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地下室里,赫然擺滿了既稱得上刑具又能稱得上道具的物件。可謂是——
黃皮條,黑蕁麻,繩繩油潤;
正十字,安德烈,架架泛光;
牛皮制成長鞭,甩起呼呼作響;鋼鐵鑄就鐐銬,戴上咔咔有聲;
東木馬,西滑車,巍巍如御女金剛;
南囚籠,北清池,森森似鎮美修羅;
牆上掛著,一枷二鎖三縛具,樣樣精工;
櫃中藏著,四油五藥六粉末,款款上材;
金剛杵,紅粉蛋,通身震秘摧心智;
木轉輪,水磨盤,蹂體磨膚虐骨肉;
任它虎狼蟲蛇遍地,不及繩鎖羽刷在手;
哪怕巾幗烈女,亦成千嬌百媚;縱使錚錚鐵漢,也做羞怯情郎;
正所謂,今生跨得入封印室,明朝做不成貞潔人!
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的工具已經把蘇曼看得頭大如斗,眼見沙漏走到一款安德烈十字架(X型拘束架的變種)旁邊要做介紹,連連搖頭擺手:“等下!新人王,你別嚇唬我,咱們有話直說,你到底想讓我干嘛?”
“可能有一點辛苦,但我相信對你蘇曼來說不會是很麻煩的事。”看蘇曼興致不是很高,沙漏便放棄了帶她瀏覽自己家密室的心思,“如你所見,這些東西是我用來滿足個人愛好的收藏物。而目前我所能玩的都是由自己在腦海中思考的,相對定型的玩法。”
“玩法……”蘇曼用指尖敲了敲太陽穴,皺著眉頭,“也就是說,最後一條的意思,是想讓我來幫助用這些東西,嗯……捆綁你?”
“捆綁也好,囚禁也好,都是一種稱謂罷了。實際使用起來,還是要看個人,比如說這面頸手枷……”沙漏說著說著竟又拎起一面沉重的木枷,蘇曼趕緊叫停:“我懂你意思了!不用示范!”
“好吧。”被打斷的沙漏有些情緒低落。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探尋的目光看向蘇曼:“那你是否願意接受呢?”
“如果要我自己擺弄這些東西,或者加之於我身的話,那倒是不一定。可要說用它們來陪新人王‘玩一玩’,”蘇曼掰了掰手指,露出清澈的微笑,“我非常願意!”
“這是極好的~”沙漏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我得提醒你一下,我可是已經自己體驗過這里面很多東西了,我想要你做的,是組合或者創新使用它們,如果玩完了卻讓我感覺沒什麼有趣之處的話……那你就得受罰咯!”
“哼,那還不容易!”蘇曼昂首不屑一笑,完全沒把沙漏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那我就暫且對你報以期待。”沙漏走向下來時的洞口,“先回上面吧,還得麻煩你再回去一趟,本體過來。算算時間也該吃飯了,飯桌上我把我對戰斗的理解盡量告訴你。”
“好!”
………………
從那頗有中二氣息的密室里出來,沙漏用基地內最後的食材做了一份果蔬沙拉,兩盤炒菜和一盆肉湯。
在安逸的吃飯時間,她向蘇曼提出問題:“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不是選擇了兩次活化液注射盆骨,一次注射頸骨?”
“是的。”蘇曼灌下一口湯,點了點頭,“你呢,新人王?”
“三次均分,頸骨脊柱盆骨。”
“唔,也就是說側重單方面發展的成長方向遇上你這樣的全面發展者會吃虧?”
“不,不同的道路選擇也許會有強弱,但那是暫時的差距,不能稱作吃虧。”沙漏嚴肅道,“我的個人觀點,你這次失敗是沒有利用好自身的優勢,而非在成長選擇上被我壓制。”
蘇曼眼睛一亮:“願聞其詳!”
沙漏向後一仰,桌下一只腳已然放在另一條腿膝蓋上,乳白色的襪腳一晃一晃,蘇曼都不禁為之側目“簡單來說,注射盆骨強化下肢戰斗力,頸骨強化上肢戰斗力,而脊柱則強化全身運動能力,這是眾所周知的。”
“你既然選擇了兩次注射盆骨,說明你傾向於利用腿部進攻,而第三次注射了頸骨,是為了更方便的握持武器以應對不適合肉體戰斗的情況,沒錯吧?”
“嗯。”蘇曼含著一口湯在嘴里品味著,她有些明白了沙漏的意思。
“而這樣選擇的弱點就十分明顯了,”沙漏恢復了正常坐姿。無他,蘇曼吃起來是真不客氣,自己再不吃一會兒可能桌上就沒了,“耐力!強悍的腿部速度、凌厲的足刀攻擊,還要訓練雙手使用的兵器,強,的確。可是你練習過多少次心肺功能呢?正常的訓練又如何能讓你的內循環系統活性達到一次脊柱注射的標准呢?”
