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歲月】第一章-----第二十章
【崢嶸歲月】第一章-----第二十章
崢嶸歲月
世間的肮髒和丑惡暫時只敢在陰暗處滋生,代表正義和良知的燭火還沒熄滅。
可追逐夢想的道路上有太多東西難以割舍,人性的光輝痛苦著掙扎閃爍,那是心中欲望無法被滿足的結果。
逼迫和撕扯無處不在,恐懼和絕望如影隨形,當你不再抗拒那些赤裸裸的誘惑,所有底线和尊嚴會變得不堪一擊,隨手可破。
世態炎涼,人心險惡!
愛恨情仇,悲歡離合,坎坷迷離,傷痛失落。
刀光劍影中前行,權勢更替下觸頂。
再回頭,紅顏已無淚,手足血還流。春殘花落,幾度秋冬,有些人和事刻骨銘心,現如今卻也只能道一聲,我不在時,請珍重!
第一卷 莫愁前路無知己
第一章 陳曦
初秋,淡淡的霧氣彌漫整個城市,夕照一抹,煙隴薄紗般淒迷清明。
淺夜,靜謐無聲,月朗星稀,連綿細雨趕走了夏末殘留的最後一絲炎熱。
隨風滾動的昏黃樹葉,無聲的渲染著蕭瑟的寂寞。逐漸稀遠的蟬鳴似乎在悲傷的傾訴,貪戀花香的彩蝶情不自禁的動情飛舞。
華夏,燕京。
北三環附近的拘留所內。
秋天的清涼爽快並沒有光顧這里,通風系統根本談不上先進,幾乎報廢的小型電風扇吱嘎吱嘎的轉著,無濟於事。
悶熱,潮濕,在這兒依舊是酷夏過後的主旋律。
晚餐過後,集體熄燈。
靠里側最大的監室內,竟然一片狼藉。
幾床被褥散落,各種生活用具被扔得凌亂不堪。五六個身穿橘黃色馬甲的犯人里倒歪斜的躺在地上,個個鼻青臉腫,哼哼唧唧的小聲慘叫。
這種衝突似乎很常見,直到結束也沒有管教出來制止。
通鋪邊緣,一個看著二十來歲,身材標准的青年喘息著靠牆而坐,右腳下踩著一個中年犯人的腦袋。
“呼!...”
青年也不吱聲,對著腳下的腦袋又狠踹了幾下,隨後拽了拽身上被汗水浸濕的囚服,摸了摸脖子附近漏出兩個被牙刷扎出的傷口。
他的五官很端正,甚至有些清秀,完全說得上是一個陽光型的帥哥,可這會兒臉色卻極度陰沉,眼神更是冷漠。
“就這兩下子?”
“起來!”
中年犯人被打的有點懵逼了,晃了半天腦袋也沒起來,只好歪脖子瞪著他,罵罵咧咧的回道,“小比崽子...你等著!有種你他媽別睡覺!...我操你...”
“砰!”
青年一點沒慣著,起身又是一腳。
“睡覺咋的,你會變身啊?”
“坐班就坐班,沒那實力,就消停眯著!”
青年撇了撇嘴,一把薅起他的腦袋繼續說道,“外邊有人遞話了是不?你意思意思就得了唄,還沒完沒了了,真能整死我是咋的!”
“一共就呆十多天,誰他媽關系硬能進來遭這罪?非得裝大哥唄?啊?說話!”
中年憋屈著低頭,這會兒也不敢說啥了。打也不打過,還手就得挨揍,這地方也跑不了,只能認慫。
“操,籃子!”
“咣咣咣!...”
正此時,警棍敲打鐵欄杆的聲音傳來,兩個管教瞪著眼睛打開了監室大門。
“哎呀,這咋都趟地上了?”一名管教故意問道。
“涼快...”
“呵呵,操!”管教笑咪咪的看了看中年犯人,“六子,用喊大夫過來看看不?”
“不用,沒啥事兒。”
“行,那把血擦干淨了昂...陳冬,出來,提審!”
看著管教指向自己,青年先是一愣,隨後趕緊起身跟了出去,表情有些如釋負重。
三天前,在一家小飯店,兩伙酒蒙子起了衝突,自己一個連勸架都算不上的路人,竟然被不明不白的送進了拘留所。
純粹的無妄之災,但事後一想,也必然是遭人針對。
提審了就好,最怕就是沒人管沒人問,因為他現在根本想不出坑自己的是誰。
五分鍾後,昏暗的審訊室。
管教鎖上門後直接離開,鐵桌子後面站著一個身高將近一米九的警服男子,正面無表情的打量著他。
“陳冬,21歲,一米八三,七十三公斤。祖籍H省松江市,現居燕北市。00年9月被華夏政法大學錄取,就讀工商管理專業。同年12月以政法大一新生身份應征入伍,服役於燕北軍區預備役步兵師3團,曾獲兩次個人三等功,一次集體二等功。”
“01年10月參加華夏精英軍官二期培訓,02年1月調入某特殊部隊繼續服役。03年2月因執行任務期間出現重大失誤,服役期間違反紀律,情節嚴重,被開除軍籍。”
“至今暫住於燕京.....”
洋洋灑灑百十來字,警服男子沉聲說完,便推著台燈坐到了椅子上,隨後掏出一盒軟長白扔到了桌子上。
“很精彩的履歷,是個人才。但我很好奇,02年之後你在哪個部隊服役的?”
“呵呵,我敢說,你敢聽麼?”
陳冬也沒客氣,自顧自的點了根煙,同時借著微弱的燈光仔細打量著他。
這人是典型的北方大漢,長得魁梧高大,留著平頭,四方臉,濃眉大眼,炯炯有神,一舉一動有那麼股堅毅剛強的氣質。
“倒也是...”
警服男子輕輕點了點頭,隨後神色有些惋惜的問道,“大學入伍,起步就是精英團,又立功,又培訓的,這是有貴人呐,多好的前途!看你也不是犯渾的孩子,那怎麼就混到被開除軍籍了呢?”
“得罪人了?”
陳冬無語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這人為啥就老問那些不能說的,“領導,要不咱倆還是談談我被拘留的事兒?或者您有話直說?”
警服男子很直爽,“呵呵,行。”
“我叫黃戰!隸屬GA部刑事偵查局,第三專案組。陳冬,你我此次談話需要遵守保密原則...”
“.....”
陳冬愣愣的跟黃戰握了握手,突然轉變的話鋒讓他有點懵逼。這他媽蹲兩天拘留所,都給GA部的大佬整出來了,多大事兒啊?
“領導...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知道寶豐集團麼?”黃戰沒在乎他那種驚愕的表情,突然反問道。
陳冬眯著眼睛,沒吱聲。
“關於陳曦的事,你了解多少?”黃戰繼續問道,兩個問題看似毫不相干。
陳東聞言有些醒悟,眼神微凝,逐漸冷漠。
“你是想聽我和我姐的童年故事,還是想聽我給你描述松江那座墓碑長什麼樣?”
“陳東,你誤會了...”
黃戰沉默了半天,隨即語氣十分愧疚的緩緩說道,“你應該知道,陳曦是警方在寶豐集團發展的臥底,我是她唯一的上线領導。”
“所以呢!”陳冬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你為什麼敢出現在我面前?她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
“陳曦...可能沒死!”
“你說什麼?!”
黃戰深呼一口氣,隨後非常篤定的回了一句,“陳曦沒死,她還活著!”
“啪!”
驚喜突如其來,又瞬間被無盡怒火取而代之,陳冬拍案而起,胸中脹滿了戾氣無處發泄。
“你們GA系統搞情報的人就他媽會吃屎麼!”
“多長時間了?死亡通告都他媽發幾年了?現在又告訴我她還活著?!”
黃戰有些無言以對,“你別激動,聽我說...”
“你說個幾把!人沒死為什麼不接回來?如果已經暴露,她的處境得有多危險?!”
“.....”
“說話啊!”
陳冬其實也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也慢慢從最開始的激動中冷靜下來。
黃戰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隨後沉聲說道,“這是警方在寶豐集團的另一個线人發回來的資料,這次接觸很意外,但我們能確定,照片上的人就是陳曦。”
陳冬眉頭緊皺,心里愈發的不平靜,“這是哪?然後呢?”
“美加邊境!沒然後了,這是最後的线索。”
“為什麼?繼續聯系啊!”
黃戰低頭點了根煙,“聯系不上,他犧牲了!接到資料的第二天,美國警察就發現了线人一家三口的屍體。”
“操!”
“你們他媽還能干點啥?人玩命當臥底,你們連家人都保不住?!”
陳冬臉色非常難看,他現在對眼前這個人沒有一丁點好感。
從古至今,干臥底的幾乎就沒有過好下場。從情感上講,姐姐出事,不管是哪個環節的失誤,作為始作俑者的黃戰都要承擔最根本的責任。
雖然,陳曦是一名警察。
“事發突然,而且是在國外,很多因素無法控制。”
“你找我干什麼!”
黃戰直了直腰,神色十分凝重的回道,“這個线人一死,對寶豐集團的調查就變得十分困難。目前的證據和线索還不夠,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怎麼幫?”
“突破口必然在國內,只有躋身高層,才有機會接觸到寶豐的核心業務。這方面你有優勢...”
陳冬陰著臉,沒吱聲。
“陸濤...是你同學吧?”
“你倒是煞費苦心,連我的人際關系都研究明白了?”
黃戰坦言,“據我所知,你跟他關系不錯。陸濤的父親是寶豐的股東之一,你可以通過他進入寶豐,再找機會往上使勁兒,我這邊也會幫你介紹關系。”
“就是讓我接著給你當臥底唄?”
“不...這次不一樣!既然確定陳曦還活著,那首要任務就是接她回家,其他的事兒先放一放。還有一點,陳曦這麼長時間沒跟家里聯系,這里面肯定有某些困難和隱情,所以你是接觸她的最佳人選。”
黃戰說的很含蓄,但陳冬聽得明白。
陳曦既然沒犧牲,那為何三年多卻沒給出任何反饋。而且臥底的身份已然暴露,那她又怎麼會繼續呆在寶豐集團,甚至地位比當初更高。
已經安全發展了兩年的线人,為什麼剛一跟她接觸,就突然暴斃。
只是稍微一想,陳曦同志大概率已經放棄了自己的信仰。
“呵呵,忽悠我?”
沒有順著這個話題繼續,陳冬突然嗤笑一聲,“黃警官,你知道寶豐集團是干啥的麼?”
“不過是一個依托暴力手段的犯罪團伙...”
陳冬擺擺手,“暴力手段只用在底層,他們跟Z府談合同的時候也舞刀弄槍麼?”
“寶豐的資產在國內不算啥,在燕京都排不上號。可你知道它下屬的各個分公司,在地方的關系有多硬麼?這些公司隨便扯出一條渠道,又會涉及多少狠人的利益?”
“太多人知道寶豐干的都是刑法上寫的事兒,為啥就動不了啊?!”
黃戰凜然,“你果然對寶豐很了解!”
“了解也跟你沒關系!”陳冬撇了撇嘴,“黃SIR,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跟我裝傻,我勸你,以後就別玩無間道那套了。”
“害人害己!”
“就算臥底能查出點啥,寶豐上層隨便扔出倆替死鬼,你又能怎麼辦?整個集團,數十家分公司,十幾個股東,如此錯綜復雜的運作模式,是你區區一個二級警督,隨便發展倆臥底就能整垮的?”
這一番話,黃戰聽得很認真,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略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兩杠兩星,級別是有點低了哈?”
“是有點低麼?你要能找個部級大佬站台,那還要啥證據,直接平推了它!”
黃戰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真不考慮跟我合作?”
“我是沒那兩下子。”
“陳冬,再怎麼說,我也是為了救你姐!”
陳冬沉默著搖了搖頭。
一看談感情不好使,黃戰話鋒一轉,換了種策略,“兩年,不管結果如何,你幫我兩年就行!”
“兩年後,我幫你運作,進GA系統,一級警司起步。”
陳冬低著頭,拒絕的非常果斷,“謝了您呐,我就不是當警察的料!”
“以你的個人素質,再沒有更...”
“呵呵!”陳冬目光凝視,聲音低沉,“我就問你一句,當初我姐是怎麼暴露的?”
“.....”
“根本原因都沒搞懂,還讓我去送死?你信不信,我前腳剛走進寶豐總部,那邊上層馬上就會拿到關於我的資料,比你剛才讀的那份還詳細!”
“.....”
“行吧,那你改主意隨時找我。”黃戰神色遺憾的搖了搖頭,竟然果斷的不再勸說。
“對了,這個給你。”
陳冬神色詫異的接過一個文件袋,心里還有點警惕。
“啥啊?”
“大學生活也挺有意思...有個小哥們可能挺恨你,花錢使了點關系,想給你判個刑。”
“操...”
“不是啥大事兒,但也挺麻煩,我就幫你攔下來了。算見面禮吧,總感覺咱倆還能有點故事。”
陳冬瞪眼看著手里的文件,臉色越來越陰沉。
黃戰說完,也沒在看他的表情,直接轉身離開,嘴里還小聲叨咕著,“現在這小比崽子,都猴精猴精的...”
其實他給的條件很不錯。這種臥底的活兒前期並不危險,真到暴露那步也幾乎就是要收網了。
如果是一兩年前,陳冬說不定就答應了,畢竟在GA系統內晉升也算一條光明大道了。
但現在,陳冬有了點別的心思。
答應黃戰,那就相當於給自己套了個枷鎖,指定啥啥都干不明白。更何況,陳曦目前的狀態誰都無法確定。
他很難想象,一個二十多歲的柔弱女孩兒,被窮凶極惡包圍時的如履薄冰。他更難想象,一個已經暴露的美女警察,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活命。
不管陳曦是否背叛,她都是自己的親姐姐!
陳冬想用另一種方式,去碰一碰寶豐集團這個所謂的時代產物。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讓姐姐陳曦完好無損的回家。
十分鍾後,一名管教推門而入。
“走吧,給你換個單間,消停呆一晚上,明早就出去了。”
“謝謝!”
第二章 青梅
深夜的監室,一片漆黑。
陳冬躺在還算舒適的單人床上,平復著各種負面情緒,心里慢慢變得沉靜。
頭腦也變得特別清明。
他在回憶最近發生的點點滴滴,在思考如何處理有些復雜的局面。
事情要從半年前離開部隊說起。
陳冬在執行任務期間沒犯錯,也沒違反任何紀律,他被開除軍籍是替一個戰友背的鍋,而且是自願背鍋。
這事兒一言難盡,他也很少跟人提起,總之就是很低調的離開了部隊,也沒有通告處分。
陳冬本打算繼續學業,可他在服役兩年期滿時轉了士官,等於原有學籍作廢,現在又被開除軍籍,部隊也無法為他出具相關手續,所以政法大學根本就沒義務恢復他大學生的身份。
最後還是部隊的領導幫忙說了句話,政法大學這邊才象征性的給了陳冬一個旁聽生的身份。
而且恢復學籍、下發學歷的事兒,從絕不可能,變成了可以運作。
至於怎麼運作,那你是自己的事。
不管怎麼說,算有了方向。陳冬也沒跟家里說,就這樣半工半讀,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基本捋平了這條道。
等臨近畢業,如果各個學科不掛,答辯順利,再把錢兒往上一使,拿個學歷基本是沒有問題了。
理想總是美好的,但現實就算不太殘酷,也得沒事扇你倆個嘴巴子聽聽響。
陳曦還活著的消息很突然,所以陳冬不得不改變接下來的人生規劃。
他從沒有放棄復仇的想法!
哪怕對手是實力強大的寶豐集團。
可陳冬明白,他一個二十來歲,沒錢沒關系的大學生,想在燕京立足,想在寶豐總部冒頭,難如登天。
這里不是他的舞台。
陳冬得回去,回松江!寶豐最重要的分公司之一,就在松江。他要從最底層,撕開一個通往核心的突破口。
思緒翻騰間,就做了些決定。
只不過在回去之前,陳冬得將一些放不下的人和事妥善處理。
比如那個為了他放棄報考清北的小青梅。
比如那個給他坑進拘留所,甚至還想砸關系判他刑期的同學兼情敵...
.............................
第二天上午,拘留所的灰色大門徐徐拉開。
陳冬穿著一身淺色運動服,拎著個帆布包邁步而出,抬眼就看見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台破舊的銀色面包車。
“嘿,小傑!”陳冬走過去,懟了下駕駛位打瞌睡的藏族青年。
“嗯...冬哥!”小傑晃了晃腦袋,隨即笑著打開車門,“可算出來了,趕緊上車。”
青年名叫多傑,是個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康巴漢子,長相英武,肩寬腿長。皮膚色澤是那種高原上的黑,幾乎披肩的長發梳成柳瓣,整個人顯得粗狂憨厚,又有那麼點灑脫與豪放。
多傑也是個當兵的,退伍後成了北漂,偶然跟陳冬結識。倆人一起打過幾份工,後來就合伙干起了小買賣。
時間不長,但關系處的還不錯。
“哎...著啥急啊?”
還沒等陳冬坐穩,小傑行雲流水的掛擋給油,面包車直接竄上了道。
“能不著急麼?你消失三天,雪姐和妍妍都快把我撕了!好像是我給你藏起來似的...”
“擦...不讓你說我去辦事兒了麼。”
“辦啥事兒非得電話關機啊?”
“得,那趕緊回去吧。”
小傑撇嘴,油門直接踩到底,“因為啥啊拘你,整沒整明白?”
陳冬陰著臉點頭,“小人難防唄,問題不大,呵呵。”
“.....”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面包車停在了政法大學斜對面,一個掛著東升台球會館牌匾的門臉下。
門臉不大,但屋里的空間卻不小,二百多米的大廳擺了十來個台球桌。時值周末,盡管是上午,也有將近一半的台案處於使用中,看著生意不錯。
只是這幫手持木杆的小伙子,注意力似乎根本沒放在五彩繽紛的桌球上,而是心猿意馬的頻頻瞄向吧台里側。
那兒坐著一格外漂亮的姑娘。
絲絨般柔軟的長發披肩,像夜色一樣濃黑。纖纖玉手支著無暇側顏,精致的秀眉皺在一起,清澈明媚的眸子里時而噙著些代表煩惱和哀愁的黯淡,時而簇著飽含喜悅和溫馨的微光。
清雅恬靜的姑娘似是陷入了幸福的回憶。
所以展現出一種讓男孩們心碎的絕世而獨立!
“哎...”
伴隨著幾聲若有若無的惋惜,姑娘突然抬起頭,像是某種心靈感應似的看向門口。
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揚,清純絕美的臉蛋上浮現出如沐春風的笑。
“妍妍...”陳冬輕聲開口,眼里裝滿了寵溺和愛慕。
姑娘跑了出來,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將近一米七的身高,亭亭玉立。黑色修身外套里,是一條淺藍色碎花長裙,飄蕩的裙擺仿佛帶著青春期的所有美好翩翩起舞。
裙擺遮住了膝蓋,卻裸露著兩條筆直纖細的小腿,白得讓人心生漣漪。
我家蘇妍真是吃好看長大的,美的不像話!陳冬張開雙臂,等著溫香軟玉入懷,心里美滋滋的想著。
可就是一步之遙,潔白的小板兒鞋突然靜止不前。
“哼!~”
蘇妍的表情有點傲嬌,還有點可愛,瞪著一雙水盈盈的美眸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怨氣幽幽的走回了吧台里。
“.....”
陳冬原地尷尬了幾秒,趕緊像哈巴狗一樣追了過去。
“噓!...”
一幫認識他的朋友開始嘲笑似的起哄。
陳冬板著臉擺了擺手,“別吵吵,都給我眯著...今兒台費算我的!”
“.....”
“冬哥大氣!”“冬哥仗義!”
“白頭到老!”
“操!”
“早生貴子!”
“哈哈!...”
吧台里有個低座沙發,外面看不見。蘇妍斜靠在上面,翹著長腿,背對著入口,神色沉靜的擺弄手機,也不說話。
陳冬咽了口吐沫,愣愣的貼了上去,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少女清香入鼻。
“走開,煩人!”
“妍妍,你不愛我了是不?”
陳冬伸手摟著姑娘的細腰,討好似的逗了幾句,可蘇妍也沒搭理他,精致的俏臉上反倒有種不常見的委屈和傷心。
沒辦法,他只好收起嬉皮笑臉,
“寶貝,我錯啦,別生氣。”
“陳冬,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蘇妍坐直嬌軀,目光瀲灩的看著他,語氣幽幽糯糯。
陳冬一愣,刹那間大腦有點短路。相識多年,蘇妍大概從來沒有用這種弱勢的口吻跟自己說過話。
一直以來,這個在他眼中綽約淡雅如一朵娉婷清蘭的姑娘,對待感情的方式始終是異常的冷靜和理智。
陳冬和蘇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彼此父母就是好朋友,從小在一起長大,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同學,甚至同桌。將近二十多載的時光里,他們彼此毫無縫隙的參與著對方的生活。
蘇妍的青春就是陳冬,而陳冬的青春幾乎也就是蘇妍。
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但彼此之間卻始終有一道外人看不見的牆。
當然,這堵牆也可能是陳冬單方認可的存在。
你很難想象,小時候的金童玉女,長大後的郎才女貌,得到了親朋好友的祝福,得到了雙方父母的認可,竟然直到高考之後才確定戀愛關系。
最關鍵的是,情投意合你儂我儂了十幾年,小時候不懂事就算了,可高中之後,肯定又無數次單獨相處的機會,竟然到現在也還沒突破最後的底线。
用蘇妍的話來說,她希望和陳冬的愛情不僅僅只有風花雪月,還要嚴肅認真的規劃兩個人已經無法分割的人生。
余生很長,而青春的美好不該被貪婪的欲望玷汙。我們應該做到心靈深處的相伴,靈魂層面的牽手,精神上的互相扶持。
最後才能心心相印,相守相依,白頭到老。
反正那意思就是遲早是你的,但現在還不行。
陳冬肯定不以為然,在他看來,蘇妍就是矯情。不給吃,還不讓出去吃。又靈魂又精神的,整一堆沒用的心靈雞湯,無非是阻止自己脫她衣服的理由。
蘇妍在外人眼中是個淡雅如蘭的小女神,性格文靜,對誰都和和氣氣的,可內在卻是個精致的完美主義者。
陳冬懂她的驕傲。
蘇妍絕不容許任何人干涉她的感情。
再有陳冬這麼個算是百依百順的男朋友,更加堅定了她要構建一個完美愛情童話的精神理想。
以至於蘇妍對他的掌控欲和塑造欲強到了極致。
但不可否認,蘇妍很愛陳冬,也滿足了陳冬身為一個男人,對一個完美愛人的所有期待。
除了在某些關鍵時刻,這姑娘與生俱來的的,一種該死的理智和冷靜。
就因為這一點,曾經自詡為火力男孩兒的陳冬,甚至一度想放棄這段感情。
又沒那麼容易放下。服役期間,相思和愛戀不減反濃。直到退伍歸來,理所當然的繼續相互牽絆,攜手前行。
大概也是認命了。
畢業之後就能同居,估計是陳冬能管住褲腰帶的唯一念想。只是可惜了從小到大那些對他含情脈脈的小姐姐了,少摸了多少大腿,少親了多少小嘴。
對蘇妍,喜歡是真喜歡,愛也是真愛。
二十來年就這麼過來了,眼看苦盡甘來了,也不差再熬那麼一年半載的了。
好在這個始終不離不棄的姑娘值得等待。
“我...怎麼會不要你?”陳冬胡思亂想了幾秒,隨即磕磕巴巴的回道,心里莫名的還有點小竊喜。
“縱使海枯石爛,地老...”
“行了!”
蘇妍的幽怨情感似乎也就持續了不到一分鍾,便又很快恢復了身為女友大人的威嚴和凌厲。
“這兩天,你去哪了?!”
“辦點事兒。”
“為什麼不開機?”
“走得急,電話沒電了。”
蘇妍靜靜的看著他,眼神里帶著點小凌厲,但最終也沒問太多。該說的他自然會說,這姑娘的性格從來不會咄咄逼人,刨根問底。
陳冬眼珠子一轉,往前挪了幾分,一手悄然搭上了蘇妍的腿,另一只手順勢摟住她的脖子,然後在白皙的胸脯前一撩。
“媳婦兒,你今天戴的項鏈真漂亮。”
“讓我仔細看看...”
蘇妍抿嘴輕笑,警惕的往後一躲。這人總是找各種借口跟她親熱,什麼項鏈戒指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少來!”
“媳婦兒,三天沒見你,都想死我了...”
陳冬不管不顧的往前一壓,噘嘴就吻了上去。
蘇妍總歸不再拒絕,薄潤的粉唇輕啟,一雙玉臂環繞,任由心愛的男友貪婪索取,微微眯起的美眸里滿是柔情蜜意。
好在沙發比較低,外面打台球的人看不見。倆人摟在一起非常投入的卿卿我我,滋潤著唇舌,甚至連門口進人都沒感覺。
一個對年輕男女不知何時靠近了吧台,正扯著脖子欣賞著里面的香艷。
“哎,哎!”
“砰砰砰...”
那個清純可愛的小美女似乎沒看夠,根本沒想出聲打擾。可她身邊的高壯青年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表情極為憤慨的拍桌呵止道。
“啊...”
蘇妍被嚇了一跳,趕緊推開陳冬,低頭整理著裙擺,俏臉瞬間彤紅,美若丹霞。
“嘛呢!干啥呢!大白天的...你倆注意點!”
“.....”
高壯青年滿臉不爽,別人情侶親個嘴兒,他好像喝了一壇子醋。尤其是當他看到,陳冬若無其事的收回揉捏蘇妍大腿的手,整個人頓時有種痛心絕氣的感覺。
魏寧,蘇妍身邊的天字號第一大舔狗,一句話能上刀山下火海的那種。傾情追求五六年,自認為感天動地,情深似海,卻還是離女神芳心隔著山路十八彎。
他把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都歸結在陳冬身上,於是恨陳冬恨的要死,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魏寧是他倆的高中同學,還是蘇妍不知道從哪論的表哥。父輩遺留的關系,大概是出了五服,反正沒有丁點血緣關系。也正是這層身份,才讓他有了死皮賴臉糾纏蘇妍的理由。
畢竟起碼父母層面的來往不少。否則,蘇妍這種姑娘自然是不屑於搞備胎舔狗那一套。
就算這樣,高中時期因為耍小心眼搞小動作,魏寧也沒少挨陳冬的揍。
“你真煩人...”清純美女笑著抱怨了一句,“我還沒看夠呢!”
“公共場合,有傷風化!”
“哪都顯你了!”
陳冬都沒搭理魏寧,起身拿了瓶飲料遞了過去,隨後詫異的問道,“藍心小姐姐,這麼閒著呢?”
“我來找妍妍啊,一會兒上大課,張教授要點名的。”
“哦...”
“你干嘛去了,妍妍這幾天都沒睡好覺!”
“.....”
一旁的魏寧眨了眨眼睛,突然不懷好意的插話道,“陳冬,我聽說你被警察抓走了?你干啥喪良心的事兒了?”
蘇妍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很疑惑的看向陳冬,但卻抿著嘴什麼都沒問。
妍女神很聰明,也很懂事。
陳冬的表情不對勁,所以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不管魏寧有什麼目的。
她都不會當著外人的面質問什麼,更不想讓自己的男朋友下不來台。
陳冬歪著脖子看了他幾秒,隨後沉聲說道,“魏寧,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這個魏寧吧,要說壞,大概也只是對陳冬壞。在其他同學和朋友的眼中,魏寧的人品還不錯,平時出手闊錯,有時候還挺樂於助人的,除了有點愛裝逼,總體來說遠遠夠不上危害社會的級別。
可在陳冬眼中,這逼就是滿肚子壞心眼,還老使那些一看就能讓你看出來的壞心眼。
就比如現在,自己還沒找他算賬呢,這傻逼直接一句話自爆了。
“你啥意思?”
“來,咱倆找個沒人的地方談談!”
陳冬陰著臉走出吧台,伸手扯著魏寧的襯衫脖領就往休息室方向走。
“哎,哎?你干啥?!”
“陳冬!陳冬,別動手!”
一看陳冬有點急眼,藍心趕緊拽了一把,蘇妍也皺眉跑了出來勸阻。
“沒事,呵呵。”
陳冬松開衣領,笑著擺了擺手,“嗨!你倆干啥,我不打他...魏寧,你跟我進里屋,咱倆談點事兒。”
魏寧撇撇嘴,“我咋那麼願意搭理你呢。”
“不來你指定後悔,愛信不信!”
“.....”
魏寧原地猶豫了半天,隨後有點心虛的瞄了蘇妍一眼,也只好咬牙跟了上去。
“這倆人作啥妖呀?”藍心表情俏皮的說道。
“可能是男人之間的秘密...”蘇妍也挺無語。
第三章 伊始
休息室。
魏寧一臉防備的踱步而入。
陳冬沉默著點了根煙,瞅他那狗嗖的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聽誰說,我被警察抓走了?”
“管得著麼?”
“呵呵,操!”陳冬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行,魏寧,你丫現在是越來越壞了,有長進!”
“別扯沒用的,要說啥趕緊的。”
“你吧,腦細胞本來就不多,還都使我身上了。也行,衝我來沒事,你還算個帶把兒的。但有一點,魏寧,以後你要敢對蘇妍動一點壞心思,我指定讓你後悔當人!”
“.....”
“聽見沒!”
頂著那種似有殺意的冰冷眼神,魏寧硬著頭皮說了一句,“你別他媽嚇唬我!剛從監獄出來,不長記性?”
“我咋進拘留所的,你心里沒數麼?”
陳冬不想跟他扯皮,直接從包里掏出個一沓復本文件,啪的一下甩在了他的臉上。
魏寧沒吱聲,沒反駁,因為心虛,因為陳冬表現的底氣太足。他目光閃爍的撿起文件,逐一查看,卻越看越心驚,越看臉色越差。
“飯店那兩伙人都是你找的吧?我說怎麼干起來都故意往我身上撲呢?”
“民警你也安排到位了?關系挺硬唄?口供和筆錄都不做,就給我扔拘留所了?”
“.....”
說到這兒,魏寧知道他干的事兒肯定是露了,而且露的很徹底。
“拘留都不行,我他媽推倒倆人,你還給做成輕傷鑒定了?!要判我?!你挺損呐,我操你媽...”陳冬越說越來氣,這也得虧黃戰了,不然等人家把案子作死,他再找關系上訴,就算最後沒事也肯定特別麻煩。
“不是...”
“還不是?還解釋啥啊?你收買那倆警察我都他媽找著了!法醫那兒花不少錢唄?到里邊還找人整我?”
“賄賂公職人員,收買法醫作假鑒定,栽贓陷害,指使殺人,證據鏈我都他媽整全了!你挺有錢是吧?來,這回我看看你爹能掏多少錢保你!”
陳冬說完,雙手插兜就往外走,“這份附件送你了,跟律師研究研究怎麼減刑吧。”
“法庭上見!”
“.....”
這麼幾句話下來,魏寧已經有點慌神了。
因為他很清楚那份資料上的證據是真是假,給他辦事的這幾個狗腿子也藏不住。陳冬如果報案,那根本不是錢能解決的事兒。
他說的任何一條罪證成立,那就不單單是坐牢的問題。
“哎,陳冬!”
必須攔住他!魏寧趕緊一把拽住陳冬。
“干啥?”
“談談...”
“談個屁!”
“.....”
陳冬甩著胳膊就要繼續往外走。情急之下,魏寧直接快跑幾步,竟然用後背靠住了房門。
“陳冬,陳冬,我錯了,行不行!”
“咱倆同學五年,你打我那麼多次還沒打出點感情麼?”
“.....”
陳冬聞言都懵逼了,我跟你有毛感情?
“你聽我說,我就想嚇唬嚇唬你,沒想整那麼嚴重。”魏寧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到底也就是個學生,有些事做了也沒想過後果。
“我好歹是妍妍表哥,你看妍妍面子也得給我個機會啊!”
“就因為蘇妍,我更得給你送進去!”陳冬瞪著眼睛,咬牙回道,“起開!”
“你是怕我搶走妍妍?!”魏寧的腦回路也是清奇,竟然生生轉移了話題。
“滾犢子吧,我死了,蘇妍也不可能跟你!我當兵兩年,她搭理你了麼?”
“你不回來,她早晚是我的!”
“滾,傻逼!”
“陳冬,你嫉妒我!我比你有錢,比你長得帥,比你身材好!你除了有倆爹,哪點比得過我?”
“.....”
魏寧縮著脖子,好像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但為時已晚。
“啪!”
“砰!”
空氣中突然多了些凜然寒意。陳冬眼神冰冷,抬手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嘴巴子,緊跟著又是一記飛踹。
“你他媽想死是麼?!”
“呃...”
魏寧疼得直貓腰,陳冬一言不發還要繼續抬腳,可房門突然被聞聲趕來的兩個女生用力推開。
“陳冬!怎麼又打起來了!”
“你問他,是不是自己找揍?”
蘇妍神色恬靜,見怪不見,眨了眨大眼睛問道,“怎麼回事啊?”
魏寧扶著牆起身,快速回道,“沒事,我倆鬧著玩呢!我嘴欠,我該打!”
“.....”
倆美女相視無語。
“冬...嗯...”魏寧支支吾吾,想叫哥,還叫不出口。沒辦法,他現在是被命脈掐人手里了。
但為什麼說這人有點小聰明呢,他未必就沒看破陳冬的想法。那證據鏈整合的專業程度,一看就是內部人士操作的,如果真要走司法程序,那陳冬根本不會找他。
所以魏寧多少有點故意激怒陳冬,挨打的人總是弱勢群體,拉蘇妍進來,沒准還能幫忙說說情。
總之先裝會兒孫子,好漢不吃眼前虧。
“趕緊滾蛋,不願看見你!”
“.....”
“先走吧,有什麼事回頭說。”蘇妍拉了拉魏寧的胳膊,輕聲說道,“我送送你。”
“呃...行吧!”魏寧松了口氣,瞄了眼陰著臉的陳冬,隨即妝模作樣一瘸一拐的往出走。
有些事兒陳冬不想當著蘇妍的面談。
先吊著,讓魏寧難受幾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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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後,藍心和陳冬一起返回了吧台。
“他又咋惹你了?”
“逼嘴沒個把門的...”
“那也不能動手呀,你可不能再這麼衝動了。”
“我收著勁兒呢,也沒動真格的。”
藍心突然認真的看著他,語氣輕柔卻嚴肅的說道,“陳冬,你這幾天去哪了?”
“有事兒...”
“你知不知道妍妍多擔心你?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動不動就消失呢?”
“.....”
“妍妍這麼好個姑娘,你要懂得珍惜。她那麼驕傲,那麼要強的一個女孩兒,能為了你放棄清華北大,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足夠說明她有多愛你。”
“陳冬你就不能讓妍妍省點心...”
陳冬都懵逼了,不明白她咋突然就開啟了說教模式。
這姑娘是蘇妍的室友,好閨蜜。自從大一開始,這對兒相處的很好的小姐妹,就好像連體嬰兒般,干啥都成雙結對。
倒是也為政法大學增添了一道遠近聞名的移動風景线。
藍心是那種很招人喜歡的小圓臉,一頭齊耳短發,簡約又清爽。大概一米六的身高,身材很標准,有點恰到好處的小豐滿。
再加上雪白的膚色,甜美的氣質,竟引得無數狂蜂浪蝶趨之若鶩,日夜魂牽夢縈。
蘇妍的姿色不必多說,過目難忘的校花女神,從小到大在多個場合達成了艷壓群芳的成就。甚至還是個讓學校老師和領導都十分重視的超級學霸。
優秀的一塌糊塗,卻也讓大多數有自知之明的男生望而卻步。
所以藍心雖然蘇妍稍顯遜色,但追她的人反倒更多,平日里的小麻煩也數不勝數。
就算是名花早有主,還是有無數飛蛾撲火,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心兒妹妹,你這麼一本正經,我還以為要跟我表白呢...”
陳冬突然往前一湊,嗓音低沉的挑逗道。
“你別沒個正形!”藍心翻著白眼往後一退。
“放心吧,我會對妍妍好...畢業我倆就結婚,到時候你來當伴娘。”
“行,那說好啦!”
“來,給哥笑一個...”陳冬又嬉皮笑臉的逗。
“滾,一會讓妍妍打你!”藍心皺了皺眉,隨後不由自主的漏出一個很養眼的笑容。
這姑娘愛笑,一笑漏出倆酒窩,抿著唇,有點羞澀的韻味,好看的讓人心醉。
可能也就是這種標志性的笑容,總會讓人產生兩種不同的想法。一種是傾盡全力付出所有去保護她永遠幸福美好,要麼就是使出渾身解數撕碎純潔把她踩在腳下盡情蹂躪。
“你家紅楓呢?怎麼好長時間不見你牽出來溜溜?”
“.....”
藍心低頭沉默了幾秒,隨即輕聲回道,“我倆分手了。”
陳冬表情詫異,“分手了?你倆處幾年了,說分就分?”
“哎,合不來,就分唄...”藍心神色平靜,似乎不想過多糾纏這個問題,“這幾天你好好照顧妍妍。”
“怎麼了?”
“我請假了,得回家。”
“哦,出什麼事了?”
藍心點點頭,“家長里短的,就不跟你說了。我一走,就妍妍自己在寢室,你上點心。”
“放心吧...你需要幫助就吱聲,有什麼問題大家一起想辦法。”
“嗯,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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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蘇妍把魏寧送到了學校門口。
一瘸一拐的魏寧,臉上並沒有挨打的痛苦或者惱羞成怒。此時因為被蘇妍扶著胳膊,反倒莫名的有點享受。
這逼大小算個富二代,不是沒玩過女人,也不是見著美女就走不動道的色中餓鬼。
但他唯獨無法抵抗蘇妍的魅力。
這麼多年以來,因為陳冬的威懾,能接近女神一米范圍內都算過年吃頓餃子。
他是恨不得瞄幾眼蘇妍裸露的鎖骨和小腿就心跳加速,有個不經意的肢體接觸或者皮膚摩擦就能硬的那種。
大概是心理作用,越得不到越想要。
從某種層面講,魏寧對蘇妍的愛慕,真的有可能大過陳冬。
“你倆到底咋回事,再不說我走了!”蘇妍一雙明眸目光流轉,雙眉似蹙非蹙。
“真沒事!”魏寧神色無奈,目光躲閃。
“沒事他找你談什麼?沒事他揍你不還手?你傻還是我傻?!”
“.....”
“你說不說。”
“說啥啊?”
“行,不說拉倒,再見!”
“哎,妍妍...”
魏寧戀戀不舍的喊道,蘇妍已經瀟灑遠去,給他留了個美麗優雅的背影。
半小時後。
蘇妍和藍心一起去上大課,陳冬呆了會兒也沒什麼意思,便打算回租的房子好好睡一覺。
“小傑!”
“咋了?”
“我回家了,明兒再來,你看店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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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政法大學,六號寢室樓。
心煩透頂的魏寧推開寢室大門,面無表情的打量一圈,隨即坐到自己的床鋪邊郁悶的抽起了煙。
其他三個室友都在,大四的學生也沒啥必修課了,享受最後的校園時光,基本要從睡到日上三竿開始。
“全子,大成,趕緊起來,找個地方喝酒!”
“.....”
全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晃著腦袋問道,“咋了寧哥,這大早上的...醉生夢死不得等天黑麼?”
躺床上玩手機的大成呵呵一笑,“你看咱寧哥這臉色,明顯又在妍女神那兒吃癟了。”
“你倆別他媽墨跡,去不去?”
“那必須的得去,寧哥心情不好,哥們就是喝死也給得陪著!”
全子掀開棉被,光著腳丫子下地點了根煙,隨後一屁股坐在魏寧身邊。
“寧哥,兄弟勸句廢話,不說全國,不說燕京,就單單咱們學校,姿色不錯的姑娘可不少,你為啥非得看蘇妍臉色啊?就你這條件,往上撲的美女不有的是...”
魏寧撇了撇嘴,“確實是他媽廢話!我缺姑娘麼?不懂別逼逼!”
“可不,寧哥缺的是心靈港灣!”
“.....”
全子無語,“蘇妍這種港灣可不好進船,再說人家有主了啊。”
大成點點頭,“反正我感覺,寧哥你這麼生追,肯定沒戲!得換個思路...”
“啥思路?”
“我哪知道。”
“操,滾犢子!”魏寧煩躁的擺擺手,“趕緊穿衣服,晚上找個地方玩玩。”
“哎...”全子突然靠過來,小聲說道,“不行,你讓沈泉給參謀參謀?”
魏寧一愣,轉頭看向寢室里側,一個始終躺在床上看書沒吱聲的青年。
沈泉,同樣來自松江,倆人是老鄉,卻不怎麼熟絡。三年的室友關系,說過的話兩只手都能數過來。
這人有點神秘,也挺低調,平時不在寢室住,所以並沒有太多交集,最多算臉熟。
但傳聞,這人在校學生會混的不錯,跟校方領導也說得上話,甚至跟幾個家庭背景牛逼的富二代玩到了一個圈子。
總之就是辦事挺有一套。
要放在平時,以魏寧的裝逼性格,絕對不會干這種在他看來是不恥下問的事兒。
但今天,可能是受了親眼看見陳冬和蘇妍親熱,又偷雞不成蝕把米,心理狀態出現了某種莫名的變化。
魏寧低頭尋思了幾秒,隨即起身走到沈泉身邊,遞了根兒軟中華過去。
“泉哥,一會兒沒事,咱哥幾個聚聚?”
“呵呵...”
沈泉接了煙,先是輕笑一聲,然後緩緩坐起身,眯著眼睛看了他幾秒。
“找我辦事兒,得用錢。”
“.....”
魏寧一愣,那倆室友也很詫異。他們都沒想到,這個沈泉說話這麼直接,這麼直白。
“聽說你是富二代?”
“挺有錢吧?”
沈泉神色戲謔的點著煙,繼續輕聲問道。
魏寧還是有點沒緩過勁,但卻很下意識的裝逼道,“錢不是問題,哥們還有百來個存款,你要能幫我拿下蘇妍,都給你也行!”
“呵呵,那不用!”沈泉吐了個煙圈,“金屄也不值這個價...”
魏寧臉色瞬間變得有點難看。
沈泉無所謂的打開筆記本,噼里啪啦的調出四張照片,“八號樓606寢室,被譽為政法學院顏值最逆天的寢室。”
“這四朵金花,每年收到的情書和禮物,都夠看門大媽開個超市了。”
“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姐和作為交換生出國學習的四妹,暫且不說。但就常年在校內學習的蘇妍和藍心,也沒聽說誰有機會一親芳澤。”
大成走過來插話道,“泉哥,倆姑娘都有對象啊,別人肯定沒機會啊!”
沈泉撇嘴,“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啥社會了,有對象也不耽誤搞破鞋。”
“那倒是,光咱們系,我就知道有幾個姑娘背著男朋友跟人睡覺...”
“操!”
魏寧有點欲言又止,他其實想說,自己對蘇妍是真愛,不是單純的為了睡覺。
沈泉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指著照片說道,“你想拿下蘇妍,沒那麼簡單,最起碼得需要一個內應。”
“什麼意思?”
“得有個能幫你的自己人,先搞定藍心吧。”
“藍心?她也不可能幫我啊!”
沈泉意味深長的拍了怕魏寧的肩膀,“慢慢來,我研究研究。你要信的過我,先拿五萬塊錢!”
“.....”
“半個月之內,我肯定讓你看看成果。”
“行,我轉你!”
魏寧一點沒卡殼,沈泉笑的更加高深莫測,旁邊那倆人都看傻了,這錢花的真他媽痛快。
魏寧這會兒多少有點上頭了,陷害陳冬的事兒還沒解決呢,又他媽找個不知根底的人算計上蘇妍了。
但任何故事的開端往往都在不經意間發生,一個人傻錢多為愛痴迷的富二代,加上一個陰險狡詐擅長在背後捅咕的狗頭軍師,漫不經心間的三言二語,卻輕輕撥動了命運的指針。
幾個因為不同理由相聚在大學校園的年輕人,由此開始了一段可悲可嘆的恩怨情仇。
“那,泉哥,咱先出去喝點?”
“不了,我有事兒得出去一趟,你先把錢給我打過來。”
沈泉說完,踩著一雙旅游鞋,套了件外套,竟然直接離開了寢室。
剩下魏寧,全子和大成,三人無語的大眼瞪小眼。
“哎,你倆說,我是不有點虎逼?”
“好像不是有點。”
“寧哥,咱還玩去麼?”
“玩你麻痹!”
“.....”
魏寧到也不是後悔,就是突然有點摸不准沈泉的脈。他不在乎五萬塊錢,也不信沈泉敢明目張膽的坑自己,但感覺這事兒有外人摻和就變味兒了呢。
學校門口,沈泉一邊揮手叫停出租車,一邊小聲嘀咕著,“正愁沒錢泡妞呢,沒想到還有主動送錢的,呵呵。”
兩小時後以後,燕京火車站。
沈泉拎著一塑料袋肯德基,朝乘務員出示車票後,面無表情的登上了火車。
車廂中段,一個身穿白體恤牛仔褲的清純短發美女,正坐在靠窗座位上,沉靜的看著熙熙攘攘的旅客。
“嗯?”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對面走來。
“沈泉?沈泉!”
姑娘起身擺擺小手,神色驚喜的打了聲招呼。
“藍心!這麼巧!”
沈泉故作驚訝,看著姑娘臉上明媚的笑緩緩走來,深邃的眼眸里微光閃爍。
崢嶸歲月 作者 如何妄想 QQ594676595
第四章 煩惱
燕京,三環附近某商業小區。
陳冬一覺睡得很踏實。在拘留所這幾天確實沒怎麼休息好,身體倒沒啥,疲憊都在精神層面,總是胡思亂想,還得防著那幫犯人整事兒。
天兒都快黑了,還在沒心沒肺的打著呼嚕,然後突然被一陣粗暴的搖晃弄醒。
“.....”
陳冬側著身子,腦袋探出了床邊,經歷了幾秒意識空白,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秀致嬌美的雪白纖足。
他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抬頭繼續往上看。兩條修長勻稱的美腿,曲线玲瓏。
這腿有點眼熟!
“你在看什麼?!”
“呃...”
輕柔悅耳的女聲也很熟悉,還透著一股隔著被子都能感覺到的冷。
陳冬一下就清醒了,整個人迅速往後一撤,直至後背貼牆。
眼前這個寒氣兒飄飄,如同仙女下凡一樣的小姐姐,同樣是他最不敢惹的女人之一。
烏黑長發束在腦後,小姐姐肌膚雪白,容顏精致,神色如冰山,眼眸似秋霜。
冷艷絕美,宛如雪蓮綻放。
“姐...你回來了?”
“趕緊起床!”
正當陳冬以為又要解釋一遍為何消失三天,小姐姐只留下一個似乎讓溫度又降了幾分的眼神,隨後邁步離開。
男人瑟瑟發抖的趕緊起床穿衣。
陳冬的家庭情況很復雜。
正如魏寧所說,他確實有兩個爹,還有兩個對他很好的姐姐。
陳冬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了婚。
跟著父親不到兩年,就被母親接到了一個重新組建的家庭中生活。
從那以後,除了陳曦之外,陳冬又多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姐,韓清雪。
新的家庭很和諧,一家人在一起幸福愉快,這要歸功於性格溫柔和善的陳母,以及為人剛強卻明事理的繼父。
兩個姐姐相處的親密無間,對待弟弟陳冬時的態度更是一拍即合,於是從小就給予他超乎尋常的“關愛”和“照顧”。
所以陳冬對韓清雪的畏懼,大部分是童年時遺留的陰影。
“姐,要不您歇著,我做飯?”
衛生間洗洗涮涮之後,陳冬靠在廚房門口,表情有點尷尬又諂媚的看著俏臉霜寒不減的韓清雪。
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忙忙碌碌的模樣也挺好看。
“小喬回燕京了,你去接一下。”韓清雪站在水槽前,低頭挽著襯衫袖口。
“回來就回來唄...她又不是找不著家。”陳冬撇嘴吐槽道。
“點名讓你接,愛去不去!”
“姐,感情這頓晚飯不是給我做的...”
韓清雪聞言,剛緩和一些的臉色,瞬間冷若冰霜。她轉過頭,也不說話,紅潤的唇角微微落下,輕輕眯著鳳眸。
“得,我不配!我去接她!”
“火車站,還有三十分鍾。”
陳冬轉身就走。
他是真受不了韓清雪這種冷暴力。還好也就消失了兩三天,萬一讓她一個星期找不著,那才是世界末日。
...........................
與此同時,華夏江南某城。
一個寫著中心醫院的牌匾前,出租車緩緩停滯,沈泉打開門,然後很紳士的攙扶著藍心下車。
“爸媽就在這兒?”
“嗯,昨天住進來的。”
沈泉低頭看了看表,隨即親昵的撫了撫姑娘的後腦,柔聲說道,“那你先去吧,今天有點晚了,明早我再來看望叔叔阿姨。”
藍心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不用,沈泉,你快忙你的吧,別耽誤了正事兒。”
“不耽誤。我實習的名額已經定了,明天就是幫公司簽個合同,露一面兒就行。”
“哦...”
沈泉微微頷首,突然抬起雙手,輕輕扶住了藍心的胳膊。
四眸相對,姑娘愣住。男人溫和的目光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柔情暗蘊卻也強勢堅定。
“藍心,家里出了這種事,你一個小姑娘幫不上什麼忙。別胡思亂想,好好照顧爸媽,剩下的我來幫你解決,好麼?”
“啊...”
藍心被帶入那種突然的嚴肅氣氛里,有點懵懵懂懂。
本應屬於一個人的焦頭爛額,經歷了火車上的偶遇以及醫院門前的這番話之後,讓姑娘心里突然多了些踏實和從容。
藍心和沈泉很早就認識,畢竟是一個系的同學,抬頭不見低頭見。
可要說相熟或相知,大概要從半年前沈泉突然空降學生會組織部長一職開始。那之後,藍心跟這位頗有能力的小領導產生了不少交集。
倆人在組織部的工作上很有默契,以至於私下關系也越來越好。
但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沈泉對藍心表現出的態度,強勢卻謙遜有禮,熱情卻點到為止,幾乎從來沒有逾越過友情那條线。
直到兩個月前,相處近四年的男朋友出軌,傷心欲絕的藍心果斷與之分手。而沈泉在姑娘感情最脆弱的一段時間里,始終扮演著一個默默陪伴、諄諄開導、細心呵護的角色,同時開始比較隱晦的傳達著自己對她的愛慕之情。
藍心顯然接收到了那種不怎麼讓人反感的愛意。
雙方都還沒有正式表白,大概也就止步於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程度。
但曾幾何時,他的突然出現已經能讓藍心感覺到驚喜。
他的關心已經讓她能理所當然的接受。
沈泉偶爾表現出的大男子主義,已經讓藍心無法拒絕,甚至不知不覺間形成了一種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小依賴。
藍心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就像一個可愛又無知的獵物,一步一步陷入獵人精心編織的美麗陷阱。
“好吧...那你回去早點休息。”藍心眨了眨大眼睛,語氣溫柔的回道。
“嗯,放心,一切有我!”沈泉身軀前傾,突然吻了下她的額頭。
“去吧。”
“.....”
藍心往後一退,臉上蕩漾著標志性的羞澀笑容。
半小時後,某快捷酒店。
沈泉站在窗台前點了根煙,隨即用手機撥通了一個本地號碼。
“泉少?”
“嗯,我到了,明兒讓你的人早點去。”
“行,我都安排好了。”
“態度強硬一些,但別傷人,明白麼?”
“我辦事你放心!”
沈泉掛斷通話,手機直接扔到了床上,隨後面無表情的盯著窗外孤寂閃爍的七彩霓虹。
“為了泡個妞,跑他媽這老遠,我也真是圖逼!”
“算了,費點事就費點事吧,總不能老玩些庸脂俗粉。”
......................................
另一邊,被迫來火車站接人的陳冬,開著一台紅色的馬自達6停在了一個商業廣場的路邊。
“火車站是沒法進了,走兩步走兩步吧。”陳冬靠著車門抽著煙,心里很惡毒的想著。
這台車的主人就是他來接的姑娘,只不過平時的駕駛權屬於韓清雪,楚喬也不怎麼在燕京呆。
03年四月才上市的新車,時尚的外形,拉風的顏色,雖然不是什麼豪車,但加上陳冬這麼個氣質憂郁有點滄桑痞氣的小帥哥,在熙熙攘攘的步行廣場上,多少還有那麼一丁點吸引力。
陳冬神色雲淡風輕,但雙眼也很賊的打量著路過的行人,但凡有點姿色的美女肯定得多瞄幾下。
平時在蘇妍的威懾下,他也是有賊心沒賊膽。
對於這種路邊養眼的事兒,群眾的目光總是雪亮的。就比如此時,一個個原本行色匆匆、表情漠然的老司機們,突然齊刷刷的放慢腳步,或回頭或轉頭不由自主的瞄向同一個方向。
無非是那邊出現了一個能夠碾壓眾人審美觀念的超級靚女。
陳冬自然而然的順應潮流,抬眼望去。
頓時眼前一亮!
廣場亮如白晝的強光下,一個身材高挑長發飛舞的冷艷妹子踏著夢幻般的旋律款款而來。
修長筆直的美腿嫻熟的駕馭著一雙款型時尚閃耀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彰顯著無比自信的強大氣場,她根本就不在乎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白色修身九分褲,黑色緊身T恤衫,恰到好處的V字領毫不吝嗇的敞開著誘人的深邃溝渠。那抹勾魂的白皙,精致的鎖骨,以及絕美嬌艷的臉蛋兒,讓人有些難以取舍,不知道該盯著哪看。
妹子給人的第一個印象就是不可思議。
沒想到這種完美比例的身材真的存在。如此盈盈一握的細腰,如此曲线優美的屁股,看得廣場上將近一半的男人走不動道,甚至連女孩兒的眼中都是各種羨慕和嫉妒。
倒不是說多夸張的腰細臀肥,這妹子將近一米七,本身就是高挑纖細型的,主要是尺寸比例很完美,那豐滿的弧线看著就很賞心悅目。
陳冬默不作聲的又點了根煙,眼神里保持著驚艷,卻沒有其他人那種狂熱。
天使或魔鬼只在一念之間!
這妹子,或者說這個小姐姐,好看是好看,但又哪能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了。
但總歸有人安耐不住,面對夢寐以求的極品美女,誰都想把她拉進自己的生活里。
一身名牌是標配,手里拎著個奔馳車鑰匙,看著很有自信的青年徑直朝那道黑色魅影追去。
這是個深諳此道的帥哥,也不差錢,自然必備搭訕技能。
五米距離,帥哥打算開口試探,微張的嘴唇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一個清冷的眼神直接把他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冷艷妹子淡然的收回目光,慵懶隨意的擺了擺小手,然後繼續前行。
非常果斷的拒絕!
“太特麼高冷了..我操!”
“唔,有挑戰,我喜歡!”
奔馳帥哥尷尬的離開,人群一陣輕微的喧嘩。實力不弱的兄弟都失敗了,勸退了一些蠢蠢欲動,卻激起了一些狠人的征服欲。
陳冬打開一瓶礦泉水,美滋滋的看著熱鬧。
正當有人准備接棒上前,卻看著冷艷妹子突然步伐加速,倩影直奔一台火紅色馬自達。
萬眾矚目下!
絕美嬌顏悄然綻放,楚喬笑容嫵媚,非常親密的一把摟住陳冬的胳膊,隨後脆生生嬌滴滴的喊了一聲。
“干爹!”
“噗!...”
這聲干爹喊的那叫一個平地一聲雷,陳冬一口水噴了個干淨,尷尬的臉色都紅透了。
最起碼上百人用特別怪異的目光看著他。
這姑娘也他麼不是真高冷!
楚喬就很無所謂的摟著他,神色嬌柔嫵媚,胸前兩團驚人的柔軟還在若有若無的蹭啊蹭。
這個死妖精!
這得回不是後世的自媒體時代,沒人有事沒事就拿手機拍,不然第二天倆人都得上頭條。
陳冬二話沒說,趕緊把她往車里一塞,隨後油門狠踩,逃也似的離開了廣場。
火紅的馬自達漸漸遠去。
奔馳小哥疑惑的看了看手里的車鑰匙,難道這馬6泡妹兒有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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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陳冬熟練的操控著汽車,臉色相當難看。
“咋了,叫你聲干爹,還生氣了?”
“楚喬,你出門是不沒吃藥?”
楚喬笑盈盈的看著他,聲音說不出的溫和,延展著華貴的慵懶,“你知道我走了多遠麼?還在那看幸災樂禍的看熱鬧?那不如咱倆一起出丑,嘿!”
陳冬撇嘴回道,“車進不去站我有啥辦法,你咋那麼金貴呢,走兩步還不行!”
“切!”
楚喬美眸一轉,直接抱住了陳冬的右胳膊。
“小冬冬,想沒想姐姐?”
“你給我撒開!”
楚喬保持狡黠微笑,嬌軀突然側轉,差點隔著中控趴在了陳冬身上。
“到底想沒想!”
“我湊!你別鬧,我開車呢!”陳冬穩了手方向盤,沒好氣的回道,“哥有女朋友,你別聊次我昂!”
“你那小對象,有姐這麼好的身材麼,有姐這麼善解人意麼?”
楚喬和韓清雪同屆,目前在讀燕北大學金融系研究生二年級,她倆也就比陳冬大了三歲。
但別看就這三年,多了些閱歷,多了些歷練,就比蘇妍那種還在大學象牙塔里無憂無慮的小女生,多了些社會侵染出的誘人風情。
更何況楚喬這種早早就開始創業的女妖精,對男孩兒的吸引力不單單是那種輕描淡寫的成熟。
“要不你就從了姐吧,姐保證天天摟著你睡覺...”
陳冬瞬間無語。
楚喬用雪白的手背劃著他的側臉,繼續調戲道,“完啦完啦...說道某些人的痛處啦!”
“滾蛋!”
十分鍾後,陳冬停好車,自顧自的朝樓道走去。
楚喬追上來再次摟住了他的胳膊。
“大姐,你注意點影響!”
“怎的,你是怕蘇妍看見,還是怕清雪看見?”
“.....”
“你真是沒治了!”
楚喬瞪著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半開玩笑似的回道,“冬冬,你個膽小鬼,死姐控!姑娘我早晚把你們姐倆都收了!”
“.....”
等他倆返回出租房,大廳里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香氣滿溢的四菜一湯。
韓清雪俏生生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回來了,吃飯吧。”
“雪雪!!~”
“你可想死我啦!”
韓清雪神色淡然起身,正要往廚房走去。只見那個在廣場時的高冷女神,坐車時的嫵媚御姐,瞬間像只發情的泰迪一樣,唰的一下撲了上去。
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直接被撲倒在沙發上。
楚泰迪神色極度興奮,噘著小嘴在韓清雪微紅的臉蛋上吧唧吧唧親了兩口。
“楚喬!你給我鄒凱!”
“死楚喬!我打你啦!”
韓清雪奮力掙扎,只穿著纖薄熱褲的兩條美腿胡亂踢蹬,楚喬就不管不顧的抱緊她,沒完沒了的占著便宜。
“臥槽!”
陳冬一拍腦門,沉默無語的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這場景太香艷也太血腥了。韓清雪還好,主要是楚喬,可真不拿他當外人。
................................
倆姐姐連打帶鬧,再加說悄悄話,開飯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一個多月沒見,楚喬興致頗高。
陳冬陪她喝了兩瓶紅酒,又哄著兩姐姐玩了會撲克,才回屋洗澡睡覺。
夜色漸濃,明月高升。
陳冬躺在床上,雙手墊在腦後,心思百轉千回,就是怎麼也睡不著。
“滋嘎!”
開門聲突然響起。
窗外月光映射下,一個苗條身影推門而入,然後輕手輕腳的朝陳冬床鋪走來。
“姐,還沒睡呢。”
“嗯。”
淡淡的清香飄過,韓清雪穿著一身純白色睡衣,快速爬上了床尾,靠牆曲腿而坐。
隨後很自然的掀開棉被,將一對玲瓏小腳墊在了陳冬的小腿肚下。
冰涼滑膩的觸感讓陳冬動作一僵。
“想大姐了麼?”韓清雪輕聲問道。
“嗯?”
“白天,看你拿著她的照片睡的。”
陳冬微微點頭,下午睡覺前看著陳曦的照片想了點事兒。
“我也想大姐了。”韓清雪低頭抱著膝蓋,似乎想給點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過幾天,咱倆一起回松江掃掃墓吧。”
“.....”
陳冬感覺有點怪。
韓清雪還不知道陳曦活著的消息,陳冬也不打算告訴她,因為不想家人過多的參與未來一些可能有危險的事情里,起碼在救出陳曦之前。
“哎!”
韓清雪幽幽一嘆,“別瞎想了,我知道你對未來有計劃,但不能急於一時。”
“最起碼得先完成學業!”
“.....”
陳冬又無語了。
回松江的事兒還沒提呢,這老姐先把路封死了。說服蘇妍更是任重而道遠,陳冬感到了一種絕望的煩躁。
身邊這幾個女人,用無微不至的愛將他包圍,卻從未考慮給他呼吸遠方空氣的機會。
陳冬不想自私的傷害她們。
只好幸福的煩惱著。
“啪!”
姐倆的情感似乎陷入了悲傷的氣氛,卻突然被一道粗暴的開門聲打斷。
楚喬此時的打扮跟韓清雪一般無二,純白睡衣赤腳散發。
“你倆果然有事兒!”
“讓我抓現行了吧!”
陳冬和韓清雪對視一眼,頓時滿腦門黑线。
“不行,我傷心了...”
楚喬說話就要上床,“我一個人害怕,還冷,咱三一塊兒睡吧!”
“.....”
“你趕緊給她整走!”陳冬狂汗道。
“啪!”
一條長腿高抬,直接橫在了陳冬眼前。
“冬冬,怎地,看不上姐姐?你不就喜歡腿長的麼?嗯?...”
“趕緊走!”
韓清雪拼命的往出拽她。
楚喬收起嬉皮笑臉,順從的摟著韓清雪的小蠻腰,臨出門時還留給陳冬一個得意洋洋的嫵媚眼神。
“作孽呀!”
陳冬煩躁的用棉被捂住了腦袋。
....................................
第二天一早。
打扮得利利索索的沈泉,拎著一個果籃,捧著一束鮮花,走進了中心醫院住院處。
大概半小時前,幾個凶神惡煞的本地混子,堵住了藍心爸爸的病房門口。
一場蓄謀已久的衝突正式開始。
卻又以出人意料、皆大歡喜的方式草草收尾。
崢嶸歲月 第四章 作者QQ 594676595
第五章 獵物
沈泉到醫院的時候,正值問診的早高峰,所以他也沒坐電梯,而是從安全通道直奔樓上。
剛一到三樓走廊,就聽著右手邊里側,一幫人堵在病房門口嗓門很大的吵吵著。
沈泉快步上前,一眼就看著被氣得俏臉通紅、泫然欲泣的藍心,以及跟她長得有三分像的母親。
“說啥也不好使,今天必須把錢還了!”
“哭也沒用,沒錢就把你賣了!”
四五個一看就是地痞無賴類型的青年,指著藍心和病床上一個神色蒼白的中年,不斷威脅恐嚇道。
門口倆保安像是不敢招惹,也沒怎麼出聲。
反倒一個小護士忍不住開口喊了兩句,“閉嘴!這里是醫院,禁止大聲喧嘩!趕緊走,別打擾病人休息,不然我報警了!”
“你報唄,我們又不是來鬧事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藍心母親沉聲說道,“錢我們還,但你們得容點時間。賣房賣地不也得人出院麼?”
“那是你的事兒!”
“都寬限一星期了,今天必須見到錢!”
“否則...”
正此時,沈泉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沉聲問道,“否則你能怎麼地?”
地痞青年雙眼微眯,“你誰啊?”
“我叫沈泉,華夏政法大學,法律專業碩士在讀。”沈泉直接表明身份,隨後態度強勢的繼續問道,“他欠你們多少錢,怎麼欠的,欠條呢?”
“還有,你們是干啥的,誰給你們的權利這樣催收債務?!”
地痞青年一愣,“姓藍的在賭桌上輸的錢,連本帶利...”
“賭桌?我國法律不承認賭博產生的債務,還利息?想瞎了心吧?”
“姓藍的,啥意思?這錢要賴唄?!”
沈泉抬手懟了懟青年的肩膀,“躲開點,別堵門!啥年代了,不知道欠錢的都是大爺麼?錢一會兒給你,上一邊等著!”
“.....”
藍心此時看見他就像看見了主心骨,“沈泉...”
“沒事兒,我來了。”
沈泉把鮮花和果籃遞過去,隨後很禮貌的跟兩個長輩打了聲招呼,“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藍心的同學。”
“哎,你好你好,快進來坐。”
“你看這家里出了點事兒,讓孩子見笑了。”
藍心所在的就是很普通的三口之家。早先生活在農村,因為她學習成績不錯,高中時父母決定搬來城里供她讀重點中學。
等她考上了政法大學,老兩口也沒再打算回村,就繼續在城里打工,過著平凡普通的生活。
藍母性格和善,勤儉持家。藍父平時愛喝點小酒,沒事還耍點小錢,但也無關大雅。
總之家長里短的,還算幸福,而且有個等姑娘學成歸來的盼頭。
可事兒就出在前一陣。
藍父在常玩的那個麻將館里,跟人起了點口角,然後不明不白的就被架上了錢兒比較大的賭局。
要是輸點錢,大概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連續三天,藍父贏了將近八萬多,而且手氣越來越旺。
大到賭場,小到棋牌室,但凡敢坐莊的,就指定有讓你拿不走錢的能耐。
讓你贏錢,還連續贏,百分之九十是套兒。
這玩意就是當局者迷。
已經飄飄欲仙的藍父很配合劇本,一個晚上三五把牌局就扔回去十來萬。
再之後,就上演了經典的賭徒心路歷程,殺紅眼的想我能贏更多,我能贏回本。尤其是當你拿的是借來的籌碼,就缺少了對現金的敬畏,最後只能越陷越深。
輸得一無所有,還欠下巨款的藍父,也沒回家跟藍母說,反倒跟朋友喝了場大酒。
這場大酒直接給自己喝進醫院。
知道真相的藍母也跟犯了高血壓,雙雙病倒。
錢確實是賭債,但對於無權無勢的家庭,不給肯定是不行。
這像是賭徒的最終歸宿,對一個幸福的三口之間也算飛來橫禍。卻不知始作俑者正站在他們面前,明目張膽的收獲著感激和尊敬。
幾個人稍微寒暄了兩句,大概知道沈泉和藍心的關系,可這種場合也沒辦法往深了聊。
“叔叔阿姨!這樣,你們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兒交給我解決。”外邊一幫人看著,沈泉也不想多呆,於是起身說道。
“這...”藍父藍母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沈泉!你...別去。”
藍心快步走過來,拉住他的手,美眸中滿是擔憂。
“放心吧,照顧好你爸媽。”
沈泉回以微笑,柔聲說道,隨後朝門口那幾個地痞青年走去。
“走吧。”
“沒見著錢,走不了。”
沈泉面無表情的回道,“錢我還,帶我去找你們老板,別墨跡!”
“.....”
.....................................
半小時後,一個破舊的居民小區,沈泉跟著青年走進了名叫光明洗浴的大門。
烏煙瘴氣的包房內,麻將機嘩啦啦轉動。
青年走到一個光著膀子的中年跟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泉少,別來無恙啊?”
沈泉從包里掏出五沓紅票,擺在了桌邊,“光哥,事兒辦的利索,謝了。”
“碰!”光哥甩出兩張麻將,斜眼瞄了瞄錢,“好說...那剩下的事就跟泉少沒關系了,回頭我找姓藍的單算。”
沈泉一愣,皺眉輕聲問道,“還什麼事?”
“現在這社會,撒泡尿都有成本。五萬塊錢不夠我手下兄弟吃飯啊,姓藍的還欠我二十多萬碼子錢,得要哇。”
“放屁!你一個放局子的,使點賭桌上的活兒有啥成本?事兒都結束了,你還去要錢,那我不漏了麼?”
這話一說,幾個小地痞頓時沒啥好臉了。
“扣聽!”光哥輕描淡寫的擺弄著麻將,“坑人的事我干了,罵名我背了,錢卻不讓我拿...泉少,理兒說不過去啊。”
“行,那你劃條道吧。”
沈泉拽了條凳子,直腰一坐。
“你添十萬,或者留條腿吧。”
“呵呵,光哥,嚇唬我呢?”沈泉有點詫異的問道,“是二公子在江州的關系不硬,還是你這小麻將館不放局子改玩黑社會了?”
“江州太大,狠人太多。我小光排不上號,但在老城區這片說句話還算好使。”光哥面無表情的點了根煙,語氣猖狂道,“二公子的名兒太高,未必能管到地面。我這小場子是黑是白也無所謂,但肯定講道理。”
“你是有權有勢的過江龍也好,是沒名沒號的大學生也好。我不欺負你,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臉,對吧?”
沈泉聞言,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
這是露底了,狐假虎威沒好使,讓人抓住了尾巴。他把這幫混地面的想簡單了,能被叫聲大哥的角色三瓜倆棗也糊弄不了。
本身就是干這些踩线的事,越底層的人就越餓,越貪,越不好打發。但凡露點怯,或者表現的弱勢一點,這幫人能欺負死你。
雖然出乎預料,但他還算有點准備。
“今兒我不出點血,夠嗆能出去唄。”
“行,我明白了,光哥!”沈泉笑呵呵的說道,“那咱們就按你說的來,我留條腿!”
“我也試試跟二公子的感情,看看他能不能為了我,跟光哥掰掰手腕。”
話音剛落,沈泉突然從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反手緊握,銀光一閃,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右腿狠扎一刀!
“噗嗤!”
匕首前段快速陷入小半截。
光哥和另外幾個青年有點懵逼的瞪著眼睛,沒想到這逼說扎就扎。
沈泉面無表情,干脆利索的抽出帶血鋒刃,二話不說就要繼續往下捅。
“哎!...泉少!”
光哥趕緊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留腿純屬嚇唬人,讓他砍他也不敢。就是抓著沈泉不想藍家知道這些髒事的心里,能訛點是點。
本以為沈泉一個在校大學生,是個有點小錢的公子哥,沒見過啥世面。卻沒想到,遇見個拿刀捅自己都不眨眼的牛逼選手。
不是沒見過血,但也沒見過這麼痛快放自己血的。
“別扎了,這是干啥呢!”
“泉少,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沈泉點了點頭,甩開他的手,用褲子摸了摸匕首上的血,“夠麼?”
“.....”
“泉少有點不愛惜自己身體啊?”
“不礙事,二公子能給我報醫藥費。”
光哥呵呵一笑,雙手一攤,“行,二公子有面兒,我跟泉少交個朋友,這事到此為止了。”
沈泉聞言臉色稍有緩和,沉默了幾秒,再次把手伸進背包,掏出了兩萬塊錢仍在桌上。
“既然到此為止,那就讓你的人把嘴閉嚴。事兒如果漏了,那咱們就做仇了。”
“妥,規矩我懂!”
先兵後禮,光哥也沒說的,點頭給了保證。
沈泉沒再說話,轉身離開。
五分鍾後。
出租車後座,滿頭冷汗的沈泉,費了半天勁,從褲子里拽出兩層非常厚重的皮質護腿套。
“媽的,得回多墊了一層,不然非得扎透了!”
“以後辦事兒不能用這幫狗無賴!”
沈泉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小心翼翼的查看著傷口。
.........................................
燕京。
陳冬感覺自己起的很早,但還是沒韓清雪和楚喬起的早,等他下床時,倆人已經漂漂亮亮的出了門。
桌子上擺著豐盛的早餐他沒吃,而是洗漱後穿上短褲短袖,一邊熱身一邊朝大學操場跑去。
每天早上五公里,是陳冬退役後還堅持的習慣。
法大清晨的運動場,明媚的陽光下,到處洋溢著朝氣蓬勃和青春活力。
目不斜視的男生隨風奔跑在綠草如茵的田徑賽道上,眼睛卻一直在搜索顏值不錯的女生。
三兩成群的女孩兒緩步慢行,相互牽著小手說著悄悄話,偶爾看到一個高壯的帥哥,也會羞澀的發出嘁嘁的偷笑。
這大概是他們人生中最後一段單純又美好的青春歲月。
陳冬跑進了賽道,不知不覺的加速,朝著那個全場最驚艷的倩影狂奔,然後微笑著超了過去,一圈,兩圈。
直至將全身肌肉摧殘肆虐到了極致,大腦放空,精神愉悅,便再次回到了她的身邊,放緩腳步。
“哈嘍,蘇校花!”陳冬喘息著打了聲招呼。
“說什麼呢!”蘇妍摘下耳機,皺眉回道。
“嘿,你好,我親愛的妍女神!”
“.....”
陳冬反轉身體,倒著跑了幾步,同時打量著表情淡然的蘇妍。
纖薄的運動衣下仿佛藏了兩只小兔子,調皮的跳來跳去。性感的短褲下兩條筆直的大長腿,白的耀眼。
一頭秀發梳了個馬尾,額頭香汗淺淺,胸前掛了個粉色的哈嘍kitty水杯。
“媳婦兒,我都說了,你身材夠好了,不用天天跑,小腿該變粗了!”
“是麼?你看我小腿粗麼?”
蘇妍腳步輕盈,毫不在意。
陳冬低頭盯著她的腿看了半天,不但沒挑出毛病,反倒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刺撓。
“好看麼?”
“嗯!”
蘇妍得意一笑,如幽蘭綻放,魅力無限。
陳冬突然感覺有點口干舌燥,腳下仿佛踩著雲霄般漂浮。
“歇一會兒吧。”
“好。”
兩人走到一邊,讓出了跑道。
蘇妍溫柔的幫他擦了擦汗,又把胸前的水杯遞了過去。
“呵呵。”
“笑什麼?”
“我就想起小時候,你也總掛著個水杯,我想喝你還不讓...”
“.....”
蘇妍瞪了他一眼,帶點小嫵媚。
這倆人無所顧忌的打情罵俏,真是讓一幫無辜路人滿嘴狗糧,心里悄然詛咒著秀恩愛死得快。
只是誰也沒想到,三兩句話的功夫,畫風突變。
“妍妍。”
陳冬小心翼翼的看著蘇妍的表情,開口就有點猶猶豫豫的底氣不足。
“怎麼了?”
“有件事兒跟你說一下。”
“嗯。”
陳冬咽了口吐沫,“那個...下周我想回松江。”
蘇妍不動聲色的擰好水杯蓋,然後柔聲回道,“回唄,你好像兩年多沒回家了吧?”
“我陪你回去。”
“.....”
突然想起兩年前擅自決定參軍的後果,陳冬有點不寒而栗。他不忍心傷害蘇妍,不想她受一點委屈,可事關大姐陳曦的安危,他又不得不做出決定。
“妍妍,我的意思是,這次回松江,短時間內,我可能不會回學校上課了。”
“.....”
這話一出口,蘇妍神色馬上就變了。
她轉頭凝視陳冬,目光凌厲,那雙清澈無暇的美眸里竟透著一絲不常見的慌亂。
“陳冬,你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沒,我就是想先回松江實習...”
蘇妍繃著小臉,秀眉緊皺,“實習?你課都還沒上完,什麼實習?”
“.....”
“你想干什麼,也得把畢業證拿到手再說啊!而且,當初你不是答應我,要一起考研麼?”
蘇妍看他不說話,就顯得更著急了。她太了解陳冬了,驢脾氣一上來,決定的事誰也不好使。你說啥都不反駁,就是保持沉默。
“畢業證我會想辦法,能拿到。”
“那考研呢?!你說話啊!”
“考不了了...”
蘇妍眼圈都瞪紅了,咬著粉唇,很傷心的小模樣看著讓人心疼。
陳冬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心里一抽一抽的難受。這個女孩兒就像是老天對他上輩子拯救地球的賞賜,總惹她不開心得是多大的罪過。
“妍妍,我想早點進入社會。”
“陳冬!從你退伍回來,我管過你嗎?”
“沒。”
“你要打工,我沒反對。你要開台球室,我也沒反對。咱們兩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至於到讓你勤工儉學的地步吧?行,你有你的堅持,我不問,我陪著你就好了。”
“可你還不知足,對嗎!眼看著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你回松江干什麼去?不想跟我在一起?才半年,你又煩我了是麼!”
“沒有,怎麼可能...”
陳冬都無語了,這哪跟哪啊!
“那為什麼不考研?這個年代,沒有文憑你能找到什麼工作?口口聲聲說以後給我幸福,你是想讓我等你白手起家嗎?”
“.....”
