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同與,星空之下
和你同與,星空之下
“唔……那里……輕點……”
昨夜的風流時光歷歷在目。
“阿拉,我可有點忍不住了哦?”
“等等,我可能還需要時間適應……唔!”
時間是一月的一個晚上,接近午夜十二點的時間,地點是一家檔次頗高的快捷酒店,溫軟的大床上,我躺著,淡粉色頭發,帶著一絲紅色挑染的女孩輕輕壓在我的身上,我那帶有明顯疼痛意味的聲音混雜著她發出的輕聲嬌喘,她一下下地用力,在我目光所及,水晶吊燈一直在搖晃。
記憶和思緒都清醒,雖然剛剛喝下了不少度數很高的雞尾酒,但是大量的酒精卻讓我比平時更為亢奮和敏銳,我知道這個晚上對我來說特殊,也知道這個女孩在今天晚上才和我第一次見面,相處也不過幾個小時。
但人有時候總該接受一下這種刺激與孟浪,不是麼?但這樣的場合似乎不怎麼適合胡思亂想,尤其是在我正和別人做愛的情況下,尤其是我正再新生兒後第一次將裸體展露給他人的場合下。
我用手撐住柔軟的床墊,用力抬起身子,看向我們之間的交合處,一根雙頭龍正夾在我們之中,我和她的淫水包裹著那根東西,還有一些朱紅色的血——那些是屬於我的,我意識到自己已經和懵懂的少女時代告別,眼前這個正賣力將疼痛與輕微的麻痹還有甜美分享給我的女孩將這是我第一次的對象這個概念越發地鮮明了起來。
我艱難地立起身,雙臂環繞著她,她也配合我坐了起來。我把臉湊到她的面前,輕聲念著她的名字:
“羅恩……羅恩……”
“嗯,我在的哦。”女孩溫柔的吻了吻我。我閉上眼,在享受著嘴唇所感受的溫軟和濕潤,以及那種略帶薄荷香氣的少女的味道的同時,我想起了我們相遇之前的經歷。那本應該是平凡的一天……
這個城市的冬天出人意料的早到了。早上起來的我,看著窗外的景色,在心里說道。一如既往的起床,一如既往的洗漱,一如既往的打開電腦,一如既往的看著郵箱里的一封信,以及那個熟悉卻令人生厭的署名。跟過去一樣,看都不看得刪除,並清空回收站。微波爐里的殘羹已經加熱完畢,吃剩一塊的肉片在那里滋滋作響,鈴聲則在那里催促著我的行動。
草草的吃完飯之後,從衣櫃里拿出衣服,有條不紊地穿好,圍上圍巾。把圍巾向下拉了一點,防止我自己的呼吸產生的蒸汽把眼鏡給遮掩。鎖好家門,向外面走去。
北方的風是干冷的。在這個零下十度左右的天氣里,走在街道上的我穿著羽絨服,里面的高領白色羽絨服讓我免受冷風的侵襲。當然,這條圍巾自然也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而至於下身,則是厚半身裙,黑色打底褲和短靴。雖然許久不出門,我對自己的衣著還是進行了考量。我的穿著從來不考慮是否需要引人注意,只要能夠保暖,並符合自身的審美足矣。我帶好耳機,里面放著自己喜歡的音樂,邁出腳步,一心一意朝著自己的目標走去。
只是……
我為什麼出來呢?
我拋棄了暖氣,咖啡和被窩,准備出去做什麼呢?
我仿佛一個哲學家,在確定了自己命題之後便在尋求解答。我環顧四周,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按照這個時間,大家應該都在上班?或者因為這天氣,在家里安心的享受自我的時光?而我呢?說好聽點叫做自由職業者,說得難聽些就是一個無業游民——作為這樣的家伙,此時與他人顯得有點不合群——但在平時呢?作息時間,還是平常社交,我都仿佛與他人格格不入。不與人溝通,不與人交流,這是我一個人的症結?還是所有作家的症結?
是的,對我來說,寫作就是我吃飯的手藝。如果你願意叫我作家我會十分開心,我至少還是有大言不慚叫囂自己為作家的勇氣。我不合群,至少我見過的作家都不合群。
但我又何必去合群呢?我們就像一塊塊俄羅斯方塊,總會想著去得到所謂的分數,以至於自己泯滅眾人——我為什麼不能去當一塊特例獨行的方塊?很多作家都是這樣,喜歡思考,自傲,認為自己在書本中看到的東西即是整個世界,於是便宣傳看透了世界的本質,仿佛一個模塊看透了整個俄羅斯方塊整個程序。他們從別的模塊中尋覓一切,並作為自己創作的工具。然而他們又終究被困在了程序中,只能一下下刺痛自己敏感的心。
有的人知道。
有的人不知道。
我是知道的。我是無力的。我是無力去解決的。
當我陷入這種進退維谷的局面時,我總能想辦法讓自己走出來。
所以我物理意義上的走出來了。雖然是漫無目的,但對現在的我來說,漫無目的何嘗不是一種目的?
信馬由韁走了一段路,一路上基本都是一邊聽歌一邊走。但在遇到深深的雪的時候,我便會摘下耳機,踩在雪上,聽雪嘎吱嘎吱的聲音,找回一點童年的味道,以及大自然的自然之音。我有多久沒這麼做過了?
然後我就會對雪花產生遐想——有句話叫沒有兩片雪花是相同的。
人也是獨特的,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是一座不為人知的孤島,大概相熟之人會看到這片孤島的輪廓與大致的景致分布,哪里是森林,哪里有湖泊,會有人了解的一清二楚。可是湖里有什麼,森立里面埋著什麼,卻又只有孤島自己清楚,人會了解其他人浮於表面的性格,可卻不太可能了解這些性格的成因。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自以為對別人好,不考慮別人的過去和內心狀況,就強硬的讓對方按照自己心意過人生的家伙,是欠考慮的。
至於雪花——每個人都是孤島,每個人都沒辦法完全互相了解,每個人也都不了解雪花。
一片雪花背叛了蒼穹,落在了我的手上。我屏息凝神,看著它在我的溫度下化為清水。
人總覺得自己能把握住一切。然後就是這樣,高昂的溫度灼傷了所有人。這不亦是一種狹隘?
雪花的意義不就是冰冷而純潔?
但馬上另一個問題又困擾了我。
憑什麼要身為另外一個物種的人來定義雪花一生的意義?
但評價一個事物的存在意義不是人的自由嗎?
可這不就和那些自以為對別人好,不考慮別人的過去和內心狀況,就強硬的讓對方按照自己心意過人生的家伙一樣了嗎?
這樣自己與自己的爭論一直在進行著,直到我走到了一個公園的長椅下,我走累了,我想要歇息。我坐在長椅上,思考著我的過去。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希望他人注意到我的人。我很少出門,很少跟他人交流。在我的大學時代,我從未做出哪怕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大學畢業那天有很多同學甚至為“班級里居然還有這樣的人”而吃驚,臨到離開學校之前,還有幾個男生追著要我的聯系方式——但我不想被他們記住,所以委婉的拒絕之後就轉身離去了。
我似乎在畏懼。畏懼被他人記住,畏懼闖進他人的世界。畏懼這些。生怕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久而久之,竟然有了一種迷一樣的優越感,仿佛是覺得自己就像隱居的絕世高人。這些東西導致了在我的人生中人生里從未有任何一次被親人之外的人記住。
真悲哀啊。可能我橫死於家中,恐怕要等到屍體嚴重發臭了才有人會發現我罷,不,也不對,催稿的編輯還是會翻來覆去的聯系我的社交軟件,她會發現我嗎?明明和我的交流只是翻來覆去的修改意見和催稿信息而已。
忽然感覺自己好孤獨。仿佛成為了茫茫人海中的一個孤島。大概就從這個瞬間開始,突然意識到了孤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沒有可以聊天的人,所以我只能把這些牢騷用內心獨白的方式寫出來,就好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自己和自己爭論。
我應該做什麼呢?去彌補?改變?
