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吸血鬼迷宮組—番外:三日輪回
第一日
真矢拿出懷表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和克洛約定的時間還有30分鍾,她的心理還有些忐忑,這是和克洛確定關系之後的第一次約會,不知道克洛會不會喜歡她的安排。
為了避免克洛等她,真矢特意提前了1小時到,真矢整了整衣服,又看了眼懷表。
“真矢~!”克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真矢望向聲音的方向,就見她愛的少女向她跑來。
真矢張開雙臂,少女會意的撲向了她,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早,真矢~你等了很久嗎?”真矢在克洛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沒有,我剛到,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
克洛笑著在真矢嘴角回吻了一下,然後拉起真矢的手,說:“真矢,今天我們去哪里?”
真矢回握住克洛的手,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而後拉著克洛往前走去,忽然,真矢轉頭看向自己的右側,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看著她,但是望過去卻什麼也沒有。
真矢只能當做是自己的錯覺。
之後真矢帶著克洛去了看了她一直想看,卻沒有買到票的歌劇,克洛開心的直接給了真矢一個深吻,晚飯後,真矢送克洛回到了家,真矢十分難過的拒絕了克洛的留宿,因為她必須回教會,晚上有例會,會有教會高層到場,不能缺席。
回教會的路上,真矢又感覺到異樣,但是依舊沒有察覺到異樣的來源。
第二日
早課後的真矢一如既往的去找克洛,克洛在家泡了美味的紅茶等她,而她拿出了路上買來的點心,和克洛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茶時間,很快就到了晚餐時間。
“克洛,今天的晚餐想吃什麼?”真矢問道
克洛托著臉頰,藍色的眼睛看著真矢,仿佛在說跟你一起怎樣都好,原本應該充滿愛意的場景,在真矢眼中卻呈現另一種樣貌,她眼前的克洛睜著赤紅的雙眸看著她,似乎對她喊著什麼,只是一瞬間,這個影象就消失了,冷汗從真矢額角流下,她推開椅子站起來,克洛十分緊張的問道:
“真矢?你怎麼了?”
真矢凝視著眼前的愛人,如同天使般的白金長發,湛藍的眼睛,無論哪一個都是她熟悉的模樣,但是,她剛剛看到的幻象是什麼?為什麼有種這才是真實的感覺。
她呼出一口氣,對著克洛笑道:
“沒什麼,突然想起教會有些事情,抱歉今天晚上沒有辦法陪你了。”
克洛眼神瞬間就黯淡下來,她略帶失望的說道:
“恩,正事要緊,我們明天再約。”
真矢點頭,她揉著有些發疼的額角,離開了克洛的家。
第三日
本來真矢打算一大早就去克洛家向她道歉,但是臨出門卻被伊莎貝拉叫住,讓她去給大主教送東西,真矢只好改成下午去找克洛,大主教家住在鎮中心,離教會有段距離,一來一回半天的時間就沒有了。
午飯之後真矢收拾了一下,准備去找克洛,她剛跨出教會,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來了,她感覺一陣心悸,似乎有個力量在阻止她去找克洛,真矢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將這種感覺拋在腦後,而後快步往克洛的家走去。
真矢抬手敲門,屋里沒有人應門,真矢略疑惑,一般克洛這個時間都不會出門,現在是不在家嗎?她又敲了敲門,依然沒有人。
會不會是克洛在午睡?真矢這麼想著,繞到房屋後面小巷子打算喊一下克洛,克洛二樓臥室的窗子是打開的,她剛打算喊,就聞到一個熟悉的味道,血腥味,是從克洛臥室傳來的,真矢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一個衝刺,往牆上一登,手部就夠到了克洛的窗弦,她一個用力就翻身上窗了,克洛的臥室里有明顯的打斗痕跡,還有血跡,血跡一直延續到門口,真矢向著門口衝了過去,只見克洛渾身是血躺在走廊上,看樣子已經沒有了氣息,而她旁邊站著伊莎貝拉,伊莎貝拉手上拿著滴血的劍,真矢大叫一聲:“不!!!!”然後跑向倒地的克洛。
時間暫停在這一刻。奔向克洛的真矢,滴血的劍,倒地的克洛。
然後一切就如同倒帶一般飛速後退,再停下來的時候,又是真矢拿出懷表看時間的那一幕。
克洛嘆了一口氣,又失敗了啊,這是她進入真矢意識之後的第20次輪回,克洛最開始進來的時候完全摸不著頭腦,在這個幻境里,她就像幽靈一樣,她碰不到任何東西,魔法也不能用,沒人看得見她,也沒人聽得到她講話,她只能看著真矢在“她”死去之後不斷重復這三天,她一度以為她和真矢的意識都將困在這個無限的輪回中,直到她發現她的思念能短暫的影響到真矢。
這一次是迄今為止最成功的一次,她已經改變了第二天的內容,也就意味著,她們還有希望。
原本的第二天,應該是她們一起吃了晚飯,然後真矢留宿她家,發生了一些讓克洛臉紅耳赤的事情,現在在她思念的影響下,第二天已經變了,不知道這次輪回的第二天是被重置,還是保留下來,她有種預感,只要更多的改變幻境,這個幻境就可以破除。
克洛默默的給自己打氣,你行的,克洛,加油,就差一點了。
第21次輪回
第一天,變化不大,只是真矢看向【克洛】的次數變多了。
第二天,果然重置了,但是克洛發現天空上似乎有一點裂痕樣的東西,她也看不太真切,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改變過一次,所以這次她沒怎麼用力,就再次改變第二天的內容。
第三天,真矢停下來思考的時間變多了,但是依舊沒有阻止真矢見到死去的“自己”,所以又再一次輪回。
第22次輪回
克洛成功的影響到真矢,讓她沒有和“自己”一起用晚餐,並翹掉了晚上的例會,第二天也接著發生了一些改變,比如被高層訓話寫檢討,以及沒有了下午茶時間只是和“自己”吃了一個晚飯,不知道是不是克洛的錯覺,她覺得天空上的裂縫變大了。
第23次輪回
克洛發現天空上的裂痕是真的變大了,輪回時真矢的改變越多,天空上的裂縫的變化就越明顯,裂縫越大,就更容易影響到真矢,這是一個好兆頭!