“那麼我輸在時間?”蘇曼認真道。
“沒錯,時間!這一場你犯的最大錯誤,就是錯誤利用了自身長處。既然本來就舍棄了持久戰斗力,那麼一開始就應該爆發出最強,甚至不惜直接用腎上腺素突破極限,用最迅猛最瘋狂的攻勢毀滅對手,這才是適合你的風格!”
“仔細想想,上午這場你是怎麼做的?爆發之前居然還在敵人面前感嘆,自我檢討一番?嘴炮這種戰術拖延出打藥的時間就可以了,難道你能依靠它把體力再恢復個幾成?這合理嗎?”
“原來如此……謝謝你,新人王。”蘇曼忍不住一聲長嘆,“我明白了。”
“這也是我的個人理解,你還是要仔細研究自己的能力和發展目標之後再做決定。”沙漏露出笑容,然而卻是苦笑:“另外,那個肉絨卷能不能給我留點,總共十二個你已經吃了八個了……”
“啊這……”蘇曼一怔,旋即滿面羞慚,“抱歉抱歉,我營養液喝習慣了,很少吃這種好吃的菜……”
“開個玩笑,放心吃吧~”沙漏此時已經半飽,倒也不甚在意,“吃飽了休息一個小時,然後你也該展示下你的‘誠意’了!”
“那我可不客氣了!”有了這句話,蘇曼索性撩起鬢角屬於腦後,捧起碗來大吃特吃起來……
………………
場上和沙漏打生打死的蘇曼,場下顯得卻是頗為熱情開朗。
只不過當她拿起繩子的時候,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怎麼用的呢……”
“別問我,我可不會教你。”沙漏大大方方地脫去了貼身的黑色緊身運動服,僅穿著一件素白色的背心和短褲,外加一雙白短襪包裹著腳丫踏在地板上。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麼,幾步衝上洞口。沒一會兒,拎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走了回來。
“那是什麼東西?”蘇曼看著沙漏手中的物件,好似一個騎行頭盔,但是這頭盔上裝配的可以掀起放下的本應是面罩的部位,赫然被替換成了沙漏的一只軍靴!
“你說它啊?鞋是我的,”沙漏臉上頗有些惡作劇的表情,“但這個頭盔是給你戴的~”
“啥???”蘇曼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拍了拍耳朵……
“我說,這個頭盔是給你戴的~”
“……”
“……”
兩女相視無言,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十幾秒鍾……
最後還是蘇曼咳了兩聲,素手一擺,義正辭嚴:“你想都別想,我有潔癖!”
“我可沒見過吃完了手抓肉還吮手指的潔癖女孩~”沙漏開心地笑著,蘇曼卻怎麼看怎麼感覺這女人眼睛里藏著小惡魔,“這個頭盔吧,主要是起到督促你的作用,蘇曼。畢竟你在我這里也吃了也喝了,我也盡我所能引導你了,要是到你出力的時候你隨便拿起什麼束具給我一綁,自己跑到訓練場練習去了,那樣我很吃虧不是?”
“話說得到容易,你戴上試試啊?”蘇曼撇撇嘴。
誰知沙漏回答的更干脆:“我不戴,我討厭這種氣味系玩法用在自己身上。”
“你!”蘇曼第一次知道原來推人下坑可以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自己一時竟無處反駁,急得她把一側的鬢角都揉得皺巴巴地,“那我戴我就不討厭嗎?!”
“這本來就是我之前調教奴隸用的,你要是喜歡我不是白督促了?”沙漏笑道。
“我……”目瞪口呆的蘇曼直到接過那沉甸甸的頭盔,這才回過神來,欲哭無淚:“我能拒絕嗎……”
“不~能~”沙漏溫和地將她拉近幾步,走過去關上了洞口,“加油哦,如果表現太差的話,我不介意下次在鞋窩里加上幾雙舊襪子!”
“場下的沙漏比天貓場上的新人王還卑鄙……”
………………
“雖然之前說好了我不教你,但蘇曼啊,你這個手法也太生疏了!場上打生打死的力氣都到哪兒去了?別告訴我你的胳膊連腿十分之一的勁兒都沒有,捆的我都沒感覺啊~”
“閉嘴!可惡的女人!老娘正使勁呢!”
“哦?唔——就這?你說的使勁就是這種綁個胳膊都能讓我翻起花手的使勁法嗎?”
“你沒完了!就不能讓我先試驗一下?!”