陳冬再次陷入沉默,他沒法反駁,更不想反駁。因為蘇妍規劃的,或者說為他們倆規劃的人生,他根本接受不了。
甚至跟陳曦都沒關系,可能是短暫又輝煌的兩年兵旅生涯影響,讓他覺著自己就不適應這種在象牙塔里的生活。
陳冬骨子里就是個不想受約束的人,卻被幾個女孩兒用愛的方式生生束縛了好多年。
話說壓迫越狠,反彈越大。
陳曦是個引子,也終究到了掙脫的時機。
“妍妍,最多小半年,你也得進入實習階段。再說我只是回松江,又不像部隊見不了面。”
蘇妍已經有點炸了,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再次無情的打碎了她親手描繪的未來童話。
“別跟我提部隊!”
“我問你,那我要考研呢?”
陳冬神色為難的回道,“到時候再說...”
“你就是單方面決定了唄,沒想跟我商量,對吧?!”
“嗯。”
蘇妍目光幽幽的盯著他,白皙的小手攥著拳頭,抿起的唇有些顫抖。
“陳冬,咱倆畢業之後,還能結婚麼?”
“能啊,妍妍,我愛你!”
一顆豆大的淚珠從她精致的眼眶里滑落,蘇妍越想越委屈,於是哽咽的說道,“陳冬,你總這樣,會把我弄丟的!”
“.....”
這一句話,讓陳冬心中悲傷和愧疚的情緒徹底爆發,一口五味陳雜的濁氣悶在胸里愈發膨脹。
他張了張嘴,沒等出聲,佳人的背影已經遠去。
運動場外,蘇妍俏臉幽怨,青蔥玉指撥通了一個號碼,隨後可憐兮兮柔柔弱弱的開口。
“雪姐,陳冬不要我了,又想跑!”
“.....”
“鈴鈴鈴!”
在周圍幾個毫不掩飾的“渣男”喝罵聲中,陳冬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他煩躁的接起電話。
“喂?”
“陳冬,我魏寧!咱倆找個地方談談...”
“滾,我跟你談個幾把!讓你爹來燕京找我!”
“.....”
“啪!”
陳冬極度煩躁的掛了電話,可沒過兩分鍾,鈴聲再次響起。
“鈴鈴鈴!”
“別他媽再給我打電話,讓你爹跟我談...”
“談什麼?!”
聽筒中突然傳來一道非常熟悉,並且寒氣森然的女聲。
“呃,姐,你有事兒啊?”
“聽說你又不想上學了?那我不得找你談談麼!”
“.....”
陳冬無語。
這才不到五分鍾的功夫,蘇妍直接把壯告到韓清雪那兒去了。一個還沒安撫好呢,這倆祖宗竟然直接會師了。
這根本就不是任重而道遠,是天都塌了!
“晚上等我回家。”
“晚上我有事兒...”
電話那頭沉默了五秒,陳冬大氣都不敢出,“下午六點之前,我要看不見你,後果自負!”
“啪!”
陳冬收起電話,仰頭望天,滿目悲愴。
.......................................
另一邊。
沈泉先去別的醫院處理完傷口,才打車來到藍父的病房。
藍心驚喜出門相迎,卻一眼看見了沈泉故意弄得都是血跡的褲腿。
“沈泉,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受傷了?”
“沒事,沒事!小傷,刀劃了一下,不要緊。”
瞬間腦補了許多,藍心心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扶著沈泉有點不知所措,“怎麼還動刀了,他們是打你了麼?”
沈泉呵呵一笑,“沒,咱學法律的大學生,能跟一幫地痞流氓動手麼。”
“那,那快去讓醫生看看吧。”
“真沒事,別擔心。”
沈泉順勢摟著藍心的肩膀,推門走進了病房。
“沈泉來了。”
“快坐。”
藍母很熱情,藍父臉色不太自然,但也直起身子點了點頭。
“叔叔阿姨!”沈泉從包里掏出一張白紙放到床邊,“這是叔叔留在光哥那邊的欠條,我跟您收回來了。這事兒就算解決了,他們也不會再來找您。”
“啊...”
“但有個條件。”
藍父嗓音沙啞的問道,“什麼條件。”
沈泉輕笑,“跟他們沒關系,算我幫藍心提的。欠條您自行銷毀,醫藥費我給您報銷。但從今以後,您不能再碰賭,多小都不行。”
“這...”
藍父神色愧疚的看了看藍母和藍心。
“好,我答應。”
“行,那這事兒就結了,叔叔阿姨好好養病吧!”沈泉拍了拍手,隨後起身道,“我就不打擾了,一會兒還有工作,改天再來看望叔叔阿姨。”
“哎呀,小沈呐,真不知道怎麼謝謝你。”
“應該的,我和藍心是好朋友。”沈泉拎著包往外走,“您留步。”
“心心,快去送送。”藍母說道,“你問問小沈,具體怎麼回事,花了多少錢,這錢該還咱家得還。”
“嗯。”
藍父始終躺在床上,沒怎麼說話。相比藍母的熱情,他也不難看出,沈泉做這些事兒是衝藍心。
再加上此時藍心看沈泉的眼神,已經多了些很明顯的東西。
即使是再懦弱無能的父親,怕也不會太輕易的接受寶貝女兒心有所屬。
醫院走廊。
沈泉一瘸一拐的往電梯口走,藍色從後面追了上去,一把摟住了他的胳膊。
“我請你吃頓飯吧?”
“不用,那邊等我簽合同呢。”
藍心動作溫柔的扶著他往前走,表情很平淡,比從前少了些扭捏。
“一共花了多少錢?”
“哎,不是錢的事兒,主要是幫你爸爸戒了賭,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都受傷了。”
“沒關系。咱倆能在火車上偶遇,說明我就是老天專門派來幫你解決麻煩的。”
藍心很認真的看著他,“謝謝你,沈泉。”
沈泉低頭,有點深情,“怎麼謝呢,要不以身相許吧?”
“.....”
“呵呵,開玩笑啦!快回去吧。”
藍心俏臉微紅,沉默著轉身跑開。
五分鍾後,醫院門口。
沈泉掏出響起短信提示音的手機,不由漏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那笑容好似一只惡毒的蜘蛛,看見了被蛛網纏死的獵物。
“沈泉,你住的酒店地址是哪?”
......................................
與此同時。
東升台球會館,陳冬和小傑在吧台內交頭接耳的商量了半天,終於完全下定決心。
過了一會兒,倆人打印出一張白紙通告,貼在了會館正門。
上書四個大字。
本店出兌!
崢嶸歲月 第五章 作者QQ 594676595
第六章 意外
東升台球會館的出兌通告一貼,不到倆小時就來了三四波人問價。
都是政法的學生,或者附近店面的老板
這個門市位置很好,就在學校對面,而且內部上下格局都很不錯。當初陳冬也是費了挺大勁兒才簽下五年的租賃合同。
所以就算繼續開台球室,也是個包賺不賠的買賣。一方面是陳冬經營的不錯,回頭客不少,另一方面是這個年代,打台球還算一個比較受歡迎的娛樂項目。
大三大四就算了,大一大二的新生,如果寢室哥幾點湊錢兌下來,用點心經營,余下兩三年的生活費掙出來肯定不難。
如果不是決心回松江,這營生也不能放手。
臨近中午,陳冬和小傑正在吧台里盤算著流水和庫存,一台嶄新的白色寶馬X5轟著發動機停在了門口。
陳冬和小傑齊齊轉頭,神色詫異。
一個打扮挺時尚的精神小伙晃著車鑰匙推門而入。
“小冬,小傑!”
“濤哥!”小傑起身打了聲招呼。
“新車?哪整的。”
陳冬有點眼饞的看著門外動感十足流线優美的X5車身。男人對車的喜好與生俱來,不管買不買得起。
“朝我爹要的唄!”陸濤把車鑰匙直接扔到了桌子上,“捶背洗腳加暖床...一套素質三連,我爹直接要卡號!”
“.....”
陳冬笑呵呵的回道,“為了朝你爸要錢,你也真是臥薪嘗膽、忍辱負重了。”
陸濤是陳冬的室友,就大一的時候在一起住了半年。後來陳冬去當兵,倆人陸陸續續還有點聯系。
寢室四個人,關系都不錯,但往深了處能交心的也就陸濤一個。
倒也不是因為他富二代的身份,只能說脾氣對了,再過幾把事兒,彼此之間在心里多了份認可。
“怎麼樣,去兜兩圈?”
“等會兒的。”
杜濤開了罐可樂,皺眉問道,“我看門口貼的出兌,怎麼著,不想干了?”
陳冬回道,“嗯,不干了,回松江發展發展!”
杜濤表情平淡的點點頭,也沒多問。彼此都了解,陳冬也不是小孩兒,要回去就有回去的道理。勸也沒用,最多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晚上喝點,挺長時間沒聚了。”
“嗯,喝點。”
“你忙你的,我上去玩會兒。”
“走吧,樓上斷電了,我去把閘拉上。”
這個商服是一帶二的戶型,陳冬原本想把樓上改成住的地方,但韓清雪死活不同意他搬走。
後來陸濤和幾個哥們相中了二樓,買了十台電腦,又掏錢讓陳冬改成了私人電子競技屋,帶休息室的那種。
空調冰箱一應俱全,閒暇之余一幫人約著打打CS和魔獸,或者打打撲克麻將,也挺愜意。
二樓這小空間挺有吸引力,不少人想花錢上去玩玩,但陳冬始終給那哥幾個留著,沒對外開放。
電閘拉上之後,陸濤開了台電腦,然後給陳冬遞了根軟中華。
“冬,打算兌多少錢啊?”
“房租還有大半年,加上案子和設備,咋也得三十來萬,主要是咱這位置好。”
陸濤翹著腿點點頭,“嗯...不行,我接手算了。”
陳冬一愣,“你也不缺錢,整這玩意干啥?”
“不是錢的事兒。這地方挺好,哥幾個呆得舒服,雖說以後未必聚的太齊,但留著也是個念想。”
“嗯...”
“不還幾年合同麼,以後我自己改點啥也行。省得折騰了,一口價,四十萬。怎麼樣?”
“你丫靠譜麼?”
“擦,濤哥是不靠譜的人麼!”
陳冬樂呵呵的點頭,“那行啊,這價我占便宜了,感謝濤老板照顧。”
陸濤很無所謂的回道,“本來想著畢業後咱哥倆一起干點啥,看來你也不愛在燕京呆。”
“混不下去我就回來投靠你。”
“呵呵,松江我也幫不上啥忙。這樣,明兒我去老爺子的倉庫里偷幾箱煙酒給你郵回去,都是特供的,你留著走關系。”
陳冬當時就感動了,“哥,你是不想睡我?”
“.....”
“冬,我這輩子有個理想,就是活的比我爸牛逼!我還有個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讓你叫我聲姐夫!”
“操!”陳冬狂汗,“你不怕被凍死啊?”
陸濤撩了撩頭發,目光痴迷語氣真誠的回道,“你能想象麼,讓雪姐這種冷若冰霜的女人展顏一笑,是多大的成就感?往後余生,如果每天晚上都能享受融化冰山的快感,那得多麼激動人心?”
“哎呀...你看雪姐那臉蛋,那氣質,那皮膚...”
陳冬無語道,“哎,哎?行了昂,再說下道兒了!”
陸濤神色淡定,“我早晚當你姐夫。”
“加油!”
“等你一走,我就搬你屋去住...”
“你肯定得被打出來!”
“那我就去隔壁租個房子。”
“隨你。”陳冬擺擺手,“消停玩吧,我下樓了。”
陸濤出錢盤下台球室,玩鬧借口不重要,為的還是幫幫他。
陳冬感激,但兄弟情誼不用掛在嘴邊。
陸濤出身好,陳冬還要發育。但他們都還年輕,未來有更多互相幫助的機會。
假如陸濤有難,陳冬必然也會傾其所有。
四十萬,除去該還的飢荒,余下的錢,也夠他回松江後有個相對舒服的開局。
.....................................
江州,中心醫院。
藍父藍母雙雙躺在病床上,臉色都還有些蒼白,但卻少了早上那種不知所措的驚慌死寂。
病房大門關嚴,一家三口也算難得的團聚。
藍心坐在中間,神色溫婉的幫父母削著水果。
“心心,你跟那個小沈,到底是什麼關系?”藍父端著水杯,沉聲問道。
“同學啊,沈泉跟我一個系。”藍心低頭回道。
“你倆沒處對象麼?”
“沒。他...追我,還沒明確關系。”
藍父藍母對視一眼,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藍心把削好皮的苹果遞給父親,然後輕聲問道,“爸,那欠條上寫著五十萬,你真借了那麼多?”
“瞎扯!最多不到二十萬,那幫人放的就是高利貸,利滾利,專坑局子上的人...”
說到這兒,藍父的嗓門漸漸降了下去,似乎也知道這事兒根本就還是他的錯。
“姑娘,爸這次錯了,但爸跟你保證,以後絕對不耍錢了。欠小沈的錢,爸還,你別有負擔。”
藍心聞言沉默。
藍母也跟著說道,“對,心心!小沈把這事解決了,肯定也得找關系,該多少錢我和你爸慢慢還。咱們家感謝小沈幫忙,但跟不跟他處對象,還得看你喜不喜歡。”
這事其實挺明顯的,沈泉幫這麼大忙肯定是為了追藍心。姑娘大了,老兩口不反對她談戀愛,對沈泉的印象也挺好,但不希望藍心在相處的過程中陷入被動感恩的狀態。
就是很淳朴的不想自己女兒受委屈。
“嗯,我知道。”藍心沉默一會兒,笑著說道,“爸媽,放心吧。沈泉幫忙也沒別的目的,就是碰巧趕上了,他人挺好的。”
“爸,你別再賭了,酒少喝。我也快畢業了,咱們一家都好好的,以後幸福的日子還長呢。”
“哎,好,好!”
藍心沒再提錢,她知道那麼大的數額對自己的家庭是多大的負擔。而且有些事兒還得找沈泉問個清楚,雖然她心里已經做了決定。
那道血淋淋的傷口還歷歷在目。
沈泉完美掩蓋了所有險惡用心,走得瀟灑,卻唯獨將雲淡風輕的真誠微笑,留在了姑娘動情的心中。
“爸,媽,我晚上回家住,兩天沒洗澡沒換衣服啦。”
“嗯,回去吧。”
傍晚十分,暮色淒迷。
換了身漂亮裙子的藍心,在市中心一家酒店門口躊躇了好一陣,才終於咬著粉唇推開了那扇晶瑩閃爍的玻璃大門。
五分鍾後,酒店某客房。
穿著白色浴袍的沈泉,收起了果不其然的興奮笑容,隨即故作詫異的打開了門鎖。
“藍心,你怎麼來了?”
“.....”
黑色裙擺下,一雙雪白瑩潤的小腿緊張的並攏著,羞澀動人的微笑一閃而過,藍心神色恬靜的理了理頭發。
“沈泉,吃晚飯了嗎?”
“沒呢,正尋思下去對付一口。”
藍心笑容甜美的揚了揚手里的飯盒,“我做了幾道拿手菜,你嘗嘗?”
沈泉一愣,然後趕緊閃身,“那可有口福了,快進來。”
.................................
秋天的傍晚,五點左右天色就變暗了。
陳冬開著風騷的寶馬X5,享受著久違的操控感,直奔五公里外的哈根達斯。
今晚這關不好過,他打算放低點姿態,先討好一波。
這年代哈根達斯可不便宜,蘇妍喜歡抹茶的,韓清雪喜歡香草的,楚喬喜歡巧克力的。
低頭看看手里的塑料袋,這點逼玩意花了二三百,陳冬也是心疼的不行。
吃吧,越吃越胖,胖死你們得了!
回程一路火光帶閃電,利索的停好車,陳冬一路小跑上了樓。剛一開門就看見客廳中,三個顏值逆天各有千秋的大美女在餐桌對面並排而坐。
陳冬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這他麼是三堂會審呐!
“哎呦,這大熱天的,各位美女久等了...辛苦辛苦,回來路過哈根達斯,就帶了點你們愛吃的口味...”
陳冬不知不覺滿腦袋汗,可對面的姑娘始終寒霜似雪的模樣,唯獨楚喬一副繃不住的模樣跟他使著眼神。
“呵呵...最近的哈根達斯都快到海淀公園了吧?冬冬,你這是故意路過呀?”
楚喬接過冰淇淋,一點不客氣的拆盒就吃,還故意擠眉弄眼的戲謔道。
“你愛吃不吃!”
韓清雪拍了楚喬一下,隨即指著餐桌對面說道,“來,陳冬,你坐這兒!”
“啊,行...”
“說說吧,你怎麼想的?”
“說啥啊?要不咱先吃飯吧?”
蘇妍秀眉微挑,頓時氣鼓鼓的喊道,“還裝,你白天怎麼說的?不上學了,要回松江創業,是不是?!”
陳冬苦著臉回道,“媳婦兒,我那不是跟你商量麼。”
“你那是商量麼?你不單方面決定了麼?”
楚喬吃的很開心,還不忘挖苦他,“冬冬,你現在都能單方面決定啦?長能耐了!”
“.....”
“行了。”韓清雪美眸凝視,神色很認真的問道,“大四就不到一年了,為什麼不能等?當初你退伍,讓我們別告訴爸媽,現在又為什麼執意要回松江?”
“雪姐,當初我們倆說好要考研的!現在本科學歷干什麼都不出彩...”
蘇妍有點著急。
韓清雪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想家了,想爸媽了,回去看看。”
韓清雪表情淡然,“想爸媽,回去看望沒問題,但沒必要放棄學業,留在燕京,考研也好,工作也好,都比松江好發展。”
陳冬回道,“我想陪爸媽多呆一陣兒。”
“別拿爸媽說事,你就不是能在家呆住的人。”
“.....”
陳冬還要說什麼,韓清雪卻先開口,“陳冬,這屋里的人都了解你,所以別找那些荒唐的借口。”
“哎!”
“我知道,大姐的死,你很難放下!”
陳冬目光一頓。
蘇妍和楚喬的表情也有點詫異。
韓清雪猶豫幾秒,繼續說道,“你不是計劃著畢業後,通過陸濤的關系進入寶豐麼?為什麼放棄了?”
“你想回松江,是因為大姐麼?你消失那三天,是接觸到什麼人,還是有什麼變故?”
“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這幾個問號,給陳冬聽得一愣一愣的。
韓清雪太聰明了,只是因為那天看見陳冬拿著大姐的照片,就推斷出很多事。
她知道自己想給大姐報仇。
甚至對寶豐集團有一定的了解。
這更加堅定了陳冬要隱瞞事實的想法,他絕對不允許韓清雪也參與這麼危險的事。
“我隱瞞啥啊,成天就在你們幾個眼皮子低下苟活!”陳冬面不改色的回道。
“你不說,那你回松江的事,我肯定不同意。”
陳冬無奈,“我就想自由點,再說我也沒放棄學業,該考試考試,該答辯答辯。”
蘇妍目光幽幽,語氣輕柔,“你在部隊呆了兩年,還沒自由夠麼?”
“部隊里撒泡尿都有人看著,自由啥啊?”
楚喬幸災樂禍道,“就你那猴兒樣,撒了歡沒人管不得上天啊?不行,絕對不能讓他走!”
“你可別添亂了...”
韓清雪冷冷說道,“我不同意,你不能走!不然我把爸媽和陳叔都接燕北來!”
“過分了昂?!”
“.....”
“你看看你,回來這半年,哪干過正事!”
“.....”
三姑娘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巴拉巴拉給他一頓批斗,訓斥的體無完膚。
陳冬度秒如年,整整半個小時,終於等來了如天籟之音的手機鈴聲。
他回家之前,特意囑咐小傑和陸濤,七點之前一定多打幾個電話,怎麼著急怎麼撒謊。
“喂?小傑!”
“陸濤讓車撞了?太好了,我馬上過去!”
“死沒死呢?”
“.....”
蘇妍一瞪美眸,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整事兒,“陳冬,你給我回來!”
陳冬一邊夾著電話,一邊擺手,故作焦急的回道,“陸濤快死了,醫院通知我必須去簽字!”
“.....”
“晚飯你們仨吃吧,不用等我!”
“砰!”
他這一走,蘇妍更焦慮了,因為陳冬這人做什麼事,越逃避解釋,就越說明他意已決。
“沒事,我再找他!”
“雪姐,他要是為了大姐,我肯定不攔著,可為什麼非要回松江啊?”
韓清雪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蘇妍臉色一變,“陳冬他...為什麼就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呢...不會是...”
“不能,這麼多年,小冬對你多專一。”
“嗯...”
“哎呀!”楚喬突然捂嘴驚叫,神色怪異,“那可真沒准!”
“.....”
蘇妍俏臉一緊,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這次我回來,小冬冬老給我拋媚眼,他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也難怪...姐太優秀了!”
“楚喬!你給我死開!”
蘇妍無語,眉間若蹙,輕愁拂面,想笑卻笑不出來。
.....................................
夜色已深,華燈初上。
七彩的霓虹照不進曖昧的酒店包房,臥室的窗簾被細心的姑娘早早拉上。
花灑的水流停止後,任何聲音都讓人格外的悸動。
寬大的床上,一對年輕男女蜷縮在厚厚的毯子里,只露著交錯的腦袋。
唇舌相觸,動情擁吻。
藍心美眸緊閉,被親得有點迷糊。她從未體驗過如此熱情的索取,甚至有點驚嚇於男人血氣方剛的愛撫。
毛絨絨的毯子被翻開,又被一只雪白的小手偷偷拽了回來。
沈泉微笑著親了親懷中佳人如火一樣彤紅的臉蛋兒。
一陣絲滑的蠕動後,毯子還是被頂了起來。
沈泉直起腰,五指分開沿著藍心雪白光滑的美腿斯摩,然後輕輕握住她柔軟纖細的腰。
不知不覺間,男人已經擺好了進攻的姿勢。
滾燙的硬物輕輕的觸碰到羞澀綻放的嬌嫩花蕊。
兩人的喘息漸漸加速!
“沈泉!”
睫毛輕顫了半天,藍心終於還是睜開了一雙迷離水潤的大眼睛,輕輕推搡的雙手和聚攏的雙腿彰顯著並不堅定的拒絕。
這大概是倆人吃完飯後,她說出的第一句話。從脫衣服洗澡,再到被推倒在床上,這姑娘沒表現過拒絕,但始終有點心不在焉。
“怎麼了,寶貝?”
沈泉稍微貓腰,似乎是為了貼近和她的距離,但下身臀腹卻順勢往前一沉,本就處於正中靶心的龜頭直接突破了粉嫩的屄口,被一圈滑膩的粉肉緊緊包裹。
“啊!~你...你進來啦?!”藍心瞪大眼睛,既驚訝又害怕的問道。
“嗯...就一點點。”沈泉淡定的回道,隨後低頭看了看兩人還裹著毛毯的下半身。
此時的氣氛有點像一對初嘗禁果的青澀男女,緊張又陶醉,忐忑又激動。
“沈泉,你...”藍心鼓足了勇氣問道,“你幫我,就是為了跟我上床嗎?”
“當然,我喜歡你,肯定想跟你上床。”
藍心有點失望,“好吧,那我陪你一晚,就算報答你了,以後咱倆...嗯?~”
姑娘偏著小臉自言自語,沈泉根本沒聽進去。
雞巴都快爆了,這種事不應該爽完再說麼?也該到享受的時候了。
年輕人干這種事兒,哪個不是連哄帶騙的?
沈泉抱著藍心的腿彎,上身下壓,腰臀繃著勁兒前後聳動了幾下。
直至足夠潤滑,突然一記非常凶狠的前挺!
如此堅硬粗長的雞巴,毫不憐香惜玉的直接插入了大半根。
“啊!!~”
難以承受的劇痛讓藍心猝不及防的慘叫,叫聲淒美婉轉,卻戛然而止。
下體撕裂般的劇痛很快傳遍全身,疼的兩條腿都短暫的失去知覺。精致漂亮的小臉扭曲著,藍心噙著眼淚一口咬住了沈泉的肩頭。
“嗯嗯...嘶!~”
“操!!”
沈泉發出一種舒爽的哼哼唧唧,心中卻意外的喊了聲臥槽!他一把掀開毛毯,神色詫異的再次朝藍心兩腿之間看去。
可愛的黑絨毛下,白玉粉嫩的陰唇已經被完全撐開,那抹嬌艷濕滑的屄肉死死的吸吮著堅硬的棒身。
但黝黑的肉棒還有將近三分之一沒能插入。
不是他沒使勁兒,而是姑娘的陰道太緊!
藍心竟然是處女?!
即便插入的速度又狠又快,但那一瞬間,沈泉還是特別清晰的感受到龜頭懟破處女膜的過程。
再加上藍心此時的反應,明顯疼的不行。
有經驗的姑娘,咋也不可能被一下就肏哭吧?
沈泉下身一動不動,嘴巴安撫似的親吻著姑娘的臉頰,然後小心控制著腰臀後退。
果然,抽出的棒身上沾染著絲絲縷縷的血紅,鮮艷的令人窒息。
媽的!
單紅楓這個傻逼廢物!
處三年對象,連床都沒上。
“啊!~疼!”
“.....”
沈泉無奈的看著身下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藍心,欲求不滿還有點心疼。他剛輕輕一動,這姑娘就疼的全身顫抖。
可能是開始那一下太粗暴了,小屄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藍心!”
“嗯?”
“你第一次,怎麼不跟我說啊?”
“.....”
這事兒怎麼說?清純善良的藍心根本沒那麼多復雜的心思。她能來,固然有感恩的因素,但總歸在心里還是認可和喜歡沈泉這個人的。
兩情相悅或者說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生固然好。但就像她剛才問的,如果沈泉只是貪戀她的身體,那藍心也決定了以此方式予以回報,最後兩不相欠就好。
“繼續麼?”
藍心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語氣溫柔的問了一句。
“....”
感到肩膀被抱緊,藍心神色坦然的閉上了眼睛。
沈泉咬著她的耳垂,腰腹沉著有力的緩緩下沉,連續不輕不重的肏了她兩下。
“嗯,嗯!~”
“唔!”
藍心秀眉微皺,銀牙緊咬,疼得俏臉蒼白。
“這兩下是給你的懲罰!”
“啊?...”
沈泉微笑著說完,突然起身後退,直奔浴室,隨即打開涼水,嘩嘩的往腦袋上澆。
剛被開了苞卻免遭一劫的藍心,在床邊支起胳膊,表情有些呆萌,不知所措。
浴室的水流持續了十來分鍾。
就這樣沈泉還是有點欲火難耐,臉上神色倒是越發平靜無波。
今天這事兒他感覺聽荒唐,也挺有意思的。
沈泉盯著藍心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但要從她男朋友單紅楓說起。
沈泉和單紅楓是同班同學,倆人競爭過班長,爭過團支書,爭過入選學生會的名額。
大一剛入學,誰都沒啥關系,倆人的家庭背景也都不怎麼好,那唯一能拿出來說話的就是學習成績。
單紅楓跟藍心同出江州,當年高考成績全市第一,全省第三,進政法大學就拿獎學金的那種,深受老師和系領導青睞。
所以,理所當然的,一系列競爭全部以沈泉失敗告終。
兩個寢室之間,還因此起了幾次不大不小的衝突。
等單紅楓成了學生會干部,也沒少給沈泉的寢室穿小鞋,各種找茬肯定是少不了。
沈泉這個人,心思很深,做事向來留點余地,實際上卻很小心眼,記仇,卻懂得隱忍,蟄伏。
他願意把自己藏在背後,等什麼事兒都看清楚了,有萬全的把握再出手。
所以他找到單紅楓,當著同學的面低頭道歉,明面上緩和了關系,也落得個知進退、仗義的好名聲。
轉眼已經大四,不說羽翼豐滿,起碼今時不同往日的沈泉,終於開始露出隱藏依舊的獠牙。
收買單紅楓室友,匿名舉報其挪用學生會公款,然後趁他疲於應付校方調查時成功競選學生會組織部部長。
至於藍心,是沈泉為自己即將結束的大學生活准備的禮物。否則也不會在校園論壇報出單紅楓跟一個學姐上床的照片,逼他們分手。
並不復雜的陰謀詭計,博得美人歡心,算是踏入社會之前的一次小實踐。
等畢業時,差不多也把藍心玩膩了,再把她還給單紅楓,順便羞辱一頓,想想也是大快人心的場景。
可沈泉唯獨沒想到,藍心這麼漂亮的姑娘,都大四了還是處女,也真是政法大學各位狼友的恥辱。
意外之喜,激動人心。
所以,這麼清純可愛的美女,沈泉臨時決定,得換個長久的玩法。
..................................
五分鍾後。
沈泉光著膀子走出浴室,手里拿著條毛巾擦著後背。
藍心低著頭的坐在床邊,竟然已經穿好了衣服,身後潔白的床單上,兩點鮮紅的血跡,很小,但看在男人眼里卻有些悅目娛心。
那似乎代表著兩個年輕人之間,純潔無瑕的愛戀,以及幸福未來的開啟。
沈泉坐到了沙發上,姿態好像比之前多了些慵懶隨意。
藍心偷偷瞄了他一眼,嫣紅如醉的面頰上,還殘留著一滴淚水,像白蘭上閃爍的晶瑩露珠。
“那我...就回家了!”
“回家?”
“太晚了。”
“住這兒吧,你不說要陪我一晚麼?”
藍心抿著紅艷艷的嘴巴,起身就要往外走。
沈泉一把將她拽到懷里,笑呵呵的挑逗道,“小傻子!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男人,知道嗎?”
“什麼男人,你都沒跟我表白過。”
“藍心,我愛你!我會娶你!”
“.....”
這種話哪個男人不是張口就來,偏偏小女生最愛聽這種甜言蜜語。
“真的嗎?”
“當然,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麼?否則我幫你,就是為了剛才那樣?”
藍心羞澀淺笑,唇邊露出兩顆驚艷的酒窩。
“做我女朋友吧,以後一直對你好。”
“嗯!~”
沈泉呵呵一笑,大手順勢就扶上了她的美腿。
藍心扭了下嬌軀,才意識到男人還赤裸著身體,那根越來越硬的棍子就頂在腰臀附近。
“哎,你去把衣服穿上。”
“穿什麼,一會兒還得脫。”
小白兔怎麼會是老色狼的對手,沈泉摟著藍心故作痛苦的嘶了一聲。
“怎麼了?”
“沒事兒。”
藍心掙扎著想起身,沈泉卻只是將她挪到了另一條腿上,“你屁股太大了,壓到傷口了。”
“.....”
沈泉這麼一說,藍心半邊屁股都不敢使勁兒了,羞澀低頭的同時,卻被他肩膀附近一道異常猙獰的傷疤所吸引。
“沈泉,你這是怎麼弄的啊?”
“這是槍傷!”
“啊...”
藍心驚訝的用白皙的小手輕輕摸了摸,“你干什麼了,怎麼會接觸到槍?”
“別害怕,我也不是壞人。”
沈泉貪婪的撫玩著懷中光滑柔軟的嬌軀,同時面帶邪笑道,“算是個見義勇為的故事,想聽麼?”
“嗯。”
“那你叫聲老公。”
“.....”
“呵呵。”沈泉繼續輕聲講道,“半年前吧,放假回松江,參加了一個同學聚會。”
“吃完飯去KTV唱歌,當時酒喝了不少,幾乎都醉了。我出去找洗手間,也是飛來橫禍,不知道怎麼就撞上了一場衝突。”
“也不能叫衝突,是一個年輕人正在遭遇兩個匪徒的追殺。”
藍心驚道,“追殺?”
“嗯,都拿著槍!”
“當時也不知怎麼了,反正就是頭腦一熱,想都沒想就衝過去拽了年輕人一把。我後面就是樓梯口,有鐵門,進去沒准能救他一命。”
沈泉指了指肩膀,“關門的時候,我替他擋了一槍。然後我倆就拼命的關門,匪徒也拼命的推門。”
“啊...然後呢!”
“我倆都受傷了,肯定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就剩一口不想死的氣兒。好在安保和警察來得都挺快,倆匪徒都被生擒了。”
說到這兒,沈泉表情復雜的點了根煙。
“算是飛來橫禍吧,也可以說是屬於我的一場機遇。我救的那個年輕人,現在也是我的貴人。”
藍心雙眼冒光,聽得特別認真,“那個年輕人很厲害?富二代,還是官二代?”
“不知道!他確實很厲害,到哪都有朋友,尤其是在松江,誰見了都得尊稱一聲,二公子!”
“......”
這一晚,沈泉沒再欺負藍心,只是摟著少女妙曼無暇的嬌軀睡了一覺。雖然有點難受,但他顯然是懂得欲揚先抑的暢快。
藍心失去了女孩最寶貴的東西,卻收獲的她心里認可的愛情。姑娘顯然知道那層處女膜的重要性,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獻給了在美好青春末尾出現的男人。
無數年輕男女因為偶然的好感相聚,產生的愛情卻沒有想象中那麼純粹。未來的恩怨糾葛還沒有發生,又怎會輕易寫下結尾。
深夜,藍心已經陷入沉睡,表情甜美。
沈泉輕手輕腳的走到酒店陽台,隨後目光閃爍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呦,我以為泉少把姐姐忘了呢!”電話里傳出一個很騷媚的女聲。
“你還在燕京吧?”沈泉面無表情的問道。
“嗯,打算明天走。”
“走之前,再去找他一次,還差點火候。”
“不是吧,還沒拿下呢?”
“別廢話,不少你錢!你這樣弄.....”
........................................
臨近午夜,陳冬喝得里倒歪斜的回到家。
陸濤這幫逼喝酒沒個數兒,都往死里灌,喝完一場還第二場。他也沒跟著去,扔下小傑自己打車跑路了。
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燈也沒開,陳冬迷迷糊糊的扯掉衣服,直接往床上一趴。
不想卻壓住了一個帶著清香的柔軟嬌軀。
“你怎麼又喝這麼多酒?”
“.....”
陳冬愣了半天,一開始以為是韓清雪,後來發現聲兒不對,味兒也不對。
“媳婦兒,你沒回寢室啊?”
“寢室就我一個,回去干什麼?”
陳冬心虛的點了點頭,隨即掀開被子,麻利的鑽了進去。
蘇妍稍微往里挪了挪。
“那睡吧,不早了...”
“陳冬,你起來,咱倆談談!”
陳冬閉著眼睛,盡量加重呼吸,企圖以裝睡蒙混過關。
“別裝了,你喝沒喝多我看不出來麼?”
“咱倆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心里總不踏實。”
蘇妍支著胳膊想起身,同時伸著一只小手拍著他的肩膀,“你再裝,信不信我把雪姐和喬姐都叫起來。”
“趕緊的,哎?...唔!”
蘇妍這麼不依不饒的,也實在沒辦法,談肯定談不明白,陳冬只好換個辦法。
他一把摟住蘇妍的玉頸,直接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不由分說的噘嘴就親!
這月黑風高的,有床有被,一個溫軟絲滑香噴噴的漂亮女孩兒,面對一個剛喝完酒的壯小伙兒,哪那麼容易就強勢得起來。
蘇妍失算了!
陳冬含著她的香舌,吻得比往常激烈的多,同時一手按著她的脖子,另一手強硬的攻城掠寨,已經探入了蘇妍的胸衣。
“嗯!~”
小妍女神沒怎麼反抗,柔軟的酥胸落入男友手中,被揉捏幾下就沒了力氣。
她身上只穿著熱褲和胸衣,陳冬也只穿著內褲,倆人幾乎赤裸的相互斯摩。
蘇妍白皙修長的酮體越來越軟,陳冬卻越來越熱。
“嗚!~你,你別總伸舌頭,口水好多。”
“我嘴干,口水都是你的...”
雖然關著燈,還是能看見蘇妍精致的美顏紅彤彤的嬌艷欲滴。她有點不好意思,盡管不是第一次,但跟陳冬舌吻的時候,不得不吞咽自己的口水,還是很難為情。
“嗯~你輕點捏,疼!”
“好,那你別抓著我...”
蘇妍無奈放開了他抓著自己乳房的手。
陳冬突然壞笑著用膝蓋頂開了蘇妍的雙腿,同時快速把她的胸衣往上一推,然後低頭含住了軟彈乳峰上的粉嫩一點。
另一只白嫩玉乳還在驚悚跳動,敏感的蘇妍被刺激得直接拱起了纖細的小腰。
“呀!~你,別!”
“聽話,別動!不然老公現在就辦了你!”
陳冬痴迷的品嘗著女友的香軟,貪婪的磨蹭著寸寸光滑無暇。他喜歡蘇妍,喜歡她的味道,喜歡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陳冬無數次想過,自己應該狠一點,霸道一點,干一次之後就是人間歡愉享不盡。
可每當蘇妍瞪著眼睛平靜的看他,那句不行就好似緊箍咒般退卻萬千欲火。
這具完美的嬌軀仿佛唾手可得,他卻因為心里的尊重和愛戀不忍傷害。
“呼!...”
陳冬突然停下動作,氣餒的翻身平躺。
“怎麼不弄了?”
蘇妍睜開水汪汪的美眸,側著俏臉問道。
“拉倒吧,一會兒更難受!”
“.....”
蘇妍眨了眨眼睛,摒著稍顯紊亂的喘息,曲著一條雪白光滑的美腿搭在了陳冬的腿上,輕輕磨蹭。
小女神的表情溫柔嬌媚,湊著粉潤的唇吻了吻陳冬的嘴角,纖長瑩潤的白皙小手竟然貼著他的小腹,緩緩伸進了內褲里。
原本就已經很堅硬的肉棒,瞬間又粗挺了幾分。
“嘶!·”
陳冬感受到它被柔弱無骨的冰涼小手握住,激動的無與倫比。
“老公!~”
蘇妍的聲音甜的齁人。
“嗯?”
“我今晚就給你,能不回松江麼?咱倆好好在燕京上學行不行?”
“.....”
在這兒等著我呢!陳冬無語。
但他難受啊,蘇妍這種禍水級別的小女神,肯放下身段這麼柔情似水的勾引,哪個男人也挺不住啊!
“老公!答應我,今晚隨你折騰。”
“.....”
蘇妍握著他兄弟的小手稍微用了點勁兒,頓時一股更強烈的刺激。
要不先干了再說?
那估計死活都走不了了!
陳冬吸著氣,大腦近乎空白,然後說出了,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悲劇最追悔莫及的兩個字。
“不行!”
“陳冬!”
“唰!”
蘇妍直接撤回了手,然後用胳膊支起上身,目光幽幽的問道,“假如你覺著畢業考研,朝九晚五的職場生活很平凡,那我們就在一起平凡幸福的過一輩子,這樣不好嗎?”
“我們彼此相愛相守,結婚生子,白頭到老,你還不滿足嗎?”
“我沒說不滿足啊!”
“那你還想干什麼?必須要回松江創業嗎?”
蘇妍突然有種很強烈的危機感,上床這事兒都勾不住他了,那他們之間的愛情又能保持多久?
尤其是長時間不見面的情況下。
小女神覺著這可能是倆人感情經歷的最大一次劫難。
“妍妍,我就是想換個環境,換種生活體驗體驗,順便做點對我人生負責的事兒。”
“對人生負責?那誰對我負責?!”
蘇妍長腿一伸,撲騰一下跳到地板上,氣呼呼的指著他質問,“我看你不是想換種生活,你是想連我也換了吧?”
“沒,這哪跟哪啊...”
蘇妍快速穿好衣服,轉身就走。
“這麼晚了,你去哪啊?”
“我回寢室住!”
“能進去麼?”
“不用你管!”
陳冬無語,但也只能趕緊起床穿衣。這黑燈瞎火的,也不能讓姑娘一個人回去。
哎,又得讓看門大媽數落一頓!
.......................................
另一個房間,也還沒睡的兩個大美女,並排趴在床上玩著平板電腦。
“小兩口又吵吵一頓,真不消停。”
“走了吧?”
“嗯。”
“小冬冬這定力行哈!要是我,絕對忍不住把小妍妍拿下!”楚喬扭著香艷的美臀碰了碰韓清雪。
“你正經點!”
“話說,小冬冬為啥要回松江。”
韓清雪沉默了幾秒,“肯定因為大姐!上個月,寶豐集團內部高層有大變動。”
“新上任的大領導執意主導戰略轉型,松江分公司是重中之重,大量資金轉移,最起碼准備啟動三個實驗項目。”
楚喬詫異道,“不會吧,小冬現在還夠不上寶豐吧?”
韓清雪迷茫的搖搖頭,“不知道,但肯定是有什麼人接觸上他了。”
陳冬沒想到,韓清雪不但始終關注著寶豐,甚至比他付出的精力還要多得多。
大姐死的不明不白,他放不下,可跟陳曦感情更好的韓清雪,又怎能不耿耿於懷?
“哎呀,好復雜,不想啦!”
楚喬一把摟住韓清雪,倆小手不老實的亂摸。
“雪妃快來,伺候朕寬衣就寢!”
“你別鬧!”
楚喬抱著她的腰不撒手,“哎!對,雪雪起碼得是皇後!讓小冬當個太監總管,哈哈!”
“.....”
第七章 愛情
第二天早上,陳冬一進台球室,就看見魏寧拿著球杆,像個怨種似的站在門口。
這逼看樣兒是有點著急了,不然但凡系里有蘇妍的大課,他從來都不缺席。
“你干啥啊?”陳冬推了他一下,“不玩別動杆,耽誤我做生意呢!”
“唰!”
魏寧陰著臉,球杆在身前一橫,“陳冬,啥條件趕緊說,今天談不明白我就不走了。”
“愛走不走!”
“你有意思麼,就這點逼事兒!”
陳冬呵呵一笑,“看來你還沒意識到這事的嚴重性,哥們得讓你知道知道觸犯法律的後果!這幾年大學肯定是白上了,你家挺有錢吧,看來是沒吃過苦,不知道監獄啥環境吧?”
“我成全你,去里邊體驗體驗...咱直接報警!”
魏寧一把拽住他,臉色愈發難看,“不是,我都認慫了,你還想咋的?給個口兒行不行?!”
“認了?”
“嗯。”
“認了行,那就談談!”
陳冬歪著脖子看了看,隨即徑直朝樓上走去。
倆人找了個休息室,還沒等坐下,魏寧直接開口道,“這事兒是我不對,你也別抓著不放。不就是要錢麼,你說個數!”
陳冬想都沒想,“行,你掏一百個吧。”
“操,你訛我?”
“沒有?沒有就別吹那牛逼!有倆糟子兒,真把自己當富二代了?”
魏寧眯了眯眼睛,也沒犟嘴,“那你說吧。”
“我退伍回來,學籍出了點問題,想拿畢業證得找找關系,這錢你出吧。”
“我聽說過,你不運作的差不多了麼?行,錢我出。”
陳冬搖了搖頭,“哪那麼簡單?大四我基本不在燕京呆,課上不了了,老師也好,校領導也好,你得幫我擺平!最後我回來參加統考,還有論文答辯。”
魏寧聞言都傻眼了,“開玩笑呢?人你都不在學校,還運作個幾把?那是錢的事兒麼?你咋那麼牛逼呢,課都不上了?你要干啥去啊?!”
“你管得著麼!畢業證我要沒有,你肯定也拿不著,還得蹲幾年!”
“問題是我沒那麼大能耐啊!校長兒子也不能不上課啊!你不會申請實習麼?”
“辦不了是吧?”
拿畢業證這事,其實不怎麼難。畢竟陳冬大部分學分都修完了,但壞就壞在他是個入伍返校的典型,而且是負面典型。
提前實習肯定申請不了,不想休學,又不想上課,放在一般的大學還好,但這是政法,可沒那麼容易。
涉及到的老師和領導太多,很復雜,拿錢都費勁!
“我就說讓你爹來吧!”
魏寧上三年大學,吃喝玩樂肯定沒落下,但自己班里的同學都沒認全,更別說讓他去接觸老師和領導了。
“不是,陳冬!你有點欺負人了昂?真當我白給?”魏寧煩的直瞪眼,“我是看蘇妍的面子,才跟你好聲好氣的!行,你去報警吧,我他媽認蹲了!”
“我可求你了,千萬別看她面子!人搭理你麼?”陳冬無所謂的聳聳肩,雲淡風輕的回道,“行吧,你回去跟你爹好好商量。如果認蹲了,就給我來個信兒。”
“你不用得意!蘇妍早晚是我的!”
“滾!”
每次提到蘇妍,他倆之間無論有什麼話題,都會立刻終止。
這一招兒魏寧玩的挺明白,所以他才會在談不下去的時候轉移話題。
事到如今,陳冬大概也熄了讓魏寧幫著辦畢業證的想法,讓他爹來更是無稽之談。
但自己又必須得走。
實在不行,只好讓陸濤找個朋友幫忙對接運作,缺錢了就朝魏寧要。
“娶蘇妍是我夢想,你以後少碰她!”
下樓前,魏寧虎超超的還扔了一句話。
陳冬都沒搭理他。
夢想和痴心妄想的區別還是挺大的。
當然,如果沒有那些陰差陽錯或身不由己,魏寧大概終其一生都摸不著蘇妍的手。
............................
臨近中午。
學校綜合樓階梯教室中,金融系最後一節大課還有十幾分鍾結束。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教授在講台附近侃侃而談。
下面近百名大學生還算安靜,有的認真聽講、仔細筆錄,有的心不在焉、思考著中午去食堂點幾個菜。
一陣敲門聲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還沒等應答,一個打扮略顯成熟的長發女孩兒推門探進來半邊身子。
“這位同學,你找誰?”老教授扶了扶眼鏡,沉聲問道。
“打擾了老師,我找下單紅楓!”女孩兒大方的展示著前凸後翹的身材,臉上帶著恬淡的微笑。
此言一出,教室里數十道目光,瞬間聚集到前排某個高個男生身上。
女孩兒戲謔的眼神也很快鎖定了單紅楓。
“女同學,我的課還有十五分鍾結束,你等等吧。”
“老師,等不了呀!事關兩條人命...我覺著挺重要的,您說呢?”
老教授都懵逼了,啥玩意就整出人命來了?
“實在對不起老師,您繼續講課!”
“呃...”
臉色紅白連變的單紅楓,唰的一下就竄了出來,拽著女孩兒的胳膊就往外走。
他這一走,教室里瞬間就嘩變了。
單紅楓在系里也算個不大不小的風雲人物,各類活動組織過不少。可最出名的還是前幾個月,突然被爆出和某位校外學姐的火辣床照。
那時候他還正跟藍心處對象。
藍心是什麼人,在政法大學這種美女如雲的地方,顏值和氣質也稱得上拔尖,最起碼是系花級別,各種書呆子學霸的夢中女神。
家有可愛仙妻不自知,你單紅楓何德何能,還敢出去偷吃。他這一出軌,瞬間引起了大范圍的口誅筆伐。
當然,校園時期的愛情就那麼回事,分分合合都正常。不明就里的同學們大概就當個茶余飯後的談資。
誰也不會太認真。
可學姐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那前面的事兒就完全實錘了,甚至大概率還有瓜吃。
“我操,這是照片上那姑娘麼?長得還行!”
“身材很哇塞啊!”
“這不比藍心差遠了?單紅楓怎麼想的!”
“嗨,家花哪有野花香!再說...藍心沒准不讓他碰呢,哪有吃到嘴里的肉香!”
“.....”
同學們交頭接耳,老教授隨意呵斥了兩句,也不再理會繼續自顧自的講課。
教室後排,蘇妍合上筆記本,隨後抬起頭默默的看了眼兩人離去的身影。
既然已經分手了,那出什麼事她也管不著,只要別再找藍心就行。
綜合樓門口,單紅楓神色陰沉。
長發女孩兒任由他拉著手腕,即使那力道有些粗暴,依舊滿臉微笑。
“李丹,你什麼意思?!”
“嗯?怎麼了?”
單紅楓有點氣急敗壞,“你來我學校干什麼?!因為你我都身敗名裂了,女朋友也丟了!你還想怎樣?”
李丹理了理頭發,皺眉回道,“什麼叫因為我?我逼你跟我上床了?再說,照片也不是我泄露的!”
“那是誰?!”
“我哪知道!”
“為什麼來找我?”
“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單紅楓單手捂著額頭,不耐煩的回道,“我不想跟你還有任何交集,懂麼?咱倆上床就是個意外!”
李丹諷刺的點點頭,“吃干抹淨就不聯系了,對不?行,那我告訴你個更大的意外...我懷孕了!”
“啥?”
“我懷孕了!”
單紅楓先是瞪大雙眼,然後有點心虛的看了看四周,“你小點聲!”
“切,做都做了,還怕別人知道?”
“你怎麼可能懷孕?那天咱倆不是...戴套兒了麼!”
李丹撇撇嘴,“咱倆都喝多了,誰知道你啥時候戴的?你認不認吧?!”
“我不信!”
單紅楓滿心懷疑。
李丹沉默著直接從包里掏出一張化驗單。
“愛信不信,自己算算時間吧,或者等九個月之後,咱倆去做親子鑒定。”
“.....”
單紅楓面若死灰,就像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
“你還打算生?”
“不然呢?孩子都有了,你不打算對我負責?”
“怎麼負責?”
李丹盈盈一笑,“娶我啊,通知雙方家長見面...先訂婚,等你畢業咱倆就結婚!”
單紅楓趕緊搖頭,“不可能!咱倆就是約個炮,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我不可能跟你結婚!”
“那你說怎麼辦?”
“我給你拿點錢,你...打了吧。”
李丹臉上根本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行,你給我拿十萬吧,打了胎我就離開燕京,以後咱倆互不相欠。”
單紅楓抬起頭,詫異的問道,“我哪有十萬塊錢?!”
“呵,那算了,你別後悔就行。”
“哎,李丹!我真沒那麼多,卡里就不到三萬,我再借點,給你湊五萬!”
李丹面無表情,“爽的時候你想啥了?最低八萬!去醫院的時候你陪我!”
單紅楓這會兒腦袋嗡嗡的響,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下午我打給你!醫院我就不去了,你以後也別找我!”
“呵!”
李丹很認真的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後語氣揶揄的說道,“男人都像你這樣麼?不應該呀!”
“單紅楓,你挺不是人的!就算沒我,藍心早晚也得跟你分,你配不上她!”
“銀行關門之前,必須到賬!”
李丹說完,頭發一甩,姿態悠然的徑直離開。單紅楓站在原地喘著粗氣,滿臉的自作孽不可活。
..............................
另一邊。
魏寧跟倆室友在食堂吃完飯,溜溜達達的返回了寢室。這兩天比較煩,他也沒心思滿學校追著蘇妍當舔狗。
仨人剛進屋沒幾分鍾,房門再次開啟,沈泉拎著兩塑料袋水果走了進來。
“我湊!”
“今兒啥日子啊?”
全子和大成一唱一和的看著桌子上的水果,有點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四個人住一屋三年多了,從來也沒見過沈泉往寢室帶啥東西。
沈泉躺床邊擺了擺手,得了吧搜的說道,“我媳婦兒買的,說讓我補點維生素...順便給你們幾個室友問聲好。”
“嘿,嫂子這懂事兒哈!”
大成一點不客氣的拽根香蕉就啃。
“媳婦兒?你這兩天沒回寢室,就多個媳婦兒?”
全子眼珠子一轉,詫異的問道,“不會吧,泉哥?你真把藍心拿下了?”
魏寧聞言,也抬起頭,眉毛輕跳了幾下。
沈泉輕笑一聲,“你聽誰說的?”
“上午,圖書館門口,你和藍心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我還以為你倆又給學生會組織啥活動呢。”
“啊...沒,那時候剛回學校,藍心要去看書,我送她。”
大成仔細瞄了瞄,發現沈泉倆眼眶發黑,從來都很干淨澄澈的眼球,也有了點血絲。
他歪著腦袋湊過去,努著鼻子聞了聞,“我擦,是那味兒!”
沈泉問道,“啥味兒啊?!”
“藍心身上的香味!”
“操!你是屬狗的麼,鼻子那麼好使?”
大成得意的回道,“不吹牛逼!咱們學校,但凡顏值在线的姑娘,我都得湊近了聞聞...你也可以不讓摸,但天王老子也管不著我聞!”
“.....”
“你是真牛逼!”
“泉哥才牛逼,剛處上,就給人領外邊住了?黑眼圈都有了,這兩宿爽夠了吧?嘿嘿!”
沈泉笑了笑沒吱聲。
確實有點黑眼圈,那是因為沒休息好。任誰抱著個溫香軟玉的漂亮姑娘也睡不著。
你看他臉色不顯蒼白,眼神光彩熠熠,腳步堅實,渾身繃著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根本沒有那種縱欲之後的虛,反而隱隱有種欲求不滿的浮躁。
魏寧咳了一聲,起身拿出一盒沒開封的中華散了一圈,隨後低頭坐到了沈泉旁邊。
“爽不爽的夠點嗆,我看你好像憋得挺難受。”
“呵呵,憋一憋挺好,最後放開了玩,那才有意思。”沈泉接過煙,輕聲回道,“你們不懂!”
魏寧點點頭,“不懂就不懂吧,你怎麼玩那是你的事...那你答應我的事該怎麼說?”
“蘇妍啊?”
“嗯。”
“呃...你,大概是沒戲!”
魏寧頓時就變臉了,哥都不叫了,“泉兒,咱倆沒啥交情!你拿著我的錢玩姑娘,那也無所謂。但你要拿我當傻逼,我肯定能讓你在這屋住得挺難受!”
沈泉淡定的裹了口煙,隨後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你看,別著急啊,哪有這麼說自己的。”
“不就五萬塊錢麼,大不了回頭還你。我就答應你研究研究,又沒說把蘇妍送你床上。”
“再說了,我把藍心泡到手,對你不也有好處麼,這就算有內應了...”
魏寧依舊陰著臉,“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感覺你沒戲唄...藍心跟我說,蘇妍跟陳冬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那感情好得跟什麼似的...一天不見面都活不了!”
“陳冬條件也不錯,但從沒聽說跟哪個姑娘搞過曖昧。蘇妍更不說,政法校花,招生簡介上印的女神,追她的人能排到四環外吧?牛逼的富二代和官二代肯定有,但你看這三年,蘇妍跟誰多說過兩句話?”
魏寧、大成和全子齊齊點頭。
沈泉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咱得實事求是,你最多就占個便宜表哥的名兒,不然蘇妍能搭理你麼?而且陳冬天天守著,有沒有機會你自己心里沒數麼?”
“.....”
“你和陳冬是高中同學吧?你家應該比他家有錢有勢,但為啥你倆打架,從來都是你挨揍?”
魏寧罵罵咧咧的回道,“那比養的從小就會兩下子,當兵之後我更打不過他了。”
沈泉笑著搖搖頭,繼續一副講課的模樣。
“你沒看透事情的本質!蘇妍是他女朋友,你是那個第三者...不對,你充其量是個舔狗!你總聊次別人女朋友,還總使點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小陰招,所以他揍你,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揍你,師出有名,得道多助!而你因為心虛,礙於蘇妍,有更狠的手段也不敢用,從根本上就弱了一層!”
“陳冬這個人,我了解過,很有能力。他退伍歸來,能用半年的時間就修完大學三年所以的課,同時還在外邊弄了個不少掙錢的買賣。”
“再說人脈,這個有點運氣成分,但陳冬兩年沒在學校,還能跟陸濤處的那麼好,說明他為人處世和情商交際都有兩下子。”
“陸濤是誰?”魏寧問道。
“一個真正的富二代,那個圈子咱們夠不上。你只需知道,陸濤是陳冬的室友,而且是關系非常好的那種朋友。”
“很牛逼?”
“不清楚,但據說能量很大。不說在燕京,就算回松江,可能他一句話都能吊打你爹的那種。”
“......”
魏寧一下想到了陳冬威脅他的資料。自己收買的警察以及法醫鑒定的事兒做的都很隱蔽,但就好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做的一樣。
他還疑惑陳冬怎麼可能有那麼硬的關系,在監獄里就把案子截下來了,還反陰他一手。
大概就是這個陸濤幫的忙!
“除了陸濤,陳冬交下的朋友也不少,更別提他好像跟某些校領導走得還挺近。”
“所以說,有這麼個哪哪都比你強的人守著,我感覺你就學學大成,沒事兒能在蘇妍身邊聞聞味兒,就挺好了...也別動啥歪心思,不然還得挨揍!”
魏寧也沒生氣,突然眼光一亮,快速問道,“那還真沒別的辦法了?”
“你愛蘇妍,蘇妍愛陳冬。不動陳冬,就碰不了蘇妍!”
沈泉翹了翹腿,“就像藍心,不讓單紅楓領紅牌,我怎麼好直接上場?”
“.....”
“單紅楓那事兒?”
“那不重要!我的意思是,單紅楓和陳冬不一樣,咱倆未必能惹得起。”
“如果...陳冬要走呢?”
“嗯?”
沈泉一愣,“往哪走?”
魏寧笑著回道,“不知道,但肯定不在燕京呆了。他一走,蘇妍還要繼續上學,那我是不就有機會了?”
“你聽誰說的?靠譜麼?”
“這你別管,他肯定走!大四都不在學校,就畢業前回來答辯。”
“嗯...”沈泉眯了眯眼睛,隨後直起身,表情有點興奮的搓著手掌,“那就有點意思了...可以研究研究!”
“真的?”
“身邊沒有男人守著,甭管她是校花還是女神...我有的是招兒把她腿掰開!”
“....!”
沈泉這話一說,其他三人瞬間激動了,臉都上色了。
魏寧壓了壓有點加速的呼吸,竟然主動起身,到冰箱里拿了四罐啤酒,“先對付喝一口,晚上找個場子我安排。”
“泉哥,你接著說!”
沈泉接過啤酒斜了他一眼,這會兒知道叫哥了?逼樣跟沒玩過姑娘似的,白活這麼大,有錢不會花!
“你還有錢吧?”
“錢不是問題,沒了我再要!”魏寧打了個保票,“不過蘇妍不是那種很物質的女生,她家也不缺錢,我送東西根本不要。”
沈泉擺擺手,喝著小啤酒,也像是來了興致,“哎,也怪我,這三年跟哥幾個玩的少,以後多帶帶你們吧。”
“妥了,泉哥!”
“以後我們三就跟泉哥玩。”
“這個社會,只要有錢,基本就解決了百分之九十的問題。但你得知道錢能干什麼,錢該怎麼花!”
“寧,我沒讓你花錢給蘇妍買東西,沒意義。你要把目標放大,從蘇妍這個人,放大到她的寢室,她的班級,甚至她的學校!”
“比如我現在跟藍心處對象,那咱們多搞幾次寢室聯誼,你買單,就可以和蘇妍多幾次見面,多一些接觸。”
“比如我可以利用學生會干部的權利,組織一些系里的聚會,沒准你倆就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再比如,聯系咱們松江的老鄉,弄個同鄉會。快畢業了,都是人才,處處關系,搞搞人脈,整個郊游喝喝酒,不也挺有意義麼?”
“這錢你贊助出去,大家都念你的好。咱們再制造點小意外,你挺身而出,多來幾次,咋也能在她心里留個影子,最起碼也能讓蘇妍對你放松一點警惕。”
魏寧不解道,“這小打小鬧的,蘇妍能接受我麼?”
沈泉呵呵一樂,“陳冬占了二十來年的坑兒,咋能讓你說填上就填上?不得慢慢來麼。”
“我問你!就算陳冬走了,或者干脆點,他倆分手了,你覺著蘇妍就能看上你麼?”
“呃...好像並不能。”
“呵呵,不用好像!你還算有點逼數!”
“操!”
沈泉目光閃爍,“我再問你!你一天天抓耳撓腮的喜歡蘇妍,從高中追到了大學,最終目的是想跟她結婚,還是單純的饞她身體?”
魏寧神色憂郁,“我是真喜歡她,肯定想結婚,但估計沒啥希望。”
“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就是眼界太窄!從松江到燕京,三年大學生活,讓你過得稀巴爛!這世界上美女多的是,比蘇妍好看的...嗯,也不少!我要有你這條件,早他麼起飛了!”
沈泉干了口啤酒,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他出身不好,童年貧難,雖然終於得到一個扶搖直上的機會,而今又企圖跟出身富貴的魏寧同流合汙,但骨子里對權貴階級的仇視和不屑是一時半伙改不掉的。
“這樣吧,我問得直接點!假如蘇妍跟你上床,你是打算肏她一次了個心願,還是留在身邊多肏幾次?”
魏寧面色紅潤,還有點靦腆的回道,“那一次可能不夠啊...”
大成和全子也跟著意淫道,“肯定不夠,必須多干幾次!”
“所以說,感動也好,逼迫也好,你總得想招兒讓蘇妍同意,讓她慢慢認可你!那就不是著急的事兒!”
“如果事成,你還得承擔她翻臉的後果。當然,我有很大把握她不會翻臉...”
“至於畢業後,怎麼發展就得靠你自己了,那得看你的女神蘇妍有沒有被征服的可能。”
魏寧聽得有點洶涌澎湃的,“那具體怎麼做?啥時候開始?”
沈泉嗤笑道,“先做點計劃唄,起碼要等陳冬走。這事兒,說難挺難,說容易也很容易。”
“泉哥,那你先說說,怎麼追上藍心的唄?”
“追?我告訴你們,女孩兒就不能追!不要想著去討好她,更別當舔狗!”
魏寧撇了撇嘴,“說我呢是不?”
“你想睡一個女孩兒,得先吸引她,讓她崇拜你。有錢,有才華,身體好,性格好,哪方面都行。”
“不然就只能用強...”
“那不犯法麼?”
“看你怎麼操作了唄!”沈泉侃侃而談,自己都沒實踐過的各種經驗,“女神也好,校花也好,別太把她們當回事兒。每年開學,新生一入校,門口的賓館里演得全是半推半就的戲碼。”
“泉哥,你是不是想說,通往女人靈魂深處的唯一途徑就是陰道?”
“.....”
半小時後,寢室四人吹著牛逼,打車前往市區某私人會所。
有了希望的魏寧,始終在心里興奮的想著,我如果把蘇妍肏了,那陳冬一定得瘋。
而心思駁雜的沈泉同樣有個很荒唐的念頭,有朝一日,我要是把606寢室四朵金花都摘了,那得有多刺激!
........................................
下午四點多,陳冬開著寶馬X5,逆流而上來到人潮洶涌的長安街王府井。
正是旅游旺季,本地人或者外地來的學生,沒事兒很少往這地方湊熱鬧的。
要不是楚喬以命相邀,他才不願意遭這人擠人的罪。
陳冬步行了幾百米,剛一到新光天地商場門口,就看見風華絕代的楚大小姐,特別開心的朝他擺著小手。
大小姐難得穿著一身正裝,但又不缺時尚潮流的氣質。手里拎著好幾個購物袋,顯然是正處在逛街購物的興頭上。
“來這兒干啥啊,要死要活的!”陳冬打著哈欠,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小冬冬,你是不有點賽臉?姐現在不說狠話使喚不動你了是不?”楚喬把手里的購物袋遞了過去,隨後一把摟住了他的胳膊。
“你撒開!注意點影響!”
“注意什麼?前幾天,咱倆還在一被窩睡覺呆過呢!”
陳冬裝了個委屈樣兒,開玩笑道,“要不是欠你錢,不可能讓你進我被窩!”
楚喬哈哈一樂,更親密的往他身上一靠,“哎呀,咱倆誰跟誰!提錢干嘛,你還救過我命呢!”
“我啥時候救過你命?”
“你忘啦?那次,我被石頭絆倒,要不是你抱了我一把,那腦袋磕地上,我不就死了?”
“.....”
“還有那次咱們去歡樂谷玩,在滑梯上,要不是你拉了一把,我不就摔死啦!”
看著楚喬鄭重其事的小模樣,陳冬極度無語。“楚喬,幸虧咱倆認識的早,不然你都活不過十八!”
“那可不,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真服你了!”
倆人一說一笑的往商場里走,可是羨煞了路過的行人。陳冬可沒表面上那麼威風,楚喬這種逆天顏值完美身材的大美女,像個小野貓似的依偎在懷里,哪個男人也把持不住。
都他麼快起反應了!往外推她,還越推越緊!
“大姐,咱倆干啥去啊?你不買完了麼?”
“嗯...到了,就這兒!”
陳冬抬頭一看,頓時一陣心虛。
原木色為主體的門店前,連看客都寥寥無幾,入眼的富麗堂皇讓人望而卻步。室內布局的華美大氣,在不經意間流露著屬於經典的尊貴和典雅。
Patek Philippe!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陳冬的英語水平不咋地,但也知道這牌匾叫百達翡麗。
“嗯哼?到啦,進去吧。”
“進去干啥啊?大姐,你要坑我買兩件衣服啥的,我都認了。這地方我這小身板受不了啊,消費水平差好幾個層次呢!”
楚喬漏出很甜美的笑容,勾人的桃花眼流光溢彩,“快進來吧,不坑你!”
陳冬膽戰心驚的被她托著胳膊走了進去。
一個穿著淺灰色制服的美女迎面而來,面帶微笑的鞠了個躬,隨即語氣溫柔的打了聲招呼,“楚小姐,晚上好。”
“嗯,東西到了麼?”
美女點點頭,“已經准備好了,您二位這邊請。”
陳冬詫異的跟著坐到了沙發上,楚喬故意不說話,就笑眯眯的看著他。
不到一分鍾,制服美女拿過來四個精美的表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你要買表?”
“嗯。”
制服美女逐一打開表盒,然後柔聲介紹道,“楚小姐,這是您訂制的四款日月星辰機械表,表帶表盤以及各種細節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和設計理念制作的。”
楚喬點點頭,“挺好的。”
“您請過目!”
“小冬,你看看!”
陳冬低頭看著幾個表盒,大概就明白了楚喬的意思。
他不懂表,但不妨礙他欣賞美好的事物。藍寶石水晶玻璃的表盤下,有著你無法拒絕的尊尚和貴氣,各種零件精致完美,配搭恰到好處。
陳冬還很敏銳的發現,這四款表,兩黑兩白,雖然采用的是同一主題理念,但除了顏色和大小之外還具有各自不同的小細節。
最明顯的就是表盤中間的小字,分別是冬、妍、喬、雪!
看著只有冬妍兩款是黑白情侶表,但隨便挑出兩兩相配,都能很輕易的讓人感受出另一種韻味。
陳冬好奇的拿起刻著冬字的表,打量幾秒後又拿起刻著雪字的那款,頓時出現了比較神奇的一幕。
一黑一白兩個手表靠近,表盤中間的冬雪二字頓時產生了一種如水墨消散的朦朧景象,然後緩緩變成姐弟二字!
“哎?這個有點意思哈?”
“嘿嘿...好玩吧?”
陳冬又換了塊表,中間的文字恢復如初,然後再次消散,冬變成了愛,妍變成了情。
冬妍碰到一起是愛情。
“這啥原理?”
“不知道...應該挺復雜的。”
陳冬把玩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怔怔的盯了表盤幾秒,終究還是沒敢把冬喬二字放在一起看一看。
楚喬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惡狠狠的斯摩著牙齒,語氣幽幽的問道,“你就不想知道,咱倆在一起是啥字麼?”
“不想!你那明顯是跟我姐配對,我就不破壞你倆的感情了。”
“小冬冬,你就那點膽兒!”
陳冬趕緊轉移話題,“沒事買這麼多表干啥,你就不能攢點錢?”
“你戴上試試!”楚喬一邊幫他系著表帶,一邊語氣隨意的回道,“跟我導師一起做了個項目,得了一大筆分成!掙錢不就是為了花麼,攢什麼!喬姐稀罕你,不然沒你份兒,懂麼!”
“這可是我特意托朋友到瑞士訂制的,你得珍惜。”
“我感動的都快哭了!”
陳冬沒推辭,也沒問多少錢。
就百達翡麗的牌子,加上這種做工,相近類型的起碼也得三四十萬一塊。更何況最值錢的應該是那些設計細節和主題理念,以及他們之間無法用金錢衡量的珍貴情感。
楚喬把自己那塊表也帶上,隨即遞給他另一個表盒,“這個你直接給蘇妍吧,說你送她的也行。”
“拉倒吧,我可沒那實力!回頭整張你的照片,我們兩口子天天參拜!”
“滾蛋!走吧,再給你買身衣服去。”
“不用!”
“聽話昂!”
楚喬摟著他往外走,後邊制服美女跟著恭送。
陳冬抽了抽胳膊,沒抽動。他有點無奈的半開玩笑道,“楚喬,我知道你愛我愛得不行,但我永遠是你得不到的男人!你...真不用對我這麼好!”
楚喬突然站定不動,絕美俏麗湊得非常近,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不到十秒,陳冬敗退。
“切!~”
“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能抵抗本小姐的魅力!”楚喬再次欺身而上,用一種非常誘惑的御姐音說道,“你認真了,是麼?我還沒認真呢,你就受不了了!”
“姐,小弟服了!”
楚喬伸出一只白皙漂亮的小手,五指張開然後慢慢聚攏,“你對姐來說,就是唾手可得!懂麼你!”
“您可千萬看好自己的手,沒事兒別瞎唾!”
“哼!~看你那傻樣,身在福中不知福!”
.....................................
商場逛了一圈,又伺候楚妖精吃完飯,陳冬再回到台球室已經晚上七八點了。
他一進門,吧台里的小傑就趕緊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
“你干啥呢,鬼鬼祟祟的?”
“啊,沒事,我給妍姐報個信兒。”
陳冬一瞪眼,高聲喊道,“啥玩意?給誰報信?!”
小傑呵呵一樂,很憨厚的回道,“蘇妍啊,我妍姐...她給我200塊錢,讓我盯著點你!”
“.....”
“你他媽是不是分不清里外拐了?你丫跟誰混的?200塊錢你就把大哥賣了?”
“那不我嫂子麼!我這是為了你倆家庭幸福做貢獻!”
陳冬走進吧台,用力摁住他肩膀,“你就帶那不值錢的樣兒!不行,你分我一百...”
“分不了!你當大哥的,怎麼搶小弟錢呢!”
“.....”
倆人在吧台里磨磨唧唧掰持了十多分鍾,這邊花錢買消息的人已經拍馬殺到了。
蘇妍推開門,往屋里一站,吵吵鬧鬧的台球室頓時一陣寂靜,數十道目光齊刷刷的匯聚前方。
陳冬和小傑也同時一頓。
小女神穿著一件純黑色短款連衣裙,精致的高位束腰讓裙擺下兩條筆直的美腿更顯修長,那雪白的膚色幾乎晃瞎了一幫男同學的眼。
長發散落披肩,裸露無暇雙臂,一向素面朝天的蘇妍竟然還畫了一點精致的淡妝,讓本就絕美的臉蛋多了幾分動人心魄的小嫵媚。
這會兒台球室的生意很好,幾乎滿員。
蘇妍大大方方的站在那兒,毫不吝嗇的展示著絕美身姿,任由魅力四射。
一幫打台球的都看愣了。
生意火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偶爾看看極度養眼的老幫娘,也是很值。
陳冬看得更是頭皮發麻!他倒不是震驚於蘇妍的美,自己媳婦兒,沒穿衣服的時候都看過,不至於表現出一副豬哥相。
可讓他觸目驚心的是,蘇妍肩膀上挎著的LV小白包,脖子上戴著的藍寶石項鏈,還有手腕上套著的翡翠玉鐲。
LV包是韓清雪在蘇妍高考後送的禮物,花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代表著姐姐對蘇妍的認可和喜愛。
藍寶石項鏈是陳冬執行某次任務的戰利品,退伍後送給了蘇妍。那寶石是個心形,跟他脖子上的項鏈能扣在一起,代表著他對心愛女友的矢志不渝。
最狠的是那個手鐲!具體多少錢不知道,品相也未必見得多好,卻是陳母在蘇妍初中還沒畢業的時候,就以聘禮的名義套在了她手上。
陳母還給開了個光,加封了一道陳冬什麼事都得聽蘇妍的護身符。
對陳冬而言,那根本就不是手鐲,而是他家里,至高無上的老太後發出的懿旨!
“.....”
陳冬嘴角抽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妍得意的看著他,笑得那叫艷陽花開,漂亮至極。
陳冬二話不說,拉起蘇妍的小手就往樓上跑。
他有預感,今兒晚上就是大決戰了,能不能回松江,就看這一把了,不成功便成仁。
可沒想到,上樓之後,蘇妍含情脈脈的看著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老公,你別為難了!這學我也不上了,也不考研了,我跟你回松江創業!”
“.....”
陳冬當場懵逼!
..................................
與此同時,政法大學某男寢。
單紅楓躺在床上,琢磨著要不要提前申請實習,好掙點錢把這次借的錢還上。
可他又不想放棄學生會的職位,那畢竟對今後入職的履歷有不小的好處。
正煩躁時,寢室里突然響起一驚一乍的叫聲。
“操,嚇我一跳,嘛呢!”
“紅楓,紅楓,出事兒了!”
單紅楓一愣,強壓驚慌起身問道,“啥啊,出啥事兒了?”
一個玩著電腦的哥們,指著屏幕喊道,“又有人在學校論壇爆料了,說今天找你那姑娘,是來要打胎費的!”
“連你倆的錄音都有!”
“.....”
單紅楓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上午經歷的那種嗡嗡巨響再次襲來,甚至更加劇烈,更加沉痛。
他第一時間撥通了李丹的電話。
不出意料號碼為空!
單紅楓陰著臉強忍怒火大致瀏覽一下那篇帖子,然後第一時間聯系到論壇的管理員,不得不許以重金讓其幫忙刪帖。
李丹已經走了,那起碼也算死無對證。先把事態控制住,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他能以一市魁首的成績考入政法,那智商肯定低不到哪去,甚至說得上出類拔萃。
連番被坑,幾經巧合,再傻的人,大概也能琢磨出滋味。
這些事兒背後一定有人算計他!
單紅楓咬著牙離開了寢室,必須得找著這個人。
第八章 心殤
台球室二樓十分安靜,並沒有發生任何爭吵。陳冬臉色發黑,像是有苦說不出。
蘇妍也不吱聲,表情恬靜溫柔。黑發軟軟的垂在耳畔,臉頰幾近透亮白皙,泛著淺淺的紅暈,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還是陳冬率先開口,很郁悶的問道,“跟我整事兒是不?”
蘇妍故作詫異,“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先前我不同意,是沒理解你的苦衷,是我不對。但現在我想通了,陪你回松江好吧?”
“你今天來就沒打算講道理,你戴我媽給你的手鐲干啥?”
“喜歡戴,怎麼了?我就是告訴你,不是沒招兒治你,但我先不用!給你機會解釋!”
陳冬快憋屈死了,“回松江行,不考研了行,但也不至於剩著一年也不上了啊!”
“你可以不上,我怎麼就不行呢?”
陳東瞪眼回道,“我有事兒啊!再說,我都安排好了,畢業證一樣拿!”
蘇妍很認真的說道,“我又不傻,你突然想回松江,肯定有事兒...但你不說啊!咱倆小從到大,幾乎天天在一起,可為什麼一到燕京,就總有意外逼咱們倆分開呢?我覺著你肯定也不想離我而去吧?”
“嗯?”
“嗯什麼?你還真想離開我?自由單飛唄?”
陳冬趕忙搖頭,“沒啊,肯定不想啊!”
蘇妍點頭,“所以我想,只要咱倆在一起,上學也好,創業也好,都無所謂啦!回松江咱們朋友也挺多的,還能陪在父母身邊,做什麼家里都能幫襯...”
“停,停!”
“怎麼了?”
“別演了,你不可能跟我回去!”
“你回,我肯定也回!”
陳冬瞥了瞥嘴,“你不可能不要畢業證,而且研究生導師你都選好了!半年前挑那房子,你媽都付完首付了吧?”
蘇妍神色淡然,卻目光閃爍,“那你就試試,我到底有多愛你!試試我可以為了你,放棄多少東西。”
“.....”
輕柔簡短的一句話,道出了濃濃的愛意。那是不經意間的真情流露,卻代表著女孩兒堅定的心。
“媳婦兒!我也愛你!”
陳冬張開手臂輕輕抱住了蘇妍。
他也不是無法被打動的木頭,再犟下去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
“我跟你說實話吧。”
“你說。”
陳冬低下頭,一邊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兒,一邊在心里快速的組織好一段大概能讓對方接受的話。
“前幾天,松江的警方突然聯系到我。是關於大姐陳曦的事兒,她可能還活著。”
蘇妍瞪大美眸,驚訝的問道,“大姐還活著?!”
“有可能,但不確定。”
“這次回松江,就是為了配合警方展開調查,如果能確認身份,最重要的還是盡快接大姐回家。”
“為什麼找你?”
“其他人去聯系,大姐未必會相信。而我是她的親弟弟,只要見面,總有機會能接觸上。”
“沒有任何危險!”
陳冬快速解釋道,“如果確定的話,她現在的身份無非是個國際貿易公司的高管,並沒有失去自由。到時候配合警方指定一個回家的方案就好。”
“順利的話也就三五個月,就是有點著急。”
“那還好。”
“以你完全沒必要放棄學業,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畢業證穩拿的情況下,在學校也是浪費時間。等大姐的事兒有了結果,那我們一家人也算去了心病,那時候我再回來陪你考研!”