就這麼思考著,思索著,坐久了不活動感覺到了冷,用還算暖和的手捂了捂因為寒冷而有些發痛的膝蓋,站起身來,慢慢地,繼續漫無目的的走去。敦促自己繼續向沒有目的的遠方走去,直到夜幕降臨。
我又看到了另外一幕。我看到了車水馬龍,放學的孩子歡聲笑語,下班的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我記憶里,這種人間煙火我很少見到。
我走到了城市的娛樂區,這里離商業中心很近,走上沒幾百米就會到達購物廣場,而這塊區域則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酒吧與夜店。夜店是夜生活的舞台,會有無數和我一樣的年輕人掏出大把大把的鈔票在一個個寬闊的房間里隨著沉重的鼓點扭動身體協助他們刻意灌下的酒精來揮發。在這里,青年男女們打著釋放壓力的旗號在這里爆發荷爾蒙的積攢,不出幾個小時,就會有醉醺醺的女人與男人互相攙扶著走到就近的旅館讓被衣裝和倫理道德拘束的軀體得到解放。
過去的我會離開這里。因為我知道自己屬於哪里,不屬於哪里,不應該出現在那里。
但今晚的我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我瞄了一眼這家已經開始營業的夜店,雖然不感興趣,但我的內心也決定了在今天做出改變,我不知該從哪里開始下手改變我自己,但,我心下幼稚地想到:像是普通的年輕人一樣,像是那些標榜著自己在社交上技術超群的同齡人一樣,走進這些充滿同齡人的場所,應當是一個沒有錯的決定罷。
但我的勇氣還不足以支撐我走進這麼一家場所。那麼,退而求其次的酒吧怎麼樣?
我的內心再次開始了爭論。但不一樣的是,我馬上決定了自己的路程。
我推門走進了在夜店不遠處的一家酒館:相比於旁邊生意興隆的夜店而言,這里顯得略有些冷落淒清,裝修風格讓我感覺來到了上幾個世紀美國西部的酒吧,橘黃色的燈光決定了這個酒吧的色調,吧台長,調酒師在那里展示著高超的調酒的手藝以招攬客人,背後是一整面牆的陳列用調酒。十來張高腳凳陳列在吧台前面,而吧台前面的區域則有序地擺放著一張張桌子,自然也有它自己的用處。
座位的選擇是一個大問題。我深知角落是最適合我的地方,但想到自己已經決定做出改變,那就一定要有實際的行動罷——我昂首挺胸坐在了吧台上,開始翻看他們這里的菜單,菜單的質量相當的高,摸在手里,感覺像是用那種很厚的卡紙編纂的,撲面而來的高級感讓我有些望而生畏——但我今天確確實實地下定了決心要擺脫之前的宅女形象,所以自然而然的,沒有露怯,而是正兒八經地開始翻看他們的商品。雖然酒這種東西我之前從來都沒有試過,不過我今天也決定好了要嘗試一下,所以沒有退縮,而是推了推眼鏡,端詳起了菜單里陳列的酒樣。
我看著上面的復雜的酒名,第一次知道,酒不僅僅有紅酒,白酒,啤酒,還有各種各樣冠以詭異的名字的餐品。我打量著這里的商品,從第一頁掃到最後一頁,名字起得都很好聽,雖然有很多商品名都是完全沒關系的幾個字胡亂拼湊在一起而已,就像幼童手里殘缺的積木一般——不過也能體會出他們的用心,雖然這里面的酒我都聞所未聞就是了。
來這里喝檸檬汁的話會很奇怪吧?分明旁邊就是一家不錯的飲品店。所以我要喝酒,要擺脫原來的,陰郁的自己。
該喝什麼好呢?我在心里想著,順便掏出手機偷偷地搜索新手適合喝的酒,一邊查著,一邊在心里突然開始產生一種奇怪的想法,說是想法,倒不如說有點像突如其來的醒悟:
我在這干嘛呢?
如果說是要脫宅並且融入社會的話我完全可以在網上找到同城的作家群體然後通過作品來交流啊為什麼一定是酒吧這種地方改變這種東西改變的應該是人而不是環境對吧為什麼要來這里!
一邊在心里這麼想著,我一邊回憶起著自己年少無知的那個時代里,自己的父親在喝過酒之後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到家里,一邊抱怨著今天又賭輸了,今天又被哪個上司白眼了雲雲,然後就開始數落我和母親的沒用,一邊數落著,一邊會情緒激昂的將陶瓷和玻璃制品全都碎掉,被酒精戕害到如此之深的我,如今居然會想到通過酒吧來挽救自己離群索居的特性?
如此不冷靜的想法不應該屬於我。我本應該更冷靜才對。
想到這里,我把酒吧的菜單輕輕地合上,推了推眼鏡,將手機放回手提包里,然後准備離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吧台的另一側叫住了我。
“這位小姐?”那個聲音很輕,帶著點試探的意思,音色很好聽,很溫柔,就像一位年長的大姐姐一樣。
“您是在……叫我?”我放下手提包,向聲音來源問道。對待人要有基本的禮貌,所以我用了“您”這個稱代詞——大概也是因為這個聲音而對這個向我搭話的人印象不錯吧,轉過頭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少女以和善的微笑看著我,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孩子似的,而作為一個作家,我自然而然的會在一切開始之前好好地端詳她的容貌:
如果按照我這悲觀厭世的態度,世人都是一般的混沌,我則是被困在夾縫里的可憐蟲。在這些物質的混沌中,她就像……清泉。也會馬上隨著汙濁而離去,卻能讓你在一瞬間感到水的流動與活性。可能我們在人群中擦肩而過也不會久久注視,卻又比那些普通的人們要好上一些,若是對視上一陣子,便能比尋常的人在我心中留下更久的印象。
在有著姣好五官的同時,她的身高也顯得協調,大概在一米七上左右?我這麼想著——她留著淡粉色的及肩短發,上面帶著一撇紅色挑染,穿著黑色的禮服裙子,在這個小酒吧里就像一位天使,合身的禮服勾勒出身材的完美曲线,在燈光下閃爍著光澤,足以讓只是見過她一眼的男人輾轉反側。
“啊,是我。她笑了一下,似乎是緩和氣氛,而我也回應似的笑了一下,這也是禮貌的一環,兩個人互相交換了彼此的禮貌之後,這位少女走到我座位的旁邊,重新翻開了菜單,將菜單擺到我的面前供我觀覽:“呵呵,都已經進店來坐了,喝一杯又何妨呢?”
“啊,您說得對...”我有點結巴,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我那本就不怎麼強的語言組織能力因為曠日持久的宅女生活而徹底的成為了一個在此刻讓我無法順暢溝通的巨大障礙:“我有點不知道喝什麼...”唉,作為一個作家的矜持和神秘氣場就在這猶豫又小心翼翼的斟詞酌句中被抹消得一干二淨了,我不由得在心里為自己而汗顏——至少要努力地做到正常的溝通啊。
“阿拉,您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女孩有點訝異地看著我:“還是我們的商品名寫的太難懂了?唉,其實我早就建議過老板把名字寫得更直白一點...如此一來反倒是增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您會允許我為您參謀今晚的酒品嗎?”
“可以可以...”我有點慌忙地回答道,引得這個女孩的一聲輕笑。
我有點感激於這個女孩的彬彬有禮,至少她給了我能夠繼續留在這里的台階,我那想要離開的心緒也因為這樣的簡單的對話而被打消了——真奇怪,明明剛才我還滿心覺得通過喝酒融入社會是一件荒唐離譜的事情,到現在,心情已經發生了兩次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將自己的坐姿擺正,面對這個少女,逼迫自己去注視她的眼睛,是的,如果她是一個外向的人的話,她應該會樂於在交流的時候被看著眼睛。而且這是一種必備的禮貌吧,對於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什麼的,我在心里這麼想著,回憶起在和編輯交談的時候也是堂堂正正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說話的。
不過我總感覺自己的臉龐在發燙,而且仿佛有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在讓我移開看向這對茶色的瞳孔的視线。
好想逃跑啊。
我如此地做著心里斗爭,最終不得不安慰自己“隔著鏡片他看不清我的眼睛。”才強迫自己好好地和面前的這位女孩一邊注視一邊對話。
而這位少女則對就把的菜單非常熟悉,輕車熟路的翻到了剛剛被我快速掃視並忽略的那一頁,並指向了其中的一串中文:“要不要嘗試一下這個,龍舌蘭日出?”
