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目前擁有三名S級女武神，我們比較熟悉的是【天命快速反應部隊】不滅之刃小隊的正副隊長，幽蘭黛爾和麗塔，理論上說，她們都有單獨擊敗律者的實力。第三名S級女武神的情報很少，她應該是神州人，直屬於爺爺，但更多的情報我也不太了解。”

　　 “如果說S級女武神是最尖銳的槍尖，那麼主戰單位的A級女武神，就是必不可少的槍身。各位想必都對天命的著名小隊有些了解，我舉幾個例子。二十年來天命唯一一個成建制獲得團級集體嘉獎【馬尼拉團】的雪蓮小隊；在第二次崩壞中幾乎全滅，但仍然保留番號重建的，【榮膺列文虎克勛章、一級泰勒斯勛章的近衛】雪狼小隊；同樣在第二次崩壞中立下赫赫戰功的【烏拉爾山磐石】晨昏小隊；之前在天穹市和我們交手過的【天命主教御准】以太小隊；曾經在第一次崩壞的柏林市與崩壞獸戰斗的【柏林-柯洛斯滕聯合】磷砂小隊等戰力。”

　　 “所以說，芽衣和布洛妮婭單槍匹馬突防救人的計劃不可行。”

　　 “上次突襲拯救琪亞娜的行動中，我們抓住了天命總部防空網例行檢修的窗口。但在我們前往天穹市時，天命總部浮空島出現了一次意外情況，逆熵的偵察衛星探測到律者級別的崩壞能反應。但是在那之後，天命總部浮空島的防空網已經重新構建起來，具有四層堅不可摧的反隱身機防空體系，休伯利安號絕無可能飛入。”

　　 德麗莎看了一眼芽衣，完全顯示不出她在一小時前得知芽衣完全羽化掌握了雷律權能的驚訝樣子：

　　 “即使以雷之律者的權能構造一張覆蓋休伯利安號的反電磁波探測材料，休伯利安號如果遠離天命浮空島，就不能給登陸組提供足夠的火力掩護；如果靠近天命浮空島，就會被中近層防空火力擊落。真理之律者的計算力是有限的，布洛妮婭，即使你構造出十艘休伯利安，不說你和芽衣的配合，以及芽衣成倍上升的體力消耗問題，十艘休伯利安對於天命的防空火力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布洛妮婭沉重地點頭，她現在的極限是構造六艘月光王座這種只為一門炮而生的重炮艦，甚至還不是休伯利安這樣全面的超級旗艦。完全沒有防空火力的月光王座面對天命浮空島上的防空導彈飽和打擊，根本不存在一點生機。

　　 第一次向天舉起叛逆之劍行動，不過是占了天命沒有准備的便宜；但這次，准備充分的天命總部，是休伯利安號完全無法戰勝的對手。

　　 “結論是，即使芽衣完成了羽化，我們仍然無法戰勝天命，救出琪亞娜。”

　　 抿著嘴唇，德麗莎給出了一個令人心碎的結論。

　　 “比人力物力，我們絕非天命的對手。若想以弱勝強，只有極致強化高端戰力。”

　　 或許是因為琪亞娜出了事，今天分外冷靜的芽衣仔細地分析著局勢。

　　 “我們現在可以考慮追尋天命之前律者反應的线索。在此之前，第一次崩壞殺死了柏林的三十萬人，第二次崩壞更是把西伯利亞化為焦土，即使琪亞娜上一次變為空之律者，也在世界范圍內引發了此起彼伏的大崩壞事件。但是，這次的律者反應相當安靜，沒有崩壞事件，沒有伴生的審判級崩壞獸，從天命浮空島的物資補給這些的開源情報判斷，也沒有死太多人。我認為這名律者或許和我一樣，也完成了羽化。學園長，現在的律者反應在哪里？”

　　 “太虛山。實際上，我懷疑這名律者選擇的載體是符華班長。你們應該知道她的往事。”

　　 “班長……的往事？”

　　 芽衣不解。

　　 “我在量子之海里和凱文交談過，符華班長，其實是前文明名為‘華’的融合戰士，逐火十三英桀的一員。在前文明被終焉律者滅世之後，她作為先行者之一休眠到了本世代，隨後在太虛山隱居，以仙人的身份守護神州不受崩壞獸侵襲。”

　　 布洛妮婭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他認為我和瓦爾特先生是這一世代的‘人之律者’，還邀請我，以及每一名我認識的人之律者前往世界蛇，那里有一間名為‘往世樂土’的裝置，能夠接受前文明的傳承，以更好地對抗崩壞。”

　　 “這個凱文，是否可信？他憑空提供給我們這麼多的幫助，是否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德麗莎看著布洛妮婭警惕地發問。

　　 “實際上，他是我們這一世代文明僅次於……或者等同於終焉的滅世者。”

　　 布洛妮婭攤手，“他是聖痕計劃的執行者，他會提供給我們他所能提供的一切幫助，讓我們，或者每一名本世代的人類，嘗試戰勝他。如果我們成功了，那麼我們能安穩地度過崩壞危機，走向星辰大海。”

　　 “如果我們失敗了呢？”

　　 德麗莎不放心地問。

　　 “他會徹底執行聖痕計劃，以地球上七十億人最多活下來百萬甚至十萬聖痕覺醒者為代價，讓人類度過崩壞危機。”

　　 “他……是個瘋子嗎？！”

　　 “無論付出多少代價，人類一定會戰勝崩壞。對於第一版聖痕計劃，這個代價是七十億條人命；對於他所想要執行的第十五版聖痕計劃，這個代價是全體人類。”

　　 布洛妮婭不帶感情地轉述道。

　　 芽衣微微握拳，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我的建議是兩條路都要走。布洛妮婭，你和符華班長更熟悉，你應該去太虛山，見一見符華班長變成的律者。至於凱文，他太危險了，世界蛇之旅，就交給我吧。學園長，我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休伯利安和聖芙蕾雅學園的各位。”

　　 德麗莎看著芽衣，突然感覺有些陌生，在她的印象中，芽衣還是三年前長空市的那個大小姐，但時過境遷，在再一次失去琪亞娜之後，她竟然變得如此成熟。

　　 她不喜歡這種被迫的成熟。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沒問題。”

　　 “芽衣……姐姐，為什麼不是我去世界蛇？”

　　 “你是真理之律者，布洛妮婭。你的思維高度理性，曾經的你在西伯利亞用子彈求生，在紺海孤兒院用真情結識伙伴，你沒有經歷過那種周圍所有人都討厭你，歧視你，而你卻不能將他們全部殺死的場景。你不擅長和人心打交道。”

　　 “我經歷過，我比你更擅長。”

　　 布洛妮婭面色凝重地看向雷電芽衣，良久吐出幾個字：“我知道了，芽衣姐姐。”

　　 “那麼，事不宜遲，盡快出發吧，布洛妮婭。盡快讓自己變得更強，然後……”

　　 “救回琪亞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