陳冬想了想,繼續沉聲說道,“其實我也想天天跟你在一起!媳婦兒,這樣吧...我保證每個月最少回燕京做一次匯報,咋樣?”
“跟我匯報什麼,警方的行動不用保密麼?”
“匯報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蘇妍輕笑道,“不用片葉不沾身,只要你敢萬花叢中過,那我保證未來娶蘇妍的男人肯定不是陳冬。”
陳冬無語,“那是誰?”
“誰都行!”
“不可能,我家妍妍冰清玉潔,高冷無雙!性別為公的生物靠近兩米都自覺退散了。”
“呵,那你試試!”
“不用試,以後除了你,性別為母的生物,絕不可能跟我產生任何交集!”
蘇妍翻了個漂亮的白眼,隨即語重心長的開口道,“陳冬,你覺著我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孩兒麼?”
“當然不是!”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這不是怕你擔心麼?再說,不上學的決定你肯定不會支持。”
“那得分事兒!為了大姐,我能不支持你麼?”
陳冬尷尬的笑笑,“我錯了,媳婦兒。”
蘇妍看著他,再次恢復成女神般恬靜淡雅的神態,“我同意你回去,考研的議題暫時保留。但你要明白,松江終究是一個相對落後,相對混亂的城市,它並不怎麼適合年輕的人發展。”
“嗯,我知道。”
“還有,假期不算,你每個月最少回燕京兩次!每天最少給我打一個電話!”
“行,這都是小事兒!”
陳冬也是無奈,面對些許要求都無法反駁。
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總有被拆穿的那一天。還有某些注定無法履行的承諾,也只好到時候再說。
“對了,媳婦兒...喬姐給咱倆買了禮物。”
保不准她還要提什麼要求,陳冬趕緊轉移了話題,然後掏出從商場帶回來的兩個禮品袋。
“什麼呀?”
“兩塊兒情侶表,百達翡麗的...喬姐說托瑞士的朋友給咱倆訂制的,挺好呢。”
蘇妍驚訝的接過表盒,看著上面的圖標皺了皺眉。“百達翡麗?訂制?那...哎,好漂亮的手表...”
“嗯,挺有設計感的,你那中間有個妍字,還能這樣。”
陳冬戴上自己那塊兒,然後靠近蘇妍的手腕,兩個表盤上的冬妍緩緩變成了愛情二字。
蘇妍看得美眸閃亮,喜歡的不得了。
“好有新意啊...這,兩塊表得多少錢?”
“百達翡麗的,怎麼也得二三十萬吧。”
蘇妍愛不釋手的把玩,跟他的胳膊貼來貼去,“這也太貴重了!楚喬姐給你就要?”
“嗨,她那性格你還不知道,買都買了,不要比要還麻煩...”
“那也是好幾十萬呢,咱倆也不能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戴手上啊!”
陳冬無所謂的回道,“哎,咱們是好朋友,以後有機會還唄。”
“楚喬姐家里是干啥的,很有錢?”
“不知道,但這錢是她自己掙的!”
相處許多年,陳冬還真不知道楚喬的家庭背景。
這姑娘當初突然轉學到松江,沒見過家人露面,也沒什麼朋友。倒是跟韓清雪一見如故,關系越處越好。
印象中,楚喬還在陳冬家里借住了小半年。看她的穿衣打扮,談吐氣質,以及平日里購物的品味,絕對不是個差錢的主。
直到大學到燕京,韓清雪還是剛見到世面的小姑娘呢,楚喬已經在外邊有了點小事業。
具體也不知道干啥,反正總是全國各地亂跑。一整就消失個把月,再出現就是姐弟倆換衣服吃大餐的日子。
問過幾次,但楚喬不願意說,韓清雪和陳冬也就再不開口了。
楚喬願意給他們花錢,願意幫他們解決年輕時的困惑,願意跟他們分享青春歲月的快樂,卻從來不把自己在外面遭遇的問題和難處帶回來。
陳冬知道她一定會有各種困難,陳冬見過她偶然流露出的疲憊、脆弱,甚至是悲傷。
但她還是會強裝著沒心沒肺的散發著歡樂。
可能說了也沒用吧。
自己還沒強大到能幫她解決困難與麻煩的程度。
不過總有那一天!
“陳冬,咱倆請楚喬姐吃頓飯吧...我去買兩個禮物,雖然不如手表那麼貴重,但總歸是一番心意。”
“行,沒問題。”
蘇妍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冬妍二字著實讓人滿心歡喜,“哎,都快十點了,我得回寢室了!”
“嗯?”
陳冬摟著她的柳腰沒撒手。
“放開啊!”
“媳婦兒,今晚別回去了...”
蘇妍瞪了她一眼,掙扎著想要強行起身,卻被他用力摁到了沙發角落,一只大手還得寸進尺的扶上了自己的腿。
“別鬧,不回去住哪!”
“咱倆去開個房吧。”
說話間,陳冬的手已經滑進了她的裙擺。今兒蘇妍穿的可是短裙,享不盡的柔嫩光滑瞬間在指尖炸裂。
蘇妍被摸得直哼哼。
陳冬張嘴從她精致優美的鎖骨吻到嬌艷欲滴的臉蛋兒,一路白皙無暇,香氣如蘭。
“哎,嗯!~別...藍心回來了,在寢室等我呢,我得陪她!”
“你倆都在一起睡三年了,也該輪到我了,嘿!”
陳冬的小心思,蘇妍心里明鏡兒似的,甚至偶爾也有那麼點衝動,早晚也是這個人了,不如就為愛情添一把火。
可再考慮,一時的心軟必然會留下遺憾,她不想就這麼草率的破壞自己精心描繪的完美場景。
“嗚!你鄒凱!~”
“陳冬,我生氣了!”
蘇妍肯定弄不過他,又親又摸的,嬌軀很快就軟的沒多少力氣了,再也用不了一會兒,連衣裙肯定被扒下來。
這兒雖然是休息室,但可連個門鎖都沒有。
“老公!~你聽我說,如果...你能早點回燕京...嗯,我就給你吧。”
“真的?!不用等結婚了?”
陳冬唰得一下抬起頭,滿臉驚喜。他純粹就是占便宜,咋也不可能在這就給媳婦兒辦了。
“嗯,看你表現。”
蘇妍俏麗微紅,含情脈脈的主動送上一個濕滑的香吻。
“好!”
“趕緊起開,送我回去。”
蘇妍挺費勁的爬了起來,吐氣如蘭的整理著凌亂的衣裙和秀發。
“呵呵,媳婦兒你真好看。”
“哼!~好看你也不知道珍惜,天天想跑!”
陳冬直勾勾的傻笑,慢慢的又很猥瑣的笑,還忍不住的伸出手朝蘇妍的美腿摸去。
“小女子,你等著,早晚讓你跪在老公身前求饒!”
“滾!”
五分鍾後。
倆人相擁著離開了台球室。
一番不是很坦誠的交談,陳冬如願以償獲得了回松江的通行證,蘇妍的心也得到了短暫的舒適安寧。
他們畢竟是相愛的,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維護這段令人羨慕的愛情。
穿過人行馬路前,蘇妍突然回頭,神色迷茫的看了眼台球室的牌匾。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隱隱有一種煩躁不安的錯覺。
仿佛同意陳冬的離開,根本不是一次短暫的分離,而是一次永遠的失去。
蘇妍轉頭皺了皺鼻子,然後更加親密的緊緊抱住男人的臂膀。
...................................
周末總是令人期待的時光。
確切的說,是從周五晚上開始,最後一節課結束之後。
約好的兄弟和室友早已相聚在網吧或者夜場,他們或許早已看破紅塵,發覺同性之間才有真愛。
唯有天黑前的最後幾縷霞光,映照出一對對情侶相互依偎著離開校園。
大手牽著小手,偶爾深情的對視,意味著周邊的賓館和旅店,今晚必定爆滿!
政法的學姐學妹質量不錯,平均顏值頗高,但校風還算正直嚴謹,起碼大部分女同學對自己的前途比較有自信。
所以在學校門口,也就偶爾能看見一兩個漂亮女生被豪車拉走,叫著干爹然後羞怯怯投懷送抱的場景幾乎沒有。
03年的空氣還有點香甜,燕京的房價還沒那麼恐怖,貧富階級之間的差距也沒那麼明顯。
沒有那麼赤裸的物質需求,泡妞用不上幾十上百萬的汽車。只要你膽大心細,只要你真情付出。
總能找到一個溫柔體貼的姑娘,陪你走過美好的青春歲月,陪你品嘗生活的酸甜苦辣,陪你哭笑,陪你成長,然後離開校園,見識到社會的真實與殘忍,最終可能長相廝守,或者從此再無糾葛。
青梅竹馬不忘初心的陳冬和蘇妍是這樣。
第一次牽手出現在學校門口的沈泉和藍心亦是如此。
不同的是,平平淡淡的三年走過,他們的故事,在即將離開校園的這一年,才剛剛開始。
“泉哥!單紅楓可能去找你了,我們寢室的人都跟著呢!”沈泉牽著藍心剛過馬路,手機便接受到一條短信。
“按計劃整。”
站在路邊等了會兒車,他果然瞄見四五個人小跑著來到校門口,領頭的就是單紅楓。
“心,你去幫我買兩瓶水,再買盒煙,我打個電話,部里有點事兒...”沈泉指著不遠處的超市說道。
“嗯,什麼煙?”藍心乖巧的問道。
“長白山就行。”
“好。”
藍心轉身離開,沈泉原地不動,雙手插兜笑眯眯的看著馬路對面朝自己走來的幾個人。
單紅楓皺眉看了看走進超市的倩影,隨後陰著臉喊了一聲,“沈泉!”
“啊,楓哥。”
沈泉淡定的看著圍上來的幾個人,滿不在乎的問道,“這干啥啊,有事兒?”
“李丹是你找的吧?”
“論壇照片也是你放的吧?故意坑我?”
沈泉呵呵一笑,“你猜!”
單紅楓看他那無所謂的吊樣,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我猜你媽!”
“你看,都是大學生,有點素質...”
“素質?你整這些下三濫的招兒,還跟我談素質?!”
沈泉擺擺手,不緊不慢的回道,“啥叫下三濫?跟李丹上床的是不是你?給錢讓人打胎的是不是你?那賓館有攝像頭,你不小心點,能賴別人?這事兒就警察來了,也跟我沒關系。”
單紅楓點點頭,“跟你沒關系?行,那就報警,我就不信李丹能跑出國!哦,對了,順便再請警方查查藍心父母被地痞流氓坑蒙拐騙的事兒!”
“隨便,你愛查就查唄!”
“行,那咱們走著瞧!”
沈泉瞄了瞄超市方向,隨後稍稍揚起嘴角,“單紅楓,我知道,你找我麻煩,無非是因為藍心現在跟我了。”
“處了三年,你不甘心呐,對嗎?”
單紅楓聞言,眼神頓時不滿了陰霾。
沈泉突然走上前,語氣譏諷的貼著他耳朵說道,“得謝謝你!”
單紅楓紅著眼愣住。
“實在沒想到,藍心這麼美的女孩兒,竟然是處女!那小屄...嘖嘖,太緊了!”
“我肏她的時候...”
單紅楓聽了這句話,腦袋瞬間嗡的一聲巨響。
他長大嘴,卻呼吸困難,眼前陣陣發黑。先是愧疚自責,然後是沮喪後悔,最後全部轉為滿腔的怒氣,再也積壓不下如火山一樣徹底爆發!
“我操你媽!”
單紅楓怒氣衝衝,右手握拳,猛地全力打在了他的臉上。
沈泉沒躲,甚至像是笑臉相迎狠狠的挨了一拳,隨後還眯著眼睛繼續嘲諷。
“三年啊,你真是廢物!哈哈!”
“我...”
單紅楓咬著牙就衝了上去,幾乎失去了理智,對著根本沒還手的沈泉一頓拳打腳踢。
旁邊那個幾個哥們都看懵了,這咋說干就干上了。
“幫不幫啊?”
“用不著幫,等會拉拉偏仗就行。”
這邊還商量呢,寢室里最矮的一個突然跑了上去加入戰團,不管不顧的就是踢。
這下幾個人都圍了上來,有拳腳相加的,還有冷靜拉架的,反正中間的抱著腦袋的沈泉肯定是挨了挺多磕磕碰碰。
“操你媽,沈泉!”
“李丹是不是你找的?”
“今天你要不承認,我打殘廢你!”
單挑變成了群毆,單紅楓多少恢復了一點理智,還知道拿出手機逼問沈泉。
說話間,也就不到兩分鍾。
一道清純甜美的倩影從超市門口跑了過來。藍心緊蹙著雙眉,澄澈漂亮的眸子里滿是慌亂和焦急。
“停手,別打了!”
“單紅楓!”
單紅楓瘦高的身子猛地一振,難受已極的憋屈感瞬間便就此破開了一道口子。他艱難無比地扭過了頭,終於看見了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兒。
兩個多月,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碰著都繞道走。再相見時,心愛的姑娘已經不屬於他!
藍心不管不顧的拽開一個人,甚至挨了兩下打,然後哭著護住了沈泉。
雪白的小腿和漂亮的粉裙都沾上了塵土。
“為什麼呀,你們怎麼能打人!”
“媳婦兒,沒事,你去旁邊呆著。”
沈泉的臉上被打的青一片紫一片,嘴角都出血了,還故意刺激著單紅楓。
“你趕緊讓他們走開!”
“藍心,你聽我說!沈泉就是個卑鄙小人!李丹就他故意找來陷害我的!”
藍心瞪著含淚美眸,仰頭問道,“你有證據麼?”
“我...”
“你憑什麼打人?”
正此時,開始率先幫忙動手的小矮個突然一把將藍心拽了起來,並且快速喊道,“紅楓!打都打了,還解釋個雞巴,你把沈泉手機搶了,肯定能找著他和李丹聯系的證據!”
“你放開我!”
“你別碰她!”
沈泉正愁沒有表演機會呢,一看有人碰藍心,直接就衝了上去。
單紅楓這會兒也是處於理智混亂狀態。這事兒看著挺傻逼,但他接二連三受的刺激,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尤其是當他看到沈泉裝出的無辜,內里卻小人得志。
這才幾天,藍心為了護他都奮不顧身了!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難受,單紅楓抬腳就是一記飛踹,沈泉瞬間倒地。
這是想接著再揍一頓。
“哎!哎!干嘛呢?”
“差不多了的啊!”
發生衝突的地方,正是學校大門對面,離東升台球室沒多遠,陳冬和小傑正趴在玻璃門後,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熱鬧呢。
這種節目在哪所大學都常有,無非是因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你讓我丟了面子,我得讓兄弟找回場子。
最後找個彼此都認識的朋友,攛掇喝一頓酒,沒准從此還多倆朋友。
即使那幾個人陳冬都認識,但也沒想著出去勸。這幫書呆子舞舞渣渣的兩下子,連打架的級別都夠不上。
可藍心一露面,性質就不同了。
更何況還有傻逼跟姑娘動手。
“你誰啊?”
“我是你冬哥!”
陳冬護住藍心,一手薅住小矮個的脖領子,直接扔出兩米遠。
他瞄了眼沈、單二人,隨即低頭沉聲說道,“打仗也好,鬧著玩也好。出門的時候,你爹沒告訴你,對女孩兒溫柔點麼?”
“沒事兒吧?”
“小冬...我沒事,謝謝你。”
藍心一看陳冬來了,頓時安寧了下來,然後趕緊跑過去再次扶起了沈泉。
“冬!你咋來了。”單紅楓穿著粗氣,雙眼猩紅,顯然情緒還不怎麼穩定。
“紅楓,學校門口鬧什麼鬧?趕緊走!”
“不行,事兒還沒說清楚...”
“你打他能說清什麼?你打他能解決什麼問題?”陳冬皺眉回了一句,隨後看著遠處眉毛一挑,“得...你們都走不了了!”
眾人聞言轉頭,倆身穿藏青色制服的民警一溜小跑來到了現場。
陳冬和小傑不再吱聲,轉頭就走。
警察插手了,那事兒就不簡單了。他從頭看到尾,那個沈泉可一直沒還手。輕則尋釁滋事,重則故意傷害,這幾個參與圍毆的,不出點血肯定不行了。
單紅楓愣住了。
沈泉目光閃爍。
不是派出所出警快,而是百米之外就有個專門負責大學的警務工作室,這兩條大街上有啥動靜,一眼就能看見。
這都算民警給他們散場的機會了。
“怎麼回事?”
“在校門口打架怎麼還沒完沒了呢?”
這會兒,單紅楓那幾個人也不敢吱聲了。
藍心扶著沈泉走上前,輕聲匯報道,“警察同志,我倆准備去吃飯,他們無緣無故就打我男朋友。”
“無緣無故?”
“嗯。”
民警看了看藍心,然後露出一種這事兒我見多了的笑容。幾個男生和一個漂亮女生,衝突因為什麼顯而易見。
“走吧,伸手的全帶回去。”
“那倆人沒參與?”
藍心點頭,“沒,他們幫忙拉著了...”
一幫人沉默時,沈泉突然對民警喊道,“警察同志,我現在身體狀況不是很好,請求先到公安醫院進行治療和驗傷。”
民警一愣,“驗傷?你傷哪了?”
沈泉指了指自己的臉和腿,“頭疼,嘴疼,腿疼...都出血了!”
“挨打沒還手?”
“沒還手。”
民警神色憐憫的看了看單紅楓,隨即點頭回道,“行,那我安排人帶你去。”
藍心摟著他,語氣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兒吧?疼不疼?”
沈泉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別擔心,隨後同樣微笑著看了眼神色陰沉的單紅楓。
.....................................
單紅楓幾人被帶到了派出所做筆錄。
沈泉和藍心做著警車去了醫院。
一路上沈泉始終裝著暈暈乎乎的模樣,哼哼唧唧。藍心就很心疼的陪著,什麼也沒問。
到醫院做了一通檢查,醫生幫忙處理一下看著很淒慘卻沒什麼大礙的外傷,基本也就沒什麼別的事兒了。
沈泉趁上廁所的功夫打了幾個電話,然後也沒等檢查結果出來,就直接跟著民警回了派出所。
一間不算太大的審訊室里。
帶他們回來那個民警坐在桌子對面,一邊看著筆錄一邊輕聲問道,“法律不我就跟你講了,你就是學這玩意的。挺大個人了,怎麼做事不過腦子呢?”
“.....”
單紅楓低著頭,沉默無語。
民警接著問道,“那女孩兒,跟你什麼關系?”
單紅楓深吸一口氣,緩緩答道,“我...前女友。”
“嗯,難怪!”
“具體故事我就不問了,估計你倆也翻篇了。這事兒也簡單,監控錄像,筆錄口供都很明確。”
“你算領頭的,伙同寢室四人,圍毆沈泉。我剛接到電話,醫院那邊最起碼能定個輕傷。”
民警看他那副書呆子模樣,也不像主動惹事兒的人,於是出於好心多提醒了兩句。
“你要想私了,那就放低點姿態,該道歉道歉,拿錢拿錢,大四學生,順便畢業最重要。”
“畢竟人家沒還手!”
“要不甘心,那就多做准備,具體怎麼做你自己考慮。”
民警又問,“在燕京,有沒有說得上話的關系?”
單紅楓搖頭。
“我暫時就不跟你們學校聯系了,人回來之前要想清楚。你打那個學生,看樣可沒那麼好對付。”
民警說完就離開了。估計也是看單紅楓憋屈,不想一個重點大學的畢業生就這麼毀了,才語重心長的多說兩句,不然平時哪有這好態度。
十幾分鍾後,沈泉和藍心來到了派出所大廳。
因為這也算抓了個現行,民警跟他倆對了對筆錄,便進入了調解流程。
“沈泉,對方現在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以提供一定數額的賠償私了,你有什麼看法?”
民警說完,環視了一圈。
動手的幾個人都道歉了,唯獨單紅楓坐在那始終沒吱聲。
“私了?”沈泉微笑著輕聲說道,“這都到派出所了還能私了?”
“你們只是同學之間的小衝突,違法情況不算嚴重,可以進行私了結案。”
沈泉點了點桌子說道,“好好說話不行,非得動手,何必呢!你打算賠多少錢?”
單紅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藍心,隨即嗓音沙啞的回道,“你說吧,他們的錢我自己承擔。”
“態度不誠懇啊,你還沒跟我道歉呢!呵呵,警察同志,這樣吧...我們學生之間的事兒確實小,就不過多占用司法資源了。”
沈泉面無表情的說道,“今晚就和解,那肯定不行!等驗傷報告出來吧,我暫時保留訴求權利,可以吧?”
民警點頭,“可以!那就等驗傷報告,在筆錄上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好!”
“至於你們幾個,先回寢室吧,等著傳喚。多的我就不說了,你們都懂,沒多大點事兒,跑可就犯傻了。”
“嗯,謝謝...”
派出所門口。
“你先去路邊打個車,等我一會兒。”
“還要干嘛?沈泉,你別去了,等警察解決吧...”
“放心,我就說兩句話!”沈泉拍了拍藍心的胳膊,隨即單獨走到單紅楓身邊。
單紅楓眯著眼睛,神色冷漠。
沈泉更是不動聲色,笑呵呵的開口,“打我一頓解氣麼?還是反倒更憋屈了?你說你一個只會學習的好學生,跟我這種卑鄙小人來什麼勁?”
“我知道你不甘心,沒關系,咱倆慢慢玩唄,我陪你。”
沈泉身體前傾,又整出說悄悄話的姿勢,“但這段時間,小藍心可就歸我玩了。哦...你也不知道她的身體有多嫩!”
“放心,我會把藍心調教成最聽話的小母狗,等還給你的時候,保證可以直接享用。”
單紅楓瞪著猩紅的眼睛,口鼻間的氣息極度紊亂,有種快炸了的感覺。
但他這會也不敢動手了,更不知道說什麼。
“呵呵,很氣吧?很無力?明明知道真相,說出來卻沒人會相信。哎...入學的時候為啥要跟我作對呢?”
沈泉沒理會他殺意愈濃的眼神,語氣中透著小人得志,“回去湊錢吧,謝謝你哈...今兒挺高興的,晚上我一定要把你心愛的小藍心,肏得下不了床!”
“嘿...沒意思,走了!”
沉默無語的看著他離開,單紅楓滿眼憤怒。攥緊的拳頭砰砰砸在堅硬的牆面,直到鮮血崩裂而出。
場面可恨,可悲!卻是一種無能狂怒。
出租車行駛在華燈初上的都市街道,過往的明燈偶爾照出後座上一對情侶相互依偎的輪廓。
藍心抱著沈泉的胳膊問道,“泉,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打你,那個李丹...”
“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李丹!前幾天,學校論壇爆出單紅楓出錢讓李丹打胎的錄音,他非說是我在背後操控。那時候咱倆還在江州呢!”
“親愛的,就是咱倆在一起後,他嫉妒我,認為是我搶走了你...還口口聲聲說,讓我主動跟你分手,那我肯定不能屈服啊!”
“他們動手,你怎麼不跑呀!”
沈泉苦笑一聲,隨後抬起大腿搭在了藍心的美腿上,指著刀傷說道,“我倒想跑,可不跑不快呀...這一動,傷口就疼!”
“真無語,最討厭動不動就打架的男生了。”
“嗨,一幫學生,太年輕,經歷的少,容易衝動。”
藍心笑容甜美的握著他的手,“你不也是學生...好像比他們大多少似的!”
“你老公我不一樣!少年穩重,才華橫溢!”
“飽經滄桑唄...呵呵!”
一說一笑間,藍心表情溫柔,卻總是欲言又止。沈泉多精明個人,沒准挨打的時候就想到了這步,看出來她有所求也不先開口。
“沈泉...”
“嗯?怎麼了?”
藍心猶猶豫豫的,終於還是輕聲說道,“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商量。”
沈泉很痛快的回道,“商量啥啊,你是我女朋友,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我是想,他們確實挺可惡的,但畢竟是咱們同學,也都知道錯了。那不如你也退一步...讓他們賠點錢,就別立案了,不然這十幾年的學都擺上了。”
“你看行麼?”
“你是在替前男友求情麼?”
藍心俏臉瞬間煞白了幾分,“沒,不是,跟他沒關系!我就是...覺著...”
“呵呵,你看你急啥。”
沈泉摟著她的脖子,微笑著說道,“我都說了,你是我女朋友。聽你的,不追究也行,到時候讓他們賠多少錢,也是你說了算!”
“真的?”
“嗯,當然,他們就一幫小孩兒,犯錯也理所當然。我又不是多小心眼,死抓著不放。”
“沈泉,你真好!”
藍心笑盈盈的,主動吻了下他的臉。
沈泉突然湊近嘴巴,一口含住她的耳垂,隨後很小聲的說,“媳婦兒...咱倆做個約定!以後只有在床上的事兒聽我的,床下的事兒全聽你的!”
“.....”
“行不行?”
“你說什麼呀...真討厭!”
沈泉抱緊藍心的香軟嬌軀,姑娘嬌羞不已的模樣讓他非常得意,而且心潮澎湃。
“好不好?”
“不好!”
“什麼不好,就這樣定了哈,誰也不許破壞這個約定!”
藍心羞澀的抬起頭,突然表情狡黠的說道,“行,誰也不能反悔!那咱倆今晚各回各的寢室住...吃完飯就回!”
“.....”
“哼!~”
......................................
兩個小時後,市區某快捷賓館。
沈泉到前台取了預定好的房卡,隨後又掏出一沓現金遞了過去,“房間多續兩天,到周一。”
“好的,沒問題。”男吧員接過鈔票,回以羨慕嫉妒的目光。
旁邊的藍心低著頭紅著臉,悄悄掐了掐男友的後腰。
五分鍾後,賓館樓上某房間,嘀的一聲輕響閃過,一對年輕男女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
房卡都沒插,屋里黑漆漆一片。
“咔嚓!”
“哎,干嘛...嗚嗚!~”
門剛一鎖,沈泉直接把藍心頂到了牆上,張嘴就是非常激烈炙熱的舌吻。
這麼多天,做了這麼多事兒,藍心這個小獵物大概已經是歸人歸心了,剩下的就該大快朵頤。
所以他不再掩飾自己的欲望!
藍心很快就被親懵了,嬌喘吁吁的摟著男人,滑膩的小舌頭被攪拌的直轉圈。她從沒體驗過如果霸道的吻,更無法想象接下還有更多更激烈的體驗。
沈泉把柔軟的嬌軀緊緊的壓迫在牆角,一雙大手已經順著藍心裙擺下的大腿,扶上了她挺翹柔嫩的屁股。
藍心被捏揉的嗚咽,臀肉變形時瑟瑟發抖。
“嗚!~哎,沈泉...你,你等等!嗚!~”
“等什麼?”
藍心好不容易推開他的腦袋,那條濕熱的舌頭又舔向了她的鎖骨,然後慢慢朝著自己胸腔的溝渠蠕動。
她眼神迷離的抱緊沈泉的脖子,嬌艷欲滴的粉唇顫抖著開口,“等等!嗯...我先去洗澡!”
“一會兒再洗!”
“不行!”
藍心曲著雙臂按住他的肩膀,幾乎使足了全力往前一推,才終於得到些喘息的空間。
“呃...好吧。”
“那你快洗!”
藍心臉都紅透了,趕緊抱著個大背包,朝浴室方向跑去。
沈泉暫時熄了點火,但血液卻愈發沸騰,就好似原本該噴發的火山,被憋了回去。
不會真正的偃旗息鼓,只為等待更勁爆的噴發。
十多分鍾,沈泉靠窗台,吹著冷風,抽了三四根煙。但浴室內的稀里嘩啦始終不停,他實在有點安耐不住。
“唰!”
衣褲瞬間離體,看著瘦高卻很有力量的身體上,還掛著幾處滲血的傷。
沈泉光著腳,胯間一根遠超常人規模的巨棒昂揚怒挺,雙眸淫光閃爍,直奔浴室邁步而去。
“咔嚓!”
“哎呀,你干嘛?!我還沒洗完呢...”客廳中瞬間傳來藍心的嬌呼。
“快出去,你身上有傷,不能洗澡!”
“那你別洗了,我幫你擦擦!”
“哎呀!...”
咣當一聲,浴室大門被踢開,沈泉表情興奮的走了出來,懷中抱著一具完全赤裸的雪白嬌軀。
曲线玲瓏的美臀和修長勻稱的美腿微微的顫抖,還帶著少許水珠的嬌嫩肌膚,每一寸都如羊脂玉般柔白無暇,光澤動人。
藍心甚至不敢睜開眼睛,只是緊緊的摟著男人的脖子,任由兩只飽滿的玉乳在涼颼颼的空氣中羞澀擺動。
沈泉的喘息特別粗重,懷中嬌軀的誘惑,讓他變得像是沒見過女人的初哥。
大概確實如此,他也是第一次有機會享用像藍心這種級別的美女。
倆人連滾帶爬的倒在了床上,沈泉迫不及待的抓住她兩只纖細的腳裸,卻再次被叫停。
“等等,還沒上藥呢!”
“.....”
藍心抿著粉唇,漏出標志性的羞澀微笑,一邊取來藥袋,一邊埋怨的說道,“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著什麼急?!”
“那不是怕你疼,我忍著了麼!”
“忍什麼?”
藍心萌萌的問道,隨後拿出一小瓶兒藥膏,“過來,我給你換上,別感染了!”
“你說忍什麼!”
沈泉示威性的挺了挺腰,明晃晃的甩了甩粗長的雞巴。藍心低著頭,都沒敢看。他爬了過去,分開腿坐直,隨即從後邊摟住了姑娘溫軟的嬌軀。
“干嘛?”
“上藥麼,來吧!”
藍心轉頭,皺眉問道,“我背對著你,怎麼抹呀?你快躺下,先別碰我!”
沈泉胳膊已經伸到了她胸前,一手一個用力的握住了兩團柔嫩玉乳,十分專注的享受著那股驚人的滑膩和軟彈。
藍心的身材雖然比蘇妍略微豐滿,但整體看上去依舊纖細標准,而且多出來的那種小肉感,絕對能讓體驗過的男人瘋狂著迷。
尤其是這對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白嫩乳房,一旦失去了束縛,絕對是一只手都掌控不了的可愛。
幾乎從沒暴露在男人眼前的酥胸,已經被揉捏出各種不規則的形狀,藍心也只好無奈的扭轉上身,用一只青蔥般的玉指沾著藥膏往他傷口周圍輕輕擦拭。
如此香艷的姿勢,藍心沒一會兒就又被弄得嬌喘不止。背後那根堅硬的棒子本就讓她如坐針氈,沈泉又得寸進尺的分開了她的雙腿。
敏感的乳頭被掐捏著已經夠讓人癲狂了,另一大手竟然直抄腿心,無恥的覆上了她有些濕潤的粉紅花穴。
“哎呀!你別這樣!”
“嘿,怎麼了?”
雖然已經決定委身與他,可性愛經驗為零的藍心又怎麼受得了這種褻玩,這姿勢也太讓人難為情了。
剛確定關系沒幾天,就被人抱在床上,掰開雙腿揉奶玩屄,清純矜持的藍心有點接受不了這種羞恥。
可當她想並攏雙腿,起身暫時逃離,沈泉的兩只手卻同時加重了力道,一根手指甚至劃著濕潤的小陰唇,緩緩緊致的陰道里開始來回抽動。
“嗯!~嗯嗯...”
“你,你還上不上藥了?”
藍心略微有些不滿,小手他大腿傷口附近,輕輕的按了一下,以示警告。
沒想到吃痛的沈泉,突然一個翻身跪在了她的雙腿之間,隨後將她結結實實的摁在了大床中間。
“不上了,寶貝你都濕了,老公讓你舒服!”
“我,我沒有!”
羞澀難耐間,男人扶著她的朝兩邊掰去,同時一根堅硬如鐵的棍狀物體搭在了她平躺的小腹上。
那玩意熱得發燙,藍心下意識的抬頭一瞄,瞬間被嚇了一跳。
這東西也太粗太長了,而且長得並不怎麼好看,她想起了被開苞時刻骨銘心的疼,雖然那種疼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依舊留下了讓她恐懼的陰影。
沈泉擺好了姿勢,都快要爆炸的肉棒摩擦著那縷可愛的絨毛,緩緩抵上了姑娘粉紅嬌艷的花心。
藍心羞憤緊皺,繃著俏臉,神情哀怨中帶了一絲羞憤和英勇就義的傷懷,容色十分惹人憐愛。
“等等!”
“又怎麼了?”
“你,你把套套戴上...”
“嗯?上不是也沒戴?”
沈泉深呼一口氣,面帶詭笑,直接用龜頭頂開了水嫩的屄口,慢慢加重力道。
“不,不一樣...我們以後,得有保護措施。”
“可我對避孕套過敏!”
藍心不可置信的睜開美眸和他對視,語氣嬌柔驚訝的說道,“怎麼可能,還有人對...嗯,過敏?”
沈泉晃著腰腹,信誓旦旦的回道,“真的,我真過敏,還去看了醫生,說這是體質問題。”
“嗯,別動,你騙我!”
“沒有,快來吧,我射外面...”
小蠻腰被抓緊,她或許感受到了男人的身體已經蓄滿力氣。
藍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還想起身,嘴里小聲念叨著,“不行,萬一有小寶寶了怎麼辦?沈泉,你...你快...嗯!嗯!啊哈!!~”
前方的柔軟滑膩仿佛世間至寶,勾引著他奮力前行,沈泉哪還管這姑娘再嘀咕什麼,都緊繃出肌肉塊的屁股直接狠狠的往下一沉。
怒漲的雞巴摧枯拉朽的肏開沿途粉嫩屄肉,沐浴著新鮮溫熱的屄水兒,很快就消失了一大截!
藍心半抬在空中的雪白嬌軀,瞬間被懟回道床上,一邊嬌喘,一邊敏感的拱起了纖細小腰。
沈泉順勢俯身壓了上去!
“啊!呼,呼...你,你...嗯啊!~”
“嘿!”
沈泉面帶淫笑,還沒等藍心這口氣喘勻,便控制著肉棒退出很小一截,然後再次往她陰道更深處插去。
這小屄太緊,而且沒有了處女膜的牽絆,摩擦的快感讓陰道里愛液分泌的過程變得更加順利。
沈泉的雞巴剛進來,就被一圈圈嬌嫩溫熱的屄肉死死的吸吮住,夾吸的力度難以想象,爆炸的爽感無與倫比。
只有在顏值和身材都出類拔萃的美女身上,才會給人心靈和肉體上的雙重享受。
慶幸的是,身為政法大學排名前幾的清純女神,藍心讓他體驗到了這種極致的快感。
這還緊緊是第一次,可以盡情的享用她的身體。
明悟之後的沈泉,開始加速挺動腰腹,啪啪的肉體擊打聲也漸漸變得越來越清脆響亮。
只是頭幾下,藍心就有點崩潰了,這跟她預想的場景完全不一樣。因為怕她痛苦,而放棄第一次享樂的男友,此時不應該無比溫柔體貼麼?
沈泉哪還管那些,這時候還裝個雞巴!
那頓揍也不是白挨的,藍心雖然是處女,但在他心里還帶著單紅楓女友的標簽,如今哪有不使勁兒肏一頓的道理。
盡管以後是自己的女人,那也得先痛苦的享受一番。
“哎,你,你輕點!”
“不要啊,別這麼...輕點,太重了!呃啊啊!~”
藍心都快被肏哭了,兩條緊繃顫抖的美腿被大分著壓貼在床面,白玉般的股間,原本羞澀閉合的粉紅屄肉,一根越陷越深的粗長肉棒毫不憐惜的瘋狂肆虐。
縷縷清泉匯聚,滿溢而出,顏色漸漸乳白。
“我操,太你媽緊了!”
“好爽!”
沈泉眯著眼,肏得狠辣,完全不是對待處女的收斂方式,堅硬炙熱的雞巴一下比一下狠的衝擊著藍心緊致非常的嫩屄。他像是動用了全身的力氣,喘息特別急促,每次屁股下沉都會配合一聲粗重的鼻音。
肏得費勁,但爽到爆炸。
“啪啪啪!!...”
“啊,啊!你,太大了...大,慢點!”
激烈的碰撞愈演愈烈,清脆的響聲讓人面紅耳赤。
也多虧了他給藍心開苞後能憋住繼續蹂躪的想法,這次享受到成倍的爽感同時,也讓她在輕微不適後有了些舒服的體驗。
“嗯嗯!啊啊啊!~”
藍心此時正圓瞪著一雙美眸,小嘴兒里原本高亢的呻吟,已經變成了一種酥酥的嬌媚哼叫。
清純可愛的女孩兒,誰見了都會加倍憐惜,哪經歷過這種蹂躪?柔弱的嬌軀都快被肏散架了,一雙玉臂只能無力的摟著男人的脖頸,挺翹白嫩的屁股無辜的迎接著一波波凶狠的衝擊,像是快要被砸進了床墊里。
那雙水潤的大眼睛,還噙著被如此粗暴的肏干嚇出的淚珠,可嬌艷嫵媚的迷離之色也開始愈發的濃重。
不久前,藍心的腦海中還浮現出“那麼粗長的東西怎麼會全塞進身體”“我的男友為什麼會突然這樣粗暴”等各種悲傷的想法。十幾下重肏之後,姑娘卻仿佛丟了魂一樣的花枝亂顫,心思全無。
那根帶給她劇痛、撕裂的肉棒,居然搖身一變,在一次比一次用力的頂撞下,產生出一種陌生的酥麻,漸漸的又變成更加令人悸動的舒爽。
藍心在朦朦朧朧中飄飄浮浮。
“爽不爽?”
“啊,嗯,嗯...啊,哎,哎?”
就差那麼一點勁兒,藍心感覺自己即將被推上雲端,即將窺望到彼岸最神秘最令人向往的風景時,沈泉突然停了下來。
成倍繼續的快感如潮水般退去,下身被巨物撐開的火辣逐漸清晰,藍心感到了一絲絲劇烈的疼,疼中還帶著些不舍和失望。
“呼,呼...嗯,怎,怎麼停了?”
“問你呢!老公肏的你爽不爽?!”
“.....”
沈泉喘著粗氣抬起上身,雙手握住她的大腿並攏在胸前,隨即挺著濕淋淋的肉棒重重的斜刺了兩下。
“呃,啊!啊!!~”
“舒服麼?”
這兩下直接把藍心帶回了剛才那種意境,也打破了她本就不該保留的矜持和羞澀。
她閉著眼睛,似乎在回味,仿佛想維持那種漸漸消散的飄飄欲仙。
“嗯,舒服...”
“還想讓老公肏麼?”
“想...”
沈泉笑得特別開心,他伸出捏住藍心的一顆乳頭,同時將兩根手指擠開了姑娘的兩片粉唇,下身腰腹猛然開啟了新一輪的瘋狂爆肏。
這種爆肏,是在發泄他這幾天隱忍的欲火。也是在發泄這十幾年來,他從沒有資格能享受到這種極品美女的不公與憤慨!
“啊啊啊!!~...”
狠辣的抽插讓姑娘五官扭曲,但馬上又妥協於接續上的無邊快感。嬌軀密集顫動的藍心,不知道該緊咬牙關,還是放聲高叫,甚至還沒做好准備,在恍恍惚惚間,就被這一陣疾風陣雨般的狠肏衝上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我操!處女也能噴這麼多水麼?”
“恩恩呃啊!!~”
感受到龜頭被一股滾燙的陰精澆灌,沈泉爽得不行,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柔白的奶子被他捏的彤紅,手指上滿是香舌纏繞後的唾液,他放肆的褻玩著身下不斷抽搐的美麗嬌軀。
“嗯,嗯...啊,我...受不了了!”
“啊啊啊,不要...太快了!”
沈泉滿頭大汗,似乎也到了關鍵時刻,氣喘吁吁的肏干力道不弱分毫,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肉棒正在滑膩的屄肉中酥麻鼓脹。
“高潮了是吧?”
“我也要射了!”
沈泉伏下身子,直到胸膛壓扁兩團渾圓的乳肉,然後才抱緊藍心的香肩,開始越來越開的沉腰聳臀。
最後的啪啪聲顯然比剛才還要急促,連大床都開始抗議似的咯吱咯吱的叫,反倒只露著俏臉的小美人如同失聲一樣張著小嘴兒,仿佛魂魄還在雲端遨游,遲遲未能回歸。
最後幾下爆肏,沈泉幾乎將雞巴插到了藍心陰道的最深處,但他終究沒有狠心突破嬌嫩的子宮關口,只是不輕不重的懟了幾下,然後悶哼著後退,在她小腹上射出一發發濃稠的精液。
“嗚,呼!好爽!”
“寶貝兒,愛死你了!”
過了好半天,藍心還在輕微的抽搐,渾身癱軟無力,意識倒是恢復了,可她也不敢動彈。
幾灘黏糊糊的滾燙液體積蓄在她的小腹和胸脯上,實在不喜歡這種感覺,卻更不想這東西在身上流淌。
還沈泉率先起身,用浴巾幫她擦了個干淨。
藍心精致的俏臉上,還殘余著粉紅的潮韻,以及兩行晶瑩清澈的淚痕。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男人,似乎在表達對剛才那種粗暴的不滿。
“怎麼了,寶貝?”
沈泉賤嗖嗖的壓了上去,兩只大手一頓胡亂揉捏。
藍心推開他,嬌柔無力的開口說道,“你太粗暴了,我才第一次跟你上床!”
“剛才不舒服麼?”
“.....”
沈泉跪分著雙腿,竟然挺著半軟的肉棒湊到了她的面前。
藍心偏了偏頭,閉著眼睛回道,“現在還疼呢,你太大了...”
“大麼?你還見過誰的?單紅楓?”
“哎,你真煩人!”
沈泉淫笑著,悄然把雞巴慢慢往前伸,逐漸觸碰到藍心的嘴巴。
粉潤的唇被龜頭蹭了幾下,藍心皺著眉頭往後躲了躲,沒吱聲。
“來,幫老公舔舔雞巴!”
“不要!泥奏凱,怪髒的!”
沈泉急切的拿龜頭懟了懟她的臉蛋兒,然後故作凶狠的說道,“什麼不要?趕緊的,早晚你都得舔!”
“你有點過分了啊!咱倆才第一次...”
“不是說好了,床上的事兒聽我的嘛?好媳婦兒!”
藍心委屈的抿了抿嘴,隨後美眸轉動,打掉胸前作怪的大手,竟然快速的翻下了床,跑到沙發角落,抱膝而坐。
“現在下床了,你得聽我的!”
“累了,我就睡沙發上了。”
沈泉一陣無語,看著她蜷縮在一起的白嫩嬌軀,以及短發下圓圓的精致俏麗,心中又開始蠢蠢欲動。
食髓知味,年紀輕輕,糧儲充沛,又怎麼能一次就滿足?
再說姑娘小屄隨緊,但也沒那體力肏個沒完沒了,今兒晚上怎麼也得給這小妞來一次口爆!
那邊藍心低著頭,下巴抵著膝蓋,不知道再想什麼。
沈泉眼冒精光,擼著雞巴,直直的走了過去。
“你干什麼?”
“啥也不干!”
藍心看他臉上不是好笑,趕緊擺出一副防御姿態。
沈泉二話不說,直接抓住她倆只潔白的腳腕,用力一扯一分,姑娘的防御頓時瓦解,中門大開。
“沈泉,你親口承諾的約定,不算數是不是?”
“沒,算數!但你理解錯了,不是下了床,只要沒穿上衣服,你就得聽我的!”
沈泉直接把藍心兩條美腿抗在了肩上,然後往前一壓,幾乎使其身體對折。
“你,你!...”
“不聽話,老公就肏得你求饒!”
話音剛落,再次勃起堅硬的雞巴已經肏進了藍心的屄里,這次是清晰可見的噗嗤一聲。
“啊!~”
“哦!”
沈泉調整一下姿勢,身體悠晃兩下,控制著龜頭慢慢停滯在粉紅的屄口,隨後盯著藍心瞪大的美眸,猛地來了一下特別凶狠的重肏。
“啊!!~”
藍心的吟叫甜美而急促,但間隔很短,男人第二下狠肏依然發動,重重的懟在了她的子宮口上。
那種衝擊她有點承受不了!
“啊...沈泉!疼!”
“那怎麼辦?”
沈泉低頭看了看,這小屄還是太嫩,“要不我向剛才那樣,快點肏你?”
“哎,你,你別說髒話!”
“.....”
“啪!啪!”
沈泉不耐煩的又懟了兩下狠的,花容失色的藍心魂兒差點被肏沒了,香噴噴的嬌軀不住的顫抖。
等她回過神來,男人已經抽出了雞巴,粗圓的龜頭就挺在她眼前虎視眈眈。
“快,寶貝,張嘴!”
“別墨跡,要不接著肏你了!”
藍心沒吱聲,很不情願的看著他。
沈泉往前頂了頂,很用力,但柔軟的粉唇抿著並不是很緊,龜頭很快就塞進了藍心的小嘴兒里。
“喔!!~”
“舌頭,對!舔它,轉圈舔!”
藍心努力張著小嘴兒,卻也裝不下太多肉棒,滑膩的小舌頭不是有意在舔舐,而是根本躲不開硬物的糾纏。
口交對她來說有些陌生,但也無非就是個性愛的形式,早晚都有第一次。
在男人的夸獎下,清純的姑娘開始了認真仔細的溫柔傾吐。
“好爽,喔!~對,再含深一點!”
“嗚嗚!!”
萬般舒爽的沈泉愈來愈不滿足,粗長的棒身在藍心的嘴里越插越深。
狹窄的沙發角落,柔弱的姑娘像是自投羅網,清純絕美的容顏被男人丑陋的腰胯完全覆蓋。
優雅迷人的小嘴兒被一根黝黑粗長的雞巴塞滿,有些發黃的屁股緊繃著沒完沒了的往前聳啊聳。
半小時以後。
大廳中再次響起十分激烈的肉體碰撞聲。
還是那個屁股,還是那根雞巴,此時正以後入的姿勢凶狠的衝擊著沙發上跪趴著的美麗女孩兒。
沈泉滿臉沉醉舒爽,兩手緊握身前柔嫩軟彈的臀肉,遠未筋疲力盡的肉棒瘋狂的肆虐著那抹愈發嬌艷的粉紅嫩肉。
藍心的腦袋搭在扶手上,俏臉潮紅,美眸微眯,本該因為承受不住爆肏而高亢吟叫的小嘴兒,仿佛是含著什麼東西,努力的閉合著。
隨著男人越來越凶猛的衝擊,一縷縷濃稠的白濁,順著她漂亮的嘴角,淫靡的滑落。
用卑鄙無恥強行捏造的愛情,真相對於全身心投入的姑娘有些殘忍。這場預謀已久的調教凌辱才剛剛開始,不知道會在何時又會以哪種方式停止。
或許,永遠都不不會停止!
第九章 涉險
應該是在燕京度過的最後一個周六,陳冬沒敢出去亂晃,而是乖乖的在台球室等著妍娘娘宣昭。
只是左等右等不見美麗倩影,反倒是陸濤和一幫哥們早早齊聚在二樓電競室,閒來無事的陳冬就跟著湊了個人,熱火朝天的打起了CS對戰。
樓上喊打喊殺,樓下打台球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臨近中午,小傑正在吧台里玩手機,一個身材高瘦的男生,帶著稍顯陰沉的表情突然推門而入。
“哥們,你們老板在麼?”
“有事兒?”
“我叫單紅楓,陳冬朋友...找他喝點酒。”單紅楓揚了揚手里拎的一大袋子熟食和啤酒,輕聲說道。
“哦...我知道。”小傑顯然認出了他就是昨天在門口打架的那個,隨即指了指樓梯口,“冬哥在二樓玩游戲呢,你自己上去吧。”
這沒約好,就直接拿酒菜上門的也是少見。
“行,謝了!一起喝點?”
“啊,等會兒吧,我得看台子!”
單紅楓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徑直朝樓上走去。
陳冬挺意外的,沒想到單紅楓能找他喝酒,而且這會兒他不是應該正在接受警察叔叔的諄諄教導麼?
“紅楓?你這...事兒解決了?”
“嗯,剛從派出所回來,藍心幫我說情,私了了,只陪醫藥費。”
單紅楓找了個餐桌把東西放下,神色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說啥,因為旁邊還有好幾個他不認識的年輕人。
陳冬點點頭,過來給他遞了根煙。
“冬,我暫時不想回寢室,借個地方喝點悶酒,你看行不?”
“咋還不想回寢室呢?”
“一言難盡。”
“行,那我陪你喝點,邊喝邊聊?”
陳冬顯然不能把人晾這兒,也到飯點了,玩游戲那幾個哥們都沒吃飯,他便打電話讓隔壁倉買和飯店再送來兩箱啤酒和幾個熱菜。
大小盤子一擺好,啤酒瓶蓋砰砰起飛,聽到聲的陸濤和一個叫華子的哥們也搬著椅子湊了過來。
“哎...你不是昨天那虎...呃!”
主角還沒說話呢,梳著中分長發,看著流里流氣的華子率先出聲,虎逼倆字差點順出口,“兄弟你咋想的?不管在哪,因為泡妞掐上架都沒毛病,但對面就一個人,你咋還給圈兒踢了呢!”
陸濤皺眉懟了他一下,“要喝就喝,別瞎幾把問。”
“呵呵,沒事兒,濤哥。我傻逼了。”單紅楓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拿著酒杯跟幾人碰了碰,“其實我沒讓他們幫忙打架,也根本沒想著動手。當時受了點刺激,也不知咋的,就一擁而上了。”
“幾個蹭拳的小比崽子。”陳冬輕笑道,“你們寢室那小矮個兒,叫啥來著?”
“李闖啊?”
“對,就他!張牙舞爪的,你一動手,他就上了...旁邊那幾個想拉都沒拉住。”
單紅楓沉默著想了想,沉聲說道,“這就是我為啥不想回寢室的原因。一方面是這次事兒連累他們了,雖然有驚無險。再有就是我始終覺著寢室里有人配合沈泉坑我。”
“嗯...應該就是李闖!”
陸濤輕笑,“呵呵,咋還玩出無間道了?”
“我現在想明白了,沈泉和藍心在校門口,就是李闖告訴我的。沈泉根本就是在等我,逼我動手。”
陳冬說道,“人挨打都沒還手,肯定就明擺著要坑你,群毆可比單挑判得重。可警察都插手了,最後他又為啥不追究了?”
單紅楓輕嘆一聲,“哎,為了藍心唄。”
現男友被前男友打了,藍心還幫著求情,肯定得放低姿態。至於有什麼條件或者回報,大概也都明白,只是他不願意去想,想也是在心里難受。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也都沒再多說。
“你和藍心到底咋回事?”
“李丹的事兒你們聽過吧?就論壇上,關於我的丑聞...兩個多月前,咱們校跟對面郵電大學和師范大學一起組織了一場挺大規模的辯論賽,比賽結束後三個校學生會干部又整了場交流晚宴,我讓人灌多了。”
單紅楓很平靜的講述道,“喝多了,斷片了,就著了道。我也不知道咋就被人抬到了酒店,醒來的時候身邊躺著的就是李丹,師范大學的姑娘,我倆都沒穿衣服。”
“房間里被人提前裝好了攝像頭,沒過幾天照片就被泄露到論壇。”
陳冬問道,“沈泉設計的?”
“應該是。昨天他沒明說,但話里話外基本也就承認了,就因為大一的時候在我手里吃過虧。”
“這逼挺陰啊?你沒跟藍心解釋麼?”
“那你到底干沒干啊...”
單紅楓搖搖頭,“沒用,照片上都他麼沒穿衣服,還解釋啥啊...而且我也沒別的證據。”
“前兩天,李丹拿著懷孕的化驗單來找我要錢,我是真不想給,當時純純的不省人事,我覺著啥都沒干,但我不敢賭啊。”
“萬一再整出點啥事兒,這十幾年學算是白上了。”
陸濤插了句嘴,“就算你倆分手了,藍心也不至於看上沈泉那樣的吧?追她的人可不少。”
單紅楓干了口酒,繼續講道,“自打出了這事兒,我在學校就沒順過,隔三差五出點小差錯,有我自己失誤,估計也有人為的痕跡。”
“那時候藍心已經不理我了,她是組織部的,而沈泉找關系頂了組織部長的位置,倆人應該有一段接觸。”
“轉折點應該是一星期前。藍心父親被當地一個賭局套住,欠了幾十萬的賭債和高利貸。巧合的是,沈泉突然出現在江州,不知用什麼方法就幫忙解決了這件事。”
陳冬一愣,“你的意思是說,沈泉找江州當地放局子的人,下套兒坑了藍心的爸爸,然後再假裝自己出面解決,賣藍心一個人情?”
“嗯,我去見了藍心父母,這事兒巧合太多,經不起深查,而且我覺著如果不是事先說好,沈泉拿不出那麼多錢還債。”
“能麼?”
“八九不離十。”
陸濤點點頭,“說得過去,這可不只是人情了。幾十萬的賭債,普通家庭未必能還得起...當時再賣點慘,姑娘保不住就生了以身相許的念頭。而且,姑娘剛失戀的時候,丫就一直身邊陪著,沒准兒早都有好感了。”
華子咬著一根兒雞腿,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湊,陰暗點了吧?泡個妞至於麼...收買室友,拍個照片就算了,怎麼都捅咕到人老家去了?”
“這種事兒在社會上不是很正常麼?”
“這他麼不是還上學呢?耍點小聰明無所謂,你一個二十來歲小孩兒,人生地不熟的,就敢找那幫混地面的人辦事兒?開賭局,放高利貸的都啥人,哪那麼好打發?他敢冒蒙就摻和進去?我咋不信呢!”
華子說的其實有道理。有些事兒,說好說,做難做。學生,大部分還在按部就班的做著學生該做的事。
有些自詡聰明的人,覺著小說或電視上的陰謀詭計一眼就能看穿,覺著人與人之間使點小心思沒有技術含量,我上我也行。
可事實就是你上你未必行!
幾十人圍觀,投個籃球都有手抖的,更別說拿把刀,就敢往自己大腿上扎,即使纏了兩層護墊。
一個沒經歷過太多勾心斗角的學生,怎麼就敢把把心里那點陰暗付諸於實際?甚至觸犯法律,坑害其家人,只為報復校園內雞毛蒜皮的小恩怨,或者為了捕獲某個漂亮姑娘的芳心。
能成事兒的,腦力,魄力,心理素質,缺一不可!
陸濤撇撇嘴,“少見多怪,比這損的我都遇著過。燕京化工的,就大一學生,家里有點小背景。這逼相中一個大四學姐,人有對象,處好幾年快結婚了。”
“男方老家在外地縣城,條件還行,有個小家族企業。他找關系把人全家都送進去了。”
華子說道,“這事兒我聽過,因為偷稅漏稅,消防違規。”
“對!你就說,現在哪個公司不沾點稅務問題,消防更是扯犢子。”
“然後呢?”
“威逼利誘唄,後來,學姐讓他干懷孕了,好像還和男方家的人撕起來了...反正挺慘的。”
陳冬挺感慨的搖了搖頭,隨後問道,“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單紅楓倒好像釋懷了,“有打算也得憋著,起碼得把大學念完!”
“可惜了,藍心挺好一姑娘。”
“操,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濤擺擺手,嘴角微露邪笑,看了看原來他始終有點瞧不起的書呆子,“我就是看不得好姑娘走錯道兒!紅楓,今兒能在一塊喝酒,那以後就是朋友。冬快走了,咱們還得繼續上學,挺沒意思的。”
“你要是不甘心,咱們就陪那個沈泉玩玩,我在背後支著你,那點小案底不算事兒,好讓丫知道知道啥叫邪不勝正!”
陳冬眯了眯眼睛,沒吱聲。
單紅楓聞言有些呆愣,感覺有點意外,也有些心動。他雖然跟陸濤不是很熟,但多少了解過這個燕京本地公子能量不小。如果有陸濤幫忙,現在的沈泉走不了幾個回合。
他沉默了半天,思考諸多因素,最終還是打算開口拒絕。
“濤哥,謝了!但還是算了吧,不是害怕,我就是想安安穩穩的把剩下這一年大學讀完,也算對得起我這些年寒窗苦讀了。”
陳冬突然問道,“那藍心呢?她能幫忙求情,說明對你還有感情,你就放心他跟沈泉在一起?”
“藍心...可能跟我有緣無分吧,都已經跟沈泉在一起了,她開心就好。”
陳冬看著他的表情,心里也了然。單紅楓或許因為不想藍心知道真相而傷心,但他絕沒有放棄報復的想法。
從始至終,藍心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沈泉或許卑鄙無恥,單紅楓也是心有不甘,但如果衝突繼續,遭受傷害的還是這個善良的姑娘。
“你心里有數就好!”
“嗯!沈泉為了坑我能偽裝三年,那我咋也能躲著他走到畢業!剩下的事兒,以後再說唄。”
“冬,就麻煩你跟蘇妍提一嘴,平時多照顧照顧藍心,多幫忙把把關,別太傻了,太吃虧!”
“行,回頭我說說。”
“來吧,喝酒!”
都是大小伙子,四五瓶啤酒很快就下肚,剩下幾個哥們也加入戰場,一幫人伴著繚繞的煙霧,開始朗朗上口的吹牛逼扯犢子。
“哎,冬!那個逼養沈泉,跟魏寧是一個寢室的吧?都不是啥好玩意,你可讓蘇妍小心點。”
“呵呵,放心吧,他那點小陰招,不敢往我身上使。”
陳冬臉色微紅,滿不在意的擺擺手。這麼多年,他都沒把魏寧放在心上,打根兒上就構不成威脅。
再說沈泉,從今天這事兒來看,無非是有點小聰明,喜歡在暗處捅咕些陰招兒。
但自己不是單紅楓,也入不了那些坑。
沈泉確實不敢得罪陳冬,可誰讓陳冬非走不可呢。
一個家境頗豐的富二代,當了多年舔狗,可能有點壞心思但從沒想過用。陰差陽錯的跟一個喜歡在背後捅咕的陰損小人開啟了狼狽為奸的模式,再加上身心都被俘獲的藍心。
冰清玉潔、恬靜淡雅的小女神蘇妍,把愛意滿滿的心都寄托在男友身上,雖然始終冷漠戒備著其他男人的靠近,但最終會有什麼下場也未可知。
“大學三年都沒見過幾次,快畢業了卻有了點故事。還都是松江的...松江那麼大,未來沒准還能有點交集。”
陳冬笑著搖了搖頭,隨後提酒跟眾人碰杯。
有那麼一句話講道,本就是無心之言,卻不想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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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酒局一直到天黑都沒散。陳冬倒沒喝多少,老早就陪蘇妍去逛街購物了,反倒是陸濤挺有興致的跟單紅楓聊了挺多。
眼界很高的陸大少算是性情了一把,不然他很少跟寒門學霸類型的人談得來。
外面已經亮起了閃耀的霓虹燈,初秋的風多少有些清涼。趴樹根吐完的單紅楓抿了抿外套,臉色蒼白的坐在馬路邊,似乎不知何去何從。
看了看表,還不到七點,想著藍心這個時間應該還沒休息,便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雙眼無神的聽著嘟嘟聲,大概過了一分鍾才有人接起電話,卻一句話沒說。
“喂,藍心麼?”單紅楓主動問道。
“啊,單紅楓,你找我有事麼...嗯~”聽筒中傳來熟悉的女聲,一如既往的溫柔動聽,還帶著一絲淺淺的嬌媚和無奈。
“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嗯,不用謝,你,嗯...以後別太衝動了,好好的吧。”
“我知道。”
單紅楓本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失去藍心的事實,可耳中她的聲音,腦海中回想起倆人相識於高中,相戀在大學,三年時光,雖說平淡如水,但也不缺相敬如賓的快樂。
如果不出意外,畢業之後的幸福,也是可以預想的。
他哪能輕易就放下。
“藍心,有時間能出來見一面嗎?我想跟你聊聊...”單紅楓輕聲問道。
“.....”
聽筒中久久未能傳達回復,反倒是一種急促慌亂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
“嗯!嗯!哼!~”
“.....”
毫不掩飾的皮肉撞擊聲突然傳來,藍心壓抑的悶哼惹人浮想聯翩,悲哀的是電話這頭是她曾經的男友。
單紅楓也不是傻逼,心頭沉甸甸的無盡悲痛。他的臉色極度陰沉,想也沒想就要掛斷通話,卻突然聽到一個略顯得意的男聲。
某快捷賓館,還是那個房間,幾乎一天一夜沒開過門。
藍心赤裸著雪白妙曼的嬌軀,微微抽搐著趴伏在沙發上,她已經無暇顧及被男人搶走的手機。
沈泉淫笑著跪在藍心身後,胯間一根剛剛爆發完畢的猙獰肉棒搭在她柔白的臀股間輕輕跳動。
少女如玉般無暇的美背上,散落著打量白濁濃稠的精液。
稍微緩過勁兒的藍心,轉過頭,伸著胳膊,還想奪回手機。
沈泉起身換了個位置,屁股壓著沙發扶手,兩腿之間的丑物正對女孩兒俏臉。
“紅楓呐,打電話啥事啊?”沈泉一邊譏笑著用肩膀和耳朵夾住手機,一邊捧著藍心的腦袋,讓她粉潤的嘴巴對准了自己的雞巴。
“是不想謝謝我放過你?客氣了哈,誰讓藍心現在是我女人呢,我得聽她的...唔哦!~這小嘴真爽...嘶...含深點,對!”
粉唇被粗長的肉棒撐開,藍心美眸含淚,雙手不停拍打男人的大腿,也不知是在拒絕他對自己口腔的侵入,還是反感他對單紅楓的挖苦諷刺。
沈泉沒理會藍心的掙扎,不管不顧的用力按著她的後腦,還沾著淫液的肉棒寸寸深入,很快就填滿了溫潤的口腔,粗圓的龜頭甚至緩緩突破了女孩兒緊致的喉嚨口。
這是倆人練習了一晚上的成果!
“紅楓啊,咱倆算兩清了,以後你少給我媳婦兒打電話,她也不可能跟你見面了...聽見沒?”
“嘶!~舒服...還能再深點不?好像進不去了...沒事,慢慢練,早晚讓你都吃進嘴里!”
“嗚嗚!”
沈泉看著藍心艱難的蠕動著喉嚨,興奮的直打哆嗦。他滿面紅光的還想在刺激單紅楓幾句,卻發現對方早已掛斷了電話。
“草,掃興!”
“.....”
逐漸撕破偽裝的沈泉,對藍心美妙嬌軀的開發還在繼續。除去偶爾的吃飯和逛街,倆人幾乎就沒怎麼離開過賓館。
而類似這樣的周末,可能在未來還要持續很長時間。
單紅楓悄無聲息的掛了電話,沒喊沒罵,沒砸手機,沒有發瘋的去捶牆。
他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腦,顫抖的雙手插進兜里攥著拳頭,佝僂著腰,小碎步,面無表情的走進校園大門。
那晃晃悠悠的瘦高身影有些孤寂,有些悲傷。
但還好,周圍的學生並沒有注意到他,也沒有像大話西游里那樣的場景--一個男人對身邊依偎的女人說,“你看,那人好像一條狗唉!”
書呆子初步見識到了人心險惡,單紅楓終究選擇了隱忍。
這一忍,沈泉春風得意,卻也追悔莫及。
他也沒想到,畢業前的變本加厲,卻逼出了一個日後讓他聞風喪膽、夜不敢寐的頂級戰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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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燕京三環附近的某商場。
逛街購物這種事對大部分男人來說都是折磨,可臨行前不想節外生枝的陳冬就算心里不情願,也敢怒不敢言。
來來回回的溜達,比五公里拉練都難受,蘇妍卻樂此不疲。
終於碰見個長椅,陳冬扔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說啥不動地方了。蘇妍沒辦法也只好坐下陪著他小聲竊語,暫作休息。
“媳婦兒,咱回去吧!”
“再逛一會兒啊,後天你就走了,不能多陪陪我麼?”
陳冬抓住她的小手,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咱倆去賓館開個房,我好好陪陪你...”
蘇妍翻了個漂亮的白眼,“開什麼房!快起來吧,再去給你買兩件衣服。”
“都買這些了,拉倒吧,我用不上!”
“怎麼用不上,都帶回去,換著穿,你別一星期都不換一身衣服!”
“.....”
陳冬沉默著不說話。
倆人似乎在享受這短暫的靜謐和溫馨,路過的行人也都頻頻瞄向這對顏值氣質頗高的情侶。
蘇妍就笑盈盈的抱著他的胳膊,隨後突然發現男友的目光居然會隨著自己翹起的腿而轉動。
陳冬正在看她的腳踝。
並且心里遺憾著今天蘇妍沒穿裙子,而是一條有些保守的九分牛仔褲。
看不見勻稱優美的小腿,還好有纖細潔白的腳踝能欣賞,聊勝於無。
“偷看啥呢!”
“嗨,什麼叫偷看?”
陳冬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隨即竟然抬起蘇妍的一條美腿搭在自己的膝蓋附近,“你是我媳婦兒...我當然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哎呀,你別鬧,那麼多人呢!”
“呵呵。”
倆人旁若無人的嬉笑打鬧,蘇妍心里卻有種喜憂參半的感覺。喜的是她對男友的吸引力依舊不小,憂的是陳冬最近好像越來越色了。
跟自己到無所謂,倆人相處這麼多年了,偶爾的衝動也不會完全失去冷靜,畢竟深愛伴隨著憐惜的克制。
可一旦分開,身邊沒人管著,陳冬還能抵抗住那幫妖艷賤貨的勾搭麼?
當年去部隊還好,如今回松江,可是狼狗撒歡了。
蘇妍越想越後悔。
“老公!”
“嗯?”
“每個月你必須回燕京兩次!還有,你得買個筆記本,每天除了給我打電話,咱倆還得視頻一次!”
“.....”
陳冬都懵逼了,我就看看腳脖子,咋還看出事兒來了?
“買啥筆記本啊?也用不上...再說我也沒錢啊!”
“我有,我給你買。”
“再說吧。”
蘇妍淡淡的回道,“不答應我的要求,你肯定回不去。”
“.....”
將近半夜十一點,陳冬才把蘇妍送回寢室。看門大媽正拿著鏈鎖耀武揚威,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主動上前痛挨一頓數落。
陳冬沒打算回出租屋,也怕打擾韓清雪休息,所以在附近的美食街買了點夜宵,便返回了台球室。
“吃點啊?”
“行,還真有點餓了。”
“你看啥呢?”陳冬仰脖子問道。
“掃黑,你們松江的,呵呵。”小傑指了指吧台上面的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是龍江電視台,一個名叫新聞夜航的節目。
“2003年10月28日深夜,H省公安廳調集600多名警力對松江市轄區一個特大黑社會性質組織展開收網行動。當晚的行動中,警方共抓獲涉案犯罪嫌疑人170多人,主犯黃震天當場落網。”
“哎呀?老黃都被抓了?那不完犢子了麼?”陳冬詫異的看著新聞畫面。
這個黃震天是個在東北挺有名的人物,從一個小混子一點點的干成了有錢有勢的大哥,反正在松江牛逼了挺多年。
“H省紀檢監察機關對黃震天案背後的腐敗和“保護傘”問題進行了徹查,立案審查調查35人,移交司法機關18人。”
“至此,由ZY發起的全國性掃黑除惡與反腐敗斗爭,於H省取得階段性的勝利。本次是數十年來,涉案人數最多、牽涉范圍最廣、關注度最高的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案件。包裹李鐵、黃震天兩個盤踞在松江超過二十年的黑惡勢力被依法鏟除。”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黑惡之徒都不會逍遙法外...”
陳冬砸了砸嘴,語氣怪異的說道,“連我鐵黑哥都倒了,那松江也沒剩誰了...這麼大陣仗,都沒剮到寶豐?還他媽是關系硬!”
小傑看著他,實在忍不住問道,“不是,你跟這倆大哥挺熟啊?又老黃又鐵黑的?”
“熟啊,這倆人可是東北大地的傳奇,混地面沒有不認識的。”
“是麼,那你也得挺牛逼啊?”
陳冬呵呵一笑,“必須的,當年在我們那個大院兒,十歲以下的戰士,沒有不聽我話的。”
小傑撇了撇嘴,“操!我感覺跟你回松江,也是挨揍的命。”
“放心吧...”
正吹著牛逼,陳冬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低頭一看卻是一連串不常見的加密號碼。
陳冬找了個安靜的屋,然後按了接通鍵。
“喂?”
“陳冬是吧?”
熟悉的聲音,短短幾個字,陳冬就聽出來是誰,嘴角微微上揚著露出微笑。
“啊,咋了。”
“這里是國際反洗錢組織,你有一張銀行卡...”
陳冬直接笑著打斷道,“你們組織心挺大啊,我卡里就一毛四,你是不是要凍結?還是取出來打給你?”
“操...聽出來了?”
“你個死狗,變成母的我都能聽出來。”
陳冬翹起二郎腿,點了根兒煙,“打電話啥事兒啊,是訓練不累了,還是教官不狠了?”
來電話這人是陳冬進入特殊部隊時期的戰友,外號死狗,代號獵狗,是跟他關系最好的戰友之一。
“沒事,就想你了,最近咋樣?”
“我一學生,就上學唄!平淡,無聊,沒意思...整個小買賣,還挺掙錢。媳婦兒是校花,愛我愛的不行,離了就活不了...”
這話說著說著就不對味了,純純的顯擺。
“停,停,你快別吹牛逼了!當初學校大門都不讓進,還得參謀長幫忙找關系,那誰啊?不是你麼?”
“今非昔比唄,愛信不信!”
獵狗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輕聲說道,“行吧,你過得挺好就行。”
陳冬皺眉喊道,“哎我操,有事兒就說,啥時候變得這麼墨跡了?”
“借錢!”
“日,我都多余接電話。”
“呵呵。”
陳冬問道,“用多少啊?”
獵狗回道,“你有多少?”
“我有倆腰子,你看值多少錢?啥叫我有多少,說數行不行?”
“兄弟幾個湊了一下,怎麼也得差二十來萬。”
陳冬啪的拍了自己腦門一下,“你們他媽是不是在我卡里按監控了?我苦心經營的台球室,剛兌出去,二十萬是我全部家產了!”
獵狗呵呵一笑,“這麼巧呢?”
“要干啥啊,又誰出事兒了?”
“你別管了,這次是好事。”
陳冬無語,“擦,你黃口白牙就要拿我錢,還不告訴干啥?那能好使麼?”
獵狗再次沉默了半天,才徐徐道來,“隊長不讓我說,他不好意思。”
隊長,是他們這個特種小隊的隊長,也是陳冬的師傅。當初他被開出軍籍,就是替這個隊長背的鍋。原本說好了兄弟幾個抽簽,但陳冬主動承擔了作戰行動中失誤的後果。
因為他最年輕,損失最小。
“隊長轉軍官的名額定了,而且有個東北戰區的大佬相中了他。”
“那是好事兒啊!”
“但這個大佬跟咱們軍區上層有點過兒,不可能因為隊長就低頭搭人情。所以得咱們先自己運作,爭取調離本地,然後東北戰區那邊再接手。”
“也算一個小考驗吧,到那邊起碼是個中校。”
陳冬點點頭,“明白了。行,那錢我給你打過去,我暫時也不用。”
獵狗沉聲回道,“嗯,一會我給你發個卡號。隊長他...總念叨你,覺著挺虧欠你的。”
“嗨,有啥虧欠的?他救我命的時候,我不也沒說謝謝麼。你告訴該吃吃該喝喝,哪天我挨揍了,讓他帶一團人來給我撐腰就行。”
“呵呵,隊長總想著找機會給你弄回部隊...”
陳冬趕緊喊道,“可拉倒吧,我可不回去!外邊多得勁兒啊,你們一幫老爺們知道姑娘的腰有多軟麼?讓我回去干啥,哪天出事兒了還得我背鍋!”
“操!你小子!”
“得,就這樣吧...明早我給你打錢。”
“妥!”
五分鍾後,陳冬哭喪著臉走出休息室,隨後一把摟住了小傑的脖子。
“干啥啊?”
“傑,有個事兒得跟你說一下。”
“啊?”
“我可能當不了你爹了!”
“滾犢子!”
陳冬語氣低沉,用手指比了個二,“咱倆回松江,本來能有二十萬的啟動資金,但現在只剩下...”
小傑歪頭問道,“兩萬啊?”
“兩千!”
“.....”
“你給我當兒子,我都不要!就兩千塊錢,買完票還能剩啥了?”
“以後你就是我傑爹,但你存銀行的錢得給我用倆月!”
小傑皺眉推開他的胳膊,相當無語的回道,“那是我買房子娶媳婦的錢,你想都別想!”
“我陪你睡兩宿,就這麼定了!”
“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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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豐集團的總部是一棟是三十多層的多功能現代化寫字樓,坐落在市中心商務區的邊緣。
只是這棟看著很新的大廈,似乎使用率不是很高。接待大廳里除了幾個安保人員沒什麼人,偶爾有幾個帶著工牌的人也都形色匆匆的直奔電梯間。
七樓是集團人事部的辦公層,早就已經過了上班點,但大部分工作崗位都空空無人。
房門緊閉的接待室內,一男一女正在輕聲交談。
“韓小姐,這是你要的資料。”胸前掛著人事部經理工牌的中年男子遞出一個文件夾,隨後繼續說道,“這是極限了,再往上就超出我的權利范圍了。”
“嗯。”韓清雪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王總,最近你們集團有什麼變故麼?”
“變故?哪方面的?”
“比如高層人員的變動,或者戰略核心轉移之類的。”
王總苦笑著搖搖頭,“那基本是公司的核心機密了,我這個層級的管理接觸不到。”
“韓小姐,你也來幾次,如果真想應聘高層的某些職位,那從我這得到的資料未必管什麼用。”
“進寶豐,得靠關系。你看外邊,有幾個來上班的?他們照樣領工資,而且比一般人多得多。”
韓清雪輕聲回道,“好,我會考慮的,謝謝。”
“我勸你...”
“砰!”
王經理好像還要說什麼,接待室的大門突然陪人踹開,六七個身穿安保制服的壯漢魚貫而入。
領頭一個中年男子直接把王經理的腦袋按在了桌子上,“老王,你知不知道大老板最討厭出賣公司利益的人,你怎麼還干上癮了呢?”
“方奎!你干什麼?”
“我沒有,放開我!”
方奎指了指桌上的資料,“人贓俱獲,交易對象都讓我堵屋里了,還他媽犟!”
“我是人事部經理,有權讓公司招募的人才了解...”
“啪啪!”
方奎根本不聽他說啥,抄起腰間甩棍直接將其嘴巴抽出好幾道血痕。
“整地下室去,先凍他一天再說。”
“方奎,冤枉我,你不得好死!這事兒沒完!”
倆保安給王經理拽了出去,方奎沒理會他的慘叫,面無表情的一屁股坐在了韓清雪面前的桌子上。
韓清雪的臉上不見慌亂,同樣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但心里卻有點不安,這人給她的感覺很危險。
“你膽兒挺大啊?自己就敢往寶豐里探,像你這樣的小姑娘,還是頭一個。”
“嘖嘖,長得還挺美,怎麼不加點小心呢?”
韓清雪穿著一套純黑色的職業裝,修身小西服,短款包臀裙。可能是想打扮的成熟點,還特意畫上了眼影,塗著比較鮮紅的唇彩。
寒氣飄飄的仙女氣質仿佛與生俱來,卻又多了幾分初入職場的精致和干練。
裹著肉色絲襪的無暇美腿,搭配著精巧優雅的高跟鞋,展現出一種不是很熟練卻依舊讓人怦然心動的小性感。
門口幾個男人看著直咽口水。
“你什麼意思?”韓清雪緊皺秀眉,輕聲問道。
“說說吧,來干啥?或者誰讓你來的?”方奎的笑容里透著一股讓人反感的挑逗,“應聘之類的托詞就別說了,浪費大家時間。”
“我是燕北大學的研究生,就是來應聘的!”
方奎突然伸手抓向韓清雪的下巴,卻抓了個空,“不是第一次來吧?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前兩次在老王那買了什麼?”
“應聘?應聘需要那些人事資料麼?”
韓清雪起身往後躲了一下,目光警惕的看著男人。
“說吧,你還有一次機會。”
“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讓開,否則我報警!”
“在我面前,你沒有報警的機會。”
方奎往前逼了一步,笑容逐漸變態,“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知道寶豐集團是干啥的不?第一眼見你,我就覺著你有問題...長這麼好看,還挺高冷,不會是個小警花吧?”
韓清雪的眉皺得更緊了,潔白的小手攥著拳頭,想動手,但接待室的空間太小了,面對五六個手持警械的壯漢,她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沒關系,早晚你會開口。現在的人消失個三五天也不是事兒。我就喜歡跟美女親密接觸,咱換個地方。”
方奎把腦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語氣十分淫蕩。
韓清雪甚至感覺到自己臉上有道濕潤的觸感一閃即逝。
“把她帶到老地方!小五,去監控室,集團最近三十天的監控錄像都刪了!”