“龍舌蘭……日出?那是什麼酒呢?”我的聲音有點小,而她也就微微地向我這邊傾斜了一點點身體,專注地聽完我的話之後才露出了驚嘆的表情:“這應該就是你們這些文化人所追求的知其然並知其所以然吧?”
“沒有的事...”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很感興趣。”
“雖然以貌取人不好,但是你的氣質就是那種專注於文藝的類型。”,她打趣道,“總之,這個名字對應的是經典的雞尾酒,又叫特基拉日出。”
“那是什麼樣的酒呢?”我對於產生了一點興趣,便有點好奇地順著她的話問了下去。
“是少量墨西哥產的龍舌蘭酒加大量鮮橙汁佐以紅糖水調制而成的雞尾酒。”她回答道,“她混合了多種新鮮果汁,果香味十足,我個人是比較推薦的——您平時應該不喝酒吧?”
“啊,不喝酒...”我回答了之後,又覺得自己這刻板的一問一答實在是單調得很,於是忙不迭地補充了一句:“也不抽煙,除了熬夜之外沒有不良嗜好喔。”
她輕笑了一下;“我也一樣,只不過熬夜可是美容的敵人,雖然你的底子很棒但也扛不住一直熬夜的,我看到黑眼圈了哦。”她說完,走到櫃台後面,拿出了調酒器和量酒杯。
“您是調酒師?”我震驚地說,在我印象里的調酒師應該是那種穿著西裝的男青年,而不是眼前這位溫柔的黑色禮服少女。
“不是的哦,我只不過是來幫幫老板的忙而已。”女孩一邊從酒架上把幾個標注有英文的酒瓶取下來,一邊為調酒做著准備一邊對我說。
“啊...嗯...”我怔怔地點了點頭——雖然我還沒有決定到底要不要點這杯龍舌蘭,但是在此情此景下,卻也完全想不到拒絕的理由,也沒辦法輕易地開口說“還是算了吧……”
“在擔心價格嗎?”一邊打開冰箱取出冰桶的調酒師似乎看穿了我的猶豫,但是沒有看穿猶豫的原因。她走到了我的面前,將我的菜單合上,然後對我說:“沒關系的,小姐,您不需要為這杯龍舌蘭花錢。”
“啊啊,不是這樣,我有錢的……”我慌忙的擺了擺手。“嘛,我知道,不過也不是什麼費用都不收。”調酒師這麼說著,以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手法繼續她的動作,難以想象她只是一個來幫忙的人,她的動作絲毫沒有被與我的對話影響:“我想用這杯龍舌蘭換這位美麗小姐的名字,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了哦。”
“噗。”她的幽默與俏皮感染了我,卻也藏著幾分蹩腳,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在羞恥吧?我會心一笑,這個過程中我看到這位調酒師的手難得的有些不穩,我最終將自己的名字交給了她:“我叫阿磚。”我自然也不會讓別人把握我的節奏:“那...你的名字呢?我需要再點一杯酒來交換嗎?”
“哈哈哈,再來一杯的事情等你嘗過龍舌蘭日出之後再說吧。”調酒師爽朗的笑了笑:“我的名字是羅恩。”
“啊,好的……”我回答道,自己這次茫然的反攻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就像打在棉花上。
“阿磚?”
“嗯?”我抬起頭,看向羅恩。“你知道這個酒的寓意是什麼嗎?”
“不……不知道。”我很少了解這些東西,甚至從來都不知道這些酒有自己的寓意。
“它寓意著激情和永遠讓讓生活充滿新意的變化的本性。”羅恩笑著說,一邊欣賞著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一邊將高腳杯放在了我的面前,我便自然而然的捏住高腳杯的握把,端詳著杯子里的酒,色彩艷麗鮮明,由黃逐步到紅,像日出時天空的顏色,仿佛少女的熱情清純的陽光氣息。鼻子湊過去聞一聞,便能聞到酒精那引誘無數青年男女激發出不屬於平常他們的性格的味道,以及果味的清香。
“龍舌蘭日出,請品嘗。”她溫柔地說。她在我的對面坐下,雙手交叉,以手背托著下巴,眼睛端詳著我,似乎在期待我將那杯酒喝下,而我也不忍心辜負這份熱情,於是便輕輕地啜飲了一口。墨西哥產龍舌蘭就像一團火一樣炸在我的舌頭上,卻也激發了果味的香氣,仿佛田野里生長著星星點點仙人掌,但又荒涼到極點的墨西哥平原上,正升起鮮紅的太陽,陽光把墨西哥平原照耀得一片燦爛。酒如其名,日出的熾熱讓我感覺含著一團火,眼淚都被刺激了出來。
“很棒啊。”我將酒杯放下,雖然眼睛里的淚珠和通紅的臉讓這句話的可靠性大打折扣,羅恩遞給我一把鐵勺子。
“攪拌一下再喝吧,甜味會更均勻一些。”羅恩笑著說。
您早說啊。我在心里吐槽,一邊接過了勺子。
此後我緩慢地品嘗著這種此前從未接觸過的味道,很難說這不是一場味蕾的愉悅體驗,一時間想到了很多東西,關於人類對於新事物的嘗試,也開始回味自己的生活,我的人生就仿佛是一杯自來水,若是飲用自然有更好的選擇,所以我便只能自顧自地流淌到下水道中,將這籍籍無名的生命匯入地下水,然後再融入這個名為社會的大洋中。
我端詳著手里的高腳杯,一口接著一口的啜飲。
我會因為這杯酒而改變嗎?會怎麼改變?
“不需要喝得那麼急。”羅恩柔和地在一旁提醒我,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消遣時間的青年男女也就越來越多,羅恩也去給其他客人調酒。
整個酒吧里很少有像我這樣形單影只的家伙坐在吧台前面的椅子上,於是在羅恩不給其他人調酒的時候,就只有我們兩個在這個地方,仿佛是被某種境界隔絕開了喧囂與寂寥的兩重風景,而我呢,除了品味這杯酒之外也實在是無事可做,於是便隔著這張木質的吧台遙望著她那調酒的身影。她偶爾也會對我一笑,仿佛是在……安慰我一般?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的頭已經有點脹了。
“羅恩平常是做什麼的呢?”我有點昏昏沉沉地問道。我的聲音似乎已經被拉長了。
“我?平常坐坐寫字樓,偶爾過來幫幫忙而已啦。”她一邊調酒,一邊回答道。
我一口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羅恩也把另外的一杯調好的酒擺在了我面前。
“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好棒啊。”我幻想著這種勞逸結合的生活:“白天充實的上班工作,晚上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有點羨慕你的生活。”我把嘴放在杯沿後再拿開,有點失落地說。
“你的生活不是這樣的嗎?”羅恩有點好奇地問。
“我麼...”我苦笑了一聲:“我過得是那種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哦,”,我的聲音明顯變大了,“每天只能對著電腦壓榨自己的思想,把自己釘在電腦前,和自己交流的人也只有那些天天不停地來催稿的編輯。”我的聲音忽然有點被我壓低,“真的……太討厭了。”
“人和人的生活不一樣很正常,畢竟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發揮的場所嘛。”羅恩將另一杯酒遞到一位客人的手中:“說不定很多人都會羨慕你的工作可以避免那麼多麻煩事,被人纏著可是很麻煩的。光亮的地方下面總是會聚集飛蟲。”
“有道理,哈哈。干杯……”我笑了一下,心下感嘆於她的能言善辯,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變化正在悄然發生——我事先就應該預料到這種情況的,明明從來沒有喝過酒的自己,第一次的飲酒就選擇了以龍舌蘭為基酒的日出,自然而然的經受不住酒精的考驗,我開始感覺腦子發沉,雖然還能夠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四肢,但是總感覺它們也是沉重的,我對它們的控制也不如往常那般精准。
遇到一個人大概也是一種命運。
她了解我。她見了我的第一眼,就拿出了那種酒,那種代表改變的我。
作為一位作家,我時不時地會相信命運和神鬼的存在,我會把一切事情都歸咎到命運的頭上,今天中午睡過覺之後就出門是命運,在大街上亂逛也是我的命運,逛來逛去產生害怕孤獨的想法而走進酒吧,大概也是我的命運,那麼之後的事情又如何呢?我遇到她是不是也是命運的一部分?
