打開了椛的痛感屏蔽,並拿起了咖啡。因為保密協議,她不能在這里使用手機或者互聯網。她轉向了一旁的電腦,開始玩蜘蛛紙牌,直到她的這一班次結束。
椛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雖然病房沒有窗戶,但是牆上的鍾表依然管用。現在是十點半,人偶充電已經結束,充電栓在她沒意識到的時候被拔了下來,並且指示燈已經轉為了藍色,四肢也從鎖死轉為了自由狀態,證明AI現在已經接入了人偶,只不過現在是待機狀態。擴音器也在這時響了,但是說話的人已經不是列娜了。按照八小時一班的情況考慮,這時Queue 3的班次,列娜將會在一個半小時後換班。Queue 3是一名男性,他簡單告訴了椛,他們已經打掃好了她留在地上的那一攤亂糟糟的液體,並且可以再領取一包100cc的血液。然而這個請求被她回絕了。
Queue 3關掉了麥克風,看起來他不是個愛說話的人。椛也在這時開始觀察起了自己的身體。自己已經被困在這被乳膠包裹著的機械囚籠超過一天了。現在她的身上除了這件肉色的膠衣和拘束環以外並沒有別的衣物了。椛抬起了自己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胸。手指的觸感通過壓感傳感器一路傳入椛的脊柱,讓她感覺到了指尖的觸感,然而自己的胸卻是毫無感覺了。椛對自己的罩杯一直非常自信,並且對使用義乳以及隆胸手段而達到和她一樣大小的人頗有非議。而現在她變成了她自己最看不起的那一群人。想到這里,椛又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椛人偶,那個擁有著她曾經真正的身體的人偶,用手托住了它的胸。即使隔了一層乳膠衣,那傲人的雙峰觸感依舊真實。椛站了起來,環顧著病房。病房的燈是暖黃色的,四周除了一扇隔離門和早些時候送來血包的小活動門以外沒有別的開口了。頂上是用來通訊的麥克風以及擴音器,然而並沒有換氣口。這大概是已經考慮到了身為吸血鬼的椛並不需要呼吸。椛轉過身,看向了人偶,人偶依然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回憶涌上了椛的心頭,或者更確切一點,她的心現在還在這具人偶里,所以這里說“涌入了椛的大腦”才是正確的。她回想起了她只有頭和一根脊柱的那十分鍾,回想起了被霍夫曼操作著的人偶抱起她的頭,將她塞進這具身體里的那一瞬間,想起霍夫曼用著這張臉對著她說的嘲諷的話,積攢數天的情感在這一瞬間崩潰了。她大吼著撲倒了人偶,人偶的關節此時也松弛了下來。椛坐在人偶身上,下身的貞操帶與人偶的貞操帶碰撞,發出了叮叮的聲音。椛想要把這顆偽造她的頭從身體上拔下來,但是項圈鎖死的十分完美,憑借椛現在這具身體是完全不可能的。在幾聲怒吼過後,椛放棄了將頭拔下來的動作,她開始像一個瘋子一樣一邊哭喊,一邊捶打人偶的胸部。但是人偶完全沒有任何回應,它也不會有任何回應。椛哭著,喊著,捶打著自己曾經的胸部,捶打著自己曾經為之驕傲的胸部,想起了自己曾經即使穿著黑色乳膠衣這種會壓迫並顯得胸部更小的衣服還能保持挺拔,又看向了這只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頭雕,又想到了之前不管是被抱進病房,還是在被列娜折磨時都是靠著這對乳房,她停了下來。在十幾秒的沉默後,椛抱住了人偶,開始嚎啕大哭。這是這幾天來她第一次因為情緒而不是疼痛去哭。而這一切,都被和Queue 3站在一起的霍夫曼看到了。他知道椛醒了以後就趕回了研究所。生怕錯過了他最想看到的環節。看到這一幕後,他滿意的笑了笑,離開了監控室,留下了Queue 3看著這個失去了自己的身體的吸血鬼公主在這不見天日的病房里抱著自己曾經的,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的身體流淚。
椛的哭鬧沒有持續超過十五分鍾,她逐漸平復了下來。對著自己曾經的身體發怒沒有意義,現在她真正應該生氣的是騙她到這里的凱瑟琳和對她進行這一切的霍夫曼。與其在這里生悶氣,不如先想想他們究竟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很明顯他們要的不是錢,是她自己的身體。現在他們在做的事情就是人體實驗。正當她這樣想的時候,時鍾響了一下,證明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了。擴音器隨即也響了,說話的是列娜。
“晚上好,雪穗椛小姐,希望你休息的還不錯。”列娜這樣說著,“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你叫列娜對吧,”椛用乳膠手揉了揉自己還是皮膚的臉,說到,“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當然,只要我能回答就都可以回答。你現在願意說話啦?”列娜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她就穩定下來了自己的心態。“說說你想問什麼吧。”