“好。”
“砰!”
方奎剛轉身,韓清雪咬牙抬起高跟鞋,一腳將率先走來的保安踹了出去,然後趕緊跑到了桌子對面的窗口附近。
“還掙扎一下啊?給你臉了是麼?”方奎挺意外的,指著窗戶喊道,“要麼你跳下去,要麼乖乖跟我走。再打我的人,屄給你扯碎了!”
幾個保安應聲再次逼近。
韓清雪氣息稍顯紊亂,俏臉蒼白冷漠。她思量了幾秒,最終還是熄了硬闖的心思。這個方奎怎麼看都不像普通的安保,有些人內在的瘋癲和殘忍根本就藏不住。
遇到不講理的人,那你思維里大部分辦法都會沒什麼效果。
而且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被堵在這兒,但韓清雪覺著他未必就是出於公司利益安全之類的理由才要控制自己。
萬一只是見色起意呢?這人一看就是慣犯!
“等等!”
“嗯?”
韓清雪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陸濤的女朋友!”
方奎一愣,“陸濤?”
“對,陸濤答應我,畢業後可以幫我運作進寶豐工作,而且是高層職位。所以我才來調查一下,我想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能力,他在寶豐到底有什麼關系!”
“跟我講故事呢?你要真是陸濤的女人,讓他領你來公司溜達一趟不就完了!”
方奎擺擺手,“上,趕緊給丫整下面去,用電棍!”
韓清雪冷聲喊道,“我手機里有他的號碼!你敢動我,陸濤一定會殺了你!”
“.....”
“來,你把手機給我!”
兩分鍾後,方奎摸著跟勞改犯差不多的腦袋,神色十分遺憾和惋惜的接通了電話。
“喂?是陸少麼...”
第十章 發小
寶豐集體正門,一台白色X5急速駛來,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車頭堪堪停在水泥台階前。
身穿黑色運動服的英俊青年匆匆下車,連車門都沒關便三兩步跑進了接待大廳。
方奎和幾個保安正在大廳接待區等候。
韓清雪看清來人,於是起身喊了一句,“陸濤,這兒!”
站在原地掃了一圈,陸濤心里松了口氣,隨即走過來摟住韓清雪的香肩,語氣親密的問道,“沒事兒吧?怎麼自己來了?”
“沒事,我就想提前來公司提前了解了解。”
“嗯,下次我帶你參觀你一下。”
陸濤突然轉頭,面無表情的衝不遠處的幾個人問道,“你們沒碰她吧?”
方奎一愣,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
看這倆人如此親密的舉動,大概真的關系不一般。剛才他確實沒把韓清雪怎麼樣,但話里話外的調戲可不少,更別說還賤了把搜的湊到韓清雪臉龐劃了下舌頭。
“呃...陸少,沒人碰。”
“你確定?再找你問的,可就不是我了!”
韓清雪拽了拽他的胳膊,淡淡說道,“濤,他們沒為難我,走吧。”
陸濤眯著眼睛看了看,隨即回頭一笑,“行,那咱回家。”
韓清雪輕輕點頭,並且任由陸濤抓著自己的手。
她清楚陸濤在寶豐的地位,但卻不想節外生枝。一方面是不想給他添麻煩,一方面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來寶豐工作,那就盡量不要過早樹敵。
而且,這個方奎,看上去並不是那種好打發的小角色。
“等等!”
陸濤牽著韓清雪正要往外走,心里有點不舒服的方奎卻突然出聲制止。雖然不敢得罪陸濤,但屬於工作范疇內的事兒他得管。
“陸少,韓小姐在王經理那兒買的資料不能帶走。”
“什麼資料?”
“部分管理的背景和關系,屬於公司機密。”
陸濤聞言,接過韓清雪遞來的文件隨意翻了翻,然後目光陰沉的將資料袋懟在了他的胸口上。
“方奎,你一天天是不是沒事兒干了?”
“我這是在保護公司利益!”
陸濤極度不屑的撇嘴譏笑,“這是公司機密?都他媽在網上能查到,是公司機密?!”
“你一個安保經理,不在門口站崗,為什麼老摻和人事部應聘的事兒?你知道一個重點大學畢業的研究生能給公司帶來多少利益麼?”
“還保護公司利益,你是干啥吃的?!”
“我...”方奎臉上透著尷尬,支支吾吾的想反駁,卻又被懟了回去。
“你啥啊?你看見我女朋友給老王錢了?”陸濤繼續喝道,“男的來應聘你咋不管呢?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孩兒來面試,你就跟狼狗似的往上撲!公司都給你花多少錢了,還他媽不長記性呢!”
“這回還盯上我的人了,真給你臉了!”
陸大少一點沒慣著,指著方奎的鼻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這兒可是公司一樓大廳,人雖不多,但來來往往的都是同事或者客戶,有跟方奎不對付的,還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看熱鬧。
挨罵的方奎臉色青紅交加,眼神中陰霾愈濃。
“慣得你!”
“.....”
最終還是韓清雪制止,陸濤才撇了撇嘴准備離開,不過這回沒牽雪仙女的手,而是樓上了她的小蠻腰。
“走吧,親愛的!”
剛走了幾步,陸濤突然又轉身走了回來,歪著脖子對方奎喊道,“老王呢?是不是又讓你整地下室去了?”
“.....”
“方奎,你不用瞪眼珠子,我知道你咋想的!你有個弟弟是吧?想進公司?盯上老王的位置了,對吧?”
“我告訴你,老王這個人事部經理是我爸提上去的,你沒資格動!聽見沒?趕緊給我請回去!”
“你算個什麼東西?!拿兩天槍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你等著,還有倆月我就進公司實習,我也不會干別的,就去安保部任職,你看看到時候咋倆誰管誰!”
說完這話,方奎直接懵逼了,都顧不上在心里憋狠勁兒了。寶豐集團的安保部,可跟別家的安保不一樣,權力大著呢。這陸少爺要來,那可真能三天給他架空,五天讓他全鋪蓋走人了。
“陸少...呃,慢走!”
“.....”
陸濤沒再搭理他,美滋滋的摟著韓清雪就出了大廳。
“別幾把看了,該干啥干啥去!”
方奎既尷尬又憋屈的把氣撒在了手下保安的身上,正此時一個氣質不凡的青年靠在二樓圍欄上,微笑著跟他擺了擺手。
集團門口,陸濤還摟著美人的纖腰不撒手,反倒越摟越緊,像是要把韓清雪的嬌軀都擁進懷中。
“差不多得了,松開我!”
“不行!有人看著呢,別露餡了!”
韓清雪身形頓了一下,俏臉神色清冷,略微轉頭,“哪有人!”
陸濤一本正經的回道,“從你進寶豐的第一秒,就有人盯上你了,不單單是方奎。”
說話間,兩人緊貼著走到了車前,但陸濤卻沒打開車門,而是一把將身邊佳人壁咚在車身上。
“別動!”
“嗯?”
韓清雪有些發蒙,因為倆人此時的姿勢太過曖昧。男人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玉頸,雙眼深情凝視,甚至有口鼻間灼熱的呼吸輕輕的打在自己的臉上。
陸濤這小孩兒啥時候這麼大膽了?
“你干嘛,趕緊放開我!”韓清雪盡量後仰著上身,但又退無可退。
“別說話,別掙扎!”陸濤面不改色的輕聲說道,“樓上一定有人監視咱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要表現的親熱點!”
“.....”
韓清雪相當無語,但也不敢又太大的動作,誰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
“這次我能讓你全身而退,並不代表以後你也安全。寶豐的安保系統很嚴謹,內部派系分歧也很復雜,他們對每一個出現的陌生人都會保持警惕。如果你真是我女朋友還好,但凡有任何破綻,你都會進入被調查的名單。”
陸濤的身體越貼越近,兩只手也不怎麼老實。不過他表情很嚴肅,沒有任何猥瑣和挑逗,不然這會兒起碼得挨兩三個耳光。
“那怎麼辦?”
韓清雪壓抑的嗓音仿若嬌喘,還夾雜著某種說不清的復雜韻味。她稍微側著螓首,似乎在躲避那股炙熱的雄性氣息,精致無暇的絕美容顏上,悄然多了一絲比晚霞還要驚艷的粉紅。
出塵的仙子墜於人世,偶爾也會沾染上零星的煙火情欲。
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出於安全考慮,要徹底打破他們的疑慮,必須得假戲真做了!”
“.....”
陸濤這會兒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這他麼可是天賜良機,再把握不住就混到子宮得了。
“千萬別躲,不然就露餡了!”
“啊?你說什麼...嗚!”
扯著韓清雪目光閃躲,心緒未定,突然果敢無比的陸濤,用雙手捧住美人絕美的臉,隨後不管不顧的噘嘴吻了上去。
嘴唇剛被男人觸碰,韓清雪下意識的就要扇他,一條纖長的美腿也有抬膝直奔男人要害的意圖。
“雪姐...別!”
“放松!我沒別的意思,真有人看咱倆!”
陸濤小聲說完,便再次噙住了她的小嘴兒,溫柔動情的親吻,慢慢的也不再克制,越來越激烈的索取他夢寐以求的甜蜜。
韓清雪被親得喘息微亂,緊咬著牙關,始終沒讓那條在自己唇間試探的舌頭伸入。
但她的身體確實放松了下來,本來有點無處安放的玉臂輕輕的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總是清冷淡然的鳳眸此時緊緊闔著,面上神情很是寧靜,精致的五官比平常更顯出三分柔美。
這可是她的初吻!
假戲真做那也是初吻...怎麼稀里糊塗就被他給騙了?
陸濤這會兒心里可是飄飄然,千里之行,始於足下!融化冰山,從今天這次熱吻開始!
又向著讓韓清雪給自己暖床的夢想進了一步。
“雪姐,你今天真美,我是第一次看你穿職業裝!”
“嗯?行了吧...”
“再演一會兒,他們很有耐心的!”
“不行...你...嗚嗚...”
市中心商務區域的人流可不小,但就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理由,救駕有功的陸濤抱著韓清雪在大街上親個沒完,吧唧吧唧聲響的不停。
與此同時,寶豐總部,某辦公室。
剛才出現在二樓圍欄處的青年,正津爬在窗台上津津有味的欣賞著樓下的香艷吻戲。
方奎耷拉著腦袋站在身邊,臉上神色非常恭敬。
“所以說,你並沒有啥證據,純粹是想找老王的茬兒,給你老弟騰位置?”
等寶馬X5離開,青年才笑呵呵的轉過身,看向方奎。
“忠哥!您上次不是說,老王不是咱們的人麼?我就想著換個聽話的,畢竟那位置挺重要的。”方奎表情諂媚的回道。
青年名叫邵長忠,二十七八歲,長得挺帥,五官輪廓明晰,眼窩深邃,有點混血的特征。中等個兒,但身材勻稱,整體看挺有那種高人一等的氣場。
他是現任寶豐集團的總經理,權力很大,不是外聘的那種,而是手握一定股份。二十多歲能做到這個位置,能力手腕暫且不說,當爹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不怪小濤罵你!”邵長忠伸手點了點,“你是干啥吃的啊?不說老王是陸董的親信,集團中層以上管理的位置,是你能插手的麼?”
“我說的話多了,咋沒見你都聽呢?我讓你管住褲腰帶,你能管住麼?一個月掙倆逼錢,都扔會所了吧?”
方奎也不敢犟嘴,一個勁兒的點頭,“是,是!我錯了,忠哥!”
邵長忠瞪了他一眼,隨即恢復了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情,“保持警惕是對的,但別總盯著漂亮姑娘!”
“是,我真沒想到她是陸少的女朋友。”
“呵呵,姑娘可是真挺漂亮,但也未必就是小濤的女朋友。”
方奎一愣。
“那...您的意思是?”
“小濤還年輕,不懂女人的危險。反正你閒著也沒事,查查吧...沒准將來你們還能成同事呢,還是知根知底比較好。”
“明白了!”
邵長忠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機,也沒抬頭,“滾吧,下周安排幾個機靈點的小孩兒,跟我去松江辦點事兒。”
“好,沒問題。”
另一邊,陸濤哼著歌開著車一路回到了出租屋,韓清雪始終冷著臉沒搭理他。
原本紅艷艷的漂亮嘴唇被吃成了淡粉色,到現在還殘留著似有似無的瑩潤。
陸大少可是親痛快了!
就這麼被奪去初吻的韓清雪也無話可說,但心里就是有點郁悶和不爽。
“那個方奎是干什麼的?”車剛到樓下,韓清雪突然問道。
“明面上是管集團安保的,實際就是給上層干髒活兒的。傻逼一個,你不用搭理他。”
“嗯,我知道了。”韓清雪點了點頭,“你回去吧,下次去寶豐我再叫你。”
“等等!”
“怎麼?”
陸濤打斷了韓清雪開車門的動作,然後神經兮兮的將上身挪過中控,一手突然摟住她的脖子,一手按在她的大腿上。
“你不能就這麼下車,他們沒准還跟蹤監控呢,咱倆得親熱一會兒,先來個吻別...”
“.....”
也沒管韓清雪俏臉的神色都霜寒刺骨了,陸濤撅著大嘴就湊了上去,尋思能突襲再沾點便宜。
“啪!!”
這耳光聲比預想的還要清脆!
韓清雪沒好氣兒的瞪著鳳眸,抬手就是一記早該扇出去的巴掌。然後一聲沒吭,果斷推開車門,踩著性感的高跟鞋噠噠的遠去。
“操,有點貪了!”
陸濤小聲嘀咕了一句,倒也不在乎挨了巴掌,反倒是猥瑣的抬起左手虛抓了一下。
“這腿絕了,手感太好了!”
“融化冰山之路,任重而道遠,哎!”
風騷的X5戀戀不舍的離去,載著可以回味好幾天的旎旖香甜。
韓清雪一個人回到出租屋,甩開磨腳丫的高跟鞋,扯掉不怎麼舒服的肉色絲襪,然後面無表情的走進臥室,緊鎖房門。
她從衣櫃角落的保險盒中取出一部老式手機和一張電話卡,快速操作編輯出一條近百字的短信,然後發送到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里。
與此同時,燕京某地,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如果陳冬在這兒,肯定能認出,這個中年男子就是當初在看守所蠱惑他去當臥底的警察,黃戰!
.....................................
晚上七點,蘇妍定了家比較上檔次的飯店,請楚、韓兩個姐姐吃了頓飯。
為了感謝楚喬送了那麼貴重的手表,她還精心挑選了幾件小禮物回贈。
陳冬全程作陪,基本作為端茶倒水的那個角色,為他餞行大概只是順便。
這應該是她們在燕京的最後一次相聚。
吃完飯,在楚大小姐的帶領下,四人去KTV唱了會兒歌,大概也是三個小姐姐的天籟之音實在沒拼過陳冬的鬼哭狼嚎,這才有人提議回出租屋打麻將。
最終陳冬的存款成功縮水了五百塊,三個小姐姐心滿意足的開始去做熄燈睡覺前的准備。
值得一提的是,蘇妍沒回寢室,而是主動留下來,似乎想給陳冬一個難以忘懷的夜晚。
但顯然,這種難以忘懷的程度對於男人來說遠遠不夠。個中滋味,也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那些香艷旎旖的春光,到底是享受還是折磨。
第二天早上,陳冬在晨炮後,給相熟的人打電話一一道別,隨即拎著行李箱來到台球室跟小傑會合。
九點左右,陸濤開著寶馬X5,載著三個美若天仙的小姐姐,以及兩個即將遠行的兄弟,伴隨著一路歡聲笑語來到了燕京火車站。
似乎除了蘇妍,其他人並沒有多少離別的傷感。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短暫的大學生活也不過是漫長人生中,一段值得紀念和回味的經歷。
他們都還年輕,生命的旅途才剛剛開始。他們也相信,彼此之間的友誼或親情可以跨越那些距離,繼續維系。
所以,早晚還會相聚。
開往松江的火車准備出發了,方才還擁擠不堪的站台此時空蕩得有些蕭索。
韓清雪和楚喬相擁而站,兩張絕美的臉龐都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多少有點詭異,像是在歡送自己養了多年的小寵物。
它長大了,不適合在這個粉紅色的家里住,只好去外面尋找自己的歸宿。
陸濤淡然的擺了擺手,又表情復雜的看了看身邊的姑娘,不禁默默的想著,假如有一個像蘇妍這種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兒,他會不會始終不離不棄?
或許吧,但生命中有太多更重要的東西。
誰知道呢!
他又默默的看了看不遠處的韓清雪,頓時有點悵然若失。昨天的美好還歷歷在目,啥時候能再吻一吻雪姐的唇。
不挨巴掌的那種。
當火車漸漸啟動,越來越難受的蘇妍終於有點繃不住了,那雙摒棄了全世界只映著陳冬身影的美眸開始一顆接一顆的流著眼淚。
他真的走了,那一瞬間心里空嘮嘮的。
仿佛失去了什麼。
蘇妍後悔了,無論如何她都應該留住陳冬,或者跟著一起坐到火車上。
“哎,寶貝兒,不哭了啊!”
“小冬過幾天就回來了,別跟生離死別似的!”
楚喬過來將有點泣不成聲的蘇妍摟進懷里,心疼的安慰著。
火車上,陳冬歪著脖子,一副低落不舍的表情對著窗戶外揮手道別。
裝得臉上肌肉有點發僵了,但他也不敢漏出半點緩和的微笑,尤其是當他看見蘇妍掉眼淚的時候。
說陳冬為了大姐的生死安危回松江,確實沒毛病。但這樣跟女朋友蘇妍分離,他就沒有一點低落和不舍麼?看見蘇妍哭,他就一點不心疼麼?
也不見得。
陳冬對蘇妍的愛,是印刻在骨髓里的事實,他可以隨時直面自己的內心而毫無愧疚。
但兩個人的愛情之外,還有一個人的追求與理想。也可能是性格作祟,也可能是經歷使然,他想在保持愛情新鮮感的同時,去尋找自己人生中除了愛護蘇妍的其他意義。
你看這三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往那兒一站,陳冬想干什麼事都得在心里轉好幾圈。楚喬還好點,韓清雪和蘇妍這倆姑奶奶,都恨不得把他當傻兒子養!
孫悟空也就戴了一個緊箍咒,可陳冬腦袋上被栓了仨!
他能不難受麼?
今天這一走,雖然簽了挺多不平等條約,可終究是摘了三條緊箍咒。猶如魚回大海,猴歸山林,撒了歡兒的暢快,二十來年第一次獲得絕對自由的通透,又豈是心中那一點點低落和不舍所能取代的?
所以,他根本悲傷不起來!
“行了,別他媽揮了,火車都快出燕京了!”小傑嗑著瓜子,沒好氣的提醒了一句。
“啊...就是挺感慨的,也挺舍不得。三年大學生活,就這麼過去了。”陳冬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拉倒吧,你滿打滿算在燕京就呆了一年!”小傑瞥了瞥嘴,“再說,你舍不得?我看你好像挺開心的啊?”
“.....”
“你快別裝了,臉都憋疼了吧?”
“那不裝了!”陳冬哈哈一笑,“知道啥叫龍回大海不,哥們以後想往哪飛就往哪飛了!趕緊去餐廳買兩瓶酒慶祝一下!”
“你能不能飛我不知道,但你就算是龍,也是條只有一千塊錢的龍...回松江房子都租不起,你確實得住大海里!”
“操!”
“十塊錢一瓶,點錢吧。”
陳冬擺擺手,“喝不起,睡覺!”
...........................................
中午,政法大學。
魏寧和兩個小狗腿在食堂吃完飯後,又打包了兩個炒菜,便直接回了寢室。
沈泉正躺在床上抽著煙,看臉色有些蒼白,頂著兩個特別明顯的黑眼圈,額頭附近虛汗隱現。
“泉哥,你的火爆腰花,蒜泥生蚝...趁熱吃!”全子把手里的幾個飯盒放在了餐桌上。
“謝了!”
“寧哥買單,哈哈!”
魏寧正跟床上打滾呢,一身壯碩的肌肉緊繃著,像是使不完的力氣。
沈泉表情詫異,“這人是咋了,吃春藥了?”
大成點點頭,“嗯,估計比吃春藥還刺撓。”
“滾犢子!”魏寧突然起身,笑呵呵的坐到了沈泉身邊,“泉哥,陳冬走了,回松江了!你看咱是不該抓緊行動了?”
“.....”
“走走唄,你興奮啥?”沈泉淡淡的回了句,然後打開參合不緊不慢的吃了口腰子。
“操!你可是爽了!和藍心在外邊住了三天,精子都射沒了吧?”
“呵呵,那肯定還有點存貨...”
魏寧瞪著眼睛罵道,“你可拉雞巴倒吧,我看你走道腿都顫悠!緩兩天行不行,研究研究我的事兒!咱兄弟能不能有福同享?!”
沈泉無語道,“我不說了,這玩意得慢慢來麼,不能著急!”
“陳冬都走了,你還怕啥?”
“那能咋地,你還能在教室就把蘇妍干了啊?”
“.....”
魏寧就感覺自己憋得賊難受,於是沉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招兒?”
“你先自由發揮吧!”
“啥意思?”
沈泉輕笑,“正常往上撲啊,反正現在也沒人守著她了,挨不了揍...試著相處相處,你不是她表哥麼?”
“撲啥啊,正常發揮我還用你麼?蘇妍也不願意搭理我啊!”
“呵呵,行,你心里還算有點逼數...”沈泉嗤笑道,“沒事兒,你套套近乎,讓她放松警惕。我這邊聯系聯系人,挑挑地方。”
“聯系啥人?”
“聯系能約出蘇妍的人,挑個能讓你和蘇妍單獨相處的地方,嘿...還得有床!”
魏寧有點懵逼,“床有啥用,蘇妍也不能跟我上啊!”
也不知道沈泉咋想的,反正多少帶點敷衍的性質,就繼續忽悠道,“你以前玩的都是小姐啊?沒干過學姐學妹啥的啊?”
“干過啊...”
“那你遇到誰一進屋就脫衣服跟你上床的?不得聊麼,不得慢慢上手麼,氣氛到了,不就水到渠成了麼?除了明碼標價的,哪個姑娘被你壓身底下,不都得喊聲不要?!”
魏寧不太自信的點了點頭,“理是這麼個理...”
沈泉一邊嚼著生蚝一邊侃侃而談,“早就說了你們不要拿那幫什麼校花女神當回事兒,她們和一般女孩兒沒啥區別,無非就是長得好看!”
“你老把自己當舔狗,那肯定老也吃不上!蘇妍多個啥?跟你以前弄上床的女孩兒一樣,掰開腿也叫喚,肏一頓就老實!”
“別看她平時挺恬靜的,偶爾還高冷不搭理你,在床上挨肏的時候指不定有多騷呢!”
這一通髒言粗語,聽得魏寧和旁邊那倆人一陣興奮,臉色都紅得發燙了。
沈泉說著說著也有點飄了,收不住的吹牛逼道,“你就說藍心,追的人多吧?論壇上都叫她宅男女神,多清純啊,咱學校哪個男生看著不刺撓?”
“單紅楓那傻逼,跟藍心處了三年,都沒上了床!沒想到讓我撿個漏,給她開了苞了!”
“我操,真假?”魏寧詫異的問道。
“那你看,必須真滴!我就跟你們三人說過。”沈泉很是得意的說道,“就這周末,兩天三宿,藍心就沒怎麼穿過衣服,一開始還跟我裝純呢,這不讓那不讓的。”
“後來呢?”
“呵呵!後來,屄都讓我肏腫了,還能不讓我隨便玩麼?草他媽的,像藍心這種顏值和身材都拔尖的姑娘,玩著確實爽!而且是處女啊,啥都不懂,想怎麼調教都行。”
“嘶!哎呀我操!”魏寧一拍腦袋,既興奮又壓抑的說道,“聽你說完,我他媽更難受了!蘇妍比藍心還好看呢...”
“嗯...”沈泉笑呵呵的點點頭,“藍心的皮膚就挺白的了,蘇妍好像比她還白點!”
“肯定的,蘇妍從小就白的冒光,身材也爆炸,那大長腿...我去,泉哥你抓緊吧,我求你了!”
大成突然插嘴道,“你倆別說了,全子都快射了!”
“操,滾一邊去。”
沈泉快速把餐盒里的腰子劃拉完,隨後拍著魏寧的肩膀保證道,“放心吧,早晚讓你爽!”
“泉哥,你幫我肏了蘇妍,咱倆拜把子都行!”
“那再說...還是不能太著急,你下午再給我打五萬塊錢,我有用。”
“.....”
魏寧瞬間懵逼,“前幾天給你的花完了?”
沈泉眯著眼睛說道,“還有,但不夠了!處對象得花錢啊,得先把藍心伺候好!聽我說哈,你跟蘇妍能不能有點故事,很大程度上都得指望藍心,明白麼?”
魏寧咬咬牙回道,“行吧!下午我給你打錢!”
..........................................
傍晚,松江火車站。
陳冬和小傑拉著行李箱,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來到了出站口。雖然此地已經算是中心區域,但二线城市與燕京那種大都市的繁榮落差感一下子撲面而來。
03年的松江,談不上百廢待興,也說不上貧窮落後,但肯定不是絕大部分年輕人該向往的地方。
“有點後悔了,我他麼在燕京呆著不好麼!”小傑抿著懷抱著膀,得得嗖嗖的說道。
“凍死活該!我告訴你多穿點...這地方11月份就是冬天!”陳冬神色復雜的點了根煙,心里突然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去哪啊?趕緊的啊!”
“走,我帶你去看看松江的景兒!”
小傑都無語了,“看雞毛景兒啊?我都他媽快凍死了!再說這還有行李呢!”
陳冬指了指不遠處的寄存處,“行李先存上,租完房子再來取!”
十分鍾後,兩個身無長物的精神小伙,一路飛奔著登上了前往江邊的二路汽車。
松江整個城市被一條大江分為江南江北,中心地帶也是沿江而建,作為最繁華的商業區域,也是聚集年輕人最多的地方。
似乎每個松江男孩兒都有著相同的經歷,小時候跟兄弟在水邊比誰尿得遠,長大了帶著姑娘來鐵軌江橋上漫步談心,成家立業後卻因為生活的奔波勞碌再也沒時間來這里感受清風拂面。
“怎麼樣?還不錯吧?”江橋上,陳冬笑呵呵的趴在欄杆上,輕聲問道。
“嗯,還行。”小傑點點頭,“有機會帶你去我的家鄉,看看雅魯藏布江,比這壯觀多了。”
“嗨,這兒就是個生活水源,跟藏區那些大江大河比不了!”
“這條鐵軌江橋挺有意思的,呵呵。”
小傑環視著四周,發現在大橋上溜達的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年輕人,牽手擁抱的都算文明了,不少情侶靠在大鐵柱子上旁若無人的又摸又啃。
傍晚的江風很涼,日暮之時的彩霞又很美,欣賞著夕陽指引城市的霓虹逐漸亮起,品味著無憂無慮的年輕男女散發的青春蕩漾,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咱們兄弟倆就要在這扎根了!”
“嗯。”
腳下江心涌起的波浪聲,澎湃洶涌,仿佛一曲氣勢磅礴的交響樂,陳冬似乎被勾起了壓抑了許久的少年熱血,雄心壯志。
他指著兩岸附近的高樓大廈和璀璨燈塔,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沉聲說道,“小傑,最多三年,我保證讓你玩姑娘再也不用問價了!”
小傑笑著回道,“我謝謝您了,我用不著!你給我整個房子娶媳婦兒用就行!”
“那都不是事兒!”
“有朝一日虎下山,我必血染半邊天!”
察覺附近幾個人像看傻逼一樣看著他倆,小傑尷尬癌都犯了。怎麼一離開燕京,陳冬就跟吃錯藥似的。
“你就是龍變成虎,也就剩一千塊錢了!能不能別吹牛逼了?”
“......”
陳冬突然轉頭,直勾勾的看著他。
小傑被看的發毛,“咋了,看我干啥,看景兒啊!”
“你太掃興了,老提錢干啥?不看了,沒勁!走,吃飯,睡覺!”
“......”
.................................
陳冬帶小傑吃了頓正宗的東北菜。酒足飯飽後,又找了家看著裝修還挺好的洗浴中心。
汗蒸搓澡一套流程下來,時間就挺晚了,大概是因為囊中羞澀,倆人也沒打算去考察一下這家洗浴的按摩服務。
“要不咱倆在大廳講究一宿得了。”
“冬哥,來松江第一宿,你就讓我睡大廳?我有潔癖...”
“你可拉倒吧,倉庫你沒住過?跟垃圾箱比也不差啥了。”
東北這邊的洗浴中心,對於無家可歸的人確實是個好去處。一般就二三十塊錢門票,上點檔次的也就四五十,洗個澡住一宿挺好,比大多數小旅店都便宜。
更衣室,朝服務員要了套浴服,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邊穿邊聊。
小傑打開儲物櫃想要拿手機和煙,正巧旁邊兩個剛洗完的年輕人也湊了過來。
倆人挺有特點,都是一米七左右的個頭,一個黑壯,一個白胖。
黑壯青年長相普通,小眼睛很有神,氣質較冷且凶氣十足。後背上肌肉塊分明,還帶著幾道傷疤。坐下後也沒說話,就低著頭,默默地點了根煙,
而旁邊的白胖青年就很不安分,左扭右扭的堵著過道,滿身水珠也不擦,就在那兒很開心的甩啊甩。
小傑剛一抬頭,都沒看清他的長相,就感覺有那麼一兩滴水珠甩在了自己臉上,而且這水珠大概率是從白胖青年胯間的那一坨肉上飛出來的。
“嘛呢?!輕點甩,都整我臉上來了!”小傑惡心的夠嗆,刷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說你呢,別他媽甩了!”
白胖青年一愣,“啊?喊啥啊!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是老爺們,沾兩滴水能咋地。”
“你會說話麼!”
“咋你要教教我啊?”
小傑瞪了一眼,沒再搭理他,這要換個脾氣爆點的,指不定就動手了。
黑壯青年也抬了抬頭,沒吱聲。
“怎麼事兒?”陳冬穿好浴服,走過來問道。
“走吧,神經病,不用搭理!”小傑擺擺手,示意不用理會。
“說我呢?”
可這邊白胖兒不干了,瞪眼抬手一指,“是不說我神經病?小飛,給我干他!”
叫大飛的黑壯青年不緊不慢的起身,嘀咕了一句,“你真他媽閒的!”
這要起刺兒的意思,陳冬也停下了腳步,轉頭一看,頓時有點詫異的喊了聲,“菜園子?”
“哎呀,小冬!你啥時候回松江的?”
“呵呵,剛下火車。”
“你看,這不好懸讓屎給茅坑淹了麼...我跟這兒甩會籃子還把自己人甩出來了!”肥頭大耳的菜園子張開雙臂朝陳冬抱來,同時對小傑說道,“兄弟,對不住哈,別往心里去。”
“砰!”
陳冬一腳給他踹了回去,“交流一下感情就行了,別往我身上靠,我怕你有艾滋病!”
“冬,我傷心了!三年前你離我而去,三年後咱見面你還是那麼冷血無情!”
“.....”
小傑當時就不生氣了,這胖子咋看都是個逗比。
大飛一臉我不認識他的表情,直接往腦袋上蓋了個毛巾。
十分鍾後,樓上某包房。
四個人在茶桌附近盤腿圍坐。
“菜園子和我是發小,我倆從小玩到大,他也是你妍姐最煩的人,沒有之一!”陳冬笑呵呵的介紹道,“這是我兄弟,多傑。”
菜園子真名叫徐福園,長相很不一般,突出的眼睛說不上丑,鼻子也標志,但就毀在這張奇厚無比的大嘴上了。
要說這五官單拿出任何一個,怎麼也說不上難看,可要是組合在一起,就總感覺賊別扭。
非得用一個詞來形容,往最好了想,大概也只能是憨態可掬了。
但他為人做事卻一點不憨。
有句俗話叫“厚唇的人笨嘴拙舌”,可是這逼卻能說會道,特別能扯犢子,而且做事一向不走尋常路。
“他叫曹飛。”徐福園也跟著介紹,“跟我混滴小馬仔!”
“滾犢子!”曹飛朝陳冬揚了揚茶杯,隨後輕聲說道,“冬哥,總聽福園說起你。”
“哎,你好大飛!”
“多傑兄弟是藏族人?”
“嗯。”
“那你挺牛逼啊,不但會說北京話,連東北話都比我標准...”
“呵呵,都是冬哥帶的。”
曹飛看著是個挺低調的人,不怎麼能言善辯。小傑也是如此,入座後打完招呼就開始低著頭玩手機。
剩下兩個久別重逢的兄弟很開心的你一句我一句。
“怎麼就回來了,不是才大三麼?”
“學分修完了,在學校沒啥意思,還是回來闖蕩闖蕩吧。”
“你不重點大學麼,不包分配?”
“分配毛啊,啥年代了,能拿畢業證就不錯了。”
福園給幾人續了杯茶,隨後繼續問道,“妍妍呢,你倆不會分手了吧?那我是不是有機會了?”
陳冬神色隨意回道,“你沒機會,我倆畢業就該結婚了,呵呵。她還得過一陣再回來。”
“擦,那你放心妍妍自己在學校?不怕被人挖牆腳?”
“嗨,愛情源於信任,說了你也不懂...”
“哎我操,不是哥們吹牛逼,你不在這些年,知道松江有多少小姑娘,愛我愛的死去活來麼?”
“行,那你得注意補充營養。”
陳冬喝了口茶,繼續問道,“園兒,你最近忙啥呢?”
“松江不正掃黑呢麼,我就幫這些大哥平平事兒,偶爾殺倆小人兒...”
曹飛突然抬起頭,很嚴肅的說道,“園哥,嘮嗑就嘮嗑,能別吹牛逼麼!”
“.....”
“呵呵。”
福園一點沒尷尬,繼續趾高氣昂的說道,“小冬,回來挺好,以後你就跟哥混!鐵黑和老黃都沒了,松江現在沒狠人,咱哥倆最起碼也得在康安街那片立個棍兒!”
陳冬很開心的點了點頭,“行,那以後我就挺園哥指揮了!安字片哪夠啊,最起碼得把江南江北統一了。”
“沒毛病!”
小傑轉頭說道,“你要跟他混,那我可訂回燕京的票了?”
“.....”
“咋的兄弟,不相信哥有這實力是不?”福園很直接的開口問道,“這樣,你倆剛回松江,肯定有不少難事兒,兄弟你提兩個,哥給你辦了!”
“真的?”
“你看,園哥吐口吐沫就是釘!”
小傑直起身,看了看陳冬,然後對福園說道,“那你先給我倆租個房子吧,兩室一廳就行。”
“就這?”
“對,先有個房子住比啥都強!”
福園很痛快的答應道,“小事,明兒就讓你搬!晚上哥在給你倆辦個接風宴,連喬遷之喜一起了!”
小傑舉起茶杯敬了一下,“那謝了,園哥!”
“謝雞毛,都是兄弟!”福園大氣的揮揮手,“得,都挺晚了,我給你們一人安排個姑娘啊?”
“不用,累了,睡覺吧。”
“是,做一天車,困了!”
福園瞪了瞪大眼珠子,“哎,我請!你們別裝緊哈?大飛?!”
“不用,要玩你自己玩吧。”
“休息吧,明天還得找房子。”
“行,不玩不玩吧。”福園點點頭,“那你們在這屋睡,就三個床,我去大廳擠一擠。”
“.....”
陳冬和小傑還沒反應過來,這人說完就出屋了。
“啥意思?”
“這...不是四張床麼?”
小傑還懵逼的數了數。
曹飛嗤笑一聲,“明兒早上你就明白了,別管他,該睡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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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快十點。
陳冬三人在前台大廳等了將近半小時,卻始終沒看見徐福園的人影。
“要不,咱們仨先走?我餓得不行了!”陳冬轉頭問道。
“也行,他出來就該個我打電話了。”曹飛點頭回道。
把煙頭掐滅,陳冬從兜里掏出兩張現金,然後起身朝吧台走去。
這邊收銀員剛要結賬,只見樓梯口方向,福園穿著拖鞋,噼里啪啦的飛奔而來,氣喘吁吁的把手牌放在了吧台上。
“操,你們咋不等我?”
“大飛去找你了,沒找著啊!”
陳冬挺無語的回道,然後指著手牌對收銀員說,“一起結了吧。”
“好的...四位一共1299元。”
“啥玩意?你再一次多少錢?”
收銀小姑娘一愣,看了看電腦屏幕後確認道,“三個門票114,一個包房128,一壺茶59,還有個998的按摩服務。”
“操!”
這時曹飛走過來,笑著說道,“這會兒知道為啥他看不見第四張床了吧?”
陳冬瞬間無語,直接將福園的手牌拿到一邊,“那人我不認識,結我們仨的就行。”
“那收您301。”
“哎,哎,冬兒,你這就不仗義了啊!四個人一起來的,咋還能給我撇出來?”福園面色如常,開口義正言辭。
“來,你過來跟我解釋解釋,998的服務是咋做的!”
“你先把單買了,回頭我再跟你解釋行不行?”
陳冬搖搖頭,“我滿兜就一千塊錢,買不了!”
福園不緊不慢的掏了掏兜,“我這兒有二百...大飛,你兜里還有八十,趕緊掏出來!”
小傑一副年輕懵懂的朝曹飛問道,“飛哥,他兜里就二百塊錢,咋好意思做上千的按摩?還說要請咱們三也玩?”
曹飛很深情的掏出幾張零錢,然後一臉無奈的遞了出去,“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明白麼?”
福園嘀咕道,“趕緊的,湊一湊!我要不是離家出走,能差這點錢麼?”
“你他媽帶二百塊錢就敢離家出走?!”
五分鍾後,洗浴中心門口。
陳冬面無表情的拍了怕小傑的肩膀,嗓音沙啞的說道,“咱哥倆剛回松江,就讓人給上了一課。”
“你學著啥了?”
小傑看著路邊背著手眺望車流的園哥。
“你永遠都呲不醒,一個張嘴接尿的人...因為他天生就渴望那股子騷!”
福園晃了晃腦袋,朝曹飛問道,“啥意思,你聽明白了麼?”
“意思就是,你為了解渴,寧願一點臉都不要,讓人拿尿呲你!”
“那不能,小冬給我花個千八百的,不算事兒。”福園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咋干啥去啊?”
陳冬瞪眼喊道,“你不說給我倆找房子麼?”
“啊,找房子行,那不得先吃口飯...”
陳冬拉著臉轉身就走,小傑跟著旁邊小聲問道,“冬哥,你上輩子做了多大孽,能有這麼個發小?”
“我他媽哪知道!”
後邊福園拽著曹飛的胳膊,一路小跑,“快走,你不餓啊?”
“我就不明白了,我哥為啥讓我跟你混,早晚把臉混沒了!”
第十一章 斬斷
這個早晨有點空虛。
陳冬空虛是因為兜里的錢沒了,福園空虛大概是因為昨晚找的妹子不怎麼好看。
在附近的包子鋪吃完早飯後,一行四人打了個車,風風火火的直奔十幾公里外的建國街。
幫忙租房子的事兒,園哥總算沒再掉鏈子。他沒找中介,直接就領著幾人來到一個看著比較老舊的小區,房子的主人已經在單元門前等候。
面前這棟樓不臨街,雖然老舊,但勝在安逸,而且周圍綠化也不錯。
出租的房子在三樓,兩室一廳,屋里的家具還挺全,窗戶地板和陳列設施都收拾的非常干淨整潔。
陳冬對這個地方是相當滿意。
本身就跟他預想的位置差不多,鬧中取靜,干啥都方便,最重要的是房東給的價格實在是太便宜了。
“圓圓呀,這房子你們小哥幾個要住,那陶姨就不多要了,一個月三百,年付半年付都行。”
房門口,一個看著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微笑著說道,“陶姨就一個要求,你們平時注意點衛生,屋里勤打掃打掃。”
“嘿,陶姨,您放心!”福園這會兒裝得倒挺有乖巧樣,“滿松江就沒有比我干淨的孩子了...真是謝謝您了,回頭讓我媽請你吃飯!”
“嗨,這孩子,說瞎話!要請也是我請你媽媽!”
“那我不管,您們姐妹感情好。”
陶姨是福園媽媽的同事,嚴格來說是手下,只不過私底下關系處的還不錯。這里邊的人情往份也不少,不然怎麼可能只要300一個月,幾乎相當於半租半送了。
徐福園的家庭背景不錯,母親是交通局的一個處級干部,父親是道里區某車管所的副所長。倆人的職位都有點實權,多年經營下來,徐家在松江不說富甲一方,也算蒸蒸日上,人脈頗廣。
“行,那就這樣,房子就交給你們了。租金也不急,小圓我把卡號發你,有時間給我打過來就行。”
“好嘞,太謝謝您了!”
陶姨說完就走了,屋里福園正享受著其他三人帶著“崇拜”的異樣目光。
“園兒,幾年沒見,你現在都這麼有力度了麼?”
“那必須的,出門都是朋友,誰不給點面子。”
曹飛瞥了瞥嘴,“拉倒吧,你媽要知道你在外邊亂接人情,腿能給你打折了!”
福園擺擺手,“不是事兒!”
又呆了幾分鍾,曹飛突然接了個電話,然後很匆忙的拉著福園離開。陳冬和小傑去車站寄存處取了行李,一上午的時間都用在了布置新住處。
“地先不擦了,沒多少灰!”小傑拎著兩瓶水推門而入,“你研究啥呢?”
“寶豐集團松江分公司的資料,你也看看吧,核心業務,主要管理都寫著呢。”陳冬指了指桌子上分散的幾張A4紙。
“你動作挺快啊?”
“早就准備好了。”
小傑搬了個椅子靠過來,邊看邊說道,“對了,你不打算回家看看啊?都回來了,還能一直不跟叔叔阿姨見面?”
陳冬搖搖頭,“嗨,我家的情況比較復雜...你不懂!我跟雪姐他爸不咋對付,我干啥他都得挑點毛病。”
“因為啥啊?”
“天生犯克!”
小傑無語,“淨扯犢子...”
陳冬擺擺手,“你看吧,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不想回家,原因很多,大概是不想打擾後爸和親媽頤養天年的日子,更不想無端的破壞自己這種來之不易的自由感。
可他還有個孤苦伶仃的親爹呢,雖然從小就不在一起生活,但也沒斷了聯系,現在離得不遠,總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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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字片,位於松江市道里區的中心地帶,毗鄰火車站,由幾十個安字開頭的大小街道組成,是一片十分富有生活氣息的老城區。
可能連松江人都不知道安字片具體存在了多少年。除了幾條主干道附近可見的嶄新高樓,這地方給人的第一印象古老,破舊。
但這些密密麻麻的破舊小街里,似乎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人來人往。
不因為商品價格低廉的早市晚市,不因為琳琅滿目應有盡有的美食美酒,而是這里承載了一種延綿數千年從沒消失過的皮肉生意。
每當夜幕降臨,其中幾條背街越往里走就越熱鬧非凡。昏黃的路燈完全被兩旁的粉紅彩芒壓制,一扇扇神秘的玻璃門里,衣著暴露的姐姐們影影綽綽。
豐乳肥臀,搔首弄姿,所期盼的不過是這個城市中最底層的肮髒交易。
但這種悲哀,卻為來這里發泄的男人提供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滿足幻覺。
“這破地方,一年比一年埋汰。”
陳冬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搭理街邊朝他招手的大胸妹子,把外套的帽子套在腦袋上,隨後低著頭在雜亂無比的胡同小道里快速穿行。
五分鍾後,一棟暗紅色的七層老樓前,陳冬剛竄進單元門里就迎面碰上了一個看著有四十來歲卻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
“喲,這是小冬吧...這是剛回來?都長這麼高了,真是帥小伙啊!”
“您是?”
聽著有點浮夸的聲音,陳冬有點發蒙,根本沒認出來這大媽是誰。有點熟悉,但她臉上已經有點花的粉底和眼影實在太影響人的判斷力了。
“哎呀,小冬冬都把我忘啦!我是吳鴻雁啊...你吳姨!”大媽一臉很淫蕩的笑容,探著腦袋還捏了捏他的胳膊。
“呃...是吳阿姨啊!”
陳冬被嚇得往後縮了一下,仔細瞄了半天才想起這大媽是附近一個按摩店的老板娘。
他印象中,自打記事起,吳鴻雁就是街邊粉燈下的一員,後來歲數大了,也有了點積蓄,就跟人合伙開了店。
但好像也沒說就不接客了。
畢竟有專門好這口的,比如陳冬他親爹。
“你這孩子!”吳鴻雁假做不滿的指了指他,隨即又笑呵呵的說道,“這是放假了?回來看你爸?”
“畢業了!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喲,那挺好!”
“吳阿姨,那我先進去了,改天再聊!”陳冬禮貌的點點頭。
“嗯...”吳鴻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陳冬的眼神有些怪異,“小冬,沒事兒來店里玩,相中哪個隨便,吳姨不要你錢!”
“.....”
“真的,有時間你過來,吳姨找你還有點事談!”
“謝了,我真沒那需求...”
吳鴻雁愣了一下沒吱聲。
陳冬擺了擺手,轉身直接跑進了一樓樓道左邊的房門,剛一進屋就看見他親爹,干瘦的身體只穿著一條內褲,氣喘吁吁的半躺在沙發上,表情滿是回味。
陳冬親爸叫陳楚南,很粗狂很灑脫的一個人。早年離婚後也沒再找,可能找了但沒找著。神神秘秘忙忙碌碌了半輩子,最後混瘸了一條腿,一身傷,還是身無分文、開開心心的回到松江養老。
“回來也不說給你爹買點東西?”陳楚南看兒子進屋也沒太大反應,而是斜眼沉聲問了一句。
“買啥啊,月月給你匯錢,想吃啥自己買唄。”陳冬貓腰撿起一條褲子甩了過去。
“錢不夠,好幾天沒吃肉了。”
“那能夠麼?啥家庭啊,天天嫖娼?剛才吳鴻雁要找我談談,你是不是干完沒給錢啊?”
陳楚南瞪著眼睛回道,“扯犢子!我跟她辦事兒還用花錢?!當年要沒我...”
“拉倒吧,你可牛逼了,嫖娼不用花錢!”陳冬撇撇嘴,掏出從小傑那兒借的五百塊錢遞了過去。
“省著點花。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在松江找點事兒干,一時半伙也掙不了多少錢。”
“干啥啊?”
“先找個班兒上唄。”
陳楚南叼著煙瞄了他一眼,也沒多問,“這片樓要拆了。”
“拆拆唄,這破地方,蓋商業住宅也分不了多少錢,沒准還得添點。”
“咱家老院那邊也要拆遷。”
陳冬一愣。
陳楚南混了大半輩子,確實啥也沒混出來。但除了這棟結婚時買的樓房,還有陳冬爺爺留下來的老房子一直沒賣。
老房子的位置在城市邊緣,臨近西郊,雖然是平房,但它帶著幾百平米的院兒,可比這樓房值錢多了。
“兒子,既然回來了,那就好好伺候爹!等拆遷款下來,多份你點,明白不?”
“.....”
陳冬笑呵呵的回道,“我真謝謝你了哈,親爹!”
“沒毛病。”
“得,我走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吧。對了,別跟我媽說我回來了。”
“不在家住啊?”
“租房子了,沒多遠。”
陳冬雙手插兜,溜溜達達的走出漆黑的樓道,卻發現“花枝招展”的大媽吳鴻雁正笑眯眯的站在單元門口。
看樣是專門等他!
“吳阿姨,您這是...”
“小冬,我找你商量點事兒!”
大媽很嚴肅的表情,鄭重其事的,陳冬有點詫異,想不到除了親爹欠了嫖娼的錢,還能有什麼事兒。
“那,您說?”
“小冬,你這次回松江,真是畢業了,徹底不走了?”
陳冬點頭,“差不多吧。”
吳鴻雁繼續輕聲問道,“那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麼計劃,打算干點什麼?”
“應聘唄,找個好點的公司。咱這家庭,也拿不出創業的初始資金啊。”
“嗯...我聽你爸說,你當過兵?”
“當過,兩年期。吳姨...您啥意思,直接說吧。”
吳鴻雁輕笑一聲,“行,那我直說了。這樣,既然你想找工作,那不如就來我店里上班。一個月3000,也不用你干什麼,每天下午來店里呆一會兒就行。”
陳冬聞言,略微有點懵逼。
這年月的三千塊錢可不少,而且啥也不用干?大學生在社會上還那麼牛逼麼?
“吳姨,我沒聽懂。再說,你這店...”
陳冬沒好意思問,但言下之意,你個小破粉燈門簾,七八個小姐,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張口就三千?
吳鴻雁不疾不徐的回道,“小冬,在安字片,吳姨有四個店,生意好不好的,每個店一晚上五位數的流水肯定不成問題。”
“三千塊錢給你,確實不用干什麼,但店里出了事兒你得照應一下...你干好了,工資還能漲,錢不是問題。”
說到這兒,陳冬也明白了。
吳鴻雁就是需要一個能震住場子的人,畢竟做這種皮肉生意的地方,三教九流啥人都有,而且基本素質很低。
你開門做生意,一幫鶯鶯燕燕,沒有個能壓事兒的老爺們,很容易就吃虧。
吳鴻雁能在安字片站穩腳跟這麼多年,身邊倒也不至於連個看見護院的人都找不著。
官方的關系不提,原來在地面上的靠山也有,而且這個靠山還是這片兒混得挺有名的一個大哥。
可倒霉就倒霉在這大哥,是前不久打黑除惡的典型黃震天那一脈的,又被某個仇人坑了一把,翻點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就順帶著給送進去了。
松江掃黑除惡的風頭一過,而且最上層的那幫狠人死的死抓的抓,最近是各種牛鬼蛇神出沒,砸場子分地盤這些在電影里出現的場景也是屢見不鮮。
一部分黑惡勢力的消失,必然代表著某些利益地帶的端在空白。
而首當其中的,就包括吳鴻雁名下的產業。
這一排排粉燈快餐店,雖然小,雖然髒,但誰都無法否認它攫取利益的速度。
所以她相中的不是陳冬大學生的身份,而是那一副當過兵的好體格。
“怎麼樣?你要嫌錢少,咱倆還可以談。”
“不是...吳姨,我沒接觸過過你們這行...”
陳冬倒是稍微有點心動,因為這三千塊錢幾乎是白拿的,也不耽誤他再去寶豐集團應聘,晚上來溜達溜達就行。
吳鴻雁咧嘴一笑,伸手就往他腰上摸,“嗨,接觸啥,呆兩天你就啥都看明白了...吳姨也不跟你玩虛的,工資可以預付,店里的姑娘你相中了隨便往出領,不要你錢!”
“就這麼說定了!”
“.....”
陳冬額頭冷汗都下來了,趕緊一邊躲著一邊擺手,“吳姨,吳姨!你讓我考慮考慮...”
“還考慮啥,要不咱倆去店里先看看?”
“別,我先回去想想,下次再去...”
“那行吧。”
好說歹說的給吳鴻雁勸走,陳冬低頭看了看她留下的電話,臉上的表情十分便秘的搖了搖頭。
“這他媽...讓蘇妍知道得打死我!”
“老鴇子挺精,不說實話...三千塊錢,能是那麼好拿的麼?哪天萬一碰見倆虎逼喝多了,再給我捅死!”
..........................................
另一邊,政法大學。
換了身新衣服又特意做了個發型的魏寧,捧著一大束鮮艷的紅玫瑰來到了8號寢室樓門口。
魏寧把陳冬走後的第二天,當初了自己愛情揚帆起航的日子。
“喲,這不魏公子麼?又來找小蘇妍啊?”收發室里,躺在搖椅上的看門大媽笑呵呵的調侃了一句。
“啊...王嬸兒,麻煩您叫一下我表妹唄。”魏寧笑臉打了個招呼,他也不敢得罪這位,不然連蘇妍面兒都見不著。
“那可不行,我這電話不能瞎用...尤其是像你這種目的不純的。”
“王嬸兒,我跟蘇妍是親戚,家里有事找她!”
“親戚也不行,學校有規定!你不有手機麼,自己打唄。”
魏寧都無語了,心說平時也沒少看你幫別人,想要好處就直說唄。
他也沒墨跡,直接掏出二百塊錢,甩手遞進了窗口。
王嬸兒眯眼一笑,二話沒說,提起話筒快速按下606寢室的電話號碼。
“喂...小藍心呀?我是你王嬸兒!”
“哎,給我喊下蘇妍,有人找她...嗯,讓她快點下來吧。”
啪!
王嬸兒掛上電話,隨後朝魏寧擺擺手,“搞定了,一邊等著吧。”
魏寧呵呵一笑,“謝了!”
“魏公子沒事兒常來,下次給你優惠!”
“.....”
魏寧傻呵呵的在門口等了將近五分鍾,那道魂牽夢縈的倩影終於姍姍出現在。
蘇妍一路小跑而來,纖長窈窕的身姿頓時一樓大廳內的所有目光。
有一種天生麗質,美到男女通殺。
像是剛洗完澡,濕漉漉的烏黑長發隨意松散著,纖纖玉足踩著粉紅色的涼拖,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連串清晰的水印。
蘇妍只穿著纖薄的短袖和內褲,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清爽香氣,雪白無暇的肌膚溫婉如玉,隱隱透著誘人的粉紅色。
魏寧又看楞了,瞪大的眼睛里都是那兩條離他越來越近,白光四射的大長腿。
“表哥,你怎麼又來了?”
“.....”
第一句話魏寧就沒法接。旁邊看熱鬧的王嬸兒都笑了,飛蛾撲火的戲碼總是讓人津津樂道。
蘇妍看著他手里的花兒,不由秀眉微皺。
早知道是魏寧,她都不能下樓。陳冬剛走一天,這便宜表哥就安耐不住了。
最讓蘇妍心生警惕的是,剛一見面的瞬間,她就發現魏寧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比從前多了些讓她很難受的東西。
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相當准。
魏寧看蘇妍的眼神,大部分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和愛慕。然而相由心生,也許是失去了陳冬的威懾,也許是受沈泉的影響,如今這種痴迷的眼神里,悄然多了幾絲陌生的味道。
肆意,猥瑣,淫邪!
還不太明顯,但卻無法掩飾。
“妍妍,送給你,喜歡嗎?”魏寧走上前,將手里的紅玫瑰遞了過去。
“.....”蘇妍沒接,輕咬著粉唇,很嚴肅的看了他幾秒,“表哥,這花兒你拿回去,換個人送吧。”
“妍妍,我...”
“表哥!有些話都說過無數次了,我還用再重復麼?我有男朋友,你怎麼還這樣?!”
魏寧撇撇嘴,“他不走了麼!”
蘇妍啼笑皆非道,“那怎麼了,陳冬回松江有事兒,就離開一段時間...我倆又沒分手!”
“所以啊,這段時間我陪你。”
“真不用!”
魏寧神色有點尷尬,“妍妍,你把花兒收了唄,我拿回去多尷尬啊...要不我單膝跪地,是不顯得更有誠意?”
蘇妍有點無奈,“哎...給我吧!但你以後不能再來找我了!”
“呵呵,以後再說以後!那啥,你下午沒課吧?表哥請你吃飯。”
“不去,下午要復習!”
“走吧,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挺重要的。”
蘇妍沉默著考慮了幾秒,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有些話確實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她害怕魏寧趁陳冬不在的這段時間死纏爛打,自己又不可能始終呆在寢室,不如就一次徹底解決。
“吃飯就不必了...去那邊坐坐吧,咱倆談談。”蘇妍指了指不遠處草坪附近的長椅。
“呃,行吧。”魏寧遺憾的點了點頭。
政法大學的校園環境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女生宿舍門前的小廣場,綠草如茵、鳥語花香,幽靜美麗。
再加上偶爾路過幾個顏值頗高的學姐學妹點綴,倒也詩情畫意十足。
廣場角落的長椅上,魏寧還想貼近點坐,卻被蘇妍用那束玫瑰花隔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想說什麼就說吧。”
“妍妍,陳冬已經是第二次離開你了...”
蘇妍立刻打斷道,“我倆的事不用你管。”
魏寧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這麼優秀,他卻不知道珍惜,不如你跟我在一起吧。”
“你是我表哥!”
“這不是理由,咱倆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蘇妍很沉靜的輕聲說道,“魏寧,我今天很明確的告訴你,咱倆不可能談戀愛,我不喜歡你!處於禮貌我叫你一聲表哥,咱們也可以做朋友,但也僅此為止!”
“為什麼?我覺著咋倆挺般配的!”
“.....”
其實如果拋開其他因素,以魏寧的條件想找個漂亮的女朋友肯定不難。
他屬於那種典型的北方男孩,五官端正,輪廓深俊,雖然算不上是個大帥哥,但一米八五的個頭,健壯挺拔的身材,再加上一身價格不菲的穿著,誰看了都會覺的這是個挺精神的小伙子。
但可能是從小的家庭環境影響,上學時還總有那麼幾個狗腿子捧著,日積月累下就養成又拽又傲的性格。
所以現在一看,就感覺魏寧眉宇間總是充斥著一股子飛揚跋扈的韻味。
不是很招人待見。
尤其是像蘇妍這種對他知根知底的姑娘,要沒有親戚這層關系,根本不可能搭理他。
“妍妍,這麼多年,我一直喜歡你,喜歡的晚上都睡不著覺。我真感覺咱倆更配,就是缺個機會。要不這樣,陳冬不在的這段時間,咱倆處著試試...萬一我更適合你呢?”
“我肯定對你更好!”
蘇妍又無語了,還試試,玩呢?
“想都別想!”
“你考慮考慮唄,我很有誠意的,給我個表現的機會行不?”魏寧很卑微的懇求道,“真的,妍妍!我這人最專一,既然認准了,那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
蘇妍一聽這話,趕緊擺了擺小手,眼神特別詫異,而且嘴角浮現出一抹憋不住的驚艷淺笑。
“表哥...你不是誤會什麼了?”
“嗯?”
“你是不是以為,我對你大學時期的光榮事跡一點都不了解?”
魏寧頓了一下,表情漸漸尷尬,“呃...”
蘇妍的胳膊搭在椅背上,體態慵懶隨意的翹了個二郎腿,柔白無暇的小腳勾著粉紅鞋托。
絕美的臉上是調侃的笑容,她輕聲開口說道,“兩年前,被你弄懷孕的那個學妹,你倆還有聯系麼?”
“.....”
“燕京本地的姑娘吧?去醫院做手術你都不陪著,還讓人家長發現了,差點沒報警吧?小姨夫費挺大勁兒才擺平吧?”
“這...”
“還有呢!去年,學校籃球比賽結束後,在慶功宴上你給一個大四學姐灌醉了,之後發生啥事你沒忘吧?還讓學姐的男朋友抓個現行?這次花了多少錢?”
見不得人的事被直接揭穿,魏寧臉色一變再變,“你咋啥都知道?”
蘇妍眯著大眼睛,語氣揶揄的繼續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著急,還有呐...”
“燕京可是一座繁華大都市,俱樂部會所之類的娛樂場所不少吧?表哥去過幾個?辦過多少會員卡?”
“聽說有幾家的姑娘特別好看,門口保安也很熱情,見你面都知道主動喊歡迎魏公子光臨!”
“哦,對了,還有那些洗浴中心...表哥愛打籃球,身上傷不少,得總去按摩是吧?”
“.....”
“行,行,別說了!”魏寧紅著臉打斷道,“這都是陳冬跟告訴你?”
蘇妍笑呵呵的回道,“你別管誰告訴我的!反正你這種專一我消受不起,還是留給其他姐妹吧。”
“那不是你沒答應我麼!你要跟我談戀愛,我保證眼里只有你一個女生。”
“這麼長時間,妍妍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一片痴情麼?”
蘇妍收起了臉上的盈盈微笑,隨即語氣蘇妍道,“我不明白,也不需要,你的痴情應該用在別的女生身上。”
“表哥,今天既然把話說到這兒了,那就再說清楚點。我心有所屬,而且畢業就會結婚,如果咱們能做朋友,那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祝福不了!陳冬跟我有奪妻之恨,早晚得躺下一個!”
“隨便吧,反正你也打不過他。”蘇妍揚起玉頸打了個哈欠,“只要你別再找我弄這種送花表白的事就行了。”
“.....”
魏寧沉默的抬了抬手,似乎想往前伸,但又收了回來。蘇妍白生生的纖細玉臂近在咫尺,他卻沒勇氣觸碰。
他從來不敢跟蘇妍動手動腳。
這大概是蘇妍還能跟他心平氣和交談的底线,不然連面都見不著。
“妍妍,你太絕情了!”魏寧的聲音多了幾分陰沉和冷漠,心態在不知不覺間轉換。
或許他根本就很清楚表白的結果,只是想給自己潛意識中早已認同的險惡和淫邪,一個發展壯大的理由。
“絕情?咋倆之間就沒情,何談絕情?”蘇妍淡淡的回道。
“我不會放棄的,我會纏著你...”
“哎,好自為之吧。”
蘇妍嘆了口氣,隨即緩緩起身離開。有些話她沒說口,卻已經在心里下了決定。
以後還是躲著點魏寧吧,雖然在校園內不可能完全不見,但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表現的很熟絡了。
如果可能造成了困擾,那不如趁早斬斷。家庭層面的關系也無所謂,反正自己打算留在燕京發展。
她在腦海中勾勒的完美愛情已經發生一點點異樣,她絕不容許再有任何意外因素出現。
“妍妍,花沒拿!”
“.....”
魏寧很眼睜睜的看著蘇妍身影快速消失,又看了看手中殷紅如血的玫瑰,失落煩躁等負面情緒瘋狂滋生,心里那種壓了一塊巨石的沉重感漸漸無限放大。
愛而不得總是難受的。
其實在校園里,這種追求未果甚至始終暗戀的情況比比皆是,誰還沒嘗過點青春期的苦,亦或目睹女神跟別人雙宿雙飛的酸。
憋兩天就好了,或者換個目標,沒有幾個真去死纏爛打的,尤其是對方有男朋友的情況下。
但習慣了眾星捧月的魏寧,就是心有不甘!
越得不到越想要!
再加上如今有沈泉這麼個陰險卑鄙的小人幫忙,他就更不可能熄了自己那點已經變了味兒的心思。
“媽的...怎麼那點破事都傳蘇妍耳朵里了?”
“傻逼沈泉!還讓我自由發揮!”
“鈴鈴鈴!...”
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魏寧看了眼號碼,隨即面無表情的接起電話。
“喂,兒子啊,我到你們學校門口拉!”
“......”
“快出來接媽媽。”
“你怎麼來了?”
正當蘇妍還在猶豫要不要徹底斷絕和魏寧之間僅剩的那點親屬關系時,沒想到這點關系很快就給她帶了了不小的麻煩。
事實證明,這世上並沒有絕對的冰清玉潔,更沒有想象中的完美愛情。
奪妻之恨,魏寧隨意開的玩笑,卻不曾想一語中的。奪妻,到底是誰奪誰的妻,未來還沒發生的事,誰也不確定。
.....................................
半小時後,學校附近的一家麥當勞。
魏寧坐在靠窗的位置,神色郁悶的咬著可樂吸管。他對面坐著一個身材高挑,長相貌美的女子。
看著也就二十六七歲,穿著一件緊身連衣裙,香肩半露。栗色的波浪卷發風情萬種,一張風韻迷人的俏臉,肌膚瓷白細膩,豐腴嬌軀凹凸有致。
胸前暴露大片雪白和高聳豐滿,眉眼間盡顯嫵媚妖嬈。
這是一個散發著極度誘惑氣息的美少婦,一個讓無數雄性趨之如騖的尤物。盡管此時擺出了一副端莊雍容的姿態,但骨子里透出的成熟性感太讓人驚艷了。
整個餐廳,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反復瞄向她的方位。
除了他面前的魏寧同學。
“兒子,要不換一家飯店吧,這快餐你能吃慣嗎?”
“李瀾伊,你就比我大十歲,能不能別這麼喊我!”
李瀾伊嘴角勾起一絲優雅的微笑,纖白玉手勾起一條絲巾遞了過去,聲音很溫柔的說道,“別說大十歲,就算比你小十歲,我也是你媽媽!”
魏寧無奈道,“後的,而且我沒承認過。”
“後媽也是媽!”
“你到底來干啥?”
李瀾伊從包里拿出一張卡,“你不是要用錢麼,我給你送來。”
“匯款就好了,還用跑一趟麼?”
“你爸最近身體不好,在醫院療養,咱家公司的事兒都得我幫忙處理。這次來燕京,主要是你爸讓我看看你的學習狀態和生活環境,順帶還要接觸幾個實力比較強的大客戶。”
魏寧翻了下白眼,“我才是順帶的吧...他除了給錢啥也不會,純純的散養!”
“哎呀,你爸爸這幾年多忙,不然哪有錢給你花。”
“呵呵,我真謝謝您們兩口子了。”
魏寧揚了揚手里的卡,“得,既然要見客戶,那你忙你忙的吧,我爸掙錢挺快的,我得加油花!”
“你這孩子,怎麼不理解你爸呢?”
李瀾伊拽了他一下,“別著急走啊,好不容易來此燕京,你陪媽媽逛逛呀...”
“心情不好,改天吧!”
“又在妍妍那吃癟了吧?”
“.....”
“呵呵,來,兒子。快坐下,跟媽說說,什麼情況...你倆進展到哪一步了?”
魏寧黑著臉回道,“能有啥進展,她有對象。”
“有對象咋了?當初我也有對象,婚房都買了,最後還不是讓你爸追到手了。”
“.....”
李瀾伊美眸閃耀,似乎特別感興趣,“追女孩子就要有耐心,還得不要臉,死纏爛打才有機會!”
“拉倒吧,蘇妍是啥樣女孩兒你還不知道麼?這以後都不一定能跟我見面了。”
“你看,我來燕京,這不就有機會了麼!”
魏寧聞言一愣,眼前一亮。
“你幫我?”
李瀾伊點頭回道,“當然,你如果能跟蘇妍結婚,對咱們兩家的關系是很好的促進。如果有她爸爸的支持,咱家公司能發展的更好。”
“呃,話雖這麼說,但娶蘇妍,難度挺大的。”
“呵呵,不著急,慢慢處唄。明天我喊蘇妍出來玩!”
“呃,她...跟我夠嗆能玩到一塊去...”
“沒事,媽媽幫你撮合呀!”
李瀾伊翹了翹修長美腿,很神秘很自信的回道,“我是蘇妍的小姨,她肯定不會拒絕我。”
“至於你...聽我的就行。”
“沒問題!”
李瀾伊擺擺手,“來,跟我仔細說說你和妍妍的事兒。”
第十二章 淫心
原本孤軍奮戰的舔狗魏寧,不知不覺間身邊多了兩個外援,由此開始不擇手段的研究如何攻略蘇妍。
而遠在松江,忙著規劃未來的陳冬,絲毫不知他心愛的校花女友離危險越來越近。
第二天一大早,陳冬就帶著小傑,以及無所事事的福園和曹飛,來到了寶豐集團在松江的分部。
四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並排蹲在馬路邊,人手倆包子,一邊吃一邊仰頭看著對面那棟十幾層高的大樓。
“你不是要去寶豐應聘麼,這是啥地方?”
“華興公司,就是寶豐集團的子公司,也是在松江的分部。”
陳冬吃完手里的包子,隨後拍了拍小傑的肩膀,“走吧,龍潭虎穴也得進去一探究竟。”
福園喊了一聲,“哎,哎,我倆也去啊?”
“去看看唄,呆著也是呆著,找個班上,還能掙點錢...”
“哥們也不缺錢啊!”
“那你回去吧,別煩我。”
“.....”
四人一行浩浩蕩蕩推門而入,直奔一樓大廳,卻連個前台接待都沒發現,也沒保安,倒是角落里有個穿著西服的禿頂中年,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手里拿著一張報紙看得入神。
仔細一看,這人不但頭發少,連沒買也寥寥無幾,右眼附近有道很明顯的刀疤,長相有點嚇人,還有點搞笑。
像是看門大爺,卻始終沒搭理他們。
“大爺!”陳冬小跑著上前,微笑點頭。
禿頂中年斜了他一眼,沒吱聲。
陳冬心想這是叫老了,便又喊了一聲,“大哥..”
中年這才放下報紙,很不耐煩的回道,“別套近乎,有事說事,你們是干啥的?”
“你們公司不招人麼,我們來應聘。”
“應聘?什麼職位?”
陳冬一本正經的回道,“你缺啥職位我就應聘啥...”
中年面露冷笑,“還缺倆殺手,見人就捅的那種,你能干不?”
“那得看給多少錢。”
“呵呵,現在看門老大爺,說話都這麼衝了?”福園瞪著眼珠子走了過來,一副見不得人吹牛逼的表情。
禿頂中年喝了口茶,沒搭理他。
陳冬上前遞了根煙。
“沒開玩笑,真想來找點活兒。”
“行,華興公司啥人都要。但實習期一毛錢工資沒有,想正式入職得先通過考核。”禿頂中年答應的很干脆,隨後抬手指了指幾米外的書櫃,“看見那櫃子沒,那里邊放的就是公司的業務,一張紙上記著一個訂單。”
“啥訂單啊?”
“客戶追不回來的死賬爛賬,或者其他過不去的難事兒,只要你們幫著解決了,為公司創造三萬以上的利益,就算考核通過,以後每個月都有底薪,干活還有提成。”
幾個人隨便抽了兩張紙看了看,上面寫著的基本都是某某人委托華興公司負責辦理某類債務或產權的書面合同。
“這他麼不就是幫人要賬麼?”福園吐槽道,“這破玩意有法律效應麼?”
禿頂中年笑著回道,“合法還用你干雞毛?能要出錢,就是有能力...不行你們就看看別的。”
“還有啥啊?”
“那個,剛接的訂單。客戶的兒子把同學籃子踢碎了,現在急需一個替身去自首,酬金五十萬...我看這活適合你的,運氣好蹲不了幾年,出來車房都有了。”
“操!”福園都懵逼了,“這他媽都啥玩意啊?小冬...不行咱換家公司吧,這地方有點變態啊!”
“咱二十來歲有為青年,上哪掙不了三千兩千的?”
“先看看,先看看!”
四個人瞪著著眼睛,越看越不靠譜,根本沒有好解決的事兒。那些死賬爛賬更不用說,一個比一個數額大,可但凡敢當老賴的,哪能有好相與的角色?
這邊正聊著,公司門前突然來了輛老舊的黑色桑塔納,一個身穿西服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瘦弱青年,神色急躁匆忙的跑了進來。
“嫖哥!嫖哥!”
“快給我找點人!”
大廳里幾個人一齊回頭。禿頂中年,也就是嫖哥皺眉問了一句,“你不領那幾個新人去要賬了麼?咋了?”
眼鏡青年咽了口吐沫,強壯鎮定道,“我們剛到地方,沒說兩句話,對面就動手了。”
“那你就給幾個小孩扔下,自己跑了?”
“我得回來喊人啊!”
嫖哥滿臉鄙夷,“錢沒要回來,還白搭幾個員工,就這麼辦事兒,公司要你有雞毛用?還他媽有臉回來叫人,去之前想啥了?”
眼鏡青年被說的臉色不太好看,“你管不管吧?不管我也不管了...反正他們也不算正式員工,死不死誰兒子!”
“呵呵,那就愛咋咋地唄。你攬的事兒,我又沒摻和,那幾個小孩都是本市的,咱看看他們被打死,誰倒霉就完了。”
“.....”
一時間也沒人說話,嫖哥看樣兒是真不想管。眼鏡青年很尷尬的站了一會,然後轉著眼珠子瞄了瞄陳冬幾人。
“你們是干啥的?”
“應聘的!”
“得,就你們幾個了,現在算入職了...趕緊跟我走。”
嫖哥沒吱聲。
福園歪脖子回了一句,“干啥啊,去挨揍啊?你都讓人打回來了,我們去能干啥?”
眼鏡青年瞪眼道,“讓你走就走,哪那麼多廢話!”
“你跟誰倆吆五喝六的呢?你剛才不說了麼,我們不是正式員工,你管不著。嫖哥,這二逼誰啊?”
“這二逼是你們部門的經理,新人都歸他管。”
“.....”
“你他媽說誰是二逼呢?”
嫖哥笑得賊開心,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意思,“既然你們領導發話了,那就跟著去吧,不急著要賬,先把人接回來。”
福園還要說什麼,沒想到陳冬卻很干脆的答應道,“行,那就去看看唄。”
“那趕緊的吧,有沒有會開車的?”
“小傑開吧。”
眼鏡青年或許是真著急了,挨罵也沒做過多的計較。
..................................
十分鍾後,幾乎快散架子的桑塔納,載著臨時組成的五人隊伍,飛奔在去往西郊的公路上。
經過一番了解,陳冬幾人也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眼鏡青年叫嚴華,算是華興公司最底層的一個小管事,也是剛入職沒多久。
這次要賬的活兒,他也調查了,本以為是個軟柿子,但沒想到對方也找了幾個狠茬子。
今天早上,他帶著幾個剛招的員工,到地方連開場白都沒說完,手下就被人全拍倒了,就他自己跑了回來。
“嘿,這體格行!”車後座,嚴華端著領導架懟了懟陳冬的胳膊,“你們幾個都是松江的啊?”
陳冬皺了皺眉,沒說話。
其他三人也沒搭理他。
“一會兒都表現硬勢點,錢要回來誰都少不了!”
“.....”
這人有點招人煩,自己還不覺味。福園和曹飛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做了個傻逼的嘴型。
在坑坑窪窪的老水泥道上開了二十來分鍾,幾人已經逐漸接近目的地,位於西郊的一個鎮子,新發鎮。
桑塔納在復雜的村落里轉了幾個彎,終於按嚴華的指揮來到一個名叫豐潤化肥的工廠前。
“這廠子挺大啊,幾十萬塊錢至於賴著不給麼?”陳冬打量著面前的廠房和辦公樓,占地面積起碼二千多米。
“欺負人唄,要不這活兒能給咱們公司麼?”嚴華回了一句,然後很瀟灑的擺擺手,指著幾十米外的倉庫吩咐道,“去看看吧,讓他們先把人放了!”
福園問道,“你不進去啊?”
嚴華面不改色道,“我剛才露面了,再進去不好。你們去探探情況,我負責接應,”
“你快滾你媽了個...”
“園兒!走,咱先去談談。”
陳冬說了一聲,然後率先開門下車。
倉庫附近停著五台私家車,黑色大鐵門關的嚴實。幾人剛走過來還沒等進去,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小老頭就竄了出來。
“你們干啥的?”
“來接人,華興公司的,有幾個小孩兒被你們扣了。”
小老頭一聽,笑容很詭異的打量了幾眼,隨後扭頭衝里面喊道,“大民!華興公司又來人了!”
“嘩!”
他這一喊,里面頓時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大鐵門緩緩拉開,黑漆漆的倉庫內,起碼聚集了二十多人,基本人手一個鎬把子。
“咋了,還是來要賬唄?”
領頭一個三十多歲穿運動服的中年,叼著煙,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操!華興是真沒人了,怎麼淨整些個小逼崽子辦事兒呢。”
“大哥,我們來接人,不要賬。”
陳冬皺眉的回了一句。
中年笑著點了點頭,“接人啊?行...”
話音剛落,就看倉庫里三個滿臉是血的年輕人被耗著脖領子拖了出來。
這三小孩兒應該就是嚴華帶來的,也就十七八歲,肯定啥啥都沒整明白,就被打的沒個人形。
“大早上來廠子里耀武揚威的,還動手打保安,這事兒說不過去。這仨小孩兒,加你們四個...哦,車里還一個吧,八個人八萬塊錢。”
“讓你們公司送錢吧,不然誰也走不了!”
福園往外看了看,心想嚴華這傻逼果然撒謊了,他不先打人,對伙也不能下這麼狠的手。
陳冬還是很淡定,雙方因為賬務問題本身就是對立,不講理也正常。這幫人也留不住他,現在考慮的是直接動手搶人,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
本來就是嚴華惹的禍,他沒必要帶兄弟們冒險。
“之前我沒來,錢不錢的跟我沒關系。”陳冬輕聲說道,“大哥,這仨小孩兒傷的挺重,趁現在還有氣兒,要不先把他們送醫院咱們再談?別因為幾十萬的事兒,把人命整沒了。”
“呵呵,操!”中年咧嘴一笑,抬手一指,冷聲說道,“幾十萬?知道幾十萬能養活多少你們這個歲數的小逼崽子麼?”
這個中年明顯是看不起陳冬幾個人。社會上混的,甭管有名沒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根本沒啥威懾力。
段位差太多,而且大部分沒怎麼經過事兒。
“回去個人,給你們公司管事的帶句話,不給錢肯定不好使!還有,我叫大民!從今以後,但凡是新發鎮的賬,華興公司不能來人要,來一個死一個!”
“呵呵!”