羅恩還在那里調酒,與每個跟她打招呼的人都能不越线的以禮相待——她好完美啊。我從包里拿出了一面小鏡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直以來被稱為除了沒什麼神采之外無可挑剔的五官這會兒好像蘊藏著酒精的味道,我對著鏡子做著怪表情,很輕松地就能讓自己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愧是酒精啊,能讓我做到平常做不到的事。
“小姐姐?”就在我照鏡子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保持著微笑回過頭,那是一個看上去很陽光的大男孩,長了一張娃娃臉,白白淨淨,頭發燙得很漂亮,這會兒正站在我的身邊。
“啊?您……好?”我有點茫然地給出回應。好在酒精沒有麻醉我的舌頭。
“姐姐一個人喝酒很無聊吧?我那邊還有幾個朋友,要不要一起玩玩游戲什麼的?”青年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幾個人圍著方桌坐著,桌子上擺著琳琅滿目的酒,以啤酒為主,摻雜著幾杯花花綠綠的雞尾酒。
“玩游戲...?”我搖了搖頭:“我不會...”
“沒關系沒關系,玩上幾把就熟練了。”青年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後背。
“啊啦,這位朋友,我不建議您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哦?”在我還沒想好怎麼婉拒的時候,羅恩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微笑地看向他。雖然是微笑,我卻發現那個男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甚至可以說是畏懼。“啊啊,好的好的……打擾了。”男人灰溜溜的離開了。羅恩也若無其事地繼續手里的工作,同時回過頭去對幾個老主顧笑著點了點頭。
我又喝了一口酒莫名其妙感到一股安全感。一些回憶忽然涌上我心頭。
我想起了兄長。那個總是腰里別著斧頭的人。
兄長跟我差了整整十歲。
我還小的時候,兄長就經常帶我出去,一路上經常能看到紋身的或者說帶著刀疤的人來向兄長打招呼,兄長給我買東西的時候總有店家給兄長優惠。兄長總是推脫地不好意思的說不要。當有人說我是沒爹媽的孩子的時候,兄長總會拿著斧頭去學校跟那些壞孩子談心。的確是談心,就像他平常跟我說話一樣。
兄長經常對我說:“你愛看書,好好看,學知識後走點正道。別跟我一樣混這行了。”
兄長經常給我找書看。各種名著。也有很多人送來書,兄長也會付給他們錢,他們跟兄長一起在門口抽支煙閒聊,偶爾互相笑著錘繼續肩膀。
兄長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已經三年沒見到他了。
一滴淚水流了下來。
“啊啦,沒什麼哦。”羅恩抱住了我,“不用害怕哦。”
“誰害怕啦。”我推開她,把卡一推,拿起菜單,“我要繼續喝。”羅恩含笑地看著我,好像嘟噥了一句“量力而為”,而我則有點逞能的翻開菜單,最後點了一杯長島冰茶。
付了款之後繼續觀看羅恩調酒的過程,依舊是干脆熟稔的手法,將酒杯送到我面前的時候和我說了很多,似乎是叮囑我少喝一點什麼的,但我也沒什麼印象了,長島冰茶喝起來就是帶著酒味的可樂,喝起來毫不費力,所以我就像是在飲品店一樣好整以暇的一口接著一口將那神秘的液體送進自己的嘴里,還順便品味了一下那帶有刺激性味道的液體流經食道而帶來的振奮。我好像看到了那個男人和他的那一桌朋友們被幾個大漢推推嚷嚷地請出了酒吧。
真不錯。這次的改變真是大獲全勝。我又點了一杯,細細的啜飲著。
樂隊在十點鍾來到酒吧,他們似乎是駐唱歌手,每天晚上的這個時間都會過來唱歌,歌手和鼓手們和羅恩打招呼,每個人的目光都在我這停留了一陣子,然後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對羅恩笑了笑。
我稍微有點不解其意,不過羅恩似乎也回敬了笑容,然後為另一批來到這里的客人調酒,直到原本的調酒師回來,對羅恩千恩萬謝,她才從櫃台里出來,坐在我的身邊。到了晚這個時間段,喝雞尾酒的人越來越少,啤酒會取代雞尾酒的位置,讓大家以更簡單粗暴又爽快的方式尋得一場酩酊,紳士與優雅的那一面逐漸褪去,人的野性隨著夜越來越深而暴露的越來越顯而易見。
樂隊們每個人都去拎了瓶啤酒,坐在酒吧里面的一個講台上,身位稍微比人群高出個二十幾厘米的樣子,足夠他們居高臨下看著酒吧里的眾生百態,那上面早就給他們留了椅子,正等著他們帶著樂器登台獻藝,樂隊各就各位,這個規模頗大的酒吧也就在這個時候正式宣布了夜生活的開始,原本溫暖的昏黃色燈光熄滅,頭頂的燈球開始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吉他手開始撥弦,主唱打開麥克風,清清喉嚨以試音。在台下的人都靜靜的,燈光閃在他們臉上,露出興奮的光澤。
他們的曲子很棒,你可以聽一聽。羅恩的聲音空靈地從我耳邊傳來。
我迷迷糊糊的答應了一句,腦子里胡亂地想了很多事情,酒醉的狀態下各種消極的情緒都會被放大到一種激烈的程度,以此來掩蓋我平日里經常會有的哲思,我這才切身體會那杯長島冰茶是酒,根本不是平時會喝的碳酸飲料,這會兒我的大腦已經開始麻痹了,上半身搖搖晃晃,好像想要倒下的話就能毫無顧忌的倒下。
而主唱也在這個已經人聲鼎沸的酒吧里開始了他的演唱。
原本觥籌交錯的酒吧安靜了下來,歌手繼續用那娓娓道來的聲音唱出了這首蘊藏萬千愁緒的搖滾音樂,優質的音響設備將那個聲音清晰地送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這就是個搖滾的時代。只不過我的搖滾更加悲催。
我沒有按照兄長的意願選擇一個能讓我過上美好生活的專業,而是選擇了一條其他的路,選擇了死咬著那份兒時的寫作夢想來到了這個城市。
爭執,爭執,從小到大。
我被父母帶到一個小鄉村。父親天天迷上一種白色的粉末,天天忘我的吸食著,只留著母親天天在抹著眼淚。父親似乎是為了躲避什麼人,帶著一家顛沛流離。我們從一個山村到另一個山村。
我還記得10歲那個夜晚,父親殺死了母親,我親眼看著母親在我面前瞪大著眼睛,脖子里噴出溫熱的鮮血。如果不是兄長,我可能也會被那個吸毒的禽獸殺了吧。他拿著一柄斧頭破門而入,像一個天神,擋在了我面前。
“也沒什麼親人了,對不對?”他說道,“我還沒見過你,只是從別人嘴里聽說還有個妹妹……你叫什麼?”
我被嚇得說不出話。
“也沒什麼了,這個東西,”他踢了踢父親的屍首,“早就不是你爹了,你原本的名字也別叫了……有沒有什麼小名?”