到28次輪回的時候,天空已經破破爛爛了,除了真矢和“她”之外的人,在幻境中已經不存在了,周遭的一切猶如被破壞的拼圖一樣,碎成一片片,幻境變的毫無邏輯,真矢仿佛停滯的機械一樣,只是靠在“她”身上。
幻境已經到了破滅的邊緣,幻境的最後一天,依然是“她”被殺,只不過已經沒有了過程,只是坐在那里的“她”突然就變成了染血的屍體。
真矢雙眼無神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原本這個時候就應該再一次重置的幻境,但是這一次幻境沒有重置,天空的裂痕開始擴散,然後‘啪’的一下碎裂開來。
克洛面前的“她”和真矢,化作光點消散,整個空間只剩下黑暗,克洛沒有慌張,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慢慢的,黑暗中開始有一個光點閃現,光點越變越大,最後變成一個光暈般的入口,克洛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如星空般空間中,真矢蜷縮著身體浮在空中,克洛知道,這大概就是真矢的意識,喚醒她,她們就可以回到現實了。
克洛走近真矢,想要觸碰真矢,卻被一層光膜攔住了,克洛將額頭抵在光膜上,輕輕的呼喚道:
“真矢,睜開眼睛,看看我。”
“我沒有死。”
“我就在你的面前。”
“我是你的克洛迪娜。”
“克洛……迪娜……我的克洛……”光膜中的真矢,對克洛的名字產生了反應,她睜開眼,抬頭望向面前的人。
熟悉的長發,熟悉的紅眸,熟悉的笑容。
“我來接你了,真矢。”
光膜在這一刻碎裂開來,真矢落入克洛懷里,真矢捧住克洛的臉,留著淚吻了上去,她的克洛,她的愛人。
黑暗的空間被光填滿,克洛感覺到一股吸力在拉扯著她,她抓緊時間回吻真矢,然後說道:
“真矢,我們外面見。”
之後強烈的跌落感包圍了克洛,克洛睜開眼,眼前是是熟悉的景象,她轉頭看去,真矢沉睡的面龐已經被淚打濕,克洛握住真矢的手,呼喚著她的愛人。
真矢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熟悉的紫眸已經被紅眸取代,長久沒有發聲,導致她聲音低沉且沙啞,她慢慢的說道:
“克洛…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弄丟了你…哪里都找不到…我心灰意冷的時候,你來接我了…”
克洛哽咽的說道:“這只是一個夢,我就在這里,哪里都沒去,真矢…別哭。”
真矢笑了,她回握住克洛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沒哭…是眼淚…自己流出來的。”
門外突然喧鬧起來,大約是發現門里的兩人醒了過來,克洛拿出手帕擦掉真矢臉上的淚痕“我們之後再說,你睡了很長的時間,你需要做個身體檢查,我現在讓他們進來給你做個檢查好嗎?”
真矢點頭,屋里安寧被喧鬧取代,這樣的喧鬧仿佛隔世一樣,讓人喜悅,讓人懷念。
克洛低頭在真矢耳邊說道:“歡迎回來,我的真矢。”
“我回來了…我的…克洛。”
-END-
後文
真矢知道自己被變成吸血鬼時,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她隱約能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只是沒捅破那層紙。
當克洛告訴她,請求她原諒的時候,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怪克洛,如果換成她,她也會做同樣的事情,只不過理解,接受是一回事,但是她生理上對吸血這個行為還是有抵觸的,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吸血鬼獵人,忽然讓她吸別人的血,她還是接受不了,她唯一能接受的只有克洛的血液,雖然這樣很對不起克洛,但是克洛本人卻毫不在意。
“只是一點血液而已,不算什麼,我也吸過你的血,不過我的血液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你就沒用了……”後面的話克洛沒有說出來,真矢也是明白的,她還是需要人類的血液,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
能和克洛長久的在一起,這樣的代價她完全能接受,她會努力克服的,為了她自己,為了和克洛在一起。
許久之後的真矢,回想起剛醒來的自己,少有的感到害臊,她覺得當年的自己太過於矯情,既然已經接受了作為吸血鬼的自己,為什麼不能接受吸血的行為,白白讓克洛又擔驚受怕好幾年,好在她有長久的時間可以補償克洛,今夜,也為她的克洛獻上自己滿滿的愛吧,真矢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