突然,一聲嗤笑從身後傳來,聲響不大,卻異常刺耳。
中年大民抬眼看去,陳冬也轉身回頭。
廠房外不知道何時多了台面包車,一個剃著毛寸的瘦高青年,正背著手笑呵呵的朝眾人走來。
此人跟曹飛長得有幾分相似,但卻不黑不凶,反而有些秀氣。看著二十五六歲,一米七左右,穿著很普通的牛仔褲體恤衫,腳踩白色旅游鞋。
整體氣質很平凡,但總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哥?你咋來了...”靠在鐵門框上抽煙,始終沒說話的曹飛,意外的問道。
“呵呵,他讓我來的,說你們有生命危險。”青年指著福園,不緊不慢的回道。
“操...你好像有病!”曹飛臉都綠了,掐著福園的脖子喊道,“你給他喊來干啥啊?”
“嚴華那逼養的撒謊了,小冬又非要來,我能咋辦?萬一走不了呢?”福園砸了砸嘴,小聲說道,“再說,哥也缺錢,你不知道麼。”
“.....”
曹飛聞言,眸光閃了閃,也沒再吱聲。”
倆人快速交流了幾句,那邊被笑聲刺痛的大民直接翻臉了,“又來個小逼崽子,你笑你媽呢?”
青年也不氣不惱,朝陳冬點了點頭,隨後依舊笑呵呵的問道,“來一個打死一個,挺搞笑的。你叫大民啊?新發鎮有你一號唄,有殺人許可證?”
大民表情有點錯愕,實在沒看懂對方這個作死的樣兒。他身,後二十多人已經拎著武器往前靠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豐老二欠的錢,人家來要,有毛病麼?你因為啥攔著?”
大民皺眉回道,“這錢算我的了,有能耐你朝我要吧。”
“就死活不想給了唄?”
“給個幾把!小逼崽子,我是不給你臉了?”
青年一邊點頭一邊往前走,臉上原本非常平靜的神色,隨著不緊不慢的步伐開始有了變化,陰沉,凶狠,甚至有些猙獰。
眼神里透著蔑視,瘋癲!
“你承認不想給就行,這樣,我就有干你的理由了!”
“操你媽,給我干死他!”
這句話還沒喊完,對伙就有幾個人衝了過來。可青年不退反進,一步邁出,同時右手從後腰部位快速抽出一把十幾厘米長的三棱軍刺,直直的扎進了大民的身體上。
大民根本沒反應過來,其他人也沒反應過來。
鋒利的三棱軍刺已經在他左側肋骨上捅了個洞,起碼深陷三分之一!
“噗”的一聲。
青年直接拔刀,瞬間鮮血狂噴,可他連眼都沒眨,第二刀緊隨其後。
“民哥!”
這兩刀幾乎震住了大部分人,但對伙還有幾個硬氣的已經衝到了身前,高舉著鎬把子和管制刀具就要往青年身上砸。
與此同時,幾乎跟青年同時啟動的福園和曹飛,也瞬間拍馬殺到。
倆人手里握著也不知道在哪淘弄的鐵鍬,一左一右,各自瞄准,助跑蓄力後掄圓了啪的一聲拍在了兩個腦袋上。
對伙兩個壯漢瞬間倒地,捂著嘩嘩淌血的腦袋哀嚎。
長鍬再次揮舞,氣勢十足,直接逼退剩余幾人!
短時間內竟然沒有敢往前衝的。
福園喘著粗氣回過身,二話沒說,對准大民的側臉就是一鐵鍬!
“草你媽的,讓你裝逼!”
“我讓你張口閉口就是小逼崽子!臉給你拍平了!”
這他媽是二十多歲的小孩兒?打起仗來,下下直奔要害,毫不留情!掙多少錢啊,跟這生荒子玩命?
別說他們,陳冬都懵逼了!
太默契了,這三人絕對老一起打仗,沒准還私底下練過配合。
太凶殘了!福園在他心里不著調的形象,頓時煙消雲散了。面對那麼多人還敢往前衝,而且毫不手軟。
上學的時候他都躲自己後邊啊,幾年沒見,這孩子都經歷了什麼啥?
“來啊!手里不握著刀麼!接著碰一下子啊!咋都縮縮了?”
“不人多麼!一回合就滅火了?!”
青年語氣瘋癲的呵斥道,手里的軍刺還深深的捅在大民腹部,噴流不止的鮮血在兩個人的腳尖匯聚了一灘。
除了地上躺著的人在哼哼,對面鴉雀無聲。
“噗!”
軍刺果斷拔出,一大股鮮血順著血槽流淌而出。
“嘭!”
已經沒什麼反應的大民直直的摔倒在地。
青年貓下腰,輕蔑的拍了拍他的臉,“鄉村黑社會?你也不行啊!”
“給豐老二打電話,半個小時,給我湊齊四十萬!少一分,他這破逼工廠就別開了!”
他這話說完沒到一分鍾,大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福園從大民兜里掏出一個翻蓋手機,按了通話,但沒主動說話。
“哥們,要賬歸要賬,沒必要下死手吧,咱們好好談談就完了。”
“呵呵,找個籃子擺事兒,你躲後邊挺悠閒唄?談可以,你先把錢還了吧。”
青年抬眼掃了掃對伙那幫人。豐老二知道這麼快,現在肯定有人給報信兒了,沒准通著電話,說啥都能聽見。
“你不知道這里邊的故事,這錢我給你拿一半兒行麼?”
“雞毛故事!四十萬,少一分你就來收屍吧,大民是你小舅子吧?就這樣...”
“哥們,這錢今天你拿了,明天你有那個實力花麼?”
“呵呵,操!我就在你工廠等著,有沒有實力,見面你就知道了!”
“啪!”
青年不耐煩的直接掛了電話。
“把鐵門拉上,等他一會兒!”
四十萬?旁邊的陳冬突然皺了皺眉,嚴華的欠條上寫的是三十萬,而且這個青年的到來好像不是意外,他甚至知道大民是豐老二的小舅子。
顯然是預謀已久。
這事兒發展到現在已經有點變味了。
但陳冬暫時沒吱聲。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鐵門外響起幾道刹車聲,青年坐在化肥袋子上晃了晃脖子,陳冬靠在門口的牆邊沒動。
眾人聽著腳步聲,鐵門被緩緩拉開。
率先走進來的是個穿著西服的壯漢,抿著懷兒,一只胳膊插在鼓鼓囊囊的西服里。
離得最近的陳冬瞄了一眼,目光微凝。
壯漢沒說話,看了看地上淌血的大民,直接從西服里拽出一把五連發短獵,對准了握著軍刺的青年。
青年一愣,隨後毫不畏懼的起身往前走。
但有人比他率先啟動。
陳冬在壯漢擺出姿勢的瞬間,右腳就已經踢了出去,由下而上將獵槍踢飛,隨後單手揮動,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砰!”的一聲悶響。
壯漢倒退了將近兩米,陳冬抬頭正好接住落下來的獵槍。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在場眾人,青年和福園曹飛都看得有點發愣。
陳冬擺弄兩下手里的獵槍。
這時門外又走進來兩人,其中一個端著把仿六四,另一個有點老板樣兒的中年,把手里的黑色運動包扔在了地上。
“錢在包里,命硬你就拿吧。”
“呵呵,你就是豐老二吧?我以為你不敢冒頭呢...謝了哈!”
青年絲毫不畏懼指著自己腦袋的手槍,上前幾步就要拿錢。
“哥們,你今年不到三十吧?有點太狂了吧!”
“我不是狂,是壓根沒把你當回事兒!”青年隨手扒拉開眼前的槍口,“整把破槍嚇唬誰啊?你有開槍打人的魄力麼?”
“欠條給他,完活了!”
“哥們,你說話這麼硬,留個號兒吧!”
青年隨口回道,“我叫曹猛,你要覺著自己還能衝刺一回合,隨時來市區找我!”
豐老二聞言,神色一陣錯愕,“曹猛?你就是干死李鐵的那個曹猛?!”
李鐵,外號鐵黑子,曾經是松江乃至H省規模最大的黑勢力首領,後來因為ZF大力掃黑除惡,整個團伙被警方一網打盡。
但不少知曉內情的人都傳說,李鐵最終並沒有接受官方審判,而是死在了一個名叫曹猛的年輕人手上。
“松江這片,你還知道誰叫這個名兒?”
此時此刻,眾人眼中,突然覺著曹猛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種比剛才手持軍刺扎穿大民時還要強烈的驕傲霸氣。
“園兒,走了!”
“小猛,你要提前給我打個電話,這錢不用這麼要!”豐老二知道曹猛的身份後,直接熄了阻攔的心思,而且喊話也軟了不少。
“呵呵!”
曹猛輕聲一笑,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
陳冬幾人將那三個滿臉血的小孩兒扶上面包車,隨後揚長而去。
“操,嚴華這傻逼又跑了!”
“這逼一看干起來了,肯定得跑...”
.....................................
半小時後,面包車停在了華興公司門口。
“猛哥,謝了!”車廂內陳冬掏出煙讓了一圈,隨後輕聲說道。
“不用謝,我來,也是有利可圖。”曹猛靠著車座,姿態隨意的回道,“哥們身手不錯。”
陳冬點點頭,沉思了幾秒,還是有點為難的說道,“但是,這錢...我得拿回公司一部分!”
“呵呵。”
曹猛沒說話,抬頭笑了笑。
福園沒忍住開口說道,“小冬,這錢是咱們要回來了,跟公司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你拿回去干啥?”
陳冬回道,“咱們來干這事兒,是從公司接的活兒。錢沒要出來那沒事,但要回來了,就給個交代。畢竟,欠條是公司給的,沒欠條這賬咱們也不能生要!”
“小冬,咱非得在這破公司干麼?”
陳冬沉默著沒吱聲。
曹猛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哥們,咱倆擺擺道理...大民是我捅的吧?”
“是。”
“這錢是誰要的?”
“你。”
“他們拿著槍來,為啥不敢動手?”
“因為你。”
“這賬能到華興公司,那就是死賬,換別人要不出來,你明白麼?”
陳冬面無表情的點頭,“我明白!但是,猛哥,我說話你別介意,這錢,沒你,我也能要出來!”
曹猛略微皺了下眉頭。
福園再次出聲,“小冬,猛哥家里出了點事兒,需要錢。”
陳冬一愣。
曹猛面無表情的朝福園問道,“啥朋友啊,好像挺有自信,咋沒見過呢?”
“我和小冬是發小,這幾年在燕京上大學,剛回來。從小到大就他護著我,要不得挨不少揍。”
“挺好...那行,今天算我多余了,這錢你拿走吧。”
“.....”
陳冬看了福園一眼,咬牙思考了一會兒,隨即低頭拎起運動包,從里面掏出二十沓紅票。
“猛哥,園兒,這二十萬你先拿走,剩下的我回公司入個賬,然後提成我一分不要,都給你拿回來。”
“呵呵,你看著辦唄。”
說完,陳冬就領著小傑下車了。
剩下三人坐在車上沒動,沉默了半天,福園才有點煩躁的問道,“哥,這些錢你夠用麼?”
曹猛很平淡的回了一句,“夠不夠再說吧...感覺你不咋了解你這個發小啊?”
“好幾年沒見了,小冬變化挺大的。”
“那挺好!用這點錢,試試你這個發小到底變成啥樣吧。”
十分鍾後,華興公司一口大廳。
嫖哥依舊優哉游哉的躺在沙發上看著報紙,陳冬直接將一兜子錢甩在了他面前的茶幾上。
“呦呵,回來了?那幾個小孩兒呢?”
“送醫院去了。”
“嚴華呢?”
“不知道,又自己跑了!錢要回來二十萬,你看看!”
嫖哥刷的一下竄了起來,表情很震驚的問道,“啥玩意?錢要回來了?豐老二那筆賬?”
陳冬面無表情的點頭,“啊,就給二十萬,公司怎麼分,多少提成?”
“我操,小伙子挺牛逼哈!”
“豐老二純純一坐地癩,你抗火箭筒去的?”
陳冬不耐煩的回道,“那你別管,趕緊分錢吧。”
嫖哥回道,“行!二十萬,客戶和公司一人一半,十萬塊錢你再拿一半提成。”
“五萬,點錢吧!”
“不急,我先給你辦理入職,不然沒法算業績提成。”
陳冬撇嘴道,“一看門大爺還管員工入職?你到底是干啥的?”
“呵呵,我是華興公司總經理,啥都管。”
“ 真能扯犢子!”
.....................................
在松江安營扎寨的陳冬,開始有規劃的朝目標接近,也因此認識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人。
而遠在燕京期盼他歸來的蘇妍,卻因為一個突然的邀約,在寢室度過了非常煩躁的下午。
李瀾伊,蘇妍媽媽的表妹,魏寧的後媽。雖然也算是小姨,但蘇妍跟她並不怎麼熟絡,僅僅在兩家聚會的時候見過幾次面。
蘇妍現在對有關魏寧的一切都很警惕,更何況昨天她已經單方面決定掐斷這種薄弱的親戚關系。
她也沒想到,李瀾伊來燕京後會聯系自己,不想赴約,又不好意思拒絕。
糾結了一小天,最終出於禮貌,蘇妍還是決定露個面,如果魏寧再整事兒,找個理由脫身就是了。
晚上七點左右。
蘇妍打了個出租車,獨身一人來到位於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廳。
李瀾伊選的地方,裝修風格非常溫馨浪漫,而且環境私密,氣氛幽靜。每個餐桌上都放著精致的燭台,入座的全是一對對的表情甜蜜的情侶。
可蘇妍的感覺卻不是很好,她很怕呆會走進包房,看見的是魏寧那張討厭的臉。
“妍妍,好久不見!”萬幸,推開門後,迎接她是李瀾伊熱情的擁抱。
“小姨!”蘇妍微笑著打了聲招呼,同時還探著腦子左顧右盼了一下。
“哎呀,妍妍真是長成大姑娘了,越來越美了!”
即便是熟人,也會經常被蘇妍的美麗所驚艷。膚白貌美大長腿,再加一頭黑長直的秀發,非常標准的小女神氣質。
一襲簡約時尚的純黑色修身連衣裙,配著裹住半截小腿的黑色短襪,腳下黑色小皮鞋優雅閃亮。
黑與白的完美相襯,已經不需要其他顏色來點綴。
蘇妍平時的穿衣搭配,即使在燕京這種大城市里,也算很有品味了。
當然,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天生麗質,穿啥都好看。
“小姨您也是越來越年輕漂亮。”
李瀾伊動作很親昵的拉著她的手往里走,“看什麼呢,妍妍?”
蘇妍像是松了口氣,隨後試探著問道,“小姨,魏寧沒來呀?”
“沒來啊,怎麼你想見寧寧?我叫他過來?”
“不,不用,就咱們倆挺好!”
李瀾伊哈哈一樂,“就是,咱們倆說點悄悄話,帶他干什麼...”
“來,快坐下,咱倆邊吃邊聊!”
蘇妍聽她這麼一說,終於不再擔心。
“妍妍,你這皮膚怎麼保養的,好白好嫩,有什麼秘訣快教教小姨。”
“.....”
這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蘇妍感覺多少有點難熬。
一開始李瀾伊表現的太熱情,熱情的她有點受不了。後面卻又老是把話題往魏寧身上引,還總問些很私密的話,弄得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小姨,都快九點了,我得回寢室啦,要不該關門了。”
“妍妍,要不今晚別回去了,陪陪小姨吧?”
蘇妍很為難的說道,“對不起小姨,不行的,學校不讓在外面留宿。”
“那好吧...明天你再帶小姨逛逛燕京的商場。”
“.....”
李瀾伊買完單,倆人便離開了包房。
一對顏值頂尖的美女,大的性感妖嬈,小的嫻靜淑然,倒是吸引了不少或欣賞或萎縮的目光。
被李瀾伊牽著小手走出了餐廳,蘇妍還在想找什麼理由推掉明天的邀請,可門口台階下,一台黑色奔馳車前,等候多時的兩個身影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
其實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孩兒應該是李瀾伊的助理,另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赫然是魏寧。
蘇妍瞪了瞪漂亮的眸子,心里再次泛起一陣煩躁。
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妍妍,天太晚了,我有點擔心,所以叫了寧寧送你回去,你不介意吧?”李瀾伊抱著她的胳膊笑吟吟的說道。
“呃...小姨,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
“那可不行,你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遇到壞人怎麼辦?”
“真不用,我自己可以!”蘇妍連連搖頭。你兒子就是壞人,坐他的車,指不定把我送哪去呢。
“不行,小姨不放心!”
“.....”
李瀾伊見她態度堅決,於是接著提議道,“那這樣吧,讓我助理小爽開車送你。”
“還是...不麻煩了吧?”
“沒事,快上車吧!”
蘇妍一看女助理坐到了駕駛位上,而旁邊的魏寧始終沒說話也沒動作,也就不再拒絕,順著李瀾伊攬住她纖腰的手臂就上了車。
“拜拜,妍妍,明天見!”
“拜拜,小姨。”
蘇妍關上車門,松了口氣。然而一道黑影閃過,魏寧三兩步跑到了另一側,極為迅捷的竄了上了後座。
隨後不到一秒,奔馳車已經緩緩啟動。
蘇妍愣了一下。
“你干嘛?”
“嘿嘿,我送你回去。”
魏寧面帶傻笑,有點猥瑣,雙眼始終直勾勾的盯著她。
蘇妍冷著俏臉轉過頭,不再搭理這人,可鋥亮的車窗折射出的那兩道怪異目光,讓她越來越不自在。
“你別盯著我行麼?”
“再這樣我下車了!”
魏寧咧嘴一笑,突然挪著身體朝她貼了過去。蘇妍的身材已經很纖細了,但也架不住魏寧半邊屁股都壓到了這側的座椅上,一下子就被擠到退無可退。
“你干嘛?魏寧!昨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別太過分,我生氣了!”
“你就那麼討厭我?”
蘇妍俏臉煞白,表情嚴肅,很緊張的擺出一副防御姿態,擰著嬌軀,後背幾乎都靠上了車門。
“我不討厭你,你回去,好好說話!”
“呵呵!我算看明白了,不管咋樣,你都不會接受我,那我還對你客氣啥?有句名言你聽過沒,愛情的開始,總得有一方先學會耍流氓!”
魏寧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終於下了什麼決定,隨即竟然趁蘇妍不注意,快速將右手伸進了她的裙子里,五指大張著捏住一片滑膩嬌嫩的大腿肉。
“哎!魏寧,你...無恥!”
“停車!姐姐,你停車!”
蘇妍臉都氣紅了,大聲朝前排司機喊道,兩只小手拼命掰著男人的手指,無奈力量根本不夠。
而助理小爽依舊視若無睹的開著車,而且車速越開越慢。
“蘇妍,其實,你很怕我,對麼!”
“你放手!”
魏寧探著鼻子深吸了一口香氣,神色玩味的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絕美嬌顏。他大概是第一次這樣貼近蘇妍,更是第一次摸到已經饞了好久的美腿。
他有些興奮,臉上滿足的表情有點變態,如同欲望之門大開,對蘇妍身體的渴求愈發的強烈。
魏寧伸出空閒的左手緩緩抬起。
蘇妍趕緊收回一只小手撩開他的胳膊,護住胸口。翦翦如秋水般的美眸冷漠且憤怒的瞪著他。
“魏寧!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她真沒想到,魏寧敢對她動手動腳,而且現在還有另外一個人。
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呵呵!”
魏寧漏出一種很淫蕩的笑容,他突然想起了沈泉說過的話。確實,蘇妍是個當之無愧的女神,是萬千學子愛慕的校花,但她終究是個嬌柔無力的女孩子。
撕破臉以後,還談什麼原諒?
不再虛偽的討好,突破了底线,她又有什麼辦法?
“放手!”
“妍妍,你讓我親一下,我就放手,行不行?”魏寧抓著她大腿的手越來越用力,甚至開始小幅度的揉捏摩擦。
同時腦袋也漸漸靠近,撅著大嘴就吻向她嬌艷漂亮的粉唇。
“你休想!”
蘇妍見他要強吻自己,趕緊提起兩條長腿抱在胸前,皮鞋的後跟踩上了坐墊,然後把螓首埋在了膝蓋上,擺出一種刺蝟蜷縮的姿勢。
可她縮在角落里的嬌軀終究不像刺蝟帶著鋒利的刺,反而全身上下驚人的柔軟嬌嫩。
雖然避免了男人對她的吻襲,卻暴露了更多的弱點。
魏寧的手還抓著她的大腿呢,這下胳膊直接被夾在了膝蓋和胸口之間。
他也不急,就這樣享受著手臂中段傳來的柔軟觸感,而另一手正仔細的撫摸把玩著蘇妍雪白修長的小腿。
蘇妍的腿絕對是模特級的,甚至比模特還要符合正常人的審美觀念。尤其是小腿,线條勻稱優美,沒有絲毫贅肉,沒有丁點傷痕,緊繃時也顯不出肌肉,白皙精致的就像漢白玉雕。
這麼完美的腿也就陳冬一個人摸過,如今卻被另一個男人握在手里肆意貪戀把玩。
陣陣滑膩的觸感在指尖炸裂,魏寧激動直舔嘴唇。
“魏寧,你快躲開!”
“你別碰我...姐姐,我求你了,停車...”
蘇妍腦袋還抵著膝蓋,悶聲悶語的,帶著哭腔。本來就很敏感的嬌軀越來越軟,被摸的時而緊繃時而顫抖。
“你讓我親一下。”
“不可能!”
蘇妍卷縮的更緊了,卻忽略了下身的縫隙。
魏寧嘿嘿淫笑,大手突然轉移了方向,居然順著坐墊摸到了她的大腿里側,甚至輕輕觸碰了一下內褲的邊緣。
蘇妍猛然抬起頭,緊咬著銀牙,甩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
聲響極為清脆。
臉被扇紅了,魏寧也不生氣,反而感覺十分刺激,差點就摸到蘇妍的屄了!
“你混蛋!”
“嘿!”
男人的越來越肆無忌憚。
好消息是她看見了熟悉的街景,快到學校了,雖然車速依舊很慢。
但魏寧的動作力道更大了,甚至粗暴。一只大手硬生生的擠進了蘇妍的腿縫,這回不再是輕柔的撫摸,而是很激烈的在一片滑膩之間翻動,揉捏。
兩只隨後趕到的白嫩小手根本控制不住,終於還是被他隔著纖薄的小內褲,按住了中間那抹更柔軟更敏感部位。
蘇妍美眸中的水意更濃了,銀牙緊咬著粉唇,很是無助。
“喔!”
魏寧興奮的叫喚了一聲,撅起的嘴巴親不到躲閃的俏臉,卻突然轉換了目標。
蘇妍的連衣裙袖子被用力扯了一下。
頓時香肩畢露!
魏寧張開大嘴,對准蘇妍白玉般肩頭美肉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蘇妍痛呼一聲,晶瑩的淚珠像久蓄而開閘的水一樣沿頰滾落,甚至都不再管腿心那兒被用力揉動的小屄。
她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更是被陳冬呵護的沒受過一點疼,如今卻被別的男人如此粗魯的對待。
而且,這僅僅是魏寧第一次有機會觸碰到蘇妍的身體。
男人足足半分鍾才松口。
香肩上留下一個非常明顯的牙印,以及大片濕漉漉的口水。
“你放開我...”
蘇妍此時的呵斥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凌厲,伴著傷心的哭腔,十分柔弱可憐。
此時,車已經停在校園門口。
魏寧的手還放在她的雙腿之間,一雙狼光四射的眼睛轉個不停,像是在尋找下口的部位。
這逼還咬上淫了!
貪婪的嘴巴再次靠近,蘇妍有些麻木的沒有躲閃,也不知他是親是咬。
五分鍾後,奔馳車門打開。
蘇妍擦干淚水,殷紅的美眸恨恨的瞪了魏寧一眼,隨後賣著兩條大長腿,一溜小跑著遠去。
肩膀已經被遮蓋起來,可她如嫣紅浸染的玉頸上,以及軟彈柔白的酥胸上,卻各自多了一個非常淫靡的牙印。
馬路邊,昏黃的燈光下,魏寧再次望著蘇妍漸漸消失的背影,卻有了跟昨天完全不同的心情。
“反正陳冬那個傻逼暫時回不來。”
“機會有的是!這次留了牙印,下次留點啥呢...早晚在你屄里留點精子!”
此時此刻,他突然有種即將得到全世界的滿足感。
第十三章 孤影
第二天上午。
陳冬再次來到華興公司。他這個上班狀態找的很快,既然所有的規劃都是圍繞華興公司,那就得積極點盡早把情況了解清楚。
嫖哥依舊在接待大廳裝看門大爺,不過這次卻把陳冬帶到了六樓的辦公區。
相比於一樓的冷清,這層就有點正規企業的味道了。出了電梯間就是一片很明亮的辦公空間,大概有兩百多平米,每個辦公桌之間打著隔斷,幾十個員工忙忙碌碌,臉上表情都很認真嚴肅。
陳冬略微參觀一番,隨後跟著嫖哥,來到了里側比較幽靜的管理區域。
“進來吧,隨便坐。”嫖哥打開一間辦公室的門,朝他擺了擺手。
“你還真是總經理?”陳冬看著門上的牌子,很詫異的問道。
“那我跟你開玩笑呢...”
“我擦,真人不露相?我是不得賄賂賄賂你?”
“那得看你會不會來事兒吧。”
嫖哥隨後甩出一盒軟中華,手里還抱著他那個大茶杯,笑著說道,“你是大學生?還當過兵?”
陳冬一愣,這話昨天吳鴻雁也問過,“啊...咱公司不是啥人都要麼,學歷高漲工資啊?”
“漲工資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剛入職一個月就一千底薪。”
“一千也不少,都干啥啊?”
“干啥回頭再說。”嫖哥擺擺手,隨後拿出一個文件袋,“辦完入職,你的名兒就已經錄入總部的人事系統了...看看吧,這是你的履歷吧?”
幾張白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陳冬仔細一看,這履歷跟前不久在看守所里,黃戰念的那份基本相同。
人剛入職,啥都沒干呢,就被查了個透,要麼就是寶豐在警務系統的關系相當硬,要麼就是寶豐自身的情報系統非常牛逼。
“啥意思?我才來一天,查我干啥?”
“咱們公司每個正式員工,都得知根知底!別緊張,查的越清楚,說明對你越重視,有好處。”
陳冬撇了撇嘴,“怎麼個重視?有什麼好處?”
嫖哥不答反問,“你知道華興具體是干啥的麼?”
“不知道。”
“知道華興背後是哪個集團麼?”
“不知道。”
“聽過寶豐集團麼?”
“沒有!”
陳冬留了個心眼,一問三不知,靜待下文。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等你到那個段位,自然就都懂了。”
“.....”
嫖哥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華興公司其實就是個空殼子,並沒有什麼主營業務,但它卻擁有很多其他公司不具備的資質,以及強硬的後台,所以會吸引很多人帶著資源加入。”
“什麼意思?”
“就比如你要創業,手里有好的項目,這樣就可以加入華興公司。公司可以利用關系為你擺平黑白兩道的任何困難,甚至是投資。”
“當然,你自身得有發展壯大的能力和潛力。”
“所以華興名下的產業,基本都屬於個人,公司占持有一定比例的股份,只進行賬目的監督審查,盈利分紅,並不參與日常管理。”
陳冬點頭回道,“明白了,可是像我們這種剛入職的員工,具體要干啥事兒?”
“啥也不用干,呆著就行。”
“白拿工資啊?”
“也不能這麼說。萬一有人拿刀來砍我,你怎麼也得幫著攔一攔...”
“你別開玩笑,我不信公司招人,就為了替你擋刀!”
嫖哥點了根煙,語氣唏噓的回道,“公司不比從前了。手里有錢兒有兄弟的大哥級人物,死的死,退的退,集團總部有心整頓,但松江這邊能辦事兒的人卻沒幾個。”
陳冬試探著問道,“跟前一陣掃黑有關?”
“算是吧,不然,樓下檔案櫃里,為啥會積壓那麼多訂單?早兩年,只要是華興插手的賬,甭管多死多爛,對方也得乖乖掏錢。”
“我這是沒趕上好時候唄?”
“那也未必,你再表現表現吧,如果真有倆下子,回頭我給你介紹一個特別牛逼的大哥。”
陳冬問道,“咋表現啊,這也沒事兒干,還能天天陪你嘮嗑?”
嫖哥笑容詭異,語氣玩味的回道,“呵呵,有的時候,你不找事,但事會主動來找你!”
“自己找地方玩去吧,不用在公司呆著,有活兒干我會給你打電話。”
“......”
十分鍾後,一樓大廳,陳冬走出電梯,看著堵在門口的嚴華,很快就明白了嫖哥所謂的事會主動來找你,是什麼意思。
“陳...陳冬,是吧?”
“啊,有事兒?”
嚴華扶了扶鏡框,隨即沉聲問道,“昨天,你們把豐老二那筆賬要回來了?”
“對啊,都入完賬了。”
“你咋想的,不知道我是領導麼,錢要回來不告訴我一聲?”
陳冬神色自若,“為啥要告訴你?嫖哥不比你官兒大麼,他直接收走了。”
嚴華眯了眯眼睛,“這是誰官兒大的問題麼?你別扯沒用的,提成呢?”
“提成?分了啊!”
“單子我接的,點我踩的,道兒我蹚好了,然後錢要回來你們幾個分了?扯幾把犢子呢,趕緊給我拿回來!”
說到這兒,陳冬也明白這個嚴華是什麼尿性了,於是一點沒慣著他回懟道,“你快滾犢子吧,你蹚啥道兒了?那三個讓你扔下的小孩,血差點淌沒了...捅刀的時候沒你,對伙拿槍的時候也沒你,干起來了你跑的比他媽兔子都快!”
“沒欠條,你們能要出來錢?”
“欠條是公司的!”
“你他媽...”
“別跟我他媽他媽的...這賬要的跟你有一分錢關系麼?還有臉要提成,滾一邊去,別當我道!”
嚴華根本沒把陳冬當回事,卻沒想到他這麼強勢,一頓劈頭蓋臉的呵斥,仿佛被戳到痛處似的,瞬間氣急敗壞。
“你個新來的小逼崽子,跟誰倆呢?我告訴你,這錢你必須給我拿回來,五萬塊錢,少一分我讓你在松江呆不了!”
“呵呵,你真能吹牛逼!我就住在建國街,來,讓我看看你怎麼把我攆出松江的。”
“你他媽等著,我讓你跪著把錢送回來!”
“行,我等著。”
陳冬雙眸一橫,隨手扒拉開他的肩膀,抬腳就走。
嚴華還想去拽他的衣服,但想了想,看那體格好像夠嗆能打過,就沒動手。
他目光陰狠的看了看陳冬的背影,隨後轉身離去。
........................................
與此同時,歐洲某沿海小國。
一個長相絕美的女子,穿著睡袍坐在電腦桌前,神色平靜的擺弄著筆記本。
筆記本屏幕上顯示的是一種企業內部界面,主頁書寫著寶豐集體四個大字。
女子伸出雪白纖長的玉指在鍵盤上不緊不慢的操作著。
竟然很快侵入了網站的後台管理模式。
她開始仔細耐心的瀏覽,雖然近兩年的時間里,從來沒有得到任何收獲。
很快,一條來自松江分部的普通人事信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女子美眸微凝,控制鼠標點開那條信息,快速記下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退出網站,關上電腦。
五分鍾後。
她在臥室櫃子里找出一張開了國際漫游的手機卡,咬牙沉思了半天,終於編輯出一條短信,然後點擊發送。
........................................
另一邊嗎。
離開公司的陳冬,還真是沒把嚴華當成個人物,昨天一把事兒就看出這是個什麼玩意。
他先去了趟醫院,給那三個受傷的小孩兒存了五千住院費。又在市場買了點羊肉和熟食,兩箱啤酒,然後才給福園打了個電話。
臨近中午,福園和曹飛敲門的時候,陳冬和小傑已經在客廳擺好了餐具,支起了火鍋。
“涮羊肉昂?我還尋思,這頭一次開伙,你不得差倆菜啊?”園哥一點沒客氣,進屋就掏了個豬爪子開啃。
“工具不全,哪天的吧,我給你做頓大餐。”陳冬回道。
“你還真會做?”
“嗨,在部隊的時候,想吃啥好的,得自己動手,練出來了。”
“操,一共走三年,還當兩年兵,你這大學咋上的?”
“別逼逼,猛哥呢?”
曹飛回道,“他沒跟我倆在一起,也快到了。”
十多分鍾後,曹猛姍姍來遲,眾人落座。陳冬直接掏出剩下的四萬五千塊錢,放在了桌子上。
“猛哥,公司給了五萬提成,我留了五千給那幾個孩子交醫藥費,剩下這些你拿走吧。”
“呵呵,行。”
曹猛這人,拿刀捅人的時候很霸氣,瘋癲,舍我其誰。可平時相處就是個很平凡內斂的小青年,不怎麼愛說話,笑容甚至有些靦腆。
他點了點頭,主動提了杯酒,也算認可陳冬辦的事兒。
“這提成也還行,四分之一,不少了!”福園邊吃邊說道,“我看那櫃子里不少欠條呢,回頭咱挨個要唄?”
“拉倒吧。”陳冬搖頭回道,“那些賬,如果好要,還能留給你?能請人幫忙要的賬,就是死賬,華興公司都解決不了的死賬,那不一定牽扯多少事呢。”
“豐老二算慫的了,萬一哪天碰見個硬茬呢。要賬就是個得罪人的活兒,有能耐的都不願意干。”
曹猛很認同的點點頭,“園兒,你知道,昨天豐老二為啥讓咱們把錢拿走,為啥手里有槍卻不敢開麼?”
“因為你?”
“不完全是。在這個社會上混,三十歲之前用拳頭片刀博名聲,三十歲之後用名聲換錢財。如果到四十歲了,還成天打打殺殺,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豐老二將近四十了,在新發鎮那邊混得不錯,工廠辦著,有房有車,有家有業,手底下也有人有槍,但他跟我這種還拿著軍刺往前衝的人,拼不起!”
“名聲和魄力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他沒必要為了區區四十萬,再擺明了刀槍去血拼,你明白麼?”
“可如果你要的是四百萬呢,或者你要的更多呢,豐老二還會怕麼?萬一哪天,你遇到個沒有他那麼多顧忌,手里還養著亡命徒的狠人,錢還能要出來麼?”
福園點頭,“明白了!”
“園兒,你也老大不小了,長點心吧。”
“擦,你別一逮著機會就教育我!”
眾人哈哈一樂,又提了一輪酒,聊著聊著,福園再次提起了昨天的疑問。
“小冬,我還是沒整明白,你剛回來,就直奔華興公司,也不像臨時起意。你是有啥目的啊,還是聽見什麼消息了?”
陳冬聞言,沉吟了幾秒,隨後直言道,“這麼說吧,我進華興,不為了掙錢,而是想找個人。但這個人不好找,所以我得往上走,往高層爬,才有機會接觸到華興的一些機密。”
福園一聽,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又不確定,因為他記憶中,那個人已經死了。
於是試探著問道,“你找的那個人...是大姐?”
陳冬默默的點了點頭。
曹猛似有深意的看了陳冬一眼,“華興公司的水很深,聽說後台很牛逼,原來在松江,也算只手遮天的勢力。但前陣子,黃震天被抓,對華興影響挺大的。”
“還有這層關系呢?”
“那華興沒受牽連?”
曹猛回道,“有牽連,但影響不大。背後還有別人支著,而且似乎市里的某些領導也不想華興公司垮掉。”
陳冬說道,“慢慢來吧,我現在還兩眼一抹黑,不知道從哪下手。”
“我和小傑已經辦完入職了,哪天咱們再研究個訂單,你們起碼在公司掛個名,也不用干啥,每個月白領一千塊錢,不挺好麼。”
“行!”
“來,喝酒。”
這頓飯沒吃太長時間,因為酒根本就沒咋喝,反倒是五斤羊肉和熟食一點沒剩。
尤其是福園和曹飛,倆孩子跟沒見過肉似的,埋頭就是造。陳冬陪曹猛喝了四五瓶啤酒,倆人聊得挺好,感覺挺合得來。
酒足飯飽,神神秘秘的曹猛先走了,剩下沒事干的四個人一商量,便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樓下一家新開的網吧。
這個年代,去網吧還是很令人向往的事兒。
福園曹飛和小傑熱火朝天的打上了CS,而陳冬卻在角落找了台帶攝像頭的機器,跟女朋友通上了視頻。
“你這是在哪呢?”
“網吧。”
鏡頭一陣晃動,蘇妍的絕色美顏逐漸出現在畫面中,似乎是趴在床上,背景是部分干淨整潔的女生宿舍。
“怎麼又去網吧了,不是讓你去買電腦麼?”
“啊,有時間就去買。”
蘇妍皺著眉,撩了撩頭發,不經間露出了半截雪白的玉頸,雖然不怎麼清晰,但陳冬還是敏銳的觀察到了一抹淺淺的紅印。
“媳婦兒,你脖子咋了?”
“啊?沒怎麼呀?”
蘇妍的語氣有那麼一絲絲的慌亂,她低頭看了一眼,隨後將兩條胳膊交疊,墊在了下巴底下。
陳冬詫異的問道,“都紅了,怎麼看著像牙印呢?”
蘇妍輕聲回道,“哦...這個呀,藍心咬的!這傻妮子,昨天晚上賴在我床上不走,我踹她,她就咬我!”
“.....”
陳冬笑呵呵的說道,“怎麼鬧著玩還上嘴呢?下次她再這樣,老公幫你咬回去!”
“你滾,給你兩個膽兒!”
“哈哈!”
蘇妍突然很嬌柔的問道,“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過幾天的,過幾天我就回去...”
“哼,你看著辦吧。”
陳冬無奈一笑,“媳婦兒,你自己在寢室呢?下午沒課麼?”
“藍心也在啊,午睡呢...下午還有兩節課。”
“啊,那你趕緊也休息一會兒,咱倆晚上再聊。”
蘇妍眨了眨眼睛,“陳冬!怎麼你現在跟我說兩句話就煩了是麼!”
“.....”
“真不是!老公心疼你...學習多辛苦啊!”
“那晚上你得給我打電話!”
“沒問題,快睡會兒吧。”
蘇妍笑容甜美的朝鏡頭擺了擺手,隨後輕聲喊道,“嗯,老公拜拜。”
“拜拜老婆。”
掛斷視頻後,陳冬對著電腦屏幕傻樂了一會兒,隨即准備加入兄弟們的CS戰局。
正要打開游戲,手機突然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陳冬低頭一看,頓時有些詫異。屏幕上只顯示了一串七位數字,並沒有其他內容。
這數字,有點像是QQ號!
對方的號碼好像不是國內的,很陌生。
陳冬想了想,打開QQ,隨後試著把這七位數輸入到搜索欄,果然搜到一個名叫亡魂魅影的人。
而且這人還在线。
“你好?”
通過驗證,陳冬打了聲招呼。
很快,聊天界面出現了幾個字,“長嶺湖,拱橋下。”
陳冬心中一動。
長嶺湖,是松江西郊的一個小景區,湖中間有個用白色巨石堆砌的拱橋。
小時候,陳曦帶著陳冬去游玩,倆人在湖邊拱橋下挖了個深坑兒,然後埋了一個鐵盒。
這事兒除了姐倆,沒有任何人知道。
“拱橋下埋了個鐵盒子,盒子里有兩張紙條,寫著姐姐和弟弟的理想。”
陳冬打了一段字,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可聊天界面卻遲遲沒有動靜。
陳冬試探著問道,“姐?”
大概又過了兩分鍾,對方終於回復道,“保持低調,不要輕舉妄動,等我聯系你。”
幾秒後,對方的頭像變黑,已經離线。
但陳東心里卻非常激動,短短兩句話,他就十分確定這個人的身份。
陳曦果然沒死!
只要人還活著,那就比啥都強。
而且姐弟倆還有了保持聯系的方法。
“呼!...”
陳冬渾身松弛的靠住椅背,仰頭吐了一口長氣,這些天一直在心里的緊迫感終於緩緩消散。
這樣就不必太過於急躁莽撞,可以更加從容的規劃未來的道路,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做其他的事。
比如回燕京陪陪他那個怨氣衝天的小女友。
...........................
政法大學,男生寢室。
魏寧站在窗戶邊,手舞足蹈的把昨天的事兒講述了一遍。
剛回屋的沈泉聽得目瞪口呆,有點沒想明白平時一副殷勤討好舔狗相的魏寧,竟然還敢對那個小女神做出這種事兒。
“要不是還有別人在場,沒准兒在車里我就能把她拿下...”
“所以說,現在蘇妍應該恨透你了?”
魏寧一愣,“反正她也不可能喜歡上我,還不如先爽爽,恨就恨唄...再說,不是你讓我自由發揮的麼。”
沈泉極度無語,“你是腦殘麼?我讓你自由發揮,也沒讓你強行上手啊?你著什麼急,摸兩下能爽死你?”
“我是想讓蘇妍習慣跟你正常相處,放松警惕,然後找機會一次成事兒!這回可好,她再見到你,十米開外,就得躲吧?”
魏寧滿不在乎道,“躲就躲唄,你不有招把她約出來麼,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你都他媽原形畢露了,蘇妍肯定煩死你,我能有雞毛招兒?”
“不還有藍心麼?你拿我錢養媳婦兒,不能總自己使吧?也該讓她發揮點作用了。”
“操!”
這逼已經不說人話了,但拿人手短的沈泉還有點理虧,畢竟他現在啥忙都沒幫上呢。
“行,那我讓藍心約蘇妍出來,你看著整吧。”
“沒問題!”
沈泉面無表情的瞟了魏寧一眼,心里極度煩躁。
蘇妍跟藍心不一樣,起碼沒什麼家庭背景的弱點,如果始終保持警惕,他哪有什麼十足的把握搞定。
他又不是月老,隨便牽條线就行。
按理說,以沈泉的性格,就是想多坑幾次魏寧的錢,再隨便找個理由拖一拖,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可他似乎還有其他的難言之隱,不得不去做這件事。
第二天下午,8號樓606寢室。
蘇妍半躺在床上,神色沉靜的按斷了來點鈴聲,隨即將手機調成了靜音狀態。
李瀾伊打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接。
蘇妍已經決定徹底跟魏寧斷絕一切關系,也包括那個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撮合他倆的遠房小姨。
這人現在已經不要臉了,甚至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困擾,那還留什麼情面。
李瀾伊也想不到,她為撮合兒子和蘇妍,策劃了一系列活動,剛剛開始,就已然結束。
“誰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呢?”對面床鋪,藍心好奇的探著腦袋問道。
“沒誰,騷擾電話。”
“妍妍,你晚上有約嗎?”
蘇妍搖搖頭,笑著回道,“沒有,陳冬都不在燕京,我跟誰約會呀。”
“哈哈,你是咱們學校的校花,想找約會的人還不容易。”
“他們沒機會,名花有主啦,嘿!”
藍心往前挪了挪兩條白腿,稍微貼近蘇妍這邊,隨後有點欲言又止的說道,“妍妍,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你說。”
“你這樣,我男朋友沈泉,昨天跟我說想弄個寢室聯誼...”
“呃...聯誼?我的心姐,咱都大四了,消停點吧。而且,寢室就剩咱倆了,還都有對象,還搞什麼聯誼?”
藍心聞言一笑,“是啊,我也是這麼回的,聯誼的事兒不靠譜。可沈泉說,在學校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總得請你吃頓飯,表示一下。”
上學的時候,男生跟女生談戀愛,請客吃飯是很正常的事兒。但蘇妍知道沈泉和魏寧是室友關系,所以想都沒想就要拒絕。
“算了吧,心意領了,等陳冬回來,咱們再找機會聚一聚。”
“那也行!嗯...妍妍,你是怕魏寧跟著去麼?”
還沒等她說話,藍心便繼續說道,“那你到不用擔心。我聽說,沈泉和魏寧之間好像有點矛盾。”
“他倆雖然住一個寢室,但從大二開始,就沒說過話。”
蘇妍一愣,“嗯?是麼?”
“嗯嗯...魏寧那人挺傲的,仗著家里有點錢,誰誰都看不上,沈泉不怎麼待見他,所以這兩年就沒怎麼在寢室呆。”
“魏寧確實挺煩人的!”蘇妍輕聲抱怨道。
“要不這樣,晚上在學校附近找個飯店,讓沈泉請咱倆吃頓飯,主要是你也幫忙把把關,看看我這個男朋友夠不夠格...”藍心繼續提議道。
“那...行吧。”既然魏寧不來,那蘇妍也就沒再拒絕。她也沒想太多,反正有藍心陪著,而且在學校附近,出不了什麼事。
“妍妍,你太好啦!”
“哎,哎..你干嘛,怎麼又跑我床上來了?”
藍心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四條雪白美腿糾纏在一起,十分香艷,“睡午覺,我要抱著你!”
“哎呀,你起開,去你男朋友抱著去...”
“臭男生哪有你誘人,妍妍你好軟!”
“.....”
蘇妍俏臉粉紅,仰著玉頸,小手一頓掙扎,同時心里想著,藍心原來不這樣的,性格比她還恬靜羞澀,怎麼換了男朋友之後,變得這麼流氓了呢。
“別鬧了!心心,說正經的,你覺著沈泉這人行不行啊,對你好不好?”
“挺好的。沈泉感覺比同齡人成熟一些,做事很有主見,也很照顧我的感受,而且平時出手很大方,家庭條件應該也不錯。”
蘇妍微皺秀眉,“那你怎麼想的,還有半年就畢業了。沈泉是松江人,你家在江州,到時候誰遷就誰啊。”
藍心沉默了一會兒,“哎,我倆剛處不到一個月,還沒想那麼多,慢慢看吧,如果感覺對了,夫唱婦隨我也能接受。”
“你呀,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吧。”
“感情這種事兒,誰也說不准!有幾個像你和陳冬這樣的青梅竹馬,一出生就找到真愛了...給人羨慕死啦!”
蘇妍不置可否,神情淡然的嘆息道,“哎,可惜,我的青梅竹馬,總是不那麼安分。”
......................................
傍晚十分,蘇妍和藍心,兩個回頭率超高的校花,吸引了無數愛慕的眼神,牽著手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學校。
聽雲軒,就在校門斜對面,離東升台球室不遠,是一家環境菜品都很不錯的高檔餐廳。
姐妹倆直接上了二樓,找了間比較幽靜的包房入座。
“先點兩杯喝的吧,等他一會兒。”
“行。”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倆人正肩並肩說著悄悄話,包房大門突然被推開。
沈泉姿態挺拔,帶著一臉紳士微笑走了進來,“對不起,我遲到了。這位大美女是蘇妍吧?你好,你好...”
”老公,怎麼才來?”
蘇妍也跟著站了起來,落落大方的打了招呼,“沈泉,你好!我們也剛...”
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包房門口,沈泉的身後,那個讓她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的討厭身影,遛遛噠噠的走了進來了。
臉上還帶著淫蕩輕佻的笑容。
一瞬間,身上三哥被咬得很深的牙印,似乎又開始了火辣辣的疼。
藍心也是愣住,表情十分詫異,“你,你怎麼...”
蘇妍直接翻了個白眼,轉身拿起手機,二話不說抬腿就往出走。
“讓開!”
“妍妍...”
蘇妍冷著臉用力推開堵門的魏寧,可長腿剛邁出兩步,就被他從身後抱住了纖腰。
“你干嘛?放開我!”
“混蛋...嗚!”
此時還沒到上客瞬間,餐廳二樓的走廊也沒什麼人,魏寧稍微打量一番後,單手捂住蘇妍的嘴,然後抱著她快速閃進了隔壁包房里。
這邊藍心想跟上去解釋一下,卻被沈泉抓著手腕拽了回來。
“人倆的事兒,你別去當電燈泡!”
“什麼電燈泡!蘇妍有對象,你看看你辦的這叫什麼事兒?”
沈泉很無所謂的回道,“有對象咋了,結婚了還有出軌的呢!魏寧條件挺好的,我看他倆挺般配。”
藍心無奈的回道,“你別鬧,我得去看看,別再弄出什麼事!”
“放心吧,這公共場合,能出啥事!他倆之間有點誤會,讓魏寧解釋解釋,呆會兒就回來了。”
“不行!哎,你別拽我...哎,嗯,嗚!”
藍心掙扎了幾下,卻被沈泉一把拉進懷里,吧唧吧唧親了上小嘴兒。
隔壁包房,蘇妍驚慌失措的瞪著大眼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壓在牆角里動彈不得,嘴巴被一直大手死死的捂著,發不出聲。
“嗚嗚嗚!...”
“別動!再動我扒你衣服了啊!”
魏寧惡狠狠的說道,一只手從她腰間下移,很用力的掐住了她的大腿根。
蘇妍今天穿的是牛仔褲,可能是因為上次的遭遇,心生忌憚的小女神大概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穿裙子了。
“見到我就跑?一點面子不給是麼!”
“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就不懂呢?!”
魏寧壓著嗓子卻很興奮的小聲說道,然後還很變態的舔了舔蘇妍脖子上還沒徹底消散的牙印。
蘇妍的表情愈發驚慌,眼前這個魏寧讓她感到恐懼,那雙陌生的眼眸中閃爍的是肆無忌憚的淫邪和侵占!
“你別喊,我可以放開你!”
“咱倆就心平氣和的聊聊。”
魏寧一只手還捏著蘇妍的大腿里子,另一手緩緩的松開了她的嘴,然後毫不客氣的伸進她的體恤衫里。
蘇妍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想都沒想,張口就是一聲尖叫,“啊!救...唔!”
嘴巴再次被堵住,蘇妍開始奮力掙扎,她想擺脫這種被動的局面,奈何力量方面跟對方相差太遠。
“操!”
“你他媽還敢叫!”
魏寧睛里閃射著凶光,臉上漏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獰笑,“叫吧,你是校花,還有男朋友!樓下很多同學,鬧大了我看誰出丑!”
說完,他低下頭,一口吻上了蘇妍玉白無暇的鎖骨,同時又一次放開了捂嘴的手。
這次蘇妍沒出聲,或許是威脅起了效果,又或者恐慌的忘了喊。
魏寧根本不是在親她,而是很粗魯很惡心的又啃又舔,還抿著唇很用力的嘬她雪白嬌嫩的肌膚。
“嘶...嗯,哎!魏,魏寧,你別這樣!你放開我!”
“還走麼?還走不走了?!”
蘇妍仰著玉頸,眯著眼睛,胸前濕漉漉的感覺讓她十分難受,偶爾還傳出一種鑽心的痛。
嬌軀氣憤到顫抖,她使勁兒推著男人的腦袋,指骨間因為用力過度漸漸變得酸軟沉緩。
“嗯!~我不走了,你放開我!”
“魏寧!你,你別...”
蘇妍俏臉粉紅,嬌美誘人,無奈妥協的聲音十分軟糯動聽。可她不知道,魏寧下嘴的同時,卻始終把注意力放在她的下身。
上次隔著小內褲淺嘗輒止都興奮的不行,這回他豈能放棄更進一步的機會。
魏寧用後腦擋著蘇妍的視线,左手悄然貼上她柔滑平坦的小腹,然後迫不及待的往牛仔褲里一伸!
“啊!~你...嗯!”
纖薄的蕾絲小內褲被粗暴撐起,那只大手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很容易就摸到了一條濕潤滑嫩的壕溝。
頓時一股難以想象的柔軟和嬌嫩在指尖擴散。
那是屬於青春少女的神秘和羞澀!
等蘇妍反應過來,也只有夾緊雙腿嬌軀狂顫的份兒,柔白小手無濟於事的抓著男人的胳膊。
她太敏感了,小屄剛被摸,整個身體瞬間癱軟如泥。
“嘿嘿!”
“妍妍,你喊吧!讓別人看看咱倆干啥呢!”
魏寧興奮的喘息著,追了將近五年的女神,之前連手沒摸過,現在卻可以肆意褻玩她嬌嫩柔軟的小屄。
蘇妍閉著美眸,嬌喘急促,滿心憤怒,但臉上卻是泫然欲泣的羞澀。
她咬了咬粉唇,然後輕聲勸道,“魏寧,你...嗯,你別這樣。快放開我,不然我,嗯...我會報警!”
魏寧根本沒在乎她說什麼,曲著的膝蓋用力頂開兩條並攏的長腿,牛仔褲里的手五指並攏,完全覆蓋住她柔嫩屄口就是一頓猛揉!
一邊欣賞著小女神臉上那種他從沒見過的羞澀神情,一邊逐漸增加手掌的力道。
如遭雷擊的蘇妍,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麼快就出水兒了,原來你也是個騷逼!”
“陳冬不在,是不是想男人了?”
倆人的身體貼在一起蠕動較勁兒,姿勢很奇怪,但卻十分香艷。
魏寧嘴邊噙出一抹淫笑,快速晃動的手臂稍稍放緩,隨後用指肚摸索著那道濕滑的嫩肉。
幾秒之後,他那條緊繃的左臂突然做了個用力往下伸的動作。
“嗯啊!~”
蘇妍沒忍住,終於發出一聲嬌柔的呻吟。這聲音宛如天籟,絕對會讓任何男人血脈噴張。
牛仔褲里,魏寧並攏的兩根手指,已經淺淺的探入她嬌嫩敏感的陰道。
“我湊...妍妍,你的屄好緊!”
“魏寧,你,你太過分了...嗯,嗯!!”
他再次把人見人愛的小女神弄哭了。
魏寧嘿嘿一笑,同時用力摳動兩下被緊致屄肉包裹的手指,很艱難,即便滑膩的液體不算少。
他胯下已經鼓起個規模不小的帳篷,無數更加旎旖的幻想在腦海中快速閃過。
蘇妍美眸中噙著淚水,傷心的情緒甚至壓過了羞澀。
那種清純絕美的氣質,對男人來說就好似最劇烈的春藥,沒有任何抵抗的可能。
魏寧的身體稍微後撤,嘴巴想去親吻姑娘的粉唇,卻不出意外的無功而返。
蘇妍偏頭躲避吻襲,一直咬牙頑強與之對抗,努力著凝聚掙扎的力量,。
可唯一支撐身體的左腿已經酸軟發麻,無法保持平衡,更何況全身最敏感的最柔軟的地方還被男人摳在手里。
堅硬的侵入物體到處摳動攪拌,粗魯且無情。
男人控制著手指緩緩往蘇妍屄里深入,他想要體驗更多屄肉包裹的感覺,又企圖尋找那個更加敏感的點。
忽然,魏寧臉上的神情一僵。
兩根手指也同時一頓,似乎在前進的過程中,若有若無的觸碰到了一種略顯粘稠的阻礙。
“這是...處女膜?”
魏寧心中一陣悸動,也不敢確定,但突然間心潮澎湃的驚喜和激動壓不住的油然而生。
“夠了!你還要弄到什麼時候?”
“.....”
蘇妍絕美的俏臉上紅暈艷麗,軟糯的語氣里卻透著麻木和冷漠。她用力推了下魏寧,沒推開,但推出了一點可以活動的距離。
魏寧放開她的右腿,然後抬起她的下巴,沉聲問道,“妍妍,你還是處女?”
蘇妍沒答,偏著螓首,似乎是受不了他那種火熱的目光。
“你...你真是,處女?”
“陳冬...操,他不會是性無能吧?”
魏寧看著蘇妍的表情,基本確定了這件事,他越說越開心,“哈哈...陳冬那傻逼!妍妍,他雞巴都不好使了,你還跟他結婚干啥啊?”
“你跟我得了,以後絕對性福!”
蘇妍神色厭惡的回道,“滾,你才性無能!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卑鄙無恥?”
“趕緊起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魏寧就抱著她傻樂,也不松開,被小屄裹著的手指不再深入,而是退到屄口,又開始了充分快速的摳挖揉動。
“你!...啊,嗯嗯嗯!~”
蘇妍也無奈,只能抱著他的胳膊,男人的手就卡在她兩腿之間肆意胡來,沒過一會兒連內褲都濕了。
臉蛋越來越紅,嬌軀越來越軟,她似乎放棄了抵抗,就那麼埋首咬牙嬌哼著忍受被指奸的屈辱和羞恥,也在壓抑那一點點很陌生卻又似曾相似的快感。
以為魏寧這個尿性,求饒也也沒啥用。
魏寧顯然不想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雖然不至於就在餐廳里干了蘇妍,但多占點便宜還是沒問題的。
正當他把手再次伸進女神的上衣時,走廊突然響起了藍心的呼喚。
“妍妍?”
“砰砰砰...”
藍心敲了幾下門,繼續喊道,“妍妍,你在里面嗎?”
蘇妍快速抬頭,張口就喊,“藍心,救我!”
魏寧趕緊抽身後退。
“咔!”
包房大門被推開,同樣有點衣衫不整的藍心走了進來,也不知道這姑娘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讓沈泉放過她。
“你倆干啥呢?”
“沒干啥,聊會悄悄話。”
哪有把人堵在牆角里說悄悄話的,而且看蘇妍那俏臉粉紅的樣兒,腿軟的幾乎站不住了,顯然這男人沒干啥好事兒。
藍心目光微冷的憋了魏寧一眼,隨後上前扶住了蘇妍。
魏寧笑呵呵的問道,“她不走了,那咱開飯吧?點菜了麼?”
蘇妍握著她的手,眼神中帶著懇求,“藍心...你,你送我回去,行不行?”
“好,我送你回去!”
藍心摟著她的腰往外走,同時小聲解釋道,“妍妍,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他也來...沈泉沒跟我說他倆又玩到一塊去了。”
“算了,趕緊走吧。”
魏寧也沒攔著,只是笑容淫邪的看了看倆姑娘的背影,隨後轉身進了隔壁包房。
“哎,哎,泉哥!跟你說個事兒!”
“咋了?”
魏寧晃了晃左手中指和無名指,上面沾染的淫液在燈光下十分晶瑩閃亮。
“蘇妍竟然是處女,你敢信麼!”
“啥玩意,真假?”
沈泉聞言也是一副詫異的表情,“真的!我剛才給她小屄摳了...絕對有處女膜!”
“那玩意用手能摸到麼?”
“你看,我感覺就是,而且她都默認了!”
沈泉輕聲一笑,“那可真是太意外了...陳冬跟蘇妍都處多少年了?這麼漂亮的美女,竟然能忍住不肏?真牛逼!”
“嗨,那傻逼沒准就是性無能!哈哈,這是注定讓我給蘇妍破處呢!”
“那可太刺激了!”
魏寧興奮道,“你趕緊研究,下一步該怎麼整,我他媽晚上都得睡不著覺。”
“呵呵。”
沈泉沒說話,嘴角忽地漾出一絲詭異的笑。
這陳冬養了二十來年的媳婦兒,都沒舍得碰,到頭來如果真讓魏寧給肏一頓。
那不得殺他全家啊!
就在藍心護送著泫然欲泣傷心至極的蘇妍回寢時,就在沈泉和魏寧興奮的討論下一步計劃時。
想要給心愛女友一個驚喜的陳冬,於燕京火車站坐上了回歸校園的出租車。
第十四章 憤怒
學校門口,蘇妍被藍心攙著走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上次被魏寧欺負完心里還有陰影,這才兩天就又被堵牆角里收拾了一頓。
從沒經受過這種無恥調戲的小姑娘差點自閉了。
“妍妍,對不起,求你別生氣了...我真不知道沈泉會帶他來!”
“我不怪你。”
蘇妍俏臉蒼白,螓首微搖,“心心,有些話我得跟你說清楚。我不會干涉你和沈泉的戀情,但你以後千萬不要跟他合伙糊弄我,尤其是涉及到魏寧的事兒。咱們倆是好朋友,一起住了三年...我希望這份友誼能持續下去,你明白麼。”
藍心拉著她的手,很認真的回道,“我明白,妍妍!你放心,我會跟沈泉說清楚,再這樣就分手...那個魏寧一看就不是好人,哪有這樣追女孩兒的!”
“哎,不說了,回去吧。”
“好。”
小姐倆像出來時牽著手往回走,心里的滋味迥然不同五味陳雜。
而另一邊,陳冬也坐車來到了離八號樓更近的學校南門,然後仰頭看了看熄著燈一片漆黑的606寢室窗戶。
他剛要掏出手機,卻正巧看見不遠處,兩道漂亮的身影牽著手由遠及近。
“妍妍!”
陳冬大聲喊了一句。
小花園對面,蘇妍突然有些不確定的抬起頭,隨即美眸中盛放驚喜之光,驚喜中又混雜著一縷很明顯的委屈。
兩條長腿控制不住的往前跑去,甚至激動的有些踉蹌。
陳冬笑著張開雙臂,隨即緊緊一攏,將蘇妍纖細柔軟的嬌軀牢牢納入懷中。
倆人不是沒分開過,可往常有比這次更久的時間,卻從來都沒有像這幾天,讓她覺得度日如年。
本以為孤獨遙遙無期,可他又在她最傷心無助的時候突然出現。
“媳婦兒,想我沒?”
“嗯!”
蘇妍精致俏麗上滿是驚喜和甜蜜,螓首柔順的貼著對她來說無比溫暖的胸膛。
可抱著抱著,不知不覺的眼淚就一顆接一顆的從眼角滾落,這幾天壓抑在心中的所有負面情緒瞬間爆發出來。
時刻緊繃的心靈容易疲憊,大喜大悲的落差更令人發狂。
擔憂、彷徨,讓蘇妍一直心神不寧,沒崩潰都算她心理素質好。而現在依偎在心愛男友的懷里,她又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姑娘。
“怎麼了,寶貝?”
“對不起,都是老公的錯,老公不該走...不哭了,啊...”
陳冬都懵逼了,這咋突然就掉眼淚了呢。
可蘇妍埋著頭扭了兩下,也不出聲,但還是肩膀一縮一縮的抽噎。
“陳冬...”
“嗯?”
正此時,藍心走了過來,帶著有點愧疚的表情,以她的視角把今天的事兒解釋了一遍。
陳冬聞言愣了一下。
“魏寧?”
“嗯...妍妍都盡量躲他了,可這人還死皮賴臉的。”
陳冬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單手摟著蘇妍的細腰,親了親她的臉蛋,“沒事了,一切有我!”
“回去吧,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明天老公帶你出去玩。”
蘇妍紅著眼睛,好似患得患失的再次報警他的胳膊。
藍心有點擔心的說道,“陳冬,你...別把事情鬧大...”
陳冬沒答,只是淡淡的憋了她眼。
“去吧,好好休息!”
“嗯...”
蘇妍有點戀戀不舍,但還是乖巧的應了一聲。她知道陳冬想要干什麼,卻沒有阻攔的意思,她相信陳冬的能力,會把這件事處理好。
陳冬站在原地,沉默的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腦海里閃過的卻是蘇妍鎖骨附近那兩處泛紅發紫的明顯痕跡。
吻痕?
他想起了昨天視頻中留意到的牙印。
魏寧敢這麼對蘇妍?!
陳冬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面無表情的掏出手機,隨即撥通了一個號碼,“嗯,我回來了,幫我辦個事兒...”
“.....”
“好,我在聽雲軒等你。”
“到了給我打電話。”
與此同時,聽雲軒二樓包房。
魏寧和沈泉邊吃邊聊,已經各有三瓶啤酒下肚,話題自然是圍繞著剛才隔壁發生的香艷逸事。
“泉哥,晚上別回寢室了,我安排你!”
“呵呵,再說吧...你不說要禁欲麼,咋又不給蘇妍留著了?”
“擦,有點憋不住了!”
“操,這點出息...”
正說著,手機突然接到一條短信,沈泉低頭一看,不由面色微變。
“怎麼了?”魏寧問道。
“沒事兒。”沈泉不動聲色,然後抿了口酒說道,“寧,你等一會兒,我回趟學校,藍心讓我去接她。”
“操,你接她出來,晚上還咋玩?”
“各玩各的,不耽誤。”
“那你快點!”
沈泉擺擺手,隨後徑直離開包房。
魏寧也沒多想,依舊保持著不錯的心情,還找服務員加了倆硬菜,一邊回味著蘇妍柔軟嬌軀的美妙,一邊搖頭晃腦的自斟自飲。
大概過了不到十分鍾。
包房大門再次被人推開,魏寧還以為是沈泉歸來,抬頭招呼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他意料之外,也是最不想看見的高壯身影。
“咋這麼半天呢...呃?”
“陳冬?你...”
魏寧震驚的抬起頭,睜大眼睛,身體下意識的靠著椅子往後縮。
陳冬不緊不慢的鎖上門,然後轉身朝他走去,一邊走一邊活動手腕,英俊迫人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的微笑。
那微笑是一個人極度憤怒時,表現冷漠和狠戾的方式。
看得魏寧毛骨悚然。
“喝著呢,沈泉怎麼沒在?”
“.....”
魏寧都有點哆嗦了,甚至潛意識里都做好了挨揍的准備。陳冬能來這兒,那肯定是知道了剛才的事兒。
“他馬上就回來!”
“陳,陳冬...有話好說,你別動手!”
話音剛落,陳冬一腳已經踹了出去,還想起身的魏寧直接被踹到了牆上。
砰的一聲,然後滑到在地。
緊接著第二腳直奔腦袋,卻踢在了他抬起防御的胳膊上。
陳冬緩步上前,用力的薅起魏寧的頭發,面無表情的將他額頭對准牆面哐哐磕了兩下。
“救命!”
“救...呃!”
魏寧被打的有點懵逼,卻不忘張口大喊救命。
陳冬在桌上抄起個啤酒瓶,瓶口裹上一條餐前擦手的毛巾,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里。
其實魏寧的體格比陳冬還壯,雖然戰斗力相差甚遠,但絕對不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可能是這幾年挨揍挨習慣了,不論單挑還是群毆,吃虧的肯定是他,久而久之心里都有陰影了。
根本不敢還手。
所以說,陳冬如果一直在燕京,在蘇妍身邊,給他一百個膽兒,也不敢整那些事兒。
魏寧也沒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剛才他把蘇妍堵在牆角里上下其手,摸了個痛快。
半個小時沒到,他就被蘇妍的男人,同樣堵在牆角里,一頓拳打腳踢。
“嗚嗚嗚!...”
“砰砰砰!...”
陳冬右手攥緊拳頭,用故意突出的中指骨節,一下接一下的往魏寧身體上狠懟。
他明顯是對人的身體解構非常了解,指骨對准的地方都避開了要害。這種方式不會留下明顯的傷痕,但每一下都劇痛無比,而且痛感經久不消。
陳冬也不說話,就是快速揮舞著手臂,不斷換著地方下手。
魏寧疼的眼淚都出來了,胸膛滯悶,眼眶發脹,鼻尖泛紅。即便嘴被堵住,也能聽出那一聲聲悶哼有多淒慘。
一開始還能伸手防御,或者捂揉痛點,可慢慢的全身幾乎疼到脫力,完全放棄掙扎,只能跪在牆角里瑟瑟發抖的挨揍。
陳冬足足錘了將近十分鍾,期間一句話都沒說。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男人研究女人那點事兒,他能不懂麼。對付魏寧這種人,撂狠話沒啥用,警告也是耳旁風,就得打疼他,打怕他,讓他再起壞心思的時候,就會想起今天的慘。
要不讓魏寧感到忌憚,感到敬畏,早晚還得騷擾蘇妍。
“呼呼!...”
陳冬甩了甩胳膊,隨後坐到椅子上喘了幾口氣,眼神冰冷陰沉的看著地上小聲哼哼的魏寧。
又過了幾分鍾,包房大門被人敲響。陸濤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看著挺年輕的警察。
“你咋突然回來了?”
“松江那邊的事兒能緩緩。”
牆角的魏寧一聽有人進屋,趕緊抬起頭,可當他看到後面倆人身上的制服時,頓時臉色驟變。
他肯定不會天真的認為這倆警察是來救自己的。
魏寧掙扎著拔出嘴里的酒瓶子,然後聲音尖銳刺耳還帶著驚慌的顫腔喊道,“陳冬,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打我一頓就算了,還想給我送進去?”
“我他媽都答應掏錢幫你辦畢業證了!”
陳冬沒搭理他,一想到這逼在蘇妍脖子上留的吻痕,心里就有殺人的衝動。
他怕自己忍不住廢了魏寧。
陸濤擺了擺手,衝身後的人說道,“先帶回去關著,我跟你們領導打好招呼了。”
“好。”
“陳冬,我錯了!”
“你饒我一次,我保證再也不招惹蘇妍了!”
魏寧這會兒完全懵逼了,開始特別慌張的朝陳冬求饒。兩個警察卻一點不慣著他,直接架起胳膊就往出拽。
“陳冬!陳冬...我操你媽!”
“你不得好死!”
陸濤笑呵呵的問了一句,“這傻逼又騷擾蘇妍了?”
陳冬點點頭,好像還是沒出夠氣,“嗯。”
“得!就跟這兒喝點?我找的那個所長一會兒也來。”
“行,換個屋吧。”
.........................................
倆人在聽雲軒又開個包房,點了桌菜,然後等了不到半個小時,陸濤口中的領導終於姍姍來遲。
“岩哥,好久不見!快坐...”
“呵呵,你小子!沒事從來不找我,一惹事保准讓我給你擦屁股!”
鄭岩,看面相三十出頭,挺有領導氣質。目前是燕京海淀分局下轄某派出所所長,而且據說即將晉升到分局工作。
這人跟陸家關系匪淺,沒少接受陸濤父親的提攜。否則也不能對小他十來歲的陸濤有求必應,見面時的姿態也格外親切。
“岩哥,我現在純純的好學生,從來不惹事兒,但架不住有人欺負咱們兄弟啊。”
“拉倒吧,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陸濤會心一笑,然後認真介紹道,“這是我好兄弟,陳冬...這是我大哥,鄭岩。”
“岩哥,你好!”
“哎!”
三人又閒聊了幾句,還是鄭岩低頭看了看表,然後率先問道,“我今天不能太晚回去,你嫂子該收拾了我了。說說吧,到底怎麼情況?”
陳冬瞄了陸濤一眼,隨即掏出黃戰給的那幾分文件,簡單敘述了一邊有關魏寧的事,“是這樣...”
鄭岩仔細聽完,又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沉吟了好一會兒,“嗯,明白了。這事兒啊,能辦,但不簡單。”
“岩哥,怎麼說?”
“想弄個外地學生,很簡單!用這兩份證據提交司法程序,判了這個魏寧的肯定沒問題。但民警假公濟私,法醫篡改鑒定,G安系統內部是不是也得查下去?”
“太得罪人!”
鄭岩抿了口酒,繼續解釋道,“這麼說吧,無論哪個行業,都有不成文的潛規則。警察這個職業,算高危了,出生入死不為過,平時接觸的都是各種三教九流,窮凶極惡,但他們一個月能開多少錢?”
“大部分能有個兩千三千的,撐死了吧?夠養家糊口麼?”
“不夠!所以個別人依靠職責之便,摻和社會上的事兒,弄點不過分的外撈,也在情理之中。只要別踩得太深,別弄出大影響,也都說得過去。”
陸濤插嘴道,“哥,你說我的懂,但這玩意,最後不還得看背景麼?”
鄭岩點頭,“對,看背景。那你說,能在京城身背公職的,別管大小,誰還沒點背景,找不著點關系?他們犯這事兒,可大可小,你給捅出來,相當於要扒人那身皮,砸人那晚飯。”
“這仇結的大不大?人會不會跟你死磕?”
“沒那麼嚴重吧?咱也不是衝那幾個民警和法醫。”
“是,沒那麼嚴重,我的意思是沒必要干這種得罪人的事兒。”
陸濤繼續問道,“那怎麼辦,也不能輕易放過魏寧這傻逼。”
鄭岩笑著回道,“這就要看,你的訴求是什麼,給不給緩兒,或者讓對方給點賠償。再或者,你就認死要砸他幾年牢,那咱們可以研究別的辦法,也好運作。”
陳冬低頭想了想,隨即沉聲說道,“不至於非得判刑,沒什麼深仇大恨,我就想讓他長點記性。”
“太簡單了,就他辦這些事兒,隨便找個理由就能關幾天。到里邊,啥人我都能給你調理服順了。”
“行,那就先關他半個月。”
陳冬目光突然有點陰晴不定,他還是對蘇妍脖子的牙印和吻痕耿耿於懷,“岩哥,麻煩你了。幫我卸他兩顆牙,其他的你看著安排就行。”
“呵呵。”鄭岩都笑了,“這麼明確麼?他咋招惹你了?”
陸濤跟著笑道,“小冬對象是咱們校花,人倆都快結婚了,這逼還沒完沒了的死纏爛打。”
“挨揍都不長記性!”
“現在這大學生,挺有意思。”
“對了。”鄭岩突然意味深長的問道,“小冬,你這些證據是哪弄的?挺專業哈?”
陳冬輕聲回道,“一個朋友,碰巧遇見了這事兒,就給我提個醒。”
“呵呵...這東西,我留一份,行不行?上面有倆名字挺熟的,沒准哪天能用上。”
“沒問題,岩哥你隨便。”
鄭岩點點頭,“行吧,今天的事兒我先個你辦著,回頭再有故事,你隨時讓小濤找我。”
“麻煩了,岩哥!”
......................................
兩個小時以後。
某派出所審訊室。
魏寧蔫頭耷腦的坐在椅子上,一邊哼哼唧唧的忍著疼,一邊在心里憋屈的咒罵著陳冬。
被他用骨節懟過的地方,此時已經變得青里發紫,劇痛持續不斷,甚至隱隱愈演愈烈,相當折磨人。
魏寧從小到大沒少打架,也沒少挨揍,但從來沒遇到道這種疼法。
所以也明白肯定是陳冬給他使招兒了!
可現在疼不疼先放一邊,當務之急是怎麼出去,那倆警察給他扔這屋後,就再也沒人搭理他了。
正想著,突然有個年輕警察推門而入,就是抓他來的其中之一。
“啪!”
年輕警察走到做桌子前,直接拍下一張蓋了章的白紙,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來,簽字。”
魏寧看了看上面“行政拘留通知書”幾個大字,不出意外的瞬間懵逼。
這他媽一點程序沒走呢,就直接讓我簽行政拘留了?
“大哥?不是,我干啥了,就要抓我?就算犯法,那也得走程序錄個口供啥的吧?”
警察一聲沒吭,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魏寧都崩潰了,“你們也太欺負人了吧?陳冬呢,我要見陳冬!你們通知我家屬了麼?我要上訴,我要找律師!”
“我不認識陳冬,這個人跟本案無關。”
“聽雲軒,你干啥了自己心沒數?行,不簽是吧?來,那咱們換一份...”
年輕警察又拿出了另一份寫著司法拘留的通知書擺在了他面前。
“哦...這份倒是跟這個叫陳冬的關系!賄賂公職人員,指使故意傷人,篡改法醫鑒定,證據確鑿。簽吧,簽完去里邊等著開庭,三五年你肯定得蹲了!”
“.....”
“簽啊,會通知你家屬的,不過律師就別找了,找也是浪費錢。”
魏寧現在有點想死,沉默了半天才哭幾賴尿的回道,“必須得拘留?不能商量商量?”
“二選一,隨你便!你簽行政,對方說可以考慮不起訴你。”
“.....”
魏寧想了想,咬牙回道,“那我認了,簽行拘!你得轉告陳冬,說話算話,以後不能再威脅我!”
年輕警察呵呵一笑,“可拉倒吧,你不聊次人對象,能有這下場?”
“.....”
“上不上訴了?”
“不了。”
“走吧!做好心理准備,今天晚上你可能得遭點罪。”
魏寧一聽,當時就腿打顫了,“大哥,那里邊不能有變態吧?不能...”
“我看你好像是變態!”
“.....”
拘留所里邊,最多也就關個十天八天的,不能有啥狠人,傳說中的事兒大概也不會發生。
魏寧一邊自我安慰,一邊跟著上了押送車。
另一邊。
陳冬靠在男生寢室樓門前的籃球架子上,默默地抽著煙。沈泉從不遠處緩緩走來。
“你找我?”
“嗯,找你說兩句話...來一根兒?”
“行。”
沈泉點點頭,表情帶著些許意外,“前幾天聽說你休學回家了,這麼快就返校了?”
“嗯,沒啥大事兒,辦完就回來了。”
“順利就好。”
陳冬輕聲問道,“跟藍心相處的還挺愉快?”
“啊...”
“藍心是個好姑娘,咱們學校追她的人不少,你可得對她好點。”
沈泉眨了眨眼睛,“有話直說吧。”
陳冬笑了笑,“行,那就直說...我不是單紅楓那種書呆子,聽過的見過的可能比他多點。有些事兒並不難查,但我沒有管閒事的想法。”
“什麼意思?”
“意思你應該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藍心是個單純的姑娘,跟蘇妍還是閨蜜,所以我不希望這點搞些小動作,比如今天發生的事兒。”
沈泉目光閃了閃,沒吱聲。
陳冬繼續沉聲說道,“咱倆都來自松江,是老鄉。大學這幾年雖然沒在一塊玩,但起碼認識。以後還有機會處,就算成不了朋友,起碼別留下什麼過節,你說是吧?”