“阿……磚……”我顫抖著嘴唇說。母親曾經跟我說見到兄長的話,要告訴他這兩個字。
“阿板,阿磚,還真是工地命。”兄長說道,“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
我渾渾噩噩地被兄長牽著離開了那個偏遠的地方。我能感覺到烈火在後背燃燒,還有我的過去,以及早已不是父母的父母。
兄長讓我去找自己的夢想。他會支持我。
所以我懷揣著一份屬於自己的夢想,來到了這個離家太遠的城市,固執地堅持著那份用許多年沉淀下來的文字功力的積淀,相信它能為我帶來好的生活,但換來的卻是更多的深居簡出,更多的離群索居,生活沒有太大的起色,雖說有足夠的錢供我滿足生活的各種需要,也能滿足我的某一次任性消費,我也有了一個溫暖的,小小的房子。但我還是忘不了很多事,童年的一切讓我畏懼。
在這個名為世界的大舞台中,沒辦法和自己和解的我又算得上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很渺小。
“學會忘記。”兄長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沒必要用那些過去的罪孽懲罰自己。”
那種隱藏在荒誕又現實搖滾詞的沉重悲傷與我此刻的情緒融為一體,讓我深感悲戚,我摘了眼鏡趴在吧台上,借著酒精的威力,泣不成聲。
我能感覺到有人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我抬起頭,羅恩,那個我新認識的女孩,溫柔的看著我,無聲地安慰著我。她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為我遞來了面巾紙。
“沒事了。”她輕聲地說。我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
樂隊的演唱一首接著一首,鼓點隆隆作響,吉他和貝斯發出能夠與心髒共振的調子,歌手嘶啞著喉嚨吼出一個個音符,音樂糅合了原本以我為界限的喧囂與寂靜,將整個酒吧化為了音樂和吵嚷的海洋,而羅恩和我就在這樣的喧鬧中大聲地說著悄悄話,不知不覺間,我們的距離逐漸貼近。我也很樂意貼近距離。她也一樣。
我表露出了對他那種生活的向往和對她的羨慕,一邊講述著自己的故事,講著講著,又因為酒勁而有點繃不住自己的情緒,像是小孩子似的用指尖把眼鏡推到額頭,把臉埋進雙手的手掌,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她則安慰著我,遞給我紙巾。我們就像一對關系很好的閨蜜一樣。
之後就像順勢而為一樣,羅恩把我摟進了懷里,我享受著她豐滿身軀帶來的柔軟——明明是見面不到幾個小時的人,身體的接觸已經如此親密,但我沒有拒絕,沒有推開也沒有退卻,事到如今我自己也無法分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在我的頭腦中作祟了,只是釋放著心中的苦悶:害怕未來也好,害怕孤獨也好,害怕與社會徹底脫節也罷,總之,平日里以冷淡和沉默著稱的我,此刻則不管不顧的,如同撒酒瘋一樣把這樣的情緒宣泄出來,把自己不尋常的一面完全展示給了面前這個女孩。
“阿磚?”我抬起頭,我們四目相對。
我們對視了很久。在樂隊狂躁的演奏中。
“你一定能放下那些過去,解開心結。”羅恩溫柔地說。
“嗯。”我摟著她的腰,幸福地把臉埋在她的胸前。
半夜。羅恩扶著搖搖欲墜的我走在街上。“我都說了適可而止了。”羅恩略帶一絲無奈地說。我仿佛一個小木偶,全靠她帶著移動。
“要不我們……休息一下……”我說道。
“休息一下吧,我也累了。”羅恩看著我有點踉蹌的步子。她扶著我,在一處長椅坐下。我很自然地倚在了她肩膀上。夜晚的風雖然冷,但酒精帶來的溫度卻讓我覺得沒那麼過分。更何況我貼著羅恩,實在是感覺不到多麼寒冷。
“星空真不錯。”羅恩說道,我也抬起頭,看向那里。一顆顆如同鑽石一樣的星星在空中閃耀。我扭過頭去,羅恩正在那里睜大眼睛,饒有興致地看著星星,璀璨的星空倒映在她的瞳孔中,一時間分不清是星光還是她眼睛里的光。
我想起了那些郵件。那些被我刪掉的郵件。那個我很討厭的追求者給我發過來的郵件。
我的心仿佛被點燃。一股難以抑制的感情在我的心里爆發。
“羅恩?”我低聲說。“嗯?”她轉過頭,看向我。
我身體前傾,吻上了她的嘴唇。我的嘴唇和初次見面的少女的唇碰到了一起。
但我終究只是一個無力的作者,而羅恩似乎比我更精通此道。她不僅僅很淡然的享受著,反而開始了吸啜。我想要逃離,卻被她一把抓住。柔軟的兩瓣唇肉被羅恩改變了形狀。
我的腦子里仿佛有什麼東西劇烈的炸開了似的,一時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至於臉則一瞬間紅了起來。羅恩卻不然,溫軟的舌頭探進我的嘴里。我張大嘴想要退卻,卻被她一下子吻得更深。舌尖品味著我的臼齒,在我的口腔里探索著,我能感覺到她嘴里那股淡淡的清香。
大約過了半分鍾,我們的唇才分開。我能感覺自己的呼吸逐漸急促,臉也紅的不行。“沒想到阿磚是這麼主動的人呢。”羅恩笑著說。
“剛見面的時候就很想說了...”這會兒的羅恩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的眼睛,打量著我那被黑色毛衣包裹著的身體,上半身的弧线就在這厚實的貼身毛衣中被勾勒出來,至於下肢呢?黑色打底褲讓這兩條腿更細更筆直,羅恩就這麼打量著我,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了我的雙眼,或者說我的眉心:“你真的很漂亮。”
“唔...謝謝?”我有點拘謹,分明剛才還大膽過。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這麼急促地坐在她身邊,手放在雙腿之間,一臉的局促。
羅恩笑了笑,手摟住了我的肩膀:“要不要在今晚再了解自己一點?或者說……讓我們互相了解一下。”
“我喜歡你,棫絲音……阿磚。”她的嘴里輕輕呼喚我的名字。我的過去,我的現在,甚至我的未來。她都會包容。
我沒有逃開,迄今為止我有那麼多次可以逃開的機會,但我都無一例外的抗拒了,我沒有拒絕,啊,真是有意思,我愛上了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一個僅僅認識了幾個小時的女孩。
是酒太烈?天太冷?還是人造的光芒遮蓋了本應如墨般漆黑的天空?
“阿磚……”她輕輕念著我的名字。而我也在心里輕輕地回應了一聲——
羅恩。
在之後我倆的生活中,我和她總是會回憶起那個星光閃閃的夜晚,那個星空之下的告白。
因為心情不好而離開家,散著步到天黑,途中突然萌生了想要變得更加完美地融入社會的念頭,再到踏入酒吧邂逅羅恩,最後,我們出現在了旅館,這事情的經過荒誕到如果寫在小說里,作者一定會被痛罵一頓,但事實卻總是...