仔細挑選之後,沒有任何經驗的蘇曼決定用那個看上去最簡單朴素的木制長凳作為今天捆縛沙漏的“刑具”。
一開始沙漏倒沒說什麼,施施然坐上凳子。但等到蘇曼“展現”出她那笨手笨腳的上繩方式,沙漏可就忍不住了,好好地嘲笑了蘇曼一番,直把這個女戰士氣得咬牙跺腳,恨不得馬上把沙漏的嘴縫上,卻又想聽她給自己點建議,不得不憋著一口惡氣。
“行了行了,你個笨貨,別用這繩子了,”只見沙漏背在身後的兩臂一錯,蘇曼好不容易才套在她胳膊上的兩條繩子頓時脫了下來,“綁得這是什麼啊你~當成做薯塔了嗎,一條胳膊一條繩子就算了,還用的最粗那款,那能纏到一起去?”
“那你說怎麼辦嘛!”蘇曼氣得胸脯亂顫,索性把繩子一放,雙手抱胸,“我本來就沒學過,你也不教我,全讓我自己悟嗎?”
沙漏聳了聳肩,伸手拍了拍蘇曼的肩膀:“先看,再用。不管干什麼事,只要時間充裕,先觀察一番選出最適合自己用的,准沒錯。”
“哦。”聽了這句安慰,蘇曼心情稍好。不料下一秒沙漏便一把拉下了她頭盔上的面罩,結結實實地扣在了臉上:“僅此一次啊,下次再這麼笨笨吞吞的,我不介意先讓你體驗一下正確的捆綁方式!”
“喂!別鬧,快點打開!”“面罩”落下的一瞬間,濃郁的女生腳汗味道頓時充滿了整個頭盔。蘇曼不是沒聞過相似的味道,但這麼濃郁的當真是第一次體驗。
伴隨著呼吸間讓內部的玻璃罩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那種氣味仿佛也化身為白色的霧狀能量,直往自己的鼻孔里鑽!更要命的是這只軍靴就像是和頭盔焊死在了一起,任憑蘇曼奮力拉扯還是拼命敲打,都奈何它不得!
沙漏還趁著這個機會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腳:“愣著干嘛!你不會想嘗嘗頭盔里裝備的‘加熱’或者‘封口’功能吧?”
“你給我等著!”頭盔里傳出蘇曼沉悶的聲音。她撂下一句話,徑直鑽入了那琳琅滿目的刑具專場。
“嘖~”盯著她的背影,沙漏咯咯笑了起來。
………………
“臭死了……這個女人到底把這鞋穿了多久……”
恨恨的低聲罵著,蘇曼苦思著什麼樣的束具適合自己這樣的新人使用。
不知是幻覺還是怎麼的,她的眼前總會時不時地閃過沙漏那雙白襪包裹的雙腳,仿佛還能看到腳丫主人的面孔,正擺出傲然的態度,等待著自己的侍奉。
這還沒完,更尷尬的是,想著這些事情自己的身體竟開始發熱,有點發情的感覺……
(什麼亂七八糟的……)甩甩頭把雜念粉碎,蘇曼左看看地,右看看牆。還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很快就發現了一款很適合自己使用的東西——一款正方形,上下各兩孔的手足枷!
“就你了,看我怎麼收拾那家伙!”蘇曼邁步上前一把拎起,發現這東西可是真沉,竟然有不下15KG!不過她也顧不了那許多,拎著東西就往回走。
此時的沙漏正好整以暇地晃著雙腿看著時鍾。見蘇曼拎著手足枷回來,秀眉一挑:“這就對了嘛,來吧!”
說罷,她便在長凳上平伸雙腿,雙手搭在膝蓋上。
蘇曼打開木枷,本想就這麼給沙漏鎖上,驀地轉念一想,一道靈光在腦海中閃過:“等會兒!你給我換個姿勢!”
“嗯?這東西就是這麼用的,換什麼姿勢啊?”沙漏拍拍腿,正要強調,蘇曼卻直接上前將她按倒:“現在是我綁你,新人王!我說什麼姿勢就什麼姿勢!”
“行吧,依你咯~”沙漏也沒怎麼掙扎,順從地按照蘇曼的要求趴在長凳上。蘇曼抱著這位美女修長的雙腿,讓她的腳腕穿入木枷下方孔洞;又將沙漏的雙手背後穿過木枷上方孔洞。這樣一來,原本是固定為坐姿俯身的手足枷,卻把沙漏拘禁成了類四馬攢蹄的姿態!
“這樣不行,蘇曼,姿勢不對稱,這樣弄肩膀和後背受不了!”僅有肚皮和大腿著地的沙漏試探著掙扎幾下,只覺關節疼痛的她大感不妙。
“真受不了啊?”蘇曼卻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探手到新人王的腋下輕揉幾下。看到沙漏猛然閉口忍笑的表情,這個女孩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那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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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