“你和藍心能走到一起也是難得的緣分,大學還剩半年,也沒啥干的,好好培養培養感情吧。就像我,在這個學校唯一的牽掛就只有蘇妍了,你說萬一誰不小心傷害到她...我能不能整死這人?”
沈泉面不改色的回道,“那肯定的!誰要敢惹藍心,我也得下死手。”
“行,都傳你是聰明人,明白我意思就好。”
“呵呵,冬哥都這麼說了,我肯定懂!”
陳冬微笑著跟他對視了幾秒,隨即拍了下他的肩膀,直接轉身離去。
“魏寧進去了,有時間你去看看他吧。”
“.....”
沈泉聞言,臉色微變。
本以為陳冬最多就打魏寧一頓,沒想到直接給送進去了?
這才不到兩個小時,連程序都走完了?因為啥,拘留總得有個理由...這逼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把柄犯在陳冬手里?
他不信是因為在包房里調戲蘇妍的事兒,因為蘇妍根本沒出面,始終跟藍心在一起。
魏寧這傻逼也沒來個電話。
沈泉神色陰晴不定的站在原地思考了半天。
他知道陳冬是來警告他的意思,可心里卻沒怎麼當回事。有能耐就天天守在蘇妍身邊,老不消停跑這跑那的,媳婦兒被人惦記能怪誰?
魏寧想肏蘇妍都想瘋了,送進去關幾天就能熄了這心思麼?沒准因為恨陳冬,就更加不計後果了。
反正出了事兒也跟自己沒關系。
還他媽嚇唬我?
在暗地里研究蘇妍的人多了,到時候讓你哭都沒地方哭!
與此同時。
區看守所,換了身馬甲的魏寧,得得嗖嗖的被帶進了一個昏暗的監室。
門口的警員剛離開,他就被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拽著脖領子扔到了洗手池旁。
“大哥,大哥!先別動手,我家有錢,明天肯定給各位兄弟安排上!”
“呵呵...還挺懂規矩,明天再說明天的吧!今晚的事兒必須得辦了!”
壯漢一手薅著魏寧的頭發,一手攥著這挺埋汰的布鞋,鞋底對准他張大的嘴唇,噼里啪啦一頓狠扇!
這鞋底都是硬膠制的,壯漢手勁還大,沒幾下就給他嘴巴子抽的紅腫不堪。
“哎,哎!別,別打!...輕點,哥!”
“你老實點,我不打別的地方!外邊有大哥嫌你嘴太欠,讓我幫你漲漲記性...哦,對了,還得卸你倆大牙。”
“啊?”
“床沿兒,馬桶蓋,牆面也行,你挑個地方吧!這玩意不遭罪,我給你狠著點磕一下,門牙當時就能掉!”
“大哥,別,我花點錢不行麼?大哥...哎,哎!...陳冬,我操你媽!”
“砰!”
“陳...”
“砰砰砰!”
到此為止,魏寧真有點後悔了。
蘇妍是漂亮,但陳冬也真是不好惹啊。燕京好看的姑娘多的是,何必受著苦?!
這次還是陳冬沒把事兒做絕,不然真蹲個三五年,他得什麼樣?
魏寧第一次有了放棄蘇妍的念頭。
隨著他未來幾天內遭受的苦與痛,以及對陳冬的憎恨與畏懼不斷加深,這種念頭還會經歷無數次潛移默化的轉變。
等出獄那天,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就看他能不能憋住那股氣兒了。
............................................
接下來是周末兩天假期。
陳冬和蘇妍幾乎無時無刻不膩歪在一起。
從晨跑開始,吃飯、逛街、看電影,就好像小別勝新婚似的,突然迸發出一股甜蜜溫馨的濃烈感情。
蘇妍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了。
她的幸福就很簡單,只要陳冬回來,那一切煩惱自然無影無蹤。只要呆在陳冬身邊,天空總是晴朗的,生活也總是充滿了五顏六色的精彩。
倆人都沒再提起魏寧,陳冬也沒仔細過問那天的事兒。只是大部分時間蘇妍都穿著高領的外套,直到脖子上那些讓她難受的痕跡完全消失。
這兩天也沒見韓清雪和楚喬的人影,陳冬就只跟她們各通了一次電話。於是校外的出租屋就成了小兩口享受幸福溫馨的私密空間。
意外的是,蘇妍在和陳冬親熱時突然變得更加開放,除了最後的底线,幾乎算是予取予求。
以至於,陳冬現在就盼著天黑之後,抱起蘇妍上床睡覺的旖旎時刻。
周一下午。
小兩口吃完飯後,又在沙發上膩歪到了一起。
陳冬抱住穿著清涼的蘇妍,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她那兩條雪白滑膩的大長腿。
蘇妍一雙玉臂溫柔的摟著他的脖子,絕美俏臉粉紅,眉宇間蕩著一股十分誘人但卻只給男友看的小嫵媚。
“老公,我想好了,下個月就跟導師申請自主實習。”
“哦?你不是報完考研課程了麼?王教授那邊能放你走麼?”
蘇妍搖了搖粉唇,眼神特別堅定的回道,“請假唄...不行我也得走!先把婚結了,考研的事兒再說。”
“呃...行啊,我沒問題,越早越好,嘿嘿!”
“明天給家里打電話,讓爸媽先准備著,咱倆再燕京把婚紗照拍了。”
“嗯,聽你的!”
蘇妍很深情的看著他,語氣嬌柔的說道,“老公,我不想離開你,一分鍾都不想,你知道嗎?”
“嗯,我會一直陪著你。”
陳冬就不是那種特別會說情話的人,他覺著這種時候說啥都不如付諸行動,於是一把摟緊蘇妍的腰,低頭就吻上了她的小嘴兒。
這旁若無人的私密空間,蘇妍倒是不至於害羞,也很投入的傾吐香舌迎合著男友熱烈的吻。
倆人之前因為魏寧,心里都還有那麼一絲絲不自然。經過一番簡單溝通後,這會兒算是情到深處自然濃,擁在一起越親越有感覺。
“嗯嗯~癢,你別摸了!”
“媳婦兒,你屁股好軟啊...”
陳冬正在興頭上,不但嘴沒閒著,連手都伸到蘇妍的內褲里了。
“接吻就接吻,手怎麼不老實?陳冬,你以前不這樣的...哎,哎?”
“媳婦兒,脫了吧...你都出汗了。”
蘇妍無語的翻了個漂亮的白眼,然後推了推他,輕聲說道,“不要,大白天的!”
“白天怎麼了,心中有愛,干這事兒就不分時間,不分場合!”
“你滾!”
陳冬直接撲了上去,將她按倒在沙發上,“反正咱倆都要結婚了,要不現在就給我吧?”
“陳冬,別這樣!我早晚是你的人,不差這一個月...哎呀,你咋這麼色!”
蘇妍再次拒絕,但美眸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陳冬看上去浴火沸騰,但手上的動作卻始終保持溫慢輕柔。
“好不容易給你養這麼大,我得先收點利息,哈哈。”
“呵呵,你才是我養大的!”
倆人有說有笑的在沙發上翻滾打鬧,場景一度十分香艷。眼看著蘇妍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裸露的白皙越來越多,茶幾上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
陳冬頓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著吳鴻雁三個字,然後接通了電話。
“是...小冬嗎?”
“是我,吳姨,您有什麼事兒?”
“小冬啊!你爸讓人打了,我剛把他送到中心醫院!”
“啥?”
陳冬一陣發蒙。
這老爺子年輕時候脾氣挺火爆,但自打瘸了之後,一天天都不咋出屋,而且平時沉默寡言的,輕易不惹事兒。
誰能跟個埋里埋汰的老頭過不去。
“讓誰打了,因為啥啊?”
“電話里說不清楚,小冬,你快來醫院吧。”
陳冬坐起身,沉聲回道,“吳姨,我沒在松江,都回燕京好幾天了。”
“那咋辦啊!”
“我爸他傷的嚴不嚴重?”
“腦袋磕了一下,腿骨折了,其他外傷沒大礙...”
“操!”
陳冬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怒氣叢生。
這他媽都給干骨折了,那肯定不是小衝突。多大仇啊,下手這麼狠,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爺子打成這樣?
“到底因為啥啊?”
“你先回來再說吧!”
“行,那我坐今晚的火車回去...吳姨,麻煩你先照顧照顧我爸。”
“放心吧!”
掛了電話,陳冬還是有點不放心,又撥通了小傑的號碼,囑咐他去醫院幫忙伺候一晚。
“叔叔怎麼了?”蘇妍輕聲問道。
“讓人打了,腿都干骨折了...這個吳鴻雁,也不說因為啥!”陳冬陰著臉回道。
“那你,又得回松江了?”
“哎!妍妍,我也想陪著你。”
陳冬聽出了蘇妍語氣的幽怨,可事出突然,親爹在醫院躺著,他不得不回。
“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媳婦兒,你就別折騰了!抓緊把學校這邊的事兒整利索了,既然咱倆都做好了結婚的准備,那就越早辦越好!”
“那好吧,我給你訂票。”
“嗯,訂吧。”
雖然蘇妍心里特別不舍,但也不可能強留陳冬。她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女孩,男友父親受傷住院,沒理由喊情說愛的攔著不讓走。
“訂這個吧,今晚九點十五發車。”
“啊?五點多不是有一趟麼...”
蘇妍瞪了瞪美眸,“那趟是慢車,而且時間太趕了!九點這個是快車,到松江還早半個多小時呢!”
“呃,是嗎?我看看...”
“你看什麼,就訂這個了!還能多陪我一會兒,你不願意呀?”
陳冬無語,“願意,特別願意!”
“哼!~”蘇妍伸出白皙玉指點了點他的額頭,“一會兒跟我去趟商場。”
“這幾天還沒逛夠啊?”
“逛什麼,我給叔叔買點營養品,還有電腦!指你自己買,那沒時候!”
“......”
“快起來吧,別摟著了,怪熱的!”
陳冬呵呵一笑,“媳婦兒,你這軟飯吃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淨瞎說!”
..........................................
第二天一早。
火車抵達松江後,陳冬打了個出租,直奔中心醫院。
病房門口,小傑正坐在長椅上打盹,吳鴻雁端著一個飯盒,像是要去洗漱。
陳冬順著房門窗戶往里瞄了瞄,老爺子躺在穿上,吊著一條腿,睡的還挺安詳。
“吳姨,到底怎麼回事?”
“哎,說起來,這事也怪我...”
陳冬伸手讓了下,示意她坐下慢慢說。
吳鴻雁臉上還殘留著一塊泛紫的傷痕,顯然也挨了打。
“昨天中午,我和你爸吃完飯,就想著去店里湊個麻將局玩一會。可打麻將的人還沒到,就來了那麼六七個小孩兒。”
“進店就罵罵咧咧的把我那兒的客人都趕走,然後連打帶砸的,不光我和你爸,幾個姑娘都掛了彩。”
陳冬問道,“衝你來的?”
吳鴻雁搖搖頭,“一開始,我也以為,興許是有人看上幾個店兒的盈利,想朝我要點干股。”
“可那幫人,臨走的時候留了句話。”
“什麼話?”
吳鴻雁沒直接說原話,“大概意思就是說你爹生了個傻兒子,惹了不該惹的人,讓你下跪認錯...不然你爹另一條腿也得折。”
陳冬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知道那幫人是誰麼?”
“打聽了,這幾個小孩兒是康安街馬湖手下的混混。”
“馬湖?”
“馬湖是道理這邊挺有名的大混子,但不是啥好名兒。這兩年跟了個大哥,開了四五家歌廳,掙了點錢,又養了不少內保。牛逼人物的他不敢惹,碰見沒錢沒勢的他往死里熊!”
吳鴻雁咬牙切齒的解釋了幾句,這肯定是吃過這人不少虧了。
“混子再有錢,也是混子!他上面還有大哥?”
“嚴剛!你應該聽過,松江...”
“沒聽過!”
陳冬雙眼微眯,他確實沒聽過。
但這人姓嚴,就可能有點故事了。他回松江這幾天,沒得罪誰,除了那個一打仗就跑,還想著要提成的傻逼嚴華。
陳冬直接掏出電話,給嫖哥打了過去。
“喲,小冬啊,幾天沒來公司了...”
“你不說不用去麼!嫖哥,我問你個事兒,嚴剛你認識麼!”
“認識啊,咋了?”
“嚴剛跟嚴華啥關系?”
嫖哥呵呵一笑,“親兄弟啊...是不出問題了?我當初可給你提醒了哈!”
陳冬咬了咬牙關,“我真他麼謝謝你昂!回頭給你買二斤豬頭肉下酒!”
“沒毛病,哈哈!”
“啪!”
陳冬直接掛了電話。
這回用屁股想,也肯定是嚴華搞的鬼。
“我出去一趟...”
“哎,小冬,你先別著急走,還有事兒沒說呢!”
陳冬眉頭一皺。
吳鴻雁拉著他的胳膊,沉聲說道,“你爸挨打,其實受的傷不算嚴重。可大夫給做檢查的時候,發現他肺部有個腫瘤...”
“腫瘤?!”
陳冬臉色一變。
“良性的,還好發現的早,大夫說做手術有很大概率治愈。”
“也算挺幸運的!”
陳冬聽著腦袋有點混亂,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話來。
可不算挺幸運麼,要不愛這頓打,不進醫院,還查不出來身體里多個瘤唄?
.................................
燕京某區看守所大門口。
沈泉雙手插兜,溜溜達達的往出走著。
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個仿佛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的絕美少婦,邁著優雅的步伐迎面走來。
妖嬈嫵媚的氣質,婀娜性感的身姿。
瞬間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就好似心血來潮,又或者靈機一動,沈泉根本沒想後果,低著頭,聳著肩,直直的朝那個絕美豐腴的身影衝了過去。
美少婦神色匆匆,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但腳下前行的速度也不慢。
幾秒鍾之後。
“砰!”
兩道身影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少婦腳踝一扭,猝不及防的向後倒去。
沈泉眼冒精光,順勢往前一趴。
“哎呀!”
“對不起,對不起!走道愣神了...”
美少婦滿臉怒意,一邊推搡著沈泉,一邊揉著自己扭傷的白皙腳踝,一雙嫵媚的大眼睛圓瞪著,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他麼噠沒長眼睛啊!”
“實在對不起,我...送您去醫院吧!”
“.....”
沈泉攔了輛出租車,隨即二話不說,直接將美少婦柔軟的嬌軀抱了個滿懷。
第十五章 得逞
中心醫院。
陳冬推門走進病房。
剛睡醒的陳楚南一看見兒子,像是瞬間來了精神頭,支著胳膊就要起床。
“兒砸!”
“哎,爸,我在呢。”
“你爹我這右腿本來就瘸,他們又給我干折一回!太他媽欺負人了!”
陳冬一進屋,看著親爹打著石膏的腿,還有腦袋上纏著的紗布,當時眼睛就紅了。
即便是中年落魄之後,這老頭活的也挺悠然灑脫,從沒有像現在這般狼狽淒慘。
“不過也挺好...左腿沒事,不耽誤走道兒。”陳楚南看著兒子滿臉愧疚,反倒很樂觀的安慰了一句。
陳冬頓時更難受了。
“我挨頓打不要緊,但你得知道事兒差哪了,別他媽三天兩頭來一次,你爹這身子骨受不了。”
陳冬輕聲問道,“這麼確定是衝我來的?”
“跟老子有仇的,都快死絕了!你回松江才幾天,就有人點名要打折我腿!咋想也是你惹的事兒,我背的鍋!”
“.....”
陳楚南雖然上了歲數,看著還挺邋遢,但腦子卻一點不迷糊。
“我們那代人,不管多大仇,都講究江湖事江湖了,禍不及家人。可現在這幫小逼崽子,專挑老弱病殘下手,辦事兒一個比一個狗籃子!”
“你要沒有給人打服的魄力,就消停眯著,別到處惹事兒,明白麼?”
陳冬回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告訴你昂,這次我住院,醫藥費,還有手術費,都得你掏,我沒錢!”
陳冬捂著腦袋,看了看吳鴻雁苦笑道,“吳姨,你跟他說了?”
“啊...你爸那脾氣,不告訴他,就要死要活的...再說也不是啥絕症!”
“手術費得多少錢?”
吳鴻雁回道,“大夫說要五萬多,加上後期療養,醫藥費,最少得十來萬。”
“啥時候能做?”
“越早越好,交完錢就能安排手術。”
陳冬點點頭,“行吧,我研究研究...爸,你先休息。”
陳楚南笑呵呵的,心態挺好,似乎根本沒把身體里的瘤子當回事兒,“兒子,你不能不管我吧?”
“放心,咱家倆房子都寫的你名,就為了分拆遷費,我哪怕賣個腎也得給你治。”
“操,你真他媽孝順!”
“沒毛病。”
醫院走廊。
陳冬叫醒了正在打盹的小傑,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你那兒還有多少錢?”
小傑揉著眼睛回道,“四萬多,咋了?”
“先借我用用。老爺子要做手術,我手里暫時沒錢。”
“行,現在用啊?”
陳冬搓了搓臉,心里發愁,“嗯,先取四萬吧,不夠我再想辦法。”
倆人順著醫院大門口往出走,正巧撞見了迎面趕來的福園和曹飛。
“我聽小傑說,陳叔讓人打了?”
“嗯。”
福園沉聲問道,“傷的挺嚴重?怎麼還要做手術呢?”
小傑解釋道,“腿骨折了,其他都是皮外傷,檢查的時候,發現個良性瘤...”
“我擦,那還因禍得福了唄?”
“算是吧,發現的早,能治愈。”
“你倆要干啥去?”
“銀行取錢。”
“嗯...”福園也沒問錢夠不夠,直接從兜里掏出一沓紅色鈔票,“昨晚從我爸保險櫃偷的,我倆吃飯花了二百,還剩九千八。”
旁邊曹飛也遞過來一個黑布包,“冬,我也剛來松江沒幾天,兜比臉干淨,暫時幫不了你太多。這錢大部分是我哥拿的,他說讓你先用著。”
無論什麼年代,張口借錢都是個毀交情的事兒,更何況人都沒用你開口,老爹住院第二天就主動把錢送來了。
陳冬拿著包,站在原地沉默了好半天。心里有點意外,更多的是感動。
他沒拒絕,因為短時間內湊出十來萬現金也不容易。
賣台球室的錢借了出去,一時半會回不來。
楚喬那邊的飢荒剛還完,再借也挺臉紅的。雖然大小姐可能不在乎,但想想倆人已經有點過於親密的關系,再想想下個月就要回來跟他結婚的蘇妍,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至於陸濤,應該也不缺錢,但沒必要。隔著十萬八千里,因為這點錢張一回口,挺沒意思的,人情關系不能這麼用。
除非通知家里。
可陳冬暫時不想家里人知道他回松江了。
他沒想到,眼前幾個兄弟,直接幫他把錢上的愁事解決了。
“飛,幫我謝謝猛哥。”
“呵呵,不用。”
曹飛隨口說道,“我哥說了,咱們能玩到一塊去,那就是朋友,朋友就是錢!”
福園橫了他一眼,“我咋沒看你哥給我扔倆子兒花呢?”
“等你進太平間那天,我就是用老家房子貸款,也得給你買夠下面花的錢!”
“操!”
陳冬笑呵呵的擺擺手,“小傑,你去幫我把手術費交上...”
“你干啥去啊?”福園問道,“對了,陳叔因為啥挨打,弄清楚了麼?”
小傑回道,“嚴華唄,因為提成的事兒。”
“我操,這個傻逼?那還等啥啊,干他!”
陳冬搖搖頭,“不用,你們先別管。這逼挺能跑的,人多了他不敢冒頭。”
“你自己能行麼?”
“等我電話吧!”
.........................................
臨近中午,陳冬打車來到了康安街,一家名叫樂莎的KTV門口。
KVT門臉不大,是個地下室,可能沒到上客點兒,牌匾彩燈沒亮,里邊也是一片昏暗。
陳冬在路邊掃了幾眼,隨即徑直走下台階,推門而入。
整個大廳就吧台附近亮著小燈,里面有個妹子只看了他一眼,便繼續低頭玩手機。
“哎?哥們,你要唱歌啊?”
“這個點,姑娘都沒上班呢!”
還沒等陳冬問話,走廊那邊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年輕人溜達了出來。
“我不唱歌,找人。”
“找誰啊?”
“找你們老板。”
“我們老板不在。不唱歌趕緊出去,別在這兒晃悠!”
陳冬笑呵呵的往前走幾步,虛扶了下年輕人的胳膊,然後從兜里掏出二百塊錢遞了過去。
“兄弟,我是來送禮的,行個方便。”
“來之前打聽好了,你們馬總沒走,車還在道邊停著呢。”
年輕服務員不懂聲色的把錢揣兜,“送禮的?有事兒求馬哥辦啊?”
“嗯,麻煩兄弟給帶個路。”
“行,跟我來吧。”
服務員也沒多想,收了錢態度立馬不同。
“你還挺幸,馬哥一般不在店里呆。”
“呵呵,那是唄。”
跟著拐了幾個彎,陳冬被帶到走廊最里側的一間包房門口。服務員沒上前,而是抬手指了指。
“馬哥跟人談事兒呢,你自己敲門吧,我就不進去了。”
“行,那你忙。”
服務員走後,陳冬也沒敲門,直接面無表情的推門走了進去,他很清楚自己來干啥,沒必要客氣。
屋里有六個人,沙發中間坐著兩個穿著正式的中年,低著腦袋輕聲交談。
倆人身邊各有一名長相姣好的妹子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沙發最邊緣,點歌台附近,還坐著兩個身形壯碩的青年,像是保鏢打手一類的角色。
最開始,這六個人都沒搭理陳冬,以為是某個走錯屋的客人,直到陳冬隨手拍開了包房中最亮的燈。
“小兄弟,有事兒?”其中一個氣質很陰沉的寸頭中年,表情平淡的輕聲問道。
“沒事來這破地方干啥,你叫馬湖,對吧。”陳冬斜眼回了一句。
話音剛落,點歌台附近一個青年直接竄了起來。
他這一開口就基本表明了來者不善,誰要想辦點正事兒,就不可能直接愣了吧唧的喊人大名。
馬湖眯了眯眼睛,沒吱聲。
陳冬也不想墨跡,早晚得動手,直接迎著那個青年欺身而上。
兩人幾乎同時出手,但動作速率天差地別,青年胳膊剛抬起來,就被一記重拳打在了腦袋上,瞬間眼冒金星。
陳冬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往下耗著脖領子,抬腿就是一記墊炮懟在了他的臉上。
青年頓時鼻孔竄血,爬倒在地。
另一個壯漢愣了幾秒,竟然掏出把匕首衝刺而來,可還沒等近身,就被陳冬擰身一記勢大力沉的回旋踢踹到了牆邊。
砰的一聲!
壯漢捂著胸膛掙扎了好幾下都沒站起來。
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陳冬似乎意猶未盡的撇了撇嘴,隨即貓腰撿起匕首,單腳踩上桌面,用刀尖扎了塊兒水果。
“你這當大哥的,身邊怎麼不放倆狠人呢?”
“不經打啊。”
沙發上,馬湖眼神有些凝重,額頭滲出了少許冷汗。
反倒是旁邊那個像是客戶的中年,始終神態自若,偶爾還微笑著抿兩口酒。
“兄弟看著臉兒生啊,不是松江人?”
“本地的,剛回來。”
馬湖繼續試探道,“既然是衝我來的,那讓我朋友先走?”
陳冬擺擺手,“沒必要走,聽一會兒唄。你要不想動手,咱倆就談談。”
“行,那就談談。”
“聽說馬哥開了好幾家KTV,買賣不小,挺掙錢吧?”
“湊合過,得讓手下兄弟吃飽飯。”
“四十來歲,也不缺錢,早結婚了吧,孩子幾歲了?”
馬湖眉頭一皺,“有事說事,這話什麼意思。”
陳冬面無表情的指了指腳下躺著的青年,“馬哥,你說就以我的身體素質,要是一天天啥事不干,專門研究你家里人,你得養多少這樣的廢物,才能防住我!”
“兄弟,我差你哪了,有這麼大仇麼?”
“我叫陳冬!我爸叫陳楚南,今年五十多了,從來不摻和社會上的事兒,昨天讓人打折了一條腿。”
馬湖一愣,隨即轉頭看向牆邊的壯漢。
壯漢咬牙捂著胸口,輕輕點了點頭,“小華找的我,說陳冬欠他錢不給。”
“咱家人動的手?”
“嗯。”
兩句話問完,在座各位基本就明白了。人都找上門了,再仔細追究前因後果也沒什麼必要。
“馬哥,得給個說法吧。”
“下面人干的,我不知情,但也認!打也打了,說別的沒用,我給你那點醫藥費吧?”
陳冬拿了個新杯子,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呵呵,你有點大哥樣兒了!醫藥費不急...幫我個忙吧。”
“冤有頭債有主!你給嚴華打個電話,讓他來。”
馬湖眯了眯眼睛,“小兄弟,知道嚴華是誰?”
“嚴剛弟弟麼,我知道。”
“初生牛犢不怕虎?”
陳冬嗤笑兩聲,“現在的松江,純粹是水淺王八多!嚴剛虎不虎的無所謂,但我也不能讓人白欺負了。”
“呵呵,行,那等著吧。”
“你按我的話說。”
馬湖的態度始終不是很強硬,因為他有點摸不清陳冬的路數,這種突然出現的生慌子最難整。
所以根本沒必要硬著頭皮淌雷,嚴華跟他關系也沒好到那個程度。
“喂,小華?你在哪呢?”
“來我店里一趟,嗯,樂莎!”
“有個叫陳冬的找你...”
“還錢?我沒問...嗯,動手了。”
“你來了再說吧!”
馬虎說完就陰著臉掛了電話,然後揮著手讓兩個妹子離開。
陳冬笑呵呵的抿了口酒。對面那個始終神態自若也不說話的中年,好像很感興趣的主動跟他碰了碰杯。
“小兄弟,你覺著嚴華能來麼?”
“應該能吧,有馬哥給他壯膽兒,不至於太慫吧。”
“他要來了,你打算咋辦?”
“我爸腿折一條腿,他不也得瘸著走麼...”
中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呵呵,那沒毛病,挺好!”
幾人隨便聊了兩句,就沒再說話。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包房大門再次被人推開。
陳冬瞧見來人,頓時一陣無語。
因為進屋的不是嚴華,是兩個穿著藏青色制服的刑警,而且這倆刑警他還認識。
包房里的氣氛一下陷入了沉寂。
倆警察也有點懵逼,這幾個人,在沙發上標版溜直的坐一排,挺和諧的,完全不像有人鬧事兒。
“小冬,你在這兒干啥呢?”
“李哥!我來辦點事。”
李明,道里分局刑警隊副隊長,是韓清雪父親的徒弟,陳冬高中的時候,他總去家里吃飯,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啥時候回來的,畢業了?”
“嗯,剛回來沒幾天。”
“一會兒聊!”李明點點頭,隨後轉頭看向馬湖,沉聲問道,“老馬!你閒的是吧,沒事逗我玩?嚴華那小逼崽子呢,不說有人被打傷了麼?”
“李隊,這跟我沒關系啊...”
像馬湖這種混地面的,或者干點踩线買賣的,基本都認識刑警隊的人,而且見面還必須客客氣氣。
實在是收拾他們太簡單,現想理由都不帶重樣兒的。
“嚴華說你讓他打我電話的。”
“我肯定沒讓!”
這一屋子人都沒想到,嚴華不但沒來,而且在沒弄清局勢的情況下,直接選擇了報警。
李明皺了皺眉,掃了陳東一眼,又指著邊上那倆青年,“那怎麼滴?我看他倆好像受傷了,用不用帶回局里調解?”
馬湖臉都綠了,調解個屁!
他手下這倆人也不干淨,進去容易,能不能出來可就夠嗆了,仔細一查全得完犢子。
嚴華這個傻逼,專門坑自己人!
“不用!就是誤會,沒多大事兒...”
“有病!”
李明神色煩躁的指了指他,“挺大歲數了,穩當點。還有,告訴那個嚴華,以後少他媽找我!有點破逼關系,不知道咋嘚瑟好了?要上天啊?”
“走了,小冬!”
陳冬臉上的表情就很古怪,“馬哥,你說嚴華為啥就沒來呢?”
馬湖面無表情的回道,“他可能怕死!”
“呵呵,那麻煩你也幫我帶句話,就說我爸那條腿肯定不能白折,讓他藏得嚴實點。”
“行,我肯定轉告他!”
三分鍾後,KTV門口。
李明給陳冬遞了根煙,隨後輕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陳冬把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你打算咋辦,不報警?”
“報警有用麼?”
李明面色沉寂的點點頭,“嚴華的老叔,是我們局政治部副主任。還有他哥...”
“嚴剛麼,我知道。”
“小冬,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既然畢業了,進入社會,哪條道能走,什麼東西不能碰,你心里有數。”
“師傅畢竟退休了,影響力不比從前,我希望你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多考慮考慮,明白麼?”
陳冬輕聲回道,“明白,你放心吧,李哥。”
“嗯,那我就不多說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行,那我先走了。”
下午。
陳冬先是回出租房拿了套洗漱用具,然後再次來到醫院,找大夫討論有關陳楚南的治療方案。
好在他這病情不是很復雜,錢都已經到位,第二天就能上手術台。
接下來就是術後療養,陳冬、小傑和吳鴻雁輪班陪護,算是把老爺子照顧的無微不至。
轉眼又過了一星期。
陳冬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度過,閒暇時看看書,健健身,也不忘每天晚上都要陪蘇妍視頻聊天。
這期間,他去過幾次華興公司,意料之中的沒堵著嚴華。
陳冬也不著急,這人早晚得露面,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還是先把親爹伺候出院再說。
...........................................
與此同時,燕京某牙科醫院。
魏寧對著鏡子張了張嘴,看了看那兩顆明顯和其他牙齒顏色不同的門牙。
“怎麼樣,還滿意嗎,兒子?”李瀾伊柔聲問道。
“滿不滿意都是假牙,就這樣吧。”魏寧的聲音很冷漠,臉上的氣質也比從前更加陰沉。
“送你回學校麼?”
“這學上不上也沒啥意思,你在酒店給我開間房吧。”
十分鍾後,奔馳車上。
魏寧掏出手機撥通了沈泉的號碼。
“喂,你在哪呢?”
“我出來了...家里人運作的,嗯...保外就醫。”
“你來酒店找我吧。”
“啪!”
魏寧掛了電話後,副駕駛的李瀾伊轉頭問道,“兒子,你跟你那個同學的矛盾,要不讓媽媽來解決?”
“不用!”
“那你再做什麼事兒,提前跟媽媽說一聲,好不好?”
“嗯,你忙你的吧,我沒啥事兒。”
魏寧神色漠然的看著窗外,回憶著最近幾天在看守所內的淒慘經歷,心中某些搖擺不定的念頭,早已像遠方的山巒一般巍峨堅毅。
傍晚時分。
法學系最後一節大課上完,蘇妍和藍心買了一大塑料袋零食,美滋滋的准備回寢室享受周末的閒暇時光。
倆人剛進屋,鞋還沒脫,就有人敲了敲門。
緊接著一個短發女孩兒走了進來。
“班長?”藍心打了聲招呼。
“哎...藍心,蘇妍!導員讓我通知你倆,因為最近很多同學快離校了,周六咱們班組織一次戶外燒烤郊游。”
班長叫徐麗。
一個長相平凡,穿著平凡,家境平凡甚至貧困的女孩兒,但為人熱情,樂於助人,學習成績不算拔尖,但大學期間把班里的雜事瑣事處理的井井有條。
“郊游?去哪啊?”
“房山那邊,有個度假賓館,導員都聯系好了,吃住一條龍,咱們班費還有挺多,所以這次不收錢。”
蘇妍坐在床邊皺了皺眉,“能不去麼?”
“倒也不強制...妍妍,要沒事兒就去玩唄。”班長笑著說道,“這也就是最後一次了,離校之後各奔東西,再想聚可就難啦。”
“多少人去啊?”
“不到二十人吧,有幾個沒聯系上,導員還邀請了咱們系的老師。”
“我考慮考慮吧。”
“行,那我先走了,還得通知別的同學。”
蘇妍倒不是有什麼社交恐懼症,大學三年的集體活動她都照常參加,跟同學的關系處的也挺好。
這次純粹就是懶得折騰,不想浪費時間在吃喝玩樂上。
有挺多更重要的事兒得做呢。
“妍妍,怎麼了,你不想去,還是有什麼顧慮?”
“倒也沒什麼顧慮,就是感覺挺突然的。”
藍心抿嘴一笑,“嗨...你剛申請離校,導員就組織郊游...依我看呐,沒准就是專門為你組織的。”
蘇妍翻了個白眼,“淨瞎說!”
“呵呵,咱們班那些男生,哪個不想跟大校花留張合影?你要不去,他們可得傷心了。”
“同學三年,拍個照也沒什麼...”
藍心勸道,“那就去玩玩唄,散散心也好。”
蘇妍點點頭,“嗯。”
藍心擺了擺手,“快來我床上,電影都下好了,全是恐怖片,姐姐抱著你看!”
“不去,自己看自己的!”
...................................
第二天,臨近中午。
接到班長通知准備出發的時候,兩個看電影看到半夜的小姑娘還沒起床。
“天啊,妍妍、心心!你們倆怎麼還在睡懶覺...車快到樓下啦!”
“啊...幾點了?”
里側的床鋪上,一只粉白可愛的小腳如驚弓之鳥般快速收回被窩,蘇妍探出個小腦袋睡眼惺忪的瞄了瞄。
“十一點啦!”
“咱班男生都已經走了,趕快起床,收拾收拾!”
“好噠。”
徐麗走後,倆人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這才不情不願的起床去洗漱。
女生出門前的准備時間,基本都是以小時為單位。即便是像蘇妍和藍心這種天生麗質的美女,平時幾乎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但要參加某些重要活動時,多少還是得精心打扮一番。
簡單靚麗的背後,是無數細節組成的自信從容。
時間就是代價。
以至於,樓下來接人的司機都快睡著了,班里去郊游的姑娘們還有將近一半沒到齊。
又過了兩個小時。
等這幫女生乘坐的商務車抵達目的地,男生們已經支好了烤爐,熱熱鬧鬧的喝上了啤酒。
這個地方是度假酒店附近的一個小公園,有山有水,風景宜人。
公園里還准備了十幾個供旅客燒烤的涼亭,以及出售各種工具或食品的商店。
“這兒風景還挺好的。”蘇妍往遠處望了望,隨後說道。
“嗯...咱們在燕京上了好幾年學,周邊景區都沒怎麼來過,真可惜。”藍心感慨道。
“呵呵,畢業之後有機會的。”
這一群打扮精致美麗的鶯鶯燕燕,頓時吸引了公園內很多游客的目光。
尤其是606寢室,兩個大家公認的校花女神。
藍心的身材最近好像更豐滿了一些,可能也是因為總出去開房,被沈泉肏的奶大屁股圓,身上的連衣裙都顯得緊繃了。
精致的小圓臉和漂亮的齊耳短發,再加上甜美的氣質,純純一副天使的面孔,配著魔鬼的身材。
看得一群雄性生物兩眼放光!
可她身邊居然還站著一個姿色更加逆天的女孩,
無論何時何地,舉止文靜淡然的蘇妍,仿佛永遠置身於舞台中央,被聚光燈時刻對准。
小巧玉足踩著一雙纖塵不染的耐克運動鞋,和她裸露在外的纖細腳裸一樣雪白耀眼。簡簡單單的黑色九分緊身牛仔褲,淡粉色的圓領長袖衫,卻穿出了一種清新淡雅的小女神范兒。
長發飄飄,無暇美顏。
漂亮是第一印象。
氣質更加重要...干淨,清純,恬靜,亭亭玉立!
蘇妍的皮膚雪白細膩到秒殺全場,起碼領先了兩個色號更別說那兩條最讓人心生漣漪的修長美腿。
這麼會兒功夫,有點自信的男同志已經准備過來搭訕的台詞了。
“來來,同學們,都拿一下餐具,自己找地方坐。”導員開始招呼大家圍著石桌落座。
女生們的到來,讓幾個原本就熱火朝天忙著烤肉的男同學,變得更加殷勤。
大概是最後一次接觸的機會了。
雖然認識了將近四年,早已沒了最初見面時的那種心動。
可萬一突然碰出點火花呢?分別在即,同窗之情,離愁滿心,再喝點酒,整點氣氛。
保不准兒就跟哪個女同學看對眼了呢。
今晚大家都住酒店,如果還能發生點這幾年一直想發生的故事,那即將結束的大學生涯不就更圓滿了。
圍著石桌,討好伺候姑娘們就對了。
起碼能明目張膽的欣賞一個個嬌艷美麗、明眸皓齒的美女,聞著她們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兒,連杯里的啤酒都感覺更加爽口了。
蘇妍就很安靜的坐在那兒,俏臉帶著恬淡的微笑。
有男生過來送烤串送吃的,她就輕聲回個謝謝。過來敬酒的她也不拒絕,但碰的杯子里裝得是飲料。還有端著相機要合影的,她也很配合的擺出可愛的姿勢。
“心心,你干嘛呢,怎麼不吃?”蘇妍看著始終低頭擺弄手機的藍心,輕聲問道。
“啊,沒事兒,發兩條短信。”藍心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
“咱倆去照相嗎?”
“行,等會兒!”
藍心突然握住蘇妍的手,低聲說道,“妍妍,我男朋友好像也在這兒玩呢...你別多想,我不知道他來。”
“你別緊張,魏寧好像沒在...”
蘇妍一聽,頓時面色一僵,隨後又松了口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現在多少有點條件反射了。
魏寧?還在里面蹲著呢!
“我不緊張,各玩各的唄。”
“嗯...”
倆人正低著頭竊竊私語,沈泉已經從幾十米外的一個涼亭走到了她們身邊。
“媳婦兒,出來玩咋沒跟我說一聲。”
“哎呀,我們班聚會,告訴你干啥!”
沈泉哈哈一樂,“一個系的,都認識,人多熱鬧。”
藍心瞪眼擺擺手,“快回去吧,一身酒味!”
“蘇大校花,別誤會昂,我跟幾個朋友昨天就到這兒了。你放心,魏寧沒在...嗯,他就算來了,估計也不敢騷擾你了,呵呵。”
蘇妍看了看他,只是禮貌的笑了笑,沒說話。
“那我先回去了,你們玩的開心。”
“快走吧!”
沈泉跟幾個認識的同學打了聲招呼,又朝藍心眨了眨眼睛,然後笑容燦爛的轉身離去。
“妍妍,咱倆去河邊照相吧?”
“嗯,好...”
蘇妍有些呆萌的點點頭,任由藍心拉著胳膊往河邊走去。
也不知怎地,自打看見沈泉,她突然就有點心神不寧。這人看自己的眼神有點詭異,還帶著戲謔和惋惜。
還有他離開前,露出的那種沒有破綻甚至溫潤如春風般的笑容,莫名的讓蘇妍泛起一陣毛骨悚然。
“妍妍,看鏡頭,你笑一笑呀!”
“這照片拍出來,別人還得以為咱倆是塑料姐妹...”
蘇妍深吸一口氣,盡量壓抑著心里的不舒服,隨後嘴角微揚,展露出一種十分甜美動人的微笑。
整個下午,除了個別不太友好的搭訕行為,這次郊游的氣氛還是相當和諧,充滿歡聲笑語。
男生們紳士禮貌,女生們落落大方,都為彼此留下一個值得懷念的好印象。
直到太陽開始落山,晚霞把天空織成五彩錦緞,導員也開始指揮著意猶未盡的同學們收拾垃圾,然後浩浩蕩蕩的朝度假酒店進發。
“蘇妍,藍心!給你們倆房卡...”
“謝謝班長!”
徐麗小跑了兩步,隨後指著房卡說道,“711,給!六樓標間不夠了,這是套房,就一個大床,用不用給你倆換一間?”
藍心抱著蘇妍的胳膊擺擺小手,“不用,大床最好!我天天晚上抱著妍妍睡!”
“.....”
“呵呵,那行。”
與此同時,度假酒店某包房內。
蘇妍以為還沒出獄的魏寧,以及讓她心神不寧的沈泉,正光著膀子趴在按摩床上,一邊翻雲吐霧,一邊享受著美女技師的溫柔按壓。
“你到底安排好沒?別他媽讓我傻盼了半宿,最後連屋都進不去!”
“等著就完了,著雞毛急!”
魏寧斜了斜眼,“你靠點譜,可別框我。”
“放心吧。”
沈泉先是揮手讓兩個技師離開,隨後繼續問道,“我還以為,你這次出來後,不敢再碰蘇妍了。”
“草他媽的,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蹲幾天我認了,陳冬這逼養還找人把我門牙卸了!”
“哈哈,那不是你咎由自取?”
“滾犢子,你他媽跟誰一伙的?”
沈泉呵呵一笑,“你可想好了,蘇妍萬一是那種啥也不顧的女孩兒,那可就得打官司嘍...而且陳冬肯定得想法整死你!”
魏寧瞪著眼睛,“吹牛逼,他殺人不犯法啊?學我都不上了,畢業證我也不要,大不了就跑路唄,今兒說啥也得干了她。”
“呵呵,你有心里准備就好。”
沈泉本身就不是勸好的人,更何況魏寧現在滿心戾氣,憋著勁兒要把對陳冬的恨全撒蘇妍身上。
誰都拉不住!
他也樂得在幕後推波助瀾一把。
魏寧點了根煙,目光閃爍的問道,“你說,蘇妍...會不會...”
“那可保不准。”
“我覺著不能。”
“呵呵,你覺著不好使!”
沈泉低聲笑了笑,“放心,兄弟不能讓你白花錢!這玩意有技巧,不能虎逼逼的往上生撲,干完就走肯定出事兒。”
“我跟你說幾個細節...”
.......................................
晚上的聚餐,是男生們拼酒的場合,幾個女同學嘗了嘗酒店的特色菜,又陪著聊了會天,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鬧哄哄的酒桌上,聽著一幫酒氣衝天的臭男生講葷段子吹牛逼,也挺沒意思的。
哪有在陽台上吹著山風吃冰淇淋來的舒爽。
611房間,蘇妍和藍心洗完澡後,懶洋洋的並排趴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小聲聊著天。
倆人手里都攥著手機,纖長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按著鍵盤。一到晚上,熱戀中的男女就好像總有發不完的短信說不完的話。
“妍妍...”
“又咋了你,別摸我!”
“我出去一趟,你先自己呆會。”
“找沈泉?”
藍心討好似的用小腦袋在蘇妍耳邊蹭了蹭,“嗯...他喝多了,我去照顧一下。”
蘇妍故作幽怨的問道,“那你還能回來麼!”
“我盡量...嘿嘿。”
“你個重色輕友的小妮子,快滾出我的視线!”
“誰讓你家陳冬總瞎跑呢!”藍心湊著小嘴兒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趕緊下床跑開。
“.....”蘇妍的神色頓時更幽怨了,隨後沉默著給陳冬發了一大串生氣的表情。
十分鍾後。
房間大門突然被人敲響。
“誰呀?”
“妍妍,是我...”
蘇妍本以為是藍心回來取什麼東西,可聽聲音卻發現是另一個今天跟她接觸最多的人。
“班長,你怎麼來啦?”蘇妍打開門,微笑著問道。
“導員給買的飲料,給你。”徐麗遞過來一個塑料袋,“我在大廳看見藍心了,干嘛去了?”
“陪她男朋友...”
“那你今晚豈不是要獨守空房?”
蘇妍撅了噘下嘴唇,“是唄...天大地大,人家男朋友最大...”
徐麗哈哈一笑,隨即提議道,“我那房間有三個人,要不我過來陪你?”
“可以嗎?”
“當然!咱倆聊會兒天,你也快離校了。”
“行,那快進來吧。”
蘇妍沒多想,只是開心的擺擺手,讓開進門的空間。她根本沒發現,對方眼中閃動了幾下又很快隱去的詭異光芒。
偽善,險惡!還藏著些著若有若無的興奮。
與此同時,隔壁712房間。
客廳中,全子、大成,還有個其他班的朋友正圍著餐桌喝酒聊天。
魏寧站在門口,探著腦袋往走廊里打量了幾秒,隨後滿臉悸動的回身把門關嚴。
他現在有點淡定不下來了,而且越來越躁動,好像渾身肌肉都在輕微顫抖。
心里壓抑不住的緊張和興奮,還伴隨著一種做壞事快要得逞的期待感。
“寧哥,干嘛呢?”
“怎麼還出汗了...再整兩瓶啊!”
魏寧心不在焉的擺擺手,“喝你們的,不用管我!”
全子眨了眨眼,拽了朋友一把,輕笑著說道,“寧哥有大事要干,別打擾他...把瓶里這點酒清了,咱仨斗會兒地主啊?”
朋友詫異的點點頭,“行,來吧。”
三人各自掏出一把零錢,興致盎然的玩上了撲克。
魏寧還在一邊坐立不安,度秒如年的煎熬著。
........................................
秋涼如水,夜色迷離。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酒店里大部分客人都已經陷入夢鄉。
七樓,空蕩蕩的走廊靜深如幽谷,壁燈散發著橘黃色的光芒影射出難以言喻的寂寥。
突然,一道很輕的開門聲,劃破了如水的沉寂。
711房間的門被緩緩推開,班長徐麗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蘇妍沒想到魏寧始終在暗處虎視眈眈,也沒想到碰巧出現的沈泉是蓄謀已久,更沒想到主動提出陪她的班長,居然別有險惡用心。
徐麗沉默的站在原地,眼中幾度浮現掙扎和猶豫,但最終還是邁出了離開的第一步。
她無法坦然面對那些人的威逼利誘,她只是一個背負著全家希望的普通女孩兒。
徐麗的心中甚至沒有絲毫愧疚,因為她認為蘇妍才是讓自己深陷如此肮髒和險惡的罪魁禍首!
離開的步伐愈發的迅捷堅定。
“叮!”
徐麗走進電梯前,用余光瞄見一道人影閃進了蘇妍的房間。
我是只是回去休息。
明天就該離開學校。
無論那人是誰,無論發生什麼,都跟我沒關系了。徐麗低著頭自言自語了幾句,最後發出了一聲弱不可聞的嘆息。
“唰!”
電梯門緩緩關閉,走廊再次陷入寂靜。
711房間。
魏寧秉著呼吸,小心翼翼的走進臥室,隨後快速關門、開燈、拉窗簾,動作一氣呵成。
看著床上那個纖長美麗的身影,他激動興奮的甚至想大喊一聲,因為夢寐以求的場景終於即將實現。
今晚他將完全擁有這具身體的使用權!
魏寧用力吐了口濁氣,隨即走到床頭,目光閃爍的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看。
“結婚?哼!”
“能不能結成另說,今晚我先替你洞房入了吧。”
蘇妍仍在睡,呼吸勻稱,渾身彌漫著香甜的味道,精致絕美的容顏上滿是恬靜柔和。
酣夢之間,全無半點防范之意。
或許是不習慣在酒店住,她身上還穿著白天那套牛仔褲和長袖衫。
曲线玲瓏的嬌軀側著躺在床邊,兩只胳膊在胸前交叉,一雙美腿並攏著微微蜷縮,兩只褪去鞋襪的雪足緊緊的貼在一起,白玉無瑕,瑩然堪握。
魏寧看得更加迫不及待了。
他露出猥瑣的笑容,把手機扔到沙發上,隨後直接脫光了自己的衣服,非常麻利的爬上了床。
床墊震了一下,蘇妍無意識的扭了下身子,但還未轉醒。
魏寧摁著蘇妍的肩膀,將她擺成了正面朝上的平躺姿勢,隨後跨分一條粗腿,整個人完全跪伏在她的嬌軀之上。
兩只大手順勢探入粉色上衣下擺。
“這腰真他麼細!”
“一會兒能不能被我肏折了,嘿嘿!”
魏寧的喘息開始變得粗重,離那股沁人幽香越近,心跳的就越快。
他的手貪婪的撫摸著寸寸滑比凝脂的肌膚,同時腦袋漸漸湊近,雙眼死死得盯著蘇妍那張清麗無暇的俏臉。
雙眉青黛,瓊鼻櫻口,白玉無瑕,臉蛋兒嬌嫩吹彈可破。
淡粉色的唇,如春日初綻的嬌艷花瓣,微微開合,卻終究逃脫不了被褻瀆的命運。
魏寧張著大嘴,狠狠的吻了上去!
蘇妍的眼皮突然動了動,眼睫輕顫。
她像是有了些朦朧的神志,似乎半夢半醒,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壓著,胸前還有兩只大手在粗暴的揉捏。
她在努力找回自己的意識。
同時有種可怕的錯覺在腦海中快速蔓延。
直到一條滑濕的舌頭,強勢闖入她的嘴里,盲目的四處攪拌。
她看到一雙充滿了獸性和淫邪的眼睛。
仿佛魔咒轟然破碎,蘇妍猛地完全清醒過來,沉重地呼吸著,瞪大了美眸。
那一瞬間好似一個晴天霹靂在她的頭頂響起。
幾近魂飛魄散!
蘇妍甚至忘了尖叫。
睡到午經半夜,發現自己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是誰也都被嚇出個好歹來。
魏寧都沒搭理她,依舊像一條貪饞的餓狗,在蘇妍臉上舔來舔去,捏著她奶子的手勁兒反倒越來越大。
醒不醒也無所謂!
“嗚,嗚!...”
“嘿嘿,睡醒了?”
魏寧!怎麼會在我的房間?徐麗給他開的門!這怎麼會?
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蘇妍俏臉煞白,無比慌亂。纖纖玉手按在男人肌肉鼓脹的肩頭上,顯得十分柔弱無力。
“魏寧!你想干什麼?!”
“呵呵,你看不出來?這回沒人能救你了吧?你也跑不了,那就乖乖挨肏吧。”
魏寧撇了撇嘴,沉聲回道,
“你!...”
蘇妍此時心里極度的無助和絕望。
有了上次的經歷,倆人早就撕破臉皮,而且陳冬把他收拾得那麼慘。
這種情況下,魏寧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上衣里的兩只手已經開始扒她的胸罩。
蘇妍咬著牙,雙臂撐住床面,想要後退著起身,可一下又被摁了回去。
反倒因為用力過猛,右邊肩帶啪的一聲崩斷了。
“你這小身板,還要掙扎幾下?”
“魏寧,你放開我!”
蘇妍忍著胸前的不適,找准機會快速將雙腿從他胯下抽了出來,然後彎曲著踢了出去。
魏寧跪穩的兩個膝蓋動都沒動,任由兩只雪白細嫩的小腳在自己胸膛上蹬踏,臉上反倒露出一種淫靡的怪笑。
“我今天肯定得給你開苞!誰來也不好使。”
“別白費力氣了!”
蘇妍愈發慌亂,像砧板上的魚一般不知所措的跳動掙扎。
可她這樣嬌柔無力的軟妹子,又怎麼可能是男人的對手,不但沒能逃離分毫,胸前兩團落入魔爪的軟嫩玉乳還被白白捏玩了半天。
敏感乳頭只被摩擦了幾下,蘇妍就已經變得手腳軟綿。
魏寧上身前傾,順勢把胸前兩條逐漸無力的小腿夾在了身體兩側。
一雙大手用力的捏了下蘇妍的玉乳,隨後順著她溫軟的腰线,瑩潤的雪肌,漸漸下滑。
“哎!你別...啊!”
感受到男人的意圖,蘇妍抬著頭,著急的叫喚了一聲。
可魏寧已經牢牢的抓住了她的牛仔褲邊,連帶著內褲的蕾絲邊,不容反抗的使勁兒往上一提!
大片誘人的雪白呈現,下身一陣清涼,蘇妍拱起的嬌軀重重的摔回床面。
材質堅固的牛仔褲被拉到了腿彎,不但失去了保護的作用,還成了主人的束縛。
魏寧低頭,眼中閃爍著淫靡的光芒。
入目的春光幾乎讓他瞬間喪失了理智!
蘇妍的下身看著特別干淨漂亮,只有陰阜上點綴著幾縷稀疏的黑色絨毛,其他部位完全是一片白玉無瑕。
微微凸起的兩瓣陰唇,緊緊的閉合出一道細小的粉紅色縫隙,像是要隔絕去往桃花源的通幽曲徑,可被藏起來的旎旖風景卻更加令人向往,引人入勝。
“你!哎...你讓我把褲子穿上!”
“別這樣!”
蘇妍白淨的雙頰很快就被嬌艷欲滴的緋紅取代。
小屄被看了個一清二楚,心中充滿了無力的憤怒,但更多的還是不知所措的羞澀和難為情。
她開始更加瘋狂的擺動嬌軀,猶如垂死掙扎,可那股背水一戰的勇氣好不容易才凝聚到位,卻又馬上不攻自破。
魏寧一雙大手死死的掐著蘇妍的小蠻腰,突然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她的雙腿之間!
滑軟的長舌靈活擺動,對准那抹神秘嬌艷的粉紅細縫輕輕一舔!
“嗯!!~”
“不要!”
蘇妍的嘴里迸發出一聲極為甜美軟糯的呻吟,纖柔的嬌軀就仿佛觸電一般,輕顫著向上拱起,很快又癱軟無力的跌落。
那雙雪白美腿也不由自主的夾住了男人的頭。
她太敏感了,像是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刺激。
可魏寧哪管那麼多,無視了蘇妍推搡的小手,腦袋一上一下的滑動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給女人口交的習慣,這也就是蘇妍!當了好幾年的舔狗,如今終於舔上了女神的小屄,也算如願以償了。
“嗯嗯嗯啊!...”
“呃呃啊~~~不,不要,啊!”
當一聲聲低淺婉轉的吟叫情不自禁的從嘴里發出,蘇妍就知道自己完了,她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靈活的舌頭在她雙腿之間足足擺弄了五六分鍾,原本緊緊閉合的陰唇似花蕊般悄然綻放。重新暴露在空氣中的粉紅屄口展現出晶瑩閃亮的光澤,上面殘留的不知是男人的口水,還是陰道流出的愛液。
蘇妍被舔的像一灘軟泥,只能仰著白皙修長的玉頸,大口大口的呼吸。
魏寧抬起頭,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眼中淫光盛放。輕而易舉的將那條脫到一半的牛仔褲扯了下去,隨後挺著一根快要爆炸的粗長肉棒跪在了她的雙腿之間。
哪怕全身無力,蘇妍的身體還是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
可那根無比堅硬的鐵棍如蛇附骨般跟了上來,巨大的紫黑色蘑菇傘精准的懟在那抹粉紅上,淺淺的陷入到她濕滑柔嫩的陰唇之間。
“不行!”
蘇妍嬌呼一聲,身嬌輕顫,似畏懼,似羞憤,“求你了,不要這樣!”
魏寧戲謔輕笑,“為什麼不行?”
“魏寧!我跟陳冬都快結婚了,如果咱倆發生關系,我還怎麼活?!”
“被我肏一次怎麼就不能活了?還敢跟我提陳冬?你知不知道他對我干了啥損事兒?”
蘇妍一看他終於有了跟自己交談的興趣,趕緊在腦海中努力組織應對的話語,“對不起!我替他道歉,行不行?只要你能放過我,什麼補償都可以!”
“我就想給你破處。”
“.....”
“裝純是吧?信不信一會兒給你屄肏腫了!”
蘇妍咬了咬粉唇,臉上那種羞憤又害怕的表情,特別好看。
魏寧此時就像是在玩個戲耍獵物的游戲,他貓下腰,雙手在蘇妍那雙瀲灩美眸的注視下,用力扯開了她的胸罩,撩起了她的上衣。
兩團欺霜賽雪、柔白嬌軟的玉乳彈跳而出,乳峰之上粉光致致,深邃卻並不夸張的乳溝里,安靜的躺著一顆熠熠生輝的心形藍寶石。
男友對她至矢不渝的愛似乎化作了那顆寶石的光芒,在此時此刻顯得有些黯淡,卻異常刺眼。
一對柔軟乳肉被兩只大手搓搓有余的握住,魏寧故意用拇指撩撥著她粉嫩敏感的小乳頭。
蘇妍想躲,但沒敢躲,顫抖了一下,胸前虛掩的手看著有些勉強和無奈。
“妍妍!我畢竟追了你五年,是真喜歡你,可你始終對我的一片真心視若無睹。”
“咱倆現在也算坦誠相見了,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答案如果讓我滿意,那我今晚就只抱著你睡覺。”
蘇妍潛意識里就不怎麼相信魏寧能放過自己,可這種馬上就可能被強奸的局面,哪怕有一絲曙光,她也得拼命抓緊。
“你問!”
魏寧笑容詭異的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剛才小屄被我舔的舒服麼?”
“.....”
蘇妍的臉蛋兒頓時又紅了幾分。
“問你呢,嗯?”
“你...這是什麼問題,換一個。”
“換不了!不說是吧?”
魏寧用力掐了下的她乳頭,同時下身腰腹緊繃著往前挺了一下!
“嗯!~哎,你,別!”
“嘶!”
本來只是一次調戲和試探,可沒想到沾染了滑潤愛液的龜頭竟然直接頂開了蘇妍嬌嫩的陰唇,隨後艱難緩慢的陷入一片緊致嫩肉的吸吮中。
倆人的目光同時聚焦到身下,一個驚恐,一個激動。碩大的蘑菇傘已經完全消失,柔軟且彈性十足的屄口被撐得渾圓,瑩潤如玉的粉色嫩肉死死的包裹著龜頭傘棱下的黝黑棒身。
魏寧突然哆嗦了一下。
“我操!你這小屄也太嫩了...”
“不愧是處女,進去一點就這麼緊!”
蘇妍都懵了,男人胯下那玩意看得她膽顫心驚,而且不敢相信自己他已經插入了自己的身體。
魏寧這根雞巴起碼有十七八厘米,顏色比他身上的皮膚黑得多,寸寸青筋畢露,看著特別粗壯嚇人。
“你,你...不是...為什麼?”
“你什麼你?還答不答了,不答我開肏了!”
蘇妍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小屄都被撐開了,她這也顧不上羞恥害臊了,只要能保住清白說啥都行。
“你...我,舒服,舒服!”
“呵呵,那就行,以後不管咱倆啥關系,你都得記住我給你舔過屄!”
“記,我記著,你快拔出來!”
魏寧撇了撇嘴,繼續問道,“我雞巴大不大?”
蘇妍想都沒想,直接回道,“大!”
“你愛不愛我?”
“愛!”
“你真愛我?”
“我愛你!”
蘇妍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為魏寧突然開始輕輕的聳動腰腹,那根粗長嚇人的肉棒也在緩慢的往她陰道里深入。
“魏寧,你別動,嗯!你快拔出去...嗯,嗯!~”
“你以前討厭我,現在又說愛我,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雞巴比陳冬大?”
“.....”
“是不是?因為我能讓你舒服,對嗎?”
“嗯...不,不是...”
“不是?”魏寧用力在她的酥胸上咬了一口,隨後沉聲說道,“那好吧,我生氣了,你准備挨肏吧!”
“不要!我...是,是!我愛你!求你了,魏寧,我不想這樣!嗯!...”
“既然你愛我,那就做我的女人吧!行不行?”
“行...”
魏寧低頭吻住了她微張的粉唇,下身挺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堅韌有力的龜頭不斷攻城掠寨,甚至有幾次已經觸碰到了那層薄薄的處女膜。
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我的女人,就得讓我肏,你同意麼?”
“不行,不!魏寧,你要敢強奸我,我肯定會報警抓你!”
蘇妍竟然著急的伸出一只柔弱無骨的小手,顫抖著握住了那根黝黑猙獰的肉棒。
青蔥皓雪般的玉指用力聚攏,仿佛是她最後的掙扎,卻似乎讓男人更加躁動不安。
“強奸?那咱倆現在這樣算什麼?”
“都已經插進去了,你不反對麼?”
“小屄里這麼多水兒,很舒服是吧...”
“嗯?!”
蘇妍都快被折磨瘋了,腦海中混亂的思緒無法捕捉到男人話語中步步緊逼的陷阱。
她偏著螓首,根本沒發現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淫邪和丑惡。
“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
魏寧雙眼赤紅,惡狠狠的瞪著她,卻又用力的吻她,從嘴唇吻到到脖頸,吻到乳房。
似乎渾身毛孔都灌滿了不斷脹大的邪欲!
他的後脊緊弓如弦,撅起的大屁股歡快的來回聳動,滾燙堅硬的雞巴頭子懟得屄口吧唧直響。
蘇妍的呼吸灼熱愈發灼熱劇烈,一雙燦若星辰的美眸不知不覺的浮現出幾縷氤氳恍惚的迷離。
握著男人肉棒的小手越來越軟,隨著一次次沉重的撞擊,最終還是像認命似的松散墜落到腿邊。
這人根本就是在戲耍她,羞辱她!
“嗯嗯!~嗯,別,別動了!”
“我想肏你,行麼?”
“不行!魏寧,你有病呀!夠了,到此為止吧,別玩了...”
“好,那不玩了!”
蘇妍已經不知道怎麼開口求饒了,仿佛也知道自己即將挨肏,白皙軟嫩的嬌軀恐懼的顫抖著,精致漂亮的鎖骨緊繃凸顯,兩只小手死死的抓著男人的胳膊。
魏寧的身體突然往前一壓,雙手用力抱住了她的大腿。粗長的肉棒緩緩後退,只留龜頭在屄口處滑動了兩下。
如同百米衝刺前的躍躍欲試。
但卻沒有讀秒倒數!
魏寧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肥壯的腰臀猛然急速下沉!
“呃...不要!”
蘇妍美眸猛地圓瞪,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躲閃,但為時已晚。
一股龐大的力量推動著堅硬滾燙的肉棒,狠辣無情的撞碎了她陰道里那層形同虛設的處女膜,然後繼續一往無前的朝著更深處的泥濘甬道挺進。
“啪”的一下!
魏寧的小腹狠狠的撞在了蘇妍的大腿上。
“啊哈!!~”
這是一聲代表少女青春逝去,飽含酸楚和悲傷的慘叫,無與倫比的淒美動聽。
蘇妍大腦一片空白,猶如整個世界天塌地陷。
即便從驚醒到現在,她在心里已經一點點的認清了自己可能會被強奸的處境。
可當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她還是無法坦然面對。
“哦,嘶!~好緊!妍妍,你的小屄太緊了,好爽!”
“呃!!”
魏寧壓低嗓音發出一聲舒爽的低吼。
如同心靈宣泄,心中所有對蘇妍的不滿,對陳冬的怨恨,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極度暢快的報復感。
從今以後,他可以炫耀,嘲諷,鄙夷!
因為,無論如何,他才是第一個肏了蘇妍的男人。
而陳冬,永遠失去了給蘇妍開苞的權利。
魏寧夾著蘇妍的小腿,腰腹還在用力下壓,碩大的龜頭艱難的頂開越來越緊的屄肉,粗長的肉棒緩慢卻不懈努力的往深處插入。
蘇妍的嬌軀輕輕抽搐著,剛才還嬌艷欲滴的絕美俏臉洋溢著萬念俱灰,美眸中瞳孔渙散,嘴唇也短暫的失去了血色。
滿心的絕望甚至讓她感受不到被開苞的痛楚。
極致的悲傷化作瑩然淚珠,那一瞬間仿佛有個美麗的靈魂從這無聲的哭泣中慢慢的消沉而去。
她曾幻想著,一個月後身穿聖潔的婚紗和陳冬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以為心中傾注了無數愛戀的童話鎮即將竣工。
她會在那一天把最珍貴東西交給注定會陪自己白頭到老的男人。
然而這所有美妙的願望,全都被魏寧用雞巴懟的七零八碎!
蘇妍滿眼的空洞和麻木。
仿佛陷入了一個可怕的黑暗虛空。
“干啥啊,別整這出兒嗷!”
“你又不可能當一輩子處女,誰肏不是肏!”
魏寧的表情相當淫蕩和得意,他掐著蘇妍潔白的下巴晃了晃,開口也不說人話。
蘇妍的螓首稍微偏了偏,美眸中流露出因為絕望到了極點反而冰冷淡漠的神態。
“咋的,還得醞釀一下情緒?”
“行,我讓你緩一會兒!”
魏寧突然趴伏上身,雙手下探抱緊蘇妍粉腰雪股,用力壓住她的嬌軀。然後就這麼一動不動的仔細感受著肉棒被無數緊致屄肉包裹吸吮的舒爽。
長夜漫漫,他也不著急大肏猛肏。
反而很在乎蘇妍的感受。
可能是怕剛破處的小姑娘玩不痛快。
也可能是因為從前的喜歡,心里還有那麼一絲絲憐惜。
以他的性格,這要換成別的美女,脫完衣服就開肏了,哪能磨磨唧唧的那麼多事兒。
房間中突然陷入寂靜,誰也不說話,越來越沉重的喘息聲。
這種安靜保持了將近十分鍾。
魏寧終於有點安耐不住,黝黑肥碩的屁股漸漸開始極小幅度的晃動。
蘇妍身體的反應似乎更加劇烈。
原本蒼白冷漠的俏臉再次被動人的粉紅潮暈占領,清澈水潤的星眸里依稀殘余著絕望和麻木,可一股嬌媚迷離之色同樣不請自來。
一只纖纖玉手掩在嘴邊,似乎想阻擋喉嚨中不由自主的淺哼。
下身纖腰翹臀為不可見的扭動的,兩條有些酸軟的雪白長腿,不想夾著男人的腰,又不想徹底分開落到床上,只好尷尬而羞澀的在半空中搖擺。
更讓她不知所措的還是雙腿之間的鼓脹與充實。
被那根粗長肉棍塞滿的小屄越來越熱,一種快讓她無法承受的酥癢漸漸清晰強烈。
蘇妍緊咬銀牙,艱難的扭了扭被男人壓住的螓首。
她能掌控自己的意識,卻掌控不了自己的身體!
“嘶...哦,哦,呃!”
“我操!你夾我...”
魏寧突然悶哼了幾聲,他抬起了頭,有點驚喜又很戲謔的壞笑著看向身下嬌艷欲滴的小美人。
蘇妍偏著頭,不看他,心里羞恥大盛。
被雞巴插滿的小屄正在一下接一下的收縮,是那種從里到外的整體收縮,而且收縮的頻率越來越快。
狹窄的陰道從略微干澀轉變成無比滑膩,層巒疊嶂的嬌嫩屄肉反倒愈發緊致的吸附在肉棒上,不知疲倦的蠕動。
魏寧趕緊往外抽了抽雞巴,爽得差點就交代了。
他擺正姿勢,抱緊姑娘柔軟如柳的嬌軀。
蘇妍美眸睜開一條縫,羞臊近似生無可戀!
“不絕望啦?剛才我還以為你能咬舌自盡呢...”
“還沒肏你,就爽成這樣!”
魏寧強行掰著她的腦袋,還並攏著兩根手指撬開了她的小嘴兒,劃著粉嫩的小舌頭輕佻的攪拌。
“蘇妍,我追了你五年,到今天才發現,你只是長了女神的外表,其實骨子里就是個騷屄!”
魏寧就誠心想把蘇妍從那種萬念俱灰的情緒里拉出來,真要跟強奸似的肏死人能有什麼意思。
“其實你在乎的只是那層處女膜吧?如果沒了這層膜,我怎麼肏你都無所謂,對吧?”
蘇妍終於瞪了瞪眼睛,“你放屁!”
“呵呵,那為啥被我開苞之後,你就不反抗了?為什麼流了這麼多淫水兒?你就是在自欺欺人!”
蘇妍神色無奈的咬住粉唇,不知道怎麼反駁。但凡還有一點力氣,又怎麼會被他玩成這樣。
“魏寧,你在強奸我,你毀了我!我一定會報警,我要讓你坐牢!”
“你不會的,因為你已經愛上我了。”
“做夢!我恨你!”
蘇妍軟糯的語氣里充滿了憎恨。
“那就是愛上它了唄?”
“.....”
魏寧掐著蘇妍的小腰咧嘴一笑,然後緊繃著屁股重重的往下一聳!
憋到不行的雞巴狠狠的刺回了屄肉里,似乎比開苞那下插的更深。
噗嗤的水聲,已然十分清晰。
“啊!~你...”
“啪!!”
“是不是愛它?!”
第二次抽出再插入轉瞬即到,蘇妍吟叫的余音還未消散,只能用小手抓緊床單,纖腰猛然一挺,嬌軀狂顫不止。
挨了兩下重肏,蘇妍的美眸中頓時蕩起了氤氳水霧。
可這回魏寧沒慣著她,黝黑猙獰的雞巴一改之前的溫溫吞吞,對准她的小屄就是連續幾次勢大力沉的起降。
“嗯,嗯!~輕,輕點,疼!”
“輕點?呵呵!”
如同脫韁野馬的肉棒怎麼可能理會嬌弱無力的呼喚,直接又是一記勢不可擋狠插!
“啪!”
“呃啊!!”
蘇妍被肏得揚起了頭,神情驚駭,下體陣陣撕裂感不斷蔓延。
男人的肉棒似乎插到了最深處!
碩大的龜頭歷經千山萬水,終於狠狠的撞了下小女神嬌嫩柔軟的子宮口。
“妍妍,我要把你肏服!”
“嗯,不要!”
魏寧表情猙獰的扯起蘇妍兩條纖細玉臂,突然就開始了非常快速迅猛的爆肏。
房間里終於響起了激烈無比的噼里啪啦聲,似乎預示著男人對蘇妍的凌辱才正式開始。
嬌吟婉唱,綿綿纏骨,還夾雜著嘖嘖滋滋的淫水聲。
黝黑粗長的雞巴瘋狂的肆虐著噤若寒蟬般的粉紅屄肉,像是在審判小女神過往的不假辭色和愛答不理,又仿佛要在她緊致滑膩的陰道里探尋未來的羈絆。
“嗯啊啊啊!...”
只是幾十下充分的抽插,蘇妍就幾乎快崩潰了。
精致的俏臉上滿是潮韻,粉紅浮動的嬌軀顫抖個不停。
不單單是疼!
疼痛甚至已經徹底被掩蓋,微乎其微。
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酥軟微麻的異樣,從內心深處升起,順著血脈流向四肢百骸。
那是她從沒體驗過的快感!
蘇妍不想面對那種愈發劇烈的快感。
“爽嗎?嗯?!”
“陳冬沒讓你這麼爽過吧?”
魏寧這會兒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了,堅挺的小腹越來越狠的撞擊著蘇妍白嫩的下體,原本還能緊緊閉合住棒身的屄肉,已經被肆虐的粉肉外翻。
甚至沾染著幾道淫靡的白沫。
恬靜柔美的小女神平時有多優雅,現在就被肏得有多狼狽!
“煩我?躲著我?怎麼被我肏了?!”
“嗯嗯嗯!~”
魏寧突然松開了蘇妍的胳膊,隨後抱住她兩瓣柔軟挺翹小屁股,粗壯的腰腹蓄力下沉,被屄肉裹到發亮的雞巴對准嬌嫩的子宮重重的肏了五六下。
“干死你!”
“呃哈!!”
一聲帶著顫腔的吟叫短暫劃破夜空。
魏寧幾乎把整根肉棒都塞進了她濕漉漉的嫩屄里,然後用龜頭死死的堵著顫抖的子宮口揉動。
“噗!”
一股滾燙的陰精噴薄在龜頭上。
魏寧又使勁兒往她屄里頂了頂,瞬間爽爆!
小蘇妍被肏哭了,同時也被肏上了失去處女身份後的第一次強烈高潮。
淚水打濕了枕頭,一只雪玉小手倔強的握著小嘴兒,柔白無暇的嬌軀充滿抗拒的蜷縮著,卻因為抵不過瘋狂的高潮快感而不停的抽搐痙攣。
蘇妍倍感驚恐,感官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黑與白。
可那股從小腹急速擴散的美妙卻讓人欲罷不能。
什麼青梅竹馬,什麼完美愛情,統統被那根大雞巴送上高潮時,拋在了九霄雲外。
“妍妍,我也要射了!”
“.....”
蘇妍瞬間被拉回了現實,可高潮的余韻似乎剝奪了她出聲的能力。
魏寧咬牙抽出肉棒,龜頭還沒出來就差點射了。他把蘇妍還在抽搐的嬌軀翻了個面,隨後整個人壓了上去。
“呼,呼!....”
“你...別,不能...嗯,啊!!”
蘇妍扭著螓首,似乎想說什麼。
但滾燙的雞巴沒給機會,直接狠辣的塞滿了她的小屄。
蘇妍螓首柔順低垂,兩只小手死死的抓著枕頭,柔嫩的小腳緊繃著抬了起來。
“啪啪啪!...”
魏寧摟著她的香肩,嘴里發出怪叫,仿佛化身凶性大發的淫獸,異常激烈的挺腰撞擊蘇妍的翹臀。
後入的姿勢好像更緊。
十八厘米黝黑粗壯的肉棒在柔白臀肉之間瘋狂進出的場景相當震撼。
蘇妍的高潮似乎被完美接續。
嬌嫩陰道內的蠕動相當致命,不斷噴濺的淫液讓魏寧的衝刺爆肏更快的接近尾聲。
幾十下沉重的砸肏之後,魏寧趕緊哆嗦著跪了起來,右手握著猙獰至極油光水亮的雞巴,對准眼前的無暇美背瘋狂爆射。
“呃,呃!...”
蘇妍已經被肏的沒聲了!
一股接一股的精液炮彈燙得她嬌軀直顫。
只是還處在雲端縹緲神志不清的小女神,腦海中只剩下了沒有被內射的如釋負重。
“爽死了,我操!呼,呼...”
“這小屄太極品了!”
魏寧洋洋自得的欣賞著蘇妍被自己肏翻的嫩屄,那粉白的穴口狼狽的一塌糊塗,卻更顯嬌艷淫靡。
“陳冬真是個傻逼,純傻逼!”
“這麼好的屄不肏,讓我撿了個便宜,呵呵。”
魏寧滿面紅光的一邊尋思著呆會怎麼玩蘇妍,一邊摸了摸庫兜,卻沒找著煙。
他淫笑著用力拍了下蘇妍挺翹白嫩的屁股,隨後下床套上內褲,轉身離開了臥室。
712房間,魏寧剛一開門。
客廳里甩著撲克的全子和大成,雙眼冒著光就撲了過來。
全子小聲問道,“肏了?”
魏寧斜著眼極其裝逼的回道,“必須肏了!”
“嘖,刺激!”
“咋樣,爽不爽?”
“小屄賊他麼緊,差點沒給我夾死!水兒還多,老雞巴爽了...”
大成問道,“咋回來了?”
魏寧擺擺手,“給我那盒煙,再來瓶啤酒。”
“妥。”
“寧哥,干幾炮啊,咋沒聽見聲呢?”
魏寧淫笑著回道,“擦,剛射一次...還沒玩開呢,小騷逼裝緊,不敢叫。”
“等一會兒的,我狠點肏她,讓你們聽聽動靜,那小聲兒,老甜了。”
全子惡狠狠的說道,“對,就得往死里肏!”
“又校花又女神的,都是慣得,一個個誰都瞧不上,到床上比誰都騷!”
魏寧呵呵一笑,灌了口啤酒,點了根煙,隨即轉身朝隔壁走去。
這一來一去將近五分鍾。
等他再次回到711臥室的時候,蘇妍竟然還一動不動的趴在大床中間。
螓首埋在枕頭里,秀發散亂,粉暈若隱若現的嬌軀隨著呼吸勻稱的起伏著。細看之下,兩條美腿還在微微顫抖。
這小妞不會還沒退潮吧?這體質是真敏感!
魏寧湊到床邊,伸手在她沒有任何防備的粉嫩屄口上抹了一下。
“嗯!~”
蘇妍身體哆嗦了一下。
魏寧二話不說,直接脫掉內褲爬上床,隨後把蘇妍兩條雪白勻稱的大長腿抗到了肩膀上。
“噗嗤!”一聲!
只施放了一次顯然無法滿足的雞巴,瞬間將還沒合攏的粉紅屄口撐開到極致。
魏寧痴迷沉醉的感受著被滑膩嫩肉吸吮撫觸的舒爽。
但也緊緊過了半分鍾。
他便將懷中嬌軀壓成對折,而自己的雙手穩穩的撐住了床面。
癱軟無力心神迷離的蘇妍,此時就像個玩具一樣被擺成隨便什麼姿勢。
似乎唯一能動彈的就是那張漂亮迷人的小嘴兒。
“嗯,嗯...哎?哎!”
“大點聲叫,這次不給你小屄肏腫,我不下床!”
魏寧整個身體凌空停滯,腰腹之間積蓄的力量突然肆無忌憚的爆發,推動著清雅小女神無法承受的粗長巨棒,凶狠粗暴的貫穿了她的小嫩屄。
“啪!!”
“呃啊!!~”
余音未落,魏寧已經把雞巴整根抽了出來,隨後再次勢如破竹的懟了回去。
“噗嗤!”