現實世界里的故事,奇怪就奇怪在它們越是荒誕越顯得自然。
十一月份的某一天,晚上的十一點左右,我和這個女孩的嘴再一次觸碰到了一起。
“啾...嗚...”我和羅恩相擁著,親吻著彼此,交換著津液。與上一次不同,這次的我只需要安心享受,而她也沒有那種反擊的慌忙。我的牙齒沒有以緊閉抗拒,所以她只需要用力地將舌頭向上一挑便能成功地鑽入我的口中。羅恩的舌頭跟那些情色作品里一樣溫軟順滑。“呼....別....嗚啾...咕...”我想要說點什麼來作為對自己矜持的遮掩,但就在我將自己一團亂麻的思緒整理成語言說出去的時候,自己的舌頭被她的舌頭趁機抓住,羅恩強迫我更加真切地感受她的舌,我能夠感覺到唾液的味道,那些津液順著我們口腔交纏的部分被注入到我的口中,而接吻造成的窒息感讓我將那些唾液吞下,像是順勢而為,在這場漫長的吻中,我的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雖然不是初吻,但卻比上次更加刺激,羅恩也更有侵略性了。神經開始變得敏銳,我能夠感覺到她與我上唇的交合,能感受到她灼熱的鼻息,能夠感受到她的喘息,能夠感受到她欺負我的唇舌,以及對口腔帶來的麻痹,混雜著只屬於她的清香,口腔處的交流就像引线,點燃了我心中之火,讓飛跳著的心髒感受到這股致命的暖意,而後這股火焰又開始燃點全身。在這股暖意之下,我的渾身開始無力,雙手下垂,耷拉在大腿處。原本就因為酒精而無力的身體變得更加的綿軟。
羅恩沒有給我更多的反應時間,那雙手不再抱著我的頭,而是順著我的脖頸滑落,在隔著衣服劃過了我的鎖骨之後便輕輕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而後便用一股柔和且循序漸進的力量將我推向潔白柔軟的床墊,我掙扎了一下之後便順勢躺下,而羅恩也乘勝追擊一般的壓了上來,她的身軀壓著我的上半身,讓我的呼吸有些滯塞,但即使如此,我的嘴唇仍然被他她封著,重復著舌頭被吸吮,吞下對方唾液和感受對方鼻息的過程。
“呼……啾……”我的身體扭動著,下意識地進行著雙腿收緊放松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踢掉了自己的鞋,卷起一條腿,另一條則耷拉在地上,默默享受她的如水的溫柔與如火的熱情。
深吻持續了很久,唇分的時候,羅恩的雙手撐著我旁邊的床墊微微抬起,我與她的距離從近在咫尺延長到了一臂之遙,我看到了一根銀色的絲线將我們相連。她的臉逐漸清晰,我一定是紅透了吧?在她的笑容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窘迫。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只誤入蛛網的飛蟲,逃不開她的控制,在她面前動彈不得。情欲讓室內的空氣變得火熱,情欲嗎?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沒有陷入那種感覺。我扭過頭去,避免與她對視。
“需要我幫你把眼鏡摘掉嗎?感覺你很害羞的樣子呢。”羅恩問道。
“大家……會這麼做嗎?”我怯生生地問。“自然是看你的意思咯。”羅恩說道。“那麼還是戴著吧,看不清的話有點……害怕。”我小聲說。
“好的,我的珍寶。”羅恩說完之後,開始以輕吻我的脖子,帶來酥癢的刺激,我神經反射一樣的低頭躲避,而她卻沒有執著於對某個地方的侵攻,轉而去親吻鎖骨與雙乳邊緣的胸膛,那雙手有意無意地在我的胸脯掠過,一次次仿佛無意地觸碰著我的頂端,都會引起我的一段顫抖。
忽然我感覺壓迫感已經消失,我看了看羅恩,後者正跨坐在我身上,用目光打量著我的身材維度。
“真可愛,好小的一只,想要抱在懷里蹭蹭呢。”羅恩說。一邊從床上走下,目光卻一直再看著我。
“不要。”我的表示抗議。羅恩也不在強求,抓住了我上衣的下擺,開始向我的脖頸處推去,剛開始只是外衣時我還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當我內里米黃色的保暖內衣也被從褲子里扯出來之後我才開始慌張。而羅恩卻用額頭頂著肩膀,制止了我的反抗,我想要去抓她的手腕,卻又有一絲不敢。我們是愛人了,我這樣會不會傷到她的心?
“不用擔心哦,跟著我的節奏來。”她仿佛一個循循善誘的惡魔一樣,一邊以嘴唇吮吸著我的脖子,一邊向我發出邀請,雙唇輕輕地抿了抿我的耳廓,我的身體又是一顫,緊握的雙拳分開,揪住一旁的床單。而她的動作也如同調酒時一樣干脆利落,將我的上衣連著保暖內衣一並掀開之後,我的皮膚繼父母之後第一次呈現在了其他人的面前。
我輕叫了一聲,想要用手遮擋,卻因為她而無計可施。
“真可愛。”她再次跨坐到我的身上,她調整自己的力量讓我不會感到窒息或太大的壓力,但又讓我無法逃離。擋住自己胸部的手臂被她以無法抗拒的力量拿開——她只用一只手就解除了我雙手的防御——我才知道她的力量如此之大。另一只手則開始慢慢地品嘗我的皮膚,她的手指像是一條條的蛇,自我的下腹開始向上游弋,在我的身上留下爬行的痕跡,我的身體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適應這樣的刺激,隨著撫摸而輕輕顫抖,飛跳著的心髒無法平息,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在戰栗與痙攣,在這樣的狀態下,她的手掌輕輕地抓捏著我軀干上僅存的脂肪,然後抵達胸部的邊緣。
“這種干癟的身體...沒有摸的必要...”我有點介懷地呢喃著——沒有辦法啊,雖然也嘗試過增肥或者豐胸的手段,但是好像不管怎麼吃都的跡象,最後也只能慘淡地接受自己身體瘦小的事實。
“沒有哦,阿磚的身體真的很漂亮。”她這麼說著,輕輕地捏著我的腰:“這哪里是干癟的身體,雖然很瘦但是沒有瘦骨嶙峋啊,非常飽滿,只要看一眼就忘不掉。”
這下我倒是真的害羞了。這是第一次遇到別人夸贊我的肉體,只可惜我的臉已經無法更紅了。這具本就無力的肉體,此時此刻更加的綿軟,羅恩的每一句話都是剝削我心頭防线的刀,一點一點瓦解著我因為羞恥而本能構築起的抗拒。
她伸出手,我感覺自己的後背短暫地離開了床墊,而後我聽到了咔噠一聲,我的文胸被摘了下來,放到了一邊。我有些呆滯地看著那兩瓣胸罩放開對我乳房的束縛,羅恩的手法莫名其妙的很熟練,想到了自己的愛人似乎也與其他的女人共度春宵就有點吃醋……不過似乎吃才認識幾個小時的女友的醋不是很好?
“真可愛。”羅恩贊賞到。只不過是肉塊而已。我在心里嘟囔道。羅恩的手就輕輕地籠在了我的胸部之上,軀干最敏感的部位終於被陌生的訪客所攀登,這反而讓我的身體略微放松了一下,乳肉感受著羅恩手掌的溫度,我的身體總是有些發涼,但這位少女卻有著熾熱的手掌,一瞬間讓我以為自己的胸部會被融化,她的五指輕輕地用力,讓我的乳房輕輕地下陷,與此同時,被揉捏的乳房,其上的每一個神經,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都在向我反饋著難以言說的刺激,每一次對我皮膚與脂肪的按壓都會讓這份刺激直接鞭撻我的大腦,我的大腿下意識地互相摩擦。
羅恩的手法開始逐漸加力,籠住我乳肉的雙手在我一聲接一聲的喘息中改換了進攻的位置,但就好像是藏著什麼壞心眼似的,她的手圍著我的乳暈畫圓,但遲遲不肯直接捻搓我的乳頭。
我也不是沒有自慰的經歷,相反,我大概一周會自慰一次,躺在自己的床上,用雙腳把床單抓得皺巴巴,然後在自瀆所產生的,不斷累積的快樂中達到高潮,我會選擇讓自己的手指在恥丘的外圍按揉打轉,隔著包皮摩擦自己的陰蒂,但是也會選擇通過不停撥弄捏玩自己的乳頭以求尋歡,乳頭的刺激也很讓人舒適,我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羅恩也會知道這件事吧?但她卻故意讓她的手指繞著我的乳暈轉來轉去,雖然也有著一種奇妙的刺激感,卻始終不如乳頭被玩弄的那般鮮明。我開始理解了自我玩弄和享受之間的差距,心里浮現一絲期待。
有點過分的是,羅恩真就僅僅圍著我的乳頭轉來轉去,偶爾她的指甲會和我的乳頭輕微刮蹭一下,那就已經讓我的呼吸急促了。但我不想邀請——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太淫蕩?我只能在被這樣的玩弄動作中,不斷地握緊又放松自己的腳趾。
忽然,她的手迅猛地刺激了一下我的乳頭。
“唔!”我忍不住發出了今夜的第一聲嚶嚀。我感覺自己的臉已經開始出現白煙。我有點慌忙的捂住嘴巴,眼睛往四方環視著,仿佛在找一個地縫一樣。而羅恩呢,則好整以暇地用另一只手撫摸著我的臉:“別害羞,很正常哦,我們都沒法與這樣的快樂割裂開。”說完她吻了吻我的臉。
“……嗯。”我仿佛就像一個乖乖女一樣回答道。羅恩似乎是確定了我的乳頭敏感度一樣。她應該都能猜到我的自慰的頻率吧?我不安的猜到,在羅恩面前我仿佛靈魂都被看透一樣。羅恩笑了笑,將手放在我裙子的扣子上。
我默契地抬了一下腰,在了解自己與羅恩的差距之後,仿佛有了一種樂天知命的感覺。我任憑她抬起我的腰,把我的裙子脫到一邊。“很漂亮哦,很漂亮。”羅恩用語言穩定著我的情緒:“你的身體的每一處都漂亮極了。”
“謝謝……不是……唔……”我不知道我這樣唐突的禮貌帶來了什麼,羅恩則噗嗤的笑了出來。我的臉又紅了。她慢慢地褪下我的打底褲,白色的內褲暴露在她的面前,我恨不得直接用手捂住雙眼和臉龐。
“你的腿真漂亮。”羅恩贊嘆道。赤裸的雙腿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淡雅的光澤,而羅恩的雙手也如同貪戀著什麼一般不停地在這兩條腿上游弋,她不住地在我的大腿與小腿間輕輕地掐或揉,之後又會將我的腳捧起來,用手指賞玩著我的腳趾與足弓。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刺激,我卻感到萬分的害羞,自己的一切幾乎都暴露在一個比自己還漂亮可愛豐滿的女孩子面前。
“阿磚真的……很可愛。”羅恩說道。她放下了我的腿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服,禮服,黑色的蕾絲胸罩,豐滿的雙乳仿佛彈了出來一般,讓我自愧不如。我們雙方都已經到了只剩一件內褲背水而戰的狀態。
“羅恩的身體也……好漂亮。”我再次在心里罵自己詞匯的無能。
“具體呢?”羅恩似乎有意挑逗我一般。
“唔……身材豐腴體態端莊面目較好……不是……我……”我感覺自己都快哭出來了。都怪雞尾酒!