“你們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你是說實驗的目的吧?讓我翻翻。”隨即又傳來了一陣翻書的聲音。“整套文件還挺長的,我就簡單給你講講吧。你是不會死的,這是我們最看重的一點。之前對你的一些醫學信息比如超聲波檢測的數據也表明了你雖然是吸血鬼,但是整體接受感官信息的方式和人類是沒有差別的。IAA一直希望能完整測試一個人類的神經和動作到底能不能被完整的外部控制,這就是你身邊那具人偶的作用了。正常人類的屍體會漫漫僵硬並腐爛,即使是在有膠衣這種能隔絕空氣的情況下,泡在福爾馬林缸的方法也會讓很多實驗變得不可控或者無法達成。而你的屍體是完美的實驗材料。只要將它隔絕空氣,它就能被保存無限長的時間。”
“至於你自己,IAA也一直希望得知如果將人腦移植到機器里面,它能不能正常的得到所有的感情。目前IAA做的所有用死亡的人腦的實驗均以失敗告終,而你不會死。你能像個活人一樣直接告訴我們你的感受,你也能直接聽見我們的話然後做出反應,這就比屍體好用多了。”
“凱瑟琳女士是第一個項目的領導者,而霍夫曼先生是第二個項目的頭。凱瑟琳女士的研究目標是制造出可用的遠程人體控制器,霍夫曼先生的終極目標是生體CPU。你的存在完美的符合了他們兩人對實驗品的目標。”
“也就是說,我只是一個屍體的替代品?”椛在這時開口了。“IAA就是一群可以把一個活著的人玷汙成屍體的組織嗎?”
列娜一下子被這句話問住了。誠然,椛現在在這里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是個替代品,而她替代的就是IAA曾經在無數人體實驗中所使用的屍體。但是列娜並沒准備好將這句話直接說出來。
椛這時問了第二個問題。\"當你們收集完了所有的信息後,你們還能放我自由嗎?”說完這句話後,她又說了一句:“之前合同上寫了我需要留下一部分我的身體組織,我可以把這具身體留下,只求讓我的頭離開。”
列娜翻看起來了手冊,開始翻找對椛的最終處置。而最終處置上面只寫了一句話:在實驗結束後,派遣特勤干員抓捕雪穗椛,並以銀質棺材將椛永久封印,對外宣稱她已回歸魔界。
列娜咽了一口口水,對著麥克風說到:“你的合同上有寫,當你完成了整個實驗過程是可以離開的。你不是一個屍體的替代品。你是...”
“我是兩具屍體的替代品。罷了,反正吸血鬼本身也和屍體差不多。”椛在這時又打斷了一次。
“不得不說,我是真的很佩服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開玩笑。”
列娜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看著屏幕里面,脖子上有著十分扎眼的項圈,身上還散發著乳膠光澤的雪穗椛,心里依然還是開始了動搖。一直以來,她看管的人也不過是一些殺人犯或者其他有重罪的人,出了這個房間,他們一般也都該為“科學”獻身了。而椛是第一個在“死了之後”進入到這間病房的人。列娜開始懷疑起了這份工作,她開始擔心之後會不會還會在遇到更多和椛一樣的情況,既然椛是一個屍體的替代品,將來IAA會不會直接用活人進行實驗?想到這里,列娜還是捏了一把汗。
椛在這時繼續了她剛剛的話題:“別有什麼負罪感,昨天你關掉我的痛覺屏蔽只是例行公事。放心,我不恨你。你只是公事公辦而已。我會配合實驗的,你只是個普通的工作人員,我的生活和你沒有任何直接關系。”
列娜沒說話,她的心情在此時已經復雜了起來。她的工作確實只是看管住收容對象而已,讓他們不要在自己的那一班逃跑,受傷,甚至死亡。除了這八個小時,或者她還在這個房間內的時間外,椛的死活和她確實毫無關系。以前的重刑犯也和列娜有過部分交流,但是列娜一般在看完他們犯下的發指罪行後都會認為這群人罪有應得。但是椛是第一個她看管的,沒有犯罪的,無辜的普通“人”。只是因為一些身體特質,就要被抓到這里來,承受這些非人的待遇。想到這里,作為收容管理人員的列娜第一次對自己的工作感到了動搖。
“列娜?你還在嗎?”
“在,怎麼看?”
“我渴了,能再給我一包血嗎。”
“當然可以,我會從小窗口的傳送帶送給你。”
“我能再提一個要求嗎?”
“什麼要求?”
“我,其實現在很渴。能給我兩包嗎,之前100cc,好像有點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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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