“啊!!!”
蘇妍痛苦的嬌呼,俏臉近乎扭曲,一副快要被玩壞的可愛模樣。
魏寧抹了把臉上的汗水,似乎把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暴爽的雞巴上,對蘇妍的小屄發起了迄今為止最狂野最暴虐的衝擊。
“啪啪啪!...”
“啊啊啊!!~”
暴虐的黝黑與嬌美的柔白激烈碰撞,悲傷永不停息。
蒼穹下,弦月微露。
天地間沉靜的一片,夜風清冷。
皎白聖潔的月輝照不進丑惡黑暗的人心,遠方無知的愛人終有一天會追悔莫及。
第十六章 蹂躪
度假酒店,另外一間包房。
昏暗的臥室內,一場更加激烈的交融與碰撞似乎剛剛結束。
筋疲力盡的年輕男女,吹著酥媚入骨的山風,享受著歡愉過後的旖旎纏綿。
藍心慵懶無力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薄的絲被,嬌媚的臉上掛著兩朵紅暈,猶如破曉時分的彩霞般艷麗誘人。
她輕輕眯縫的美眸,斜向男友時帶著幾分心滿意足,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吃不消的心有余悸。
沙發上,汗流浹背的沈泉吐了個煙圈,隨手把煙屁摁滅,然後面無表情的抬腿爬上了床。
胯間那根半軟半硬的雞巴直接挺在了藍心的俏臉附近。
“來,張嘴!”
“還干嘛...哎,嗚!~”
藍心稍微抬了抬側躺著的螓首,小嘴兒一下被堵了個正著。
沈泉按著她的後腦往自己雙腿之間用力,迅速膨脹的龜頭瞬間頂住了嬌嫩的喉嚨口。
藍心瞪著眼睛晃了晃頭,示意他別推自己的後腦,白嫩小手輕輕握住棒根,然後伸著一截粉嫩的小舌頭溫柔的舔舐吞吐。
“媳婦兒,跟你說個事兒。”
“嗯?”
沈泉一邊撫摸著藍心的玉頸,一邊緩慢的聳動著腰臀。
“關於蘇妍和魏寧...”
“哎!”
藍心一聽,反應特別大,直接打開他的手,盤腿坐直了上身,也不顧胸前兩團白肉胡蹦亂跳。
“你又想讓我幫魏寧?我告訴你,沒門啊,上次妍妍都說我了,再這樣連朋友都沒法做了。”
“有啥不能幫的...你是我媳婦兒,如果蘇妍和魏寧成了, 那咱們四個關系不就更親了麼。”
藍心皺著秀眉,沉聲回道,“不可能!就他那人品和性格,太招人煩!再說,妍妍根本不喜歡他!”
沈泉搖搖頭,“沒什麼不可能的,事在人為。這東西講究個立場問題,站在我的角度,魏寧人挺好的。”
“你什麼角度?他在飯店就敢對妍妍動手動腳的耍流氓,能是什麼好人?”
“那不是鬧著玩麼,追女孩不死纏爛打哪有機會。”
“有那麼鬧的麼?拜托!妍妍和陳冬從小就在一起了...學校那麼多漂亮姑娘,他非得糾纏一個有對象的麼?”
“說這個沒用,他就相中蘇妍了,能有啥辦法。”
“.....”
“你得明白遠近親疏!咱們就幫著撮合,感情需要慢慢培養,萬一蘇妍覺著魏寧更合適呢。”
“拉倒吧!反正我是幫不了,愛找誰找誰!你最好也別摻和,別再弄出什麼事兒,陳冬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藍心做了個你扯淡的表情,隨後煩躁的把絲被往自己腦袋上一蒙。
沈泉輕聲一笑,玩味的回道,“那你可能說晚了...”
“什麼意思?”
“沒意思。”
藍心抬頭還要追問。
沈泉一個翻身把她牢牢的壓在身下,同時雙手用力將她兩條白腿掰開到極致。
“哎...你干嘛?”
“今天說這事兒就定了啊!”
依舊很濕滑的下身突然被那根滾燙的肉棒貫穿,藍心咬著粉唇,情不自禁的伸著胳膊纏住了男人的脖頸。
“什麼...我都說了不行...啊!~”
“不行?老公說話不好使了是吧?肏不死你!”
沈泉臂膀一收,十分粗暴的摟緊藍心的嬌軀,隨後直接開始了大開大合的抽插。
“敢不同意,我就肏到你下不了床,聽見沒!”
“嗯嗯嗯啊!~”
藍心不明白沈泉為啥這麼執著的亂點鴛鴦,更不知道自己這種很明確的拒絕態度能堅持多久。
平靜了三年的大學生活,在即將收尾的時候突然蕩起了層層細碎的漣漪。
有些怪異,無法掌控。
在男友身下欲海泛舟的藍心,根本無法想象,此時此刻,那個特別煩人的魏寧,不但已經把清純靜雅的蘇妍開了苞,而且還沒完沒了的肏得她屄液四濺,魂飛魄散。
711房間里。
有些殘忍但十分香艷的撞擊還在繼續。
床板咣咣直響。
床單中間那片區域已經完全濕透,兩瓣雪白挺翹的臀股被男人的大腿砸出了淒美的殷紅,然而更淫靡的還是在那抹水潤粉嫩里直上直下肆虐的染血巨棒。
它每次凌空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插入的效果卻相當猛烈。
兩顆碩大的卵蛋啪啪亂甩!
似乎是因為那兩條筆直修長的美腿充當了支點,從而產生了成倍的衝擊力。
毫無疑問,蘇妍擁有一雙在任何時刻都能讓人心情愉悅的美腿。
這雙細嫩無暇的大長腿,抱膝時能過肩,並攏著沒有縫兒,被男人握在手里,必然是最完美的炮架。
這是魏寧曾經意淫過無數次的場景,而此時他不但將這雙長腿扛在了肩膀上,胯下那根雞巴更是在女神腿心處的粉嫩肏了個痛快。
如同野獸般飢渴貪婪的發泄,不知疲倦。
那不單單是一種銷魂蝕骨的生理享受,還有多年的壓抑終於得償所願的興奮和舒暢。
“啪啪啪...”
“嗯,嗯!!”
迅疾的拍打聲又持續了幾分鍾,隨後漸漸變成一種清晰沉重的悶響。
魏寧一鼓作氣肏到自己腰腿發酸,揮汗如雨,才慢慢放緩了這輪冗長連綿不絕的衝擊,轉為更加從容且充實的抽插。
碩大的龜頭仿佛是承載了無比艱難的任務。
開始對痙攣的滑膩嫩肉一絲不苟的摩擦,對緊閉的柔嫩子宮死皮賴臉的叩問。
“呼,呼!...”
“爽死了...嗯!我操!”
魏寧甚至享受到閉上了眼睛,肌肉鼓脹的身軀保持著緩慢的動作頻率,隔幾秒就會打一個代表極致舒爽的哆嗦。
與之相反。
被當成玩具一樣蹂躪了半天的蘇妍,卻瞪大著盈滿痛苦和恐懼的漂亮眸子。
不知是被肏懵了,還是虛脫了,起初淒慘的哀嚎已經徹底平息,所有的撕心裂肺都化作了高潮時急促的呼吸和劇烈的抽搐。
三千青絲散落腦後,清純絕美的容顏上帶著歡愉留下的淚痕,顯現出一種楚楚可憐的迷惘。
蒼白終究會被粉紅色的潮韻掩蓋。
蘇妍一直堅強的抵御著生理反應,即便無數次被肏到失神,被強奸的悲痛依舊刻骨銘心。
可魏寧就沒給她陷入悲痛的機會,那根肏得她小屄噗嗤直響的雞巴讓所有絕望的情緒一次次銷聲匿跡。
蘇妍甚至不敢去想象今晚過後的一切。
更不敢讓那個自己心愛的男人出現在腦海里。
此時此刻,身體里產生的每一絲快感,都會讓她感到無比的羞恥和愧疚。
“砰!”
兩條像是失去了骨頭支撐的美腿軟軟的摔回床面。
魏寧雙手用力捏住了她胸前的乳肉,肥碩的腰臀淫靡的搖晃,深入陰道的龜頭抵著她柔嫩的子宮口狠狠的揉動。
蘇妍後脊也一陣發酥,繃緊。
水光瀲灩的美眸睜大,沒了往日的清澈和純淨。
“呃!~”
“舒服麼?你好像又高潮了?”
魏寧淫笑著調戲了一句,兩只大手在她香汗淋漓的嬌軀上貪婪的游走著。
蘇妍雙眸迷離失神的望著他,微張著水潤的小嘴兒,溢出了一聲嬌媚動聽的淺吟。
魏寧神色淫靡,看著蘇妍雙唇之間輕輕吐出的一小截粉紅舌尖,心中不由一動。
他之前親蘇妍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這姑娘的口水好像比正常人分泌的更快更多。
這麼漂亮的小嘴兒,這麼粉嫩的小舌頭,如果把雞巴塞進去肯定得爽死。
魏寧念頭一閃,兩根手指探到蘇妍唇間攪拌了兩天,隨即起身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胸脯上。
蘇妍差點被壓斷氣兒!
可那根已經挺到眼前的猙獰肉棒,似乎更讓她張皇失措。
魏寧單手按著她的腦袋往起抬,紫黑龜頭像毒蛇吐信般一聳一聳的往前挺。
更過分的是他壓著姑娘兩團玉乳的屁股蛋子還在很享受的左搖右晃。
蘇妍也顧不上太多,趕緊伸著胳膊擋住臉,卻很快又被粗暴的扯開。
“妍妍,你給我舔兩下。”
“不然我可接著肏你了...”
胡亂的掙扎其實有點柔弱無力,腦袋被大手固定,她能動的也就兩只纖細的胳膊。
男人的雞巴已經在蘇妍白嫩的俏臉上磨蹭了好幾下。
魏寧瞄准一個空當,腰胯往前一挺,看著比蘇妍嘴巴還大的龜頭直接頂開了兩片粉潤柔唇。
而且意外的直接突破了她原本緊閉的牙關。
只是被粉唇含進半顆龜頭,瞬間就有股溫潤滑膩的舒爽從雞巴上傳來。
魏寧滿臉興奮,爽得直縮屁眼。能讓蘇妍給他口交一次,似乎是比開苞還要刺激的美事。
可正當他繃著腰腹,准備一下塞滿這張迷人的小嘴兒時。
蘇妍突然控制著她主動張開的兩排牙齒,對著已經深入空腔的龜頭棱角用力的咬了上去。
“嘶!~”
“我操...”
沒能體驗到想象中的極致爽滑,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疼痛,齜牙咧嘴的魏寧瞬間用兩根手指控制住了蘇妍的牙齒。
也得虧他正聚精會神的欣賞著雞巴被粉唇吞含的過程。
而且蘇妍的嘴巴被粗圓的龜頭撐得老大,一開始咬合的力度並不是很大。
“你挺狠呐?”
“這玩意能咬麼?是不還記著我給你留牙印的仇呢...”
魏寧神色陰沉,心有余悸的往後退了退。
高揚起的手掌在空中頓了頓,但並沒有打下去,他反倒開玩笑似的嘟囔了幾句。
蘇妍跟他對視著,眼里滿是憤恨和厭惡,精致的俏臉上紅撲撲的潮韻不減,迷人的小嘴兒上還掛著一縷透明的津液。
這還沒往深了插呢,唇邊的口水就拉成絲了。
魏寧心間更加火熱,卻也不再敢輕舉妄動。蘇妍這態度,一時半伙是享受不著了。
沉默喘息了幾秒。
他翻身跳下了床,隨後將蘇妍兩條雪白長腿拽到了床邊。
嗤的一聲!
在她唇間無功而返的猙獰肉棒,粗暴的插進了泥濘緊致的屄肉里。
蘇妍輕哼著閉上了眼睛。
她仿佛知道自己抵抗不了。
魏寧快速扯掉圍在蘇妍脖頸上的衣服,隨後一把將其整個嬌軀抱了起來。
“嗯...哎!?”
蘇妍嬌呼一聲,剛閉上的眼眸再次圓瞪。不單是因為這種姿勢的羞恥,身體被壓在了牆上,還帶著汗珠的後背傳來一陣刺骨的冰涼。
魏寧用兩條胳膊掛住她的腿彎,雙手托著她挺翹的屁股,粗長的雞巴退到屄口摩擦了幾下,隨後不管不顧的整根插了進去。
“啪!!”
“呃!~”
蘇妍條件反射似的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一記狠肏之後,魏寧低下頭神色淫靡的親吻著她的嘴角,下身繼續很緩慢溫柔的抽送著,肉棒整體是循序漸進的往外退。
他猙獰的臉上洋溢著源自於靈魂深處的亢奮和滿足。
“咬我?...嗯?”
“用小屄使勁兒咬我。”
蘇妍粉唇微張,輕吐如蘭香氣,表情有些凌亂。許是開苞後的痛楚不再那麼清晰,一種酥酥麻麻如同電流似的快感從不斷收縮的陰道里擴散開來。
她輕顫著揚了揚玉頸,劇烈的快感壓抑不住,但心里對魏寧小人得志的嘴臉越發厭惡。
“無恥!”
“你滾...呃...”
下身的肉棒已經退出大半根,直到僅剩龜頭卡在屄口時,魏寧兩天粗腿和腰臀瞬間緊繃,蘇妍話音未落,他便鉚足全力肏了回去。
“啪!!”
“啊!~”
一擊貫穿,粉色嫩肉包裹著棒身,嚴絲合縫!
蘇妍被這一下肏得渾身亂顫,舒服的甚至噴出了一小股溫熱的屄汁兒。
魏寧再次故技重施,緩慢且有條不紊的邊插邊退。
蘇妍寧願他像剛才那樣粗暴凶狠的凌辱,卻不想面對這種九淺一深的折磨。
快感太強烈了,而且正在不斷積蓄,幾乎侵蝕了她的神智,無端的生出一絲絲讓她感到恐懼的迷亂情欲。
“爽麼?你的水兒比剛才還多。”
“要不要再大點勁兒?”
蘇妍咬著下唇,將螓首偏到了一旁,可她在男人脖子上的胳膊卻越摟越緊,臉蛋也越來越紅。
魏寧也不再說話。
胯間直接又是一次勢大力沉的撞擊。
蘇妍的嬌軀很明顯的展現出緊繃到松弛的過程,可她再也沒等到之前那種沉緩溫柔的小幅度抽插。
魏寧感受到她陰道內的濕滑程度,已經沒耐心繼續慢條斯理的挑逗。
雙腿微曲,腰臀連挺,暴爽無比的雞巴一發不可收拾,甩開籃子一頓噼里啪啦的爆肏!
“啊啊啊!!...”
蘇妍有點繃不住了,軟綿急促的叫聲帶著一絲沙啞,卻更顯銷魂動聽。
魏寧肏得實在有些凶猛。
蘇妍的小屁股不斷砸向牆面,甚至有種地動山搖的錯覺。
他這口氣兒好像憋得很足,那麼大的勁道連續肏了幾十下都沒有停歇的跡象,反而越戰越勇。
沉重激烈的啪啪聲在有氣無力的嬌喘襯托下,顯得有些殘忍。
與此同時,一牆之隔。
三個表情猥瑣的青年正探著脖子,呼吸急促的聽著這邊的動靜。
“操,這叫床聲真他麼甜...”
“聽得我雞兒梆硬!”
全子一只手按著褲襠,滿臉淫笑,“這他媽好像是懟牆上肏的,怎麼砰砰直響呢。”
大成撇嘴回道,“魏寧也是真狠,這不得給她玩壞了?”
“當了好幾年舔狗,好不容易得手了,要是你也得往死里肏...更何況,這小妞確實好看,身材也行。”
“哎,我操,受不了了!”
旁邊另一個朋友突然問道,“你倆嘀咕啥呢,寧哥這是給哪個美女整上床了?”
“外校的,你不認識。”
“哦...擦,那別幾把聽了,要不咱下樓整個SPA?這他麼也睡不著啊!”
全子和大成對視了一眼。
“走,走!”
“反正有人買單!”
.........................................
隔壁。
十多分鍾的強勁聳挺後,魏寧肏干的動作漸漸有了些雜亂無章、強弩之末的征兆。
蘇妍已經有點崩潰了,嘴里發出的聲音全是下意識的嬌哼。
這波連綿不絕的高潮,就像她的身體一樣,被粗長堅硬的雞巴懟到半空中,再也沒下來過。
無數清澈溫潤的淫液,隨著凶狠的抽插從撐圓的粉紅屄肉邊緣,稀里嘩啦的噴薄而出,濺濕了牆面,灑滿了地板。
“啪!!”
又一次全力重肏之後,魏寧站穩身軀,再次用龜頭頂住了柔軟的子宮口。
他咬著牙,似乎在享受龜頭被溫潤陰精澆灌的舒爽,又像是在忍耐愈發清晰的澎湃射意。
此時整根肉棒就像是浸泡在一個充滿蜜汁的封閉空間內,被無數滑膩緊致的嫩肉瘋狂的纏繞吸吮。
蘇妍的屄里熱到滾燙,而且越干越緊,除了白淨柔軟的陰唇被肆虐到粉肉外翻,深處彈性十足的陰道竟然裹得他雞巴生疼!
高潮伴隨著痙攣,自然帶來讓人欲罷不能,沒完沒了的收縮。
魏寧想抽出雞巴緩一緩,卻又舍不得那種極致舒爽的吸力。他甚至產生了破罐子破摔,直接給蘇妍來一發內射的想法。
但終究還有一絲絲理智沒有被貪婪的欲望所蒙蔽。
不怎麼經肏的蘇妍再次化身軟骨動物。
如果失去牆壁的支撐,她甚至摟不住男人的脖頸。
魏寧也是呼哧帶喘,雙手用力抱住蘇妍光滑的後背,隨即非常艱難的往床邊挪了幾步。
他小心翼翼的將肉棒從緊致的陰道中往出拔。
可經受摩擦的滑膩屄肉突然開始更加瘋狂的緊縮!
無法壓制的酥麻不堪瞬間襲來。
“呃!!”
魏寧終於忍受不住。
他悶哼一聲,雙手將蘇妍的嬌軀往床上快速一揚,幾乎同時,數股白稠滾燙的液體,從猙獰粗挺的雞巴里爆射而出。
仿佛精確制導的炮彈一樣,連續打在了蘇妍還在蜷縮抽搐的美腿上。
“呼,呼!...”
魏寧喘息著射了十來下,量特別大。
好幾道白濁濃稠的精液,順著蘇妍雪白誘人的美腿,非常淫靡的流淌到床單上。
蘇妍的腳尖還繃著勁兒,雪白的翹臀一抖一抖的。
“啪!”
打火機輕響,魏寧點了根事兒後煙。
隨後轉身關了燈,沉默著走出了臥室。
突然的黑暗與寂靜,讓床上承受高潮余韻的蘇妍,以為今晚的噩夢凌辱終於結束。
又過了幾分鍾,也興許是過了很長時間。
直到蘇妍微眯著眼睛,意識有些陷入混沌。
魏寧竟然去而復返,手里還拿著一條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她沾染著腥濃精液的白嫩酮體。
蘇妍猛然驚醒!有些沙啞的聲音軟糯無力。
“你...干什麼?”
“給你擦擦,不然咋睡覺啊,膠黏的...”
魏寧把毛巾一甩,抬腿就爬上了床,然後側躺著,一只胳膊攬著蘇妍的玉頸,一手抓著柔白的玉乳,將她完全摟進了自己懷里。
稍微緩過氣兒的蘇妍再次凌亂,摧殘強暴之後,他居然還要摟著自己睡覺。
倆人赤身裸體的緊貼著,誰能睡著?
天都快亮了!
“你!走開...趕緊走!”
“走什麼?我得陪著你,我怕你想不開。”
蘇妍翻過身,一頓用力推搡,白嫩嫩的小腳都用上了,也沒敵過男人的兩條粗臂,反倒像主動投懷送抱似的,被牢牢的固定。
兩團柔嫩漂亮的奶子被他堅實的胸膛擠成了渾圓的肉餅。
下半身也被他一條粗腿壓到動彈不得。
“妍妍,你說實話,今晚我肏得你爽不爽?”
“魏寧,有本事你就一直把我關這屋!”
倆人說的話根本驢唇不對馬嘴。魏寧出口就是汙言穢語的調戲,而蘇妍就想著趕走他,或者自己離開。
僵持之時。
魏寧突然把一只胳膊伸到蘇妍雙腿之間,隨後用並攏的手掌覆蓋住她的兩片有些腫大的嬌嫩陰唇。
輕輕的順時針揉動。
“嗯!~”
“小屄都腫了,我給你揉揉...”
男人溫暖的手掌按在最敏感的穴口,生出一種特別怪異的感覺,蘇妍情不自禁的夾緊了雙腿。
又像是吃痛似的,輕顫著分開了少許。
魏寧也不說話了。
就這麼擁著蘇妍纖長的嬌軀,像是哄小孩兒睡覺一樣,溫柔的,緩慢的,揉著她紅腫水潤的屄口。
蘇妍無聲掙扎了幾下,可當她感受到頂在自己小腹上的那肉棍越來越堅硬,也就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老實點哈!再肏你一頓,可就得疼了!”
“.....”
其實倆人都有點睡不著,一個羞憤悲絕,一個激昂亢奮。
可長時間的情緒波動和神經緊繃必然會引起大腦的疲憊,再加上經歷了如此激烈的體力消耗。
即便是他們這樣的年輕身體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
再加上此時正值夜深人靜,久未有人出聲。
眼皮自然就軟了下來。
不過倆人也就在半夢半醒之間,纏繞在一起的肢體偶爾還會產生幾次不太明顯的扭動較勁兒。
蘇妍始終沒能掙脫男人對她赤裸嬌軀的掣肘。
房間內的黑暗正在一點點褪去,床上兩具沒蓋被的身體緊緊的依偎著,像是一對在欲海暢洋歸來的情侶。
直到天色大亮,明媚的陽光浸透緊閉的窗簾。
蘇妍猛然睜開那雙飽含悲傷迷惘的殷紅雙眸。
眼前就是那張她憎恨至極的面孔,好似陷入沉睡的魏寧,勻稱的喘息著。
過去幾個小時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悲傷如潮。
蘇妍幾乎咬碎了牙,卻只能小心翼翼的搬開男人的手臂,隨後一點一點往外挪動身體。
“要走了?”
“.....”
不知何時睜眼的魏寧,神色怪異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妍兩條長腿都搭在了床沿。
“不洗個澡?”
“你可出了不少汗...”
魏寧試探的問道。
蘇妍另一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服,沉默無語的看著他,臉上神色沉寂決絕。
魏寧心中了然,像蘇妍這樣干淨漂亮的女孩兒,如果連上身那股腥濃的精子味都不在乎了,那肯定是鐵了心要報警了。
可他到現在都不相信蘇妍會不管不顧的把這事兒捅出去。
“你等著坐牢吧!”
“妍妍,你這一晚上高潮了幾次?你不能爽完了,就卸磨殺驢吧?”
蘇妍已經有點免疫了,這種調戲只能讓她產生更多的憤怒和憎恨。
“魏寧,你真是卑鄙無恥,齷齪至極!”
“呵呵,多謝夸獎。”
魏寧臉上淫笑大盛,“但我覺著你更應該念我幫你開苞的好,陳冬都沒讓你這麼舒服過吧?”
“混蛋!你松開我!”
蘇妍甩了甩手腕,“你不可能把我永遠關在這兒!”
“是不能,但起碼現在你不能走。”
“你!...”
魏寧一把將蘇妍扯回了床上,不由分說的直接壓在了身下。胯間那根仿佛時刻做好准備的肉棒,已經輕車熟路的朝她腿心的粉色細縫懟去。
蘇妍認命似的閉上美眸。
“噗嗤!”
“嗯!~”
白嫩的小手緊緊抓著床單,她緊繃著嬌軀,准備承受不知何時會結束的凌辱。
兩條長腿再次被抗到了肩膀上,一切仿佛重演。
半小時後。
空蕩蕩的大床上一片狼藉,浴室里亮起了柔和的燈光。
蘇妍終於還是順從的被攙扶進了臥室。
也沒辦法。
幾分鍾前,憋著壞的魏寧,竟然對著她清純的俏臉來了一次酣暢淋漓的顏射。
黝黑猙獰的雞巴近在眼前的爆發,每一股白濁迎面而來都會讓她感到恐懼。
蘇妍這次有點被射懵了。
那種濃稠液體在臉上流淌的感覺,讓她幾乎想死。
這真是不洗不行了,她就算再怎麼不管不顧,也總不能敷著精液面膜出門。
“你...出去!我自己洗!”
“你都站不穩了,自己洗不干淨,我幫你...”
噴頭被打開,溫潤的水花在兩人的身體上連續激起。
魏寧攬著蘇妍的細腰,嘴上說著幫她清洗,可抹上沐浴露的手卻總往她雙腿之間滑。
蘇妍賊無奈的扶著牆,剛剛經歷一番抵死摧殘,她確實軟的連站都站不穩。
雪白的玉足踉蹌了幾下,魏寧已經扒開了她腫得像個饅頭似的屄口。
兩根手指輕輕往里一探,便精准的觸摸到了她陰道中最敏感的點。
這是一晚上用肉棒摩擦了無數次的成果。
“哎?...你,別...嗯嗯!~”
“你得這麼洗,才能洗干淨!”
魏寧淫笑一聲,在蘇妍驚恐的目光下,手臂緊繃,猛然開始急速晃動。
飽受摧殘的小屄又遭到如此凶狠的摳挖,這對蘇妍來說有些殘忍。
可男人激烈的動作凝聚著辣手摧花的氣勢,毫無憐惜之意,甚至樂此不疲。
浴室的水流歡暢傾灑,仿佛帶著些美妙得意的轟鳴。
另一種怪異的呱唧聲漸漸清晰劇烈,混雜著隱隱約約的嬌吟,連綿不絕。
....................................
直到臨近中午。
塵封了一整晚的711房門,終於再次開啟。
穿戴整齊的蘇妍,緩緩踱步而出,仿佛逃離了魔窟,恍如隔世。
“慢點,我扶著你...”
“走開!”
蘇妍面無表情的推開了身後跟上來的魏寧,隨即強忍著雙腿之間的不適,幾乎是挪著腳往前走。
屄都讓我肏爛了,還他麼裝呢!
魏寧輕聲一笑,表情玩味的跟了上去。
倆人都沒注意到,酒店走廊里側的拐角處,正有一雙等待已久的眼睛,十分驚訝的盯著他們的背影。
“這...竟然是蘇妍?!”
“我操,魏寧居然把蘇妍搞上床了?”
“那陳冬...嘖嘖!”
青年小聲嘀咕了幾句,隨後從樓梯通道悄然離開。
五分鍾後,酒店門口。
蘇妍茫然的看著停車場方向,她來時乘坐的商務車早已沒了蹤影。
“徐麗幫你和藍心請假了,沈泉估計還摟著藍心睡覺呢,要不咱倆也再住一宿?”
“.....”
魏寧笑呵呵的晃著車鑰匙。
蘇妍面若死灰的瞪著他。
“我送你回市區吧,這地方打不著車。”
“用不著,把手機給我!”
魏寧走上前,肆無忌憚的摟住了她的纖腰,“現在不能給...走吧,上車!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別碰我!”
“呵呵,總冷著臉干,現在還有比咱倆關系親密的人麼...這樣,先送你回市區,隨後我自己去公安局自首,行不行?”
蘇妍使勁兒咬著自己的嘴唇,雖然不相信這種鬼話,但也沒再拒絕上他的車。
魏寧扯開副駕駛的車門,隨後朝她擺了擺手。
“坐前面吧,說兩句話。”
“呵呵...”
蘇妍皺著眉,沉默不動。
魏寧臉上突然洋溢出令人厭惡的淫笑,他欣賞著女孩兒在陽光下白皙耀眼的細嫩皮膚,也不顧附近還有其他行人。
竟然抓著蘇妍的小手往自己的褲襠按了按。
“這玩意都快被你的小屄夾斷了,現在很消停...你就是想用它,也得緩緩。”
“放心吧,我不碰你!”
“.....”
幾道曖昧的目光突然凝聚在兩人身上,蘇妍俏臉上瞬間多了一抹誘人微暈紅潮。
她甚至沒心情呵斥滿嘴汙言穢語的魏寧。
趕緊甩手竄進了車里。
蘇妍滿心愁煩凌亂,這絕對是她人生中最黑暗最悲痛的一天。
有些事兒發生了,那怎麼也無法挽回。
她的愛情不可能在完美。
今後又該何去何從?
第十七章
陳冬一大早就來到了華興公司。
昨晚在父親身邊陪護,一宿就沒怎麼睡好,醫院的床確實不太舒服,但很大原因是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甚至還做了幾次間斷的噩夢。
就好像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嘛呢,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嫖哥坐在辦工作桌里,翹著腿甩過來一根兒煙。
“不知道,有點心慌...這幾天確實沒休息好。”陳冬搖了搖頭,輕聲回道。
“呵呵,心慌?那可能是有人要砍你...”
“扯淡。”
“我掐指一算,你最近可能有血光之災。”
“擦,你還會算卦唄?”
嫖哥笑著晃了晃鋥亮的禿頂,很正經的說道,“還別不信,這年頭有的是那種兩句話不對付就掏刀扎你的虎逼。”
陳冬無語的擺擺手,“那種虎逼跟我搭不上話兒...你找我啥事,趕緊說。”
“好事,給你介紹個大哥,你准備准備。”
“准備啥啊,我也沒錢給他送禮啊。”
“人他媽差你那點禮麼?我的意思是,以後有這大哥幫襯,好日子就快了,你得適應適應。”
陳冬一聽,瞬間來了興致,“按你之前說的,就是有大哥相中我了唄?不能啊,這一個月我啥也沒干呐。”
嫖哥瞥了瞥嘴,“誰他麼認識你...我介紹的!”
“哪位大哥啊,干啥的?”
“咱們公司一把,在松江這地界,段位基本到頭兒了。”
“我湊,這麼有實力呢?”陳冬笑容不減,表情一下變諂媚了,“哥,進公司那天,我就感覺咱倆可能有點親戚。”
“滾犢子!一會兒發你地址,下午早點到。”
陳冬點點頭,“啥也不說了,多謝我嫖哥!”
嫖哥沉聲回道,“我幫你抄了近道兒,老板也可能給你安排個好位置,但你得有端住飯碗的能力和魄力,別到時候被攆回來,丟的不單單是你自己的臉,明白麼?”
“嗯!”
...................................
上午八九點鍾,陳冬跟嫖哥又聊了一會兒,便打算離開公司,回出租屋補個覺。
也就剛出電梯,轉到大廳。
陳冬就看到一個穿著襯衫的青年,叼著煙,得了吧搜的靠著門框。
正是他找了好幾次,都沒找見的嚴華。
“這是來堵我的?”
“呵呵,真他麼是宿命的相遇。”
陳冬笑容怪異的小聲嘀咕了兩句,隨後大步連邁,直奔他走了過去。
到門口才發現,嚴華身後的台階上,站著十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其中幾人手里還拿著棒球棍和管制武器。
“你挺能蹦躂啊?”
“小逼養的,你就是不挨打不明白事兒。”
嚴華晃著脖子彈飛了煙頭,然後表情牛逼哄哄的沉聲說道。或許是有身後一幫人壯膽兒,他甚至握拳懟了兩下陳冬的肩膀。
“給你個機會,現在把錢給我...”
陳冬皺著眉,起先紋絲不動,卻突然朝他咧嘴一笑,抬手就是一嘴巴子。
“啪!!”
嚴華半邊臉都被抽紅了,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珠子,他沒想到己方人多勢眾的情況下,陳冬還敢先動手。
“墨跡!”
“打仗非得整兩句開場白?”
親爹都被打進醫院了,現在這二逼主動送上門,陳冬不可能慣著他。
砰的一聲!
又是全力一腳,含怒踹了他的肚子上。
嚴華的小身板很輕瘦,而且沒有准備,直接就被踹下了台階,狼狽的翻了倆跟頭。
這下他也顧不上摔得眼冒金星了,頓時氣急敗壞。
“操你媽!給我干他!”
“往死里干,出事兒算我的!”
一瞬間,七八個手持武器的青年,直奔陳冬衝來,看著還挺有氣勢。
“唰!”
陳冬頓了頓,沒等他們圍上來,直接一個飛躍跳下了台階。
嚴華剛站穩。
又被一拳干倒在地,鼻子開始嘩嘩淌血。
陳冬在他身邊繞著圈,用左腳一下接一下對著他腦袋猛踢。地上的嚴華佝僂著抱頭,這回可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嘭!”
幾個青年已經接近,陳冬硬挨了兩下棒球棍,然後趕緊動作迅捷閃過側面襲來的刀尖。
隨即一肘狠狠搗向對方肩窩,匕首應聲而落!陳冬順勢握住刀柄,直直的朝離他最近的黃毛青年身上捅去。
黃毛趕緊面露驚恐的往後退,卻被陳冬一把拽了回來,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刺進了他的大腿外側。
“噗!”
刀尖瞬間沒入兩寸。
“啊!!啊!...”
青年一陣慘叫。
“閉嘴!”
陳冬戾呵一聲,單腳踩著嚴華的腦袋,隨即反手抽出血粼粼的匕首,對著幾個圍過來的小混子指了一圈。
這十來個小年輕,最多也就是幫人占個場裝個逼之類的小角色,真打起來並沒有什麼戰斗力。
仗勢欺人行。
你要不敢還手,他們能打到出汗。
可這一旦見了血,那心里都犯憷,尤其是看陳冬眼不眨心不慌的捅這一下,太利索了。
本來就沒拿多點錢,再讓他扎兩刀,范不上!
所以這十來個人瞬間就被震住了,誰也不願意往前衝。
“不牛逼了?找倆小孩兒嚇唬我?”
“來,你不要給我攆出松江麼?”
陳冬拽起嚴華的頭發沉聲問道,隨後起身搶了條棒球棍,面無表情的懟了懟他的右腿。
嚴華已經被踢懵了,但也用余光瞄見了陳冬手里的棍子。
這肯定是要打折他一條腿!
“陳,陳冬...”
“你敢動我,指定沒好!”
嚴華躺在地上,鼻嘴一起竄血,看著十分淒慘。
陳冬撇了撇嘴,雙手揚起棒球棍晃了晃,二話不說就要往下砸。
正此時,突然有一輛警車停在了路邊。
陳冬一愣。
周圍十幾個小混子瞬間如鳥獸散,只剩下那個挨了一刀的黃毛,在原地哭喪著臉哼哼著。
“操,我真他麼服了!”
“你個傻逼成天裝社會人,怎麼干啥事兒都找警察呢?”陳冬非常煩躁的罵了兩句,隨後扔了手里的棍子,抬腿又給了嚴華一腳。
“呼!”
嚴華有點如釋負重的喘了口氣。還真不是他報的警,他都沒想到,帶十來個人來還能挨打,不過起碼這條腿算抱住了。
“怎麼回事兒?”
“誰傷的人?!”
兩個身穿警服的中年人,表情嚴厲的走了過來。
陳冬抬了抬手,指著嚴華說道,“我從公司剛出來,這些人拿著武器想搶我錢!”
“他先動的手,我是正當防衛!”
“.....”
“你他媽放屁!”
嚴華一聽,當時就急眼了。
“行了,把受傷的送醫院,你倆先跟我回所里!”中年警察擺了擺手,好像也沒啥興趣聽他倆扯皮。
“我也去醫院,我要驗傷!”
陳冬冷笑一聲,“你愛他媽去哪去哪,公司門口有監控,說破天我也是正當防衛。”
嚴華瞪了瞪眼睛,隨即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老叔,我讓人打了!”
“嗯...逼養的差點沒給我腦袋踢碎了!”
..........................................
半小時後。
嚴華一個電話,讓兩個民警把本該去派出所的警車,直接開到了區分局門口。
“小比崽子,我等你跪著把錢還我!”
“傻逼!”
陳冬一馬當先的往里走,都沒正眼看他。
分局大廳里,十來個正在工作的警察,瞧見笑呵呵的陳冬以及鼻青臉腫的嚴華,皆是一愣。
這倆人,他們都認識!
“陳冬?”
“呦呵,小冬?”
“啥時候回來的?這得有兩三年沒來局里了吧?”
“.....”
看著一幫警察熱情的跟陳冬打招呼,嚴華都懵逼了。打電話找人的是自己,怎麼好像陳冬比他關系還硬?
副隊長李明掃了嚴華一眼,隨即跟兩個民警小聲交談了幾句。
陳冬泰然處之,微笑著跟熟人聊上了天。
“你給他打了?”李明皺眉問道。
“啊,這逼找幾個小混子堵我...沒事,有監控,他肯定白挨揍!”陳冬回道。
“他叔在局里呢,待會兒你別多說,交給我。”
“行。”
正說著,一個身穿警服面無表情的中年,從樓梯口處走了下來。
李明拍了拍陳冬的肩膀,隨後轉身笑臉相迎。
“王主任...”
“怎麼回事?”
李明上前耳語道,“應該是誤會!小華鼻子出了點血,傷的不嚴重,對方是咱們老局長的兒子。”
王主任眉頭一皺,“哪個老局長?”
“韓同,韓局長。”
“哦...”
王主任一聽,頓時心中了然,“誰兒子也不能故意傷人!別說韓局長已經退休了,就算在任,那也得公事公辦。”
“流程不能少,該驗傷驗傷,該審訊審訊,都動刀了,還能讓凶手逍遙法外?!”
“主任...嚴華先動手的。”
“有關系嗎?捅人的是誰,受傷的又是誰?”
“行,那就取證唄。”
王主任眯著眼睛警告道,“小李!老韓退休多少年了?平時我沒少照顧你的吧?心里有點數,別胳膊肘往外拐昂。”
李明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沒吱聲。
隨後朝遠處的陳冬擺了擺手,直奔審訊室。
“咋了,沒好使?”
“嗯,沒事兒,那就走司法程序唄。我去調監控,先讓人給你錄口供。”
李明離開後,又過了十多分鍾。
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陳冬意想不到的人笑容詭異的走了進來。
“呵呵...陳冬,又見面了!”
“黃警官?你怎麼來松江了?”
陳冬有點發愣,看見黃戰的瞬間,腦袋里突然生出許多思緒。
黃戰似乎是想給他思考的機會,笑眯眯的點了根兒煙半天才說話。
“當初不同意去寶豐總部,如今卻主動進了華興公司,你還是有點想法的。”
“大哥,你為啥就盯著我啊?”
“因為咱們倆都想救陳曦!”黃戰很認真的說道,“所以我來松江任職,也能幫幫你。”
“官方調任?”
“嗯。”
“什麼職位?”
“市局二把,不過局長快退了。”
陳冬心中一動,先別管他有什麼其他心思,但起碼是條能抱一抱的大腿啊,而且還挺粗。
燕京指派的領導,背景肯定相當硬!
“你能給我什麼幫助?”
“什麼幫助,得往後看...有我撐著,你在華興公司的路,能好走不少,明白麼?”
陳冬輕笑,“靠山唄?”
黃戰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但你得盡快跟陳曦取得聯系。”
“今天這局面,你能擺平麼?”
“不是事兒。”
陳冬說話有所保留,因為沒想通黃戰的真實意圖,而且這人似乎有些過於迫切的想要接觸陳曦。
但這並不妨礙他態度的轉變。
“得,黃哥,啥也不說了,以後我就鞍前馬後,為你鞠躬盡瘁了!”
“呵呵,我尋思你還得拒絕我呢。”
“那不能了!以後咱哥倆慢慢處!”
五分鍾後,分局門口。
已經牛逼不起來的王主任,很恭敬的站在黃戰身邊,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嚴華鼻子上多了個創可貼,口供錄到一半就被喊了出來,這會兒根本沒明白是咋回事。
“來,華子!”
“.....”
陳冬笑眯眯的往前走了幾步,隨後擺動的手順勢甩了出去。
“啪!!”
眾目睽睽之下,突然間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嚴華臉上。
這是一點沒給他老叔面子。
一瞬間,王主任和黃戰都楞了,屋里好幾個警察也抻著把脖子往外瞅。
“你老叔好像也沒好使啊?”
“下次再跟我嘚瑟,你這條腿肯定保不住!”
嚴華一手捂著半邊臉,大腦一片空白。
平時囂張慣了,他壓根沒想到,這種裝逼不成反被操的事兒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陳冬意味深長的瞄了黃戰一眼,隨即直接轉身離開。
那意思很明顯,你不說要給我當靠山麼,先把這叔侄倆擺平吧。
他其實想看看黃戰對自己的容忍會到什麼程度。
“呃...咳!現在這小孩兒,都挺有脾氣,呵呵。”黃戰面色有點尷尬,“老王,我就先走了,下午市里還有個會,有空去我辦公室喝茶?”
“行,黃局長,以後有事兒您盡管吩咐!”
王主任面無表情,就好像沒看見嚴華挨打,只是煩躁的衝他擺了擺手,隨後屁顛屁顛的把黃戰送上了車。
看熱鬧的也都回去工作了。
嚴華沉默著離開。
他此時倒不怎麼氣急敗壞,挨打就得立正,關系沒拼過,無能狂怒也沒用。
只是被這麼一個從外地剛回來的小年輕收拾得這麼慘,心里實在憋屈至極。
官面走不通,那就換條道兒!
一邊想著,嚴華一邊掏出了手機。
人行路上,突兀出現的兩個青年漸漸靠近,一黑一白,身材健碩。
他低著頭,也沒注意,直直的撞了上去。
“砰!”
“操,你他媽眼瞎啊?!”
嚴華罵罵咧咧的抬眼一看,頓時目現驚恐。
白臉青年瞪著大眼珠子,沒有多余對白,手里一塊四方板磚揚起,風聲呼嘯著,正正當當的拍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
人倒磚碎!
嚴華這回算是破了相了,鼻子再次嘩嘩竄血。
“我...操,尼瑪...”
“傻逼,記住了,你爹我叫徐福園!你要覺著自己行,隨時來找我!報警肯定沒用!”
區分局門口不到兩百米,嚴華躺在地上,欲哭無淚。
黑白青年,已然揚長而去。
“哥!一上午我讓人打了兩次...”
“太他媽欺負人了!”
.......................................
另一邊,燕京市區。
同樣是某個G安局門口,卻上演著迥然不同的淒慘故事。
黑色奔馳轎車安靜的停在路邊。
“你可以現在去報警。”
“我不攔你。”
看著姑娘毫不猶豫的就要開門下車,魏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妍冷笑一聲,眼神非常淡漠冰涼。
“你是男人麼,敢做不敢當?”
“呵呵,我是不是男人,你心里沒數麼...放心,我讓你去,但有兩句話得先說。”
魏寧胸有成竹的點了根兒煙,隨即微笑著開口,“事情到這種地步,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但希望你能多考慮考慮,別太衝動。”
“你清楚報警的後果麼,你真的什麼都不在乎麼?”
蘇妍俏臉依舊冷若冰霜,不為所動。
魏寧晃了晃她的手機,“其實你已經錯過了最佳時間。”
“手機給我!”
“你心里根本沒想好,對嗎?”
魏寧沒理會她伸過來的手,繼續沉聲道,“說白了,你沒證據!”
“你身上的痕跡被洗得很干淨,房間里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收走了。”
“還有徐麗知道這事兒,估計她死都不會承認。”
“對了,可能昨晚有人聽見了你叫床,那麼淫蕩的聲兒...應該不會有人覺著是強奸吧?”
蘇妍頓時氣的臉紅,“你放屁!”
“妍妍,你不會想著,就悄無聲息的把我判了,然後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學校上課?”
“咱們兩家長輩能不知道麼?你猜他們能咋辦?”
“退一步講,就算走司法程度,無論什麼結果,我會讓你把這事兒捂住麼?”
蘇妍美眸瞪大,心里瞬間被極致的憤恨填滿。
魏寧很認真的說道,“我不會!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倆上過床。”
“尤其是陳冬!我會親口告訴他,給蘇妍開苞的男人是魏寧!我一定要詳細的跟他講一講,是怎麼把你小屄肏腫的。”
“時間,姿勢,肏了幾次,你高潮了幾次!我要讓他永遠忘了不了這件事。”
“哦...對了,你倆快結婚了是吧?嘖嘖...陳冬要是知道,你被我肏到淫水噴濕了整張床,那還能要你了麼?”
蘇妍活了二十多年,似乎都沒有這兩天聽到的汙言穢語多。從前的魏寧也沒膽這樣,可一旦撕破臉後,這種連綿不斷的下流讓她根本無法應對。
魏寧本就是一個粗俗沒有教養的男人,如此惡毒的踐踏著她的自尊心。
蘇妍嘴唇動了動,想開口喝罵,卻又憋了回去。
沒什麼意義!
“打官司,你未必贏,而且還得承擔這一切的後果。我覺著你應該再好好想想...而且,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
“你真卑鄙!”
魏寧輕笑,“這怎麼能叫卑鄙?我喜歡你,追了你那麼多年,跟你上床是我最大的願望!你如果心甘情願,那自然算美事一樁...不願意,那也沒辦法!肏都肏了,只要你想,我可以負責!娶你也行!”
蘇妍啞口無言,眼圈都紅了。
“再說,這一晚上,我也沒只顧自己,忘了你高潮的時候爽成什麼樣了?”
“妍妍,你這是第一次,我都沒太使勁兒肏你...等下次有機會的,保證讓你更舒服!”
魏寧心中止不住的意淫,嘴上不斷的調戲,甚至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了蘇妍的大腿上。
“滾!”
蘇妍厭惡的打開他的胳膊,還感到不解氣,又扇了他一記清脆的耳光。
魏寧也不怒不惱,反倒笑容詭異的指了指G安局大門。
“還去麼?”
“.....”
“不去的話,我送你回學校?”
魏寧把手機塞到了蘇妍手里。
他捕捉到了蘇妍眼中很明顯的忌憚和猶豫不決。
“要不回去再考慮考慮?放心,只要你不報警,這事兒我不會跟別人說。”
“而且,我也不能跑。”
蘇妍沉默無聲,神色掙扎,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魏寧嘴角揚起一絲得逞的微笑,他沒再給蘇妍機會,而是特別迅速的發動了汽車,堅決的踩下油門。
“魏寧,你不用得意,這事兒沒完,你等著!”
“我等著!如果你真什麼都不在乎了,那我認蹲都行。”
二十分鍾後,政法大學。
一道淒美的倩影,孤單的走進了八號宿舍樓。
蘇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道寢室的,雙腿之間的疼似乎都被心里的痛掩蓋了。
這人一旦獨處,五味陳雜的情緒就止不住了。
壓抑整晚的絕望悲傷,突然加倍從四面八方涌現。
蘇妍幾乎是暈厥著倒在了床上!
一雙漂亮的眼眸不停的流著淚,她咬緊嘴唇,雙手攥拳,不想哭出聲。可呼吸卻越來越急促,被凌辱後的悲傷不斷產生著劇烈的痛楚,突然之間就無法自控。
她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把腦袋埋在了棉被里。
哭到思緒麻木,哭到全身都在顫抖,哭到筋疲力盡。
..........................................
直到下午。
606寢室已經悄無聲息。
氣色光彩照人、精神奕奕的藍心緩緩推門而入。
“妍妍?”
“你啥時候回來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呢?”
蘇妍側躺在床上,背對著她,沒答話,不知是睡是醒。
藍心走過來,輕輕拍了拍蘇妍的肩膀,還是沒動靜。她沒看到蘇妍那雙即便是緊閉著也能看出哭得紅腫的眼睛。
也沒發現枕頭被淚水完全打濕。
“睡著了?”
“怎麼也不蓋被。”
藍心很體貼的幫她蓋了個薄毯,隨後拿著飯卡離開了寢室。大概也就過了十五分鍾,等她買了兩份快餐回來時,床上已經沒了蘇妍的身影。
“.....”
“這人又干啥去了!”
與此同時,東升台球室。
陸濤正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玩著電腦,突然聽著一陣非常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濤,你來,我跟你說點事兒!”
“你特麼著急上菜啊?操,等會,別把耳機子扯壞了!”
朋友華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抓起陸濤的胳膊就往小包間里拽。
“干啥!”
“我問你個事兒,陳冬和蘇妍是不是分了?”
陸濤眉頭一皺,“沒分啊,前幾天回來,倆人還在一起膩歪呢。”
華子關上門,小聲問道,“你確定沒分?我可聽說...蘇妍和別的男人去開房了。”
“拉倒吧!聽誰造的謠?”
“你還不信!我一哥們親眼看見的。昨天晚上,房山一度假酒店,他就在隔壁,今兒上午還瞧著倆人又摟又抱一起離開的。”
陸濤聞言有點發愣。
“那男的叫魏寧,咱們校的!”
“魏寧?!”
華子點頭,雙眼發亮,“我哥們說這逼還挺猛,干了大半宿,蘇妍第二天都走不了道兒了。”
“.....”
“是蘇妍麼?怎麼感覺有點扯犢子呢?你那哥們誰啊?”
“張赫,你不認識...他也沒瞎,是不是蘇妍還能看不出來麼!”華子撇撇嘴,“而且有照片,要不我把他叫來看看?”
陸濤沉吟道,“行,那你叫他來吧。”
半小時後,名叫張赫的哥們走上了台球室的二樓。
此人正是昨晚跟全子大成喝酒打撲克,而且今兒早上執意逗留就為了看一眼隔壁姑娘是誰的青年。
“華哥,濤哥!”
“哎,來了兄弟。”
陸濤給他遞了根煙,隨即直接問道,“昨晚你也在酒店,什麼情況?”
張赫回道,“他們倆班郊游吧,我就是跟去玩的...半夜的時候,魏寧就去了隔壁房間。”
“隔壁是蘇妍?”
“嗯”
陸濤還是有點不信,“你確定他倆上床了?”
張赫聞言,表情還有點靦腆,“那肯定沒親眼看見,但我聽了半宿動靜...干肯定是干了!嗯,叫聲很好聽,戰況很激烈!”
“干的牆咣咣直響。”
“操!”
陸濤沉默了半天。
隨後再次輕聲問道,“你覺著,蘇妍是自願的,還是魏寧用強?”
“嗨,這種事兒,不好說!濤哥你肯定也經歷過,啥姑娘被摁到床上,反不反抗都跟半推半就似的。”
“只要事兒後不報案,那就算自願!而且...”張赫掏出手機,找了幾張照片遞了過去,“看這情況,不像是硬上的。”
陸濤接過手機一看,頓時臉色更不好了。
這幾張照片,拍得都挺講究,或者說“斷章取義”到了極點,就卡著某個瞬間按得快門。
第一張是魏寧扶著蘇妍胳膊出屋。
第二張是他摟住蘇妍的腰進電梯的背影。
第三張最曖昧,正是在酒店停車場,魏寧抓著蘇妍一只手往自己褲襠上按的畫面。
男人淫蕩下流,姑娘俏臉粉色嬌羞。
華子突然說道,“濤,要不你還是打聽打聽陳冬和蘇妍到底分沒分?”
“萬一真分了,我也想往蘇妍撲一撲,涮涮鍋也行啊。”
“滾犢子吧,你別他媽添亂!”
華子瞪眼道,“咋了?她跟陳冬好好處也行,以前礙你面子,哥幾個不撩赤。現在一看,這蘇妍也就表面挺清純的,對象才走幾天,就跟野男人出去睡覺了,還讓人一肏肏半宿!”
陸濤沉聲回道,“蘇妍不是那種女孩兒...還有那個魏寧,騷擾蘇妍不是一回兩回了。”
“我和陳冬都給他整看守所去了,才過去不到半個月。蘇妍怎麼可能自願跟他上床,多半兒是讓人坑了。”
華子問道,“那怎麼的,你還要告訴陳冬?”
“這樣,哥們,你把這幾張照片傳我一份,然後都刪了吧。”陸濤沉吟了半天,然後掏出一沓鈔票,“我給你拿兩千塊錢,這事兒你就不要跟其他人提了,行不行?”
“沒問題,濤哥,你說話我照辦,錢就不用了。”
“拿著吧!”
張赫猶豫了一下,看華子沒吱聲,就把錢接了過去,“行,謝了濤哥。”
又過了一會兒,華子和張赫一起離開。
陸濤獨自一人坐在包房里,煩躁的抽了好幾根煙。
攤上這幾把事兒,是裝不知道,還是盡早跟陳冬說一聲,他都挺為難的。
這倆人他麼的剛把結婚的日子定下來!
“魏寧,魏寧!”
“這仇可結大了...哎!”
........................................
晚上,陳冬帶著小傑、福園和曹飛三人,一起來到了江邊的商業街。
嫖哥約的地方是個大型夜場,叫錦繡年華。
四個人都是第一次來。
報上了名,黑西服保安給福園三人安排了一個卡座,隨後領著陳冬來到了樓上辦公區。
一個沒掛牌子的辦公室,敞著門。
“陳冬,來!”嫖哥在里面朝他擺了擺手,“給你介紹一下,咱們公司老總,譚景山,你叫譚哥就行。”
“老譚,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陳冬。”
“譚哥,你好!”
“哎,小冬,坐!喝水自己倒!”
老譚是個圓臉,看著挺面善的,個兒不高,身材有點發福,笑呵呵的像個彌勒佛。
“聽說你跟嚴華產生點矛盾,還進局子了?”
“嗯,他想訛我點錢。”
“怎麼解決的?”
“他找的人沒好使,又讓我揍一頓。”
“年輕人有銳氣,不錯!”老譚哈哈一笑,隨即開門見山,直接問道,“華興公司現在就是個空殼子,沒什麼資源分給你!但錦繡年華這個場子是我名下的產業,你來當個內保經理吧,工資一個月一萬,怎麼樣。”
陳冬細想了幾秒,然後很干脆的回道,“譚哥,我不值一萬塊錢。”
老譚和嫖哥同時一愣,表情有些詫異,似乎都聽出了他話里拒絕的意思。
“哥,咋倆第一次見面,就給我這麼高的位置,我謝謝你。但說實話,我一直想著自己干點啥。”
老譚點點頭,表示理解,“歲數小點!松江的水也不淺,我尋思著你得先找個地方試兩年,再琢磨單干。”
陳冬沉默幾秒,隨即很恭敬的給他倒了杯茶,“譚哥,錦繡這個場子也開不少年了,你名聲在外,手底下有能耐的人肯定不少。我初來乍到,要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傻不拉幾的一屁股占個坑,那不找挨揍麼?”
“老弟,想得挺多啊,哈哈!”
陳冬接著話,順杆就上,“譚哥,今兒你叫我一聲老弟,那我以後肯定只認你這一個大哥!”
“擦,這麼草率麼?”
“哥,讓我再適應兩天,萬一你心里有啥愁事兒,弟弟誤打誤撞就給你解決了呢!”
“幫我辦事,還不要工資?”
“你看,哥!談錢不就遠了,你不賴我多管閒事就行!”
老譚盯著陳冬,表情很嚴肅,幾乎過了半分鍾,他才突然轉頭對嫖哥笑著說道,“我有點理解,你為啥看上這小子了!”
嫖哥無語道,“我他媽覺著自己看走眼了。”
“.....”
三人在屋里喝著茶,聊了會天,突然有人敲了敲敞開的房門。
清脆悅耳的高跟鞋聲響起,一個身穿黑色職業裝的苗條美女走了進來。
“譚總,您約的客戶到了!”
“啊,我一會兒過去。”
老譚擺擺手,“晨晨啊,來,我給你介紹個小朋友。”
職業裝美女聞言,面帶微笑,步伐很優雅的站到了茶幾旁邊,然後很驚訝的瞪了瞪美眸。
“陳冬?!”
“.....”
陳冬抬頭,同樣有些訝異的,對著那張白皙精致的俏臉仔細打量了幾秒。
“呃...寧,寧晨?”
寧晨笑顏嬌媚動人,“怎麼,沒認出來?”
“有點...你變化挺大的。”
“呵呵,是真沒認出來呀,還是不敢認啊?”
陳冬臉色頓時有些尷尬。
老譚問道,“認識?”
寧晨回道,“以前是鄰居,好幾年沒見面了。”
老譚笑著點點頭,“那還挺有緣...小冬,晨晨是錦瑟年華的總經理。”
“啊...”
陳冬更驚訝了,寧晨也就比他大三四歲吧,如此年輕就成了這麼大一家夜場的總經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我覺著你應該好好考慮我給你職位,你和晨晨還認識,能配合的更好。”
寧晨不動聲色的瞄了他一眼。
陳冬輕聲回道,“哥,我再想想。”
老譚笑笑也不再追問。
“行,今天就到這兒!老嫖跟我去見客戶...晨晨,你帶小冬下去,開個包房玩一會兒。”
“好。”
“讓公司閒著的中層管理都去喝兩杯,就說小冬是我弟弟,大家熟悉熟悉,消費算我的。”
“好的!”
兩個小年輕走後。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嫖哥才輕聲開口。
“怎麼樣,你覺著這小子能行麼?”
“我他麼哪知道!頭一次見面,能看出個屁來。”
嫖哥撇撇嘴,“那你就敢讓他當內保經理?二十來歲小比崽子能擺了明白麼?”
老譚笑呵呵的翹起雙腿,“現在的小年輕,可比你這種干啥啥不行的老家伙,好使多了。”
“再他麼老,也是幫你扛過刀頂過槍的功臣!你動誰,都得落一個背信棄義過河拆橋的名聲。”
“所以啊,我不能動手,讓更有能力的年輕人進來,就是給他們一個台階下!我還沒走呢,華興就快黃了,錦繡也被整的烏煙瘴氣的。”
“等我走了,那得什麼樣兒?”
嫖哥嘆了口氣,“你自己想清楚吧。對了...市局新來的那個黃戰,好像跟陳冬有點關系。”
老譚眯了眯眼睛,“那不挺好麼,都是京都回來的。這年代,不怕你跟領導有關系,就怕你沒關系!背景越復雜,越能成事兒。”
“你看嚴剛,弟弟被打的那麼慘。”
“到現在都沒敢吱聲,不就是因為摸不准姓黃的是什麼路數麼。”
........................................
這會兒場子里已經上人了,樓下響起了極具動感的音樂。
不少酒醉青年開始里倒歪斜的往舞池里走。
陳冬被寧晨帶到了一間挺大的包房,沒過一會兒,福園三人也推門走了進來。
“哎我去,這不晨晨大美女麼?你這個顏值竄的有點快了吧!”
寧晨確實挺漂亮的。
將近一米七的個子,身材纖細妙曼,黑色包臀裙下,漏著兩條勻稱白嫩的長腿。她的小臉是那種越看越驚艷的類型,臉蛋白淨,五官精致。
一頭酒紅色的秀發披在腦後,氣質里帶著一絲很特別很優雅的野性,非常誘人。
她笑起來的時候會眯起彎彎的眼眸,有種說不出的嫵媚和靈動。
“哈哈,菜園子,好久不見!你也帥的有點慘絕人寰了!”
“你好像是在損我...”福園眨了眨大眼珠子,“晨晨,你以前的胸和屁股沒這麼豐滿,我感覺你塞東西了。”
“.....”
陳冬當時就無語了,“你快滾犢子吧,不會說話就別說!”
晨晨也不生氣,“坐吧,我讓他們上酒。”
福園坐到沙發上,摟住陳冬的脖子問道,“什麼情況?你倆咋又勾搭上了,蘇妍不在身邊,舊情復燃了唄?”
“勾搭個屁,她是這兒的經理,碰巧遇見了!”
“猿糞呐!”
“......”
陳冬確實和寧晨有點故事。倆人是鄰居,也算同學。
那年他初四,寧晨高三。
他們學校裝修教學樓,所以有段時間初中和高中公用一個校區。
反正總有機會接觸,搭上幾句話就看對了眼兒。
陳冬歲數不大,但個頭挺拔,長相也不錯。那時候學習不怎麼好的寧晨,扮演的純純是個蠱惑小孩兒的大姐姐。
一來二去,幾乎都有點往家領的苗頭了。
但很遺憾,突然就被一向很警惕的蘇妍,用各種方法生生掐斷了這種苗頭。
稍微生出的丁點曖昧,一下腹死胎中。
寧晨又找了他幾次。
但有蘇妍始終在身邊虎視眈眈,陳冬也就沒機會再去享受大姐姐的溫柔。
等寧晨畢業後,搬離了他家附近的小區,倆人也就徹底斷了聯系。
“陳冬,你畢業了?”
“嗯。”
“跟蘇妍還處著呢?”
“嗯。”
寧晨緊皺秀眉,俏臉上表情不滿,“怎麼的,你不願意搭理我唄?”
陳冬趕緊擺擺手,“沒,沒...你比以前漂亮多了,我害羞!”
“.....”
正此時,包房門被打開,幾個服務員端著各種酒水和食品魚貫而入。
酒桌很快被擺滿。
“這...上這麼多干啥,能喝了麼?”
“晨晨,你家酒水不要錢啊?”
福園幾個人也懵逼了,這架勢有點不對勁兒。
寧晨嘴角噙著漂亮的微笑,一只纖柔白嫩的胳膊突然搭上了陳冬的肩膀。
隨即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的說道。
“今天這些酒,喝不完別想離開。”
“陳冬,你欠我一個道歉!”
第十八章 殺意
市區某酒店。
鼻青眼腫的嚴華,哭喪著臉闖進了一間私人包房。
包房客廳里,正在扒拉麻將的四個男人,聽見動靜後齊齊轉頭看向門口。
“滾出去。”
其中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皺著眉頭沉呵了一句。
“哥,我讓人打成這樣,你管不管?”
“我讓你滾出去!”
嚴華扯了扯腦袋上的紗布,滿臉憋屈的站在原地,沒走,但也沒再說話。
“哎,剛子,這不是你弟弟麼。”
“怎麼回事,讓人欺負了?”
對面的朋友開口打了個圓場。
青年就是被人幾次提起的嚴剛,五官長得跟嚴華有幾分像,但氣質卻天差地別,而且身材也魁梧高大不少。
嚴剛打了張麻將,隨後淡淡的說道,“裝逼沒裝明白,讓人收拾了唄。”
“哈哈,看來你還是沒混到位,要不誰敢打你弟弟。”
“操,我就是混成美國總統,他這個熊樣兒的改挨揍還得挨揍!”
朋友笑了笑,隨即接著問道,“對伙誰啊?”
嚴剛神色稍顯煩躁,“不知道哪竄出來的一個小比崽子,好像跟新來的市局領導有點關系。”
“剛上任的黃局長?”
“嗯。”
“那還真是個硬茬子...要不我幫你打聽打聽?”
“行,那麻煩了,今晚老弟多輸你點。”
朋友眨了眨眼睛,大概心里明白了這個牌局的意義,“哈哈,好說。”
嚴剛又掃了眼嚴華,沉聲喝道,“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礙眼!”
“.....”
嚴華沉默著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他現在也明白了,區分局當領導的老叔都在黃戰面前點頭哈腰的,嚴剛沒打聽清楚之前,是肯定不能動陳冬了。
那就等著唄。
這逼心里念叨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華興公司這個池子里,都想瓜分那點資源,早晚還得碰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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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錦繡年華。
包房里的音樂還沒開呢,服務員也都退場了,剩下幾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陳冬感覺有點尷尬。
寧晨的姿態就很隨意,表情中帶著幾分戲謔。
“晨晨,該說不說,你這樣就有點勾引的意思了...”福園瞪著大眼珠子,一屁股坐到了她身邊,“小冬有對象!來,你有啥招兒衝我使。”
“.....”
福園學著寧晨的姿勢,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其實,從上學那時候開始,我就覺著咱倆挺般配的。”
“你走開,我要吐了!”
寧晨差點沒把酒揚他臉上。
近距離觀看福園的五官,實在太震撼了,裂開的大嘴跟要吃人似。
“你倆別鬧了。”
陳冬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隨即朝小傑和曹飛擺了擺手,“一起碰一個吧,感謝晨姐熱情招待!”
寧晨繃著精致的小臉,直勾勾的看了他幾秒,然後提杯一飲而盡。
“晨晨,有點事兒,想問問你。”
“嗯,說。”
福園一看倆人貓著腰,腦袋湊到了一塊,便自討沒趣的走了回去。
“錦繡年華現在的內保經理是誰?”
“袁力。”
寧晨輕聲回道,“算是錦繡的元老吧,跟譚老板十幾年了。”
陳冬皺眉,“那倆人應該有點感情啊,為啥不想讓他干了?”
“感情歸感情,事業歸事業!公司要發展,就不允許任何人添亂。袁力這個人,毛病太多,沒有管理才能,成天酗酒,吸D,還總禍禍場子里的姑娘。”
“老譚煩他,但也真是礙於這些年的情面,不好多說。”
“原來如此。”
譚景山不能直接表明態度,所以想借別人的手把袁力清出錦繡。
陳冬明白。
聰明的寧晨自然也想到了這點。
“小冬,你為什麼進華興公司了?”
“不為什麼,找個班上唄。”
寧晨很認真的說道,“可能老董給的工資不低,但這錢沒那麼好拿。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有前途的工作不少,真沒必要往這個圈子里進。”
陳冬楞了一下,“嗯,我明白。”
倆人雖然認識,但畢竟幾年沒見,彼此對目前的處境都不太了解。也是怕交淺言深,寧晨欲言又止,想勸陳冬別走這條道,卻沒把話說的太清楚。
“現在這夜場,不好干。三教九流扎堆,黃賭毒泛濫,打架斗毆天天有,出人命不新鮮。不管不行,管也是事兒,因為你不知道哪個是狠茬,哪個關系硬。”
“錦繡還算好點,畢竟老譚名聲在外。”
“但不是誰都給面子,袁力這個內保經理干了這多年,碰見大客戶喝多了,甩倆嘴巴子,他也得忍著。”
“能別干,就別干。現在跟咱們上學的時候不一樣了,打架老師不管,好使的是錢和關系。”
陳冬抿了口酒,沒接茬。
“你呢,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受得了夜場的烏煙瘴氣?”
寧晨美眸悄然閃爍了幾下,隨即苦笑道,“窮苦出身,沒學歷沒背景,我還挑什麼...誰給飯碗,都得接著唄。”
陳冬點點頭,又提起了酒杯,“呵呵,那以後晨姐多照顧照顧弟弟。”
“.....”
這一句話,就等於告訴寧晨,他不能退出,還得在錦繡年華折騰折騰。
“行,那你們先喝著,我出去看看。”
“好,你先忙。”
寧晨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打個招呼便起身離開了。
剩下四個人,也沒點姑娘,就這麼姿態很放松的喝著酒,小聲聊著天。
“冬哥,咱們幾個,一起干點事兒吧?”曹飛坐在沙發最邊上,手里掐著煙,低頭抿著酒,突然衝陳冬說道。
“啊?”陳冬聞言一愣。
陳冬回到松江,對自己未來的發展路线是有規劃的。
只不過華興公司的局勢跟他想象的有所不同,再加上姐姐陳曦的囑咐,以及黃戰的出現,很多事兒不得不從長計議。
這段空閒的時間,正是他提高自己,完成原始積累的機會。
而且四個年輕人湊到一起,已經算是個初具規模的小團體,但凡有點上進心,誰都不會安於游手好閒的現狀。
混社會的盲流子都得有個事兒干,不可能成天拿刀招人砍。
只不過,陳冬挺意外的,率先提出這個問題的,竟然是他感覺性格有點內向,平時也不怎麼吱聲的曹飛。
“我看猛哥挺有實力的,為啥要跟我一起干點事兒啊?”
“我大哥走的路,別人走不了。”
陳冬了然,點了點頭。
曹飛繼續說道,“這年頭,自己干啥都費勁,抱團好取暖。主要我覺著,冬哥你挺有領導魅力的。”
“.....”
一句話給陳冬夸不好意思了。
“是因為我長得帥麼?”
福園撇嘴道,“他有幾把魅力!小飛飛,你是不是忘了誰花錢給你破的處?誰領你做的大保健?”
“明顯需要我領導!”
曹飛都沒搭理他,“我高中沒畢業,就出來闖,睡過工地,進過監獄。來松江之前,抽煙喝酒都不會,你信麼?”
“嗯。”
“我覺著賣房賣車的銷售挺體面,起碼能穿上西裝,後來發現也是個當孫子的活兒。我沒那口才,酒桌上喝死都不如小姑娘露個溝,為了三五百塊錢的提成,啥罪都得受。”
陳冬點點頭,“干啥都不容易,人怎麼都能活,但想活好,挺難。”
曹飛無奈說道,“冬哥,你要覺著行,我就把老家房子賣了,咱哥幾個湊點錢,整個買賣干。”
“家里沒老人了?”
“都走了。”
陳冬笑眯眯的說道,“飛,合伙的買賣,也沒那麼容易。自古以來,親兄弟為了錢都能反目成仇,咱們現在能玩到一塊去,以後再為點小事兒干起來,可咋整?”
“冬哥,你的過往我不了解,但小傑能拋家舍業的跟你來松江,福園跟你三年不見面還念叨你的好,那我就相信,以後你辦什麼事兒,都能讓我服!”
“呵呵。”
“咱們一起干,我聽你的就完了。”
福園插嘴道,“冬,我和小飛還真相中一個好買賣。你租那房子,前面一條街,有個網吧正往出兌呢。”
“二層樓,空間挺大的,位置好,挨著倆學校,離市場也不遠,重裝修一下,買點新電腦,一准能掙錢!”
“你也要湊一股啊?”
“我回家應該還能偷個幾萬塊錢...”
小傑笑道,“那我也湊點。”
陳冬點了根煙,沉默幾秒後回道,“行,既然都想干,那回頭研究研究唄。”
........................................
又過了大概半小時,寧晨滿臉不開心的回到了包房。
因為啥,也不說,提起酒杯就是喝。
四個小伙都懵逼了,看這姑娘對瓶吹的架勢,一般人正整不了,不兌軟飲不加冰塊,咕嘟小半瓶洋酒面不改色。
“晨晨呀...這是誰惹你了,哥咬咬牙,幫你捅他兩刀也行!”
“這麼喝,不要認命麼?!”
寧晨秀眉微皺,瞪著美眸掃了一圈,“哪那麼多廢話,不喝我走啦!”
“擦!那來吧,干杯!”
“.....”
陳冬喝多了,不單是寧晨有意灌他,還有老譚打了招呼,錦繡年華幾個中層管理也來包房敬了幾杯酒,混個臉熟。
來的人都挺客氣,因為不知道陳冬和老譚的具體關系,而且看著寧晨親自作陪,所以個個笑臉相迎。
冬哥冬哥的叫著。
酒局持續到半夜一點多,福園三人基本算是一直在看熱鬧,狀態還不錯,但陳冬已經完全耷拉腦袋不省人事了。
“差不多了,那咱收隊?我有點困了。”福園提議道,隨即起身朝旁邊倆人一頓擠眉弄眼。
“行。”
曹飛和小傑會意,抬腿就往外走。
“哎,哎?”
寧晨挨著陳冬,小臉泛著嬌媚的醉紅,眼神稍顯迷離。
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等那三人都走到門口了,她趕緊晃著小手喊道。
“你們要走哇?他咋辦呐?”
“要麼就把他扔這兒,自生自滅。要麼就扶著他,找個地方睡覺。你自己喝倒的老爺們,隨意處置,不用矜持...”
福園淫笑著扔下一句話,然後非常瀟灑的轉身,推門而出。
寧晨都傻眼了。
“菜園子,你個賤人!”
在夜場混得挺明白的寧晨,能不明白福園的心思麼。這也就是陳冬,換個人她真就扔這不管了。
“陳冬...陳冬,你醒醒!”
“啪啪啪...”
寧晨的腦袋也是暈乎乎的,端了杯冰水直接往陳冬臉上一潑,隨後伸著白嫩的小手一頓狠拍。
半小時後。
身材高挑的寧晨,扶著稍微有點行動能力但還處於斷片狀態的陳冬,走出了錦繡年華的大門。
“你行不行啊?”
“別吐啊,你要敢把我衣服弄髒,就睡大街吧!”
陳冬嘴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整個人幾乎靠在了寧晨身上,一只胳膊摟著她的脖頸,大手亂抓,可惜溫香軟玉卻沒意識享受。
寧晨俏臉彤紅,非常無奈。周圍還不少人呢,目光怪異。心想真該找倆服務員給他抬走算了。
“哎,哎!你往哪摸呢?放手!”
“別壓我,死沉的,你自己走!”
寧晨小聲吐槽著,兩條長腿踩著纖巧性感的高跟鞋,踉踉蹌蹌的朝旁邊的賓館走去。
正此時,一個秀麗絕美、楚楚動人的漂亮女孩兒在不遠處的馬路對面駐足。
七彩的光芒下,那道清純的倩影似乎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片燈紅酒綠之間。
她吸引了無數炙熱的目光,卻唯獨沒有引起那個人的注意。
那個此時此刻,她最思念,最需要的男人。
蘇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把那件事告訴陳冬。
可她就想在陳冬身邊呆一會兒,哪怕像剛才那樣,只是遠遠的看一眼。
盡管此時陳冬還摟著別的女人,蘇妍卻沒了以往那種情緒變化。
她甚至希望,那個叫寧晨的女孩兒,今晚會跟陳冬睡在一個房間。
或許這樣,心里的愧疚和悲傷才會少一些。
不到十分鍾,寧晨身姿優雅的走出了賓館。
蘇妍默默的凝視了幾秒,隨後心亂如麻的悄然離去。
最終,她還是沒能去敲響那扇未知的門。
午夜,松江開往燕京的火車上。
女孩兒孤獨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秀眉輕蹙,美眸微凝,有些憔悴的絕美容顏浸染著淡淡哀傷。
燦若繁星的美眸中,一滴晶瑩的淚懸而未落。
楚楚可憐,看得人心碎。
........................................
第二天中午。
陳冬睜開眼睛看到了是陌生的天花板。平躺在床上,覺得腦袋和胃都是沉甸甸的。
雖然年輕,但喝大酒的後遺症還是很明顯。
他昏昏沉沉的跑到浴室,足足衝了十多分鍾才恢復了正常狀態。
“昨晚上喝到幾點?”
“這幾個逼人,怎麼把我自己扔賓館了?”
陳冬找了一圈,也沒找著手機,於是穿好衣服,直接離開了賓館。
半小時後,出租屋。
陳冬推門而入。
福園,曹飛,小傑,三人正圍著餐桌默不作聲,桌子上擺著早餐也沒人動。
“干啥呢,早餐都買了,咋不吃?”
“我手機呢?昨天晚上,妍妍好像給我打電話了...說啥來著...”
陳冬輕聲問道,然後隨手抓了個包子往嘴里塞。
福園三人依舊沉默,神色有點怪異。
“怎麼了,都啥表情?出事了?”
“冬,進屋,我跟你說兩句話。”
福園拉著陳冬進了臥室,指了指床頭的手機,非常尷尬的開口說道,“那啥,昨晚上,我怕你把手機整丟了,就先幫你收著了。”
“剛睡醒的時候,來了條短信...你也知道,我這人手挺賤的...”
“看就看了唄,我也沒啥秘密。”
“呃...你,還是先看看內容吧。”
陳冬微微皺眉,福園的表情,讓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通話記錄上顯示,昨晚打電話的是蘇妍,說什麼完全不記得。還有一個陸濤的未接來電,以及他發來的一條短信。
陳冬點了幾下手機屏幕。
接著身軀一僵,瞳孔錯愕地驟然放大。
“小冬!想來想去,既然我知道了,還是得跟你說一下這件事...”
“.....”
“我會堵住知情人的嘴,但具體怎麼做,你自己斟酌。”
短信內容是陸濤敘述的事情經過,最下方是幾張讓他覺著異常刺眼的照片。
照片中的畫面,讓陳冬腦子里嗡地懵了一下,甚至眼前有些發黑。
酒店,蘇妍,魏寧!?
淫蕩,羞澀。
無比扎心!
那股突如其來的眩暈似乎比昨晚醉酒時還要嚴重。
一瞬間的鑽心刺骨,代替了所有的真是感官。
這他媽從小就在一起,養了二十多年都沒舍得碰的女朋友,讓別的男人干了!
他現在得什麼心情?
過往的甜言蜜語,倆人之間為幸福一生做的所有鋪墊,瞬間化成了苦澀泡沫,變成了天大的笑話。
“小冬?”
“呼...”
陳冬緩了好半天,才喘了口大氣。
“你跟他倆說了?”
“啊...”
陳冬面無表情,直接給了福園一腳。
“活二十來年,都管不住你那個逼嘴!我真他媽的...滾出去!”
“.....”
“砰!”
門被關上。
陳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煩意亂的同時,卻沒有完全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他相信蘇妍,以他倆的感情,蘇妍不可能出軌,也會跟任何男人搞曖昧,然後被趁機而入。
如果是魏寧,那更沒有任何可能。
所以無論是被人設計,還是更殘忍的暴力手段,此時最受傷,最痛苦的一定是蘇妍。
想著自己執意離開燕京,陳冬突然後悔,感到極度自責,心疼。
冷靜了一會兒,他直接撥通了蘇妍的號碼。甚至還抱著那麼一絲絲的幻想。
三聲響鈴,通話開始,卻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妍妍?”