羅恩忽然低下頭,含住了我的乳頭。就好像乳頭進入了一個濕潤的洞一樣,無比溫暖,卻又有一絲奇怪。
“嗯……哈啊啊啊……等一下……這種不行……”我嘗試推開羅恩的頭,可舌頭玩弄乳頭的感覺——那無疑就是快感——正進一步剝奪我的體力,讓我沒有辦法給出更激烈的反抗,加之對她的信任讓我直接繳械。而羅恩卻繼續著她對我身體的掠奪,我感覺到她的手在我的身上留下把玩的軌跡,從我的小腹一直撫摸到了股間。細長的手指探索著那道我股間的那道縫隙。
“唔…….不要……先別碰……哈啊……”陰唇包夾出的线條被手指一次次如同刷銀行卡一樣的劃過,每一次指尖掠過那道門扉都讓我的身體不自覺地繃緊。很快,細長的手指穿過了布料的束縛,三角地帶的皮膚真切地感受到了那手掌的每一道掌紋,甚至每一條指紋。
“阿磚是會脫毛的類型呢。”羅恩說道。被得知秘密的我手足無措——雖然在性之一方面在她面前我已經沒什麼秘密可言了。
“你的身體說不定悟性很高呢。”羅恩繼續挑逗著。無論是在言語還是精神,我都像被繭束縛住了一樣。“內褲有些濕了哦。”此刻,羅恩的手已經完全碰到了我的陰蒂與陰唇,至於陰蒂被觸碰,則又是一種讓我整個人都無所適從的快樂,我想我正隨著羅恩的玩弄而逐步地進入狀態,我的身體開始不停地扭動,嘴里也時不時發出愉悅的呻吟。
羅恩像是剝開水果一樣,用手指輕輕地分開我的陰唇,用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內部的嫩肉。我的身體也隨之一抖,我能感覺得到,那根手指已經在嘗試向我身體的更深處挺進了,那個小孔,此時正在被嘗試擴張開,她的手指和我的手指相差不大,這讓我預想里的脹痛感並沒有出現,我心里不禁松了口氣。
“慢一點……求求了……”我說道。“阿磚的第一次就由我來收下哦。”她直起身,開始剝下我的內褲。內褲離開它應該堅持的崗位,至此,我的身體徹底回歸了新生兒的狀態,完全赤裸著呈現在了這位初次邂逅的少女面前,以裸體呈現在羅恩面前的我真是要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我能夠感受到羅恩的眼神,那是一種欲火,卻並沒有之前那個跟我搭訕的男人的那種飢渴,而是一種夾雜著欣賞與愛護的情感。
這也算一種莫名其妙的英雄惜英雄?
“輕……輕一點……”我以顫抖的聲音回答羅恩。顫抖里帶著三分畏懼,五分愛意,和七分渴求。
“我很榮幸。”羅恩說,分開了我蜷縮的雙腿。對著我的股間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希望今晚能給你提供點兒寫作靈感。”
我不寫那種文啊……我在心里吐槽著。
羅恩伸出手,一次精准地找到了我平時自慰會按揉的,那個地帶——她似乎對手指的使用極其精通,或者說對於女性該如何興奮起來了如指掌,輕輕以指腹壓住那里並順時針地轉動,陰蒂被她的指腹帶動著撥弄,每一次扭動都讓我忍不住呻吟和喘息。羅恩的手不住地玩弄我的陰蒂,時不時地以改換刺激的方式,轉而用手掌揉搓整個前庭,隨著她手掌的動作,我已經能夠聽到咕啾咕啾的水聲,至此我大概明白了——我的身體也已經進入狀態了。
她乘勝追擊,不斷改變著用力的方式,將那兩瓣陰唇掰開。“呼...嗚啊...等...別那麼弄...這不行的...”我的身體在羞恥與快樂中不斷地用力,腰部因為響應著這樣的刺激而不斷地抬起又放松,快感的程度時強時弱,但總歸是源源不絕,這種電流一般的刺激反復地提醒著我一個事實:我正在將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主動交給其他人。
忽然,羅恩低下身子,親吻了我的陰唇。
“哎哎?!哪里不可以……髒……嗚……”被這種突如其來的做法搞得心慌意亂的我比之前更用力地夾緊了自己的大腿,想要借此阻止羅恩的動作,臀部也開始在床上蹭來蹭去,想要從這種怪異的玩弄中逃脫,而羅恩則用手臂抱住了我的大腿不讓我逃脫,溫軟的舌頭開始侵攻我的私處,每一次舌頭的蠕動都會帶來劇烈的刺激,舌尖在陰蒂上刮過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道閃電在體內流竄,讓我的雙手下意識地抓緊床單,強烈的快樂和身體被其他人支配的感覺讓我莫名地產生了一種被欺負的感覺。雖然一直就是在被欺負一樣。
“嗚...真的...好奇怪啦...不要用舌頭...嗚...哈啊...這樣的...好奇怪啊...”我抗議到,雙手下伸,想要制止,卻因為快感而動彈不得。
“沒關系,這才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感覺舒服就好了。”羅恩抬起了頭看向我,而我也難得的在這個羞恥的過程中與她對視,我看著羅恩的臉,羅恩也回望著我,她的嘴邊有液體的痕跡,不知是我的愛液還是她的唾液,歡愉淫靡的感觸依舊強烈,讓我無所適從,而羅恩則立刻重新發起了對我的進攻,這一次,她的舌頭直接開始侵略起了我的膣穴,我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有一個異物鑽入自己的體內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觸,隨著羅恩的舌頭將我的穴口給分開,並向內里不斷頂鑽,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愛液被排擠到流出穴口,而自己被從體內給分開的奇怪感觸也讓我的喘息不絕於耳,我撐起自己的身子,看到羅恩的臉與我的陰部緊貼著,伸著舌頭,向我不斷地施加身體被分開的怪異感覺。
味蕾與內壁的蹭刮越來越強烈,在我過去的時候,一根手指的插入都讓我難以忍受,而舌頭也自然而然帶給了我一種脹痛。隨著速度的增加,我的叫喊也從最開始的克制忍耐到現在隨著快感的累積而越來越高亢。
扭動,呻吟,哀叫,忍耐,這樣反反復復的過程中,快感的累積越來越強烈,我抓住床單的手轉為抱著她的頭,而在她的不停舔弄和對陰蒂的反復揉搓中,快樂終於衝破了一個閾值。
“嗚嗚,再舔就要——啊啊啊啊啊——”我此刻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這種空白是被突然爆發出的快感激發出的,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腰部以下被強烈的痙攣感取代,原本就能夠清晰感覺到羅恩舌頭的肉穴驟然縮緊,變得更加鮮明的體會到味蕾的感觸,猛地抬起的腰部痙攣著,愛液更加劇烈地涌出體外,我的身體也在歡悅的呻吟中繃緊,顫抖,就這樣承受著快樂的洗禮。
這一次高潮比人生中任何一次高潮都要激烈,淚水霎時間涌出我的眼眶,高潮的感覺持續了得有十秒鍾才淡淡消退。我像一只擱淺的魚一樣癱在床上。羅恩爬上床,用一只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頰,仿佛是看著還處在高潮余韻中的我太可愛,她又一次吻了我。我也嘗到了自己愛液的味道——咸的,帶著點澀感,這味道讓我的腦子發漲,但也讓我的身體從高潮中逐漸恢復,我們就這麼吻著,直到高潮只剩下殘留的余韻,我的身體還是會時不時地顫抖一下以響應剛才那直刺我大腦的快樂。
“哈……啊……啊啊……呼……”唇分之後,我看著羅恩的臉,羅恩輕輕地摸著我的身體,時不時地捏捏乳頭,同時像是安慰我似的對我說道:
“沒關系,沒什麼奇怪的啦,舒服就好。”她的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
“我知道了……嗚……”我低聲說道,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靠了靠。
“那麼,就該到正餐了……”羅恩似乎是去翻找什麼東西。
“正餐……唔?”我看到了羅恩拿著一個雙頭龍,原本的醉意直接被嚇醒來三分。“不要!那個不可以!”我直起身,有點驚慌地後退。會死的!太大了吧!