“嗯,我在。”
陳冬盡量放緩語氣,聲音很輕的說道,“昨晚跟朋友喝酒來著,你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吧?”
蘇妍頓了一下,“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說會兒話。”
“怎麼感覺你有點不開心?”
“沒。”
“最近在學校還好麼,有沒有遇到麻煩?”
“沒有,都挺好的。”
陳冬眉頭周得更緊了,他試探了幾句,一直在給口兒,但蘇妍似乎沒有說那件事的意思。
只是嗯嗯啊啊的回應。
“就這兩天,我回燕京陪你。”
“嗯。”
又是長達十幾秒的沉默。
陳冬突然問道,“妍妍,下個月,咱們倆還結婚麼?”
蘇妍輕聲回道,“你想娶我,就結。”
“好,那你注意休息。”
“嗯。”
電話掛斷,陳冬滿臉的不自然。
情侶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溝通,尤其是出了這檔子事。如果對方完全不知情還好,否則任何程度上的隱瞞,都有可能被認為是欺騙。
陳冬不明白蘇妍為什麼絲毫未提,所以心里多少起了那麼一絲波瀾。
很不舒服。
“魏寧!!”
他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壓制不住的殺意比上次濃烈了無數倍。
五分鍾後。
冷靜下來的陳冬,面無表情的走出臥室。
“我跑一趟燕京,網吧的事兒你們先研究。”
“冬哥!”
小傑起身喊了一句。
“老爺子今天出院,你得去辦手續。”
“操!”
陳冬身形一頓,緊握的拳頭砰的一聲懟在了牆面上。
......................................
與此同時,燕京。
沈泉光著膀子站在寢室陽台,一手掐著煙,一手拿著電話撥通了魏寧的號碼。
“你在哪呢,咋還沒回來?”
“我他媽也不敢回去啊,先躲兩天再說。”
沈泉撇撇嘴,“你是真慫!干都干了,拍個幾把...再說蘇妍也沒報警的意思。”
魏寧音調拔高,“你確定?”
“放心吧,小姑娘臉皮薄,她連藍心都沒告訴。”
“那穩了!”
“要我說,你就趕緊回來,再給她續上一炮。”
“淨扯犢子,哪有機會了。”
沈泉輕笑,“我把藍心找出來,就剩蘇妍自己在寢室,你就直接去...”
魏寧遲疑道,“能行麼,再給整急眼了。”
“第一次還能說是強上,又來一次,她跟誰都沒法解釋了,必須憋著!而且,萬一你給她干爽了,沒准還得愛上你...”
“擦!那我現在回去?”
“整就完了!”
沈泉笑眯眯的掛斷電話,隨後把手機扔在了一旁。
“報警?那才好呢...最好讓人逮著個現行。”
沈泉才不管魏寧的死活,被抓進去更好,以後的事兒就有更大的操作空間了。
一個小時以後。
姿態有點鬼鬼祟祟的魏寧,在遠處看著藍心離開寢室樓後,迅速的跑向了門口收發室。
“魏公子來啦?”
“王嬸兒,我想上樓一趟。”
王嬸兒很夸張的翻了個白眼,尖聲回道,“呵,那您可是想瞎了心...帶把兒的想進這棟樓,那不是白日做夢嘛!”
魏寧撇了撇嘴,二話沒說,直接甩了五張紅票到桌子上。
王嬸兒直了直腰,貪婪的掃了兩眼。
還是很可惜的搖了搖頭。
“唰!”
魏寧又拍出三張!
“不行,讓學校領導抓著,我工作就得沒!”
“妍妍生病了,家里人讓我來送藥,還有水果...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沒那麼巧,就讓校領導看見。”
魏寧揚了揚手里的塑料袋,隨即又拍了兩張票子。
“就這些,我上去說兩句話,不行算了!”
“最多十五分鍾!”
王嬸兒一把將錢爛了過去。
魏寧動作飛快的竄進了樓梯間。
十五分鍾肯定不夠!在女生寢室,蘇妍也不敢叫喚,肏她一頓得相當刺激了。
這逼邊跑邊意淫,褲襠都支起了帳篷。
606寢室。
寂靜無聲。
蘇妍穿著短衣短褲,呆呆的坐在床上,俏臉蒼白毫無血色,像一個剛剛被剝去翅膀的天使,帶著迷人的破碎美。空洞無神的眼睛茫然地睜著,眼圈猩紅的讓人心疼。
跟陳冬通完電話之後。
她像是突然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蘇妍有種預感,可能陳冬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她幾次想要坦白,卻有些不敢面對那之後的一切。
然後思緒就漸漸陷入那種悲傷和沮喪里,走不出來。
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著。
茶不思飯不想,課也不去上。
藍心還以為蘇妍跟陳冬的感情出了問題,噓寒問暖半天,可她連聲都沒吭。
寢室門突然被緩緩推開。
那個噩夢般的身影出現在眼眸中,蘇妍還以為是幻覺。
她甚至依舊面容呆滯,沒什麼反應。
直到魏寧,表情猥瑣的坐在了床邊。
蘇妍瞪大了美眸,似乎再問,你為什麼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妍妍,我來跟你道歉...”
“滾!”
“妍妍,你真的,別想那麼多,咱倆既然發生關系了,那你就是我的女人,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魏寧一只手,攀上了她裸露的潔白小腿。
蘇妍表情徒然驚恐!
門外人來人往,她不可置信這個男人還敢動手動腳。
可恰恰相反,魏寧覺著自己現在掏槍就上,她也不敢大喊大叫。
“你瘋了!別碰我!”
“.....”
果然,蘇妍壓低了嗓音。
兩天沒吃東西,她的身體虛弱到了極致,兩只小手僅僅形成了非常微弱的抵抗。
魏寧瞬間胸有成竹。
虛情假意的話都不說了,整個人直接壓倒嬌柔無力的姑娘,兩只大手肆無忌憚的就要拔她的短褲。
蘇妍失神的眼眸中,充斥著絕望之色。
仿佛有什麼東西正把她往最黑暗最肮髒的裂隙里拉拽。
魏寧興奮的不管不顧,腦袋埋在蘇妍脖頸間,盡情的親吻,索取,享受女孩兒嬌嫩美好的身體。
他覺得此時沒人能阻止自己。
“咔”得一聲。
被他鎖住的門,響了一下。
魏寧和蘇妍都沒注意。
房門打開,一個靚麗身影悄然出現,原地呆愣幾秒,很快又將房門關嚴。
地上的暖壺被提了起來。
兩只白嫩修長的手,將其高高舉過頭頂。
隨後瞄准男人的後腦,狠狠砸落!
“砰!”
“呃...”
遭遇重擊的魏寧,只覺眼前一黑,劇痛侵襲。可他臉還沒轉過來,後腦便又被金屬暖壺狠砸了兩下。
緊接著被耗著脖領子,拽到了地板上。
“誰給你的勇氣,來女生寢室耍流氓?”
“等著坐牢吧你!”
魏寧被砸的有點懵逼,頭暈得厲害,眼神重影,但也看清了站在他面前,拎著暖壺的,是一個身材和長相都不比蘇妍差的極品美女。
不是藍心?
何雨霏?606寢室的大姐!
“看你妹呢?!趕緊滾蛋!”
“我告訴你啊,這事兒不算完!”
何雨霏掏出手機,對著地上的魏寧連續按了幾下拍照鍵,“闖女生宿舍,強奸未遂!學校和警察都得找你!”
“.....”
魏寧都沒敢吱聲,慌慌張張的爬起來,捂著腦袋,很狼狽的跑了出去。
“妍妍,不是我說你。”
“對付這種流氓,你得強勢點,你表現的越柔弱,他們就越得寸進尺,明白嗎?”
蘇妍低著頭,秀發散亂。
過了好半天,一種沙啞且低沉的聲音突然從她嘴里傳出。
“大姐,我被他強暴了。”
“.....”
何雨霏表情一滯,怔怔的看著面色慘白的蘇妍。
“他?魏寧?!”
“什麼時候?”
十分鍾後,聽完蘇妍的敘述,何雨霏滿臉心疼的抱住了她。
“妍妍,我知道現在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意義,但希望你能堅強點。”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你還年輕,未來還有更多幸福美好等著你,明白麼。”
蘇妍沉默,泫然欲泣。
“不要因為一頭畜生犯了錯,去懲罰自己!好好調整心態,其他的事情交給大姐幫你辦,好不好?”
“嗯...”
另一邊,心有忌憚的魏寧跑出學校,趕緊給沈泉打了個電話。
“咋呼哧帶喘的,這是剛干完啊?”
“干個幾把!”
沈泉很是詫異,“怎麼回事?蘇妍一個人你還搞不定麼?”
魏寧恨恨的回道,“馬勒戈壁的,正巧趕上何雨霏回寢室...差點沒給我干出腦震蕩來!”
“誰?”
“606大姐,何雨霏!”
沈泉聞言一愣,她回來了?!
...........................................
晚上八點,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優雅的裙角擺動,雪白的長腿閃耀,何雨霏自正門翩然而至,瞬間吸引了無數炙熱的目光。
在場很多大三大四的學生都認識她。
何雨霏跟蘇妍不同,她是一個經常活躍在政法大學公眾視角的校花。
名氣要大很多!
舞蹈女神是她曾經的標簽。
大學期間參加了很多次活動表演,校園論壇上記載著很多讓人流連忘返的舞蹈視頻。
何雨霏的顏值和身材,確實出類拔萃。
校花女神當之無愧。
秀眉鳳目,紅唇黑發,皮膚白晳若玉璧無瑕。明明一副偏向禁欲的長相,但身材又火辣到爆炸。
一身黑色修身短裙,氣質高貴冷艷。不及膝蓋的裙擺露出修長的美腿,配上腳下一雙精巧細致的高跟鞋,完全區別於學生風格的成熟感撲面而來。
少了校園時期的懵懂和清純,卻多了幾分在職場歷練出的沉穩和凌厲。
這種氣質,甚至讓學校里的男生失去了搭訕的勇氣。
她就像一束妖嬈帶刺的紅玫瑰,釋放著迷人的馨香,綻放出絢麗的色澤。
風姿無限,神秘危險。
陣陣幽香浮動,何雨霏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賣著自信的腳步直奔咖啡廳里側的包房。
“雨霏,好久不見!”
“你現在,真是...漂亮得讓人受不了!”
何雨霏神色略微冷淡,似乎也不想跟他過多寒暄,“沈泉,你下手挺快啊?”
沈泉笑眯眯的往前挪了挪,很輕佻的吸了吸鼻子,“你身上的味兒真好聞,換香水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
“呵呵,因為蘇妍的事兒找我?”
“廢話!”
沈泉撇撇嘴,“你瞎出什麼頭。”
何雨霏皺眉,“你不怕她報警?”
“她沒證據...再說,跟我也沒關系。”
“要不是你在背後捅咕,魏寧能得手?”
“最多讓魏寧賠點錢唄,還真要鬧得人盡皆知麼。”
“哪那麼簡單,就憑今天被我抓個現行,他起碼得蹲...”
沈泉不耐煩的擺擺手,“扯那些沒意義,抓現行你為什麼不直接報警?你就直接說,多少錢!”
“拿一百萬吧。”
“呵呵,你這是給蘇妍要的,還是給你自己要的?”
何雨霏美眸一瞪。
“行,我會轉告魏寧,給不給是他的事。”
“光給錢不行,他必須簽刑事諒解協議!”
沈泉嗤笑一聲,“你開玩笑呢?簽那玩意和自首有啥區別...說句不好聽的,干了就干了,一分錢不賠,蘇妍能咋的?”
何雨霏眼神微冷。
過了好半天才再次開口。
“你把視頻給我。”
“什麼視頻?”
何雨霏目光冷漠的與他對視,“沈泉,我了解你!從小你就蔫壞,下三濫的事兒你都門清,還總賤賤的幫別人禍害姑娘!”
“那酒店是你訂的,房間你開的,連開門的人和收拾現場的人,都是你找的吧?”
“按攝像頭的事兒你不是第一次做了,說沒有視頻,你猜我信不信!”
沈泉有點詫異,“雨霏,你挺關注我啊?我特別好奇,這兩年,院長到底給你什麼任務了?在國外還是國內啊?”
“你還有臉提院長?”
“怎麼不能提,她讓我做的事我做不到,也是錯麼?”
何雨霏輕聲回道,“算了,等你回松江,院長自然會找你,我不操心。趕緊把視頻給我...”
沈泉猥瑣的笑了笑,隨後起身走到餐桌對面,坐到了她的身邊。
“有視頻...蘇妍那小妞挺極品的,我一個男人,沒事欣賞欣賞,你要干嘛?”
“你管不著!”
“呵呵,給你也不是不行。”
沈泉有點蠢蠢欲動的把腦袋往她耳邊湊了湊,一手扶著椅背,另一只手竟然摸上了她的大腿。
“雨霏,只要你陪我...”
“啪!”
何雨霏坐著沒動,但左邊胳膊像是早就開始蓄力,小手輪了半圓一巴掌扇在了沈泉的臉上。
“想什麼呢?”
“還敢惦記我?!”
沈泉被打的腦袋晃悠了一下,但也沒表現出丁點憤怒,只是眯著眼睛看她。
“不行就不行唄,打我干啥。”
“我警告你,別把那點壞心思用我身上!”
沈泉點點頭,“呵呵,行,明白了...我現在這身板,消費不起你!”
“滾蛋!”
“那回頭我把視頻發你郵箱里。”
何雨霏聞言,沒再看他,神色冷漠的起身就要走。
突然,又是啪的一聲,比剛才那下沉悶,但更加性感淫靡。
沈泉淫笑著,竟然趁何雨霏轉身之際,像是報復的一巴掌拍在了她豐滿挺翹的屁股上。
“你!”
“嘿嘿。”
何雨霏俏臉羞憤,美眸怒視。
“別打我了昂!”
“打你屁股一下,換個視頻,很劃算吧?”
“賤人!”
何雨霏就像吃了個蒼蠅,心里極度厭惡,但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再聊會啊...”
“大晚上的,穿那麼騷,著急見客戶啊?”
“.....”
沈泉望著她誘人的背影,笑容詭異的喝了口咖啡,然後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咖啡廳門口。
何雨霏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蘇妍的號碼。
“妍妍?”
“嗯。”
“這件事,你打算跟陳冬說麼?”
“我還沒想好。”
何雨霏美眸閃爍著思考了幾秒。
比從前更加無恥更加陰損的沈泉,讓她改變了之前的計劃。
這個男人的眼神,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可倆人之間的某些淵源,就注定有些事兒避不開躲不掉,無論是在燕京,還是未來回松江。
驅狼吞虎,或許是個好辦法。
“妍妍,我覺著,你最好還是要跟陳冬說清楚,萬一今後產生誤會,那就解釋不清了。”
“你們二十多年的感情,沒道理過不去這個坎兒。”
蘇妍有些猶豫,“可是,我怕...”
何雨霏語氣堅決,“你什麼都不要怕!他是你未婚夫,出了這種事,你最該依靠的就是他。”
“如果,陳冬因為這件事,不要你了,那這個男人也不值得你托付終生,明白麼。”
“大姐,我再考慮考慮...”
“這里邊不光是魏寧,還有別人參合。你最好盡早做決定,大姐可以陪你回松江見陳冬。”
“嗯,好。”
何雨霏掛斷電話,輕吐了口濁氣。
心里突然生出那麼一絲絲負罪感,又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
與此同時。
松江某商務酒店。
黃戰沉默的站在落地窗邊抽著煙,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領導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黃局,來松江任職,還適應?”
“呵呵,承蒙王主任照顧,一切都好。”
倆人輕聲寒暄了幾句,王主任直奔主題。
“對了,黃局,有這麼個事兒...一個朋友說,家里的小孩兒不懂事,給您得罪了,就托我問問,能不能給個賠禮道歉的機會。”
黃戰聞言,心中一動,但臉上依舊笑呵呵的沒有變化。
“王主任說笑了。”
“這怎麼得罪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哈哈。”
王主任繼續試探道,“哦?說有個叫陳冬的小朋友,跟黃局關系不錯?”
“嗨!陳冬啊,就是在燕京見過兩面,沒啥關系。”
“原來如此...”
黃戰也沒多說,點到為止。
但也夠了,就這兩句話傳出去,想找陳冬麻煩的人,可就少了太多忌憚了。
上趕著不是買賣。
等你反過來求我辦事兒,再是以前的態度可就不行了。
黃戰端起酒杯,滿臉風輕雲淡。
第十九章 相見
給老爺子辦完出院手續,再送回家,忙前忙後的就挺晚了。陳冬跟陸濤通了個電話,也就沒著急回京。
但這一宿幾乎就沒怎麼睡,鬧心,難受,憋著一股想殺人的怨氣,怒火。
一大早上,陳冬渾渾噩噩的做了早餐,照顧親爹洗漱吃藥。
“打昨天你就哭喪個臉。”
“干啥啊,老子還沒死呢!”陳楚南喝著小米粥,斜著眼睛看了看他,然後沉聲說道。
“回頭讓小傑來照顧你兩天。”陳冬臉上一點笑模樣都沒有,“我得出趟門。”
“我是不是你爹?能不能等我好利索再出去浪?”
“有正事兒!”
陳楚南撇了撇嘴,“我看你是不想要拆遷款了!”
陳冬無語,“那您自己留著花吧。”
半小時後。
陳冬簡單收拾了一番,將老爺子安置好,隨後開門下樓。剛走出黑不隆通的樓道,一個看似等候多時的身影映入眼簾。
“媽?您怎麼來了。”
陳冬腳步一頓,神情詫異,還有點尷尬。
“為什麼不回家?”
“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陳冬的母親姓楊,叫楊鳳芝,是個性格很溫柔善良的女人。如今年過半百,臉上皺紋輕顯,黑發夾雜著銀絲,但那股端莊雍容的氣質還在。
而且看得出,她年輕時的姿色不凡。
楊鳳芝出身不錯,早年嫁給陳楚南後,享受過榮華富貴,也經歷過窮苦落魄。
大起大落,成就的是面對人生的淡定從容。
原本她可以陪著陳楚南,等他東山再起,或者共度普普通通的余生。
可男人的自暴自棄,性情巨變,不聽勸的酗酒,賭博,甚至家暴,生生逼走了這個曾經很愛他的女人。
或許,當時一敗塗地,還瘸了一條腿的陳楚南,也希望楊鳳芝離開,帶著陳曦和陳冬。
“陳冬,你有點沒心沒肺了吧?”
“上大學三年,你往家里打過幾個電話?”
陳冬更尷尬了,就像小孩兒做錯事一樣縮著肩膀低著頭,“也打了好幾次呢吧...”
“什麼,好幾次?!”
楊鳳芝一把拽住了他的耳朵。
“要不是你雪姐,隔三差五的問候一聲,順帶著說一下你,我都以為兒子被人拐跑了!”
“.....”
“回松江幾天了?!”
“你爸做手術,這麼大的事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陳冬也是有苦說不出,很多事根本沒法詳細解釋。比如陳曦還活著,但處境很危險,如果告訴楊鳳芝,那她肯定是沒完沒了的惦記。
“媽,我錯了!”
“你錯哪了?”
“.....”
楊鳳芝表情很嚴肅,心里有諸多不滿,但眼里對兒子的慈愛還是隱藏不住。
“以後再弄這種人口失蹤的事兒,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中午給我滾回家吃飯!”
陳冬頓時面露難色,“媽,別了吧...我還是不去了。”
楊鳳芝雙眸一凝,“必須去!”
“要不咱娘倆找個飯店吃一口。”
“陳冬!”
“行,行,那中午我回去。”
楊鳳芝抬了抬手里的東西,“把這些給你爸送去。”
“您不進去啊?”
“不了。”
“好吧,那您慢著點,我呆會兒就回家。”
“等等。”
陳冬剛要轉身,卻又被喊住。
楊鳳芝突然拉著他的手,然後從兜里掏出一張紅色存折。
“兒子,你爸的手術費,如果是跟別人借的,就趕緊還了。如果是你自己的錢,這十五萬,就算媽給你的創業資金。”
“媽!我不要,您留著吧。”
陳冬搖頭拒絕。
楊鳳芝很堅定。
“拿著!媽就能幫你這些了,以後都要靠自己!這事兒,別跟你爸說,你雪姐那邊...嗯,最好也別說。”
“走了,中午早點回來!”
陳冬深呼了一口氣。望著母親的背影,手里攥著沉甸甸的存折,眼圈頓時有些泛紅。
.........................................
事實上,陳冬自記事兒起,就沒怎麼跟陳楚生住。
楊鳳芝再婚後,就帶著他和陳曦搬到了道里區分局的家屬小區。
韓清雪的父親,韓同,原來是個很強硬的分局局長,為人剛正耿直,在任期間作風清廉,除了干部福利和基本工資,幾乎沒有灰色收入。
所以韓家談不上大富大貴,這些年還要供三個孩子上學,到最後唯一能算做資產的就是這套面積比較大的房子了。
這套房子,也就成了陳冬名義上的,有點不願意回的家。
陳冬和韓同的關系不算太好,兩個家庭的重新組建,一切都充滿了陌生,或許表面上禮數到位,心中卻難免有隔閡。
後來又因為一系列變故,他與這個繼父的感情慢慢降至了冰點。
冰到三年不回松江!
中午,陳冬開門進屋的時候,穿著圍裙的母親正在廚房里忙前忙後。
韓同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似乎很專注,也沒起身。
“小冬啊,快進來換鞋,飯菜馬上就好,桌子上有茶水,自己倒。”
“哎,好。”
陳冬換了鞋,把特意買的兩瓶酒放在地上,隨即笑著跟韓同打了聲招呼。
“韓叔。”
“看電視呢?”
韓同一開始沒反應,過了好幾秒,才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放下茶杯輕輕看了他一眼。
“呵,回家一次還得買點東西,這是把我當外人,還是把你自己當外人了?”
“.....”
陳冬表情有點尷尬,但也沒說話,直接轉身去了廚房。
五分鍾後,楊鳳芝收拾好餐桌,在桌面擺上了賣相不不錯的四菜一湯,隨即招呼倆人落座。
“兒子,都是你愛吃的,多吃點。”
“媽,辛苦了。”
韓同拿了瓶酒,入座後沉默的自斟自飲。
楊鳳芝滿臉溺愛微笑,心情很愉悅的給陳冬盛湯夾菜。
“兒子,這次回來,在家多住幾天,陪陪媽,行麼?”
“呃...”
陳冬端起飯碗的手頓了一下,有些為難的回道,“媽,我就不在家住了,但一定抽空多陪您。”
”抽空?”韓同突然抬頭,沉聲問道,“你咋那麼忙呢?”
“我跟朋友一起弄了點事兒。”
“你一個畢業證都沒到手的學生,能有什麼事兒?你念這麼多年書,就為了去華興公司上班?還是為了混社會,為了跟人打架,跟人輪鋼管片刀?!”
韓同的語氣逐漸加重,“跟華興沾邊的都是什麼人?你才回來幾天,在區分局和派出所都掛上號了!”
“老韓!”楊鳳芝拽了他一下,“孩子剛回來,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我怕你沒機會說!”
“翅膀硬了,抓不著影,他回來吃一頓飯,都算賞你臉!”
陳冬眯了眯眼睛,心里也清楚,這肯定是老韓那幫徒子徒孫給報信兒了。
在區分局當過領導的人,能不知道華興是什麼性質的企業麼。
“小冬沒回家,肯定有他的理由。”
楊鳳芝打了個圓場,隨後語氣溫柔的說道,“兒子,有件事兒,媽想跟你商量一下。”
陳冬始終悶著頭干飯,“媽,您說。”
“你現在沒拿到畢業證,回松江可能也暫時接觸不到太好的工作崗位。媽不知道你對對自己的未來有沒有具體規劃,但起碼現在這個階段不能荒廢,更不能瞎混。”
“分局刑偵大隊正在招輔警,你先干一段時間看看合適不合適,等畢業證下來,再去考個試。”
“你韓叔在分局有人脈,轉正不是問題,往上走也能運作。”
陳冬還沒吱聲。
韓同倒是先開口,“李明的資歷也熬夠了,最多一兩年就能提到大隊長,你如果能干出點成績...”
“我不當警察。”
“那你想干什麼?”
陳冬吃菜的動作一直沒停,很心平氣和的回道,“這個事兒,高考的時候,咱們就討論過。想當警察,我就報公安大學了。”
“這個職業,沒啥前途。”
“啪!”
韓同頓時橫眉瞪眼,手中筷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拍。
“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這個職業!”
“沒瞧不起,我不是那塊料,行不行?”
韓同繼續沉聲喊道,“我和你大姐都是警察!你怎麼就不能干!”
陳冬飯的動作終於僵住了。
他第一次抬起頭,有些猩紅的雙眸不帶任何溫度的與其直視。
尊重是禮數,不代表沒有怨氣。
女朋友那邊的變故,導致陳冬肚子里那股邪火還沒地方撒呢。忍著怒一宿沒睡,能坐這兒心平氣和的吃口飯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種狀態下,心里諸多負面情緒,差點被韓同這一句話點炸。
只是從小形成的良好教養,讓他克制著在母親面前拍桌摔碗的衝動。
“你還有臉提我大姐?”
“當初要不是你簽字,她能去當什麼鬼臥底?!”
“我大姐考警校是你選的,工作也是你安排的,去送死,人沒了,也是因為你!”
“她這算為國捐軀嗎?最後明面上連個犧牲的名分都沒有,你臉上有光嗎?!”
楊鳳芝神色微變,趕緊厲喝道,“小冬!怎麼跟你韓叔說話呢!”
韓同默默的干了口酒,似乎也沒想到,提起陳曦,陳冬的反應會這麼大。
但這事兒,確實因他而起。
或許正因為心有愧疚,所以這些年他始終很急切的想幫陳冬踏入警途,然後利用警方的資源,再查一查有關陳曦的事。
“韓叔,我尊重您,也感謝您。”
陳冬黑著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給自己倒了杯酒,起身朝韓同說道。
“養大成人,是您對我的恩情。”
“但以後的路,怎麼走,是我自己的事兒!至於其他的...這兒永遠都是我的家,只希望您和我媽能樂樂呵呵的過日子。”
“韓叔,這杯酒我敬你!”
楊鳳芝皺了皺眉,“小冬...”
“媽,您放心,我一定總回來吃您做的飯。”
陳冬舉杯一飲而盡,然後衝倆人鞠了個躬,便轉身離開。
楊鳳芝跟韓同對視了一眼,做了個我早知如此的表情,隨後起身追了出去。
單元門口,陳冬有些郁悶的點了根煙。
“小冬!”
“媽,你出來...這是要勸我?”
楊鳳芝小跑了兩步,有點喘,站在他身邊沉吟了一會兒,隨即開口說道,“兒子,媽其實也不想你當警察,掙不了多少錢,還挺危險。”
“那...”
“可你換個角度想,老韓留下的人脈人情,退休之後還能維持幾年?如果你到分局工作一段時間,有他幫你牽橋搭线,再加上李明那些徒弟的照顧,把這些關系接續上。”
“那將來無論你從事哪個行業,是不是會多了些底氣?”
“路也會好走一些。”
陳冬思考了幾秒,心里還是有點抵觸。
“媽,可是...”
“沒什麼可是,接了這份工作,也不耽誤你干別的事兒。”
楊鳳芝柔聲道,“兒子,我跟你說實話,分局刑偵大隊根本沒招人。老韓的性格你應該清楚,活了一輩子都沒怎麼求過人。”
“可他卻為了你的前途,舍出自己的老臉。”
“他老了,退休了,又因為你大姐的事兒心有不甘,郁郁寡歡。也因為這點,才想讓你走進公安系統。”
“這些年,在其他事兒上,他把你當親兒子一樣無私對待,你心里總該認吧?”
陳冬突然抓住母親的手,輕聲問道。
“媽,您希望我去麼?”
“去吧,起碼干一段時間,別辜負老韓的苦心...最好把他的人脈都變成你自己的。”
陳冬笑著點點頭,“媽,您還真是不客氣。”
“自己家人,客氣什麼!”
“行,那我答應您。”
陳冬接著說道,“還有,過一陣,我會告訴您個好事...能讓咱家都開心的好事。”
楊鳳芝慈愛的摸了摸他的頭。
“嗯,我等著。”
“對了,這次回來,妍妍怎麼沒跟你一起?”
“.....”
這一問,直接把陳冬那股糟心勁兒又整出來了。他到現在都沒想好該怎麼面對蘇妍,更沒想好除了這種事兒之後,自己到底應該扮演哪種角色。
“妍妍在學校還挺忙。”
“過一陣我帶她回來看你。”
........................................
下午,錦繡年華。
還沒到上人的時候,店里除了忙著准備工作的服務員,也就偶爾有那麼幾個憋到不行的客人來尋歡作樂。
陳冬給寧晨發了個短信,隨後獨自一人開了個包房。
借酒消愁。
“這天還沒黑呢,怎麼想起到這兒喝悶酒了?”
“失戀啦?”
寧晨皺著眉打開燈,踩著纖巧的高跟鞋做到了陳冬身邊,然後眉宇嫣然的開了個玩笑。
陳冬沒吱聲,直接倒了杯酒,推到她身邊。
不算明亮的燈光下,也能看清楚他那種極度煩躁郁悶,帶著陰霾的表情。
“不會吧...真失戀了?”
寧晨美眸微閃,有點詫異的問道。
陳冬眼角輕跳了幾下,淡然回道,“沒有,就突然想喝兩杯。”
“行...那我陪你。”
寧晨挽了挽袖口,然後很好爽的干了一大口酒。
“對了,有個事兒。”
“昨天我和老譚商量了一下,如果你不想接手內保經理的職位,那可以先來幫幫我。”
陳冬轉頭,疑惑的問道,“幫你?做什麼?”
“能做的太多了。”寧晨認真解釋道,“老譚名下的資產比較多,也不怎麼在店里呆。他媳婦只負責公司財務,其他的事都不管。”
“招聘,采購,宣傳,給大客戶送禮,甚至還得處理內部人員那些爛事。你別看總經理官銜挺大,什麼狗屁倒灶的活兒都得我親自負責。”
“你能力強唄。”
“夠用。”
陳冬繼續問道,“具體要干什麼。”
寧晨抿了口酒,“沒有具體,聽我指揮就行。”
“就是給你當小弟唄?”
“哈哈,你要能擺正自己的身份,姐姐肯定不能虧待你。”
陳冬思考了幾秒,隨後雙眸微微凝視,“晨晨,老譚不會輕易改變對我的定位,這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別廢話,你就說干不干吧。”
給老譚當內保經理,給寧晨當助理,看似都在錦繡任職,但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性質。
內保經理更像一種身份,意味著你要面對某些不可避免的勾心斗角,江湖紛爭。
寧晨不想讓陳冬早上這條無數人萬劫不復的路,甚至冒著違背老板意願的風險,也算用心良苦。
“我考慮考慮吧。”
楊鳳芝讓他去當警察,寧晨讓他當助理,吳鴻雁那邊也不放棄,總打電話讓他去店里。
可這些都不是他想干的事兒。
二十來歲的年紀,陳冬也難免心高氣傲。
憋著那麼一股勁兒,又難免迷茫。
而且,陳冬現在的心思,根本就沒在工作上。
酒是一杯接一杯,倆人越聊越深,話題也從事業轉變到過往經歷,再到情感心聲。
陳冬又喝斷片了,根本不知道都說了什麼,最後摟著寧晨死活不撒手。
心里的愁怨,衝淡了酒的辛辣,像水一樣往肚子里灌,但身體卻承受不住酒精的侵襲。
晚上的火車票算白訂了。
連怎麼回的出租屋都不知道。
...........................................
第二天,清晨。
酣睡中的陳冬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小傑的名字。
“喂?”
“冬哥,我去照顧老爺子,咱家來人了,你趕緊起床吧。”
“啊...誰來了?”
“呃,你自己看吧,掛了。”
“什麼鬼?!”
客廳里一點動靜兒沒有,陳冬腦子里對小傑的話都沒什麼反應,迷迷糊糊的起床,半眯著眼睛去衝了會兒澡。
等他光著膀子走出衛生間時,才驚醒似的發現,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正安然恬靜的坐在沙發上。
兩雙美眸,直勾勾的盯著他!
“我去!”
“妍妍?你...你倆啥時候進來的?”
陳冬現實驚訝,隨後便是心疼。
才幾天沒見,原本像小仙女一樣嬌艷動人的蘇妍,現在臉上寫滿了憔悴,整個人都好像瘦了一圈。
那雙曾經無比明媚自信的美眸里,他只看到了黯淡,忐忑,惶恐,以及如潮的悲傷。
何雨霏皺眉問道,“兩個大美女坐這兒半天了,你沒看見?”
陳冬尷尬的笑了笑,“睡迷糊了。”
“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再說話?”
“.....”
五分鍾後,陳冬穿戴整齊,斜靠著客廳窗戶,沉默著不知道說啥。
他還想著去燕京,蘇妍卻先一步回了松江。
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之後,還是何雨霏摔下開口問道,“陳冬,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嗯?什麼?”
“矯情!”何雨霏一看他那種別扭的神情,很明顯就是知道了這事兒,於是直接挑明了話題。
“妍妍被強奸了!”
“.....”
蘇妍的俏臉瞬間變得煞白如紙,眼眸中慌亂恐懼之色盡顯。
陳冬輕嘆著握住她的手,猶豫了幾秒後,又用力摟住了她顫抖的肩膀。
“本來打算今天去燕京...”
“那這兩天你再干嘛?為什麼不能打電話問候一聲?”
陳冬皺眉回道,“妍妍沒說,這種事兒,我怎麼問?!”
何雨霏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纖白小手指著他嬌聲喝道,“你咋想的?!明明得著信兒了,還不聞不問?你知不知道,發生這種事,妍妍有多痛苦?”
“怎麼著,你還感覺委屈唄?”
“陳冬,我告訴你,這件事,罪魁禍首就是你!”
“還創業?你挺有能耐唄?”
“有能耐怎麼不留燕京?要不是你嘚嘚嗖嗖非得回松江,蘇妍能被人趁虛而入麼?!”
陳冬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何雨霏不依不饒,繼續呵斥,“蘇妍這麼優秀的女孩兒,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
“你是她的男人,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護好她,可為什麼會出這種事?!”
“而且還是有一次先例的情況下!魏寧那種賤人,你打一次就能讓他熄了覬覦蘇妍的心思麼?”
蘇妍突然出聲,“姐,別說了,不怪陳冬。”
何雨霏有點恨鐵不成鋼,這兒幫她洗地呢,瞎填什麼亂?
“你也是傻!”
“早點跟陳冬說啊,他還敢不要你麼?”
何雨霏就像個家長一樣,給小兩口訓得都不敢吱聲。她這個大姐,不光是寢室排位的結果,也確實比他們年長了幾歲。
多那麼幾年的社會閱歷,也就多了幾分處理變故的果斷。
“按理說,這是你倆的事兒,我這個外人不該插手。但妍妍是個性子軟的姑娘,感情經歷也少。作為大姐,我得幫她多問兩句。”
“咱們都不是小孩兒,索性一次把話說清楚,省得在心里范別扭。”
何雨霏看了看倆人的表情。
“陳冬,你不會是那種有處女情結,而且特別小心眼的男人吧?”
“.....”
陳冬神色滯了一下,隨即搖頭。
就算有,此時此刻,他能當著蘇妍的面說麼?
“你愛蘇妍麼?”
“嗯。”
“經歷這種事的女孩兒,有多脆弱,有多敏感,你應該清楚。尤其是像妍妍這樣心里只有你的女孩兒。”
“我再問你一遍!”
“你能保護她嗎,能繼續對她好嗎?”
有點像婚禮現場,主持人在提問。蘇妍的美眸中滿含希望卻帶著忐忑不安,陳冬突然感到微微的尷尬,以及憋屈。
“我能。”
“好,記住你的話!”
“走了,你多陪陪蘇妍。”
何雨霏點了點頭,說完直接轉身往外走。
“對了,陳冬。”
“你出來,我跟你說點別的事兒。”
樓道內。
陳冬面無表情的點了根煙。何雨霏身姿翩然,鳳眸明媚,光彩動人。
“魏寧你應該了解,他自己做不成這件事。”
“還有其他人幫忙。”
陳冬輕聲問道,“沈泉?”
何雨霏訝異的眨了眨眼睛,“藍心不知情,沈泉收買了徐麗,半夜給魏寧開門。”
“魏寧搶了妍妍的手機,事後沈泉又找人銷毀了證據。”
“打官司希望不大,如果你想報復,早做准備。”
陳冬表情淡漠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嗯,我走了。”
“妍妍哪天回燕京,提前給我打電話。”
何雨霏大概下了五六步台階。
陳冬突然問道,“霏姐,這些事,你從哪打聽的?”
何雨霏身形一頓,隨即回眸一笑,“沒有絕對閉嚴的嘴,除非是死人。”
陳冬點點頭,心里卻不以為然。何雨霏知道的細節比陸濤還多,而且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視角。
他第一次聽見了另一個關鍵人物的名字。
徐麗!
陳冬再次回屋時,有點難受的看著沙發上神情呆滯局促的姑娘,不由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他走上前,溫柔的將蘇妍攬入懷中,口中輕聲安慰著。
“媳婦兒,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
感受到男友身體的溫暖,蘇妍似乎漸漸鎮定下來,眼神也清晰了許多。
憂郁絕美的臉蛋,頃刻間恢復了一絲曾經的光彩。
“老公,我...”
“什麼都不用說。”
“沒事兒了,一切有我!”
陳冬輕撫著蘇妍的秀發,溫聲細語。
“黑眼圈這麼重,沒休息好?”
“嗯。”
“老公摟你睡一會兒?”
“好。”
不是沒睡好,蘇妍這幾天根本就沒怎麼睡。
被強暴的痛苦,比想象中還要嚴重。如果不是何雨霏,她甚至很快就會被這種精神層面的摧殘和折磨下完全崩潰。
或許,也只有以為在愛人的懷里,她才能卸下極度彷徨驚恐的心里負擔。
陳冬的床上,不到三分鍾,蘇妍漸漸陷入沉睡。
“老公...你還愛我嗎?”
“老公...不要拋棄我...”
柔弱可憐的呢喃,輕輕環繞在耳邊。
一滴無意識的淚,落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陳冬更難受了,心頭仿佛壓著一塊由憤恨組成的巨石,越來越承重。
.....................................
與此同時,市區某飯店。
嚴剛表情淡然的對著一桌子菜大快朵頤,旁邊的嚴華掐著煙,始終唧唧歪哇個不停。
“哥,到底啥時候干啊?”
“干啥?”
嚴華瞪眼回道,“陳冬那逼崽子啊!你不是打聽清楚了,他跟市局那個沒啥關系。”
嚴剛撇撇嘴,“你好像沒長腦袋!”
“黃戰一個市局領導,沒事兒往派出所溜達什麼?他說碰巧遇著了,也就你這種二逼能信。”
“陳冬跟他,指定有點事兒!”
嚴華喊道,“那你啥意思啊,我差點讓人打死,你不管了唄?”
“管管管!我是爹啊,啥都讓我管?”
“有能耐你就自己去捅他兩刀,沒那兩下子就憋著!”
嚴剛心里也煩著呢。
黃戰幫陳冬平事兒,又否認了他倆的關系,肯定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大概是陳冬存在某種利用價值,卻不怎麼聽話。
黃戰想借別人的手,敲打敲打他。
難的是尺度。
嚴剛要真把陳冬干了,最後倒霉的還是他自己。
但這活兒要不接,那就不識好歹,無形中把新來的市局領導得罪了。
無妄之災!
黃戰主管松江後續的掃黑除惡,想找嚴剛這種人麻煩,那還真是輕而易舉。
“行,那以後我死外邊你也別管!”
“等等!”
嚴剛擺了擺手,喊住了往外走的嚴華。
“上次,你是不是找馬湖的人,給陳冬他爸腿打折了?”
“啊!”
“那為啥不接著找他?”
嚴華一愣,“馬湖還能幫我麼。”
“你馬哥這兩年好起來了,錢包厚,手下人也硬...也該為咱們嚴家出點力了。”
“你這麼跟他說...”
嚴剛不到三十的年紀,能在松江成千上萬的混子中竄起來,那肯定不是個只會掄片刀的莽夫。
勇猛狠辣是魄力,不擇手段是性格。
嚴華坑隊友是腦子不夠。
嚴剛則是有計劃的讓自己人去當炮灰。
“喂,馬哥...”
“華子啊?有話好好說,你可別叫我哥,當不起!”
“馬哥!在哪呢,老弟請你吃口飯啊?”
“不吃,我戒了!沒事我掛了啊...”
嚴華差點被這兩句話噎死,“我大哥,讓我跟你交代點事兒!”
“.....”
...........................................
蘇妍在陳冬那兒呆了三天,又回家住了幾天,終於恢復了表面上的正常狀態。
她打算去燕京,把學校的事兒處理完,然後徹底回歸松江。
沒再提考研的事兒。
也沒了那些看似很豐滿卻不切實際的幻想。
“老公,那...下個月,咱倆還結婚嗎?”
“等你回來再說,去吧。”
女孩兒清澈明亮的眼眸,突然變得有些黯淡。
即將開動的火車前,陳冬抱了抱蘇妍,隨後朝不遠處的何雨霏點點頭。
“霏姐,麻煩你了。”
“沒事。”
幾天時間的相處,陳冬和蘇妍一日既往的親密無間,柔情似水。
但倆人心中很清楚,他們原本完美無瑕的愛情,有了那麼一絲不可避免的裂痕。
這種裂痕,或許可以在未來,通過共同的努力去修補。又或者因為某些細小的陰霾,漸漸擴大,直至徹底破碎。
率先改變的是蘇妍。
她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曾經對待這段感情的自信,舉手投足間多了些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而陳冬,表面上無動於衷,心里卻產生了一種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淡漠。
卑微的不是無法改變的經歷。
而是被玷汙的,永遠留下別人痕跡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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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冬返回出租屋時。
小傑和福園曹飛正熱火朝天的斗著地主。還有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青年,躺在床上擺弄著手機。
“呵,猛哥來了?”
“你這忙啥呢,天天見不著人。”
曹猛笑呵呵的坐了起來,給陳冬遞了根煙。
“去外地辦事了,事兒沒辦成。”
“讓小園給我叫回來了。”
陳冬一愣,“干啥啊?”
福園隨意回了句,“我跟一傻逼打起來了...”
“誰啊?”
“咱小學二班的,燕老貓。”
“因為啥?”
福園頭都沒抬,沉聲回道,“玩拖拉機,輸錢賴賴唧唧的不想給,還他麼的罵我。”
“然後,你就給猛哥從外地找回來了?”
“啊,猛哥給他那個逼嘴懟了一刀,當時就跪下了。”
陳冬好奇問道,“你們玩多大啊?”
曹飛憋著笑插了句嘴,“五毛底兒,封頂十塊。”
陳冬聞言,直接愣了好幾分鍾。
“那...他一共輸你多少錢?”
“不是錢的事兒,主要是他態度不對,老跟我裝逼!”福園明顯在回避多少錢的話題。
“園哥,我就想知道他輸你多少錢!”
“三塊五...”
陳冬直接懵逼了,“不是,大哥!你他媽因為三塊五毛錢,給猛哥喊回來,捅人一刀?”
“因為三塊五,整出個輕傷?!”
福園臉上好像有點掛不住了,“我再跟你強調一遍,不是錢的事兒,是他態度不對,明白不?”
陳冬有點崩潰了,“猛哥?你咋這麼慣著他?”
曹猛吐了口煙,“要不是小傑和小飛拉著,我能給他屎打出來,你信不?”
“前天誰說要合伙干點事兒的?”
“散了吧,我扯股了,有這樣的傻逼,咱能干成啥...”
陳冬扔下一句話,轉身就進屋了,過了十來分鍾,才拎著個運動包走出來。
“你干啥去啊?”
“回趟燕京。”
福園瞥了瞥嘴,斜眼一看。
蘇妍都走了,陳冬沒跟著一起,反倒獨身回京。去干嘛,不言而喻。
“這個節骨眼,如果魏寧出事兒了,那警方很快就會查到你身上。”
“一旦在警方上线,以後的道兒,可就不好走了。”
陳冬欣然一笑,“這麼不相信哥的實力?”
福園沉聲道,“你再有實力,也不能飛天遁地...萬一呢?”
陳冬無語。
小傑起身道,“冬哥,我去吧,那邊我比較熟悉。”
“你也不行,一樣在關系網之內。”福園搖頭,隨後輕輕瞟了眼始終沒說話的曹猛。
曹猛呵呵一笑,“怎麼你這個逼樣的,還裝一把狗頭軍師呢?點我名兒昂?”
“行,那就我去。”
陳冬皺眉,“猛哥,不用...”
曹猛擺擺手,“玩歸玩,鬧歸鬧!咱們既然聚到一起了,那總得經點事兒。”
“我現在的身份,見不了光。本來,在松江就呆不長,正好我大哥還讓我去燕京一趟。”
“這事兒,就順道幫你辦了!”
曹猛都沒給陳冬拒絕的機會。
“照片發我,還得有個能定位的人,你找,單獨跟我對接。”
“其他的,你就別管了。”
陳冬站定沉思了好半天,權衡利弊之後,終於點頭。
“猛哥...”
“不用說謝,說你想要的結果。”
陳冬很堅定的回道,“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生死勿論。”
曹猛目光與他直視,“可以。”
要是陳冬親自出手,肯定就奔著干死魏寧去的。可換成曹猛,他也不好把話說的太絕。
死人和傷人,完全是兩個偵查力度。
即便,曹猛手上肯定不止一條人命。
“冬,離開松江,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兩個弟弟,我希望你能多帶帶他倆。”
“別讓人欺負了,連個出頭的沒有。流血流汗不怕,你明白麼。”
陳冬認真的點點頭,“你放心,猛哥。”
“你們四個爭點氣,我希望回松江的時候,咱們不用開著面包車去別人的地盤,再打個頭破血流。”
.....................................
十分鍾後。
曹猛獨身一人,踏上了去燕京的征途。
出租屋里。
陳冬把小傑叫到了陽台。
“你去一趟臨省,這上面是地址,找一個叫徐麗的女生。”
“照片我發你手機上。”
第二十章 預謀
燕京,政法大學。
傍晚十分。
度過了一個香艷膩歪的周末後,沈泉將藍心送回寢室,隨即返回學校門口,徑直走上了一台黑色轎車。
魏寧坐在駕駛位,百無聊賴的抽著煙。
“又找我干啥啊?”
“操!你成天摟著媳婦兒睡覺可得勁了,就不管我了唄?”
“你純純是個慫逼,不說沒事了麼。”
“何雨霏都他媽知道了,還能沒事?”
沈泉輕笑著擺擺手,“只要你咬死不承認,誰來也不好使。對了,何雨霏找我了,讓你賠償蘇妍兩百萬,我沒同...”
還沒等他說完。
魏寧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直接說道,“兩百萬?行啊,只要她能保證蘇妍不追究了,這錢我掏!”
“.....”
沈泉頓時無語,好像他麼要少了!
“寧,我知道你是個富二代。”
“但一直沒問,你家到底是干啥的,趁多少錢啊?”
魏寧愣了一下,“酒店,會所,啥掙錢干啥,具體有多少資產我也不知道,高中之後,我就沒怎麼回過家了。”
“為啥啊?”
“我媽沒的早,我爸又找了一個。”
沈泉目光閃爍道,“找就找唄,你是長子,還怕在家里沒地位?”
魏寧擺擺手,半開玩笑似的說道,“你不知道...這女的是蘇妍的遠方小姨,長的確實不錯,跟妖精似的,但就是有點邪性。”
“我爸的身體原來挺好的,可自從娶了她,那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幾乎把醫院當家了。”
“而且,我總感覺,她有點想勾引我的意思...”
沈泉呵呵一笑,“父子通吃?這麼刺激麼?”
魏寧像是還有點不好意思,“真事兒!家里就他麼倆人,這騷逼敢就穿個睡衣跟我吃飯,里面還是真空的。”
“.....”
“我為啥不敢回家?”
“我怕我把持不住啊...這要真整出點啥事兒,我爸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沈泉神情詫異道,“不是你性格啊?”
“她生的是女孩兒,到最後老爺子肯定把家產留給我,所以跟她捅咕一下子真范不上!手里有錢兒,到哪都不缺屄。”
“呵呵,沒毛病。”
沈泉笑的人畜無害,心里更加認定了一件事。
以後無論去哪,不管干啥,都得帶上這個大腦缺根弦,但又像提款機一樣的好兄弟。
“得,你自己找個地方樂呵吧。”
“我先回去了。”
魏寧瞪眼抓住了他的胳膊。
“別啊,咱倆找個地方喝點...晚上我安排你。”
“安排啥啊,我他媽這兩天都沒咋下床,現在走道兒都突突。”
“那就不玩葷的唄,找個小姐姐幫你揉揉腿。”
“.....”
魏寧直接檸鑰匙發動汽車。
“哎呀,走吧!”
“我自己也沒意思。”
......................................
魏寧帶沈泉找了個餐廳,喝了幾瓶啤酒,隨後就去了學校附近一家還算挺高檔的洗浴中心。
浴區泡了會兒澡,換上浴服。
正往二樓按摩區走的時候,倆人迎面與一個穿著牛仔褲黑體恤的青年擦身而過。
青年長相平凡,姿態低調,但就那麼一瞬間,沈泉突然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很隨意的掃了一眼,就像被蟄伏在暗處的猛獸盯上一樣。
說是趨吉避凶有點邪乎,但過往的經歷中,沈泉確實總有那麼點能躲事兒的運氣。
剛進電梯,這左眼就開始跳個沒完。
“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呢。”沈泉小聲嘀咕了一句,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那個青年。
“咋了你?”魏寧問道。
“沒事,突然有點心慌。”
“呵呵,這啤酒有點上頭。”
到了二樓,服務員引領著倆人往包房走、
魏寧點了兩個顏值在线的姑娘,隨後對沈泉問道,“咱倆分開玩?”
“一個屋吧,說會兒話。”
沈泉特意選了個比較寬敞而且帶窗的包房。
與此同時,安全通道的鐵門後,牛仔褲青年面無表情的點了根煙,隨後靠著牆耐心的等待著。
大概又過了五分鍾。
走廊里傳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
兩個身材不錯的短裙美女款款而來,輕輕敲了敲房門,然後禮貌微笑著推門而入。
正此時,突然出現的人影無聲無息而來。
房門在即將關閉的刹那,被一只手輕描淡寫的抵住。
“您好...”
倆姑娘還小聲打了個招呼,以為他是客人的朋友。
魏寧愣了吧唧的問道,“你誰啊?”
“沒你倆事兒,一邊蹲著!”
曹猛很淡定的鎖好門,朝倆姑娘說了句話,隨後掛著一絲詭笑直直的走向魏寧。
反應最快的是沈泉,直接從按摩床上竄了起來,翻身下地。
“魏寧?!”
“啊...”
話音剛落,曹猛已行至床邊,突然寒光乍現,雪亮的三棱軍刺從袖口滑出。
“我操!”
“你他媽...”
魏寧剛要後撤,卻被一把抓住了腳腕。
“噗嗤!”
鋒利的三棱軍刺幾乎是垂直著狠狠扎進魏寧的小腿肚子,直接貫穿,釘在床面。
“啊,啊!!...”
驚呼,慘叫,卻沒能讓曹猛分心絲毫。
染血軍刺拔出,毫不猶豫的連續揮舞。
動作極快,下手極穩,眨眼間連捅四刀!
魏寧後仰著上身,瞪著眼睛,本能的躲避要害,垂死掙扎著抓住了他的胳膊。
一分鍾都不到的變故,那兩個女孩兒已經嚇傻了。
大量鮮血噴濺在純白色床單上。
“吱嘎!”
那邊的動靜吸引了曹猛的注意力。
他一回頭,沈泉已經跑到了窗邊。
“沈泉?!”
曹猛歪著腦袋,拎著滴血的軍刺,面無表情的朝他走了過去。
沈泉瞄了一眼樓下大排檔支起的擋雨棚,想都沒想直接跳了下去。
別說二樓,就是再高個一兩層,估計他都不能猶豫。
不跳絕逼完犢子!
這人剛才捅魏寧,幾乎刀刀直奔胸口、腹部,脖頸等要害部位。
就是奔著干死他來的!
陳冬麼?
沈泉不確定,他才回松江幾天,身邊就能有干這種活兒的人了?
“嘭!”
“嘩啦!...”
帶著滿腦子的驚駭與疑惑,經過遮雨棚的緩衝,沈泉還算安全的落地。
三米多的高度,傷不太重。
他趕緊朝周圍人群大聲喊叫。
“報警!殺人了...快報警!叫救護車...”
“魏寧啊...兄弟,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點了。”
沈泉一瘸一拐的往道邊走,同時有些驚慌的轉頭看了眼二樓窗戶的方向。
這一眼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
曹猛竟然也跟著從二樓跳了下來,一個非常利索的側滾翻後,起身就朝他飛奔而來。
“我操!”
沈泉撒腿就跑!
他有點慌不擇道,因為曹猛追的很緊,兩人距離越來越近。
幾十米外的建設銀行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救命!”
“大哥,救我!”
沈泉嘶吼著朝銀行里兩個穿著制服,也不知道是警察還是保安的年輕人求救。
“啪!”
等他剛踏上銀行門前台階,卻被一把薅住了脖領子。
曹猛手中軍刺飛快前捅!
沈泉極力掙脫,往前撲倒,刀尖堪堪扎進他肋骨處的皮膚。
冷光再閃!
第二刀緊隨其後。
沈泉翻身往旁邊一躲,躲了要害,但肩膀處的肉卻被直接扎了個對穿。
他甚至老不及慘叫,咬牙使勁蹬著腳。
總算是狼狽的逃進了銀行大廳。
兩個明顯有些發愣的安保人員,也終於反應過來,攥著警棍湊了過來,但也沒說采取什麼制止措施。
曹猛沒再往里追。
畢竟銀行這種地方比較敏感。
他揚起軍刺,神情冷漠的指了指沈泉,隨即不緊不慢的轉身離去,消失在附近的居民小巷中。
五分鍾後,警車鳴笛。
十分鍾後,沈泉捂著傷口,驚魂未定的上了救護車。
旁邊滿身是血的魏寧,已然是進氣少出氣多。
市區某私人會所。
曹猛雙手插兜,姿態淡然的推開包房大門。
一個看著氣質頗為不凡的中年人含笑擺了擺手。
“去哪溜達了?”
“處理點私事兒。”
中年人不動聲色的瞄了眼曹猛身上沾染的血跡,似乎也沒當回事兒。
“去換身衣服,咱倆先吃口飯。”
“一會兒帶你見兩個朋友。”
與此同時,吉L省,某邊緣小鎮。
算是衣錦還鄉的徐麗,自打離開了那個威嚴冰冷的繁華都市後,仿佛一切壓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得到了一筆錢,雖然不多,但卻足夠在家鄉小鎮買套房子,買個小車。
她的學歷足夠找一份體面的工作,再找一個條件不錯的男人,然後平凡且愉悅的去享受生活。
徐麗以為自己的未來會是幸福的。
直到這天晚上,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被人像雞仔一樣拽了上面包車。
“啪,啪!..”
已經過去十來分鍾了,這頓耳光就沒停。
眼前的年輕男人一句話都沒說。
“呼!...”
“以前我從不打女人,但你做的事兒,算不上人。”
徐麗眼中閃爍著慌亂和驚恐,兩邊臉頰已經被打腫了,根本不敢吭聲。
她現在也明白了這人是為啥來的。
小傑慢條斯理的掏出一張A4紙,一只碳素筆,擺到她面前,隨後輕聲開口。
“別緊張,只要你配合我,不會有事兒。”
“.....”
“沈泉找你說了什麼。”
“那天晚上的具體過程。”
“把你知道的,經歷的,詳細說一遍,再寫一遍。”
小傑盯著她的臉蛋,把玩著手里的匕首。
徐麗幾乎快要崩潰。
“你可以拒絕我。”
“但以後的日子,可能要經常跟整容醫生打交道了。”
..........................................
燕京某醫院。
李瀾伊匆匆趕到的時候,搶救室的紅燈還亮著,魏寧始終沒脫離生命危險。
纖細性感的高跟鞋踩得地面噠噠直響,卻因為過於慌亂顯得有些踉蹌。
等候已久的助理連忙上前攙扶。
“醫生怎麼說,能救活嗎?”李瀾伊很急切的問道。
“還在做手術,一直沒人出來。”助理面色凝重的回道。
“不是還有一個同學麼,他在哪?”
“已經離開了。”
李瀾伊秀眉微皺,“走了?不是也挨了兩刀麼?”
助理輕聲解釋道,“對方的主要目標應該就是魏公子,另一個同學受傷不算嚴重。”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簡單的處理了傷口,然後很堅決的離開了醫院。”
沈泉走得早,不是因為傷得不重。
是真不敢在醫院多留。
曹猛的凶殘歷歷在目。
魏寧眼看著就活不成了,也不差再多干死一個。
沈泉怕他來醫院補刀,所以只是簡單縫合了一下,打了針破傷風,人就沒影了。
“哦...對了,李總!那個叫沈泉的同學留了張字條,讓我交給您。”
“誰?沈泉?!”
李瀾伊美眸圓瞪,滿臉驚詫,“你說寧寧那個室友,叫沈泉?”
“對的...”
李瀾伊愣了半天,心里莫名有種特別荒唐的感覺。
她打開紙條,沉默的看了看上面寫的幾排小字。
“寧寧,這...竟然...蘇妍!”
“陳冬的...報復?”
李瀾伊翹起美腿坐到了椅子上,沉思了半天,隨即朝助理擺擺手。
“你先回松江,查一查這個陳冬,家庭背景,人際關系,越詳細越好!”
“好的,李總。”
李瀾伊揚了揚白皙的玉頸,“這件事,先不要跟魏總說。”
“嗯,我明白。”
助理點頭,又繼續問道,“警察那邊呢?”
李瀾伊俏臉微冷,“不報案,應付一下就行。”
........................................
第二天早上。
晨跑歸來的何雨霏,拎著三人份的早餐,推開了寢室房門。
蘇妍和藍心還貓在被窩里沒動靜。
“起床了,兩個小懶豬!”
“妍妍,你原來不是有晨跑的習慣嗎,最近怎麼變懶了?”
何雨霏小嘴吐槽了幾句,隨後一手一個直接掀開了倆人的被子,頓時一片白花花粉嫩嫩的春光乍現。
“哎呀...”
十幾分鍾後。
洗漱完畢,穿著清涼的三個美女,圍上了方桌,小口小口的吃著早操。
“哎,你們聽說了麼。”
“昨天晚上,魏寧被人捅了五刀!”
何雨霏輕聲說道,語氣里帶著一點點幸災樂禍。
蘇妍愣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淡然。
對她來說,無論魏寧是死是活,時光都無法倒流,已經遭受的傷害也無法彌補。
蘇妍寧願再也聽不見這個人的消息。
他的下場有多慘,那都是自作自受。
這件事大概率是陳冬做的,蘇妍唯一擔心的,也只有自己的男友能否全身而退。
藍心反應也不大,“因為啥被捅,人死了麼?”
何雨霏眼露詫異,“你不知道?昨晚沈泉也在場吧?”
“沒啊...剛才我倆還通電話呢,他去外地辦事兒了。”
“.....”
藍心應該是真不知道,那就是沈泉睜眼說瞎話。
“心心,我還沒問,你怎麼就跟沈泉好了呢?”
“嗨...那能有啥原因,看對眼了唄,他對我挺好的...”
何雨霏眸光閃爍,語氣頗為隨意的說道,“嗯,感情問題你自己做主,但這個階段談戀愛,也別太投入了。”
“呃...”
“我的意思是,凡事你得留個心眼。沈泉那人,心思挺深的,傻姑娘別被賣了還幫忙數錢...”
藍心聽了這話,半天沒反映過勁兒來。
而且心里多少有點不舒服。
“大姐,你跟沈泉認識?”
“都是松江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有點交集,不熟。”
藍心陷入沉默,沒再說話。
似乎自己的朋友,對沈泉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她很糾結,不知該怎麼做。
另一邊,松江,出租屋。
曹飛把手機遞給剛起床的陳冬,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魏,五刀,生死未知。沈,兩刀,輕傷。”
“已安全撤離,勿念!”
陳冬單手揉了揉額頭,無聲沉吟了幾秒。
畢竟是燕京,有諸多不便。
曹猛這趟活兒干的已經是很利索了。
怒火怨氣疏散了不少,但在陳冬心里,這件事兒,肯定不算完。
“網吧那邊,你們接觸的怎麼樣了?”
“不太順利,老板又不想賣了。”
陳冬詫異道,“為啥。”
曹飛回道,“沒說,談了兩次,支支吾吾的,倒不像是敷衍,他那意思是真不想干了,可能有啥難處。”
“這買賣,能行?”
“接手就能進錢兒!”
陳冬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認准了,那就去打聽打聽,有啥困難,興許咱們能幫他解決了。”
“行。”
“你倆先趟趟道兒,我最近得忙點別的事。”
福園問道,“你還有啥可忙的?”
陳冬無奈道,“接了倆兼職...我媽讓我去分局當輔警,晨晨讓我給她當助理。”
“沒一個正經活兒,不去還不行。”
福園撇撇嘴,“你可拉倒吧...晨晨那是讓你去當助理麼?她純純就是想睡你!”
“你也是個悶騷的玩意,啥叫不去不行?”
“我看這回蘇妍也管不了你了,寧晨偶爾再給你整點姐姐的愛。”
“不出半個月,你倆准咕嚕到一張床上!”
曹飛在旁邊聽的嘎嘎直樂。
陳冬有點惱羞成怒的懟了福園一拳。
“滾犢子,你思想太他媽肮髒了!”
“裝吧,我看你能裝到啥時候。”
.......................................
兩個多月,轉瞬即逝。
陳冬心無旁騖的度過了回松江以來,最忙碌最充實的一段時間。
忙著適應新的工作環境,忙著結交新的人脈關系。
華興公司,錦繡年華,分局刑偵大隊,三個看似毫不相干的機構,被無形中串聯到一起。
某些人和事,在陳冬眼中,逐漸變得明朗通透。
刑警隊那邊不怎麼忙,也根本沒有招輔警這一說。
只是韓同找關系要了個類似預備編制的名額。這麼長時間,陳冬一共就出了四五次任務,也都是小打小鬧。
陳冬的注意力主要還是放在華興公司。他很迫切的想要弄清楚寶豐集團在松江的核心項目。
但又似乎沒那麼容易獲得老譚和嫖哥的信任。
陳曦的消息也是如同石沉大海,上次的接觸就仿佛曇花一現。
至於寧晨。
晨晨大美女肯定是想把他往好道兒上領的。
雖然在工作上挺合得來,但她多次隱晦的勸說陳冬離開錦繡,甚至可以拿一筆錢幫忙創業。
陳冬只能報以不太走心的敷衍。
有些話說不出口,有些事兒也只能向前看。
人不得己,活著總有苦衷。
這天上午。
陳冬接到寧晨的指示後,下去租了台小型箱貨車。隨即帶著三個兄弟來到了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
寧晨早早的站在單元門口迎接。
“大姐,你還真拿我當小弟了昂?”
陳冬沒好氣兒的開口道,“搬家不能找搬家公司麼?非得讓我們幾個當免費苦力?”
寧晨俏臉帶著甜美的微笑,動作很親昵的扶了下他的胳膊,“東西也不多,你們就幫幫忙唄。找外人來,我們幾個女孩兒也不安全。”
“.....”
福園表情怪異的插嘴道,“傻冬,你真是腦袋有坑!這是找你幫忙搬家麼?這明顯是給你一個和美女增進感情的機會!”
“是吧,晨晨?”
“哈哈,還是園園聰明。”
“滾犢子,跟我出門,你能不能少說話!”
寧晨轉頭看了看福園曹飛和小傑,似笑非笑道,“先進屋吧...我閨蜜可是個大美女,而且單身,你們三個可得好好表現。”
陳冬開玩笑道,“那我是不是也有機會?”
“你試試唄?”
“.....”
爬了幾層樓梯,眾人相繼進屋。
客廳中一個看著三十多歲,穿著居家服的女人,正在收拾東西。
陳冬認識她。
方華,錦繡年華帶女孩兒的媽咪,是個八面玲瓏很會來事兒的大姐。
“呵,小冬來了?”
“哎,華姐!”
“快進來坐,我給你們拿水。”
陳冬擺擺手,“不用,華姐...先干活兒吧。”
正寒暄著,里邊臥室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纖細的姑娘緩緩走出。
幾個小伙子瞬間漏出那種看見大美女的驚艷表情。
姑娘長相精致,臉蛋俏麗無暇,烏黑秀發挽在腦後,裸露肌膚細潤如脂。
穿著一身優雅的紫色空姐制服,漂亮的裙擺下是性感的黑絲和閃亮的高跟鞋。
寧晨走過去拉住了姑娘的手,“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閨蜜凌薇,空姐呦...”
可能是職業素養的表現,凌薇臉上始終帶著那種有點端莊正式的微笑,“你們好。”
“晨晨,我這邊可能來不及了,得趕去機場。”
“沒事兒,你先去。”
凌薇帶著歉意點了點頭,“那麻煩你們啦。”
福園好像很激動似的來到寧晨身邊,很小聲的說道,“晨姐,她真單身麼?感覺我可能要戀愛了...”
寧晨笑眯眯的沒說話,斜眼憋了他一下,隨後指了指凌薇的臥室方向。
小傑已經悄默默的湊了過去。
“美女,你東西都在這兒嗎,我幫你搬。”
“嗯,謝謝你。”
“著急上班就趕緊出發吧,這里交給我!”
“好,真是麻煩了,改天請你吃飯。”
凌薇很客氣的跟小傑說了兩句話,又跟寧晨、方華打了聲招呼,隨即踩著高跟鞋噠噠離去。
錯失先機的福園滿臉沮喪,仿佛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園兒,又失戀了吧?”
“.....”
臨近中午。
一通熱火朝天的忙乎,幾個人終於把差不多裝滿箱貨的大包小包搬到了目的地。
哪怕有電梯,給四個主力搬運工也累得夠嗆。
寧晨新租的公寓是個剛建成的小區,位於江邊的繁華區域,離錦繡年華不遠。
“晨晨,這房子不便宜吧?”
“還好,公司給我報銷一半兒費用。”
陳冬驚訝道,“老譚挺仗義啊?”
寧晨笑著回道,“那是,他現在就指著我掙錢啦,哈哈。”
“你們三人住,為啥整個四室的房子啊,還剩一屋給我留的?”
“你來唄...那半兒房租你出,住我屋都行!”
“.....”
福園等著眼珠子不滿道,“注意點場合行麼?用不用我們都走,給你倆騰地兒?”
“現在都明目張膽的示愛了?”
陳冬無語的推了他一把,“滾犢子,你說話真他媽招人膈應!”
正此時,小傑突然有些靦腆的笑著問道,“晨姐,要不那間房給我住吧...我先付倆月的錢?”
“.....”
“操,這他麼是真墜入愛河了!”
寧晨崩潰道,“大哥,我就是沒租著三室的房子!我們三個女孩兒,能跟男人住一起麼!”
小傑眼神熱切的看著陳冬,期盼的說道,“冬哥,要不咱倆換房子吧,在這兒附近租一個。”
“.....”
福園神情有點不自然的打岔道,“我餓了,吃啥啊?”
“我在樓下餐館訂了幾個菜。”
“姐姐,我一上午干了半個月的體力活兒,你就請我吃盒飯?”
寧晨笑著回道,“晚上帶你們去吃大餐...”
“去哪?”
“咱們學校有人組織聚會。今晚六點,在紫荊閣,你可以隨便吃。”
福園撇撇嘴,“校友群里那幾個傻逼組織的?不去!跟他們玩不到一塊兒。”
“一個班的聚聚還行,我就沒聽說過,不同年級還他麼組織聚會的!”
“我也不想參合,他們非讓我聯系同學。”寧晨無奈道,“溜達玩唄,基本是咱們家附近的,都認識。”
福園篤定道,“你信不信,提這個事兒的人,指定是覺著自己混好了,純純為了裝一把逼!”
陳冬呵呵一笑,“我就不信,裝逼誰能裝過你。”
“那沒毛病。”
“.....”
寧晨眨了眨大眼睛,“行啦,聚會不算,明天我再請你們吃好吃的。”
.....................................
政法大學。
通往八號寢室摟的花園小路上,清雅絕美的女孩兒獨自漫步,纖細的身姿輕盈優雅。
蘇妍看著比從前更加清瘦了,那雙幽靜的美眸依舊清澈明亮,卻總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氣質里多了一種憂郁淡然,卻失去了曾經那種溫婉動人的笑。
這段時間,陳冬來過一次燕京,蘇妍也回了兩次松江。
倆人像往常一樣相處,也不缺少該有的甜蜜溫馨。
只是莫名的,誰都沒再提起結婚的事。
606寢室。
蘇妍有些感慨的收拾著行李箱。
藍心從床上爬起來,晃著兩條白腿坐到了她的旁邊。
“妍妍,你的事兒都處理好了?”
“嗯,要回去了。”
“那我也不在學校呆了,回家。”
“怎麼了,你不是還要留一段時間麼?”
蘇妍抬起頭,這才發現藍心那雙哭得有些紅腫的大眼睛,臉蛋上還掛著兩道明顯的淚痕。
“我跟沈泉分手了。”
“哦,分了就分了吧。”
蘇妍還是沒什麼反應。
這姑娘現在好像對啥事都不關心,麻木淡漠,甚至有點厭世的感覺。
藍心沉默了半天。
隨後稍顯猶豫的開口。
“妍妍,要不,你跟我去江州玩兩天,散散心?”
蘇妍沒說話,似乎不太感興趣。
“行麼,就當陪陪我...這次分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
正說著,寢室門突然被人推開。
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裝的何雨霏,滿臉疲憊的走了進來,隨後快速甩掉兩只高跟鞋,直接撲上了蘇妍的床。
“哎呀,累死我了!”
“你倆聊啥呢...”
藍心伸出小手幫她揉了揉小腿,笑呵呵回道,“大姐,妍妍要離校了,我想邀請她來我老家做客,你也去唄?”
“江州?行啊!”
“妍妍還沒同意呢。”
何雨霏美眸微動,直直看了藍心幾秒,隨即輕聲說道,“正好我手上的事兒都忙完了,咱們可以找幾個南方的城市轉一轉,先去江州。”
“妍妍,你也別急著回松江了,姐帶你倆玩幾天。”
“我...”
“怎麼了,你還心急回家陪男朋友啊?”
“沒。”
“那就去啊。”
蘇妍考慮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頭,“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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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紫金閣。
陳冬拽著在後邊逼叨沒完的福園,來到了樓上一間包房的門口。
倆人往屋里掃了一眼,將近一大半不認識。
“我就說不來,你非得來。”
“這他媽一屋子人,起碼一半跟咱倆干過仗。”
“咋那麼願意看他們裝逼呢?”
陳冬無語的回道,“你哪那麼多事兒,吃個飯還能有人找你報仇啊!”
“我發現你也是個舔狗,寧晨讓你干啥都行,是不就惦記著跟她同床共枕呢?”
“.....”
“你倆干啥呢,都快吃完了才來?”
寧晨皺著秀眉問道,“趕緊坐吧,你們班同學在那桌呢。”
福園撇嘴說道,“晨晨,就這麼一會兒,我發現起碼有四五個男的,始終盯著你的小屁股...”
“你是不是讓我倆來當護花使者的?”
寧晨美眸一瞪,恨恨剜了他一眼。
“來,各位同學,讓我們歡迎十八中曾經的風雲人物,陳冬和福園!”
“都沒人搭理他倆,進屋就跟你說悄悄話。”
“就跟沒看見我們似的。”
“對,不扯這倆二逼!”
“想坐下,先干半斤白的!”
福園直接往場中間一站,“喝酒不算事兒,一會兒我踩箱打圈,誰不喝誰兒子!”
陳冬拉了他一把,笑著說道,“別他麼給我丟人...都挺長時間不見面,今兒主要是聯絡感情!”
“冬,怎麼滴,混好了唄,高中畢業以後,一個電話沒給我打過。”
“嗨,別說了,沒錢買手機啊!有幾次想找你借錢,但沒好意思張口。”
男同學哈哈一樂,“那你這事兒辦的沒毛病,咱倆得多喝兩杯!”
“必須喝點。”
亂糟糟的房間里,福園已經開始跟旁邊的人吹上牛逼了。
陳冬也跟幾個以前關系比較好的同學推杯換盞。
過了一會兒,他轉頭看了眼鄰桌的寧晨,一個長相挺白淨,手里把玩著寶馬車鑰匙的青年,正坐在她身邊小聲交談。
這個青年陳冬也認識,叫王嘉,比他大兩界,上學的時候還因為打籃球起過衝突。
“你能不能別像個老娘們似的,就這點事兒墨跡起來沒完?”寧晨輕皺秀眉,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我這不是愛你愛到心跳加速麼。”
“我去,你別惡心我...”
寧晨臉上笑呵呵的,顯然沒把他當回事。
陳冬插了句嘴,“晨晨,晚上還有第二場啊?”
“嗯...去店里,我安排好了。”
“冬子?”王嘉點了根煙,斜歪著上身,差不多用鼻孔對著陳冬,“聽說你考到燕京去了,這是畢業了?”
陳冬輕輕點了點頭。
“那現在干啥呢?”
“隨便找個班上。”
王嘉一聽更來勁了,“要我說,你們上那個大學,一點逼用沒有。”
“浪費好幾年時間,回來還是一個月掙那二三千塊錢兒,給車加油都不夠。”
“呵呵,對付活唄。”
“你看哥們,高中畢業就跟我爸包工程,也沒多少存款,隨隨便便提個寶馬,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還有幾個穿的溜光水滑的男同學,也開始嗚嗚渣渣的叫喚自己現在干啥干啥,掙多少錢。
其實也正常。
一幫僅僅認識沒啥太深的感情,又很長時間沒見面的同學 聚在一起,其實就只剩下吹牛逼了和秀優越感了。
旁邊福園越來越聽不下去,嘴里還塞著螃蟹,頭都沒抬回懟道,“我最幾把煩你這種,好好的同學聚會,就憋著裝逼!有倆糟子兒,不知道咋顯擺了。”
“呦呵!”
王嘉挨懟了也沒生氣,竟然笑呵呵的起身,“這不是松江交通系統太子爺嗎?”
福園沒好氣的回道,“別扯犢子,我家里干啥,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現在就是無業游民,混社會!”
“分逼不掙,瞅誰不順眼就砍誰,照樣活得瀟灑。”
“.....”
王嘉頓時沒話了,神色尷尬的坐了回去。
眾人也是哈哈一樂。
沒把福園的話當真。因為他就是真啥也不干,家庭背景在那擺著呢。
王嘉態度客氣,也是因為保不准以後有點啥事,就得求他。
又喝了幾杯酒。
一屋子人就准備轉場。
陳冬他倆來的時候,飯局就已經差不多了。
然後難免的,在飯店門口王嘉秀了下他的愛車,一台嶄新的白色寶馬3系。
寧晨沒搭理他,轉身直接上了出租車。
錦繡年華。
陳冬先跑辦公室跟老譚嘮了會嗑兒,隨後才趕到寧晨訂的包房。
剛進屋,他一眼就瞄見了沙發角落,張牙舞爪指點江山的王嘉身邊,竟然多了個意想不到的熟悉面孔。
兩只略顯猥瑣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點歌台附近的寧晨。
這不是嚴華麼?
陳冬突然有種預感,今天晚上,可能會發生一些有意思的事兒。
與此同時。
燕京某高端療養院。
通話再次被直接掛斷,沈泉隨手將手機仍在一旁,表情特別陰沉。
病床上,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鄙夷的笑了笑。
“咋,讓人甩了吧?是不玩脫了?”
“小賤逼!跟我耍性子,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
“人家都說分手了,你還收拾個屁。”
沈泉撇撇嘴,“操,她說分,好使麼?見我面,還得乖乖跪下,沒有一炮解決不了的事兒。”
“那你趕緊的吧,這倆月給我憋完了!”
“你行不行啊?我看你一副虛得要死樣兒,還他麼惦記逼事兒呢?”
青年咧嘴輕笑,“鬼門關走一回,不發泄發泄,我不甘心啊。”
沈泉點點頭,“行,反正仇都結死了,那就放開了整吧。”
“這回我要不給他媳婦兒屄肏爛,都算白活一回!”
“你要這麼說,我也得整幾下,不能白挨這兩刀。”
青年聞言一愣。
“那不行,我得先玩夠的!”
“操!...”