“放心,”羅恩拿著雙頭龍,對著自己的蜜穴,剛才的操作讓她的下體也早已濕潤。她咬著牙,費力地把雙頭龍插進自己的身體,她的表情凝重,一無在逗弄我時候的游刃有余——我明顯看到了血跡。
“羅恩也是處女……嗎?”我有一絲震驚。
“我也把我的處女獻給你了哦,親愛的。”羅恩說,“你要對我負責哦。”我明顯能看到她額角的汗珠與淚珠。我點了點頭,心疼地直起身,抱住了她。
“安啦安啦。”羅恩輕輕的把我放倒在床上,塑料的尖端頂在了穴口。
“輕點兒...”我又一次對羅恩發出了請求。羅恩點了點頭,便感覺到了那根東西在向我的體內塞來,剛開始的幾次並沒有成功進入,而是從我陰唇的縫隙上滑走,她反復嘗試了很多次,我配合地直起身,掰開我的陰唇,讓那東西重新向我的體內深入。
我的心髒跳得極快,每一次滑出我的穴口都會讓我的心髒漏跳一拍,就在我為之緊張得屏住呼吸的時候,那根粗大的家伙也終於開始擠進我的身體,而我幾乎立刻就感覺到了疼。
“唔!”我緊咬下唇,眼睛瞪大。
“沒事吧,阿磚?”羅恩很關切的問,雙頭龍停在了那里。“沒、沒事的……”我說道,這就是羅恩剛才遭受到的痛苦嗎?我更加心疼了。
在確定我沒事後,她繼續將那根東西向我的身體里塞,前所未有的強大異物感讓我抓緊了腦袋下面墊著的枕頭,繃直的身體本能地想要逃避,下半身不停地晃著,就好像在嘗試甩開這它。羅恩再次停下,似乎在等我適應這種感覺。
“沒……沒事的……”我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羅恩低下身子,我們的嘴唇再次碰在一起。
所謂的疼痛,事實上是人類生存的一種必備保護機制,幫助人類提示著危險,好讓人類能夠有所反應:或者逃跑或者反抗。可是此時此刻,無論是逃跑還是反抗我都做不到,只能忍耐著這種疼痛被逐漸的放大,脹痛部位的變換告知著我那根東西深入到了什麼程度,至於擴張開的程度,則讓我不斷的心驚肉跳。仿佛就像身體被劈開一樣。
再之後,就是身體里的一張薄膜被不斷拉扯的感覺。
“嗚...是處女膜嗎...?”感受到了體內異樣感覺的我有點艱難地發出聲音:“碰到了....嗎?”
“嗯,可能會有點疼哦?”
“沒,沒事的……”
但是真的很疼。
萬幸的是愛液已經分泌得很多了,至少不會連帶著陰道壁一起火辣辣的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羅恩也好像提了一口氣似的,我聽到她吸氣的聲音,大概又是四五秒之後,那根大家伙終於穿透了肉膜的阻礙,向著我體內更深的地方前進而去。
“嗚嗯!!嗯嗯嗯嗯!!”我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的痛呼聽起來過於尖銳,但這種劇痛還是超出了我想象的范圍,就像是高潮了似的,我的身體繃緊,腰胯抬起,真切地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的某一處被扯開弄破,而羅恩的臉上則不是什麼得到了我的處女的滿意,而是擔憂。我拿下手,擠出了一個笑容。
她剛才應該跟我感受到了同樣的痛苦。
“那我繼續了哦。”羅恩說道。在得到了我的默許之後,體內的大家伙開始移動。感受到內壁摩擦的我大口呼氣,試圖分解著痛苦。
“要不要換個姿勢?”羅恩說。
“什麼姿勢……?”我問道,她輕輕地握著我的腰,讓我轉過了一周,那根在我身體里的摩擦讓我的眉頭緊鎖。我擺出了跪趴在床上的姿勢,我的屁股對著羅恩,臉則看著床墊,就在這樣的姿勢下,又一次迎來了羅恩的插入。
“這樣怎麼樣呢?”她問道,那根東西開始緩慢的移動。我能感覺到快感的出現——雖然被痛覺覆蓋著。
“你喜歡就好……”我無力地說,其實她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對吧?她可能會很喜歡這種,把我壓在底下的感覺。我似乎是覺醒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感覺快感正在逐漸浮現。
“羅恩……”
“嗯?”
“按照你想要的來吧,我,我會忍住的……已經,沒那麼疼了……”我說道。
“真可愛。”羅恩拿手把住我的腰,一下下地抽插。我抱住枕頭,感受來自後面的刺激。動作越來越快,快感也逐漸取代了痛苦。原本抱著枕頭的手被羅恩抓住,就像自行車一樣感受被後入著。
“羅恩……我……我要去了……”我說道。“我也是呢……讓我們一起吧?”
抽插速度越來越快。“要去了,要去了啊啊啊啊——”我和羅恩同時發出高亢的尖叫,我能感覺到一股熱流噴在了我的臀部——羅恩也在剛才的運動中潮吹了。
羅恩一邊喘著氣,一邊親了親我的頭發和後頸:“真棒,我的寶貝。”
“……”連續的高潮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像只蝦米一樣倒在那里。忽然,我感覺到一個濕潤的硬邦邦的東西在我的穴口。
“還沒結束哦,親愛的。”羅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的初夜,只做一次太浪費了,不好意思啦。”羅恩這麼說著,那個東西塞入了我的身體。
我的瞳孔開始了收縮。
“等——不要!不要啊啊!!今晚已經不行了!!已經夠了吧嗚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早上。
“唔……”我迷迷糊糊的起身,一旁的羅恩早已起床,正光著身子,躺在我身邊,笑著看向我。
“還疼嗎?”她問我。我點點頭,還是有一點酸痛感的。
“你呢?”我問道。羅恩則笑而不語。她應該跟我差不多吧。
我往她身邊挪了挪,用臉貼近了她的肌膚。
“看來以後得對你負責了,是吧?”羅恩測過是,擁我入懷。
“知道就好。”我有些賭氣的說。身子貼的更緊了。
生活總是這麼奇妙。孤獨的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屬於我的港灣。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